她在那,她喊我 文:杨昌文 她在那,一直在那,在那喊我,她喊我。 她是缪斯,是诗,是我爱慕着的女人。她容颜美丽。妖娆。花一样开。看一眼,心就跳出来,扑通扑通颤抖。看一眼,她就活在我心里,和我不离不弃,一生一世。她和我好,和我躲猫猫,和我过每一个平淡的日子。她的美是光,照亮我的每个日子里的幽暗。 凌晨小雨。滴滴哒哒。雨落下来。她来到我床头,她喊我,她用凌晨的练习曲引诱我,她的琶音断断续续,她揭开我的迷蒙,她看见我黝黑的想法,她让我说出来,她让我写下她的美丽: 听见雨滴 在雨棚上 嘀嗒 天微微亮 他埋头于浅睡 迷迷糊糊 耳朵是雨水 绽开身子的小木耳 湿漉漉的树干上 听凌晨的练习曲 凌晨的减七和弦 和属七和弦 切换着 鸟鸣的焦躁 琶音的意识流 新一天的开始 不以他的意志 为起点提前点亮 他黝黑的想法 轻轻揭开梦的轻纱 她在那欢喜,她看见我写下的每一个句子,她喊我写下每一个句子,她蛊惑我,在她的蛊惑里,我的笔每天都饱含欣喜的热泪。我清清楚楚听见她的喊声。她的声音甜美。她的声音是糖果变的。她的声音里漂着童年的奶香。 她的声音里住着女巫。有一天,她说,她摸黑找不到那棵可以栖息的树。我就知道,她又在喊我,她用糖果喊我,她用甜美诱惑我,她用童年的奶香灌溉我。她住在那句话里,她在那句话里盛开,在那句话里她有点小忧伤。我知道,她在那,一直在那,在那喊我。她喊我呀。我的笔饱含泪水,我的笔也要盛开。我在她的喊声里找到了我要的语感。我找到了节奏。我找到了她: 她摸黑 找不到树 栖息 她的梦 找不到枝桠 晾晒 月亮的鳞片 我看见了她的寻找。她摸黑寻来。她要找到我。她被黑夜的黑遮蔽的太久。她喊我释放她的歌声。在她的喊声里,我看见了一星微弱的火在飞。她点亮了自己,她不知道我已经看到了她。她在暗夜里飞寻。这一刻,她是一星微弱的萤火,在幽暗里妖娆。为此,我设想她在寻找小的忧伤,小忧伤,然后否定。又设想她在寻找小幸福,然后还是否定。这些小忧伤、小幸福啊,还是太空茫了,遮蔽了她的真。天地万物的真,是我没有理解的。我的笔被泪水泡坏了。她的真是她的存在的根,我没有理由不理解啊。我听见她在喊,她用被黑夜的黑遮蔽的太久的一星萤火在喊,我写下她的呼喊: 她摸黑 找不到树 栖息 她的梦 找不到枝桠 晾晒 月亮的鳞片 她屁股后面 亮着火 火追赶她 在暗夜飞行 寻找幽暗 深处的另一星 微弱的火 燃烧的树叶 她是她 微凉微暖 的华衣 轻轻罩住 一生的微茫 在她的呼喊里,我听见了她的心跳和我有一样的节奏。人生微弱而渺茫,我们用一袭缪斯的华衣轻轻地罩住光,那是我们好日子的光,是我们相爱的光。我爱她,她爱我。她一直在,她在那,她喊我。她永远不会丢开我,她一直在。我也在。天地万物都在。 2011.5.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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