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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艾傈木诺的诗 [打印本页]

作者: 抵达汪抒 时间: 2011-12-24 17:28
标题: 艾傈木诺的诗

艾傈木诺的诗

■四月之兵荒马乱

四月，兵荒马乱

像我忘记了多年的一个仇人，提刀上马

马蹄越过，我唯一的桥

沼泽里的鱼，逃向谁的一生里潜行

芦苇老的时候，我照一扇菱花镜

镜前梳妆，着胭脂水粉

镜子里，你坐在忘川河边洗牌

阳光很好，照亮爱人，也照亮敌人

摆渡船，装满了耍牌高手

他们都想用技巧，赢回最后一滴血

仇敌都是英雄，侠客都住在城外

我的胸口流着一条河，波纹都是刀伤

想起四月，写出手相上的秘密

需要习武。挥刀、舞剑、走梅花桩、轻功也要了得

然后，寻仇、索命，照顾自尊

然后，跳过死穴，飞过雁阵，归隐江湖

■四月之不要把杏花当故乡

草字当头的艾傈木诺，逃回

草木皆兵的三国，路过

三点为水的宋朝，她漂洗干净的长发

抹了民国泡制的猪胰子桂花油

摸拟着盛唐爱情，等一个杏花纷繁的四月

打开清明之门，打开一面抱病的铜镜

所有的花朵，开出仕女

伸手可触的杏，落成书生

粉白酿制的浅蓝，艾蒿酒，浸透无语红尘

照在铜镜里的她，瘦了，瘦了

言辞也不能治疗绝望。啃着夏娃手中

抢来的苹果。曾经深爱过

落雨那天，她要祭奠两个男人

一个远在天国，拄着拐杖等她的香火

一个死在怀中，一尾脱水的鱼养在她的血里

青石墓碑上的风筝，不飞，也不落

那个没有碑的人，倚在绿墙，想白，又想红

茫茫不知生死了。她对自己说，不要把杏花当故乡

■四月之杜撰

雨点，天空的泪

自上而下。一直在我的伤口幽居

飘了多久，有没有遇见前世的樱桃

飘了多远，有没有过完今世的独木桥

殉葬的花朵，隐下四月的回光返照

四月，除了雨水

自远而近。需要一个虚构的根据地

悲时，收容我

喜时，等待我

不悲不喜时，让我埋锅造饭

春天的刀刃上，菩提是解构的密码

浮尘之中，你是我落魄的英雄

时光之箭，借一些用旧了的理由

杜撰你中毒箭，落马。我抚摸你脸颊，泪如雨下

■四月之远行

来不及与一缕风商量，我的去向

那些叫梅，叫樱，叫梨的女子

已在皖中的面容，绣上出逃的路线

几千里，驾云飞翔

只为，途中遇见突然而至的幸福

洇湿明天的眼帘，在天堂的隔壁

善良那么近。炒田螺的花椒

并非真相。舌苔尝到

一双素手，用掌纹背诵的诗经

有蒹葭的香味，叩响三生的门槛

杨店乡的一株含羞草，低下头的模样

那么美。像一盏灯，点亮眼睛

■四月之兵荒马乱

四月，兵荒马乱

像我忘记了多年的一个仇人，提刀上马

马蹄越过，我唯一的桥

沼泽里的鱼，逃向谁的一生潜行

芦苇老的时候，我照一扇菱花镜

镜前梳妆，着胭脂水粉，口红涂抹淡忘

镜子里，你坐在忘川河边洗牌

阳光很好，照亮爱人，也照亮敌人

摆渡船，装满了耍牌高手

他们都想用技巧，赢回最后一滴血

仇敌都是英雄，侠客都住在城外

我的胸口流着一条河，波纹都是刀伤

想起四月，写出手相上的秘密

需要习武。挥刀、舞剑、走梅花桩、轻功也要了得

然后，寻仇、索命，照顾自尊

然后，跳过死穴，飞过雁阵，归隐江湖

■五月生死书

好多年不下雪了，整个五月

只吹风。好多年不死人了

活累了的影子，困在死亡浆造的白棉纸

五月赖在日历上，不肯移步

从阿拉伯泅来的1字，起跑，渡河，穿越

过6是季节的立夏，过17是中国的圆月，过21是夏天的小满

过31，我朗读去年写下的生死书

爱不够一生，就忘尽一世吧

生死两极，有一抹温柔，无法触摸（那怕是命在旦夕的代价）

骨灰的重量，重不过一句誓言

我愿意妥协，拔光身上的剌（呵，那些带钩的倒形剌）

为自己画个句号，我愿意

刹那轮回之后，生在别处

匍匐前行，抄写经文，黄昏点亮

一豆无人路过的烛火，烛光下，给未亡人

背诵另一个人的后半生。告诉他

好多年不下雪了，旷野的山坡长满荒草

五月的十字路口，红灯亮，有人停下来，绿灯亮

有人走远了。有人向左，回到安乐窝

有人向右，渡过河，又返来，修自己的路

搭自己的桥，叫唤自己走失的魂魄

好多年不死人了，要感谢那个乱坟葬身

脸上长着酒窝的人，他在五月翻出发霉爱情

翻出我向前突围的计划书，他用一颗子弹击毙了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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