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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流派作品选1】十亩之间作品 [打印本页]

作者: 武靖东    时间: 2011-12-26 13:54
标题: 【流派作品选1】十亩之间作品
十亩之间作品


【诗人档案】

  十亩之间,男,籍贯河南柘城。中国此在主义诗派代表诗之一。

  2006年春一个偶然之机缘误入网络诗坛并耽迷之。主要混迹于天涯诗会、大河风诗歌、新汉诗、此在主义等诗歌论坛。一个典型的泡在网络里的诗歌写手,既努力模仿也试图做些探索。多困惑徘徊中,至今看不出眉眼高低仿佛无望其所成。鲜有作品见刊。
  现居黑龙江大庆市,从事石油地球物理勘探工作。

  诗人邮箱:dqzhushuzhai@sina.com


【诗人作品选】

  在小镇

1、煤灰

多煤灰的小镇。煤灰本来是煤块安静地埋在地下
是人太能折腾了,把煤挖出来
过磅,运走,燃烧。不如是
折腾出点灰来,折腾出点人间烟火
人间何以叫人间?中国人利用石油的历史
有人上证到《梦溪笔谈》,燃煤史呢?
壁画上几个坚守着火种的半裸男人
目光坚毅,神色坚定,烧的是树杈子
他们赤裸的脚丫子,难看死了。
刚入秋,班主任程老师就提出上学路上每人
顺手一把柴

2、假想

我想在这个煤灰充斥的小镇子里偷偷试用巫术
让早起的人们看到白鸽,让酒醉的汉子
看到火一样的紫溜快马
妈的,东胜那边一直无音讯
迎亲的马匹,喂饱了又饿
修铁轨似乎也来得及。
我上网查哪种植物最吸收粉尘
就像有一种叫清道夫的鱼
只吃不排,那才好呢!似乎想此地久居?据说苏武北海十九年
和凶奴女人交配过并产仔。如果巫术失败
退一步讲,应该是内心保持不变节
就行吧

3、进去

打开铁锁,推门她进去了;掩门,消失在了内部
或者坚硬的壳里。这时候有很好的阳光
如果是春天,你一定能看到
粉艳的桃花延伸到山凹。初冬
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煤灰味
仿佛一只灰猫翻越墙头,嘴里叼着耗仔
肉粉色,赤条条。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我拟好了
给猫先生建言:何必先下手为强
给弱者以时间,胸衣、裤衩
打上领带……让屈从者从容而镇定。嘿嘿
我想吃麻花,不要放糖,油盐口的
嫩黄,焦酥,脆生。沉默寡言的厨子是个旧伙夫,1942-1948年间
曾服侍国军高官

4、担忧

我跳到煤灰里,就像跳到水里,再也没浮上来。那个下午
水塘很安静,丢了时间。你安静地等,柳枝偶尔晃
抽打着水面制造一圈圈的涟漪。你心里
最清楚,这只不过是游戏。你坚信
我会在另一滩水域里冒出来,鼓噜噜的,水泡一样
而这次是煤灰,会不会像那个因嘴馋
而偷食棉籽油的牛犊子,染上严重的消化道疾病
几近于要了命。会不会呀,我问你呢!
喝多了酒,乖,先睡觉。梦中我摘到蓝色的花朵,夜空是蓝色的
如果月亮,星星也是蓝色的,那就太靠色了!
方头大耳的刘部长大不满,光着火。过早
泄了顶的胡工程师极不情愿地微调着着幻灯片底色
心里会不会暗自骂着:天字特号
装逼犯!

5、底部

我钻到了镇子的最底部,死灰,废渣。那个胖女人
冲我不奈烦地犯驴: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封死USB接口,我愿意。妈的
这种不讲逻辑的东西!乡村的夜
又黑又冷。我自八公里外的镇中学返回
娘说锅壳郎子的热灰里有热红芋
你暖暖手。这女人不是熟红芋。多想搞到
一把干草作引火,点着塞进锅壳郎子里。一只躲寒的猫突然间
蹿出来。胡子,眉毛燎了一大片
看着它的惊悚样,我开心大笑。是啊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赵小惠说:等开了春
母猫又会犯骚地
叫着

6、弄醒

被很大的风弄醒。夜还在沉睡,人们还在沉睡,镇子在沉睡
这风为我一个人吹的,它在帮我寻找着什么
想把镇子翻个底朝天,把那些冒犯者
叛逆者,窝赃者都暴露出来
杀!杀无赦。风把曹公割下来的须发
吹进东南地李国修家的麦田
风也吹着经一街8号阳台上的胸衣?
风吹着楼顶上的铁皮……这时候如果我起来
开窗子,风会不会把镇长的首级
扔进来。今天9号,如果风一直不见小
我得拿起电话,告诉仪器操作员小马停止野外数据采集
还早呢,睡吧。风吹女人的奶子
瓜加上的葫芦都在晃。渠堤上的那些红枣子是不是
落满地

7、阴霾

阴霾的天空给镇子扣上了盖子。镇子里的人们成了
闷井里的蛤蟆。这并不影响固有的
程序化生活,杂货店铺里有人
进进出出;卖桔子的女人当街扒着葱
老镇长说如果再阴冷些,无非是
落一场薄雪。这个煤块般乌亮的老镇长
像龟,他曾趴在井坎上比划着什么
后来可能是一头栽到井里,习惯了
此地为王。当属于笨鳖,味道与营养定是上乘
提走贿赂赵局吧。李工说鸡毛
你以为镇子上关心投资方、施工方之分吗?至此都要都被黑掉的
妈的,刘瘸子在北魏庄机井里打上来半斤重的鱼
白笋一样。李工问:没放生?老马家办喜事
买了去办席了。时间好像是
八四年初夏

8、风天过去了

风天过去了。镇子还是坐北朝南,没吹歪。镇子的根
深深埋于地下,或浇铸于地下。感觉
除非是拦腰折断,或者是连根拔起
谁也不会伤及镇子的半根毫毛。初冬里的一场雪
把大庆东湖小区花园里的树木压得
里倒外斜,我看到了脆生生的白,断骨一样
那一滴滴从底部运移上来的生命液体
尚冒着温热的白气。而这个黑色的石头一样的镇子
唯浮尘又添半寸。坡上那些杂乱的
石块,那些半风化的蹲踞高处的裸岩
得经过多漫长的地质年代才真正的细碎成土壤
长满绿植物。那时候我来尝百草,教习五谷。有时我们不得佩服
自然造化的慢。毛队长刺耳的哨子又响了
他的意思是赶在寒潮之前
抢出工程
回撤

9、都一样

日光灯的瓦数明显不够,过于昏暗。投资方、施工方、监理方
落坐,似乎都没有精力过于粉饰什么、客套什么
觥筹交错,魔影蹁迁。高潮过早地
上来了。以礼饮酒者,始乎治
常卒乎乱。甭去管它!懵然间似乎有人提到
东胜距小镇至少有三百余公里。东胜?
不可能吧?我疑惑的插话道
仿佛我对那地方的里里弄弄都十分熟悉
佩着宝剑从容自由地出出入入过。实际上我仅仅是
从地图上得知它是夹在神木和包头之间的
一个可以忽略掉的小镇。无它,在这个地域文化特征式微
皆以清一色钢筋水泥建筑为主的年代里,枯草败叶
灰秃秃的季节里,醉死在此镇、彼镇
包头或神木,都一样

10、白萝卜

刘三酒气醺天地回来了。坏笑着说赵镇长后室的菜窖里
藏有白萝卜,玉一样的白。嗟,没出息的家伙
还象牙一样呢!也许我们真的没进到
镇子的核心,它应该有碎玉的。毛队长也听人说
周围残山里有人捡到过玛瑙,鸡血红的
通体透亮。的确,在这个乌黑暗哑的镇子里
看到白萝卜也会让人眼前一亮。但我们要练习
在一坨生铁里制造烟花。致密物质的内部
也应有缝隙的,就像脉络,就像河流
等蛇一样扭动的光焰瞬间照彻了铁的内部。上帝说有了光
有了水,有了雨露。开春,我们种上半亩西红柿
不信它结不出红柿子来。刘三显然过于心急:
我们没有必要进行一场从内至外的革命,让些步吧
拜一拜,拿走我们想要的,拍拍屁股走人
过后,谁还认得谁呀。嘿,我也想是农民李老虎赶早起来
遇刘寡妇,再拿这镇子当脬狗粪,顺手一铲
扔进箩头里。管它最后撒在菜地、蒜地、棉花地
高粱地


《思华年》
——练习之二


大水终于下去了。那些老头鱼又黑又丑
赵小惠问我鱼,雌雄同株还是
异休。非软体动物,该是
异休。那体内还是体外受精?烦
我只见过那些偷情的蜻蜓
哪见过交配的鱼。这死妮子,净难为我!
说啥呢,有正事都该抱孙子啦
还一口一个妮子,真难听!瞧人家刘春梅
姑娘都大四了。那你还晃悠啥
嫁了呗。赵小惠压低了声音:野地里
那株向日癸盘挺大,剥开了看
多为瞎秕。哦,赵小惠雅俗结合得
是何等美妙,她在一弦一柱
思华年。老头鱼也是鱼,炖豆腐蛮好吃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0月佳作月报》)


《高处之暖》
——练习之三

我劝赵小惠停杯,再喝她就看不成流星雨了
猎户座流星雨观测最佳时间
是今晚后半夜。一旦醉成死狗
还看个屁!晚了,她已经多了,嘴乱乱的
什么猎户座,什么流星雨。冬天
初冬,深秋,这个时候,我和我的
小马哥,在猎户座拾枯枝
放火,烤土豆。那火星四溅啊,哈哈
流星雨,你们蠢极,我的天上物成了你们
争睹的流星雨。天上,高处
我的小马哥。他抱着我,土豆飘香,有火
寒夜暖呀。酒劲如涌,热了,她脱掉
外套,露葱绿抹胸,一痕雪脯,象极尢三姨
最不该我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李建设
和妹妹小梅在房里兄妹俩玩火,引着了
刚弹的棉花。落得一傻一残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0月佳作月报》)


《无题》


弟弟打电话给我聊及南方的富庶时,我正随团
参游皇宫。相同的是,我和他都是局外人
不同的是我只是游览者,他是建设者
他所提到的繁华是现世的,像炉子里的烤鸭
一样兹兹冒着热气的;我看到的琉璃
是冷的,打着工整的标鉴。他该是能工巧匠
别妻离乡应皇家的召,我只是个
蜘蛛,盘在雕梁画栋间。正为那传命小太监
的羞涩暗自担忧。那小太监不是我
绝对不是我。他的确应该快点快点成长起来
二叔家那只酒醉后被阉了的公鸡,一醒来
就带护四十只小鸡雏。最后,我没忘记
答应弟弟明年顺路带他游西湖。他说
不再是小孩子了,哪有兴趣。咱们那张黑白照
是在开封龙亭,大概是八几年的样子。那天
暮色上来的太早,很模糊。找不见护城河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1月佳作月报》)



《警察和小偷》


她说我跑不出去。她有枪,随时
会发出口令喝我站住
我只是闷头,例行性跑圈子,放风时间
她幸福地在岗楼上抽烟、呷啤酒
有时也看一下太阳的方位断一下时辰
让她装吧,她本来有当世最先进的
老怀表,俘来的。我是她罪犯
她是我警察。晚上月亮上来时
她念雨霖铃,我听得见有时她故意
咔上半天,给我机会接。宣公
十一年春,我和她突然并肩出现在
市大众体育场跑道上
着情侣装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2月佳作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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