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一个早晨,我散步回来时,走着走着,我低头一看,在我的脚下有一只蚂蚁。于是,我停下了脚步,等它过去。
这只蚂蚁个头不大,有气无力地向前挪着,似乎有什么心事。当我蹲下身来,仔细观看时,才发现这是一只受了伤的蚂蚁,后左腿有点儿使不上劲,本来就占身体大部分的肚子有点儿側歪,脑袋上也有伤,一边的触角掉了大半截,寒风中看它有点瑟瑟发抖。我想它伤的并不轻,并且,还流了很多血,只是这种动物的血,我们人类看不到罢了。可怜的蚂蚁,大清早你到哪儿去来,竟遭遇了这样的惨祸。正在这时,这只蚂蚁忽然折回身来,朝反的方向慢慢地走来,我还以为它受了伤忘了回家的路,或许向回走才能到达它的家,一会儿,它在不远处停下来,旁边有一点儿高粱粒大小的面包屑,不知是那家孩童落在这儿的。它在面包屑旁,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还不时用触角和前面的两个大钳去碰触和翻动面包屑,又过了以后儿,蚂蚁不动了,直盯着面前的面包屑,足有三十秒的工夫,它挥动着一副强有力的大钳,雄赳赳,气昂昂地向面包屑进发,只见蚂蚁把这块比它身体大近乎几倍的面包屑紧紧地钳起,向回在走去,可是,它刚向前走了几步,又把面包屑放下了。因为它受了伤,并且流了很多的血,伤的很重,看它刚才那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是它的父母或子女在等着这顿美餐,可我知道,它的父母或子女,还不知道,它为了它们的这顿饭,近乎是连命都搭上了。我在想,它的朋友那儿去了,它的邻居那,怎么一个也不出来看看啊,或许它没有邻居,也没有朋友,或许它和我一样孤独孤单,一样形单影只。
我想帮它一把,可无从下手,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忽然,我想起了往日这可爱的小东西,是勇敢的爬树健将。于是,我转身在路旁的小树上折了根树枝,趁蚂蚁重新钳起面包屑的时候,我把树枝伸到了它面前,这可怜的小东西好像也看懂了我的意思,便抬起沉重的大钳和受了伤的脑袋,吃力地爬上了树枝。我小心翼翼地顺着蚂蚁原先返回的方向慢慢走着,可刚走了几步,这可怜的小东西先是把面包屑掉在了地上,继而它也奋不顾身地跳了下来。我的心一阵酸痛,可见这块沾满了尘土的面包屑,对它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啊。看来我再也帮不上它了。它也只能用它那仅有丁点儿的体力来完成这项任务了。蚂蚁再次钳起面包屑一瘸一拐地向前吃力地走着,它行进的速度很慢很慢……这时,东方射出来第一缕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暖暖地,也洒在了蚂蚁的身上,或许,它也感受到了这缕阳光的温暖,它行走的速度似乎快了许多,更或许是它的父母或子女,正在等着这顿早餐吧。我目送着这只蚂蚁渐渐地走远。这才迈出刚才想踏过蚂蚁的这一步,朝家中走去。
吃罢早饭,在去大棚的路上,我还在想,那只受了伤的蚂蚁到家了没有,它的父母或子女吃饭了没有,使我担心的还是它的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