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流派网
标题:
黄浦江畔 风从甘肃来
[打印本页]
作者:
李明利
时间:
2013-2-3 10:22
标题:
黄浦江畔 风从甘肃来
黄浦江畔 风从甘肃来
“一点 是旭日一横 是阳关大道一竖 是炊烟一撇一捺 是城墩上站着的一个人儿正在回头的黄河一弯钩 又一弯钩”。一个“陇”字,几乎涵盖了边塞诗中最常吟咏的意象。而对“甘肃诗歌八骏”成员、乡土诗人高凯来说,这首被高度凝练的《陇上》,不过是给他回首望去的乡愁撕开了一个出口。
可从陇上走出的诗人,又何止高凯一个。
新中国成立初期,李季的《杨高传》、闻捷《复仇的火焰》是中国新诗90多年中标志性的作品;上世纪80年代起,甘肃文联主办的文学刊物《飞天》在全国率先创办了专门刊发大学生诗歌作品的《大学生诗苑》专刊,使兰州成为新时期全国大学生诗歌思潮的策源地;随后以西部大地高山草原、戈壁大漠所包含的人文精神为背景的诗歌创作潮流,继朦胧诗之后在中国当代诗坛刮起了强劲的西北风。回首往昔,甘肃诗人的作品频频引起国内诗歌界乃至整个文学界的关注。从2012年开始,从西部诗坛奔腾而起的八匹骏马,以“诗歌八骏”的集体形式在全国诗坛亮相后,引来了无数惊艳的目光。
西部诗歌 一度辉耀中国诗坛
“西部,乃中国当代诗灵魂之聚集所。”学者武砺兴在其《中国西部文化精神论稿》中如此命定西部与诗歌的关系。武砺兴说,西部就像一颗硕大的露水,诱惑着西部诗人持续不断地出没其中。
上世纪80年代,一股独特的西北风强劲吹来,这股以西部大地高山草原、戈壁大漠所包含的人文精神为背景的诗歌创作潮流,曾直接引发了一场至今余波尚在的西部诗歌运动。
“银色的漠海情思澎湃/珊瑚形的红柳/一丛丛熊熊燃烧着/火焰是黑色的,浓黑色的……”这首浪漫清丽的《敦煌的月光》,出自著名的西部诗人林染之手。当年,30多岁的林染正处在创作生涯最活跃的时期,1981年他调至甘肃酒泉《阳关》文学杂志社担任诗歌编辑,在西部诗潮兴起时,“新边塞诗”这个代表西部诗的新名词首次在《阳关》杂志上出现,林染还为“新边塞诗”专栏起了个唯美的名字“丝路上飞天的花瓣”。
那个时期,甘肃诗人频频引起国内诗歌界乃至整个文学界的关注,唐祈的《西北十四行》、何来的《阳光》《黑山岩画》、林染的《敦煌的月光》、李老乡的《从沙海里打捞的绿阴》等作品,至今都是当年西部诗歌运动取得实绩的最好例证。
上世纪90年代,代表着中国文学最高荣誉的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和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中,均有甘肃诗人王久辛、娜夜、伊丹才让、汪玉良的身影;中国新诗90年来奖金最高的大奖闻一多诗歌大奖,首届的桂冠也被甘肃诗人高凯摘取。
用硕果累累来形容甘肃诗坛并不过分,甘肃由此成为当之无愧的诗歌大省。
诗歌八骏 以诗歌结群各抒其心
从“甘肃小说八骏”的幕后推手走到“甘肃诗歌八骏”的前台,高凯用了这样一个词概括内心的感受“冷暖自知”。骏者,良马也,甘肃自古以出产骏马而闻名于世。虽然骏马主导战场胜负的时代已经远去,但骏马作为一个形容词,作为一个文化符号,作为一种生活在人类以往历史中的精灵,自然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高凯说:“古有八骏图,八匹马在图画中才会显出平衡,我们的八骏也是一样。品牌中的每个人都是从精神上达到统一,整齐,风格上还是各有千秋。赋予八骏之名,是想以集体的概念代表甘肃文学,达到文学精神上的整齐划一,领跑甘肃文学,冲刺中国文坛。”2012年8月起,甘肃方联合《文学报》、《星星》、《诗潮》、《西部》、《诗刊》、《人民文学》及《上海文学》、《中国诗歌》、《诗江南》、《大河》,让“甘肃诗歌八骏”有了一个由“九刊一报”组成的强势推介平台。
随着莫言的获奖,中国本土文学圈如何与世界文学圈接轨的问题被反复讨论。高凯说:“莫言获奖之后,给了中国诗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中国新诗发展的这些年,其实距离中国的传统诗歌越来越远,越来越靠近西方的诗歌,莫言的作品有着很强的地域性,这就给人造成了一种乡土文学的印象,他的作品中具有普世价值,代表着人类的家乡,人们能够从他的作品中找到自己家乡的影子,每一个作品都有着对于故乡的文学形象,每个人都有对于家乡的描写的责任与义务,重点还是需要看作品的深度与力度。”
八骏奔上海 西部劲风刮过黄浦江畔
2012年12月26日,由甘肃省委宣传部、上海市委宣传部、上海市作协、浙江省作协、甘肃省文联、《文学报》和甘肃省文学院等单位联合主办的“甘肃诗歌八骏上海论坛”、“云水与天马浙江甘肃诗人杭州峰会”在上海开幕。由娜夜、高凯、古马、第广龙、梁积林、离离、马萧萧和胡杨等8位诗人组成的“甘肃诗歌八骏”齐齐亮相。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甘肃省文学院特约评论家谭五昌指出:“"甘肃诗歌八骏"风生水起占了制高点,因为北京、上海在中国文学版图上有非常重要的文化意义,把这两个高地占领了,那么甘肃的诗歌文学也就达到了一个制高点。”甘肃作协副主席、甘肃诗歌八骏评委马步升说:“除了唐传奇的"陇西三李",几乎甘肃的所有人都是以个体身份单独面对中国文坛的。"八骏"品牌的连续推出,打破了甘肃文学自古以来的单兵作战状态。但持续关注甘肃诗人写作状态的人士,看到这个名单以后,一定会同时想起除这八个人之外的许多甘肃诗人的名字。”美国最大的中文报纸给予评价:“古有七剑下天山,今有八骏走上海。”
创意点亮希望,文化凝聚力量。这一次,甘肃诗歌八骏来到了与西部截然不同的江南。在“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江南,成长在“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西部诗人,与江南的评论家们,在思想上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与“小说八骏”的理念相同的是,诗歌八骏中,娜夜、高凯、古马、第广龙、梁积林、离离、马萧萧、胡杨八人风格不尽相同,以至于在上海召开论坛时,中国现代文学馆客座研究员,甘肃省文学院特邀评论家霍俊明为“诗歌八骏”集体贴上一个“中国的远方”标签,更多的评论家指出:“同一品牌之下的诗歌八骏,每个人都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尤其两位女诗人娜夜和离离的诗歌,她们已经将自己放在人性的层面,而不是甘肃的层面。”
与西部诗人在江南柔弱绮丽的境遇下惊异相同的是,江南的评论家们,也睁大了眼,感受“甘肃诗歌八骏”带来的一缕凛冽的北风。
西部诗歌 不都是站在胭脂山下的吟唱
“离家时远方的存在是必然的,车票、展台和他,他们允许自己停下来一小会儿,幻想一下更广阔的生活,我除了不停地瞭望,还不时的回眸一下,心中的那所教堂。”这是上海文化杂志主编评论家吴亮在“八骏”每人中挑选了一句,组成的一首小诗。洋溢着浓郁个人特色的“甘肃诗歌八骏”,在这首小诗中,有着惊人的共性和契合。这个契合,源自于人本能的情感体验。
而见惯了都市繁华的京沪浙评论员们,在“敦煌之西,是跨越了党金果勒河的广大地域,在我看来,那是一片不毛之地”的辽阔荒芜中(胡杨代表作《敦煌之西》);在“二月呵,马蹄轻些再轻些,别让积雪下的白骨误作千里之外的捣衣声”的慢语嘱咐中,(古马代表作《青海的草》);在“淡淡的苦味,在我唇边,为什么不久久不散?”(第广龙代表作《苦杏子》)的稚趣中,看到了人类共同的故乡乡村。
谭五昌说:“上海的诗人可能在上海大城市里面,会有意无意地表现城市经验,而"甘肃诗歌八骏"有意无意地表现乡土经验,这出自跟土地有亲密关系的协作。”在黄浦江畔,漫着花儿唱着秦腔的诗人古马真正像一匹闯入江南的烈马,将最凛冽的北风吹向了世界。
“甘肃诗歌八骏”成员高凯在诗中写到:“怀乡病是一种很幸福的疾病,我希望一直这样病下去,一病不起。”
“这是下午三点新华书店,我像一个和上帝妥协的苹果,渐渐呈现出淡黄的无知。”诗歌八骏之一的女诗人离离笔下细腻忧伤又略带痛感,这种人类共同的情感,就情感本身而言,已经完全跳出了“甘肃诗人、西部诗人”的范畴。人民文艺学事业部主任朱零说:“她已经把自己放到了人性的层面,而不是甘肃的层面,我觉得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也是离离区别于其他七位的特点。”
其实,除了少数女诗人能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般刚烈强硬的诗句外,大多数女诗人看到的世界,自然是温和细腻却又暗藏锋芒。
甘肃诗歌八骏中的女诗人娜夜说“我的写作只忠于自己的内心,如果它正好契合了什么,那就是天意。”
宋严沧浪《诗话》云:“诗者,吟咏性情也”。忠于内心的诗句,带着犹如神授的魅力,在一个女诗人的芊芊玉手下,铺陈开来。
其实西部的诗歌,并不都是站在胭脂山下的吟唱。 (西部商报 作者:张子艺 魏洁)
欢迎光临 中国诗歌流派网 (http://sglpw.cn/)
Powered by Discuz! 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