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向日葵
黄是她的宿命
在秋天兴奋之前
每个早晨
都提示
土地、远山又矮了一截
直到苍翠即将倾斜下去
柯莱蒂还在无望等待
阿婆罗扭头向东盯住她
平淡得刺眼
逼使她必须算计 摇头
时时跟踪监视者的准确去向
云雨和布景无关
蜜蜂匆匆飞过
约定比夜幕后面更神秘
她在围困中
期待日光吸吮 剥开
黄色花蕾 静悄悄
绽放 停留在突发的某一刻
从此
她不再关心日出日落
甚至滑出星河之外
而见证者的呓语
定格成
最后一抹斜晖
安然接受这一切
她低下头慢慢孕育
斑斑点点，孩子们
整整齐齐长大
遮住它的整个脸
她把头最后也交出去
空壳像枯萎的落日
把自己晾干 褪色 风化
她的子孙
在人们无聊的口中
噼噼啪啪
仿佛是最后的回应
在秋风远去的旷野
那么多拐杖
立在那
颤抖地等待
已经死去的老人们
一一醒来
2012年2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