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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徐冬:诗歌,使我们更纯粹 [打印本页]

作者: 李龙刚    时间: 2014-2-10 19:32
标题: 徐冬:诗歌,使我们更纯粹
本帖最后由 李龙刚 于 2014-2-10 20:08 编辑

  如果还有一种生活是比较纯粹的话,我想诗歌无疑是其中的一种。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有的喜欢生活丰富多姿,有的甘于简单清静。选择诗歌,就是选择一种诗意的生活方式。台湾诗人洛夫说:今天是需要诗意的时代。
  在这个充满物欲的时代,人的价值取向以金钱为评判标准,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今天,诗歌是渺小的,诗歌是清冷的,诗歌是不受人待见的文学类别。翟永明说,诗歌没有直接的功用,所以在这样一个比较功利的时代,这种没有用的东西自然会受人冷落。相较于小说,相较于可以排上富豪榜的郭某某们,诗人是清贫的。诗歌是不可经营的,因为它不是文化快餐,不能按字给价,就算按字论价,一首诗也确实不值几个钱。所以,选择写诗,选择诗歌生活就是选择一种不能致富发财的幽僻小径,这条小路前面是冷月,是人烟稀少的幽径,注定生活不热闹,也不精彩。
  但这条路可以使我们在浮躁的生活里保持一种纯粹,一种朴素与简单。生命有很多的表达形式,诗歌就是寻找表达方式的一种,我们选择诗歌就是寻找了一条诗意之路,诗意的生活,诗意的表达,这该是多么雅致的生活。因为诗意的生活,我们的灵魂就有可以寄放的所在,我们就能够在浊世里保留一份干净。我比较认同沈浩波对诗歌的看法,他说:写诗会让我自己觉得更像个人一样活着,你能找到活着的感觉,能找到生命的感觉,会觉得你更是一个纯粹的人。其他的东西都无法替代,因为其他一切都是交换,利益的交换,有非常具体的目的。只有写作是能够让你真地去进入生命的内部,让你去体验自己的生命,体验你自己活着的质量,体验情感的质量。于坚也说:不是诗歌在疏远大众,而是大众在堕落。诗歌实际上一直在一个正常的层面上发展。诗歌是无用的,在以最大的榨取利益为目的的时代,诗歌毫无利润可言,诗人要靠写诗富起来是不可能的,在这点上,它恰恰保证了诗歌写作的古典意义上的纯粹性。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谈到了纯粹,诗歌是纯粹的,诗人在淡化功利心的前提下也是纯粹的。在当今这个时代,富起来成为人们追求的唯一目的,生活的诗意被消灭了。没有诗意的不是生活,而是人们生活的观念。诗人就是在所有人都觉得没有诗意的地方告诉人们,诗意依然存在。这是诗人自觉或者不自觉的一种责任,这是附加在诗歌之上的东西,选择诗歌就自觉担负起了这种责任。洛夫把诗歌的作用提得更高,他说,今天是一个需要诗歌的时代,“诗意地活着”不但是诗人的理想,也是民族提升境界的因素。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个没有文化的民族是没有生命力的民族。那么没有诗歌的国度呢,音乐也被称为流动的诗,说明诗歌与音乐对于一个民族来说都是一种精神的需要,一种美的象征。没有诗歌与音乐,这个国家的人民是不是比较浮躁与空虚,生活充满功利而缺少色彩,人是不是变得更世俗。
  为什么诗如此无用还有这么多人在坚守,并且乐此不疲,正是因为诗歌纯粹性的特质所决定。从浮躁中沉寂下来,回归到诗歌本题,回归到诗意本身,诗歌的魅力不会因为欣赏的人减少而黯然失色,忍受寂寞应该是诗人生命的形式,也是对诗人的考验。正如有人对诺奖获得者特朗斯特罗姆的评价是:他的笔尖有天使栖居。因为,他只为诗歌而歌,从不迎合读者,更不会迎合任何奖项。他只是一位纯粹的诗人。在今年秋天绵竹作协举办的金秋诗会上,诗人何小竹的一番话我很赞同,他说自己现在经常反省,飞速发展的信息时代,我们每天都在接触大量的信息,但大多都是垃圾信息,就像电脑的内存,垃圾太多会使网速变慢,我们大脑也因为处理这些大量垃圾信息而受到影响,使我们的头脑逐渐失去清晰的思考与审视。这番话也代表了何小竹是一个纯粹的诗人,他希望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坚守自己的纯粹。诗人其实就是精神自传的人,而精神自传的最佳载体就是诗歌。拿于坚的话说,自古以来诗歌都是在无用的层面上存在的,它通过语言的返魅力量来为民族的心灵招魂,诗歌是盛放心灵的容器。
  越是纯粹的东西越接近自然,接近灵魂,触及灵魂该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生活,写诗就是对内心潜在意识的唤醒,就是用我们最本真的灵魂呼吸与吟唱,诗歌就是表达灵魂的歌者与最好的方式,因为一旦你写出能够召唤灵魂的东西,你所获得的快感、尊严感、存在感是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比拟的,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愉悦,也就是心灵最自然的表达。诗歌就是我们的灵魂在自由歌唱,我们的手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跟随灵魂自由的点击与书写。我记得美国诗人惠特曼一句诗:我歌唱带电的肉体。仅就这一句诗,就说出了诗歌与人的关系。诗句的瞬间呈现如同我们肉体触电的感觉。没有触过电与半夜跳起来奋笔的人,不会有这么切身的感受。
  我一直比较喜欢一个词:诗心。诗是有心的吗?反过来说更恰当,有心则有诗。 宋代王令《庭草》诗:“独有诗心在,时时一自哦。”我对诗心的理解就是诗人始终在一个诗的状态里,这样的状态绝不是一时的灵感与即兴,而是一种如修行者一般,始终在一种氛围里,心始终处于一种行走的状态,诗意自然流动无处不在,只要有某一个情景或者一句话以及外在物的触动,就会诗意流泻。我对诗心的另一种理解是,诗心即禅心,当我们在对诗真切的把握,就像修禅找到了门径,境界只是修炼的进程不同,写诗仅是水平的差异,只要有了这样的诗心,你已经走在灵魂自由的诗意之路,你的愉悦发自你的身心,外界的繁华与喧闹与你何干?这该是拥有诗心的妙处吧。是不是有点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感觉。我身边有几位写诗的朋友,我看到他们的生活像诗一样雅致和朴素,这样的生活态度,大概就是诗心在怀吧。
  诗意的表达如同禅的修炼,直入本心,是对生活最本质的呈现。诗不能解决什么,诗对于我们日常的生活不能增添或者减少什么,生活的质量不会因为诗歌的有无变得更好或者更坏,诗的表达只是一种呈现,一种对内心对灵魂最原始、最自然、最真实的呈现。诗歌只针对有诗心的人而存在,它使我们的灵魂找到表达的方式与路径,它使我们在这个物欲横流、道德沦丧的世界面前保留那么一点灵魂的净土,它是我们堕落的灵魂回归家园看到的一盏灯。不仅为我们指引前方的路,还让我们的心里也点燃一盏灯,如寺庙里那盏不灭的佛灯,温暖明亮。
  诗歌又是无形的,是不可触摸的,所以它不是真切的实在,功利与虚荣离它很远,实用主义与它成不了朋友,它如同我们问佛,不可说,不可说。它无处不在,又如羚羊挂角无处可寻。对于有诗心的人,它是一种切身的感知。诗意的活着,这就是它存在的方式与价值。
  我们一直在寻找一种生命的表达方式,对于写诗的人来说,或者应该这样说,对于真正写诗的人,诗歌就是生命表达中比较纯粹的一种方式。直接、凝炼、纯然。
  于坚说:诗歌是他的存在方式。他的这首《只有大海苍茫如幕》做了很好的注释:         
  春天中我们在渤海上
  说着诗  
  往事和其中的含意
  云向北去
  船往南开
  有一条出现于落日的左侧
  谁指了一下
  转身去看时
  只有大海满面黄昏
  苍茫如幕
     

2013年10月17日

作者: 彭先春    时间: 2014-2-14 09:26
对诗歌很有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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