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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微小说诗美学”随笔》 [打印本页]

作者: 委鬼走召    时间: 2014-2-17 20:33
标题: 《“微小说诗美学”随笔》
    (按:文中提到作品均为2014年前原流派成员原创。2014年新加盟的诗人作品将另行简评或撰文。)

   鉴于“微小说诗”的概念和文本引起了一些质疑,当然,更源于这一诗体自身建设的迫切需求,我们下面分别就相关问题进行探讨。

一、概念篇

    1、“微小说诗”是走召2012年提出的概念(即将2009年发起的小说化诗派“臭味诗派”更名为“臭味•微小说诗派”;2013年7月根据流派发展趋势再次更名为“中国微小说诗派”)。相关概念有2010年诗人刀歹提出的“诗小说”,2012年诗人艾草提出的“诗体微小说”,2013年诗人赵原提出的“诗小说”或“小说诗”。这些概念的内涵,具有较高的重合度,基本为:小说+诗。加“微”字的有“诗体微小说”,但似乎将重心落在了“微小说”上。以此,“微小说诗”概念的独特在于:其落脚点为“诗”;可以理解为“微小说”+诗,即微小说化的诗,也可以理解为“微”+小说+诗。由于所谓的“微小说”,我们实际上没有接触,我们的界定倾向后者,即“微”+小说+诗。“微”,一为篇幅微小,二为极简主义。相关概念有“微博体”,即140字以内的诗体;有“微中篇”,约为140字以上、100行以内的诗;有“微长篇”,大约为100行以上的诗(这一体式我们认为应少写、慎写)。“微中篇”与“微长篇”之“微”,一在其相当于小说中的“中篇”和“长篇”,二在它们实际上大多以“微博体”为小节进行串联。以此,这一“微”字,除了是对应微博、微信、微电影、微艺术的“微时代”,还体现了我们的美学取向:崇尚简洁耐读,不排除“晦涩”,但拒绝聱牙。概念中的“小说”者,不难理解,即小说化:虚构、人物、叙述等小说的要素和技法。“诗”者,本不必解释,鉴于文体交叉的争议,后面将专题予以阐述。

二、渊源篇

    2、小说化的诗,古今中外,并不鲜见。或称“史诗”、“叙事诗”、“诗体小说”,皆为常识,不再赘述。而我们所谓的小说化的诗,概念限于中国现当代新诗史,重心在“第三代”以来的新诗。“第三代”尤其90年代以来,诗歌的反抒情、重叙事、非个人化必然地催生了诗歌的小说化,即通过客观的情节、人物来完成诗意而非传统的抒情或叙事(日常真实的叙事)。于坚的《尚义街6号》发其端倪,李亚伟的《中文系》组章有其萌芽,伊沙的《车过黄河》不乏其元素与因子。至“下半身”沈浩波,《我们那儿的男女关系》《玛丽的爱情》等可说已基本有其雏形。“垃圾派”,皮旦、管党生、徐乡愁、未满等前辈诗人已经以先驱和顾问身份赐稿“中国微小说派”参加流派展,渊源之深,兹不赘述。

三、目标篇

    3、真正意义上的文学流派,绝非发起者的“概念炒作”,它总是一定历史文化背景下的特定产物。除外部社会政治因素外,更有文体内部发展规律。譬如,当代诗歌大抵有一个向下的历程:政治(北岛等)、哲学(杨炼、海子等)、知识(西川等)——然后日常生活(于坚、伊沙等)——随后“下半身”、“垃圾派”、“后垃圾”——乃至未满先生提出的“病毒写作”。其实这个趋势,在中国古代诗歌的“自觉”时代——魏晋南北朝,有大体的历程:政治(或社会人生,建安七子等)、情辞(西晋潘岳、陆机等)、哲学(东晋“玄言”)、知识(刘宋颜延之等的“掉书袋”)、山水(谢灵运等)——随后进一步“及物”(宋齐沈约等的日常咏物诗)、及身——宫体(美女诗)。有意味的是,宫体诗的高频词为“美女”和“横陈”——某种意义可以说是古代版的“下半身”了。虽然古代并没有出现“垃圾派”(萌芽仍有,且不深究),但古今的诗学流派(或潮流)历程,几乎是有着惊人的相似的。是不是有规律的支配?因不是做鸿篇巨著,这里无力展开研讨。但其中深意耐人寻味。“垃圾”与“病毒”之后?古人“下半身”(宫体)之后逐渐建立了律诗和唐诗的多元体式;当代诗歌经过“上下求索”之后将如何建树?“微小说诗”派,致力的就是一种传承、综合与建设的工作。它的雄心并不大——不指望、也似乎不大可能主导诗潮,但就一体而言,它是可以建立起一个文体的范式与传统的,并将为各体与各类写作提供方法与技巧上的启示——这就是我们并不“宏大”、却也似乎并非易事的目标。

四、美学篇

    4、“诗性”争议:微小说推出后,其“诗性”受到一定质疑。窃以为,就像哲学上的“本体”,“诗性”基本是扯不清的。以北岛诗歌的美学标准,于坚、伊沙的诗就近乎非诗,勿论“美学”了;后者则会认为前者“过时”,应当“PASS”。同样,以“知识分子”、“意象写作”、“难度写作”的标准看“下半身”、“橡皮写作”、“垃圾派”、“后垃圾/零度写作”,后者同样几乎为非诗,勿论“美学”了;当然,后者也将批判前者为脱离鲜活生命或语言的“伪诗”。正如哲学上的“逻各斯”(本体)扯不清,遂有现象学,有“后现代”;当今诗学现实也绝不存在一个统一——即使是相对统一的“诗性”。 而只能是“现象学”——就事论事,就诗论诗。具体而言,就“微小说诗”,作为一种“交叉文体”,其“诗性”必然难以适应现存的任何美学范式(当然可以适当参照);它应以当代现存诗歌的发展现状为背景,具体问题具体考察,具体现象具体分析。

    5、“诗性”界定:就像“道可道,非常道”,哲人只有“ 吾不知其名,强志之曰道”;如果说真有一个可以界说的“诗性“,我们愿意将之理解为“传承、综合与创新的动作美和陌生化”。如果用所谓“意象”、“意境”、“唯美”来衡量我们的微小说诗,很多诗作的确是非“诗性”的;因为它虚构、简约、口语;或者解构、讽刺、幽默;甚至引入散文、杂文的形体和元素……“诗性”何在?其实,正如上文所说,通常的“诗性”只是一家、一派甚至更狭隘的尺度。如此,我们毋宁认为:除诗的思维(跳跃)、节奏、气息等普遍共通性元素外,诗性不应以现存的所谓一定“范式”来界定,而在于形式和技法上的传承、综合与创新的“诗意”:一种前瞻、奋进的“动作美”和别开生面的“陌生化”——这种“陌生化”不应仅仅是词句与结构——而应具有诗歌本体发展的一定方向性。

    6、节奏之美:“中国微小说诗派”高度重视作品的节奏。与文本的“极简主义”原则呼应,节奏偏于明快,但力避急促;崇尚“橡皮”的“句子写作”(马策),以舒缓从容的调子为美学旨趣。

    7、简练之美:充分吸收当代口语诗歌的精华,提倡“极简主义”;简洁、明净,反对拖沓、繁冗、聱牙(偶有深层意蕴或“晦涩”)。崇尚以最经济的文字写出最丰厚的内涵或韵味。

    8、境界之美:微小说诗吸取当代先锋诗“拒绝抒情”、非个人化的原则,对诗人的“内功境界”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因为自恋化的抒情总是“业余写作”(侯马)者难以迈过的门槛。而我们要求微小说诗人应对宇宙人生有深刻洞察或体悟,具有通达睿智而“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气度与功力。此外,我们还提倡微小说诗人关注社会民生,传承古人“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的人格境界,使微简的诗作蕴含宽厚醇正的人格境界与魅力。

    9、交叉美学:中国微小说诗是一种以诗为旨归的交叉文体,大量吸取小说、戏剧、散文乃至杂文的文体元素,构建诗的陌生化面貌,丰富诗歌的表现力:

    (1)虚构:情理的现实主义,手法的虚构主义或超现实主义。

    (2)人物:“一剑封喉”地勾画人物的性格和心理。

    (3)叙事:吸纳运用小说中的多种叙事技巧。如《重点》《死刑》《九品科长佟世忠》《要嫁人就嫁黄世仁——<白毛女>当代版》……对多种叙事方式的运用和探索。

    (4)视角:吸纳运用小说中的视角变换技巧。如《捉奸记》在寥寥数行中的视角变化就值得称道。

    (5)讽刺:吸收中外讽刺文学的精神和技巧。如《鸡和猴》《牛瘟疫》《嘴巴》。

    (6)解构:吸收第三代以来“非主流”的反叛精神和解构手法。如《过家家》《大人颂》。

    (7)幽默:吸收中外幽默文学——尤其后现代化的“黑色幽默”精神和技巧。如《路线》《王文文》。

    (8)荒诞:吸收存在主义、表现主义等现代、后现代艺术的荒诞营造技法。如《辫子》《肿瘤》。

    (9)意识流:如《八戒照镜》。

    ……

    上述几点为大略。未尽话题将进一步研讨与深化;或陆续以文本简评的形式阐述。
    2014/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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