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录(续)
文 一牧
死亡的来源是性,性的去处是死亡。
中间有一条路,叫荒唐。
路上闪烁着一些叫做生活的光芒。
所有的忧虑、怀疑、恐惧甚至罪恶,都来自于无数个小小的死亡和一个大死亡。
但死亡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死亡:
时光的大海边上,一个浪花接着一个浪花死亡,而我只想停止,在那所有跃起的一刻。
是的。这真的是荒谬的事情。
而空中那些魅惑心灵的光,真的是骗人的伎俩?
无数个小小的光亮,后来成了无数个小小的死亡。
仿佛都是骗人的伎俩。
但什么叫骗?流水淌过你身边,而你只想停留。是流水无情,还是你傻?
其实是你既痴且傻。
在你想入非非的时候,那个真的你正在被河流带走。
而你竟然无所觉察。
这种情形更加荒谬。
时间在滴滴答答流逝。尽管时间本身也是个谎言。
死亡虽然很远,但也可能很近。
我知道其实并没有一个绝对真实的我:如同流水,如同行云,从开始呼吸,便是向死亡走去。
我的魂魄可以感知这一切。那也不见得有什么终极意义。
但感知本身确实相当有意义。否则我便无法看到我将死去。
最后,我终于把死亡当作了笑柄。
这才是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大死亡变成无数个小死亡。
我看到了死亡。于是我征服了死亡。
我必将随着流水淌过繁花,也淌过自己。
而死亡的战利品不过是骷髅、粉尘,一具可怜的肉体。
死亡仅仅能揭去我的面具。
貌似是死亡的胜利,其实却正是生命意志的胜利。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