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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诗人杨键的水墨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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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肖振中
时间:
2014-10-2 20:24
标题:
诗人杨键的水墨实验
诗人杨键的水墨实验
据《南方周末》消息
(作者:朱又可 )偏于安徽马鞍山一隅的诗人杨键,12年来潜心写作了800余首诗歌组成的长卷《哭庙》,近5年来,他又突然开始水墨山水画的试笔,就在他自家院子里搭建的一间没风扇没空调的小房中。
写诗让他痛苦,但画画让他开心,二者达到了中和与平衡;此外,写诗让他贫困, 而画画开始变得可以让他摆脱这种囧境。
这两件事情终于在9月底和10月份在北京今日美术馆走到了一起。杨键的水墨画展“道之容颜”与他的诗歌《哭庙》的研讨会同时举办。来自全国各地的诗人和艺术家两拨人,人数之众,形成罕见的大规模集会。艺术界和诗歌界都有代表性人物出席捧场:艺术界的陈丹青,诗歌界的多多、翟永明等。陈丹青来了两次,第一次是画展前一天的晚上,他来提前看画,看毕和杨键私下边吃边聊。第二次是画展开幕式。“杨键太可爱了,傻逼,智慧的傻逼。”陈丹青这样说杨键。多多从2004年开始在大学里开始诗歌课就一直讲杨键的诗,他对杨键的诗只用两句评论:“高山流水”,“一切全是新的”。
与会的诗人们盛赞《哭庙》是“20世纪的史诗”,甚至网上同行不吝赞扬这是“诺奖级别的诗歌”。诗歌似乎和市场无缘。但是绘画及其展览却自然是一个市场行为。诗人和画家集于一身,这件事久违了。中国人最熟知的唐代的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即便近代的齐白石,本身也是写一手好诗。有论者提到近世之分工分科造成的“思维单向化”使得古代诗书画三绝的早成了绝响。
杨键从小喜欢画画,读画颇多,熟稔中西画论及流脉。但真正动手拿起毛笔铺展宣纸,是在2008年。对于画画“会与不会之间”的状态,被陈丹青认为是“最好”,“会了”,反而沦为匠人。
画展的名称“道之容颜”是画展的策展人、留德法归来的艺术批评家夏可君教授给起的。“道”也久违了。诗人和画家的两场研讨会其实都聚焦于“道”。“道”和“道统”虽然不同在“独尊儒术”的传统中甚至不容,但随着20世纪对“孔家店”的砸烂,制约“法统”权力的入世的“道统”,连同“在野”出世的“道”,一同沦丧,如同庙宇的被拆毁,孔庙和道观、佛寺、教堂都逊位了。文人不管出世入世,文人政治终结了,文艺成为为政治服务的工具。就绘画说,中国画不论变成宣传画,也不论肇始于徐悲鸿的中国水墨的学习西方画的写实“现代改造”,都是一个或滑稽或悲壮的大弯路。在夏可君看来,滥觞于唐代的文人画传统,到元代已内化为文人书写山水空灵意境的本能。但二十世纪以降西方现代性带来的巨大焦虑,使得诗与画的内在关系断裂了。诗人杨键的水墨实验正是今天重建中国文人美学传统的一个令人惊喜的开始。
来路湮没不见或荒芜了。“道”在今天的容颜仍然是模糊的。
在遇到老年人去世时,杨键会加入通宵去念经的行列。他是一个不出家的“和尚”。多年来,他从国营工厂下岗,在体制内无立足之地,作为边缘人甚至畸零人,正如《红楼梦》中林黛玉说的“无立足境,是方干净”。他在诗歌、艺术和个人心灵上,朝向“道”孤独地迈步而去。
他感到中国的20世纪还没有真正开始,源于还没有能够总结它。与杨继绳、杨显惠、阎连科等纪实散文或小说表达饥饿和死亡不同,他用诗歌触摸那些有名和无名死者的“墓碑”,不管是土改、反右、饥饿、文革,那些死者既有地主,也有知识人,庙宇和亭台楼阁也灰飞烟灭,它们徒留古雅的名字在各个地方志书之中。诗人于坚说《哭庙》是二十世纪的 “安魂曲”—— “如果我们时代没有出现《哭庙》这样的作品,那么,那些大苦大难就白受了。亡灵们将永远无家可归。”
和陈丹青一样,不少画家推崇杨键的“鞋子”,亦即他画画的最初作品“足音系列”。他有一句诗说“脚印是我的信仰”,踩在大地上的脚印,每一步都应有来历,有来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总不能不留下脚印,今天的足迹也不能凭空降临。和传统、和祖宗隔断,是一件让人不安的事。
一路下来,杨键画了“荒寒系列”、“黑山水”、“苦山水”,以及以司空图二十四诗品命名的黑白“二十四屏,”杨键画出了自己的心境,正如艺术批评家朱其所说,区别于西方绘画的“镜像”,中国艺术追求的是“境像”。 到了“二战”以后,西方不满足于仅仅打破“镜像”,开始为形式主义注入基督教或日本禅宗的精神原则。“杨键还是处于现代主义后期。他做的一个是打破水墨画的自然性,更具抽象性,二是要为抽象性的形式注入道的内涵,把两个合成一个阶段在做。”
几个艺术批评家热烈地讨论由杨键的画所引发的“先知美学”、“救赎”的概念。在清华大学美术系教授、诗人和艺术批评家岛子看来,杨键的《荒寒系列》是这批展出的作品里最好的,给中国现代水墨画贡献出一种语言。中国艺术研究院教授王端廷认为杨键的这批作品改变并拓展了传统写意水墨绘画的表现幅度,但朱其对文人美学的救赎性持谨慎态度。“文人艺术在美学上是一个很辉煌的高峰,但是美学背后的东西,无论儒家还是道家,都是不抵抗主义。”
面对着赞扬和议论,杨键忧虑的是,20世纪也是中国人失去土地的历史,隔断了与土地的依存,也就失去了自由和适意。山水没有了,山水画再“伟大”,成就再高,也不再有古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的永恒感了。
那双鞋子又将迈向何方?
“说‘道之容颜’不如说‘道之必然’,你说的是末日景象。”陈丹青对杨键说,在今日美术馆的展厅中。
作者:
敬笃
时间:
2014-10-3 22:23
厚积薄发的人啊
作者:
李明利
时间:
2014-10-4 00:43
面对着赞扬和议论,杨键忧虑的是,20世纪也是中国人失去土地的历史,隔断了与土地的依存,也就失去了自由和适意。山水没有了,山水画再“伟大”,成就再高,也不再有古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的永恒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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