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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有这样一个网站,有这样一个奖 [打印本页]

作者: 诗乡晓晋    时间: 2014-10-29 21:36
标题: 有这样一个网站,有这样一个奖
有这样一个网站,有这样一个奖

——在中国好诗榜颁奖仪式上的讲话实录

中国好诗榜组委会主任、中国诗歌流派网主编   徐敬亚

(2014年6月29日,赤峰)





  今天大家就要分别了,临走前说几句吧。我们终于煞有介事地完成了全部的会议内容,借这个伟大的空旷的会议一隅,匆忙地完成了这次使命。我相信所有的人,坐在下面的人都没有我感慨万千,我是最感慨万千的。我们这个奖呢,确实是在一个混乱的国家当中、众多混乱的奖项中又添了一个奖。大卫说的一点也不错。我比谁都知道。但是我们这个奖能让大卫这样的诗人感概万千,能让他绞尽脑汁地、恰如其分地找到了自康德到米斯特拉尔的三段名言,也足以说他对我们这个奖暗中的重视。同时呢,我最感动的是,其实这个是一个特别适合于感动的由头。就是刚才这个《植物人》。《植物人》的获奖,和《植物人》的演说都是罕见的。在中国文学史上,在中国文学文坛上,罕见的授奖。他下一句就要说“感谢政府”了,这种笨拙、羞涩、呆滞和平实、真实,都是在其他奖项做不到的。我们这个奖能够既令一个老诗人感概万千、受宠若惊,惊到了说话在几个向度上同时发展的程度,也能够把这个奖一直送达到底层,这是我们,我今天在底下领受到的最大的光荣。没有一个奖能像我们这样通达到诗歌的最地面。
  我这几天呢,其实顺序反了,我上来应该首先致敬,确实应该致敬,值得致敬。就是当韩庆成说“有一个网”的时候,用了几个“有一个网”。那现在可以把它改成“有一个人”,也不绕圈子,就是我要向韩庆成先生致敬。我们现在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韩庆成先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的。还有一个就是我们这个奖所付出大多数的时间,他占了一个相当大的工时,他的工时量是最多的。三年前我不经意地在黄山的一句话,演变成了一连串的排比“有一个网站”,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从那个夏天起,韩庆成先生一直在不断地付出,我眼睁睁看着这两年他不断地在赔钱,不断地在失去。但是他在减少钱的时候认识了越来越多的朋友,也不断地深入到诗歌的内里。一个80年代的文学青年,经过了辗转商海之后,再转回身来,再以一个诗歌义工的身份投入到茫茫无尽的黑夜当中。可以说三年来,我相信他的每一个晚上都奉献给了诗歌,大部分时间,他常常是到两三点钟。我和他有一段时间,晚上至少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看到他在两点钟以前睡觉。这种事情怎么解释,我们这个网确实是奇迹,就是这样一个事情,我基本上飞快地说了这样一个过程。包括刚才说的王法,还有张无为,等等,流派网的主持人和编辑都是诗歌义工,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从我们诗歌网站领到一分钱的工钱。我们是一个特别吝啬的地主,因为我们是一个特别贫穷的地主,我们这个网向何处去,怎么发展,我也在想。如果没有这个网,我们这八万多个注册会员,刚才说在线的人数最高达到两万八千多。如果没有这个网,这些人到哪里去,这些作品到哪里去。不管怎么说,我们可能不会做的太高深,但是有些东西是共通的。我们使中国人的一部分精神在这里得到了释放,我们使整个诗坛的最基层的、最初级的这部分找到了一席园地。他们没有花一分钱,在家里就可以跟世界通达。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三年,这个网,确实是做了诗歌公益,这个诗歌公益是值得致敬的。但是,我知道我们这个网非常没有力量,我对诗歌的基本情况太了解了,对主流、官方、圈子,对大小诗人,我非常了解。我们到目前为止,没有接触到本年代、当代和我们同时活着那些大诗人,大多数知名诗人对我们是不屑一顾的。那就让他们不屑一顾。我们也部分地邀请,我并不谴责这些人,这些人有的也无能力上网,有的人有其他的事情,这是完全的、正常的诗歌生态。我也希望在这个诗歌生态里,急需按照我们应有的生态地位去生长。包括我和诗歌界的接触,我不挖苦甚至充满敬意地说,这些接触除了本次参会的洪老师、孟老师、徐老师,我们都是特别偶然地通过个人信息的接触、各种机会的相碰,我们和这些人发生了联系,包括在座的李小雨老师,桑恒昌老师。挖苦而崇敬地说,是那个官方文化体制遗漏的、撤退的、隐蔽的、隐退的这样一些人士。第一线的当权派,我们也不会和他们来往。我们一定做一个特别纯粹的、非官方的、不以任何人意志为主导的、不受任何权威影响和控制的、不受任何眼色和那种内心里威胁所能够干扰的这样一个堂堂正正的、干干净净的网站。我们就是给那些贫穷的,我说的是那些诗歌资源贫穷的人们,那些不得不、他的内心命令他或者催促他写诗的那些无奈的人们,提供一个“菜园子”。他来浇浇草、锄锄地,开上几朵小花也足矣。那么面对这些小花、野花,我们也要有我们的机制,去年评奖,我是首当其冲地也几个晚上没睡觉,我们非常认真地连续三个晚上都到半夜十二点以后,也是挤在别人的会议上。开完了一天的会议之后,我们又开到凌晨,非常认真地完成了一首诗一首诗的评选。我个人非常愿意做这种事情,我说过因为我的诗歌出身和我的性格,以及人生的选择,我说我是永远站在草莽。我也永远觉得草莽是海拔最高的地方。
  所以我们这个奖,我希望能够把它一年一年评下去,我相信在座的诗歌大家们一定清晰地看到了我们的漏洞、我们的不妥、我们的煞有介事。没有问题,煞有介事我们要把它做下去,我们要煞有介事地完成我们自我的提升、成熟、完美,一步一步地丰富,这个没有问题。即使比我们更为孱弱的事物也会一天天完善下去,我希望我们能够不断地、丝毫不卑谦地、丝毫不生硬地和中国诗歌界各方有利健康的、这种阳光的、明媚的、向上的,让人觉得愉悦的,让人觉得沉重的正常的感觉的一些朋友们,越来越多地交往下去,我希望交到更好更多的朋友,地位更高、学养更深厚、成绩更伟大的这些朋友。我希望越来越好,但是决不强求。起码我个人,我从没感到孤独。我希望我们的奖还有另一个高度,就是特别欠缺。当我拿到三十九首终审诗歌,我仍然是不满意的,包括对去年的评奖我也不是特别满意。堂堂大国,评出这么十来首诗,我心不甘,一定还有好的,或者是应该有好的。至少我们把这种“应该”通过什么方式转达出去。那么我就要涉及到我个人的诗歌问题,按照我个人的诗歌理想,当年写“崛起的诗群”的时候那样,决不是说只会干这一种活。我的诗,包括昨天的演讲,我也没有更充分地表达我个人的另一种特别激动和守望的诗歌理想。我也不希望传达自己更多的,只能造成痛苦。我希望诗歌真的是不可企及的,是稀有的,高贵的,带有金子一样的光泽的,是有匕首和针尖一样的杀伤力的。我不屑于这些、按照谁说的话,匍匐在大地上的这种,这些诗。我们这样一个国家,这样的时代,就是这些诗吗?我们煞有介事地评出来的就是这些诗吗?不是说这些诗不值得,是应该有更值得的。我和孟繁华曾经交流过,就是说我们现在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些流民,这些暴政,暴政然后暴民,暴民之后是暴政。不说了,我们没有伟大的一以贯之的文化传统。我们这种高贵的,本民族最开始战国春秋西汉那种大气磅礴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但是我们经受的苦难也足以使我们还能产生一些精品。我们遭受的苦难几乎是人类社会各国家当中、各民族当中、各人种之间最丰富、最多样化、深度最深的痛苦和灾难。我们是五味杂陈的受虐之地!但是我们的诗没写出来,为什么就不能写出和这种苦难匹配的诗?为什么,假设写不出来,我们也应该感到羞愧,失望。甚至很多人连失望都没有,连感觉都没有,这些东西就一点都不存在了,就像说你抬手,影子擦汗,连影子都没有。所以我一直更希望鼓吹出现这样的诗,出现这样的诗我们给他跪下都行。没有啊!但是我们不排除,我们这个奖也一定要志存高远,尽管我们很卑微,但是我提议我们的评委们,像我这样往更高的地方想一想。诗歌可以当茶楼,但是你得有殿堂之心。身居茶楼要有殿堂之心。我们应该有一颗高傲的心、高傲的头。你可以愚蠢,但是要用翅膀来飞行。所以我希望,这个我们慢慢商量,这个奖能否加一个附加的,我们增加一个“致敬榜”。就是我们这里边有遗漏的,很明显。“中国好诗榜”定名的时候我很喜欢这五个字,大家注意没有,我们颁奖的时候都把诗人的名字放在后面。比如说《羊皮鼓》,几秒钟之后,等于球进了之后,我们才知道进球射门的是胡茗茗。我们是“好诗榜”,中国历来有上榜的习惯,张榜公布于天下。那么我们,就是我说的这个,把“李白”从汉字里挑出来。所以我希望能够增加一个“致敬榜”,把不在网络视野范围之内评选范围之内的加以致敬,表明我们的精神向往,表明我们的愿望在哪儿。我把我们的愿望也搁这儿,让你们看看我们也是非等闲之辈也,我们也有别的想法。我们这个想法或许正是为了那个想法,我们正是希望这些青青的果子们,甚至这些果子都是别人不承认的,成为更伟大的作品。至于这个致敬榜到底怎么选,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包括我们的评选机制。我刚才很注意听,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很注意听这个评委环节,因为我也当过一点评委,评委的高度是这个奖的高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本人受到的最高奖项是一帮过去是年轻人现在还呼啸江湖的哥们儿给的奖,还美其名曰“终身成就奖”,我就煞有介事地、非常当回事儿地接受了,而且觉得滋味很好、很舒服,我终于得到了,如愿以偿,可以长眠于地下了。因为这个奖也是一帮哥们发起的,这些人就把“终身成就奖”给徐敬亚了,徐敬亚也算道行不浅呐。可是一点没用,这个奖什么也不是,其实就跟大家喝完酒之后一起说:“老徐,好!”一样,就是大家一起给我鼓个掌叫个好,就是这些人认为我和年轻的兄弟一样属于豪杰,我也没给这帮哥们儿丢脸,多好。如果我们这个年度好诗榜的奖也能找到一批好评委,一批真正眼界很高,咱不说地位很高,心有不凡之意、孤独而高傲地活着的中国人当我们的评委,那这个奖就被人看得起了。拿了我们的奖,上了我们的榜,他就沾沾自喜。那我们就高兴。我们图的是什么,我们图的就是高兴。好,谢谢。

(忍淹留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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