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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品评与探讨:余秀华为何会火! [打印本页]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5:57
标题: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品评与探讨:余秀华为何会火!
本帖最后由 严家威 于 2015-3-6 00:14 编辑

余秀华诗选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经过墓园》
如同星子在黄昏,一闪。在墓园里走动,被点燃的我
秘密在身体里不断扩大,抓不住的火
风,曳曳而来,轻一点捧住火,重一点就熄灭我

他们与我隔土相望。站在时间前列的人
先替我沉眠,替我把半截人世含进土里
所以我磕磕绊绊,在这座墓园外剃去肉,流去血

然而每一次,我都会被击中
想在不停的耳语里找到尖利的责备
只有风,在空了的酒瓶口呼啸似的呼啸

直到夜色来临,最近的墓碑也被掩埋
我突然空空荡荡的身体
仿佛不能被万有引力吸住

《井台》
许多井散落在地里,你若有醉意
就无从寻觅。
哪一口枯了,风声四起
哪一口丰盈,拍一拍就溢出蜜

而井台,蛊惑里的善良和敌意
让日子一砖一砖扣得紧密
漏风,漏雨无非一种象征意义

汲水的人消逝于水的自身
大地饥渴

红衣的女子用乳房一遍遍
搽去井台上的几粒鸟粪
整个胸堂,都弥漫云的回音

《梦见雪》
梦见八千里雪。从我的省到你的省,从我的绣布
到你客居的小旅馆
这虚张声势的白 。
一个废弃的矿场掩埋得更深,深入遗忘的暗河
一具荒草间的马骨被扬起
天空是深不见底的窟窿
你三碗烈酒,把肉身里的白压住
厌倦这人生粉扬的事态,你一笔插进陈年恩仇
徒步向南
此刻我有多个分身,一个在梦里看你飘动
一个在梦里的梦里随你飘动
还有一个,耐心地把这飘动按住

《致雷平阳》
我以诗人的身份向你致敬,以农民的身份和你握手
他年,我流离失所,我就抵挡一辈子的清白沽酒一壶
邀你对酌
为只为,一只狗在你心头吠过秋风
为只为,牧羊的时候,你的孤独,对峙,和解和贪图
为只为,一条河弯弯曲曲,只有你清楚他的去向
为只为,一个老诗人离去,你在异乡的佛像前长跪,泣不成声

多少年来,人若问我在哪里
我只能回答他:活着。我没有写过诗歌,你也一样
一辈子,我们会遇见多少写诗的人,但是我不相信他们就是诗人
而你是。
冷冷地看着一条狗死去的你是
从容地面对落日西下的你是
当你长歌当哭,为一个无法回来的灵魂。你是

是又如何?
你依然心怀怜悯,独自西行
我不过是向你致敬以后,各自营生
但是我还是想再一次向你致敬,仅为一个让我在他文字里流泪
心莲盛开的人
仅为一个甘愿掏出心肺,以血供字的人

《那些秘密突然端庄》
关于你的生日,爱人,如同苹果的一个秘密
这个唯一的日子,你依旧打开秋风,波澜不惊
我的叙述一次次被打断,词汇干涩,眼泪盲目而不确切
把命运交给夜风,也就交给了你
日子还悠长呢,说到绝望有多少矫情
哦,你曾经给过我最薄最小的翅膀
嗯,我就飞成一只蜜蜂吧,多累,或死在路上
也是一肚子甜蜜
我想象你点燃的烛火。但是恳请你省略我的想象
我已经远远落在第一现场后面
我看见的是横店村过于明媚的阳光,和落在伤口边的菊花
这些,羞于为礼
原谅我又一次无端停顿。你不会意外
那么,一口气吹熄所有的蜡烛
我的忧伤,绝望,愤怒加上一个词汇就成为美
摇晃着。这一天突然地端庄

《打谷场的麦子》

五月看准了地方,从天空垂直打下
做了许久的梦坠下云端
落在生存的金黄里

父亲又翻了一遍麦子
——内心的潮湿必须对准阳光
这样的麦子才配得上一冬不发霉
翻完以后,他掐起一粒麦子
用心一咬
便流出了一地月光

如果在这一打谷场的麦子里游一次泳
一定会洗掉身上的细枝末节
和抒情里所有的形容词
怕只怕我并不坚硬的骨头
承受不起这样的金黄色

《我们在这样的夜色里去向不明》
1.
这样真好,如同在深山里拨琴
听见的是些石头,枯叶。水也不大流了
欲断未断
后来,人也索然无味,不洗,不道晚安
惆怅睡去

月色照不照,深渊继续深着
我说时光的潭里,下沉的途中我们应该有
一些恐惧
我说的是应该。这与已经到来,未曾到来的
没有关联

夜色一次次降临,没有倦意
我们怎么对峙,都会蜷曲起来
阿乐,这与拥抱的姿势不同,相同的只是
一点可有可无的情绪
而我们从来没有道过晚安

2.
我一旦安静,就被套上枷锁与时间拔河
如果我不饿就会很使力
如果我没有吃晚饭,我就赖在地上
任由它拖着我
如一只不吠的狗

结果是一样的,让人欢喜,也忧愁
哦,对于另外的人也许不一样
他们在火车上去另外的地方
背另外的台词
一不小心,一语成菅

而你,一个小城市的戏子,主持人
泥鳅一般困在汉江边
困就是成全
一个人不应该把江湖之气全部收入
看一个城市的目光

3.
动荡的生活和生命是不会褪色的
我的向往
阿乐,我们都在犯罪
我在村庄里被植物照耀
你在城市里被霓虹驱赶

我们害怕失踪,把自己的黑匣子紧紧抱住
哪怕死,也是在自己的
血管里
我对我的热情和你的冷漠都失去了
耐心

活与不活真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只是我们明白无误地存在了好多年
真是不可原谅
你咳吧咳吧
只是不要吐出浓痰

4.
唉,我一直改不了洁癖
受不了爱的人在我面前挖鼻屎,吐痰
可是一个农民的尸体被挖出来
我不停呕吐
却还想触摸

不停涌来的死亡,我轻飘飘的
当然我不会去抓你,阿乐
你的存在不是让我去抓
而是让我拿起刀子就知道
如何去剔

但是还是算了吧
谁都会越来越轻,何况是你
写到这里,突然无语
你睡你的,我坐我的
春天八千里

◆你在钟祥,我在横店

在地理上,我从属于你,如一片叶
卷曲在你的袖口上
你醉酒的时候,我就有跌坠的危险
更多的时候,两种方言以汉水为界
冷暖自知

想象你走过的路线,一定有些出入
以莫愁湖为中心,你一反一正就绕过冬天
没有水源的莫愁湖如果干枯
湖底会有横店的地图,如一只蝴蝶
而淤泥里的女子,是多么容易叫人忽略

此刻,我写下这些
总是责怪自己学不会飘过钟祥街头那些女子的
妩媚

◆不是这样的

爱你的方式已经被人重复,你熟悉了三月
我急于给,而拿不出
贫穷的女人越来越不能理直气壮
只是对着你吸烟的姿势出神
你的眼神如火光,一闪而过

多少年后,你是我想捧在手心里疼的人
你每根烟吸到一半,我都左右为难
怕你吐出了忧郁,消亡了健康
而又舍不得叫你掐灭

写到这里,各自远离了浪漫
爱你,如何成了如此世俗的事情?
假如担心是不动声色的浪漫
我还是,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 渺小

不仅仅是我,亲爱的,也包括你
出了那条街,你就得反复介绍自己了
可是这并不影响我如此爱你,情绪满满

那个无人知道的横店村,那个一生忧伤的小女人
她的手里也有单薄的春天
她也有一个城堡,有玫瑰和飞来的蝴蝶

而你,有温柔的日子
有酒馆里的小过场,黄昏的美

而如果没有这些文字,这些苍茫的呼唤
那么
就让我坐在你对面,或无聊
或织一件毛衣


◆今年你54岁

整个黄昏,它停留在木桌左边,一团红,悬而未决
一些没有清扫干净的烟灰,风痕已浅
折射反射里,不要再问光源留在七月的喧哗
在九月里做个贼的人怀揣酿酒的秘方,小炉火已经点燃
词牌的开头,你已经打起了瞌睡,它停留在木桌的左边
64卦的“归”里,动爻认定了摇摆的弧度,一团红,沉睡不够深
哦,有多少猜疑,它的内心有云经过的坑
风啸,抵及门口,短于月色
多少黄昏,它停留在无人的房子,一团红,在暗自反复

悬空

余秀华



怎样的一次意外你才能抵达我
才肯把一朵野百合覆盖在我的伤口上
秋天的菊花有多宽广,黑夜就有多宽广
我用力捂紧嘴唇,不让冷字出口


我们在假设的命题里已经无路可退
-------怎样的来生你才能接纳我呢
来生怎样的黎明才配得上我盛开


哥哥,我见你出怡春楼
那个给你一夜欢愉的女子多幸福
我急切地从你身后拔我的一根肋骨
鲜血和夜色翻滚
我也忘记了来时路


哥哥,你的一丛烟灰弹落在广场的菊花上
那朵尖声叫喊的花儿多幸福
我也试图独自去开,供奉你的名和影
却在四分之一处
跌落,不敢喊疼


哥哥,你从来不肯信一次我的美
枉我点了那么多红蜡烛
枉我一次次把嘴唇涂红





《残疾人余秀华》



1.
说出身体的残缺如牙齿说牙痛一样多余
我在互联网上流浪:写诗,聊天,调戏不同的男人
不到关键时刻就拒绝想起自己
谁不合时宜地流露真情
我的盾牌就会高高举起
这样的日子其实阳光灿烂
我的存在似乎真的不坏
2.
呆在农村,模仿一只蜗牛接近秋天
光阴在身体里静无波澜
幻想杀人放火的事情就眼睛放光
或在风高月黑时跟一个男人私奔
户口簿掉进黄河
我们找不到身份,仰天大笑
3.
不知道能不能活出负负得正
我计算着哪一个正常人活得不如我
他背影里的整数能不能抵过我手一抖的余数
农闲的时候适合死亡
有人的一生经不起一次检点
我左手压住右手,不让它抖
4.
有些悲伤,走着走着就丢了
有些爱情忘着忘着更像爱情了
我把我的固执归罪于残疾
我在人群中呼喊一个人的名字
他们把我的妄想归罪于残疾
爱情还像爱情吗
5.
没有理想地活了这么多年
没有理想的明天还有多少个
日子在小康的虚拟路径
看惯了罪恶
趁没有罪恶的时候干爽地活着
不说:阿门,或:阿弥陀佛
6.
生病的时候规规矩矩地病着
死亡的时候规规矩矩地去死
秋天盛大
何处不能安身?
秋天盛大
管它何处不能安身
7.
余秀华是一个影子的名字
余秀华是一个名字的影子
三个字无厘头的组合
让一些罪恶有家可归
让委屈,误会,憎恨,一些不良分子
有家可归

丨再见,2014丨

  像在他乡的一次拥抱:再见,我的2014
  像在他乡的最后告别:再见,我的2014

  我迟钝,多情,总是被人群落在后面
  他们挥手的时候,我以为还有可以浪费的时辰

  我以为还有许多可以浪费的时辰
  2014如一棵朴素的水杉,落满喜鹊和阳光

  告别一棵树,告别许多人,我们再无法遇见
  愿苍天保佑你平安

  而我是否会回到故乡
  ——一个没有故乡的人,怀揣下一个春天

  下一个春天啊,为时不远
  下一个春天,再没有可亲的姐姐遇见

  但是我谢谢那些深深伤害我的人们
  也谢谢我自己:为每一次遇见不变的纯真



我爱你


  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
  茶叶轮换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柠檬
  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带
  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
  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
  在干净的院子里读你的诗歌。这人间情事
  恍惚如突然飞过的麻雀儿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春天






  阳光好的院子里,
  麻雀扑腾细微而金黄的响声
  枯萎的月季花叶子也是好的
  时光有序。
  而生活总是给好的一面给人看
  另外的一面,是要爱的
  我会遇见最好的山水,最好的人
  他们所在的地方都是我的祖国
  是我能够听见星座之间对话的庙堂、
  而我在这里,在这样的时辰里
  世界把山水荡漾给我看
  它有多大的秘密,就打开多大的天空
  这个时候,我被秘密击中
  流着泪,但是守口如瓶


唯独我,不是



  唯有这一种渺小能把我摧毁,
  唯有这样的疼
  不能叫喊
  抱膝于午夜,听窗外的凋零之声:
  不仅仅是蔷薇的
  还有夜的本身,还有整个银河系
  一个宇宙
  ——我不知道向谁呼救
  生命的豁口:很久不至的潮汐一落千丈
  许多夜晚,我是这样过来的:把花朵撕碎
  ——我怀疑我的爱,每一次都让人粉身碎骨
  我怀疑我先天的缺陷:这摧毁的本性
  无论如何,我依旧无法和他对称
  我相信他和别人的都是爱情
  唯独我,不是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01
余秀华:诗歌是我摇摇晃晃人生的一根拐杖
2015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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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人的文字天赋、加身体残疾,更使余秀华和她的诗歌成了热门话题。(图/新华网)
过人的文字天赋、加身体残疾,更使余秀华和她的诗歌成了热门话题。(图/新华网)
在没有电脑之前,余秀华都是在笔记本上手写诗歌,柜子里存放着十几本写满诗歌的本子。(图/新华网)
不必追问余秀华为何一夜之间火了,也不必着急给她安上一顶顶各种诗人的桂冠。记者奔赴湖北荆门的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短短两天时间采访,难以完全读懂她那39年“摇摇晃晃的人生”。透过她的2000多首诗,能感受到在鄂中这片温热的土壤,余秀华怀着一颗不安的心,顽强地生长,诗意地栖居!“诗歌是我摇摇晃晃人生的一根拐杖”

2014年《诗刊》9月号重点推出余秀华的诗,引发诗坛广泛关注,《诗刊》编辑刘年向读者郑重推荐余秀华。随后,余秀华的诗通过博客和微信发布,激起一波又一波阅读和转发热潮,点击量连连飙升,这位以诗歌为拐杖的“独行侠”一夜爆红。“我穿的羽绒服是红色的。”面对多家媒体记者的采访,余秀华不无幽默地回应她的“红”。

在横店村一座普通的农家院子里,余秀华曾在无数个日夜凝视天空,对望旷野,而眼下和记者们热情拥抱,谈笑风生,聊她的脑瘫,聊她的爱情,聊她的诗歌。她的内心没有高墙,连一道篱笆也没有。

她走路“摇摇晃晃”,努力平衡着自己的身躯,说话也似憋出来一样,尽可能让你听得更清楚。她出生时倒产,脑缺氧而致脑瘫,高二就退学在家。她不能干重活,平常就扫扫院子,农忙时帮忙烧饭洗衣,也摘棉花。她最喜欢喂兔子,家里养了几十只。这两天突然死了近10只,她难过得掉泪,兔子是她的“小情人”。

更多时间,她孤独,这促使她沉思,写诗。“其实我一直不是一个安静的人,我不甘心这样的命运。”她说,“只有在写诗歌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安静的,快乐的。”她给记者签名、写电话号码,足足花了2分钟。对她来说,每写一个字都很吃力,而诗歌是字数最少的一种文体。

“风,水,天空,云朵都是可以触摸的,它们从笔尖走下来。”牵牛花、狗尾巴草、柿子树、打谷场……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变成了诗歌。当那些扭扭曲曲的文字写满一整本的时候,她是那么快乐。她把一个日记本的诗歌给老师看时,老师称赞她“真是个可爱的小女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她非常感动。

打麻将玩牌是村民的娱乐,而她只是喜欢看书。一个人孤独寂寞,生活单调无聊,写诗就成了一种习惯,那是心灵深处发出的呼唤。弟弟余仕勇是钟祥市一所中学的老师,他说姐姐一直不服输,永远是那么倔强。

2012年她跑到温州,想找一份工作自食其力,却找不到合适的。写诗成为她生命的主要内容。她说,这么多年,除了诗歌,几乎厌倦所有的事情。余秀华痛悼诗友李小旭的一篇日记,道出了心声:“没有诗歌,我们怎么办?”

荆门市文联副主席李诗德认为,余秀华的写作,再一次证实了诗歌对生命的力量。余秀华说,诗歌不过是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走动的时候,充当了一根拐杖。

“诗歌把我生命所有的情绪都联系起来了”

当余秀华的诗狂飙般地被转发,令广大读者、网民产生强烈共鸣。人们发出感叹“什么是诗歌?这才是真正的诗歌。”有学者将她誉为“中国的艾米丽·狄金森”,也有人评价说她像法国乡村诗人雅姆。余秀华告诉记者,这两位诗人的诗自己都没有读过,也许这只是源于心灵的相通,而她喜欢海子。

“诗歌是灵魂的自然流露。”这是余秀华对诗歌的理解。她的诗有深刻的生命体验,对生活有痛感。人们惊艳于她的诗情直击人心,惊世骇俗;醉心于她的诗行质朴滚烫,清新纯净,毫无矫揉造作之感。先天缺陷,婚姻,对家人深沉的爱……使她感到一种无法割舍的宿命。“我在诗歌里爱着、痛着、追逐着、喜悦着,也有许多许多失落。”她很敬佩父亲。采访中,她不断地夸老爸有文化,很勤劳,总是一刻不停地劳作。

“余秀华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而不是写出来的充满装饰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语言的流星雨。”有学者如此评价。余秀华认为,“诗歌把我生命所有的情绪都联系起来了,再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让我如此付出、坚持、感恩、期待,所以我感谢诗歌能来到我的生命里。”“真诚、真实地展示内心。”刘年评价余秀华说,看她的诗,没有怨天尤人,没有自暴自弃,并不阴暗,而是充满阳光。

“假如你是沉默的,海水也会停止喧哗”

“我不想这样被关注。”余秀华对记者说,尽管她理解这种被打扰。1月17日,她面对众多媒体记者现场写了一首诗,“假如你是沉默的,海水也会停止喧哗。”

她从1998年开始写诗,已经写了2000多首。她搬出十几本笔记本,上面写有1000多首诗。2009年,钟祥市文友给她送来一台电脑,学会打字后,写诗方便多了。今年元旦,钟祥市委宣传部又赠她一台新电脑。

2014年是她诗兴爆发的一年,一共写了400多首诗,这也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年。《诗刊》重点推出她的诗、她被邀请到中国人民大学朗诵自己的诗歌。她认为,“人生到此,仿佛所有的不幸、磨难,都得到了回报。我觉得超过了我应该得到的。”

此前,周边村民都知道有一个写诗的余秀华,但很少去读,有的说读不懂。母亲周金香说,有的诗还能读出含意,有点味道,如《一包麦子》里写余秀华的爸爸“有白头发也不敢生出来啊”,是说他责任重大,因为有残疾的女儿,要高考的孙子。

余秀华说,“我只是一个农妇,真的应该感谢诗歌。这是我额外的收获,我更愿意说它是人们敞开怀抱拥抱我的一次美意。”

她甚至认为写诗最好的回报,就是让她与刘年的相遇。在北京的几天里,他总是抢着背重的东西,“我问我自己,我能不能做到这样。而生命里,能够与这样的人认识,本来就是幸运了,我觉得我是一个太幸运的人。”

博尔赫斯的作品、《尘埃落定》《灵山》《挪威的森林》……她正在阅读这些文学作品。儿子现在武汉读大学,婚姻生活趋于淡定,诗作也将结集出版,她只想安静地看书,写诗。

人们问她的理想是什么,“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好好过日子,好好写诗歌。”余秀华这样回答。她希望写出的诗歌只是余秀华的,而不是脑瘫者余秀华或者农民余秀华的。余秀华说,“我悄无声息地落在世界上,也将悄无声息地隐匿于万物间。”

“诗是真正让我们安居的东西。”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如是说。网友“a夜色苍茫a”留言道,只希望你一直是你自己,不因众声喧哗而变异。

来源:环球人物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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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205000智慧型微友同路同行』

我觉得,看到她这个人也好,读她的诗也好,都能给人力量,给你信心,像一部励志电影一样。你看她的诗,没有怨天尤人,没有自暴自弃,并不阴暗,而是充满阳光。
——余秀华的“伯乐”刘年

如果没有告诉你她是一个脑瘫患者,没有告诉你她生活的背景,只是一个农妇写的诗,我相信很多人感动的程度就要下降了。
——诗人伊沙

我希望我写出的诗歌只是余秀华的,而不是脑瘫者余秀华,或者农民余秀华的。
——余秀华



编者按:湖北诗人余秀华忽然在互联网、“朋友圈”中受到广泛关注。她的诗歌以朴实的内容,以直接的抒情,打动了很多读者;她身体上的疾病——脑瘫,引起人们的同情。二者结合,就像一场旋风,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余秀华为什么会一夜爆红?她的诗歌、身份与经历,刊物对她的推介,网友对其人其诗的评价等,都从不同角度为这个问题提供了答案。



原创 | 新京报记者  吴亚顺

经过
从被发现到命名“脑瘫者的诗”

刘年在余秀华的博客上读到了她的诗。那是一个渐起睡意的中午,但是读了余秀华的诗,他称自己“精神一振”。那时候,刘年并不知道余秀华是一个脑瘫患者,只是从博客的图片看,“觉得有一点不正常”。

刘年是《诗刊》的编辑。无论是工作,还是日常生活中,他都在寻找自己理想中的诗歌——“有深刻的生命体验,对生活有痛感”。“看到余秀华的诗,我就觉得(我要找的诗歌就是这样)。她是用生命在写诗,很打动我。”刘年说。

因为刘年的推介,《诗刊》2014年第九期下半月刊在“双子星座”栏目刊发了一组余秀华的诗歌。后来,余秀华称刘年为自己的“伯乐”。但是,真正引起网友的广泛关注,是在2014年11月10日。当天,诗刊社微信公众号从“双子星座”栏目选发了余秀华的诗,并拟定标题——“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这篇文章,截至昨晚11时,阅读量已超过64000次。

在网络“荐诗给朋友”时,刘年对余秀华的诗歌点评道:“一个无法劳作的脑瘫患者,却有着常人莫及的语言天才。不管不顾的爱,刻骨铭心的爱,让她的文字像饱壮的谷粒一样,充满重量和力量,让人对上天和女人,肃然起敬。”

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他再次强调余秀华的力量。他说:“我觉得,看到她这个人也好,读她的诗也好,都能给人力量,给你信心,像一部励志电影一样。你看她的诗,没有怨天尤人,没有自暴自弃,并不阴暗,而是充满阳光。我读她的诗,从她身上感受到这种力量。”

经过微信的“发酵”,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余秀华的诗歌,有人转发,有人撰写评论,有人为她组织朗诵会。标题或正文中,有意无意地出现“脑瘫”二字。



评价
诗人伊沙:更多读者被同情心绑架

“近期大众舆论关注的两个诗人,一个是许立志,一个是余秀华。一个是自杀的富士康打工青年,一个是脑瘫症患者。前者把苦难写成了有尊严的诗,是个好诗人,所以大众不会真喜欢他的诗。后者把苦难煲成了鸡汤,不是个好诗人,所以大众必会持续喜欢,热泪涟涟。眼泪这东西,确实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事物。”昨日上午,诗人沈浩波在微博上如是说。记者联系他,他回复道:“哈哈,不聊了不聊了。”

在诗人伊沙看来,这些年,大众每次关注诗人,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事情”。“什么自杀啊,什么梨花体羊羔体啊,什么古体诗获‘鲁奖’,臭不可闻……”伊沙笑道。这一次,“脑瘫诗人”的标签让诗人再次进入公众视野。

“如果没有告诉你她是一个脑瘫患者,没有告诉你她生活的背景,只是一个农妇写的诗,我相信很多人感动的程度就要下降了。”伊沙认为,“你说善良也罢,说糊涂也罢”,更多的读者被同情心所绑架。

《诗刊》对余诗的推介,在伊沙看来,有着内在的精神勾连。“(入选的)这些诗就是‘诗刊体’,天然地是《诗刊》最喜欢登的诗。因为,《诗刊》爱登写农业风景的、土得掉渣的诗。”伊沙说。

谈到大众,伊沙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可怜。”他解释道:“大众很被动,你是媒体的,我是操盘的,我们一合谋,就影响到了大众。”在这一件事情中,他希望能听到更多清醒的声音。

作家沈睿撰文称余秀华是“中国狄金森”。伊沙认为,这样的说法极其不负责任。“你这么一说,大众很容易跟着走,有害性非常大。”



自述
“不是脑瘫者余秀华,或者农民余秀华”

“民间关注余秀华的诗歌,但是一些著名评论家,学院派的人,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我就奇怪了。”这是编辑刘年的疑惑。事实确实如此,记者联系数位评论家,他们或表示没读过,或不愿意发表意见,或直接问“这有可能是炒作吧?”。

草根的狂欢与评论家的沉默,构成了某种张力。但是,对于余秀华来说,她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干扰”。从她的微信“朋友圈”里,可以感受到某种无奈。记者电话联系余秀华时,在嘈杂的环境中,她告知记者已有数家媒体联系她,她“正在有事”。

从“朋友圈”中所呈现的来看,余秀华读过保罗·策兰、弗罗斯特、阿赫玛托娃、特朗斯特罗姆等诗人的作品,和武汉的诗人也多有交流,她的心灵疆域也早已超越了农村,拥有一种更为广大的视野。

在写作中,余秀华自由不羁,并不局限于“农村风景”。在《狗日的王法》这首诗中,有一段是:“断子绝孙的王法,和他妈乱伦的王法/嫖妓女的王法,搞基的王法……”。在一篇短文中,她则说:“这人间,除了干一点龌龊的事,还美好他个屁。当然,我一直固执地爱着这人间,爱得稀里糊涂,如同我爱那些男人一样。”

去年12月17日,《诗刊》在北京为余秀华举办了一场朗诵会。在追忆北京之行的文章中,记者看到了这些话——“太帅了,这个人”、“好帅啊,呵呵”。文章最后,余秀华写道:“我希望我写出的诗歌只是余秀华的,而不是脑瘫者余秀华,或者农民余秀华的。”

昨晚10时,余秀华更新了博客,文末,附有几句话:“现在关注我的人多了,说我诗歌好的有,说不好的有,这都没有关系,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写这些分行的句子,是诗也好,不是也罢,不过如此。我身份的顺序是这样的:女人,农民,诗人。这个顺序永远不会变,但是如果你们这读我诗歌的时候,忘记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将尊重你。呵呵,幸亏诗歌最好的作用是为了自己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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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06
“湖北农妇诗人余秀华走红”追踪

       据华西都市报2015年01月20日讯   华西都市报记者张杰  该出版社称,给当代诗人出诗集,此前只有海子。他们坚信余诗确实写得好。

       余诗/我读

       “仅就诗歌而言,余秀华写得并不好,没有艺术高度。这样的文字确实是容易流行的。这当然也挺好,只不过这种流行稍微会拉低一些诗歌的格调。”    ——出版人、诗人沈浩波在微博上写道。

       “余秀华的诗,不玩弄高深辞藻,像是从她心里流出来的。假如她的诗写得不够好,仅是身体疾病这样的标签,最多也只是引发一些好奇或者同情。”     ——湖南文艺出版社副社长陈新文

       “余秀华的诗,语言表达比较有力量,有质感,有痛感,文学性也不低。就算不考虑她的身体状况,她也是位不错的诗人。”   ——北师大文学院副院长、文学评论家张清华

       余秀华,或挑起了诗格的争议

       一首诗刷爆朋友圈后,写了16年诗的湖北农妇诗人余秀华,正体味着走红之后的正效应。她的第一本诗集将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合同已经签署。
       19日,华西都市报记者联系到湖南文艺出版社副社长陈新文,与余秀华亲自接洽出版诗集的陈新文透露,余秀华的第一本诗集正在收集编辑中,春节过后将与读者见面。对此举,他的态度坚决,“哪怕亏本也要出。”

       出版社激动  她没有爆红也要出亏本也要出

       说起余诗,陈新文很是激动,“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诗了。(去年)11月12日,我跟余秀华联系上,专门谈出她的诗集。那个时候还没哪家出版社找她。我当时就给她表态:不管销量如何,我一定会给她出这本诗集,而且首印至少一万册。要知道,现在一般来说,一本诗集的印量基本就是三千或五千册,甚至是一千册。”如今余秀华的走红,也更坚定了陈新文对此诗集的信心,“这个事件对于出诗集肯定是好消息。话说回来,就算没有这次爆红事件,我们还是会出这本诗集,哪怕亏本也要出。”
       余秀华网络走红,在陈新文看来,虽然有点偶然有点戏剧化,“但总体也并不奇怪。在当下,大众对好诗,还是有一定的鉴赏力,而且大众普遍有对能看得懂的好诗的审美需求。就我个人来说,余秀华的诗,不玩弄高深辞藻,像是从她心里流出来的。假如她的诗写得不够好,仅是身体疾病这样的标签,最多也只是引发一些好奇或者同情,而不会引发太多关注。”
       陈新文还透露,考虑现在诗集的市场销量,出版社出版诗集一般都是很谨慎的,“像我们社,给当代诗人出诗集,此前只有海子。现在之所以这么愿意出余秀华的诗,就是我们坚信,她的诗歌确实写得好。对她的关注度,主要还是源自她诗歌本身。”

       评论有褒贬  不考虑病人因素也是不错的诗人

       对余秀华的走红,也有诗人表示了不同的看法。
       出版人、诗人沈浩波在微博上写道,“仅就诗歌而言,余秀华写得并不好,没有艺术高度。这样的文字确实是容易流行的。这当然也挺好,只不过这种流行稍微会拉低一些诗歌的格调。”沈浩波还将余秀华与打工诗人许立志(去年坠楼身亡)进行了对比,“后者(余秀华)把苦难煲成了鸡汤,不是个好诗人,所以大众必会持续喜欢,热泪涟涟。眼泪这东西,确实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事物。”而诗人廖伟棠则认为,“余秀华和许立志都有几首好诗,这已经很不容易。那些缺点存在于其不好的诗中,也存在你我不好的诗歌里。然而他们的确比我们更艰难,何必尽力一毁?”
       除了诗人,文学批评家态度又是如何?昨日下午,华西都市报记者采访到北师大文学院副院长、文学评论家张清华,他的看法坦率,“余秀华的诗,写得很不错。她的语言表达比较有力量,有质感,有痛感,文学性也不低。就算不考虑她的身体状况,她也是位不错的诗人。了解到她是一位脑瘫病人后,只会觉得更可贵更难得一些。”

       王守英,则挑战着人们的认知

       她创意奇葩为什么?因为灵感来自如厕时
       除了农妇诗人余秀华,近期夺人眼球的还有“仙女”王守英。五颜六色的塑料袋穿针引线后被设计成外套,安全帽再装饰上一只棉拖鞋成就了一顶无与伦比的帽子,块状塑料泡沫串成一串挂在脖子上成为一串别具风格的项链……不久前,在大型真人秀《我是演说家》第六期节目中,来自山东泰安市新泰北寨村的90后村民王守英一跃成为民间时尚界的传奇,同时她也是村民眼中的疯子。无论怎样,这个农村女孩凭借自己的奇葩创意红了。据了解,目前就有伦敦和纽约的两个品牌在联系王守英,她可能春节期间出国和对方商谈合作事宜。
       王守英的微博粉丝超过10万人,她设计的服装都是废物改造,时尚指数直接爆表。坚信自己是设计“天才”的她称曾被“西太后”维维安·韦斯特伍德当众夸赞过,并坚信自己有一天会与国际奢侈品牌创始人Coco Chanel 一样享誉全球。对于自己设计的服装数量,王守英说她没有具体的概念,也不会刻意去进行整理和归纳,她本身就是一个随性的人。塑料袋、泡沫、鞋子、铁丝,这些稀奇古怪的日常物品当作材料设计成服装,究竟设计理念和设计灵感来自哪里呢?王守英说,自己的设计理念就是废物利用,在旧物基础上进行大胆创新和突破,只有这样才能成为时尚和流行。王守英说,自己的设计灵感相对比较独特,一般都是在自己上厕所时才会有灵感。“有时在其他地方也会研究设计,但是设计出来的服装都不太满意,只有在厕所里想起的点子在我看来才最有突破性。”
       王守英说,村里大多对于王守英的作法都不理解,很多人都认为她脑子有问题。王守英也表示,父母对其也不支持,经常会将她的文学手稿和服装用来生火做饭,几乎从不踏足她的房间,对于父母的不理解,她表示很无奈。王守英说,村里人总会在她身后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还说她是鬼上身,断言她40岁之后会成为神婆。“对于这些议论我一点也不在乎,我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和议论而去放弃做自我。”

       华西都市报记者杨帆

       赵丽华:我觉得她很有勇气

       几年前,赵丽华也曾遭受一场争议。如今余秀华走红,作为同行的赵丽华,又是怎样的看法呢?昨晚,华西都市报记者也拨通了赵丽华的电话,她直言,“我看了她的诗。我觉得,写得是不错的。作为一个病人,就算她的诗写得一般都值得鼓励,更何况,她写得还真不错。而且她敢于将自己作为一个脑瘫患者的真实生命感受表达出来,这是很有勇气的。”
       虽然诗歌总被视为是小众,但一些比较特别的诗歌或诗歌人物,总能引发社会上一场大的关注。比如此前的赵丽华的“梨花体”,以及当下的湖北患脑瘫农妇诗人余秀华网络走红引发争议。对此,赵丽华坦言,“中国是诗歌的国度。诗歌相当于中国人骨子的宗教。几乎每个中国人,都会或多或少认为自己可以对诗歌发表评论。所以,诗歌总是容易引发争论和争议。这也是为什么文学奖中的诗歌类评奖,比小说引发关注和争议大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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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07
“脑瘫诗人”背后的奇观与病痛消费


<<洞见>>2015.1.19 第118期 作者:马小盐

导语:近日,大部分中国人的朋友圈都被庞麦郎、余秀华、张万年和姚贝娜刷屏,信息密集,目不暇接。评论人马小盐认为这是后现代社会媒介过度所引发的意义的内爆,虚构成为了超真实,用呈奇观与秀爱心的本质吸引大众眼球,而大众的堆积转发则是慈善式享乐的集中爆发。用“脑瘫诗人”称呼余秀华,既是对诗歌的凌辱,也是对诗人本身的不尊重,是媒介在意义瘫痪之后对真实所能进行的最后的阉割。

最近几日,大部分中国人的微博与微信,被各种奇观式信息所萦绕:五音不全的滑板鞋歌手,“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脑瘫诗人”,离世的政府高官与早亡的乳腺癌歌星的粉丝因悼念信息分羹不均而对媒体竞相争宠,等等等等。一时间,信息争霸,多国演义,各大媒体的体温飙升至四十一度,热点不断,发文频频,观点各异,上演着感冒发烧的中国版“喧哗与骚动”。短短几日,信息密集,目不暇接,大众一向嗜好吸食奇观鸦片的大脑岛叶刺激过度,几近失灵。人们不但审美疲劳,以致审丑也疲劳。如此种种,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一种观看穿越电影才能产生的错觉:社会制度与道德传统仍旧滞留于十七世纪的中国,通过媒体虫洞,蓦然进入了众声鼎沸奇观林立的后现代社会。
媒介“内爆”:精神分裂国度的产物
以上种种,皆是由信息过度所引发的感官眩晕,它让人产生严重的时空错位。因这样的信息轰炸,恰恰是后现代社会的子宫才能孕育出来的胎儿,却偏偏在中国这块古老守旧的土地上离奇发生。由此可见,我们身处的国度,是一个何等精神分裂的国度。在此,抛开国家的精神疾患不谈,让我引进法国哲学家鲍德里亚的哲学理论一言以蔽之:内爆。这是后现代社会媒介过度所引发的意义的内爆。当今的内爆首先是真实与虚构之间界限的内爆,这即意义的内爆。
鲍德里亚早在《我们的残酷戏剧》一文中指出:后现代社会的媒体,热衷于持续不断的产生正确的意义,但同时又粗暴的打碎意义。到处旋起一种毫无顾忌的蛊惑,亦即一种意义的瘫痪,以有利于唯一的剧目,于是便出现了醒目的新闻优越于思想性、批判性新闻的情况(大意如此)。
在庞麦郎与余秀华的相关报道上面,我们能够看到,媒介意义的瘫痪已经发生并正在发生。媒体之所以关注庞麦郎与余秀华,一是因为他们皆来自低层,二是他们皆拥有一种传说中的“才艺”,三是他们皆具有一种呈奇观与秀爱心的吸引大众眼球的功能。对媒体来说,第三种功能,恰恰是最为醒目最为重要的功能。这也是作为诗人的余秀华,为何现身在媒体之初,佩戴的是“脑瘫诗人”这样的耻辱性桂冠,就连诗作欣赏的标题,亦是强调身体疾患多于诗歌文本(《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的根本原因。脑瘫,一种因脑部病变而导致肢体运动功能障碍的疾病,摇摇晃晃的出现在公众的面前。这是一种特意塑造的媒介式病理学素描,而非一位诗人、一位普赛克的真实形象。事实上,我们知道,肢体运动障碍,并不影响一个人写诗的能力,但媒介要制造一种奇观、一种吸引、一种意义的瘫痪,于是“脑瘫诗人”这一古怪的词汇组合便出现了。
媒介意义的瘫痪导致意义的内爆。大众面对“脑瘫诗人”这样一个古怪词汇,如同面对早已被炒作至死的“美女作家”、“妓女作家”一类词汇一样,会把形容性词汇当作重中之重,身份性词汇看为轻中之轻。在这里,虚构不但内爆了真实,虚构还跨越了真实,虚构成为了超真实。因为在大众的眼里,作家已经不是单纯的作家,媒介早已将她的意义替换为美女(妓女)。诗人已经不是纯粹的诗人,媒介也早已将她的意义代替为脑瘫。于是在美女(或妓女)作家、脑瘫诗人之间,出现了意义的位移或意义的内爆:究竟是作家还是美女(妓女),究竟是脑瘫还是诗人,或者既是美女(妓女)又是作家、既是脑瘫又是诗人?
“慈善享乐”:躲避思考的最佳方式
面对他人的苦难,被媒介哺育、与媒介共生的大众,早已学会如何政治正确的慈悲。每当媒体报道某位名流离开人世,无论是否知晓其人其事,大众总要点起一盏虚拟之烛,在想象的哀悼中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每当目睹他人的不幸,大众多是手指在键盘或鼠标上的轻轻一舞,在互联网上点击与转发,来体现自己的慈爱与怜悯。
此类互联网式的“我本善良”,与可口可乐广告所号召的捐赠异曲同工:你每买一瓶可乐,就献出了一分钱爱心款给贫困儿童。这便是后现代社会的人类之爱,它以消费之实,进行着想象中的慈善。我们与其说这是一种慈善的假象,莫如说这是一种慈善的享乐。因你喝可口可乐的同时,既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亦扮演了想象中的雷锋:我是好人,我做了好事,我因此幸福快乐。这是我喝可口可乐所能享受到的最大的剩余快感。齐泽克曾因此犀利的指出,享乐式慈善,是大众躲避思考的最佳方式:忘记政治,忘记是什么造成他们(受赠对象)的贫穷,只要做点什么,捐钱,这样你就不用思考了。
在我看来,那篇《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之所以有着令人吃惊的点击率与转发量,既不是中国大众蓦然对诗歌产生了不可遏制的激情,更不是中国大众戏剧性的一夜之间提高了欣赏诗歌的水准,而是大众的慈善式享乐再度集中爆发而已。对大众而言,“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样的激情诗句,由一位患了脑瘫的农妇狂呼而出,性话语、疾患与低层的三重刺激,引发出大众泉水般汩汩而出的善意与悲悯。
诗歌在哪?被“脑瘫”语汇遮蔽的真实
任何一个懂得诗歌、懂得语言的人都知道,将诗人余秀华与歌手庞麦郎并列,对余秀华而言,是严重的不公。因庞麦郎并无演唱才华,而余秀华却拥有难得一见的写诗天赋。阅读余秀华大部分诗作,我们会发觉,余秀华的诗歌,虽然没有达到赞誉者所赞美的高度,但在各霸一方、流派纷呈、暮气沉沉的中国诗坛,无疑是醒目而优秀的。
余秀华的诗歌,有着词语本真的力、喷泉式抒情以及完全没有被这个社会所玷污的诗者的天真。那些指斥余秀华的诗歌是心灵鸡汤的人,我很怀疑他们究竟读不读诗歌,究竟懂不懂语言为何物。当然,这样说,并非赞美余秀华的诗歌十全十美,亦非肯定余秀华就是中国的狄金森。比起狄金森,余秀华的诗歌风格尚未定型,有着模仿众多国际诗人的话语印痕,但这并不妨碍余秀华诗歌语言中时不时迸发而出淳朴与天真。某种程度而言,余秀华就像突然闯进中国诗坛的原始人,她尚未被诗坛各种诗歌意识形态所挟持,她独自慢慢悠悠的徜徉在诗歌的王国中沉醉并高歌。我想,正是深蕴在余秀华诗歌中的生命之真,打动了一部分对诗歌、对语言有着深深的眷恋的人。这样一位拥有赤子之心、未曾被世俗社会所玷污的诗人,初初面对公众,就被媒体冠以“脑瘫诗人”的荣耀称号,真不知是对诗歌的凌辱,还是对诗人本身的不尊重?
有网友正确指出,美国诗人狄金森,从小患有肾脏疾病,生前没有发表过几篇诗歌,一生足不出户,独身终老。比起余秀华,狄金森可能更为不幸。但没有任何一家美国媒体,为了制造奇观,为了吸引大众,为了秀自己的爱心,将狄金森称为“肾病诗人”。这样的称呼,本身便是对诗人严重的歧视与不尊重。我们生而为人,不可能一生不罹患任何疾病,并不能保证自己健康终老。我们总不能为了从大众那里博取怜悯,因此就将各种疾患与职业强行绑捆,并制造诸如此类的名称:乳腺癌歌星、骨癌舞蹈家、胃癌作家,等等等等。诗人就是诗人,诗人以诗歌文本立身。将一位合格而称职的诗人,以“脑瘫”之类的定语加冕,是以疾患之名,遮蔽诗人的真实身份,遮蔽诗歌本真的光芒,遮蔽一位优秀诗人的创作天赋。这种本末倒置的符号组合,是媒介在意义瘫痪之后,对真实所能进行的最后的阉割。
近几天媒介“内爆”的场景,总令我想起卡夫卡在《乡村医生》中描绘过的骇人一幕:“那男孩的腹部,有个巨大的伤口,在玫瑰色伤口的深处,有许多和小手指一样大的虫蛹,身体紫红,同时又沾满血污,它们正用白色的小头和无数小腿蠕动着爬向亮处。”在我看来,那个罹患疾病的男孩,便是我们时代的隐喻。那个玫瑰色的伤口,便是我们时代的清晰可见的创伤。由此可见,卡夫卡是一位后现代意义上的小说家,因他的寓言故事,只有在后现代社会才能由语言符号演变为鲍德里亚所定义的超真实(虚构比真实还真实)。我们看到,在庞麦郎与余秀华的身份创口之上(来自低层、轻度疾患、渴望成功),爬满了消费奇观与病痛的媒体与大众。这些白色的虫蛹,在它们的寄生体上,吸吮完所需的血污,正心满意足的爬向亮处,寻找下一个灿若玫瑰的伤口,献出廉价的奇观或爱心……
马小盐,小说家,文化批评家,现在《延河》杂志任职。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08
脑瘫诗人余秀华:诗歌没有能力改变生活

       据凤凰资讯 2015年01月19日消息 余秀华在38岁这一年年末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声名。镇里的书记在北京之行之后第一个抵达她家,然后是来自政府、文联、残联的领导们,“还是要静下心,把诗歌写好,这是最重要的。”他们说。阵势颇有些浩荡,于是,全村人都知道了,“运气蛮好。走了鸿运。”他们评价。十余个出版社打来电话,要帮她出诗集。
  这有点像个励志故事。“一个无法劳作的脑瘫患者,却有着常人莫及的语言天才。”《诗刊》编辑刘年这样推荐余秀华。
  变化是从去年开始的。2014年《诗刊》下半月刊9月号“双子星座”栏目,重点推出了湖北诗人余秀华的诗,11月份,余秀华的诗及随笔又在《诗刊》博客及微信发布,微信文章的阅读量飙几天内近五万。大大小小的媒体也纷纷跟进。
  在此之前,余秀华的身份是湖北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的一个农民,以及一个因出生时倒产脑缺氧的脑瘫患者。每天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大部分时间呆在家里,由父母供养。2012年,36岁的余秀华一个人跑去温州,试图打工来养活自己,这个尝试不到一月便以失败告终。先天性脑瘫让她走路不稳,有些摇摇晃晃,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楚。诗歌所产生最实际的影响,也许是某次论坛的网友读到了她贴出来的诗,筹钱为她买了一台电脑。根据她模糊的记忆,第一次写诗是1998年,而第一次投稿并发表是2007年,其间写了2000余首诗,投稿很多,发表很少,这两年干脆没怎么投了。
  “当我最初想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时候,我选择了诗歌。因为我是脑瘫,一个字写出来是非常吃力的,它要我用最大的力气保持身体平衡,左手压住右腕,才能把一个字扭扭曲曲地写出来。在所有的文体里,诗歌是字数最少的一个,所以这也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
  余秀华在一篇名为《摇摇晃晃的人间》的随笔里写道。文章的结尾是:“而诗歌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不过是情绪在跳跃,或沉潜。不过是当心灵发出呼唤的时候,它以赤子的姿势到来,不过是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走动的时候,它充当了一根拐杖。”
  最近有十几个出版社联系余秀华,要给她出诗集。她有些犯愁,“太多了。我很希望他们以后也给我出版,挤在一起不好。”
  余秀华多少让人联想起另一位底层诗人许立志,今年许立志的诗集也将出版,这是故事的光明一面,另一面是,这个24岁的打工诗人于2014年10月1日跳楼身亡。许立志被看做打工者的代言人,流水线上的生活反复出现在诗里,他写道,“我咬紧牙关忍受着/就像我必须忍受着生活”。
  诗歌并不能改变生活,余秀华几次这么说。“这只是一时的,并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很快就会过去。”
  像同村的人那样,突然以“脑瘫诗人”走红的农民余秀华倾向于把近来生活中的种种变化归结为走了好运。
  凤凰网:写诗对你的意义是什么?
  余秀华:被人认可是件美好的事情。知道你在某个方面做出了一点成绩,证明你这个人活着还是有用的。
  凤凰网:诗歌可以看做是您对生活的反抗吗?
  余秀华:没有啊。一个人在生活中过日子是实实在在的,经历的那些事情是实实在在的,无所谓反抗,如果真的要反抗,我就不会用诗歌这种形式。诗歌反抗生活是没有用的,生活里文字其实是最次要的一个形式。它反抗不了,谁会拿文字反抗生活呢?
  说到命运,人差的时候是命运,好的时候还是命运,命运是安排好的,人改变不了。
  凤凰网:可是和您有类似经历的人,比如农民,比如脑瘫患者,多数并不写诗,您用诗歌来表达自我,这难道不是一种改变吗?
  余秀华:写诗是生命的一部分,与人的身份没有什么关系。不只诗人,农民、工人都会写诗。那么多的人写诗,有的人写得好,有的人写得不好,诗歌只是一种爱好吧。
  我从来没想过做一个诗人。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诗歌写得更好一点。
  凤凰网:很多人喜欢你的诗。有人评价你的诗歌比较温暖、美好,你认可这样的评价吗?
  余秀华:还是有一部分人说我写的不好。怎么写诗歌是我的事情,怎么看诗歌是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不管网上怎么评价我的诗,我都看,但我都不会在意。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写得好一点,但我有这个愿望。
  我很自我,不会太在意他们的看法。
  凤凰网:你很自我?
  余秀华:一点点自我。人到了一定年纪就没那么自我了。没以前那么任性。
  凤凰网:干过最任性的事儿是什么?
  余秀华:不能说。
  凤凰网:说一件任性的事情?
  余秀华:没有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好丢人啊,丢人就不能说。
  比如说我曾经喜欢一个人,我在他的城市里等他,雪下得很大,五天五夜吧。那时很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呵呵。
  凤凰网:2012年您去温州打过工,当时是什么想法?
  余秀华:去了,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我想去打工挣点零花钱,结果钱没挣到,不到一个月,灰溜溜地回来了。
  凤凰网:那时候您已经36岁,也是一件任性的事情吧?
  余秀华:那不是任性,结婚了好久我才去。家里人老是不放心,所以我就回来了。即便到今天,我还是想出去找点事做,不想呆在家里。心里老是有出去的欲望。
  我只想找到一份工作,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但找不到合适的。工厂里很累,挣不到钱,它是用手做的工作,计件工资,要手快才挣得到钱。
  凤凰网:你说过,我对这样的生活不甘心,但所有抗争都落空。现在还是这样的想法吗?
  余秀华:《诗刊》给了我一个机会,使我得到了这么多帮助和关心。我觉得这只是一时的,并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它很快就会过去。我的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心情、境遇也是一样。诗歌本来就没有能力改变一个人的生活。
  凤凰网:发表过多少诗?稿酬有多少?这些年投稿顺利吗?
  余秀华:发表的很少,从来没计算过,没什么稿酬。投稿很多,人家不要。我第一次投稿发表了,但以后就衰了。这两年一直没投,别人要我就给,不要就算了。《诗刊》帮我登了一组诗,才有了往后所有的变化。
  凤凰网:诗歌对你的影响是什么?
  余秀华:我可以这样讲,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写诗对我都是一样的。因为现在被很多认识,然后骄傲起来,这种事请是不会存在的。
  我也希望好一点,不过什么事都不能强求。顺其自然最好。我以前默默无闻的时候是这样过日子,现在我还是这样过日子。
  凤凰网:村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余秀华:老是来看我,谁都知道了。镇里的领导、残联的,浩浩荡荡地来了。我觉得他们对我的关心有些过多了。不就是发表了一些诗歌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凤凰网:去北京之前,村里人知道你写诗吗?现在他们怎么看你?
  余秀华:村里人知道一些。写诗是很个人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很多人知道。
  他们说我运气蛮好,走了鸿运。我也是这样看的。
  凤凰网:要出诗集了吗?
  余秀华:和我联系的出版社好多,十几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都想出我的诗集。太多了。我又不想一下子出那么多书,我不知道我自己应该选哪一家。我很希望他们以后也给我出版,挤在一起不好。
  凤凰网: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有什么不安?
  余秀华:我希望生活好一点,诗歌写得好一点。不安在于,我不知道怎么样达到我想要的生活,唉,好难啊。爱情方面的想法,因为身体,因为年纪,不可能实现。
  这两天他们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我都不敢看,真是丑,丑的要死。我的自拍比他们拍得好看。(笑)
  凤凰网:去年打工诗人许立志自杀了,他的诗引发很大关注。您读过许立志的诗吗?怎么看他自杀的行为?
  余秀华:读过。他的自杀和诗歌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我想自杀,肯定和诗歌没什么关系。人们关注他是因为他死了,但他死了不是因为诗歌写不下去。
  让心灵安静下来,觉得自己很满足,这是诗歌唯一的效果。(凤凰网 朱诗琦)
收藏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13
小雪 发表于 2015-1-21 16:12
发完了

该你发了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16
本帖最后由 严家威 于 2015-1-23 01:00 编辑
小雪 发表于 2015-1-21 16:13
祝福余秀华


也祝福你.

转《给泼妇写诗和给妓女写诗是一样的》(不知道西门扫雪是谁,谢谢您!)  此博文包含图片         (2014-09-07 13:20:14)转载▼
标签: 情感       
http://www.zgsglp.com/thread-306157-1-1.html
给泼妇写诗和给妓女写诗是一样的
文/西门扫雪
得加十分小心,小心一语不合即反目成仇
我亲耳听到过,她叫她的姐姐:“婊子”

站在大街上撒泼和倚在门框上喊人一样,需要一张加厚的面皮
不分昼夜的站在大街上撒泼和不分昼夜的倚在门框上喊人一样
有时候得把鞋子扔了,有时候得把肚兜扯破
好吧,这时候,你可以写了
人物和景致都有了
你说她们天真无邪,你说她们是真女子
骂人和接客都是她们的生理需要
她们的快感要凌驾于别人的尊严之上
因为她们没有爹娘,没有祖宗,只有一颗
患上不治之症的灵魂
一双蒙上雾霾的眼睛
忘恩,记仇
开门写诗
关门做鬼
发表于 2014-9-6 17:39
附:http://blog.sina.com.cn/s/blog_81451f570102v1hw.html(王法的博客)
【坚决维护流派网的清、净  向腥汤之鱼、害群之马宣战!】 (2014-09-06 14:38:04)
转《给泼妇写诗和给妓女写诗是一样的》(不知道西门扫雪是谁,谢谢您!)转载▼
【坚决维护流派网的清、净  向腥汤之鱼、害群之马宣战!】
——致流派网高层、管理层、和广大会员的一封公开信

请大家看看余秀华~~~一个流氓、泼妇的的嘴脸!
这是她在手机短信里咒骂他人的,颇有代表性的【部分污言秽语】:
“王法,你个狗娘养的,你会全家死光”
“你妈就是婊子”
“王法你根本就不是东西你的***怎么不上论坛了?你调戏她了?你个老不死的,尿都尿不出来了,还想搞女人?你妈就是个贱种”【这是昨天发来的】
“这个论坛不是你的,别他妈的自作多情...”
“你不应该住院,你应该去死...”
“你个老不死的,病了还混论坛,
为了可怜的功利,你真是猪狗不如...”
楼主| 发表于 2014-7-2 16
谁他妈再回这个帖子,谁就是我孙子
王法,你个婊子养的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4-7-2 17:1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你和燕子飞狼狈为奸
哪个婊子删除了我几个帖子 [复制链接]
妈逼的,删除了我的信,怎么不把人家的回信也删除


余秀华致燕子飞的《信》

挥手而别,风声烈。万物低垂
姐姐你过渭水,提裙,孤独留此岸
对岸红楼,官人已约
姐姐你当小心,伺候百家心啊
而我依旧爱你
在心里,为你
立牌坊
……从此你为青楼女,万般小心
*********************
老娘一辞职,论坛就亮堂了。......另外,我不是编辑的时候,也在论坛骂了人,谁他妈的禁言我,就是我孙子
我辞职,让亿华那个傻逼继续上吧。他发了辞职帖子,怎么没有人理,狗不理?

****************
下面是她发表在博客里【恶毒攻击流派网和他人的文字】。【扑风捉影、造谣污蔑】是此人惯用的伎俩。
http://blog.sina.com.cn/u/1634106437(余秀华博客屏幕1)
最卑鄙的论坛:中国诗歌流派网
余秀华
(2014-09-05 21:20)
【坚决维护流派网的清、净 <wbr><wbr> <wbr><wbr>向腥汤之鱼、害群之马宣战!】转载▼
实在太恶心了,今天就脏我博客一回,写写流派那些卑鄙龌龊的事情。
今天去流派看了看:黑人老达写了一段文字,严格说根本不是诗歌,把我的电话公布出去,把我写成了一个三陪女,我气不过用马甲回帖,但是这个马甲马上就被王法禁言了。为什么,原因如下:
王法的确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饭桶,一个侮辱诗歌的小人。
去年他们搞了一个中国最好诗歌奖,妈逼的,一群狗屁诗歌得了奖,大卫的诗歌是被拉上去的,我不知道大卫得瑟个什么。第一名紫藤晴儿,她那诗歌居然第一,简直太可笑了,侮辱诗歌。大卫的,汤养宗的在她面前都是狗屁吗?有本事你不拉票啊!所以就暴露了他们暗箱操作的意思。我知道王法说了算,所以我就在论坛把这些说出来了。结果就禁言了
我不知道孟祥忠羞辱我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禁言
黑人老达为什么不禁言?
我不知道许许多多羞辱我的人为什么不禁言。因为他们羞辱的是我,而我骂的是他们的头,王法!
因为这就是王法背后操作他们羞辱我的。
我也不知道所谓的朋友燕子飞是怎么想的,在我心里,她现在就是一个婊子!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公然在论坛说我心智不健全我操她祖宗的。
我在这里骂王法你老不死的,有本事你让新浪也禁言我啊,你说你多卑鄙。流派是最垃圾的论坛,它迟早会被王法搞死的。

什么宗小白等等等等,一句真正的话都不管说,我说你没有人格,没有立场,凭什么写诗歌?

我注册了几个马甲,只要我一说话就被王法禁言,明显的公报私仇,没有一点根据!

我今天说的不是论坛,也是人心,为什么单纯的诗歌被这些人搞成了这个样子?这个论坛我可以不去,但是我要一个公平,那些狗屁编辑没有一个说真话的,都是没有味道的人。
***************************************************

此人始于恶毒咒骂、侮辱他(她)人被论坛禁言。至今,一直使用手机短信进行百般的造谣、攻击、咒骂。这种人丝毫不值得被人同情。有人说,她是一个上帝的弃儿。为什么?因为她具有一付犹大的心肠。中国诗歌流派网时不时的被一、二个【骂街的泼妇、耍蛮的刁汉】搅闹上一通,三、五个是非不分抑或心怀私欲的人也趁机跟着起哄。这些人不彻底铲除,流派网永无宁日!广大潜心创作、交流、学习的广大会员永无宁日。
我不知道有那么几个人,为什么竟然会同情这种人?今天,我以个人的名义立誓,只要我在论坛一天,就誓与这种人战斗到底!即使有一个天我不在担任论坛的如何职务,为了诗歌的纯洁,为了清除诗歌队伍里的败类,为了中国诗歌流派网的清净,我也绝不放弃我的战斗!

为了尊重王法,挑几条他发在我手机上的短信大家看看
(2014-09-05 21:20:38) 转《给泼妇写诗和给妓女写诗是一样的》(不知道西门扫雪是谁,谢谢您!)转载▼(屏幕2)
一:
老子就禁言你了,不服气你去告我啊,你妈逼的瘸子!(这是很早的了)
二:
我和燕子飞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我想玩女人自然选她,她性格好啊,你算什么
三:
如果你再给我发短信,你全家死光,断子绝孙。
四:
你这种人写诗歌是侮辱诗歌,看你呢傻逼样

................
我从来不骂和我不相关的人,他王法在论坛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就这样,我回的短信有时候就是复制他的。
我写我的诗歌,他有什么理由禁言我呢?因为我戳了他的脊梁骨。他要那些人围着他,他是法轮功

以上是余秀华2014年9月8日中秋节修改后的文字,下面有王法老师的回复:造谣可耻!上帝是不会原谅一个如此恶毒之人的!!!明眼人一看便知,上面的话都是谁的口吻???
(此句又被删)

王法老师说:她的信息都在,而王老师一个信息都没有回复过她。


附:http://www.zgsglp.com/thread-288072-2-1.html
我很穷,过的非常不如意,但是我一直知道我在这么活,尽管我绝望过,死过。
燕子姐姐,一提到她我就泪流满面。我多么喜欢的一个女人啊,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一个也不会忘记。
但是她来论坛了,我说孟大诗人诗歌不好(现在我依旧说不好,那些推荐的编辑自己去想)言语不对了,过急了,最后这么牵扯到王法的我忘记了,燕子说我不尊重他,那些话明明可以qq说的,她不,她要在论坛树立她的威信。但是姐姐,你为什么踩在我肩膀上啊?
这么做我非常反感也瞧不起,我对她忍了很久,没有忍住。
你现在看清楚了吗?你的好心有好报了吗?姐姐,你借组孟大诗人表现自己的慈母情怀,真正不值得啊。

姐姐,你给我的200块钱,我用了,50块给了我们湖北诗人殷龙龙,他的生活比我困难。100块给了钟祥市一个白血病人,他太年轻。但是我不会写进空间,博客和诗歌,我怕人家说我装逼,一个朝不保夕的人做这样的事情。贾道北过我的钱我不敢动,我知道如果我生病了,没有人管,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想活着,我可以救急。你看见的我身上的衣服除了内衣都是别人给的,我没有自己的衣服,今年一个网友给了我500,我买了两件裙子,非常高兴。
其余的钱还是没有动。
     ———————— 以上余秀华的话

   余秀华,你在论坛骂来骂去,不是现在的事情;你对那些诗友恶搞来恶搞去,不是现在的事情,我跟你说过很多,荆州见面后,我以为你听进去我的话了,结果还是这样。
   就说我来流派网,王法老师一说我什么,你就要跳起来说什么喜欢“她”不喜欢你。你跟他们骂。最开始是孟,我说过你也说过他,你听不进去。你继续跟木斧跟原石骂,我肯定是沉默,在这期间你还是忘记不了恶搞王法老师,我心想余秀华真的是不可救药,可惜了那些出自她手中的诗歌。你写一个帖子还是一首诗歌,自己坐沙发说心里很难过,但是不知道原因。我替你高兴,终于清醒了!所以就把你当日发的对王法老师不礼貌的帖子发在你的跟帖里。你当时就说什么,哪个老头啊?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其实没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就说我高看你了,然后,你说我当个编辑变得好快。我再准备回答你的时候,你将你的帖子删除了,我就把我回答你的话发在了你的QQ里。
    我说的是:我一直把你当正常人,可是你自己要把你当残疾人。谁愿意一直跟一个玻璃人说话呢?我的意思就是一个玻璃做的人看似透明其实隔阂,你摸他可以你不可以击他,一击打他他就粉碎,刺伤自己也刺伤别人。你倒好,直接拉黑我。
    可以明白告诉你,对于你的骂人,我一直以宽容的态度对待你,但是,并不是就说我赞赏你。你现在是关键时刻,有人想帮你推荐你,这个时候你不注意言行,对于你很不利。一个人不想救自己谁也帮不了,所以,我打算继续对你沉默,那个“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表态如果不是履行公事,我算是懒得说。
   结果你就开骂我了,当然你还是可以否认的,“叫他操操她的母亲试一试”“孟发信息想你没有”“感谢我送你一个好女人”等等都可以不算骂人。更不用说什么教母,什么圣母是骂人了。
    我还是没有惹你吧?我还是正常待你吧?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注意孟祥忠、木斧和原石,也就奇怪,他们还真能写出好诗歌。我从来不是一个以个人恩怨对待处理事情的人,为什么我就不能看他们的帖子评论他们的帖子呢?这也会刺激你,我又一次高看了你。
    然后你破口大骂,你写《信》。就算我再蠢,也看得懂你骂我青楼女,你说我伺候百家心,我知道我们的情分已经荡然无存了,我彻底承认你的心智是不健全的了。
    也许你的难过是真的,但是,我不难过。我依然祝福你,但是你的一切跟我没有关系。
    就这样吧。我想往什么地方爬根本不需要踩在你的肩膀上,因为你的肩膀连你的脑袋都扛不起。
    祝福你,祝福你的诗歌。
    那个两百块钱是打算去荆门看望你父母,结果没有去,让你买点水果代问好的,你不要拿那作文章。这个时候说慈善说贫困说残疾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且自尊自爱自强,直面苦难吧。(燕子飞2014-7-3 10:18 回复)

http://blog.sina.com.cn/u/1634106437(2014-09-08 21:14)(余秀华博客)
转《给泼妇写诗和给妓女写诗是一样的》(不知道西门扫雪是谁,谢谢您!)转载▼
她,曾经爱我深深,当别人侮辱我的时候,她挺身而出,维护我,不管是不是我错。
她,每天担心我,邀我去荆州,临走塞了200元,那时候我不知道她非常困难,房子是租的,没有自己的家。
该想的,她都为我想了,能给的,她都给我了。
但是,她上了流派诗歌网,她做了编辑。
别人的诗歌,我说不好,她说每一首诗都是自己的孩子,都应该尊重。但是没有残疾孩子吗?比如我。诗歌没有高下吗?
一个孟大诗人,我就说他诗歌不好了,孟大诗人不止发了一个帖子侮辱我,有没有撒谎,所有人都记得。
后来的木斧,不过一句话,他就日了我妈,你不会不记得。所有这些人都没有被禁言,为什么。
我觉得论坛不公平,王法说要胸怀大量,说我心眼小,难成大器。
那好啊,我就骂你王法,看你气量多大,结果他的气量是直接禁言。这个时候,论坛里几个口口声声喊姐姐妹妹的人立刻删除了我的qq,包括王丽颖,我从来没有骂她,因为我看不起她。所有的爱护是这样的吗?
我说王法老头子,燕子飞说我不尊重他,我尊重不尊重王法,与别人有关系吗?
然后燕子飞在论坛教育我,把我当小孩子,当傻瓜。姐姐啊,不管你如何有恩与我,这样的方式我无法接受。
我在qq里等她给我一个说法,等了几天,没有。我觉得她变了,做了编辑就高尚起来了。
好吧,我;拉黑你。
后来我在论坛发了一个帖子,燕子飞回说我心智不全。这是我无法容忍的。
如果我是正常人,你敢说吗?如果你没有对我好,你敢说吗?
心智不全是多大的侮辱,她没有想过,我说她是婊子,是因为她为论坛出卖了友谊和原则!
婊子不过出卖肉体,她出卖了灵魂。
我被禁言,就找了王法的手机骂他,因为心里有气,因为觉得不公平。我想他去死,现在还想,因为他侮辱了我,凭什么我不能骂。在论坛上公布我的电话已经违法了,他们还觉得他做的对。
我从来没有骂晴儿和小白,只是觉得他们没有立场,是王法利用的对象,难道错了吗
而燕子飞把我博客里的文字发到论坛,是什么居心,不过是想让帮助我的人立刻我,这就是我的姐姐
千般恩,成为了她侮辱我的筹码,真是可爱。
我不知道论坛为什么这样对我,他们说人格不好就不配写诗歌
我想问:流派网,你们谁的人品好呢?
王法对诗歌根本一窍不通,那些吹捧他的人何尝不是侮辱诗歌?而他,一个半路出家的老人,长期霸占重要位置,又是什么居心?
所有的流氓还不够吗?
(欢迎王法,王八蛋,一只飞等人转载,说我侮辱流派网)
(原来的帖子删了)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ecd33a30102v2ec.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20
小雪 发表于 2015-1-21 16:16
俺也祝福你

跨性别谈诗歌,跨性别祝福..
俺觉得她的诗歌的火,显示了诗歌与生命重大关系和相互影响,你说呢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6:26
小雪 发表于 2015-1-21 16:23
威威问俺还不如问南墙

俺只会真心的祝福她祝福

据说++: ——臧棣语:说到如何评价她的诗,我觉得一句话就够了:她比北岛写的好多了。其它的论述,其实已多余。
作者: 王丽颖    时间: 2015-1-21 18:06
严老师辛苦,对于任何一种热现象都需要我们理智,冷静的对待,比如前几日的踩踏事故~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8:17
王丽颖 发表于 2015-1-21 18:06
严老师辛苦,对于任何一种热现象都需要我们理智,冷静的对待,比如前几日的踩踏事故~

是的,俺虽年纪不小仍然冲动,以后多提醒.多想想多讨论讨论好.
作者: 王丽颖    时间: 2015-1-21 18:19
严家威 发表于 2015-1-21 18:17
是的,俺虽年纪不小仍然冲动,以后多提醒.多想想多讨论讨论好.

冲动有时候是魔鬼,有时候是天使,严老师此刻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天使~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8:24
王丽颖 发表于 2015-1-21 18:19
冲动有时候是魔鬼,有时候是天使,严老师此刻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天使~

报告大王,俺不想做魔鬼,也不想做天使——,少冲动多工作为上.
作者: 王丽颖    时间: 2015-1-21 18:32
严家威 发表于 2015-1-21 18:24
报告大王,俺不想做魔鬼,也不想做天使——,少冲动多工作为上.

大王不是俺,大王不是牛魔王就是黑风怪~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8:35
王丽颖 发表于 2015-1-21 18:32
大王不是俺,大王不是牛魔王就是黑风怪~

你现在就90后栏目的大王!但不知王妃何在?!
作者: 筷子    时间: 2015-1-21 19:10
诗歌是灵魂的自然流露
作者: 筷子    时间: 2015-1-21 19:12
让心灵安静下来,觉得自己很满足,这是诗歌唯一的效果。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9:13
筷子 发表于 2015-1-21 19:10
诗歌是灵魂的自然流露

诗人虽然身体有缺陷,但她的内心世界相当丰富.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19:14
筷子 发表于 2015-1-21 19:12
让心灵安静下来,觉得自己很满足,这是诗歌唯一的效果。

说的好!!
作者: 潘三专    时间: 2015-1-21 21:30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21:41
潘三专 发表于 2015-1-21 21:30
为只为,一条河弯弯曲曲,只有你清楚他的去向
为只为,一个老诗人离去,你在异乡的佛像前长跪,泣不成声
...

是又如何?
你依然心怀怜悯,独自西行
我不过是向你致敬以后,各自营生
作者: 秦志良    时间: 2015-1-21 21:54
欣赏,学习。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22:00
秦志良 发表于 2015-1-21 21:54
欣赏,学习。

问好.如果她不是脑有病呢
作者: 王一一    时间: 2015-1-21 22:30
我认为写的很好啊,她写的这诗可能与她自己的思想经历有关,但我们读出来的是这诗歌本身,与其他的比如脑瘫有什么关系呢,,伊沙 沈浩波等认为不好的,可能是个人风格原因,你看他们的诗强调口语化,简洁化,不是一个调调,认为不好也无可厚非。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22:40
王一一 发表于 2015-1-21 22:30
我认为写的很好啊,她写的这诗可能与她自己的思想经历有关,但我们读出来的是这诗歌本身,与其他的比如脑瘫 ...

说的中肯
作者: 潘三专    时间: 2015-1-21 22:50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1 22:52
潘三专 发表于 2015-1-21 22:50


作者: 柳鹤鸣    时间: 2015-1-22 10:08
或许脑瘫二字对人们的吸引力更大更具有好奇心。
诗歌正真的就在她对命运的不屈。
我也希望这些诗歌是一个叫余秀华的诗人写的,而不是在诗人前加上脑瘫二字。很多人会议论纷纷,只愿余秀华能保持她原有的创作动力,而不是被官方化。
严老师的分享很值得一品,也应该有人对此进行反思,中国到底是需要一个标榜的脑瘫患者来激励国人,还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诗人余秀华。很显然,诗刊的作为已经能看出几分意味来,但是病态的中国文艺界或者说诗歌界真的会“药到病除”吗?估计也得慢慢看下去才行。
问好严老师^ω^,早安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2 11:21
柳鹤鸣 发表于 2015-1-22 10:08
或许脑瘫二字对人们的吸引力更大更具有好奇心。
诗歌正真的就在她对命运的不屈。
我也希望这些诗歌是一个 ...

我们还应该考虑到她那种情况能生存下来已属不易!你说呢?问好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2 11:58
余秀华:《写给东海乌石子,哪怕就此匿去》等六首

第一首:

《写给东海乌石子,哪怕就此匿去》

这痛,就要捂不住,这爱亦然。
一个人只能沉默再沉默,隐姓埋名爱你
而风一直吹,草一直动,有多少潜伏的危险
想此截去一个春天。
哥哥,这个论坛我不会在了,这人世的日子也不多了
那些委屈如泥,埋我那么深啊,那么深
你骂我吧,心怀雷霆的人依旧有温柔的部分
不舍你,不舍那些被疼的过去
(写到这里,我泪流满面。我是这世界的孤儿
除非,你收留我)
你我都是被诗歌收容的流浪者,也是想背叛诗歌的人
我们的爱
不过是诗歌的形式主义
我不想说孤独,说离殇。说黑夜落下的恐惧
说背叛的伤害
我已经用这苍白的人生
遇见让我牵挂的你
    2014-10-23 21:28

第二首:

《秋日暖阳,让爱缓慢一些,(给东海2)》

包括吻你,也要缓慢一些,从你额头至唇部
再到你胸口。
我是慢慢儿瘦的,从夏天到秋天,一天瘦一点
爱我的时候,你也要轻一点
这纸人儿,一戳就破
哦,这一览无遗的人生,无处生花的废墟
如果你看不到我身体里的火焰
我也不好告诉你,一只苹果依旧饱满
没有被秋风打扰
爱的诤言沉默如海,只有你的肉体
只有你的肉体
让我有了理由对一切挫败不放手
    2014-10-24 13:42


第三首:

《这样的喧哗是一种沉静(给东海3)》

人世的路,越走越窄了。而风,越吹越紧
一只蝴蝶颤抖着,误信了承诺,秋天里的花是水浮在岸上的倒影
那么多的爱啊,没有一种能止渴
这些给你的,也是给尘世的礼物,直到它放开我的手
一只蝴蝶颤抖着,说出了腹腔全部的谎言
如果爱
爱就是无法吐出的火焰,爱就是已经吐出的灰烬
一个人开始了疼痛,将义无反顾地疼下去
总有一个疼痛的层面上就会遇见你
一只蝴蝶颤抖着。没有春天可以穿过
总是薄于纸张的春天,总是短于流言的情感
我喜欢的纸张不是白色的
是黑色的,比前途黑。
而这些文字的闪电画出的一只雪鹿
一闪。
黎明还是遥遥无期

    2014-10-24 13:42

第四首:

《无题》

东海,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就想和你睡觉
睡觉,睡觉,睡觉.......
为了避免我强奸你的嫌疑,我在下面
如果你累了,我就翻上去

哦,窗外杏花儿开了,花瓣纷纷扬扬
人世被我们揉来揉去,危险的很那
我是被一个竹篮飘来的
此刻,半只脚还在水里

然后我们写诗歌:
床前明月光,等等

    2014-10-30 20:17

第五首:

《给东海5----------蝴蝶》

一只蝴蝶是一个谜团。继而是玫瑰,然后是春天
一只蝴蝶飞舞,是借了另外一只的力
不明白的是:我潜伏于水底之时,你的左手
就叩响了木门

一只有性别的蝴蝶是一个深渊。它不停歌唱
才能不自己倾覆
总是有一些温暖的日子,从你的肩头
汩汩而来

人间私语稠。飞翔是一种姿态,落下是一种悲悯
因为互相对照,而无惧怕
因为彼此轻盈
才爱得沉稳庄重

    2014-10-31 20:56

第六首:

《东海,我想和你说说死亡》

这一年,死了许多人。东海,我不悲伤
如果你死了,我想我会悲伤,不明所以地悲伤

东海,我自杀过两次还是三次
如今还是咬牙切齿地活着

想起终其一生也不能见你一面
对于生,我还是没有多大的眷恋

但是死之前,我唯一能做到的人
正直地生活,不同流合污,不阿谀奉承,不乞讨怜悯

包括乞讨
任何一个人的爱

      2014-11-2 20:54


注:这六首诗是余秀华以马甲“小妇人”之名发于中国诗歌流派网探索诗栏目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2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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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23:09 | 只看该作者
“诗歌是灵魂的自然流露。”这是余秀华对诗歌的理解。她的诗有深刻的生命体验,对生活有痛感。人们惊艳于她的诗情直击人心,惊世骇俗;醉心于她的诗行质朴滚烫,清新纯净,毫无矫揉造作之感。先天缺陷,婚姻,对家人深沉的爱……使她感到一种无法割舍的宿命。“我在诗歌里爱着、痛着、追逐着、喜悦着,也有许多许多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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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23:10 | 只看该作者
“余秀华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而不是写出来的充满装饰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语言的流星雨。”有学者如此评价。余秀华认为,“诗歌把我生命所有的情绪都联系起来了,再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让我如此付出、坚持、感恩、期待,所以我感谢诗歌能来到我的生命里。”“真诚、真实地展示内心。”刘年评价余秀华说,看她的诗,没有怨天尤人,没有自暴自弃,并不阴暗,而是充满阳光。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2 16:00
一个时代的残缺诗歌样本

                                 周瑟瑟
                           
  这几天我在读迟子建的小说《群山之巔》,读到这部长篇的最后一句:“一世界的鹅毛大雪,谁又能听见谁的呼唤!”网络上正在谈论的余秀华的诗歌,有如“一世界的鹅毛大雪”,这次大面积爆发的余秀华诗歌之声有何意义?在诗人们内部存有不同的意见,不同的声音,而余秀华本人发出的清晰的自辩之声――我只是一个女人、农民、诗人――反而在喧哗中被淹没了,我把余秀华的诗歌称为“一个时代的残缺诗歌样本”,这些作品投射在时代同情、怜悯而又刻薄、小气的面容上,反弹向诗歌的便是模糊的、越来越难懂的杂音,“谁又能听见谁的呼唤?”总体上我读了余秀华的大部分作品,觉得她的诗并不是当下最好的诗,有一个写作者惯有的不好的写作习惯在里面,那是因为论坛网络写作带来的打滑的、甜腻的东西,损害了她所拥有的异端、冒犯、反抗与先锋,但确实是“一个时代的残缺诗歌样本”,就像“诗歌大路边”的一丛野草或一只野兽。
  余秀华更多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被文学之外的人所同情与关注,在一个明哲保身的倾向于保守与庸懒的文学时代,《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样的作品甚至都难以通过文学报刊的终审。所以从这一个意义上来讲,我觉得非文学媒体的介入反而传播了诗人余秀华们的“异端诗歌”。在我们这个时代确实有“诗歌之怕”存在于众诗人心里,是不是文革或文字狱的历史永久性地进入了中国文人的血液?文学期刊与出版社多年来选择性地传播温情的、一团和气的农业文明圈养下的诗歌,已经成了最保险最正确的审稿标准,并且演变为这个时代最好的诗歌标准了。余秀华这样的作品借助新媒体突然冲到时代的前台,剔除掉对她生活境况与身体状况的同情,我们更应该多看她诗歌中的异端、冒犯、反抗与先锋精神。
  余秀华的异端是对既有诗歌美学标准的冒犯,她来自于个体生活的体验让她的诗歌获得了冒犯的本能,甚至她还有那么一点木子美、李银河式的女权主义者的挑逗,抛开她尚有残缺的诗歌写作技艺不谈,文学期刊可能永远回避的她的某些作品已经准确地戳痛了既有诗歌美学标准。如果从大一点来说,余秀华们的写作把自朦胧诗、第三代先锋诗歌之后消失了的先锋性拉回到了诗歌现场,并且她弱小的身体里窜出来的倔强与不服,让诗歌本应有的反抗本性直裸裸地呈现在道貌岸然的诗歌传统面前,伪善的人忍受不了她的诗,喜欢她的诗的人如果能透过她的反抗看到我们被训服的庸常审美,并且学习她诗歌与生活中并不合作的态度,那么诗人余秀华们不自觉地在对这个社会进行新的启蒙。
  为中产阶级的甜腻生活加一把石灰,随时准备给生活一记响亮的耳光,永远要有怀疑与不信任的写作态度,是异端、冒犯、反抗与先锋的诗歌要干的事,可我们的诗人余秀华们却并不自觉,只是本能地写下个体的当下经验。相反大多数诗人骨子里向往的是中产阶级甜腻的生活,这三十年来浮在时代表面的文人们的理想是“脱贫致富”,诗歌曾经的人文先锋精神死了,诗歌甚至被演变为地方旅游经济的调味品,诗人们忙于出席各地官商混合的诗歌宴会,以“诗歌繁荣”之名消灭异端、冒犯、反抗与先锋的诗歌人文精神。
  对诗人余秀华们(还有身体条件或境况如此,又同样与众不同的诗人)的帮助与同情属于社会学意义的诗歌公益行为,但保持异端、冒犯、反抗与先锋的诗歌新人文精神更为重要,尤其对于这个沾沾自喜的、甜腻腻的“中产阶级”时代来说。

  (为某报约稿而写)


作者: 宗小白    时间: 2015-1-22 16:41
严家威 发表于 2015-1-21 16:08
脑瘫诗人余秀华:诗歌没有能力改变生活

       据凤凰资讯 2015年01月19日消息 余秀华在38岁这一年年末 ...

整理得很全面,家威老师辛苦了!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2 17:11
宗小白 发表于 2015-1-22 16:41
整理得很全面,家威老师辛苦了!


作者: 紫藤晴儿    时间: 2015-1-22 21:38
这是新闻联播吗?老师辛苦*^_^*
作者: 紫藤晴儿    时间: 2015-1-22 21:38
这是新闻联播吗?老师辛苦*^_^*
作者: 紫藤晴儿    时间: 2015-1-22 21:38
这是新闻联播吗?老师辛苦*^_^*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2 21:38
http://blog.sina.com.cn/u/1634106437

她的博客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2 21:39
紫藤晴儿 发表于 2015-1-22 21:38
这是新闻联播吗?老师辛苦*^_^*

品评与探讨:余秀华为何会火!问好.
作者: 紫藤晴儿    时间: 2015-1-22 21:41
严家威 发表于 2015-1-22 21:39
品评与探讨:余秀华为何会火!问好.

*^_^**^_^*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2 21:43
紫藤晴儿 发表于 2015-1-22 21:41
*^_^**^_^*

让90后的年轻人方便品评与探讨
多来支持啊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01:11
“民间诗人”余秀华为何避谈“民间” [复制链接]
冷铜声


       从最近的媒体报道中注意到,余秀华火了。她的火,来自《诗刊》编辑刘年的发现及《诗刊》官方微信平台以带有新闻爆点“脑瘫诗人”这个称谓为方式对她的报道、力推。
       对她的火,总体上我是支持的。这不是说我认为她的诗达到多高的成就,而是,她是来自民间的诗人。这与她是否脑瘫无关。仅从“民间”这个意义上讲,即使她的诗没那么好,我也不会持否定的态度。
       在今天,网络上活跃着大批的民间诗人,其中不乏优秀、甚至杰出者。这里所说的“民间”,是指那些还没有被官方正式认可的以业余兴趣为主动力的诗歌写作者。说白了,就是较少或极少或根本不曾在官刊上发表过作品的诗人,当然更谈不上加入各级作协机构了。他们是散兵游勇式的,各自为战的自由人。他们中一部分是极其纯粹的诗写者,他们无欲无求,没有丝毫私心杂念,他们因为喜欢因为爱而写诗,他们不因没有被认可或没有人欣赏而放弃,他们为自己而写,也为人类求真向美之心而写。在当前这个物欲横流、道德塌方的时代,他们对诗歌的坚守,无疑就是对诗歌本质精神的拯救与张扬。他们虽远离传统意义上的主流诗坛,但却是离诗歌核心最近的人。
       而余秀华,就是他们中的一员。至少曾经是,至少在她十余年的诗歌写作生涯中一直是。
       和其他民间诗人一样,她经常把诗作发布于各个诗歌论坛,并与诗友时有互动、交流。本人上网不算多,但在最近两三年,由于在两三个诗歌论坛做过版主,出于某种责任和义务,常逼迫自己尽量抽时间上网,尽量与诗友增加交流的频率。这样,就使我更多地在诗歌论坛中与余秀华相遇,看过她的部分诗作,并与她有少量的交流。与她交流不多的重要原因是,在一个论坛,我看到她与个别诗友在交流时无所顾忌地使用带有色情的粗俗语言,后来还与人对骂,还被禁了言。现在知道,她在当地论坛,也与一些诗友发生过不愉快的语言冲突。个人感觉,她性格多变,有点怪异,就避而远之了。当然,谁是谁非,我没兴趣去看,这里不讨论对与错的问题。本人最讨厌诗友之间的闲扯、灌水及一些毫无意义的争论,更不用说对骂了。但人归人,诗归诗,对人,我不敢妄言,因为毕竟了解不深,对诗,总的印象是,她基本上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表达方式,特别是与爱有关的诗,较有冲击力,容易引起人的共鸣。这里要强调的是,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脑瘫患者,我一直把她当作健康的普通人来看待的。虽然她的诗作中对病痛多有描绘,还有一些极端的灰暗甚至暴力色彩的情绪,但我并没觉得有什么出奇之处。
       对我而言,余秀华火与不火,她在我审美视野里都是一样的景色。她没火,我也认为她是优秀的民间诗人之一,她火了,我也不觉得她比其他优秀诗人更优秀。我也看了部分对她质疑的文章,像沈浩波的、伊沙的、徐敬亚的,还有其他个别诗友的。我认为,他们讲的也不无道理,至少有合理的成分。单纯从我个人对他诗作的判断,感觉她在诗歌探索方面还不是一个非常自觉的诗人。但我对她抱有期望,她现在没有做到的,不代表以后做不到。她有这个潜质,如果她能不满足现状,继续向前掘进,真正的辉煌可能会在后面出现。
       对余秀华的支持还与另一方面的因素有关,就是来自对编辑刘年的敬意。此前我对刘年一无所知。因为本人是打工者,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十余年无法订阅任何报刊,当然不知道任何报刊上的任何编辑的名字了。我对他的敬意不是因为现在我知道他是官刊编辑,而是因为他说他作为编辑,一定要做点什么,等退休后有东西可以回忆。这个想法纯粹得让我不敢相信。现在有多少编辑在其位不谋其责呢?从一些诗友所写的与编辑相关的文章来看,现在一些编辑,讲的是利益交换,看重的是身份、背景和关系,对一般的诗写者,根本是不屑一顾的。我自己早年也有这样的经历,当我拿着我的诗作给一位编辑看时,他问我是什么身份,当得知我是一个普通作者时,他看也不看,拒我于几步开外。现在还有像刘年这样纯粹的编辑,不能不让人惊叹了。对于像刘年这样心底无私、责任心极强的编辑,发现了像余秀华这样的普通而优秀的民间诗人,我拿不出任何理由来质疑或抵制它。
       最后我想提出我的一个疑问。在我看到的大量的对余秀华的采访报道中,几乎没看到余秀华对自己的民间立场的表述,没看到她对民间这块土壤对她的十余年哺育的感恩,哪怕是只言片语,我也没捕捉到。她所讲的内容无非是,一是感谢刘年,二是她自己的人生磨难。要知道,最早发现她的不是刘年,而是民间诗歌论坛的版主和诗友们。她的诗,早几年就被各诗歌论坛加红、加精,作为优秀诗作予以推荐,受到一些诗友的好评和推崇。特别是中国诗歌流派网,对她诗作给予重点推荐并广泛征集评论,在诗友中产生不小的影响。这些,她为什么只字不提呢?要知道,她本质上就是一个民间诗人。按她自己所说,以前她投稿没人要的,发表不了的,后来就不投了。她在民间生长,民间接纳她、温暖她并认可她,给了她最初的成就感和本源的动力,这是她最应该感谢的。至于磨难,我认为,不必讲太多。更多的诗友,虽然身体是健全的,但在其它方面所受的磨难,肯定不比她少,甚至比她更深重。她似乎陷于个人生活琐事中不能自拔,她没有从诗歌的角度,给我们看到属于她自己的更高远的、更深刻的、更独到的一些观点、理念。这些,都是遗憾。
       余秀华不提民间,我想,要么是她头脑中没有这个概念,没有这方面的思考,要么就是,她红了,不想提它了,不屑于提它了。但我要说,如果他放弃了或不是更自觉、更有力地坚守民间野性的、带有冲劲的、不驯服于任何既定审美规则的诗美立场,她以后的诗歌写作,不用说比之狄金森,就是跟其他优秀诗人比,或跟现在的自己比,恐怕也不会更出色吧?
2015.1.22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01:21
    评余秀华的代表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看山忘水


       余秀华是近期走红的一位诗人,村妇,患过脑瘫。诗界对她的诗争议很大,可谓毁誉参半。争议情况也挺有趣。“学者和诗人”沈睿称誉她是中国的“狄金森”,沈浩波说她写得并不好,没有艺术高度”。编辑刘年说:“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
    对一位诗人的评价还是要从文本上看,否容易赞誉过头捧杀,也可能有失公允地有意无意诋毁。让学员贴首她的代表作,后来也在流派网论坛一篇批判文章里找到另一首认为写得不错的。读诗就要读诗人写得好的诗,评一位诗人也要看代表他\她艺术高度的作品。至于作者身份、地位、学历、有名无名、丑俊都无关紧要。那么多文学博士没见谁写出什么杰作,那么多名诗人按理说该“写得好,有艺术高度”,竟也把诗阅读搞得如此惨淡让人诧异,那么多到处讲话的文官也没弄出个诗歌盛世。当然,在这样混乱的诗歌场,我们看重的只能是作品,其他都不靠谱,还有点“着道”。
    余秀华的一首代表作《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若以传统眼光来看诗标题有伤大雅。在德国曾险些以玷污宗教、有伤风化、毒害青年之名将波德莱尔送上法庭。在一般大众和卫道士那里尚可理解,然而诗人和有艺术趣味的人就不该那么平庸迂腐。诗是不可以这样读的,现代诗是正是反对浪漫主义的煽情和唯美而生,以更切近和表现现实及心灵的真实,让那只不停向云端钻去的翅膀落在大地上。题材在当代对诗没什么问题,诗不是规规矩矩小媳妇。写诗是处理题材的语言艺术,无论什么题材,都看处理效果。
    显然,诗头两句没有止于肉体交欢,用“无非”引向他处,出现了很多映射性双关语。虚拟的春天——如同对蔓延舞台的春天的颂歌的嘲讽,特别是“误以为”这个强烈认知性表述,对当下普遍的理想(梦)和现实的矛盾纠结心理,以及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恶化等得以揭示。稍有文学修养和阅读经验的读者也不会把这首诗看成性诗。回过头我们可以咂摸标题为什么出现“大半个中国”这样的用词,我们应该警惕和敏于诗中的任何词汇附带的信息。诗以言性而及他,语境开阔,语意丰满,表述又富有诗特有的智性。我不知道沈浩波所言的“艺术性不高”所指,如果是以某种进入诗歌史的流派观念写作为旨归,而反复突出个我在诗歌章节谱系里的一席之地,当然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我们似乎很好理解名诗人们那些枯燥乏味千篇一律的写作用意,一个公开的名利用心,却很难让人认同和阅读。
    这首诗的语言非常巧慧,如性事表层下的诸般外拉力和开进力,将政治犯和流氓并置碰生的政治话语,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揭示的某种危险性认知,都在轻描淡写间碰触了本质,体现了严肃性思考。而“去睡你”这个核心话语也被击篇,脱离了一般性解读性,构成了一种抗争和反叛的复杂隐喻。将这些容扩在一首诗中都不是孟浪和缺乏才气可以做到的。我们从写作的水准上看,将不相干的事物新颖巧妙联系起来,以特殊性揭示普遍性,也是创作的不二法门。从题材处理上看,一个很俗的性题材,加入了严肃的现实言说,也取得了一种平衡感,消解了其中的非道德性。这不是某些名诗人粗鄙地直奔严肃题材,或者直露地袒露自己性事的诗可以同日而语的。这也即是说“写得好”;武断地说好与不好是没什么严肃意义的。陷入某种庸俗功利性和狭隘难堪写作境地的恰恰是一些名诗人,诗歌圈子里高来高走互相帮衬着玩诗积累名分,到头来才发现没什么家底儿,也拿不出一首支撑名分的代表作。
    从诗文本看余秀华,在轻轻浅浅,“涂脂抹粉,穿戴整齐,没有一点汗味儿(活人味)”女诗人中,在半掀裙摆或下半身裸露博取眼球女诗人中,在真正让人有脑残感的梨花体、乌青体诗人中,以及跟着学院流掉书袋弄玄虚充诗意的男女诗人中,余秀华的诗的确有卓异之处。          沈浩波在一篇评论中,肯定余秀华“进入了专业境地”同时,指出本诗不足。我们看看名诗人对诗的理解和看法:第一句“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在这首诗中显得很无聊,甚至给我一种哗众取宠的感觉,不干净…对“睡你”和“被你睡”的强调,这种强调里有股子庸俗的劲儿。从前面这个意见,我们可以看到名诗人写作的某种“洁癖”,所谓纯粹,非日常化倾向。似乎诗就是脱离生活体验和自然性的一种以人为操作造神的暧昧媒介,成为异化于人性的他物。遗憾这却不是艺术倾向,而是某种个人写作局限在阅读和评价中的反映,这也导致大量自以为是的做作诗没人愿读。在第一节出现“睡与被睡”的关系,恰恰是对标题的交代,怎么可以省略呢?写诗是要由具体特殊性自然地导向开放语义,这个承启环节能省略么,直接去发表议论?不无聊么?诗的血肉丰满,筋骨齐备又是何种意义上的呢?由于这句的定音和开启,本诗有了种思辨性,形成了对峙和矛盾语境,而后面阅读看这个语境是贯通全诗的。离开本诗结构机理、违背艺术规律去谈个人好恶,并以一般道德观念讲出“哗众取宠”、“庸俗劲儿”的评语来,不能不说荒谬得让人咋舌,倒是有点哗众取宠。对于敏锐的读者,或许还可以读出标题的女权味道,作为女性的诗人去“睡”,而非“被睡”,陪睡。大家都知道诗意并非单一指向的语义,更多余味(外国诗人说“溢出的诗意”),除去诗语言中这些复杂味道,我们不知道沈浩波所理解的诗意为何物。难道存在“诗意”这种同其他意味之和决然不同的东西么。这似乎是干瘪和丰富的对话,空无对实有的批评,一种老资格对新人的傲慢。事实上,我们当代诗坛最弱项是写作,不乏名人,鲜见佳作。
     对余秀华的诗,有人以“流行性”来说其一夜成名,如诗中“一夜情”即是当下网络热点题材,但流行性可不是以题材来论的。创作的当下性,也必然要求现实事物的关注和触及。无法进入现实才是写作的困窘。本文不想从弗洛伊德性压抑说来解析本诗创作机制,事实上人内心的压抑是混合性的,因为余秀华这首诗的喷涌具有原生性,也有诗友和评者说成自然,粗粝,带出了血泪。
     余秀华的诗和狄金森的当然不同,前者玄奥内敛,后者更泼辣睿智。也许相同的是她们都是女人,默默无闻的普通家庭妇女,又都以特异的诗作从外圈儿发力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从这首代表作看作为诗人的余秀华,写出了够水准和力道的诗作,有自己的艺术风格,不但超出了一般,也是大多投机取巧借助外力成名,创作上却有气无力因袭的名诗人所不及的。大概余秀华正可以让些名诗人们借反思自己虚弱的写作。
    还有很多人拿余秀华患过脑瘫说事儿,讽刺什么“脑瘫诗人”,这话说得很世俗,很无聊,很残忍!嫉妒么?如果把余秀华说成脑瘫诗人,是以脑瘫诗成名,我不知道这些个写得远远不及她的人算什么脑瘫(智力)级别。诗题材触及性就辱骂诗人“荡妇”,你是前朝易老?不食人间烟火之人?我们诗坛弥漫着庸俗势利之风,人们,包括一些自认为超凡的诗人,可以世俗眼光不屑地看一位新诗人,我们却该对创作出优异文本的诗人表示敬意。另外,说这首是余秀华代表作,似乎有人不大认同,似乎作者本人也未必认可。这首诗和其它一些佳作比,更集中体现了作者风格和才气,且集合融入了一些争议性、严肃性问题,是对普遍关注重要问题的回应。这不是其它作品具备的,可以说,如果余秀华没有这首诗,如同北岛没有《回答》一样。   
    最后说点有趣的事,似乎跟诗也没什么关系。有人以官方诗刊推举为由,表示对余秀华的不信任,出名了,对余秀华没声明所谓民间立场“民间们”颇有微词,可余秀华之前又何曾受到过民间的关注诗坛很话语场狠热闹,能泛起来的都涌出来了。有人以道德典范来要求余秀华,指责她的言行,无非以人去论诗,如果不看作品,扯老婆舌一样去嘀咕作者的其他,就是扯蛋了。诗人有吸毒的,有同性恋的,有杀人的,还有大量嫖客妓女,我们读的是诗,不是树立高大全人物。还有帮诗人会嫉妒,也就是早咬牙用力写了很多年性诗的男女诗人们,这个沮丧啊,怎么偏就让她出名了而不是“我”呢?!公平么!须知,你们写得就是性那点儿事,而余秀华写出了诗的智慧和厚重现实。你诗里拿性当调料,为了某种眼球效应,余秀华是从生活连血带肉撕下一块来。围绕余秀华的各种无聊之论、庸俗之见,也正反映出这些人的个人素质。

                                                                                                         2015年1月20日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01:24
普珉和余秀华 谁该火一把 [复制链接]
张远浩






附:《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普珉    2009年3月27日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出租车颠簸我的心脏和想像。
可我想像不出你在怎样等待我,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一样被想像和激情捕获。
这是在夜间,很多人都上了床,
他们不会有我的慌张和梦想,
他们也不会有你的安静和期待。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出租车的喇叭在播送爱情夜话,
一个中年妇女在乞求指导,
指导她怎样在中风的丈夫外获取屌。
她的要求注定落空。
没有爱情的人一定特别多,
而我正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要是有一个人幸福,
那人就是我。
大街空旷,红灯闪烁,
如果是步行,我要走三个小时或半天。
如果是步行,我的幸福可能就是苦难。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浑身热力四射,这个冬天
有春天的调子。这是在深夜,
冰凉的空气叫我享受着路上沉思默想的时光。

从西外环到东外环,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左面是槐荫广场,原来的青年公园——
旱冰场已经消失,我生活在这座城市已经太久,
我常来这里漫步和坐坐,还能听到当年旱冰场上的喧闹。
今夜我路过它去爱我的女人,去回忆青春,
它的凉、它的暗叫我灼灼燃烧。
出租车跑在繁华的大街上,
红灯停,绿灯行,那么多的十字街口,
出租车有时停顿……有时呻吟……
有时快……有时慢……有时平稳……有时摇晃……
出租车长驱直行……出租车缓缓启动或停下……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左面是泉城广场——这个城市的脸皮上灯火阑珊,
在黑暗中暧昧不清的事物萦绕不绝,
什么时候我能在这里,在这张脸皮上把你肏?
你的屄烂漫如花,你的腿激荡星星,
你的手像风暴撕扯我的头发,
你的腰肢摇曳如树,
你的屁股比喷泉高。
你叫喊、你的叫喊震动了月光。

从西外环到东外环,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要是你也在车上,
我们就在爱的声息里跑完每条马路——
它的经路和纬路……
它的老街和环路……
它的高架路……
要是你也在车上,我们就跑完每座桥——
上桥和下桥……桥上和桥下……
高架桥和立交桥……
要是你也在车上,我们就一路干到青岛……
济青公路的两侧,荒凉和死亡的脸在风中飘散,
在速度里我们晕眩,
在速度里我低低叫着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
爱的秘密,
我要把它藏进大海。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如果在傍晚,在爬满汽车的街道上要跑1小时,
焦虑会毒害我:相爱的时光太短暂,我要一步迈出就抓住你。
现在是深夜,半个小时就能和你在一起。
时间长了我焦虑,时间短了我心跳。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我的一路上是大学和大学,银行和银行,
是证券公司和证券公司,
是清真寺和小教堂,
是电影院和电影院,美容房和美容房,
它们全都在左面。
在左面的还有趵突泉、大明湖和解放阁……
它们都在黑暗里,比历史更安静。
出租车一直向前去,向东去,
最后,它右拐左拐再度向东。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我穿过凉夜,穿过冬雨,

穿过温暖的一月去肏你。
我穿过你黑暗的旧生活,
穿过你的心痛、你的喜悦、你的眼泪、你的欲望去肏你。
我肏你在椅子上、在沙发上、在床上,我肏你在音乐里……
我肏你在一个房间里、在两个房间里、在三个房间里,我肏你在天上……
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我穿过你的手、你的长发、你的声音……

我穿过你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去肏你。
我穿过你,穿过你的青春、你的少年、你的童年去肏你。
你的嘴巴温柔甜蜜,你的浪荡天下第一,
你呀你,
我就是肏你一生,
也不能说你就是我的。
从西外环到东外环,
从我这到你那,我要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

普珉,本名杨迅滋。祖籍四川。1962 年夏天生于北大荒。   1980年开始诗歌创作,1984 年夏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现居济南。任教于山东交通学院。著名现代诗人,出版有诗集《光阴的梯子》。代表作《银子》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余秀华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01:25
《诗刊》不能不顾一切 / 郑正西





    这次史无前例地炒作佘秀华,社会效果已经明显,据消息,余秀华今年的稿费和其他收入可以过10万。方方说即将发她一组诗,稿费会给好几千。好景还在后头。从人性和同情心来讲,我们为余秀华高兴。

    我要说的与余秀华无关,与《诗刊》有关。你们不能为了炒余秀华而不讲诗歌原则。从《诗刊》微信公共平台“诗刊社”1月17的一个帖子《余秀华:谁的阳光力量?谁的苦难鸡汤?》中的一段话来看,竟然对余秀华的《狗日的王法》这种明显的人身攻击的“诗”也进行吹捧,说什么“在写作中,余秀华自由不羁,并不限于农村风景”。这是《诗刊》平台发出的点赞,令人震惊!



   


    附余秀华的“诗”:

   狗日的王法

   土狗日的王法,没屁眼的王法
   断子绝孙的王法,和他妈乱伦的王法
   嫖妓女的王法,搞基的王法
   流派的王法,带了一群母狗做编辑的王法
   驴日的,狗捣的,王八戳的
   鸡奸的,鸭压的,蚂蚁,蚂蚁怎么搞的
   不死对不起共产党的王法

   装腔作势的王法,虚情假意的王法
   不学无术,鼠目寸光,小肚鸡肠
   仗势欺人
   狗说,王法是他的同类是狗的耻辱




    事情发生在当时的“中国诗歌流派网”,余秀华当时也是他们一份网刊编辑之一,一次,因为另一位编辑选发了一位诗人的诗,余秀华不满那作品(其实作品并不差),便大骂那位选稿编辑,而且骂个不止。之后,作为“中国诗歌流派网”的负责人之一王法,只好拉黑(禁言)了余秀华。这就让余秀华火上加油,她换个马甲再在论坛留言,先是对王法公开示爱,后又说是玩儿王法,并公开发了《狗日的王法》这首“诗”。
    他们个人之间的纠结就不去研究了,作为国刊《诗刊》竟然点赞这种“诗”,不可思议。这么说,《诗刊》下一次也会推荐余秀华那首《千里送阴毛》吗?
    还是诗人张执浩敬畏诗歌,他客观地说, 余秀华的诗歌是“良莠不齐”。让我们为诗人张执浩点赞!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01:28
中国作协,你们怎么看?(转贴/网络诗选) [复制链接]
宗小白


本帖最后由 宗小白 于 2015-1-22 12:51 编辑


中国作协,你们怎么看? (2015-01-22 10:20:55)转载▼

习近平主席主持文艺工作者座谈会话刚落音
低俗诗歌照样走红

“走遍半个中国去睡男人”在全国被炒得鸡飞狗叫,说明了什么?
诗歌归中国作协管吗?你们敢把这首“诗”送给中央领导看看吗?

——————————————————————————————————————


“荡妇体”一夜走红,惧怕,不想写诗了

                   金川


记得是1990年,我到四家湾金铜矿审计
接待我们的是书记兼矿长老孟。他讲了一则真实的故事
当地的农民抢劫运送金铜矿的汽车,派出所屡禁不止
于是,老孟组织一个连的矿工,配备镐把、铁棍
到贺家庄,把那些匪民打了个稀里哗啦,一战告捷
老孟说:这帮贱民,你日他妈,他就叫你爹

老孟是那种“淫棍型”书记,但能打开工作局面
在当前低俗文化吃得开的时节,一些读者
出版商、杂志社,以及一些所谓的编辑
甚至是一些学者、教授以及文化研究者
就是这么一种贱。他们对轻贱的东西情有独钟
一首“淫棍体”《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曾经被模仿

于是,一首模仿“淫棍体”的诗歌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荡妇体”
今天终于一夜走红。作为一个纯诗人,有点惧怕
甚至有点不想写诗了。据说,这种“荡妇体”诗歌
已经有出版社签约。我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
什么是通俗,什么是低俗?出版社真的搞不懂

还是真的应了“淫棍型” 书记老孟的那句话
――这帮贱民,你日他妈,他就叫你爹
我记得,1990年审计四家湾金铜矿之后
老孟很快被撤职。据说是矿工把老孟撵走的
淫棍之所以当政,就因为世上有贱民
这似乎是一种社会体的两个侧面吧

从那次审计之后,我得了一种病,恶心病
或者叫做“忧国忧民自我恐惧病”
于是,我决定辞去职务,扔掉职称
远离喧嚣,拿起笔,开始写诗
我知道,我无法用诗歌纯净整个世界
但是,我可以做到纯净我一个人

我写诗已写了十几年,没有走红,更拒绝走红
我知道,这个年代“金川体”吃不开
堂堂正正做人,就是享有一种难得的平静
这是我写诗十年写出的一个真理
越是急功近利,越会出现喧嚣,骚乱与恐惧
而安于平静不仅仅是强大,更是抵制与净化

注解:本文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作者无关,只是谈论当前的低俗文化现象。


   二〇一五年一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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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而冷静的声音还是占主流(流派网部分留言)

“中国诗歌需要叫春术”?

  
  狄兰甘平
  93#
  楼主|发表于2015-1-2113:57|只看该作者
  梁树春发表于2015-1-2012:19
  是大胆,那个“走大半个中国去睡男人”就是我国任何女人都说不出的。男人也未必能说出去睡女人,写成诗成...

  《中国诗歌需要叫春术》
  需要阴风
  需要幻影
  需要小脑萎缩
  需要腐臭的肉欲
  需要长庚星的谎言
  和一点川剧的本领
  以防狗皮膏药失灵
  还需要几只吃屎的狗
  那肉麻的颤音要与狗的心跳合辙
  中国的诗歌急需用叫春来撑撑门面
  在悬崖上练习分身术的人
  终是一身鬼气
  2015-1-21


  针尖对针尖
  针尖对针尖当前离线积分5398
  8#
  发表于2015-1-2115:01|只看该作者
  这就是现代口语诗的现状,这就是当今诗坛的真实现象,乌龟王八贼的天下,你只要恬不知耻,你就是未来的中国诗圣,你如果神经了,你才能称为诗人,你如果想卧轨,你淘汰了,小鸡仔装什么幼稚的天鹅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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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胜林
  汤胜林当前离线积分113103
  9#
  发表于2015-1-2115:02|只看该作者
  另外,我去年订阅研究了一年的《诗刊》,该刊发行量就八九千册,也可能是要借助炒作吸引眼球而已。国刊都如此凄惨,真是可怜啊!


  初见
  初见当前离线积分10550
  88#
  发表于2015-1-2122:29来自手机|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初见于2015-1-2122:31编辑
  诗刊作为国刊,为此诗点赞,明显的是在玩弄权势,传播低俗,
  毒害国人,外加自取其辱。。。请习大大,彭麻麻移步。看过来!


  风信子
  风信子当前离线积分33
  47#
  发表于2015-1-2116:18|只看该作者
  余秀华的诗歌抛去个人身体条件,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好,如果把身体条件作为筹码,同情也罢,炒作也罢,跟风吹捧是对诗歌不负责的,也有辱诗歌的名义,看了她这样的诗歌,更让人费解,媒体的作用和目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ea2fcf0102vio1.html
本主题由 宗小白 于 2015-1-22 12:59 设置高亮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01:52
任何一个诗人都要讲“人品”(2015-01-22 13:46:01)转载▼  


    做事先做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做诗也一样。

    诗人只讲诗品,可以不讲人品,大家答应吗?诗人,每一个诗人,包括身患残疾的诗人,“人品”不能例外。比如扒窃,正常人扒窃要法办,聋哑人扒窃照样要法办。

    针对走红了的余秀华来讲,不少诗友对她过去确实存在的一些人品的阴暗之处提了出来,这没有错。这是希望她不要辜负社会给予她的荣誉和利益,希望她重塑自己,做到诗品与人品俱佳。这比那些一好百好论者,连她恶毒骂人,骂了那么多人,也看成是好的,这种怂恿才是真的会伤害她的未来。

    仅以余秀华对王法的态度为例,确实让人无法解释。王法主管“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又掌有两份网刊发稿权。所以一开始,余秀华极力亲近王法,讨好王法。甚至,肉麻的情话和荒唐的示爱和骚扰不断。这在流派网是公开的,不是私密。然而,流派网2013年度“中国好诗歌”没有评上她,她便认定是王法搞她的鬼。这样,余秀华突然变“爱”为仇,泼妇般恶毒大骂王法,大肆进行人身攻击。且不论王法对与错,一个女人,用如此不堪入目的文字辱骂别人,是没有任理由可以原谅的。有诗为证:


  
  《狗日的王法》
  
  土狗日的王法,没屁眼的王法 
  断子绝孙的王法,和他妈乱伦的王法 
  嫖妓女的王法,搞基的王法 
  流派的王法,带了一群母狗做编辑的王法  
  驴日的,狗捣的,王八戳的  
  鸡奸的,鸭压的,蚂蚁,蚂蚁怎么搞的 
  不死对不起共产党的王法
  
  装腔作势的王法,虚情假意的王法  
  不学无术,鼠目寸光,小肚鸡肠  
  仗势欺人 
  狗说,王法是他的同类是狗的耻辱
  
  
  
  《嫖客王法》
  
  “毫无怜悯之心。”他愤愤不平
  被妓女小丽赶出来的时候,下雨了
  巷子里没有一朵花,风把香樟树叶子卷得忽上忽下
  
  那么多的漩涡。总会被吸进去
  他把许多对抗和妥协都往她身体里扔
  她说:你多么渺小啊,在我见过的里面
  
  他打了她一耳光,他被几个人揍了一顿
  不公平
  他在黑夜里摸着自己空了的口袋
  
  秋风浩荡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叫王法
  他掏出身份证,又仔细看了一遍
  
  
  
  《中年的肉体》
  
  西宾楼。207房间。昏暗的灯光,裸体女人的挂图
  他在窗口吸烟:黄鹤楼被烧了半辈子还躲在一个盒子里
  
  她进门的时候,房间里的光晃了她一下
  他的火星也晃了他一下:她已破釜沉舟要把肉体
  交给另一个
  
  拥抱的时候,他的腹部抵着了她
  大腹便便的中年让她悲从心来:爱突然缩成刺猬
  她无从下口
  
  她说:真是难以置信:那些蝴蝶和花朵
  你能吹气让他们飞起来  
  他说:这是事实,光阴和怀疑
  
  

    看看谁来解释余秀华这些是应该的。中国女诗人不少,有名的,无名的,请说出除余秀华之外,还有哪一个女诗人如此粗鲁骂人,而且十分无理。
    对余秀华,我们网络诗选的态度始终是客观和冷静的。这就是:对她的诗,好的宣传,不好的弃之,恶心的要批判。对她的人,同情她的疾病带来的不幸,而对她的某些恶习,决不怂恿和认同。

    网络诗选,无论诗坛乱云如何飞渡,我们永远不发高烧!



                                                           (郑正西)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5674-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01:57
从余秀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看她是如何睡当今的诗歌 [复制链接]
没压制住


http://www.zhengcunzai.com/



从余秀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看她是如何睡当今的诗歌



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作者:余秀华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评:《从余秀华〈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是如何睡当今的诗歌》
作者:没压制住

整个诗
非常的浅显
无非是:
我通过各种阻碍
回到你的身边。
只不过加了一些阻碍
这些阻碍也是现实过程必不可少的
但作者却把这个放大了
放大得不大不小
既朴素又充满了思辨。

所以此作是一个纯粹的人
一个纯粹的诗歌
在表达自己纯粹的情感
也表达得比较纯粹:
自然、准确、朴实、思辨、到位、落点。

这里边既有优点又有缺点
但奇怪的是:这里的优点不是缺点是优点
这里的缺点不是缺点是优点。
这一点,恰恰是余秀华
阻挡尘世诗坛的污染又能放开自我的地方
所以她很自在。

但问题是,
她只是纯粹地表达了自己的一个观点
并没有把这个观点的豆腐沉入世界的水盆子
也没有把这个观点拉抻成兰州的拉面通过自己的两手延伸进整个身子
她只是把观点像石碑一样砸在荒郊野地:
所以她的诗精美如碑
但她的诗又短促在荒野里边。

除了前面说到的那些优点或缺点
我们现代的文艺现代的诗只是注重表达
却从来没有想过如何把它变成世界帽子上的一个玛瑙红点
更不要说如何让走出这顶帽子
而站在帽子下边
并让帽子扣在自己的大脑上:
让自己变成一个诗人,而不是写诗的人。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5371-1-1.html
作者: 个圈圈    时间: 2015-1-23 02:50
写的好就看,写的不好  不鸟她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1:09
个圈圈 发表于 2015-1-23 02:50
写的好就看,写的不好  不鸟她

说的对..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3:43
英译余秀华"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复制链接]
叶如钢




Crossing more than half of China to sleep with you                  

原作: 余秀华

叶如钢译


Well,  fucking you and being fucked by you are basically the same
It's simply the force of  colliding between two bodies
It's simply a flower which this force brings to bloom
It's simply an illusion of spring formed by this flower
Which we mistake to be  a  reopenning of life
Across more than half of China, everything is happenning:
Volcanoes are erupting,  rivers are drying up
Those political prisoners and vagabonds whom nobody cares about
Those elks and red-crowned cranes who face gun barrels all their way
I am coming through the hail of bullets to sleep with you
I am pressing countless nights into one dawn to sleep with  you
I am a countless number of myself running to become one to sleep with you
Of course I may also be led astray by some butterflies
I may take some praises for a  spring
I may take some village similar to Hengdian for my hometown
But these
Are all indispensable reasons for me to go to sleep with you

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余秀华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收藏收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3:45
诗歌里的一把“邪火” [复制链接]
明月清风


诗歌里的一把“邪火"



      最近,余秀华火了。我想与这人的身份有关,也与这个时代正抓的正能量题材有关,也与余秀华会写诗有关,且以性的大胆挑逗诗有关,看来余秀华不火都不行。这几天也看到了流派各路人马因余秀华火而引发的各种文本,从客观角度来说,对余秀华火到这样的程度没有料到,但一想到中国特色,对她的火也就不难理解,她的诗到底怎么样先不多言,单从她在流派的言行,也忍不住想说点自己的所想,只能这样想诗歌的好与坏,确实诗与人的人品无关,不觉想起邓小平说的那一句话: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妨套用一下,不管人品是好是恶,写出好诗就可以冠以诗人的头衔,如果还可以继续不妨下去,我想我就不必再虚构一番,想必你也可不妨一番,像某些体那样。

    回头分析一下余秀华火的种种原因。一是余秀华被官方诗刊的刘编发现,并邀请在人民大学朗诵,且在人民日报上报发表一篇有余文本篇幅,其中凤凰台参与这件事,试想有这样主流有名气媒体参与的事件,效果会怎样,可见期间刘编是真心要推出余,并起了绝对推动性,我揣测这些都是刘编推出人才的方式吧,于是才有了各路媒体,领导不远千里放下身段前来采访这位诗人,于是余秀华成为一时轰动新闻。

    可以说余秀华是和走红的艺人如出一辙,余秀华横跨出世,被发掘出来,走红,然而了解其人的诗人们,还有坚持人品与诗品统一的纯诗人们,自然心里不服气,甚至对媒体产生了怀疑,我想这服气和质疑不单是对余秀华本人诗品,人品,也有对媒体的传播动机吧,有些感觉匪夷所思,就如同对最近曝光的黑龙江监狱发生的事,叫人大跌眼镜,这样的事就是叫荒诞小说家也望尘莫及,不得不佩服,天外有天,或者用世间事无奇不有来作结。因为余秀华的诗和人很多网络写诗的人了解的较多,所以喜欢诗的人,可能会读她的诗,而若和这种人交友,还是有多远躲多远为多,更何况写出好诗的人,在当下并不缺少。然而媒体为什么要推一个有争议的诗人?只能说与发现人才有关,还有与关注弱势人有关,还有怕是期间的商机,于是以她的身体,以脑瘫作为一吸引眼球的炒作点,再以诗为亮点。作为资深媒体人一定谙熟很多写诗的人,对诗歌怀有膜拜和向往性,也懂其找不到突破追诗人对会写诗人,那种莫名的吸引力,冲击力和崇拜感,由此我猜想刘编选择在人民大学,让大学生们朗读余等人诗了,可谓用心推荐,我们深知现在追星族的力量,以及在互联网产生的连锁反应,余秀华不火确实不可能了。

    加之最关键是余秀华登山人民日报,就像是焦点访谈一曝光某事件效应一样,当地做出的种种迅速反应,这就是主流媒体的力量,我想刘编是很清楚这点,所以他出手推出的人,看来不可能不火,但刘编一定没想到反映如此不同。

   所以聪明诗人余秀华,她以“我只是一个女人、农民、诗人”,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的话“女人,农民身上就带有那些人品问题?就可以原谅了,理解了,包容了,看来余诗人确实聪明。但如此这般,是不是贪官们陈述自己的理由了,是不是也就无所谓了?也就不该抓了,严打了呢?正因为这种逻辑,正因这种站不住脚的自辩,正因为写诗人们把诗歌树为不可亵渎,追求人品与诗品统一,想必对余秀华人和诗还会继续一个论战讨论,看来想拔高她,并推到正能量也就难,否则涉及一个主流媒体底线问题,还有造成的影响力,是不是登山官方的人就是一个好人呢?是不是写出文章的人,其它就无所谓了,是不是一好遮百丑?当然这里说的好人只是指人品,余秀华要继续下去,想不辜负刘编这一力推,唯有拿出更好的诗,同时要勇于剖析自身问题,诗人贵在真言,无以真,不能对世以对峙和解剖,诗人说到底就是尘世的一名主刀医生,理应有正人先正己的胸襟,前提,否则如何把脉是非真理,否则也只是会写诗而已。

    最后我想说余秀华火的,叫人不服气,而不服气的人,却不敢说这炒作手段,只好拿余的人品和诗歌里的那股邪气说事,所以这火都是一股邪火。其实间接地道出在中国出名问题,想出名,想推一个把玩文字的人出名,一定不同于炒作艺人,郭沫若,余秋雨被叫人取笑就是一个例子。

    来自群组: 【纯诗印象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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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3:46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6452-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4:28
沈睿 就余秀华以及沈浩波答新京报记者问 [复制链接]


沈睿 就余秀华以及沈浩波答新京报记者问

       原文发表在今天的新京报书评周刊上。 http://www.iwechart.com/articles/54c0487a90941b201543d277

      据新京报2015年01月22日消息  作家沈睿的评论文章,引爆了余秀华诗歌事件。沈睿打开了一扇门,让人们的目光聚焦在余秀华身上,却也让自己置身于舆论的漩涡。大众为沈睿点赞,诗人们则认为她把余秀华比作中国的狄金森失之粗暴,同时难逃事件始作俑者所面临的鞭挞。
       那么,对这一切,沈睿有什么样的想法?她怎么理解余秀华,又如何回应沈浩波?她心中好的诗歌和理想的文学批评是怎样的?当我们走访完余秀华,当我们呼吁回归诗歌阅读诗歌,也许,沈睿的想法,同样值得倾听。
  
▲沈睿:美国俄勒冈大学比较文学博士,妇女研究证书(准硕士),现任美国Morehouse College 中国研究项目主任,教授。
采访&整理 | 新京报记者 吴亚顺

       “大众关心诗歌没什么不好”

       新京报:在你第一篇文章里,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你上网看看有没有余秀华的新闻。诗好而关注少,是你写这篇评论的一个动力吗?

       沈睿:应该是吧,当时网上没有任何消息,只有两三条,我在天涯上看到一个人写余秀华特地到某处见一个网友,写了那首诗《我穿过大半中国去睡你》。这个作者还特地 说,当天晚上余秀华其实没跟那个人睡觉,她睡在作者的房间里了。我读这首诗,一下子被震动了,好诗!我看了好几遍,觉得这首诗真好,我看了《诗刊》的推 荐,不喜欢《诗刊》以“脑瘫”为标题,《诗刊》的推荐也没有选这首诗,我也没在余秀华的博客上看到这首诗。那天晚上我看了有一百多首余秀华的诗歌,我觉得 几乎首首都好,第一感觉就是天才——一个天才站在我们的面前了。完全是出于对一个诗人的语言的惊艳,如果这是一个男诗人写的,我也会写推荐,所以,第二天 早上起床就写了这篇推荐。
       我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得广而告之,而且我觉得我是文化评论者,这是我的本职。所以我上来就说她是天才,因为这样斑斓的语言,对余秀华来说,一定不是费力气想 出来的,而是顺手捻来的,这种顺手出来的东西,是一种天才的能力,不是人人都有的。余秀华写诗,不是苦苦做诗的那类,她是随手写我心的那种诗人,她的诗歌 是她生存的方式,是她呼吸的方式。所以我说她是天才。看她的诗,我的激动和震动,不亚于我每次阅读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的激动,余秀华跟蔡文姬的诗歌相 似,感情强烈,语言灿烂。但是我以为只是小范围人会认真读诗歌评论,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她的诗歌,因为她的诗歌真的好,打动人。

       新京报:你这篇文章,可以说引爆了余秀华诗歌事件,一场“狂欢”随之开始。如今,你怎么看待大众和媒体对余秀华的关注?

       沈睿:挺高兴的! 大众关心诗歌有什么不好? 总 比大众都去天天打麻将好。关心诗歌,即使是附庸风雅,也比附庸野蛮强,何况很多大众是真的关心喜欢诗歌呢。中国的诗歌状态,如一个读者今天在我的微博上留 言所说:“中国是个诗歌大国,一直以具有悠久诗歌文化而自豪。但现代文人糟践了诗歌,诗坛荒芜。看近年那些获奖的诗歌、诗人足以叫读者撞墙、喷饭,甚至骂 街。某些头戴光环的高官、老板力挺某诗人时更觉物欲横流。直到余秀华的诗犹如横空出世般喷发,诗坛为之振聋发聩,横扫了当代酸腐文人的无病呻吟。”
       很多人看到余秀华的诗歌,都非常激动,网上的留言好几百条的,大多都是喜欢她的,因为她的诗歌语言非常好,横空出世的语言,出奇但合理的想象,感情的力度都 直接打动人。完全理解为什么人们喜欢她的诗歌,因为真挚,因为引起读者的共鸣。我认为好诗一定是能引起人们的感情共鸣,读者一定觉得,“我也曾经这么感觉 过,可是我没说出来,这首诗替我说出来了。”
       媒体关心余秀华我也觉得是好事,至少给余秀华道义的支持,如果能给余秀华带来经济效益,那就更好了。余秀华是个天才,如果她能因此得以改善生活环境,有更好 的条件写作,对她,对她家人,都好。我喜欢媒体经常去看望她,不要五分钟热气,希望媒体呼吁湖北作协,让余秀华成为专职作家,给她提供旅行的机会。一个有 天赋的女性,因为不幸的医疗事故,身体留下了挑战,我们应该让她的生活更容易一点,就从人道主义角度看,也是好事。
       我对媒体的关注非常支持,我觉得中国的媒体人员还是很尊重余秀华的,大家好奇,人们也好奇,媒体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同时也引起我们对一个诗人生活状态的同 情,而且还传播诗歌,多好啊。我支持媒体,炒作也没什么,炒作一个诗人,让一个诗人的诗歌达到人们的心灵,并让人们理解诗人,总比炒作只是漂亮的影星有意 义,毕竟诗歌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灵魂。
       我觉得媒体采访会影响余秀华的生活,但是也会给她带来好的影响,正负相比,我觉得正面的意义多,所以媒体去的越多越好。余秀华很清醒,她写的那首诗显示她对 媒体的访问有清醒的认识。我不担心余秀华是不是将来写的好,这个东西谁也没有保证。我希望余秀华有更好的写作条件,家里的生活也好一些,这让我觉得很安 慰。
  

       “余秀华的语言横空出世,值得赞叹”

       新京报:有网友认为,把余秀华比作中国的狄金森,有点简单粗暴,即使从语言、想象的角度看,两人也没有什么可比性。你怎么看待这一说法?

       沈睿:我 重申我是这样从语言的角度比较余秀华与艾米莉·狄金森的。我是这样说的:“我觉得余秀华是中国的艾米莉·狄金森,出奇的想象,语言的打击力量,与中国大部 分女诗人相比,余秀华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而不是写出来的充满装饰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语言的流星雨,灿烂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 让你的心疼痛。”
       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国的大诗人,特点就是以非常简单的语言写永恒的题材:爱情、死亡、痛苦、渴望、情欲等等。她的诗歌,简单易懂,激情深刻,却很难模仿。你 只有惊叹的份。我翻译过艾米莉·狄金森的诗歌,我知道狄金森的英文诗歌对我的冲击。余秀华将来有没有艾米莉·狄金森在中国诗歌上的意义,我不知道,这是后 来人的事情,我觉得余秀华的诗歌语言那么横空出世,很赞叹她。
       顺便说一句,艾米莉·狄金森不是田园诗人,有的媒体根本不知道艾米莉·狄金森是谁,就瞎说。

       新京报:你认为,中国的狄金森,中国的海明威,中国的J.K.罗琳——这种视角,对于认识、理解、评价中国文学和中国文坛有什么样的作用?

       沈睿:我 觉得评论家用类比表达阅读的感觉,对人们认识中国的一个作家或诗人是有意义的,至少给阅读没有评论家多的人一个坐标,但根本的,诗人还是得做自己。我听说 余秀华没听说过艾米莉·狄金森,大笑,太棒了!我再强调,余秀华在中国诗歌上的地位是不是像艾米莉·狄金森那样,我不知道。类比有局限性,也引起误解,我 认为她们在语言上的方式很像,比如,她们的语言都很奇妙,奇谲,出其不意,又让你觉得天然地理所应当,让你感叹诗歌语言的斑斓,当然根本的是因为她们写的 诗歌都是好诗歌,好诗都有相似之处。余秀华和狄金森当然有很多不同之处,,无论是时代还是处境,无论是人生还是诗风。

       “余秀华引起关注事件完全是偶然的”

       新京报:这一诗歌事件,如今转变成一个引发社会各个层面参与、互动的“现象级”的公共事件。从当事人的角度来看,这种转变,是哪些原因导致的?

       沈睿:我觉得这是网络微信时代产生的文化现象,值得进一步考察讨论。首先,余秀华的诗歌很震动人,带来了激情与真正的感觉,大家一读,都看得懂,都觉得好,可能一般人不知道好在哪里,就是有感觉,那就传播起来了,诗歌是感觉,是语言,余秀华震动了很多人。
       其二,美国导演伍迪·艾伦的2012年的电影To Rome with Love (《爱在罗马》)里有这么一个人物利奥波尔多(Leopoldo), 突然被媒体莫名其妙地捧成五分钟热的明星,五分钟后又被媒体彻底遗忘。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媒体特征:媒体时时刻刻都需要找兴奋点,媒体总要找高潮,余秀 华的身体状态让媒体有了兴奋点,其实,余秀华不是什么脑瘫,她是大脑管肢体的部分受了损伤,脑子可没有瘫,我完全不明白“脑瘫”这个词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诗刊》用“脑瘫诗人”这种称号描述余秀华,我觉得是一个侮辱,我已经抗议了,他们也已经改了,这很好。
       第三,余秀华让人叹息的悲惨命运也是媒体的兴奋点,一个贫穷的农村女性,居然写出这么动人的诗篇,语言又简单、奇特、美丽——我看了她的诗,第一就是上网查她,也是对她的身世好奇。
       第 四,马上有男性出来说她的诗歌不行,中国的有些男诗人自恋得厉害,除了自己的诗歌,谁的都看不上眼,要不然就是小圈子,自吹自擂,对女性更是嗤之以鼻,他 们的无理的批评,也引起了争论。我还没有看过一个男诗人站出来说余秀华真好,他们也说余秀华好,但是总是有保留,他们好像很吝啬赞美。

       新京报:在这个过程中,你觉得自己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沈睿:哈哈,我什么角色都没扮演。其实扮演推波助澜的是一个叫王小欢的网友,他写豆瓣信给我,问我能不能转我的博文,我说,转吧。他把我原来博文的题目从《什么是 诗歌?:余秀华——这让我彻夜不眠的诗人》改成了《余秀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一下子非常醒目,也很性感,我看了他改的题目大笑,我不会这样强调性 的东西,我觉得王小欢应该去当编辑,他有编辑眼光。我以前也做过编辑,深知好编辑的厉害。你们去采访王小欢吧。

       新京报:在此过程中,微信对于诗歌的传播,显示出巨大能量。事实上,在此之前,很多微信公众号致力于推广诗歌,且受到不同层面不同需求的读者的关注。有人据此认为,微信正在引发一场诗歌的复兴。那么,你怎么评价微信对诗歌传播的作用?有可能带来中国诗歌的复兴吗?

       沈睿:我认为余秀华引起关注事件完全是偶然的,这个偶然一是余秀华的诗歌很纯粹,很好,让人们耳目一新,人们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诗歌了,所以一下子引起了关注。这 样的事件是不可重复的。第二,余秀华的诗歌是否能引起诗歌热,我觉得可能性很小。余秀华是个体,她的才华与处境都是个体,不能复制。第三,什么是诗歌复 兴?复兴什么呢?人人都读诗的时代过去了,现在是人人都上网看手机,因为我们有了那么多的选择,诗歌不会死亡,也不会人人都读,大家关注余秀华是一个短暂 的现象。

       “沈浩波根本看不起大众,贬低大众是中国诗歌的致命伤”

       新京报:你写沈浩波的评论文章,里面穿插着英文,被认为是对沈进行人身攻击,且从批沈上升到批评中国男性批评家。你的这些看法,是从女权主义的角度提出来的吗?
       沈睿: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看什么问题都有女权思想角度,网上那篇评论沈浩波诗歌的文章所反映的男权意识形态是我批评的靶子。我批评的不是沈浩波一个人,是中国 男权意识形态。他们对女性的创造力视而不见,或就是见到了,就贬低一番,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女性的创造力,或不承认女性能写出比他们好的东西来。他们承认女 性能写好东西,但是他们认为没有他们自己的好。他们常常是自吹自擂,明明是皇帝的新衣,却把自己说得天花乱坠。真是让我笑翻了我的茶。
       男权话语是不把女性放在眼里的,沈浩波是自己跳出来的。他的诗歌,天,那篇《一把好乳》,在美国恐怕得是性骚扰的典型篇章,要是在美国这里,能上我们每年都 要接受的性骚扰教育手册,做反面教材。可是沈浩波之类的还得意洋洋,他们对现代思想,对女权主义在西方生活的深入,没有任何了解,太土老冒了,或者说太土 豪了,他们在中国这个男权统治的社会里,完全不知世外有汉魏——二十一世纪的社会,女性在每一个领域都大大突破并成为与男性平等的性别,在创造力上也是如 此。中国很多男性可能都听说过Facebook,他们对Facebook 首 席运营官雪莉·桑德伯格可能听说过,但他们大部分人不知道桑德伯格是女权主义者,就是知道的,也不太明白这有什么重要意义。这个意义很大,在美国,你不懂 女权主义,你说话就犯错误,你根本无法在美国社会立足。你要是不进入美国社会体制,没关系,没人理你。你要是进入体制,不懂女权主义,你在大学里无法任 教,说话就可能犯错误,几天就能被开除。
       女权主义根植于民主思想——民主不仅是保证大多数人利益,民主的根本意义是保证少数人和弱势者的权利。沈浩波们是诗歌土豪。我用英文讽刺他们这类思想,觉得英文可以更好玩。写文章得好玩。在美国我们说penis这个词,电视,广播里都说,很正常,大家不觉得 penis 是什么奇怪的字,中国的这个词,如果说是生殖器,又太科学了,中文没有可以与之对等的不那么难听的词。英文penis不难听,很正常,我说起来一点也没问题。我觉得写成睥睨丝,也特诗歌化,多好的翻译,音似形似的!(笑)

       新京报:沈浩波在写余秀华的评论中谈到大众阅读口味。他认为,余的诗歌“既杂糅着不同的媚俗因素(尤其是传统的泛滥抒情套路),又结合了其一部分作者生命的 真实状态,最终混杂而成的诗歌,让一部分诗人忍不住跟着大众起哄。不同层面的读者,在余秀华的诗歌中各取所需。但殊途同归的是,这是一场对平庸诗歌的赞美 运动。”你同意“大众起哄”的说法吗?对沈浩波的这些看法,你持什么样的态度?

       沈睿:沈浩波根本看不起大众,贬低大众是中国诗歌的致命伤。很多诗人觉得他们特高等,沾沾自喜,这是男权糊涂虫脑袋特有的,其实沈浩波不是大众的一员啊?他是什么大官啊?他爸不是李刚吧?他怎么就觉得自己是高等华人了?什么时候他的身份证跟余秀华的不一样了?
       沈浩波也看不起其他诗人,认为一部分诗人跟着起哄,他也太小瞧别的诗人的智商和“诗商”了吧?别人都是起哄,就他火眼金睛?别人都下愚,就他上智?真可笑,常理不通,完全不尊重同行。
       赞美平庸的诗歌也比不赞美诗歌强,谁写诗首首都是经典?李白写了八百多首诗,我们记住的也就十来首,大多数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被人们记着。我不同意大众起哄的 说法,因为这样说不尊重别人。我看网上说余秀华诗歌好的人,都是个人,都因为他们个人受到感动而觉得余秀华的诗歌好,我还没看见一个人说,“啊,大家都说 余秀华好,我也跟着说好。”谁这么傻啊,世界上谁是傻子?除非沈浩波把大众看成傻子。
       我看网上的留言,比如 “@爸爸爱喜禾:特别好。越读越觉得好。出诗集了吗?”比如,“@美国日记:今天第一次读到,颇为震撼,那是灵魂真切的诚实的歌唱,与现在诗坛上整日现眼的意淫虚假诗人相比,恰恰是余秀华显得更美更完整,而站台上出卖灵肉的诗人无比丑陋”@北 极的土豆:“今天正是因为看到柯老师转发沈老师的这篇博文,才激起我去查看余秀华的博客,诗歌写得的确很好,不矫揉造作,不无病呻吟,语言的组合很让人惊 讶。开始读的时候,的确有第一次读艾米莉·狄金森的诗歌那种感觉。”我这里举三个例子,我的微博上的留言有几百条,我观点是:谁是大众?如果沈浩波认为这 些人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大众,他就是侮辱大众,我认为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的人,智商都有问题。

       “批评者必须有对自我立场的反思”

       新京报:什么样的文学批评是理想的文学批评?

       沈睿:很难说什么是理想的文学批评,我觉得第一,批评者必须有对自我立场的反思,第二,批评不能是拍马屁。

       新京报:在你看来,什么样的诗歌是好的诗歌?必须是“打动”你的吗?

       沈睿: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再重复一次:好诗歌都是相似的,打动是第一条,因为艺术第一作用于我们的感觉,而不是理性,你分析时需要理性。好诗歌的标准在我看来, 是思想、语言、情感的完美结合,这种结合让我们理解诗人写什么,觉得诗人的语言神奇,我们没想到,但又那么准确,找不出别的字可以替代,同时表达了我们都 有过的情感,读者有共鸣。好诗都是相似的,都有这些基本因素,坏诗各个不一样的坏,最坏的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乱七八糟的词语堆砌,谁也不知道他写什 么,他还觉得自己挺深刻。
       最后让我以一位美国诗人斯蒂芬·顿(Stephen Dunn) 的话来说吧——中国人觉得要是不用外国大诗人说话,就没权威,我这次用一个男性诗人的话来论述,以证明权威性(笑):“好诗在奇异与熟悉之间保持一种精妙 的平衡,诗人必须把熟悉的创造成足够陌生的,让读者重新看或重新感受。”还有:“好诗点亮主题,让我们能如诗人希望我们看到的那样,但我们看到的方式则与 诗人设想的不一样。点亮的过程是两个层次的:诗人的心灵的光芒,如同矿工头顶戴的那束灯光;另一束光则是从页面上的词语中散发出来的,词语之间互相联系, 光芒闪烁,这个光芒是诗人创造的,却是诗人控制不了的。”(引自《好诗与不那么好的诗歌》)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6378-1-1.html
作者: 嘶沙    时间: 2015-1-23 14:29
信息面面观,只是多了别人又疏于认真去看!严老师辛苦!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4:31
嘶沙 发表于 2015-1-23 14:29
信息面面观,只是多了别人又疏于认真去看!严老师辛苦!

作为资料供研究探讨哇..问好.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4:31
嘶沙 发表于 2015-1-23 14:29
信息面面观,只是多了别人又疏于认真去看!严老师辛苦!

作为资料供研究探讨哇..问好.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7:14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6463-1-1.html

我所了解的余秀华 [复制链接]
影子鸟



发表于 2015-1-23 14: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几年前,我刚学诗歌不久
在一个叫零度的群里
结交了个诗友叫十田共戈
有一天,他在群里说
他在天涯诗坛和人骂架
出于哥们义气,我去帮他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余秀华
后来我到诗歌报论坛玩
当时正好雅安地震
她发了一篇诗歌叫
《雅安,与我有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四川人
我认为余秀华不该借地震说事
就和她吵上了,当然
最后的结果是就她被封号
这样就和她结下了梁子
她四处发帖骂我
我四处去追讨她
有一天,我在网上查她的资料
了解了她的真实情况
于是内心就产生了愧疚
之后,在奔腾群我们又碰面了
她依然不依不饶
结果被铁骨请了出去
她为此又恨上了铁骨
时间过去了一阵
我进了一个叫里斯本的群
进去就被她骂出来了
又过了几个月
有一天马儿叫我进群
说她不会骂你了
还想和你交流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
我觉得芳姑娘(余秀华)性情耿直
生活也很是艰辛,在家养兔子
还去参加象棋比赛
喜欢调侃,开大玩笑
后来她到流派做了编辑
每天在群里说笑也过了段开心的日子
但有一天却因为孟大诗人的事
和流派闹起了矛盾
起因是有人推荐孟大诗人的诗
她站出来反对
这样双方就骂了起来
孟大诗人发帖要和她PK
我们都在群里劝她不要冲动
我还教她如何吵架
就是当玩,不要认真
千万不要带脏字
她却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直接开骂,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
就是她又被封号了
从此还记恨上了王法
大略在三个月前
她退出了里斯本群
最近她突然就爆红了
网上有很多人为她点赞
也有很多人骂她
还有人把她骂王法的诗翻出来
反复进行剖析
其实大可以没有必要
余秀华就是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脑瘫病人
她根本就无法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们为什么不能原谅她
她写的诗歌虽然不算很好
但足够真诚,文字有痛感
她把她内心的痛掏出来
撒向人间,撒向这个
充满虚假的世界
所以我说,不管你是站在任何角度
都没有必要去攻击她
除非你也是个病人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7:22
陈傻子:《我更不看余秀华了》

理由有3

1、我前天发过一首诗《我不看余秀华》,今天一看,我是完全写对了,为什么写对?除了我那首诗表达的不看理由外,还有新的理由2和3告诉你。

2、刚才看到新浪微博上,连人民日报的微博号都转发余的十首诗了,而且评价甚高。我想到了周小平和花千芳。对这样的人,我完全没有好奇心读她的东西,一丁点好奇心都没有。为什么没有?就是没有。我依然不相信余能写好什么诗。她就是一个中等水平偏下的诗歌爱好者。你们不相信我的直觉,但我相信我的直觉。比如,我是篮球运动员出身,我不需要看你打完一场球才知道你的水平,我只要看你一二个动作就知道。

3、下面这首诗我正好在新浪博客看见,是恰好看见,就是余秀华写的, 这首如此恶毒如此不堪骂人的诗的起因是这样的—— 事情发生在当时的“中国诗歌流派网”,余秀华当时也是他们一份网刊编辑之一,一次,因为另一位编辑选发了一位诗人的诗,余秀华不满那作品(其实作品并不差),便大骂那位选稿编辑,而且骂个不止。之后,作为“中国诗歌流派网”的负责人之一王法,只好拉黑(禁言)了余秀华。这就让余秀华火上加油,她换个马甲再在论坛留言,先是对王法公开示爱,后又说是玩儿王法,并公开发了《狗日的王法》这首“诗”。
下面就是这首骂人的诗,请看她是怎么骂另外一个叫王法的诗人的。

狗日的王法

.余秀华.

   土狗日的王法,没屁眼的王法
   断子绝孙的王法,和他妈乱伦的王法
   嫖妓女的王法,搞基的王法
   流派的王法,带了一群母狗做编辑的王法
   驴日的,狗捣的,王八戳的
   鸡奸的,鸭压的,蚂蚁,蚂蚁怎么搞的
   不死对不起共产党的王法

   装腔作势的王法,虚情假意的王法
   不学无术,鼠目寸光,小肚鸡肠
   仗势欺人
   狗说,王法是他的同类是狗的耻辱



    看了余的骂人的诗,你们的感觉怎么样?她还是一个好诗人吗?还值得你们花时间力捧和鼓噪吗?

附上我的诗



我不看余秀华
  
被官家鼓噪的
被大众鼓噪的
不会是好诗人
好诗歌
官家喜欢什么玩意
喜欢于丹
余秋雨
周啸天
大众喜欢什么玩意
喜欢心灵鸡汤
温情脉脉
家长里短
所以
一个不关心国家
不关心时代的脑瘫病人
写了分行的句子
他们当然就要鼓噪
他们不鼓噪她
难道还鼓噪我吗
鼓噪她
希望我们
人人都是脑瘫
鼓噪我
脑瘫也变得清醒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5661-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17:30
颠覆经典!

叶如钢

诗人发疯地想颠覆经典
在黄河岸边撒泡尿
诗人以为, 就颠覆黄河了
在公车上意淫少妇“一把好乳”
诗人还真地就出名了
在农民伯伯地里用诗挖些萝卜坑
诗人也终于不必去妓院了

女诗人忽然地横穿中国
黄河之水继续从天而降
美丽的少妇继续美丽
意淫诗,口水诗,白啊白的诗
玩弄机巧的诗, 无病呻吟的诗
故弄玄虚的诗,干瘪的诗
无聊的诗, 絮絮叨叨的诗
又臭又长的诗, 越读越让人难受的诗
丑陋的诗,蹩脚的诗, 诘屈聱牙的诗
无才无德无知无悟无心无肝无肺的诗
回车回车回车回车回车的诗
----都被女诗人击得粉碎
女诗人, 还真地颠覆了经典
还出了名, 出了大名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6483-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3 23:05
本帖最后由 燕子飞 于 2015-1-23 22:56 编辑


      她飞得这么高,知道后,第一反应就是替她高兴,由衷希望她从此改变现在的困境,得知她今年的收入不下10万,一颗心释然。
    我想,生活给予她如此丰厚的回报,更多的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但是,机遇和帮助是不可缺少的,不仅仅是《诗刊》,更早的是本地的报刊、东湖社区、中国流派网等等。
    还有我们这些遇见她,曾经关心爱护她的网友,诗友,只是,我们的声音都很小,有的甚至小得连一个涟漪都形成不了。她该懂得感恩并且反思,从此温和起来。可是她依然不正视自己的错误,粉饰自己的丑行,一句性格倔强就概括所有。残疾不是谩骂,诽谤,污蔑、骚扰、歪曲的资本和特权,诗歌也不是。
    如果在成名之后,依然不能平常心、依然利用媒介发布余氏语录,掩盖事情的真相,这是不值得称道的。她应该珍惜而不是随意,好在她还“恐惧”,证明还有敬畏之心。     

    我是不能理解的,谈诗歌就谈诗歌,谈自己就谈自己,主动谈这些“乱七八糟”涉及到人身攻击的事情做什么呢?也许这正是她的智慧所在。
    她还可以飞得更高。
    以下选自网络文章:

   (然而,诗外的世界并非诗般美好。有曾经最好的朋友,当上了诗歌论坛版主,随即倒戈相向,令余秀华伤心落泪,感叹世事无常。有好事的当地报纸编辑,往来信息皆恶语相向,在网络中发布余秀华“是神经病”、“是丑八怪”、“追某个男人”等谩骂文章,让她原本按捺隐藏的伤痛一次次被揭穿。)


(2014年八九月间,余秀华因被某论坛禁言,再次与版主陷入骂战的文章至今存在博客中。她说,自己性格确实倔强,但并不流氓,也不好战。“面对别人的攻击,我之前有过妥协和宽容,没有好结果,后来干脆往自己身上抹泥巴,丑了,也就安全了。”)

(当天下午,书商来了不久,又来了两家电视台。随一家电视台而来的,还有一个本地媒体编辑,10多年前就编辑过余秀华的诗歌,但后来一直在贬低和谩骂她。余秀华1月初开始红起来,编辑连夜写了文章,并来到此前从未来过的余秀华家。这次,编辑带着那份出炉不久的报纸上门,对媒体讲述她对余秀华的熟悉,如何“发现”和“推出”余秀华。

       电视台记者不明就里,安排他们对话,没想到余秀华当场直斥编辑的谎言。事后,余秀华哭了。她打开QQ,找到刘年。她不能忍受如此“厚颜”,更不能忍受别人掠刘年之美。父母了解后,充满担忧,要她道歉。余秀华虽然气愤,但也担心“地头蛇”的能量。)


(当地一家媒体的编辑编过余秀华的诗,此前一直贬低打击,在其爆红后却频频上门,对媒体讲述与余秀华的“交情”。余秀华当场拆穿,父母责备她“不懂事”,甚至要她去道歉。她忍受不了如此“厚颜无耻的消费”,心中却仍是恐惧。)

(村民们对余秀华和善,余秀华自然也愿意展露笑脸。几天里,记者们确实没能领教到多少余秀华的“好战”。那为什么她要说自己是“好战分子”,是“泼妇”呢?用余秀华自己的话说,以前总和人吵,“别人说我不好,我不会忍气吞声”,现在她老了,平静了。但是衰老带来心境的变化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她只会和“骂”她的人“战”。

    余秀华口中骂她的人,是论坛上的有些诗友,甚至还有她过去最好的朋友,他们有人说她心理变态,有人说她是精神病,甚至更恶毒的也有,她不能忍受,她要回击。她说她最痛恨的是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而她所喜欢女性和男性身上的品质,唯一共同的就是善良这一点。

       余秀华说她给骂她的人单位打电话,让她罚了一个月薪水;给背叛的“好友”每天早晚发短信骂回去,发完加黑名单让他不能回复。说起这些,她有些得意,但笑声里也有些苦涩。)

(余秀华:我性格比较倔,以前会跟家人吵架,现在好一些了。有时在网上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事,就会跟别人骂战。有一次,论坛上有人骂我,一个叫“王法”的论坛编辑只允许别人骂我,我一回应,他就把我给屏蔽了。我就写了一首诗叫《狗日的王法》,骂了他。)http://news.sina.com.cn/s/2015-01-18/113231413807.shtml
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296658
http://news.163.com/15/0122/05/AGHQIUHT00014AED.html
想飞过大海,却飞不出家门。欢迎光临俺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hujiasannv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6452-3-1.html
作者: 花一仆    时间: 2015-1-24 02:01
这个诗人的诗,瑟瑟做了好的评。问好家威老友,这么用心。握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4 11:08
花一仆 发表于 2015-1-24 02:01
这个诗人的诗,瑟瑟做了好的评。问好家威老友,这么用心。握

你也评一个..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4 12:16
应该为余秀华高兴 ——兼谈她与流派网(只是随想哦) [复制链接]
张无为




           
       余秀华近日在全国热起来,不仅可能改变她的命运,也再次验证了诗歌对于她的重要(对各位中的也有可能吧),这是值得大家高兴的事。就她与流派网而言,余秀华自2012-11-26 18:30来流派网注册,先后发布近60个主贴,其诗歌个性很快就被大家公认,也多次被推荐到《诗歌周刊》,并且她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2014-4-12 23:59的《我养的狗叫小巫》作为“新作时评”第9期文本反响也很好。她不会忘记流派网对她的影响,所以,大家纷纷加入对余秀华诗歌的品评中,理所当然。
      但我也发现,有的会员对余秀华的品评是不正确的。原因之一应该是因为她一度在流派网与会员发生过纠葛。其实诗歌批评、奖项争论本来也常见,但是后来发展到彼此攻讦是不应该的,这值得大家都深入反思,特别是自我拷问。原因之二是对余秀华有的诗出现误读即显浅盖帽,虽然解读可以见仁见智,但我建议应尽力提升阅读境界,至于将她特定的文字(如断行愤骂)当作代表作并以此企图棒杀的作为,尤其不应该。
      譬如:随意以“荡妇体”概括余秀华是极不负责任的,而且有侮辱人格之嫌。有的会员近乎连篇累牍发声,是急于获得命名话语权吗?如果是,这种心理可以理解,但必须先炼到火候再说,否则妒火攻心,倒显得可怜巴巴,所以,莫如先冷静、慎独为好。况且在中国,满口正义、满腹龌龊者不仅大有人在,而如阿Q从来就没断子绝孙过,不过,阿Q的子孙不应该是流派网同仁。就此,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例如余秀华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首诗可以说是借助于下半身视角解构“上半身”的佳作。灵与肉纠结在叛逆而世俗、执著与无果之间。即使已经看穿还是选择追求,这是面对虚妄的无奈,把人生展现到如此荒凉。可见该诗是形而上意蕴指向。如果看不见这些,至少也应该感受到“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中所曝光的现实吧。这怎么可能是“荡妇体”呢?
      希望各位对余秀华曾在流派网那段不愉快忘记为佳,更应该忘记口水战中的文字,不必再该纠缠下去。因为作为气头上的攻讦之作,也难以称为诗。许多有过此经历过的都应该清清楚楚。所有为口水战而写的所谓诗大可不值一提。更不必以此否定真正的诗。大度一些,何乐而不为?!
不当之处,欢迎就事论事批评。

                         2015年1月24日01:52:58匆匆



          附:“新作时评”(9):余秀华《我养的狗叫小巫》征集评论
                   http://www.zgsglp.com/thread-267953-1-1.html

佳作文本:《我养的狗叫小巫》

作者简介:余秀华,女,1976年出生于湖北钟祥市石牌镇的小村庄,因为出生时候倒产,脑缺氧而造成脑瘫,高中毕业后闲腻在家。有诗歌见于一些报刊,曾经受到过荆门人民广播电台的关注与专门探访(http://www.shipai123.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3646)。她说自己不愿意加入任何作协,任何圈子,是一个以诗歌为拐杖的独行侠。

作者诗观:
诗歌和我是一种相互的需要,其中一个发出呼唤的时候,另一个就回到来。
我的痛和苦都是因为对人生过于热爱。
孤独。不虚伪。

网友评价:
楚飞云:乡村已无路可走,城市的光吸引着它。它已褪去昔日灵秀,恬静的衣衫,城市的呻吟和喘息却又让它惊惶无措。余秀华的文字也便是在如此的龃龉中左右摇摆:一方面是耽于梦幻的希冀;一方面是沉入放纵的渴望。
李书新:她由于基本丧失劳动能力,就开始创作诗歌,……我们都觉得余秀华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子,每天在电脑前写着感人的文字,乐观地生活。可是,她内心也充满了伤痛与无奈,也渴望能亲近社会,与人面对面的交流。
网友:真实的诗人必须诚实。余秀华是诚实的。正是因为她的诚实,她写出的诗歌,也是很诚实的。

推荐理由:《我养的狗叫小巫》系作者新作“原创首发”之一,读后感觉别具一格,无论是潜在蕴含还是叙述视角。值得深入解读。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原创诗歌,2014- 4-12 23:59
该诗网址:http://www.zgsglp.com/thread-261112-1-1.html

截稿日期:2014年5月30日。

——欢迎各位就余秀华的《我养的狗叫小巫》展开评论,应征文章请发至“诗歌评论”栏目,勿在此跟帖。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4 12:20
“荡妇体”荡得我耳朵生痛 [复制链接]
芝麻



   
    昨天下午是我新年以来上网最长的时候。我爽约了裁缝店,坏了拉链的先生的西裤和被套放在电脑台上,周未就要到了。
   我来不及关门,微寒的穿堂风吹着我的耳朵,“荡妇体”的诗歌激荡着网络,我与“流派”一起,直到四周暗谈下来。唯《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贼亮。想到之前秀华在流派贴的“我要和你睡觉”诗句,不禁莞尔——秀华对她的“老头子”动了真情?从湖北到东北是要穿过大半个中国,从湖北穿过大半个中国也可以到外国。秀华是个写真诗的人,不可能没有原形。那么,让秀华荡起这激情的人才是让秀华红起来的冬天的一把火!让秀华正真一夜走红的不是刘年,是《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中的“他”!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暗合了网络时代显露出来的国人心态!《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睡的是她意想中的情人,也睡了现代诗歌场的男人,也睡了网络时代!应该为写这样诗句的女诗人鼓掌。

    “千里送阴毛,礼轻人意重”这个信息又是发给了谁?那个人当初定是欢喜的,现在也该是,是他让她有了瞬间写下此等佳诗艳句的感觉。

   此时我坐 在电脑前,一只手输液,一只手打字,耳朵生痛,脚生凉。羊毛袜子上37码标记一只粉红一只粉白,现在才发现,上脚穿了多时不能退换了。这相近的色差没有影响雪花图案的美丽,袜子仍柔软舒适。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6643-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4 12:34
喧哗与骚动:中国众诗人如何评价余秀华? [复制链接]
王法


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tid=346746#lastpost
喧哗与骚动:中国众诗人如何评价余秀华?
网友评论(81)2015.1.22 第119期 作者:于一爽 徐鹏远

导语:农民女诗人余秀华在互联网火了,有人喜欢她的诗,也有人只为她“脑瘫诗人”的标签和故事而转发。各路媒体蜂拥而至,甚至给她扣上了一顶“中国的狄金森”的帽子。湖南文艺出版社迅速签下了她的第一本诗集,首印至少10000册。然而真正关注诗歌、认真评价诗歌的声音却相对微弱。凤凰网文化邀请当代诗人西川、韩东、杨黎、赵野、巫昂、俞心樵同题问答,聊聊余秀华的诗以及更多与诗歌本身有关的事。

几位诗人都认为余秀华很有天分,是个不错的诗人,比如赵野就认为她的诗歌是一种生命的东西。当然也绝非没有问题,巫昂指出了余诗的抒情自身造就了局限性。所以对于“中国的狄金森”这一说法,几位诗人一致认为不合适,韩东说这不过是广告用语,俞心樵则直中要害,说这是缺乏对现当代诗歌史和一些杰出诗人尤其是对其他女诗人的了解所致。

余秀华的诗能引发大规模转发很大原因是大家读得懂,相反一些专业领域认可的好诗在公众那里却并不讨好,这就涉及到诗歌到底是大众的还是精英的问题。几位诗人对此有着各自的表达:杨黎说大众和精英的概念正在消失,一方面人人都是诗人,一方面诗歌需要专业性;韩东说自己也是大众的一员;赵野认为诗歌不能说是精英,但是它是小众的;巫昂则做了一个类比,“纯文学与非主流音乐一个道理,会分读者与听众为内行和外行”。对于诗人的走红,赵野说不反对,也不要去讥讽。而谈到诗歌在公众层面的传播时,韩东表示专业成果需要分享,但付出代价的则是被炒作者。



1、如何评价余秀华的诗歌水准?

韩东:她有天分,也写过好诗,或者好的诗句,但由于阅读和交流的原因,作品呈现出来的并不是很尽人意。目前的情况对她的确是一个考验。

赵野:我觉得她的诗是不错的,非常有深刻的质感和她很独特的一种经验,这种经验是她个人的,是跟她的生活有非常直接的关系。她的语言感觉也是很好的,我觉得是不错的,肯定是不错的诗,这是我的一个直接的感觉。

她是很好的诗人,有很好的语言感觉,有非常独特的生活经验。而且她的诗歌不像我们现在很多诗歌无病呻吟或者说毫无感觉,零零碎碎的或者玩语言游戏等等,她的诗歌是一种生命的东西。

巫昂:她的诗歌,简单,直接,不遮蔽,有金句,是个不错的抒情诗人。抛开她身上的其他标签,她已经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诗人而存在,但严格挑毛病,抒情自身造就了局限性,抒情诗人最要命的问题就是常常为了抒情的需要不去深挖自身及作品的更丰富的可能性,偏飘,偏软,容易自我重复和自悲自悯,沉溺于抒情的情境之中。

杨黎:余的诗有当下性、有流行性。

俞心樵:应当说,余秀华的抒情诗写得很不错甚至某几首算得上优秀,这与她是否残疾无关。诗歌可以抒情,可以浪漫,尤其青春期写作可以甚至应当如此。但成熟的现代诗,应当有较高的技艺或智性含量。或者说,冷抒情更合我口谓。

2、“中国的狄金森”帽子是否扣得过大?

杨黎:这件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狄金森,她怎么啦?和余有啥子关系?

西川:狄金森是19世纪美国出现的最伟大的三个诗人之一,甚至两个诗人之一,一个是惠特曼,一个是狄金森,如果再加一个就是爱伦坡。我不知道为什么把狄金森拉进来,恐怕不太合适吧。

赵野:首先,这个不是一个简单的类比,狄金森整个生活背景也不是这样的,她终生未嫁,在一个小地方,没什么朋友,自己写作,背景是不一样,这是第一。

第二,狄金森已经是个非常经典的诗人,余秀华的诗,我觉得是不错的很好的,但是还不至于那么好。我们看一个成熟的诗人,看一个好的诗人,这个标准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余秀华,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她,我没看过她的作品,当我看到她的作品的时候,我会觉得这是个好诗人,非常好的,特别是她源自于她真实的诚恳的独特的一种生活经历。如果是一个成熟的诗人拿出这些作品来,可能我们反而对他提出一些批评。

俞心樵:目前网络疯转热议,多有夸张之语,什么中国的艾米莉o狄金森之类,什么秒杀了所有当代中国女诗人之类,多少人真的较为完整地读过狄金森?这是缺乏对现当代诗歌史和一些杰出诗人尤其是对其他女诗人的了解所致。我当然希望并祝愿她能够成为狄金森,我也希望网民在艺术尤其在诗歌问题上普遍靠谱。

韩东:这是广告用语,虽然大众读者亦不知道谁是艾米丽o狄金森。所以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它竟然能起到广告的作用。我们换个老外的名字试试,最好是捏造一个。

巫昂:狄金森是超一流的好诗人,她的纯粹、深思、迷人已经成立那么多年了,不会因为任何热点问题而改变,当然啦,通过一些诗歌范围内的社会热点问题来普及诗歌,这本身是一厢情愿的奢望,因为最好的文学作品自身决定了它们都是小众的,普及和大众化必然带来变形与误解,这是另外的话题了。

3、诗歌是否存在“大众”与“精英”之分?

杨黎:大众和精英的概念正在消失,就像中心和边缘一样。非常老。另外,精英,比如微博上的许多大V,他们凭什么和诗歌有关?一方面人人都是诗人,一方面诗歌需要专业性,这是当今诗歌真正的问题。

韩东:我也是大众的一员,看你针对什么专业而言。写诗、读诗的确有专业性,这是免不了的。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平等。就像古董字画的鉴定也需要专家一样。长期的浸淫和专注和偶尔的凑热闹是不一样的。我不赞成“精英”的说法,只是大家在一件事情上深入的程度不同。

俞心樵:一般而言,自现代主义以来,如果不具备历史结构能力,同时呈现对现实复杂性和微妙性的传达能力,这样的诗歌或艺术,也只能交给外行们去欢呼雀跃了。除非你承认诗歌在技艺上没有内行外行之区别。这些话,纯属一家之言,并不针对每一个对余秀华诗歌的转发肯定者。

赵野:首先,肯定是不能以大众的趣味来定义诗歌,来评判诗歌。诗歌,我不喜欢说精英,但是我认为它是小众的。进入二十世纪以后,进入现代主义以后,每一种艺术的门类,包括诗歌、小说、艺术,实际上都有非常强的专业性和很高的专业门槛,所以简单来说,这个时候一个对这门艺术或者这种文学形式没有经过很深的了解和学习的人是很难用自己简单的直觉式的喜欢或者不喜欢、懂了和不懂来评判这个艺术形式。如果说诗歌的话,肯定不能以大众的趣味来评判诗歌。但是我不是说大众喜欢的就一定不好,但是不能以大众喜欢或者不喜欢,来评判诗歌,这是第一个。

这个时代是一个很快速的时代,一个东西的传播趋势依赖于一个事件,所以明星式的诗人几乎是基于一种事件,比如说他自杀,比如说他特殊的一个什么事件,比如说余秀华。如果换成另外一个诗人,我们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是一个健康的、正常的诗人写出余秀华这种诗,第一,我认为他还是个不错的诗人、很好的诗人、很好的诗歌;第二,他绝对不可能受到那么多的关注。也就是说,在中国来说,作为一种艺术、一种技艺的诗歌,写的比余秀华成熟的人--我们不说好不好--应该有很多,但是这些诗人都没有受到公众的关注,所以说现代社会的特点,就是需要一些视点,这个我觉得也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

巫昂:纯文学与非主流音乐一个道理,会分读者与听众为内行和外行,真正具备文艺素养的人群就算世界末日来临都会是极少数,这极少数不会因为一两个诗人被媒体热议一会儿就瞬间膨胀,这不可能,也没必要,你去观察下,多数人都没有这种需要,我也觉得一本诗集印个几百本就足够了,读进去,读得很入味的人,就那么几百个。

4、关于“好诗”是否存在统一标准?

杨黎:当然有,而且必须是单一的,否则咋叫标准?

巫昂:好诗没有一个单一标准,但有几个关键词,诸如:直接,质朴,深刻,丰富,迷人,值得一读再读,等等。好的诗歌确实不太肯活在主流文学杂志了,网络是任何水平的诗歌的发表平台,但读到和发现好诗歌,还是得靠自己去甄别,靠得住的、有文学判断力的朋友推荐是往往是最可靠的,一个喜欢读诗、会读诗的人怎么可能没个把这种朋友?

韩东:无论是诗歌还是好诗都无法定义,它是靠对专业的专注才能把握的东西。网络提供了自由天地,也有它的弊端,这些和诗歌的品质都无决定性的关系。

赵野:每一个还在坚持写作的人,都有他自己的对诗的理解,对每一个创作者来说是一定有标准的。但是很难说有一个特别公众的标准,因为这个还牵涉到趣味和对诗歌的语言的不同理解和不同追求。但是,我想只要写作其实都有一些共同的感觉上的东西,还是能够达到一种共识,知道什么东西是好的,什么东西是不好的,什么东西还可以,只是你说很难把它罗列出一些标准出来。具体到余秀华的诗歌,因为我读过一点,但是没有读得太过仔细认真,所以我只能说我的一种粗浅的感觉,那就是说,她的诗是不错的,很好的。

5、专业领域的诗歌“圈子”是否排斥所谓的业余诗人?

杨黎:诗歌一直看不起文化、更看不起文化圈。

巫昂:我怎么觉得诗人们多数时间没什么事干,有点事情大家会很兴奋。

韩东:诗人其实很单纯,至少比写小说的单纯多了。因为无利可图。他们把诗歌当回事,名誉当回事,认真而激愤。诗人是一种特殊的生物,敏感、赤裸,容易受伤,因此有时防卫过当,进入恶性循环。当然,事情蔓延到专业以外情形就复杂了。在诗歌写作内部,到一定的程度,对于诗歌的理解还是大同小异的多。旗帜虽然众多,口号各异甚至相反,但你让他们坐下来聊一聊,相处几天,各敛雄心,彼此还是心中有数的。即使没数,也是懂得互相尊重、理解的为人之道的。

6、怎么定义诗人?

杨黎:这个问题非常有中国特色,很社会主义(来一个抓狂的图)。

韩东:诗人就是写诗的人。不写诗肯定就不是诗人对不对?由作品引发对作者的关注是挺自然的,但倒过来就有点问题了。

巫昂:诗人可以同时有任何其他社会身份,这个问题本身有些让人不愉快。

7、中国目前的诗人在“玩”什么?

杨黎:诗人就是玩诗,不然玩什么?只是现在的许多诗人,他们在玩深刻,玩苦难,玩期权和JJ。所以,我不喜欢和这些诗人玩。

韩东:各玩各的,换句话说,在不同的道路上向不同的方向和极端也可能是中心或重心进行探索。

巫昂:在各写各的,各过各的。

8、如何期待余秀华未来在诗歌领域的发展?

杨黎:我们今天谈论余秀华,是好事:对于一个有困难的人,我们能帮她一点。

赵野:余秀华是个很好的诗人,但是她这个很好的诗人跟我们说的重要的诗人、了不起的诗人、经典的诗人差距很大,甚至跟很成熟的诗人都还有很大的差距。

韩东:问题仅在于她是否被诗人遗忘,这得看她自己了。这的确是对她的一个考验,一个看似辉煌的困难时期。

俞心樵:我祝愿余秀华身体健康,能坚持写作,写出更多更好的诗歌!

9、诗歌和诗人本身应该是什么热度?

杨黎:就现在这样最好。只是把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取消了,一百元都不给他们,就更好了。

巫昂:诗歌和诗人基本上不需要什么热度吧,要热度干嘛?会让诗写得更好,还是发财?

韩东:没有什么应该。当新闻看,热点看,但由于自己也写诗,可能会多说几句。

赵野:我觉得诗歌也好,诗人也好,也没有理由去要求一定要关注他。作为一个诗人,他的写作是基于他对诗歌或者对语言的一种热爱和理想,他在写作的时候是很快乐的,不管有人关注还是没人关注他。所以说,我作为诗人,我也没有要求谁一定要来关注我。

因为当代社会,你说诗歌不受关注,有很多科学的东西更不受关注,它的专业性更强。受关注的是什么呢?首先是娱乐明星,体育明星,还有现在的一些大V,因为他们关注社会问题,我觉得这个都很正常,作为诗人来说应该很平淡、平静地来看待这个问题。

某一个诗人因为某些特殊的事件,他走红了,这个也没有什么,走红也挺好,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觉得好像写得比他还好,就没有走红。写诗就不应该走红,诗歌不是一个走红的事,你要想走红,你去当明星,那么多选择。

我们不反对,也不要去讥讽,也不要去嘲弄这种现象,某一个人因为一个特殊的事件他红了,这就是一个事件,其实我觉得这个很正常,没有什么。就诗人而言,我觉得余秀华是很好的诗人,很好的诗歌,但是没不具备真正的诗歌上的重要性。

10、诗歌在公众层面的传播会出现什么问题?

杨黎:其实是诗歌教育的问题,不是传播问题。当然,如果有问题的话。

巫昂:会被弄得很无聊,诗歌的广泛传播是假传播,看着热闹里边是空的,意思不大。

韩东:专业成果需要分享,这是没问题的。在这意义上,热点、炒作都会吸引公众的注意力,但真正受益的还是个别敏感(对诗歌这种形式)的心灵。付出代价的则是被炒作者,尤其是志向高远的初学者。他们很容易受到伤害,产生幻觉。

《洞见》为凤凰文化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4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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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



[洞见]徐敬亚谈当代诗歌:凶猛的余秀华与潜伏的优秀者

来源:凤凰网文化 作者:徐敬亚 徐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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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参与 0评论 .关于余秀华与当代诗歌的话题,凤凰网文化已邀请过当代诗人西川、韩东、杨黎、赵野、巫昂、俞心樵同题问答。这一次又特邀诗歌评论家徐敬亚就相同问题发表他的见解。

导语:关于余秀华与当代诗歌的话题,凤凰网文化已邀请过当代诗人西川、韩东、杨黎、赵野、巫昂、俞心樵同题问答。这一次又特邀诗歌评论家徐敬亚就相同问题发表他的见解。

徐敬亚认为余秀华的抒情诗,情感准确甚至凶猛、感悟精致而微妙,但尚需修剪芜杂,将诗意模式更加完善。因此不仅与狄金森有着巨大差距,连成熟的经典诗人们的程度也还达不到。今天的诗已经变为写作者的自救,超越时代的最优秀诗歌注定成为悲哀的潜伏者。大众意义上的诗,将会有一首接一首的热点,没有比公众关注更短命的。所以就让精英们玩精英的,大众们玩大众的。对于精英,我们尽量挑剔与刻薄;而对民间写作者,要越来越宽容。



余秀华的诗是凶猛的

凤凰文化:怎么看待余秀华的诗歌?

徐敬亚:这些年,诗在公众领域的身份,多数是被嘲弄对象,比如“梨花体”、“羊羔体”、“忠秧体”……偶尔引起讨论也是负面与否定,比如韩寒谈新诗引起的一阵热闹。前几年我说过,在今天,诗引起大众关注已经到了只能依靠偶发事件,甚至恶性事件的地步了,比如一位位诗人的死亡或自杀。从这一点看,这次余秀华的诗引起热议倒是有点不同,却是所谓正式刊物发表,署名评价。我觉得在这个不正常的年代,余秀华的诗歌事件倒是算得那种狗屁式的正常。几位学者的评论,说了几句过头话,都是出于对她诗歌阅读的喜悦,并无恶意。而媒体,除了“脑瘫”的新闻重心失误之外,追捧与炒作也并没有超过消费时代的一般化意义上的恶俗。媒体就是媒体,一个命里注定的饶舌妇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惜字如金的大师。今后这样的事情必定多得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理想国早已破灭。

凤凰文化:能不能从生命意识和语言实验这两个角度具体理解余秀华?

徐敬亚:在很多人眼里,诗是完整的一坨。报刊上的诗、网络上的诗、写诗的、编诗的、诗歌圈子等等好像都是一回事,而在我的内心,只有一个极少数人的诗人名单,他们是真正的优秀诗人。其它写诗的人也可以称为诗人,但都属于大众写作的范畴。因此我个人一直心怀广义诗与狭义诗两个标准。对于中国一线的诗人们,我希望尽量拿出我的挑剔与刻薄。而对民间众多的诗歌写作者,我希望对他们越来越宽容。真正的诗是高贵的、稀有的,常人不可企及的。最高意义上的诗歌发展轨迹,只能依靠少数的天才诗人们推进。当下,大众的诗歌写作越来越成为自我救赎的一种词语方式,不必苛求。对余秀华的诗,我阅读后感觉不错。她是抒情性的,这在女诗人中并不多见。她对个人情感的表述非常准确,甚至凶猛。同时她对周遭万物的感悟也相当精致,常有微妙。因此,无论从主体的内感与主客关系上,余秀华诗歌的生命体验深度,超过其语言意义。就我个人少量阅读来看,在诗歌操作的层面上,她还相当草率与凌乱。她刚刚(1月20号)在博客上贴了一首诗《你说抱着我,如抱着一朵白云》写得也不错。里面有“空气里晃动着小粒蝴蝶”的句子。证明她不但有如揭皮肉的强烈抒写能力,也具有相当水准的诗歌才华。但是她显然还达不到成熟的经典诗人们的程度。就目前所看到的,我认为余秀华的诗歌写作水平,应该可以进入到大众诗歌写作的前列。她的诗不娇揉不造作,情感真挚,冲击性很强。我一贯推崇此种诗风。得知余秀华曾代表荆门参加第14届湖北省运动会并拿到了湖北省的女子象棋季军,我更注以期待。

凤凰文化:沈浩波的一个评论是对余秀华的两首诗做了文本分析,指出她的某些句子很好,但某些句子或者全篇并不高妙甚至庸常。您是否觉得余秀华的诗有这种“偶有妙句,鲜有佳篇”的问题?

徐敬亚:余秀华和沈浩波两个人的诗风有相近之处,都追求一种带有质感的生命真实,可能因此她引起了沈浩波的关注。排除掉对媒体炒作的不满外,沈浩波对她的诗其实不乏欣赏,并不禁地细读了两首,这很罕见。我对沈挑毛病的地方并不在意,而很在乎他对余秀华的夸赞。一点毛病也没有的诗,普天下没有。我看一位诗人,并不看他的败笔,而看他的高明之处。只有诗歌的最高点才能代表一位诗人的最高精神指数。这好比跳高运动员,也好比鹰与鸡高飞低飞的名言。余秀华需要做的,是修剪自己的芜杂,把自己的诗意模式更加完善,找到一个人独有的生命发现渠道与语感体系,形成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诗意世界。她离这些要求还有距离。

余秀华与狄金森之间还有很多台阶

凤凰文化:有媒体把她称作中国的狄金森,是否是对狄金森的误解或者对余秀华的过誉?

徐敬亚:真的,不知什么时候我变得宽容了。不要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向媒体。这话是沈睿说的。中国的狄金森,并不是沈睿的观点,而只是她在读诗时一个意在夸赞的小型结论性感觉,也包含了向狄金森致敬的意味。沈睿的阅读很认真也非常坦诚。我相信对余秀华的诗歌语言、诗歌建筑、诗歌语感等方面,沈睿不可能没有自己更加苛刻的标准,她只是来不及细说,她几乎是不加修饰地一口气写出了自己的全部感觉。从评论的角度看,这种动情的诗歌评论现在也很罕见。所以我认为二沈(沈浩波、沈睿)都是真性真情与诗为善的诗人。

凤凰文化:能否说说您对狄金森的评价?

徐敬亚:余秀华和狄金森相似的地方也不少。一都是诗人,二都是女人,三都是病人,四都是不出门的人,五是曾经发表不多,后来突然成名。但“成名”两个字的差异太巨大。狄金森是惠特曼级的、世界级的诗人。她对美国诗歌特别是口语诗的开拓无人能比。狄金森的诗歌世界不仅是丰富的,也是清澄的。很难想象,在近一个半世纪前,一个足不出户的美国女人写出了超越她时代的诗。可以说身在十九世纪的狄金森,是用20世纪的一只手来写诗的。虽然余秀华也是优秀的,但在诗歌的道路上,我不知道她的前面还有多少级台阶。

诗已变为写作者的自救术 没什么比公众关注更短命

凤凰文化:诗歌和诗人本身应该是什么热度?

徐敬亚:诗与诗人在公众面前应有的热度,与诗歌的社会功能与地位紧密相连。在古代,在各民族历史上,诗都古老而崇高。诗是曾经阔过的老爷。诗最早一定起源于种族的祭祀与巫术。而诗人是最早与神灵相伴相通的人,甚至有部落首领相似的地位与尊严。在之后几千年的文明过程中,诗曾经成为启蒙者的英雄旗帜,也充当过贵族把玩的手绢儿,甚至担当过社会雄辩的家庭教师。在灾难与战乱中,诗曾经是号角、匕首和灵魂的启示录。但是,在科技文明发疯加速的今天,神有多么落寞诗就有多么落寞。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诗在中国有一个蜜月期,之后它和民众的关系就越来越隔绝,这种隔绝不是在缓和而是在加速。不可战胜的商业战车,像忽略林中的风与路边的呻吟一样忽略着诗。在诗歌社会地位江河日下的历史进程中,诗本身也在一点点蜕变。我曾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叫《诗,现代人的自我拯救术》。今天的诗不是呐喊与抗争,它真的成为了林中之风、路边之呻吟,成为了一种毫无意义的灵魂的深呼吸。从哲学的意义上,诗的最本质诉求已经变为写作者的自救。在这个大背景下,你说诗歌应该有什么热度呢?我看可以不用细致回答了。

凤凰文化:余秀华是否很快会被公众遗忘?

徐敬亚:不但她,还有我们,即便其它主宰各领域沉浮的人们,都将遭到遗忘。在当代,没有什么比公众的关注更加短命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消费关注像一阵盖过一阵的波浪,总去追逐新的消费兴趣。对于写作的人,只有文本默默地留了下来。我看过余的访谈,说得不咸不淡,挺清醒也挺安然。她说:“幸亏诗歌最好的作用是为了自己安心。”她是说最好的作用,很准。我想,只有不怕被遗忘的人才可能很快遗忘公众的无聊关注。

超越时代的优秀诗歌不可避免要成为悲哀的潜伏者

凤凰文化:如何判定一首诗或者一个诗人是好诗、好诗人?

徐敬亚:按公众的要求,只要人们觉得比自己写得好,就算好诗。而总写出好诗的就是好诗人呗。在专业的诗歌评论这里,问题就变得非常复杂。要让一位诗歌评论家对一首诗五体投地,那首诗的内部各个细节,必须完整,甚至完美。我是说技术方面,包括内部的逻辑线索与情感线索、内部的节奏、语感、意象等。同时这首诗必须是独特的,前人没有表述发现的,一句话,在诗意方式上,在生命体味上,在语言建筑上必须战胜同时代人的最高智慧。所以诗歌评论家如果无耻地赞美一首臭诗,他一定应该心怀羞愧。因为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后面站着一位又一位伟大诗人的作品与眼睛。余秀华写的多是10-30行的短诗,这个长短范围内的短诗,其实很难写,它必须要完成几次情感与诗意的转换。

凤凰文化:这次余秀华的火热跟大众对她的诗歌的喜爱也有很大关系,很重要的原因是大众能够读懂和体会,相反以往很多被业界称赞的诗歌和诗人却不被大众接受。大众对诗歌的理解停留在什么层面?诗歌应该是“精英”的吗?

徐敬亚:关于诗与读者的问题,中国从八十年代就开始争论。我认为我前面说的“两类诗”的办法很好。精英们玩精英的,大众们玩大众的。像沈浩波说的井水不犯河水。这两部分差异太大,不必也不能调解,差岐永存。

凤凰文化:诗歌在公众层面的传播会出现什么问题?

徐敬亚:前些日子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聊起诗在古代的传播。我们都惊讶于在信息落后的王朝里中国的古诗却跑得那样快那样神。大众意义上的诗,网络上的诗,将会有一首接一首的热度诗被人们关注。而最优秀的超越时代的诗,将不可避免地成为悲哀的潜伏者,像故意隐藏起来一样,埋伏着等待后世的发现。历史上的诗歌教师判卷,很多时候都是等待着考生死掉之后才公布答案,对于总想活着的人们来说,这太可怕了。

凤凰文化:怎么定义诗人--有人说写诗的就是诗人,所以余秀华虽然是农民、脑瘫也不妨碍。

徐敬亚:我现在的标准答案是:在公众的意义上,写诗的人都可以称为诗人。但如同我完全同意把一半人类称为女人一样,让我承认她们个个全是美女,打死我也不成。

凤凰文化:中国目前的诗人在“玩”什么?

徐敬亚:在全球化的时代,诗人们都将玩一个共同的游戏: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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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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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4 13:51
一夜之间 两大出版社同时推出余秀华的诗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我穿过大半中国去睡你》节选



       1月22日晚,这是可以写进中国出版史的疯狂一夜:

       当天晚上10:17,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理想国,突然在当当网和亚马逊网站发布余秀华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的预售链接,预计上市时间为2月1日。

      10小时后,1月23日9:40,湖南文艺出版社经熬夜作战后,也在各大网站发起余秀华新书《摇摇晃晃的人间》的预售,上市时间同为2月1日。

     “脑瘫诗人”余秀华在刷爆朋友圈10天后,终于发酵开来,以诗的方式炸裂,惊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出书之快 出版商跪求版权

       “这速度,太让人震惊了!”上海某民营出版公司老总陈先生感慨:“看到封面不断出来,崩溃。因为我刚刚费劲打听到余秀华的联系方式,都还没来得及拨出去,结果人家居然连封面都出来了。”

       而此前一周,聚集在余秀华湖北家中希望能争取到版权的出版商,多达数十家。场面几乎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有出版社编辑一进门就对她说:“姐,我们老板说了,今天我就是给你跪下也要把你签下来!”也有出版社投其所好,特地为她带去雷平阳的诗集(因为雷平阳是余秀华最喜爱的诗人),想以此打动余秀华来拿下诗集出版权。

       这样的盛况距离余秀华走红仅仅10天。

走红之慢

她在田间行走了近40年

       1月13日,美国俄勒冈大学比较文学博士沈睿发表了一篇博文《农村女诗人余秀华是中国的艾米丽·狄金森》,激起诗人圈的口水战,同时余秀华的那首赤裸裸且颇具争议的《我穿过大半中国去睡你》,开始刷爆微博、微信。

       一夜之间,这个宅居在湖北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的39岁普通农妇,成为中国最知名的诗人。有人将她追捧为“中国的狄金森”。

       因为出生时脑缺氧造成脑瘫,余秀华没法干农活,开个小卖部也时常出错。但与生俱来的疾病并没有对她的智商造成损害,余秀华喜欢象棋,还是湖北省象棋队队员。但她最爱的,还是写诗。1998年,余秀华写下了第一首诗《印痕》,16年间至少已写了2000多首诗。她的诗歌主题多关于爱情、亲情、生活感悟,以及她的残疾和无法摆脱的封闭村子。

余秀华生平最渴望“走出去”。而她自己也没有想到,除了人间的马路,还有网络的路。
2014年《诗刊》第九期下半月刊在“双子星座”栏目重点推荐了余秀华的诗,编辑刘年头条推荐。“一个无法劳作的脑瘫患者,却有着常人莫及的语言天才。不管不顾的爱,刻骨铭心的痛,让她的文字像饱壮的谷粒一样,充满重量和力量。”之后,余秀华视刘年为 “伯乐”。她去北京参加朗诵会时,还特地给刘年拎去了一篮鸡蛋。
两个月后,诗刊社微信公众号发表了“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就是这篇文章,开始引起网友关注,直至沈睿发表博文,余秀华终于从诗人圈走向了大众。世俗的说法就是“红了”。
出版商的委屈和开心
余秀华火了,诗必须收集成册,在各大出版商踏破余秀华家的门槛时,1月19日,湖南文艺出版社高调发布消息,将出版余秀华的第一本诗集,并公开向网友征集书名。第二天湖南文艺出版社就公布诗集的书名已敲定为《摇摇晃晃的人间》,但封面未定。
谁也没有想到,理想国提前出了新书封面和链接。
大众忙着惊叹,而出版商却陷入了尴尬中,两本书的诗集有部分是一样的,原本很好解决的版权问题,却因为作者是余秀华,变得不一样了。
湖南文艺的委屈:不会诉诸法律
昨天,快报记者致电湖南文艺出版社副社长陈新文。他一接起电话,就叫苦不迭:“去年11月12日,我通过微信联系上了余秀华。我们是第一家找过去的,从没有出过书的她,很开心,立马就答应了,我们双方也没有见面,直接通过邮寄签订了合同。”
陈新文开出的条件是首印1万册,版税10%,“要知道,现在一般来说,一本诗集的印量基本就是三千或五千册,甚至是一千册。”
陈新文计划是今年4月世界读书日期间推出这本诗集,还打算请一位法国书籍设计师慢慢打磨封面。但突如其来的爆红,让陈新文乱了阵脚,“只能说四个字,身不由己。难得有个出版热点,谁也不想错过。”
另一本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的横刀杀出,陈新文完全不知情。“非常意外,对方的计划让我们也不得不提前了,只能连夜赶出封面预售。更意外的是,对方目录上的诗歌和我们还有重复。”
但陈新文告诉记者,“我们两家和余秀华都在沟通中,她可能事先并不知道这样涉及到版权问题。我们希望尽可能保证两本诗集收录的诗歌都不同。如果实在难以避免,我们也接受这个事实,虽然我们是第一家签下的版权方,但不会诉诸法律。当初之所以出版这本诗集,除了看中她的才华,也因为考虑到她的身体特殊性。希望大家都能保护好她,让更多的人读到她的诗歌。”
理想国的开心:就是火了之后签的
理想国《月光落在左手上》的编辑杨女士则不愿向记者透露双方版权签订的具体时间,但她确认,“是火了之后,1月份的事情。”
能从数十家出版社中抢得版权,杨女士自认为靠的是一贯以来的品质和口碑,“不出意外,1月底就能上架,而且2月份我们还将邀请余秀华到北京做读者交流活动。是我们的营销能力和诚意打动了她吧。”
那么短时间内,抢做一本诗集,能否保证品质?杨女士回应,“到时候你们看书就知道了。”在浙江文艺出版社社长郑重看来,跟踪热点、抢占版权、秒速出书,是近两年来,出版圈越来越严重的一个现象。“半个多月出一本超级热点书,时间并不算短。十几年前,《泰坦尼克号》热映期间,我们还以7天的速度赶制出了一本书。因为在热点面前,速度意味着市场。”余秀华的回应:这事简直太烦了昨天傍晚,快报记者拨通了余秀华的手机。她正准备吃晚饭,但屋里依然有媒体记者在,她在电话那头,干脆地叹了口气,“没吃呢,忙得很!”接手机的同时,她还时不时需要和旁边的人搭腔。她口齿虽然有些含糊,但思维敏捷,很多答案都是脱口而出,清脆有力。余秀华证实了同时有两家出版社买下自己诗歌版权的事情,她反问:“不好吗?就想着让更多的人读到我的诗歌。”不过,对于同一首诗歌不能卖给两家的情况,她说并不知道,“编辑和我说过了,我会分一分的,不让它们重合。”快报:你以前有想过出书吗?余秀华:从来没有啊。快报:看到姚晨、廖伟棠等好多名人都转了你的新书发布微博。余秀华:啊,不知道!那个姚晨都看我的诗?好吧,高兴得很。在电视上老看到她的,《武林外传》是不是她演的?快报:出诗集签合同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搞定的吗,出版社也是自己选的?余秀华:不然呢。我自己可以,为什么要别人。快报:你有2000多首诗歌,现在两家加起来只挑走了300多首诗歌出版,未来你还会继续出诗集吗?余秀华:不签了,我才不要出,好烦!这事简直太烦了!
来源:都市快报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4 14:00
诗歌可以引领时代,诗歌的解读也需要引领
  ——与实习编辑吉林萧然商榷
  
  一北方夫子
  
  以组诗的形式【清冷的早晨】是我2015年1月22日上午写的,对于这种围绕一个主题多方面的描述,欲在形散意不散的前提下更加自由有序的写作,或许是一种实验和尝试。
  诗是通过上班的早晨,闻耳闻目染后的一些观察体验中的意象和意境引用信手拈来的和脑海记忆的身边刚刚展现的来阐述,一些事情只是个间,没有望风捕影,也没有信口开河;只是一种心里的释放;从车里的广播又一次传来脑瘫诗人走红的喧嚣,感觉现在的媒体和一些刻意的宣传唯恐世界不乱,想起很多无辜被这些媒体的炒作所逼走投无路或走上绝路,想起前几年前在北京郊区聚居的诗人穷困潦倒,但不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来维系生活,还有一些毛片一样的所谓女诗人与一些所谓行为艺术的诗人在酒桌上下流的表演,我想这不是诗歌的什么行为艺术,也不是诗歌先锋派的宗旨,这是在亵渎和诋毁诗歌的一场闹剧;对于这些我采取的通常是不屑一顾;或鄙夷地笑一笑;但在今天,这些腐朽和糜烂的东西又以另一种形式泛滥在互联网上,这不是一个正能量的信息和值得宣扬的;对于女诗人的状况,我是了解的;对于她的诗歌也是读过的对于她的脑瘫而自强不息地活着,而且写出了自己心里的呐喊和想宣泄和寄语的,心里是钦佩的;至于她的诗歌水平另当别论、各有所见;但当下以她的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诗歌为炒作,我想操作者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就诗人这首诗没什么大惊小怪,或许是操作党的别有用心是断章取义的题目“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从题目看是标新立异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与诗人所说的“嫖”被“嫖”只是一个置换的概念,我以为是一种先锋或前卫的诗歌写作形式,就这一点没什么异议;但我想在今天诗歌被贬为文学边缘,当下诗歌的权重不以诗歌的思想性艺术学和深邃的哲理蕴含为标准,而是以诗歌界的那些所谓大师级的权威为喜好为标准;看前几年诗歌界的一处处闹剧,真媲美与那些大腕歌手的假唱,比之更加有恃无恐。

      今天一些媒体或网络又对于诗歌或诗人进行着一场别有用心的贱卖而形式就是以“嫖”和“被嫖”这样偷换概念又“偷梁换柱”为目的;不是再才另一个角度或曲线救国地拯救诗歌的被渡劫围剿的困境,而是通过这迅捷和更加极致下三滥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如网络所说病毒已裂变的形式泛滥。这一切有一些人称之为拯救和弘扬;我不以为然,这方面在几十年前就有可以标杆的旗帜,你可以百度一下“北有海迪,南有芳洲”这些身残心不惨的女人,她们用自己的璀璨的谱写着生命的历程;而当下的脑瘫的女诗人也归于其类,是值得赞美的,但她们的精神和诗句,并不在于被炒作的有限空间,我想这只是一个醒目的诗歌题目,需要一个广告效应;诗人没有做到而媒体和那些别有用心的做到了;我不想引火烧身,但对于这个诗题,我没有觉得有雷人和惊秫的对方,它只是在借用一种形式;我想这些也是当下诗歌形形色色群体的一类,现在不是有什么“上半身”和“下半身”吗;这些无非也是比喻为感性和理性,其实诗歌既是感性的也是理性的,意象和意境是感性和理性的交融,而诗歌中延伸反映折射出的哲学、音乐、绘画是感性到理性的蜕变;而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性和理性,更不知道什么是诗歌的意象和意境,更不知道诗歌还有哲学和与音乐和绘画方面有融会相通的共性。他们断章取义再加上一些低俗的所谓诗人的“行为艺术”的拙劣表演,正是苍蝇在粪便里产卵,衍生着后代为蛆。而“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正好丰盈了这些操作者的羽翼。
  对于走红我并不反对,尤其诗人,一个脑残女诗人更是来之不易,但这种形式,我实在不敢苟同。
  
  附: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这是个人的感觉,我不想虚拟它,对于异议可以商榷,我喜欢把文字的内含披露后,看一些本质和后面隐秘的东西;有幸的是这首诗只是题目被炒作了,或许这是另一种操作者没有想到的结果;但我还是有鲁迅先生那种对于孔乙己说的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哀诗歌界的不幸,怒一些有文化的流氓诗人在诗歌的论坛上低级又拙劣的表演。
  原本不想在这个事情浪费笔墨,但对于实习编辑吉林萧然的下面的异议也礼节方面给予答复。
  
  附编辑的话
  
  1、“习读老师的诗作。文字犀利,针砭时弊。我个人见解这篇诗作可点亮直至精华。但有一点我不同意老师的观点。(网络。那个婊子因脑瘫写诗走红)老师根据什么说,余秀华是婊子?她脑瘫不假。但是她也是一个诗人。理当受人尊敬。与老师探讨。2、目前脑瘫诗人走红就余秀华一人,写诗的人可能都知道。我认为余秀华脑残,心不残。她有一颗坚强的心,有一个不残的诗心。她是可敬的诗人。她那首(走过千里去睡你)不是什么淫秽之作。不知老师读过否?不知老师读过她多少作品?了解她多少?请老师修改你的诗。请三思。”
  
  二
  
  对于这些话,我还是谢谢编辑的诚恳和坦言,但对于“精华”,我根本没有想,我的文字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我相信自己,也知道我的文字,是灵魂的衍生物。
  它给予了我一个广袤的空间,把我积郁,亢奋、踌躇、忧伤甚至疼痛都包含了,对于别人以何种形式对于它的评价,我并不在意;对于喜欢的,我谢谢;不喜欢的,我也谢谢;这里再一次对于编辑肯落下墨汁我还是谢谢——
  但对于思想的自由度和诗歌写作的资料选取,我还是坚守我自己的,我不会被这些异议而左右;并不因是我的固执和偏激。我想每个喜欢文学的人都是自由的个体(我们为之而奋斗着一生)包括诗歌的形式,诗歌的解读也需要引颈的。
  下面我想自己来完成这些被我们压缩或扭曲的称之为组诗的【清冷的早晨】的片断,还原即逝的散文知道情节。或许是自己在引领自己也是一种体验或实验。
  对于诗歌现在流派可谓缤纷四溢或争奇斗艳,但形形色色的流派中不泛一些另类和怪异也在滥竽充数为先锋和新锐,这实在是当代诗歌忤逆和悲哀;我欣赏诗歌界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必须有民族的气节和尊严;到了没有人格和尊严,没有气节和脊梁时,诗也不为诗了,那将是一个颓废和糜烂堕落的开始,而这些年在诗歌界也是鱼目混珠,不知道什么是诗?什么是好与不好的标准;诗歌在一定程度也充当了个人吹捧和崇拜的工具,也成了一些假冒伪劣商品和造假的手段之一,包括我们诗歌本身。
  而今天的脑瘫诗人走红,也是从另一角度讽刺了当今诗歌的状态;如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又得到了脑瘫,此刻需要在垂死前似炒作一下,才有打了鸡血的效应。或许这方面的炒作有一些作用?也只是回光返照,说不好。
  而我看当下的诗歌是如火如荼的,只是那些优秀的草根诗人,永远在泥石流中苦苦挣扎,当今诗歌领地被众多所谓大师和诗圣们跑马圈地一样占为己有,当今我们不应忽视的是流派和宗派的泛滥最后成了诗歌土围子里的泼皮滞后了诗歌的发展和进步。
  我曾经也参与一些网络诗歌论坛的活动,我本着学习和提高,但渐渐地成了某些人互相吹捧和阿谀的场地,加精也随心所欲,看到这些我不苟同不想说那些肉麻的恭维只有明哲保身退出,这就是我静观思考的唯一抉择,留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写一点文字,即使写评论、也说一些人的话,有时我讥笑鹦鹉,但鹦鹉学舌可以给人愉悦但人如鹦鹉人云亦云那就百害无一利;我感觉这样下去,大家只有眼睛,而没有嘴巴了。
  过去时,我也为一些比赛写过一些苍白应景的诗;现在看过去看那些诗如同嚼蜡地索然无味;我也知道写好诗歌,需要生活,需要技巧,需要磨砺和沉淀,看一些成熟的诗人,坚持了几十年,只为一首一句、一个意向和一种意境、有时也感到诗人如苦行僧一样,清贫如洗的生活、还要强装唯精神而富有的雍容;包括参与了前几年给北京诗人部落的一些诗人捐赠,看到一些诗人穷困到了连饭都吃不上,也不肯放下臭架子去打工;我也看到一些农民工兄弟,打工之余写出了很有震撼力的诗篇;他们靠打工养家糊口改变了贫穷,从他们的诗歌里处处可看见其洋溢着笑颜我从这些深沉又厚重有清新风格和自然情趣,又情真意切的作品,使读者领略到他们诗句中山川秀美魅力的同时,也触摸到了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群在创造物质文明的同时也在用美的心灵以诗歌的形式创造着精神文明。我感觉这些才是先锋的、前卫和锐利的一派。有时我想,在当下这个风云时代媒体异常快捷传播,而在国际舞台上走红的不是几千年经久不衰的诗歌,而是影视、舞蹈、好声音、好歌曲;这些被诗歌喂养大的艺术却把它们的祖先和根蒂忽略了,包括那些原生态,在舞台上被史诗话的舞蹈都源于诗歌的早期。
  我想说,在所有文学体裁中,诗歌是最富有灵气和美感的一种言语形式;古今中外的诗人们用生花妙笔写下了无数优美的诗篇,经过时间的筛选,优秀的诗歌已经成为超越民族、超越国界、超越时空的不朽经典,叩击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给人们以艺术的享受和熏陶。这一切或许是我们这些喜欢诗歌、又喜欢尝试写诗的人的一种精神鼓舞和坚守执着的根基吧。
  
  三
  
  对于这首诗中出现的两个片段,我这里说一下。
  
  “网络。那群婊子因脑瘫写诗走红”,是反其意而用之,意在讥讽那些低级下流的所谓诗人,诗中做了抨击——这里不刻意诠释。这里希望朋友不要对号入座,这是组诗,全篇贯通又各自独立,希望读懂,不要牵强附会,不要刻意联想,不喜欢口水和喋喋不休的争执,或许每个人都能心领神会那些心照不宣的意象或所指就足够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神圣的自我,我不想为别人的祈求和疑义而折腰或放弃我的初衷。
  这个凄冷的早晨,确实发生了许多令人心悸的事,这些事都流淌在这些组诗的各个部位,我以散韵的形式把心里的凄倒出来把冷挤出来让人们感觉到,在里面以杂文的语言勾勒组成了一些有思想和哲理的句子,这里的关于乳房的故事也是第一次出现在我诗歌里,不喜欢别人误解为新潮和前卫也没有意淫和放荡之想,这一句“乳房起伏着魂魄的哭泣。”是我的同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喜欢舞蹈,到了痴迷。很久没有见到她,打听她的一个闺蜜,那个朋友说:“她死了,死于乳房癌。”我惊愕了,说“去年她还活蹦乱跳的参加拉丁舞大赛,怎么就死了?”“是死了”,她的朋友低沉地说:“她感觉自己的乳房瘦小,不够动人,不顾朋友的劝诫,在一个美容院做的隆胸手术,说是进口的材料;回来半个月就发炎,这样折腾了许久,那个美容院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这样,一年的功夫,一个中年女性,一个舞者,一个妈妈.,困惑又痛苦地离去了......
  或许我的这些,这个故事,旨在说明或想诠释中想刻意一些什么,都不重要了,比起“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称赞她的才华,也从这些诗的文字中读出一些女人的孤独,这些孤独中所宣泄或暗示的趣事,也是诗人当下的生活状况;得不到,得到了,又失去;或许提取这些诗的关键词,你会发现,诗人在梦里梦呓的都在诗句中寄予了,包括“亲近”和“拥抱”;而这一切是真实的,我想起古诗中的一些寄语诗句,如“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这些温婉动情的文字也让人感受到那种祈盼和渴望;而今天那些赤裸裸的性诗,尽管写到了大腿根或到也是无动于衷的,我到感觉是一种喧哗或浮躁;但我为这首诗蕴含的意象所萦绕出的意境而欣慰,尽管诗歌的题目被扭曲玷污了但诗的灵魂却是凄境中淳朴只是多了一些忧怨和低沉的呼唤,呼唤爱情、亲情、友情、呼唤人与人之间不应该有的那些无聊的鸡声鹅斗;我感觉到这些与众不同,是说与那些无病呻吟诗句不同;这是诗人长时间的生活沉浸其中而诱发出的声音,我感觉到那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流泪的女人和这首诗的作者。
  
  四
  
  或许生命给予诗人的都是一些悲悯和灰暗的场景,从这里扑捉到的意境,变幻成灵感,重新组合成诗的组合。重要的是诗中的咏叹是被诗人变形扭曲又凝结着一些附加和衍生物的质子我称之为词根和灵魂的东西,我就是这样绽开自己的诗歌羽翼的,或许风大,飞不高;但只要坚持就一定能够抵达——  
  
  清冷的早晨
  
    一
  刚过早搏,看疼痛的天空
  绽放出笑脸,但还是凄冷。昨天那些滑落在
  水里,在高速公路,飞落
  在行人的,坡上,坡下,哆嗦的
  车辆;昨天,我在公交上
  看着雪、雨、雹子交融着袭击这个世界
  树上的乌鸦,惊愕的眼珠呜咽着
  飞走了。我迷了方向
  看左面的教堂,右面的塔楼
  相似的,鬼使神差地去了相反的方向
  嗨。老了,是老了
  在这刚刚花甲的本命年
  就糊涂起来;想一想这戏剧性的
  情节,我窃笑着
  仰望着长天和远处的雪
  剔透着那份清冷
  
    二
  眸光穿透了远处的雾,光渐渐地转换
  温度,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行人一个个如鼠
  胆怯地缩着脖颈,这些坚硬的甲壳虫
  是没有肉体和灵魂的
  也不能博弈
  晨练的老人,也拥挤在公交车上
  和人流里,栈道上结满
  冰凌,树杈挂着昨夜的残梦和惊秫
  那只羊被粉饰成红色
  前蹄做奔腾、向着天空的模样
  没有痛苦地荡漾
  在腊月的澎湃里,我低首想
  这磕磕绊绊的岁月
  挣扎。一次次穿越死亡线
  如今在黄昏的旗帜下
  被呼唤;我正踌躇这尚燃的灰烬里
  是否还有微弱的余温
  
    三
  车驶进山庄,听到一声长叹
  不,是那个秃顶的鹦鹉在嘶鸣,我下意识
  化了一个十字;我早就判它
  死亡。却至今还活着
  它的存在给这里带来了不少灾难
  那些鸡飞狗跳更是寻常
  一些颓靡,不但在岁月
  事业,就是这个秋天
  也是颓废的,延续到冬季
  那些痴痴呆呆的嘶鸣
  “国将不国”“河山破碎”“村落凋零”
  山庄也荒芜起来
  都与这个伟大的时代有关
  那些舶来品,本来就是流失的国粹
  包括被追讨回来的货币
  都带着血腥
  又一次渡劫、围剿了
  瘦弱的散民
  他们在这场赌博中又一次
  裸着出局
  
    四
  网络。那群婊子因脑瘫写诗走红
  引起一阵阵哗然,我想起
  诗歌和诗人的命运
  前几年那些流氓诗淫,在酒宴上裸着
  皱巴巴的身体,高昂着头颅
  (不知道喝没喝酒,醉没醉)
  他的命根子却耷拉着脑袋
  看看这些。到被那个风流倜傥的画院
  院长,裸身为模而惊赞
  诗与画、诗与音乐是没有疆域
  和界碑的,但有独立的
  空间;或许那些裸体的雕塑
  是艺术,而诗人的裸
  我不敢苟同是行为艺术,我想兰波在沙龙
  圆桌上撒尿的荒唐
  
    五
  望着那些楚楚冻人的
  画面中,貂皮和裸腿,我想起
  在雪地喘气的狐狸
  那一双精灵的眼睛能望断秋水
  她翠绿的头发,卷曲着唇
  画到性感喋血,尖尖细长的指甲
  纹着虎豹的斑纹,乳房
  起伏着鬼魂的哭泣。我好奇那尾翼
  是撅着的,似乎在暗示、引诱
  我叹息那些枭雄般的豺狼
  虎豹,此刻都被囚禁在暖房里
  即使荒原戈壁上有,也是饥寒交迫中的
  苍狼。你只能遐想
  诗人文字中的豹子,已打上濒危的烙印
  而那枚沉甸甸的金质奖牌
  挂在了那个政客
  诗人的肥胖的脖颈上,摇曳了
  两下,吟一世辉煌
  
    六
  我正看沙马的【喝了浸了狗鸡子的酒】,正沉浸
  其中。忽被窗外鸟的嘶鸣搁浅
  细看昨夜落雪的海棠花枝处
  那个陷阱有半米深,山庄的一只野猫
  陷进去了,嘴里有雀儿的羽毛
  它奋力想爬上来,挣脱铐子
  雪里殷红的不知道
  是谁的血,旁边散落着洁白的纸
  我想:这些巧,都凝聚一块了
  海棠与梨花、猫与雀
  人与鼠;想一想当下、虽窘迫或混沌
  但这些寓言似的画面
  不是巧合,是契机;如这个
  清冷的早晨,一个字节
  思吧!看看股票如坠毁地跌落下来
  笑声是女人的,接下来
  是一阵扑哧扑哧声
  是麻雀,在树林里
  还有那只松鼠,从树上
  惊恐地窜了出来
  
    2015.1.22来自群组: 中国诗社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6753-1-1.html
作者: 楝树林    时间: 2015-1-25 11:26
严家威 发表于 2015-1-23 01:24
普珉和余秀华 谁该火一把 [复制链接]
张远浩

余诗更凝炼.更鲜活.更深沉..........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5 11:33
楝树林 发表于 2015-1-25 11:26
余诗更凝炼.更鲜活.更深沉..........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5 12:52
韩鲁珩 于 2015-1-25 12:03

庸俗的社会,只喜欢沾着淤泥的荷花


首先,我对今天社会的道德和文明感到失望,对很多人的品位和庸俗,自私和无耻感到悲哀。这是一个假大空,虚伪,美丑不分的社会,是理性,人性和原始欲望混淆的社会,是一个肤浅,忽悠和弄虚作假已是蔚然成风的社会,是一个因为贪婪而失去道德和文明底线的社会,是一个欺骗和蒙蔽善良的社会。

余秀华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用诗歌展示自己的内心和生活,她没有什么伟大,但她对生活和诗歌执着本身就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她残疾的身体和破碎的婚姻又为她的创作添加了悲剧色彩,更让人们感动和同情。但在一个成熟的社会,这些不会是沸反盈天的喧闹,而是被人们细思慢悟的溪流;而在一个庸俗,浮躁的社会,却被渲染成一个社会话题,一个全民关注的闹剧。

我反感“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成为余秀华的成名作和代表作。余秀华写过不少有味道,有意境的作品,玉米棒子和虫子,跋山涉水去睡男人不能展示诗歌的美丽,也不是,不应该代表余秀华的创作。可是,没有这些玉米棒子和虫子,没有这个“去睡你”余秀华能火起来吗,她的,其它朴实,灵秀的诗歌能引起全社会的青睐吗?很难甚至不能。但在一个道德沦丧,庸俗肤浅,缺乏品位的社会,她的残疾,加上玉米棒和虫子,再有“拔山涉水睡男人”的噱头就能让她戏剧化,一夜成名,这就是很多的人品位和道德水准。庸俗的社会,这个畸形的社会,扭曲的心态,只欣赏粘着淤泥的荷花!

诗歌有好多种,但表达极端自我,极端自私的诗歌不会是好诗歌。我们每个人对事情都有自己看法和观点,但客观事实却只有一个:”当我们彻底赤裸,无论如何总是直接面对肉体“。美丽的诗歌必须是强烈的个性中有着人性的共性,有哲理的寓意,生活的提炼,对自然和社会的领悟,有自然优美,流畅和谐的表达,有文明和文化的积极意义。

余秀华活得不容易,对诗歌执着和追求更是难得,希望她不要被这些虚荣耀眼的光环迷惑,坚持自己的追求,写出动人感人的作品,展示她的文学天赋。也希望这喧嚣而来的名声能为她带来些实际好处,让她病有所医,衣食无忧。不要夸张地去捧她,不要有意地贬低她。欣赏她,鼓励和支持她。

余秀华是谁?是一个普通,有文学灵秀,用诗歌表达自己的内心和生活的残疾人,是生活中的你,我,她。

那些嘲笑,谩骂余秀华的人,脱下裤子先看看自己下边是否检疫合格,你究竟干净在什么地方?余秀华有自由表达的权力,利用和消费余秀华的媒体和宣传机器才是真正的下作,无耻!这个道德蜕化,沦丧的社会才是真正的可悲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7212-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6 16:48
秀华,写吧!睡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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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华,写吧!睡吧!
文/严家威

俺的大侄子,名字叫冬冬
产前风制造的脑瘫产品
30岁了,一直坐在木枷椅
天天如此
手不如螃蟹脚爪子灵活
嘴只会啊,啊

他的头脑却不糊涂
见到我们手脚乱舞
大弟南征北战花了不少钱
也没治好

秀华,你比俺大侄强
你会说话,虽然慢,一字一字迸
你会走路,虽然晃,一耸一耸摇
你会写诗,虽然有人服有人不服

你结过婚,有儿子
虽然感情不好挨过打
俺侄子啥时能结婚生儿子呵
弟和弟媳贤惠,谁打他呢

秀华
你比俺大侄强

俺读过你的诗
里面不少眼泪和鲜血
深刻,生动,形象
不象有些人无病呻吟
废话满篇一头雾水
你用右手的一个指头敲字
你是用生命在写啊

听说诗刊刘年找你出版社找你
有人送礼也发不了诗啊
你现在才40岁
别人小三、小四一大片
你也应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秀华,别怕!
写吧!睡吧!
你比俺侄子强多啦!

管他什么诗标准
管他什么王法
有钱不算啥
位高不算啥
古往今来
能打动人心的有几人呀!

你要用生命
把这冬日的厚霾敲击
让它飘雪花
你要用生命
把这冬日的冻河晃裂
让它飘血花

在这个世界深深地留痕

来过呀!


2015。1。26
本主题由 嘶沙 于 2015-1-26 01:16 添加图章 版主推荐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7444-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6 23:08
余秀华,下一个中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复制链接]
南山匹夫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7443-1-1.html


余秀华,下一个中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昨晚楝树林打电话来和我闲聊,谈诗坛的现状,谈余秀华。楝树林健谈,等他一番议论发完,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楝树林说:“作为女性,朦胧诗的舒婷在当时喊出,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那是对封建礼教的反抗,在当时已经是很大一个进步了。而今天余秀华则更进了一步,她能够从本能的内心出发,毫无掩饰地表达内心的渴求,无疑这又将是一次质的飞跃,这是对人性的醒悟。她们不再将自己的包裹起来,她敢于站出来大声的诉求对性的渴望,并且站在女权主义的立场上,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这种要求对性的平等态度。是一种对传统道德的彻底反叛。从舒婷到余秀华,中国女性对人性解放的革命,足足走了三十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次革命的先驱没有出到大城市,文化中心,高等学府。却来到了湖北农村,且出自一个脑瘫村妇之手……”

“这让我想起了诺贝尔文学奖,凭借这种对妇女人权思想的解放意识,可不可以冲击诺贝尔文学奖。”
今天下午,意犹未尽的楝树林又来到我在磁器口的根据地,磁器口艺术沙龙。楝树林说:“毫无疑问,余秀华将是继舒婷之后又一个诗歌里程碑式的人物。她敢于大胆的说出,去睡你。而不只是说,我来被你睡。这是女性意识的觉醒,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女人总是处于从属地位。她这么一喊,就使过去总是处于被动地位的妇女,回到主体位置上来了。特别是对性,这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女性从来都是羞于启齿的。在一个过性生活都要关了灯才能行事的国度,作为一个女人,她敢于直面社会喊出,去睡你。这对于一个几千年来在封建道统长期笼罩中,在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长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的社会,在直到今天还有不少卫道者们提着大棒守卫着封建道统,看到稍有越轨者,便提着大棒一阵乱打的时代。
作为生长在落后乡村的妇女余秀华却说,我要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我在网上查看了2014年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我读到这样的文字:
“诺贝尔和平奖于当地时间10日揭晓,获奖者为印度儿童人权活动家萨蒂亚尔希、因巴基斯坦呼吁女性受教育权利而被塔利班组织枪击的马拉拉•尤萨夫扎伊。两人因“为受剥削的儿童及年轻人、为所有孩子的受教育的权利抗争”而获奖。”
“马拉拉•优素福•扎伊,1997年7月12日出生于巴基斯坦,2012年10月9日乘校车回家时遭到枪击,伤势严重。2011年12月,她被巴基斯坦政府授予“国家青年和平奖”,2013年1月4日,马拉拉•优素福•扎伊出院,2014年10月10日,获得诺贝尔和平奖。”
在主要成就一栏上写着“争取妇女权益运动;诺贝尔和平奖。”
这看来好像与我们说的文学有点不搭界。其实你细看可以发现她们有个共同点,一个是十七岁的学生,一个是脑瘫的农妇,她们都是在逆境中奋斗,有共同的励志示范效应。她们都是在为女权运动进行着抗争,尽管她们的起点高低不一样,但所追求的目标是一致的。
余秀华,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中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我想楝树林谈到的这个理由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道理。

另一博文(怎样读诗,从余秀华一首爆红的诗歌说起)有兴趣的朋友可到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on=list&fid=171里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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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7 13:51
余秀华“荡妇体”诗歌,说明这是诗歌创作的最好时代 (2015-01-24 )-转载重庆孑 [复制链接]
楝树林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7949-1-1.html
  余秀华“荡妇体”诗歌,说明这是诗歌创作的最好时代 (2015-01-24 08:35:08)转载▼标签:
          --------转载重庆子衣博客



图片来自网络




这几天,不难看到余秀华女诗人的名人效应还在蔓延,吹棒的,嘲讽的,不绝于耳。但当我看到有人说余秀华诗作是“荡妇体”时,感觉太过了。沈睿说余秀华是中国的艾米莉·狄金森,这也有些过了。有人在设想,余秀华的诗作距离诺奖有多远,感觉谈论这话题尚还遥远。吹捧上天和棒杀入地,都是一种极端。一种文化现象的出现,大家以不同的视角,不同的眼光冷静客观评议这事,是好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要给余秀华诗作冠以“荡妇体”,这合适吗?这可以吗?这样的说法,不仅是对余秀华诗作的一种侮辱,也是对写这类诗歌的更多女诗人的一种蔑视。当然,这话肯定出自男人之口,这更是对女人自古以来的一种蔑视与偏见。



中国文化中,最高贵的赞词层出不穷,最低俗的词汇也并不少见。像“荡妇”“贱男”之类,其本身就带着性别岐视,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糟粕。而现在,这些词汇仍被一些人拾起,拿来羞辱男人女人,拿来影响后代,这是一种悲哀。而现在,有人就因为余秀华写了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写了与女性身体相关的阴毛之类,就冠以荡妇体之辱,这是不恰当的。



下半身写作,和近年来的身体写作,其实只是诗歌创作的一种倾向性,它无外乎向我们透露这样的信息,现在人们在关注社会的同时,也在关注男女身体本身。人活在世上,其根本也是这具鲜活的肉体,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有入诗的理由,也完全可以用任何文字来表达自己对身体感官的认识。《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男人睡女人,女人睡男人,这本是一种人类生存的基本方式,何来荡妇之说?诗人以诗歌的方式,对人类生存中男欢女爱的情感恩怨进行诠释,不管他写得深刻还是肤浅,这本身也是人类借用文字表达的合理范畴,为什么非要冠以荡妇体之说?



记得在去年,一些女诗人也纷纷以身体器官、性器官为题,进行诗歌创作,这样的作品,难道都是荡妇体吗?而一些男诗人也在去年那种思潮的影响下,写过不少身体诗。难道我们也要冠以“贱男体”吗?这些无聊的冠名,只能显示出语者对中国文字的一种肤浅认识,更是对男人女人的一种表层理解。



对于余秀华诗歌的走红,因素是诸多的。对于余秀华的诗作,我赞同一些诗人理性的评价。余秀华的诗歌,不少诗作无疑是优秀的,是具有可读性的,当然,诗人写作中还有一些可以改进和提高的地方,跟最优秀的诗人相比,也许还有一段距离。还有那首《狗日的王法》,我也并不太看好。那些过高吹捧的人,也是不理智的。但我们绝不能因此去羞辱一个写作者的尊严,不能因为写了几首身体诗,性爱诗,就冠以“荡妇体”之说。这样的说明,只能说明评论者自身的肤浅罢了!更何况,《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睡你》其实本身并不单是写情爱欢娱,却同样涵盖了诸多社会内容。因此,我们怎么一看到这样的诗作,就简单粗暴地认定为是“荡妇体“诗呢?



我记得去年时,我和青蓝格格等女诗人写过这类身体诗,在诗坛也引起过争议,那些出言羞辱的人,也许一时也让我们感到寒心,但事实上冷静下来,对于那些岐视这类诗作的人,我倒看出了他们眼光的狭隘。人类在生命宇宙里,其生存活动是包罗万象的,作为社会之人,我们更应该怀以大爱之心,更多地关注社会,关注民生,保持一个写作者的基本良知。但身体是我们活在人世的立身之本,关注身体,赞美身体,洞悉身体的苦难,抒写性爱,描写性爱生活的诸多悲欢,这同样是人类生存活动的一种体现,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更多诗人的创作,并不仅仅限于身体诗、性爱诗,他们在写身体诗的同时,也在关注社会,关注当下。而有些诗人,一看到身体之类、情爱之类的诗就如同猫遇老鼠,非杀不可。更有甚者,便扣上荡妇体之体的岐视与羞侮。如此种种,只能让人感觉,那些看似高尚道德的一类人,不过也是没有正确理性看待这一现象罢了。



而我们应该庆幸的是,现在女诗人们的写作,其实也是全身心地放开,真正应验了写作无禁区。而《穿过大半过个中国来睡你》,这首诗的走红,更说明,只有贴近大众最真实的生活,关注大众最真实、最基本的情感,诗歌才能回归众人,而不是小圈子的自我陶醉。同时这也说明,我们现在的诗歌创作时代,是心灵最为自由,最为开放的时代,连一个脑瘫的农妇,都可以这样自由而开放地抒写自己的心灵,表达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渴望,抒写人类生存最为基本、最为必须的生命活动,由此可见,从这一角度上来说,我们的诗歌写作环境,并不是最糟,而是相遇的最好时代。



当然,我在这里提及余秀华诗人为脑瘫诗人,农妇诗人,其实是我并不愿意提及的。在我心里,余秀华有健全的心智,有人类最为真实的所有情感,她就是一个完全正常的诗人。也是千千万万热爱诗歌写作的痴迷者之一。她长达十六年的诗歌创作,可以看出,她是如此热爱诗歌,仅此这一点,我们足够以百倍的敬意来尊重她,认可她。她能这样完全敞开自己的心灵,毫无禁区地写作,这是一种可喜的创作现实。也是女诗人们在这时代,诗歌创作的一个缩影。更是当前,诗歌文化摆脱任何束缚,在完全自由的创作空间里,以最为最真、最为灼热的情感,抒写人生的一种见证。因此,我们绝不能以“荡妇体”之说,来嘲笑余秀华诗人的创作。这不仅是对余秀华女诗人的嘲讽,更是对所有女诗人的不尊重。



当然,我说这话,可能有些自我心灵比较传统、比较封闭的女诗人,又反对我这论调了。也许,在一部分女诗人看来,写性器官才是对女人的一种羞耻。写情爱中最隐秘的性事,才是对女人的一种不敬。但我想,这是她们内心恪守的一个禁区,我理解她们的禁忌。那是因为,她们仍在千百年来的传统思想影响之下,不能完全启开自己的心灵,坦然面对这个世界。不过对于我来说,我真的反对“荡妇体”一词,我更赞赏的是,余秀华这样身处闭塞乡村的农村女诗人,都能借助先进的信息技术,如此自由,如此真实地表达自己的生存感受,人生最为基本的生活体验,这是我们创作的最好时代,而我们在创作时,又去顾及什么呢?



现在,我们惟一要做的,便是低下头来,更好地研究诗歌艺术,让自己的诗作更准确、更艺术、更深入地表达自己行走生命时光里的诸多感悟吧。不论怎么写,都是我们生活于世的见证。无论怎么表达,都是我们以文字的方式传播自己思想,呈现自己生命活动的一种迹象罢了!



当然,我也希望诗坛中拥有话语权的诗歌刊物和媒体,在关注余秀华这样既优秀又值得同情的诗人之时,同时也去关注那些优秀的潜伏者们,有些优秀的诗人,创作几十年,诗歌同样优秀和杰出,却无法得到关注,甚至上一回象样的诗刊都难,这也是一种令我们感叹的现象。因此,但愿徐敬亚先生评论中一些极为可取的优点,也能引起诗坛的重视,一些真正有影响力的刊物,也能像《诗刊》那样,能在今年,好好挖掘出诗坛优秀的潜伏者来。



同时,坚持在诗歌战线上的苦行僧们,我们也要相信,余秀华这样坚持了十多年的诗者,默默无闻了这么多年,都有了出头之日,可见,是金子总要发光的,只要我们坚持不懈,诗歌的光芒也会照耀到我们心上来。



看到不少媒体网络仍在报道余秀华女诗人,我想说,《诗刊》,这回你赢了!刘年,你赢了!余秀华女诗人,你赢了!诗歌,这回你也赢了!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7 14:23
谈谈余秀华的诗歌以及大众阅读口味——沈浩波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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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余秀华的诗歌以及大众阅读口味
2015-01-19原创发布诗歌是一束光


余秀华的诗写得并不好

◎作者:沈浩波

几乎是一夜之间,诗人余秀华成为公众讨论的热点。在互联网和手机端,微博和微信上,满屏尽是余秀华,很多平常并不读诗的人,都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

我从来不认为公众对诗歌的关注或不关注,赞赏或抨击,与诗歌本身有什么关系。公众是公众,诗歌是诗歌,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偶然相遇,也绝不是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好事。

诗歌是个人心灵的艺术,首先是个人的。它并不刻意拒绝大众,但它又是天然的拒绝者。个人心灵的存在,从来都只可能是对集体无意识的冒犯,偶然重叠,也是作为诗人的个体与作为读者的个体之间的心灵呼应。

让万众欢呼的艺术,只可能是大众艺术,比如畅销小说、流行音乐、商业电影。因商业的内在需求,大众艺术的要点就在于如何满足读者、听众、观众的需要,而并非首先满足作者个人内心的需求。大众艺术作者中也有特立独行的天才,但前提仍然是,其个人趣味、审美层次、情感状态,甚至内在的价值观,必与当时的大众趣味和心理有高度的契合。

诗歌是所有文体和艺术形态中,个人心灵化程度最高的,因此也必定离大众这个集体最遥远。我们评价一个伟大的诗人,要看其是否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属于自己的精神,属于自己的情感。只有属于自己的心灵,才是不一样的,独特的,才能被称之为创造。所以诗人不必关心媒体所谓的:大众对诗歌的冷漠。因为这种冷漠是相互的,诗歌内在的精神属性要求诗人冷漠于大众,而不是迎合。

倘若一个诗人名动天下,成为公众人物,社会名流。那么,不是这个诗人自己有问题,就是时代不正常。前者的例子如徐志摩、席慕蓉,乃至其实很难被称为诗人的汪国真;后者的例子是朦胧诗时期的北岛、顾城。即便在北岛、顾城的时代,真正更大众,更知名的诗人,其实是舒婷——这也正是舒婷文学成就不高的原因,她太符合大众的审美趣味了。

今天的大众,是更加庸俗、功利、伪善的一群。所以当我看到,人们(尤其是媒体)在诗人余秀华前面,非要刻意加上“脑瘫”这个形容词,构成“脑瘫诗人余秀华”这个词组时,我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这是一种用诗人的疾病招徕伪善看客的媒体本能。在一个自媒体的时代,大众中的每个个人都具备这种恶俗的本能。

在为余秀华的诗歌欢呼的人群中,当然一定有发自内心喜欢其诗歌的读者。如果媒体不用“脑瘫诗人余秀华”来招徕眼球,而是回到“诗人余秀华”这个更本质的称呼上来,余秀华的读者可能会大幅减少,赞美声也会大降低,但这剩下来的喜欢和赞美,对于余秀华本人来说,可能更有价值和弥足珍贵。而我在这篇文章中对余秀华的批评,也是基于对“诗人余秀华”的批评。

余秀华引发的媒体和大众狂欢,让我想起了前不久去世的年轻诗人许立志。许立志确实是因为在富士康打工并自杀的命运受到更多人关注。但我仍然讨厌在许立志前面加上“打工诗人”这个定语。对于媒体和公众而言,“自杀的打工诗人”、“脑瘫诗人”这样的标签才能引发他们的兴趣。媒体的天性就是如此,似乎也无可厚非。但许立志的诗歌,显然没有像余秀华的诗歌这样遭到大众如此热情的追捧。在短暂的媒体报道期后,许立志重新回到了更小众的讨论空间。而余秀华的诗歌则被发酵得厉害,溢美之词不绝于耳,甚至从公众层面转移到诗歌界内部,很多诗人都在赞叹余秀华的诗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旅居美国的女诗人沈睿,她在一篇传播甚广的文章中将余秀华称为是中国的艾米莉·狄金森。

我很少看到大众趣味与专业趣味如此“金风玉露一相逢”,我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佳话”存在。因此,我怀疑这些吹捧者自身的当代诗歌审美能力。

在此之前,我就曾经读过余秀华的诗歌,无论是从其诗歌的整体水平看,还是审视其中的局部的语言、内在情感与精神,都没有太多可观之处。再客观一点说,余秀华的诗歌已经进入了专业的诗歌写作状态,语言基础也不错,具备写出好作品的能力,但对诗歌本身的浸淫还不深,对诗歌的理解也还比较浅。

当我注意到我的身体时,它已经老了,无力回天了
许多部位交换着疼:胃,胳膊,腿,手指

我怀疑我在这个世界作恶多端
对开过的花朵恶语相向。我怀疑我钟情于黑夜
轻视了清晨

还好,一些疼痛是可以被省略的:被遗弃,被孤独
被长久的荒凉收留

这些,我羞于启齿:我真的对他们
爱得不够

                        ——《我以疼痛取悦这个人世》

我欣赏这首诗的第一段,非常个人化的经验,一上来就是“当我注意到我的身体时,它已经老了”。但后面几段的写作,就完全陷入流俗。花朵、清晨、黑夜,这样的比喻,没有任何创造力,属于陈旧的老套抒情系统。第三小节中,疼痛、遗弃、孤独、荒凉,这些词语被不经大脑地轻易使用,而不是在更高级的文学描述中内在呈现。这其实是缺乏写作能力的体现,甚至是一种庸俗的表现形式。最后一段,则更有进一步的扭捏和矫揉感——“羞于启齿”、“我真的”、“爱的不够”。整首诗的后三段,我以为都是《读者》杂志上那些鸡汤散文的心灵状态和语言状态。

余秀华被流传最广的那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也是一首平庸的诗歌。同样,第一段是整首诗中写得最好的: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这一段中,“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是很本质的诗歌描写,我喜欢这样的诗句。“这力催开的花朵”,也还可算精彩的比喻。“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是非常个人化的体验和洞察,具备本质的诗意。与后面两行的精彩诗句相比,第一句“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在这首诗中显得很无聊,甚至给我一种哗众取宠的感觉,不干净。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不能写性爱,我还不至于这么无知。我是觉得,这句诗里有一种强调,对“睡你”和“被你睡”的强调,这种强调里有股子庸俗的劲儿。如果没有这一句,这第一段,确实写得不错。

但后面两段的表述,直接把“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的高级表达状态,拉低到大而无当的空洞与生硬的滥情: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一首本来可以往生命深处写的诗歌,就这样被莫名其妙上扬的宏大抒情消解了,诗歌的情感变得如流行歌曲般空洞。第二段是庸俗的社会话题罗列,第三段又是传统的套路化抒情,她的诗歌中还真是什么都有。“去睡你”这三个字,在这样得语境下,显得格外媚俗。一个诗人是怎么在诗歌中取消了真诚,抵达媚俗的,这首诗足以构成案例。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的必不可少的理由

经历了前面几段的空洞后,这结尾显得格外乏力和虚伪。一场性爱,其背景竟宏大到囊括了火山、枯河、政治犯、流民、麋鹿、丹顶鹤……

既杂糅着不同的媚俗因素(尤其是传统的泛滥抒情套路),又结合了其一部分作者生命的真实状态,最终混杂而成的诗歌,让一部分诗人忍不住跟着大众起哄。不同层面的读者,在余秀华的诗歌中各取所需。但殊途同归的是,这是一场对平庸诗歌的赞美运动。

事实并不出人意料,大众所赞美的诗歌,必然有其根本上的非诗的一面,媚俗的一面。诗人若不有意或无意的媚俗,怎能获取大众的欢心?诗人若是获得了大众的欢心,其情状当然可疑。

因此,我在微博上发表言论说:

“近期大众舆论关注的两个诗人,一个是许立志,一个是余秀华。一个是自杀的富士康打工青年,一个是脑瘫症患者。前者把苦难写成了有尊严的诗,是个好诗人,所以大众不会真喜欢他的诗。后者把苦难煲成了鸡汤,不是个好诗人,所以大众必会持续喜欢,热泪涟涟。眼泪这东西,确实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事物。”

与余秀华相比,许立志的写着更本质的诗歌,我喜欢许立志这样的诗人,这与他是否打工,是否自杀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欣赏作为诗人的许立志。

一颗螺丝掉在地上
在这个加班的夜晚
垂直降落,轻轻一响
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像在此之前
某个相同的夜晚
有个人掉在地上
——《一颗螺丝掉在地上》

这是一种没有任何功利性的,无杂质的诗歌。既具体又微妙。诗歌的动静很小,却又有心灵之重。既不夸大,也不泛滥,将心灵的微妙瞬间,写成了本质的诗。许立志的诗歌中,有苦难也有生死,但都只是属于他个人的,没有任何虚张声势的放大,这样的诗歌,才葆有着生命本身的尊严感。

许立志的死亡,构成了媒体的噱头,也引发了大众的关注。但这与他的诗歌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大众不会真的喜欢许立志,因为他写得足够好,干净纯粹,不媚俗,不讨好,不夸张、不矫饰。

诗歌的存在,是人的最独立意志的存在。好的诗人,不为任何一个人群写作,只为他自己的内心和他自身的艺术理想写作。不要说迎合大众了,连小众也不能迎合。迎合大众与迎合某个群体的小众同样恶俗。我也见过一些诗人,有的符合这个时代文艺青年的趣味,有的符合知识分子的公共道德趣味。这样的写作,究其根本,都等而下之。
布光者

题图:佚名
责任编辑:贺辣辣
微信号:诗歌是一束光(shigeshiyishuguang)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28 23:11
余秀华事件:王法有话说


                           -----就余秀华事件采访中国诗歌流派网副主编、原创诗歌栏目主持人王法
采访者:敬笃
受访者:王法(中国诗歌流派网副主编、论坛主编)
时间:2015年1月27日  

1.敬笃:王法老师,您好!最近“脑瘫诗人”余秀华红遍了全国,央视、诗刊等国家级的媒体、刊物都予以了很大的关注,持续助推余秀华升空。我听说你和余秀华之间还有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能谈一谈您和余秀华相识以及交往的过程吗?

王法:余秀华是2012年11月26日13:30分注册中国诗歌流派网的。曾担任过原创诗歌栏目的编辑。至今仍是中国诗歌流派网的注册会员。我认识余秀华是在她注册中国诗歌流派网以后。当时,我是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编辑部主编,原创诗歌栏目主持人。开初,交往只是通过她在原创诗歌栏目所发表的诗歌,以及来往的回帖中,感到她的诗歌作品里往往饱含人生的真切体验,富有生命的痛感,有她独特的彰显方式。是一个应当给予大力扶持的会员作者。并没有其它过多的交往。

2.敬笃:我是“中国诗歌流派网”的热心参与者和关注者,我注意到,在成名之前,余秀华在“中国诗歌流派网”的《诗歌周刊》上曾多次发表诗歌作品,我知道您是流派网的编辑之一,余在周刊上发表诗歌,和你有没有关系,能否针对具体时间和余的有关诗歌谈一下?

王法:可以说,对于余秀华中国诗歌流派网是曾经着力发掘、扶植、和培养了的。中国诗歌流派网对她的发现和宣传培养,要大大的早于《诗刊》和中央电视台以及其它的媒体。她注册中国诗歌流派网以后,她的诗歌我就曾多次推荐给网站的电子诗刊《诗歌周刊》(中国诗歌流派网执行主编韩庆成先生独资创办,具有国内外声誉曾为中国独一家支付稿费的电子诗歌周刊。)《诗歌周刊》有几个颇具特色的栏目,其中的特荐栏目,是重点展出和推介、宣传具有一定实力和风格特点的会员和作品的一个栏目,我也曾向该栏目推荐过她的组诗。她在原创诗歌栏目发表的诗歌几乎每一首我都为其加盖【推荐】图章引读。意在引起大家广泛的关注,也为了对她给予必要的鼓励。此外,在流派网所设栏目中,还有一个分量很重的【新作诗评】栏目,该栏目也曾重点推荐过她的诗歌作品《我养的狗叫小巫》,并组织大家对其诗歌进行研讨和评论。对于余秀华极其诗歌作品,从她2012年11月26日注册中国诗歌流派网至今流派网一直是负责和善待的。除了在网站内大力扶植和宣传之外,网站还向《诗歌月刊》重点推荐过她的诗歌作品。(见《诗歌月刊》2014第五期)。近期,余秀华还以小妇人的网名多次来流派网发帖。余秀华的诗歌水平在中国诗歌流派网的女诗人中应属前列,但并不是最好的,综合考量,她应该排在五、六名之外。

3.敬笃:以您和余秀华的交往,您认为余秀华是一个怎样的人?据我所知,她在中国诗歌流派网曾经做过编辑,她是怎么 做上编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做编辑期间,其工作、口碑、人缘如何?您有否收集了一些具体的文字资料?

王法:以我的了解我认为她是一个深陷社会底层,贫、病、困交集,却又不甘沉沦、性格倔强、偏执、泼辣的人。颇具一点诗歌天分,但是欠缺基本素养、理性不够。流派网的编辑是她积极、主动要求当的,原因是她原来的一个好姐妹虽然比她后来流派网,由于表现优异却比她先当上了原创诗歌栏目的编辑,对此她十分嫉妒和不服,就跟我提出她也要当编辑。考虑到她的身体和性格,我当时没有答应。后来她又接连多次找我,还说,如果不让当编辑她就离开中国诗歌流派网。说心里话以她的诗歌水准当个编辑还是够格的。我就向韩庆成主编发了一个推荐函。批准她当了原创栏目的编辑。可是她在评贴时却经常爆粗口,与人发生争吵,甚至谩骂他人,虽屡经规劝却始终无效,在论坛影响很坏,实在没有办法,经论坛编辑部慎重研究,决定给予禁言6个月的处分,(于2014年7月2日——2015年1月2日,禁言已经于终止日自动解除。)事后,论坛高层始终心存不忍,我亦曾经几次出面做余的工作,想尽快解除其处分,遗憾的是终为达成。她在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的资料我有一些存档。其实不必收集,她的一切言行在网站的软件中均有记录。

4.敬笃:最近长春著名先锋诗人李磊在微博上曝出余秀华的那首代表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就是给你写的,你就是那个“拟被睡者”,是这样吗?有具体的证据、证人、和有关文字证据吗?您能就这首诗歌的前因后果谈一谈吗?《狗日的枉法》、《嫖客王法》、《中年的肉体》等系列诗歌,无疑都和您有关?余秀华为什么这么恨你?这么骂你?您能针对具体的诗歌,谈一谈前因后果吗?

王法:这见事情不好聊,并且已经是过去时,也不想聊,不过从中可以看出余秀华的真性情——敢爱。敢恨。爱的泼辣,恨的彻骨。只是有些太不着边际。不过整件事情既然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说清楚也好。大致的情况是这样的。在余秀华担任编辑不久,有一天突然在原创诗歌栏目里发了一首诗歌,题目好像是《我要和王法生一个儿子》。当时搞的我有点目瞪口呆、哭笑不得。就用栏目的内部消息给余秀华发了一个帖子,我说:余秀华诗友请您不要开这个玩笑。影响不好。她回复: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我说:我已经60多岁了,已经没有了那个兴趣和精力。她说,90岁的人还行呢。这个事情在中国诗歌流派网已然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把它当一个笑谈。开初,我也没太在意,但是,后来她依然没完没了不像玩笑,一些诗友也提醒我别不当回事,我就干脆发消息告诉她,我有家庭和儿女生活很幸福,请您不要再胡闹了。余可能有些恼羞成怒吧,后来,又嫁祸与人,大造我和她那个好姐妹的谣言,讲了很多难听的话,还给那个姐妹写了一首诗进行辱骂,妓女什么的,不但如此,甚至殃及流派网里的全体女编辑。在她被禁言处分以后,曾一直想为其提前解除处分,但是她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励通过电话短信和博客诗歌继续对我进行百般谩骂,甚至经常在午夜12时——1时,通过电话短信骂了我近一个月,其中的语言与《狗日的王法》、《嫖客王法》这两首诗歌里的内容差不多。她之所以对我反目成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诗歌没有进入2013年《中国好诗榜》,因为我是终审评委之一,她就认为一定我是我搞了鬼。这一点真是抬举了我,这届中国好诗榜的终审评委除了我以外,基本都是中国著名的诗歌理论家和评论家、以及著名诗人,我有何德能左右上述各位?今天,说起来不管余秀华以上的行为是出于什么原因,可是,据于她的出身、所处的环境、苦难的经历,我都可以给予充分的理解和谅解。因为任何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爱恨恨的自由。但是,尽管如此,作为曾经的诗友我还是要对余秀华奉劝一言,改正恶习,好好写诗,好好生活,善待自己,更要善待他人。不论《诗刊》和电视台们是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选中了你,结果还是值得庆幸的,上帝对你亦是公道的。在此期待并祝福余秀华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5.敬笃:据悉,她曾经是您的“学生”,初入流派网时是您一手将她推向了前台,就流派网来说,与您有某种事实上的师 徒关系,后来你们又反目,这其中有着怎样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王法:首先声明她不是我的学生,她的诗歌天赋比我高啊,在诗歌上我该称她为老师。不过在思想素养和品德修为上我曾给予过指教,可是人家不认账。不是我一手将她推向前台,而是中国诗歌流派网上至老总、下至主持、编辑因其她的特殊境遇,几乎都对她十分呵护、关爱、推荐、帮助。余秀华在中国诗歌流派网是很得宠的,中国诗歌流派网对她有恩啊。可是,对此她却一字不提啊。

6.敬笃:作为一位长者,她写诗辱骂您,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您却一直也不予理睬,针对余秀华及其有关诗歌对您的不尊重,您是否有话要说?

王法:对于诗刊刘大编辑一手导演的余秀华的这场戏剧(但愿是一场喜剧),原本我是打算一言不发的,人不容易,诗人不容易,诗人余秀华更不容易,尽管在那些连篇累牍的报道中,在余秀华答记者问,以及事里事外一些人的言论中,对事实和真相以及对涉及到我的那些颇具特色的余诗多有扭曲和构建,我也没想发声。可是当论坛一位编辑推荐我看了这篇文字——【1月20日,《天天副刊》微信公号发表了黄旭生先生写的《交往七年,告诉你一个更真实的余秀华》一文,黄君从一位多年朋友的角度,向广大读者介绍一个更为丰富、立体的余秀华形象】我改变了初衷,我对黄旭生先生的遭遇十分理解和同情。与其让一些人道听途说,瞒天过海,胡说八道,还不如让我这个还算有一点发言权的人冒一点天下之大不讳站出来,为中国诗歌流派网,为蒙冤受屈的人们和她的好姐妹,为真相,也为某一天有可能成为诺贝尔诗歌奖候选人的中国天才女诗人——也为十分荣幸的涉及到我的那些余诗和余秀华留下一份证词。

                                                        2015-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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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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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31 23:52
余秀华的诗是一根暴力涉黄的拐杖

艾华林

“诗是真正让我们安居的东西。”对于存在主义哲学创始人海德格尔的这个诗观,我也有类似的感悟。去年3月,我在接受《打工文学》专访时说:“诗,是我医治心灵的一剂良药。” 不久前,我又读到了《诗刊》编辑、诗人刘年给余秀华和窗户的诗歌写的编后记。在这篇编后记中,诗人刘年说:“诗,是人间的药”。可见诗人都有类似的感受。而对于最近因《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而走红的“脑瘫诗人”余秀华来说,我想这种感受可能更加的刻骨铭心。她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诗歌最好的作用是为了自己安心。”这话说的相当精准,就连徐敬亚也忍不住发出了赞叹之声。但更多的时候,对身有残疾的诗人余秀华来说,诗歌就是她在人间摇摇晃晃行走的一根拐杖。
当农村妇女和脑瘫这两个要素与诗与性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余秀华就成为了新闻热点,她的诗就像“病毒般”一样在网络上漫延开来,很多对诗人和诗歌不感兴趣的人也为这根“拐杖”点起赞来。身为草根,身为底层人员,我和余秀华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也为其感到高兴,但高兴之余,我又为其担心。在读了余秀华数百首诗歌作品后,我发现余秀华的诗歌充满了“危险性”和“负能量”。还被余秀华当成其在人间摇摇晃晃行走的拐杖,其实是很黄很暴力的。我这样讲很多人可能不服气,说我没有同情心之类的。那我们不妨来读读她的诗,看看余秀华的这根“拐杖”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加工而成的。
下面我们就先从余秀华最著名的那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说起吧。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从标题看,有点“标题党”的味道,加之与性有关,所以就更夺人眼球了。但从内容来看,这首诗与性虽然有关,但一点也不黄,相反还写的轻柔、唯美,有很强的抒情性。由此,亦能见出诗人的才华和性情。“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像网友说,这几句诗确实很有诗味。诗人将性生活描写的如此美好,亦可见出一个女人对性渴求的强烈欲念。以至于我要“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以至于我要“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以至于我要让“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由此,我们也可见出这爱的热烈和奔放。对这几句冒着炽烈爱火的诗,著名作家许子东把它放到时代的背景中来考量,从使余诗的思想性和内涵上升到了时代的高度。从宏观的角度来讲,余秀华的这首诗也确实如许先生所言,反映了外来工的真情实景。但许先生忽略了余秀华的生活背景和其扭曲的心理因素。
从媒体的报道中,我们知道余秀华有一段不幸的婚姻。虽然没有离婚,但她的婚姻名存实亡,早已没有温暖可言了。对这样的人我们每个有良知的人都会抱以同情的怜悯。更何况有着共同爱好的诗人们了。因此,因为诗歌,余秀华得到了当地诗友的同情和关爱,但获得温暖之后的余秀华把诗友之间这种纯粹的情谊转化成了男女之间的情爱。还对一些长的帅的,入其法眼的诗人、网友展开了狂轰乱炸式的爱情攻式。所以,余这种一厢情愿的暗恋是注定要冒着“枪林弹雨”去睡的。还这“枪林弹雨”正来自于世俗的道德压力和人们背后的议论。
其实,《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对爱情的憧憬和对性爱的表达还是很含蓄克制的。还余秀华大部分的诗就这一主题表现的则非常直白和露骨,有些甚至还是低俗的、下作的。
在余秀华的博客里,有篇标为《10个,我意淫的那个男人》的博文里,就有几首爱的表白和对男人意淫的诗。在余的意识里,我们也始终看见有个在她梦里醒着的人。她说:“我希望他和我有些关系:那个胡子拉杂就要老去的人/我希望他死的时候想起我,不害怕/如同我想起他,就不怕活着”。(《在我梦里醒着的人》)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婚姻不幸的女人,这个身体残疾的女人,这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人,这个靠诗歌活着的女人对爱的渴望是多么的热烈啊。热烈到让人发疯到不管不顾的地步。不论他是粗犷的,还是温柔的、慈悲的,余似乎都愿意他主动地冒犯她,占有她。所以,她放下女性的矜持,直白地说:“哦,我愿意他危险/并涉及到我”。这是多么强烈的爱的宣言和呼唤啊。如果一个正常的女人如此,人们肯定要指则她水性扬花了。可对身残志不残的女诗人余秀华而言,可能没人会理会她对爱情渴求,更没人会给以道德的禁锢了。就这样,渐渐地,余秀华追情逐爱的心理就变得扭曲了。
“好吧,这样的高傲前我愿意低头//我粗鲁地把它们想成男人的生殖器官/我把它们踢飞起来,或者把它们踩扁/没有谁阻挡我成为一个女王/我善良地时候,也会爆米花/让它们如花地观摩/--------爱情或者,寂寞”。在这首名为《一院子的玉米棒子多么性感》的诗中,我们实实在在地看到了一个女人生理的需求。
从人权主义者的角度出发,女性对性生活的需求和渴望,也是非常正常的,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对余这个拥有无限精力和很多空虚时光无处打发的脑瘫患者来说,这种要求也随着她与丈夫的长期分居而落空了。所以,余秀华就像山西作家曹乃谦先生的小说《到黑夜想你没办法》中的雁北农村温家窑的那帮性欲亢奋的穷光棍一样,脑袋里成天想的就是“做那个啥”了。还在女诗人余秀华的脑袋里,成天想的就是《如何让你爱我》和《我爱你》的事情。可当这种需求一旦无法获得满足的时候,她的行为就变得更加怪异和另类了。所以当她看到晾晒在阳台上的男人的内裤时就会想到和男人的纠缠了。有诗为证:

他的红色短裤在阳台上摇摆
我不相信曾经被他穿在身上
我不相信他已经逃逸
我相信他清晰的口音
和那么多纠缠过的痕迹
这感觉
依然让人幸福得
一塌糊涂

——《红色短裤》节选

在《红色短裤》一诗中,诗人又一次大胆直白地表露了她的性需求。还在《生日,礼物》一诗中,诗人则像鲁迅笔下的阿Q想和吴妈睡觉一样,直抒胸意地大声疾呼:“我要和你睡觉,我要和你睡觉。”这种表现强烈欲望的“性趣”诗在就像一座丰富的金矿一样,被余秀华源源不断地开采了出来。比如在写给章老师的两首诗中,作为女诗人的余秀华就毫无羞耻地描写起了其“在城市深处没有姓名的小族馆”与有妇之夫的老男人做爱的情景。她说:

噢,你打开的明晃晃的身体……
我不相信你的肩头藏过的匕首
不相信你的胸口弯曲的八千里路程,明月,雪天
甚至,你慢慢勃起的阴茎也是我不能相信的…

——《噢,章老师》节选

还在另一首写给章老师的诗中,作为诗人的余秀华似乎也知道这幸福是虚构的,虽然“幸福如花,一开就败”,但这幸福还是像“危险的逃逸”一样令其着迷。于是,她说:“年纪大了,钱多了没用/爱做多了也没有用”。还只有“阴茎勃起是自己的事情。”以至于在生理课上,章老师讲到了股票时,诗人就开始走神了,以及下课后看到这个姓章的老师“跑往厕所的背影”都会像阿Q看见未庄前面那棵百年老树当成自己的鸡巴,幻想着和吴妈或者小尼姑们做爱了。只不过余秀华幻想做爱的对象是这个姓章的生物老师罢了。
“而此刻他正对着后山向日葵掏出鸡鸡/一泡尿/全部尿在鞋面上”。这情景多么生动,这细节多么真实,可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是他或者是另一个他,其实只是她幻想出来的骗子而已,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置身入情网陷阱的危险。所以,她“对肉体无力的人”说请“以灵魂爱我吧”的傻话痴话了。因为她知道《中年的爱情需要距离》。
其实,像这样傻里傻气的充满“性趣”的诗,余秀华还写了很多,如《给姜子牙的一封情书》、《幻想中,一个男人的……》《想起王胡子,就有快感》《我等你来…》《那个处男诗人》等等,无不是一个痴情的妇女对爱情的憧憬和对性爱的渴望罢了。而其出奇的意象和特定情感组合的另类词语组合,在我看来,也充满了“负能量”。
我们知道余秀华是出生时因脑缺氧造成的脑瘫,但其思维意识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反比常人更加灵敏和聪慧。这是诗人的幸运,也是一个女人的不幸。还这一切,对作为诗人的余秀华来说,她的清醒就是她最痛苦的根源所在了。所以,余清醒地知道这种渴望是一种无限漫长的奢望和等待的时候,她心里的天平就失去了平衡,从而变得更加暴躁易怒了。她在村里开小卖部时经常跟人吵架就是这种心理的真实反映。这种心理造成的情绪,因此,也原生态地渲泄在其诗作之中,甚至有点不堪入目了。所以,在余秀华向诗友和暗恋对象求爱不成之后,其泼妇骂街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中国诗歌流派网的编辑王法老师曾经非常赏识余秀华的诗歌,提携其作了论坛的版主。此时,王老师对其有恩,余就写诗歌颂,比如那首令王法老师哭笑不得的《我要和王法生个儿子》的诗,就曾在论坛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余常在论坛里常和网友吵架,并口吐脏言,就被王老师禁言了。这时的王老师,在余的眼里就是一个恶人了,于是其就写了《狗日的王法》《嫖客王法》《中年的肉体》等不堪入目的诗,对王老师大加贬损和讨伐。
上面我大致说了余诗中涉黄的部分,这里就涉及到余诗中的暴力成分了。其骂王法老师的那些充满暴力和淫威的诗就不用说了,相信读过几年书的人都有明确的判断。还在其另一些不为大众所熟知的作品中,我们也可以找到很多充满暴力和血污的句子。而这些都是她身体饥饿后导致心理扭曲和变异的必然结果。
不可否认,余秀华身上是有天生的乐观和豁达,这从她写给父亲、母亲以及祖国、山水等诗中便可看出她对这个世界的热爱程度。从这一点来讲,她对这个人情的世俗社会的规则似乎也非常明了,她懂得立身之本和为人之道。但有时她也为自己的不幸感到不公。而每每想起这些,她都有一种悲从心来的感觉。
“这没有错。她说——他们给我的我全部掏出了/没有给我的我也掏出
//和迎接一场悲伤一样绝对/可靠/义无反顾”。|从这首名为《一些悲伤突然而至》的诗中,可见余的爱恋的决绝态度和对命运无何奈何的那种无力感。还这时,当她注意到自己身体那些交换着疼的胃,胳膊,腿、手指的时候,它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她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作恶多端,对花朵恶语相向,对他们爱得不够。诗人似乎也产生了一种宿命感,所以,就只能以疼痛来取悦这个人世了。但有时候诗人余秀华又心有不甘,向命运低头的时候,她天生不服输的秉性又占了上风。所以,有时候,我觉得余秀华在爱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带着恨意的。就像她《给奶奶洗澡》时,对一个91岁的女子一点也不手软,“狠狠地拨弄她的乳房“,看她垂头丧气样子,笑得很邪乎,并把《给奶奶洗澡》的裸照放到自己的博客里,没留一点尊严给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一点她倒像极了一个恶作剧的坏孙女。
从有限的几段采访视频上,我们见识了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形角。所以,有时候,余这种坏的邪乎的狠劲儿,就使用在她的爱人身上了。我们知道余和爱人关系不和,余经常被打,但倔强的余并不屈服,她说:“我不是玉,你不是石/我耻于与你玉石俱焚”。这样的无视是对于靠武力征服女人的男人来说是非常有力的。还更很恶毒的是余对爱人的诅咒。沈睿说余秀华的诗有出奇的语言和强大有力的打击力,这一点真的说的非常精准。还这正是余诗的破坏力和危险所在。
当然有时这种暴力也是呈现在余自己身上的。“他的刀架在我脖子上了,而我依旧在一个茧里/做梦/———八万里河山阳光涌动。/我的嫁妆,那些银器粼光斑斓/交出来!/他低吼。我确信有一盏灯把我渡到此刻/他的眼神击穿了我/不管一击而毙还是凌迟,我不想还击/能拿走的,我都愿意给/在这样风高月黑的夜里,只有抵当今生/只有抵当今生/才不负他为匪一劫”(《匪》)余在这首诗中描写了自己被家暴的情景,读着这些冰冷的充满血污的句子,就让人不寒而栗。对此,我们应予以同情和帮助,那怕是为其呐喊一声,也是好的。
说实话,像《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我养的狗,叫小巫》《如何让你爱我》《我爱你》《打谷场的麦子》等在网络流传甚广的几首诗还是很有嚼头的。余秀华的诗虽然写法多样,可从那纷呈的意象和其对生活、对命运的特定感情另类地组合来看,余氏分行文字的风格还是显而易见的。但当余以诗的方式将语言的暴力和一些低俗下流的黄段子野蛮地施加在王法等人身上时,我们也只有保持冷静的克制和呼吁,并留下相关的证据了。
其实,这也是我写下此文的理由,但与其它无关。
                                     2015.1.31夜初稿   
http://www.zgsglp.com/thread-350439-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31 23:54
余秀华当选湖北钟祥作协副主席

时政新闻南方都市报 [微博] 刘洋2015-01-29 18:44我要分享 0
南都讯 记者刘洋 在网上爆红的诗人余秀华,今日告诉南都记者,其已当选为钟祥市作家协会新一届副主席。对此消息,同时当选的钟祥市作协主席蔡章田予以确认,并称此举系确立余秀华在当地文坛地位。

钟祥市政府官网报道显示,1月28日,该市作家协会召开第七次代表大会,总结部署工作,审议并通过《钟祥市作家协会章程》,还选举产生了新一届理事会及领导机构。

据报道,会议强调,每位作家都应珍惜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努力创作生产出更多、更好的文学精品,为建设文化强市,实现“领跑荆门”的奋斗目标,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近日,随着一首名为《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诗在网上“病毒般蔓延”后,余秀华火了。这个钟祥市石排镇横店村的农妇,被学者沈睿誉为“中国的艾米丽迪金森(美国最伟大诗人之一)”。

http://news.qq.com/a/20150129/071825.htm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31 23:55
《人性的丑恶~记荆门晚报某编辑》余秀华&nbsp;/&nbsp;文2015年1月22日 14:22 新浪博客 .得意之时见人性-记荆门晚报编辑黄旭升                                 文 / 余秀华
2015年1月21日 05:24 新浪博客 1.这些天,我很累,身体累,心也累。突然走红让我不知所措。这样的关注超过了对诗歌本身的关注,很不应该。但是我深深谢谢大家的好意,谢谢那么多朋友从远方来看我,我把他们当朋友了,他们离开,我总是舍不得,哭了好几次。
2.
突然看见荆门晚报黄旭升的一篇文章,突然心碎,突然觉得人心险恶,觉得我是被利用被伤害的,这个时候,我是被他当成工具炒作他自己的。其实这无所谓,他想借助我炒作自己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3.
我和他认识了许多年,但是这几年一直没有交往,更没有联系,我给他qq消息和短信他从来不理我,他是歧视我的,甚至打压我的。我一直想和他搞好关系,他从来不理我。而且他对周围的网友说让大家都疏远我,这是不是真的,几乎荆门,钟祥,荆州的所有网友可以证明。我不过想多认识一些朋友,但是他居然这样,我无法理解,更非常难过。
4.
从北京回来以后,。钟祥宣传部来了,送电脑送钱,钟祥作协和市委都来过了,但是黄一直没有来。我想他是不会来的,我也不希望他来,多年疏远再如何面对?但是他有一天突然来了,和两个文友一起。他来的第一句话是:本来诗刊让我和你一起去北京,但是我实在没时间。但是诗刊给我的说法是:他对诗刊说我是神经病,不值得帮助,会坏事。
我是不是神经病,医院没有给出任何证明,他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更是对诗刊编辑的不信任。
而且对一个爱好诗歌的农民来说,这是多么沉重的打击,那段时间,我几乎夜夜不眠。
但是非常感谢诗刊,没有听信他的谗言。
如果按照法律,我有足够的证据告他侮辱诽谤罪,但是我没有,我忍了。
5.
过了一天,他又来我家,他对我的报告已经出来,够快的。他说他写稿到凌晨四点,但是其实都是根据我的那篇随笔和刘年的编辑手稿和曾园的采访改装的。这也无所谓,网上都是这么干的,但是前天他来我家,把荆门晚报放在镜头前说他自己多大多大功劳,而且给我家那么多记者上了一堂诗歌讲座课,让记者们看透了笑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给我荆门人丢脸?写作30年的老诗人,他这样称呼自己,大家可以去看看他的作品,是不是诗歌。
6.
这我都不生气,他想借助我炒作他自己,我是允许的,但是他说我是他推出来的,还要我和他在镜头前做秀,我非常生气,他凭什么和刘年抢功,我实在不能接受,当场戳破了他,我的意思是哪怕我再一次被他整死,我也不允许他侮辱刘年,更不允许他侮辱诗刊。我就是一个农民,我是被他没有整死的人,我不怕。但是谁侮辱刘年,我会杀了他。
7.
上次荆门荆州宜昌笔会,我想去。当然因为其中有毛子,陵少等等一些诗人会去,我觉得这是诗歌交流的一次好机会,我觉得自己特别不要脸,求他让我去,。他一句话没有说,删除我的qq,我发短信骂他了一句,这么多年,这是唯一的一句,为了我想见的诗人,我骂他了,而他说我骂了许多网友,不知道有没有证据。但是从北京回来以后,他主动加了我qq,说如果记者想采访我,要先通过他,还说是李诗德这样说的。我没有同意,因为记者根本不知道他,我也不敢要他这样的“经纪人”。
他让我在我博客里转载他的文章,我也没有。
8.
在今天的文章里,他“还原了一个真实的余秀华”,嗯,“交往7年”不过见面2次,他就了解的如此清楚。是,我希望爱情,那时候我喜欢一个现在已经死去的文友,我去找他,是经过他同意的。但是这个可恶的家伙,我那么远去了,他不见我。好啊,我忍了,谁让我是残疾,谁让我不漂亮呢?但是这些无良之人把这个当成了笑话,黄旭升这网上发了5000多字的文章,说我是神经病,这篇文章让我在这个地方再也抬不起头来,那些人当我的面说我是神经病,问为什么侮辱我,就说是黄旭升说的。他就是医生,就是权威!而且不仅仅如此,他不停发短信侮辱我,让我去死,说我长的丑,不配活着。后来我真的自杀过,他怕落责,才删除那篇文章。
在记者面前他说:余秀华能够写自传吗?她敢吗?那意思就是我见不得人了。我想,我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爱,但是我光明磊落,从来不伤害别人。
我不感兴趣,他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9
可笑的是他发给中青社的这篇文章里,说许多记者是看了他的报道才模仿写出来的,人家是全国媒体好不好,荆门晚报能发什么地方,谁都知道。牛逼吹大了有什么好呢。我允许人家借助我互相炒炒,我觉得我是有娱乐精神的,但是我怎么受到了一个置我于死地的人如此狂妄?但是我能够怎么办?谁会保护我呢。
10.
我家的书柜和电脑桌是他联系一个老板送给我的,很感谢,虽然他每次对记者都说是他自己送的。写完这些,我觉得我又死了一次。

--本文来源于《余秀华微博》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8585-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31 23:56
《处于“练习”或“发展”阶段的余秀华的诗》

                                                      沈天鸿

        余秀华的诗突然横空出世,并且走红,再次见证了网络与纸媒,以及热衷于网络的网民的力量。
        网络与纸媒并不具备鉴定诗歌以及判断一个诗人的能力,几乎从不对诗人与诗歌感兴趣的它们,这次热衷报道余秀华的诗,主要是因为有农村妇女而且有脑瘫这两个要素,这两个要素能成为网络与媒体眼中的新闻热点,又因为是和诗结合到一起。于是,脑瘫的农村妇女是一位诗人,是“诗坛张海迪”,而且还是“中国的狄金森”,网站与纸媒不报道这个新闻就简直是失职、犯罪了。网站与纸媒的新闻属性,决定了它们自己对余秀华的报道在人不在诗,虽然也发表评论,但那是评论家或者诗人写的,是为新闻服务的。
        客观地看,对于任何诗人及其作品的报道,都是具有积极的社会意义文化意义的(前提是最低的标准:正常的诗)。
        媒体(包括网站)不能完成的对文学作品的判断工作,得由文学评论家来做:不受新闻也不受娱乐化因素的影响,只用文学批评的方法和标准来评判。
        最早力推余秀华的学者、诗人沈睿赞扬余秀华是“中国的狄金森”。我同意过沈睿的不少观点,但对这个判断,我难以同意,原因不是美国的那位狄金森的诗多么高不可攀,而是这两人的诗的写法、风格、主旨都没有相同性。而且,余秀华的诗水平参差不齐,还处于“练习”或者说“发展”阶段。
        余秀华几乎一夜之间爆红网络是靠她那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长江日报》的报道:“ 近日,随着一首名为《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诗在网络‘病毒般蔓延’后,余秀华火了。”)《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标题和其内容,已经表明余秀华爆红网络是不正常的——依靠的是诗的色情(不是色情诗)这个“病毒”而实现了“病毒般蔓延”(指蔓延的速度)。
        她类似的诗还有《千里送阴毛,礼轻人意重》、《脱!》、《与伽蓝谈性》等等(《脱!》写的是“没有商量”地脱了上床,《与伽蓝谈性》写的是“我”急于“把今夜交给你”但“你”正襟危坐“我”大骂“你这个孬种)。这样的诗,即使不公开而只写给某个特定的人,也是令诗羞愧的(我就不说令人羞愧了)。文体都有其特殊性,诗歌是一种特殊的文体,打个比方,它是用来沏茶的,不可以用它代替马桶。当然,诗完全可以写性(余秀华这类诗是性诗,不是情诗),但它的写法与尺度,和小说完全不一样。“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等等被写成诗也仍然不是诗。
余秀华写这类诗,表明她对诗的认识不清楚,也表明道德观、价值观包括美学价值观存在大的错误。
        但余秀华的诗如她《可疑的身份》中所写的那样:“我的左口袋有雪,右口袋有火/ 能够燎原的火,能够城墙着火殃及池鱼的火/ 能够覆盖路,覆盖罪恶的雪。”她的其它诗大部分都可读,显示她是有诗才的。不足的是诗的结构虽然有完整的,但更多的是有句可读——也就是说结构不完整,常常断了。
从写法上看,余秀华的诗写法颇多,导致风格多样,甚至是相反的写法与风格。这一现象非常明显,连可能不写诗甚至也不大读诗的新闻记者都看到了,新京报记者就报道说:“余秀华的诗风格庞杂。除了被广为传播的那些抒情的、滚烫的、直击人心的诗以外,她的诗有时是停留在戛然而止的画外音,有时恶毒、戏谑,有时则解构美、反抒情。”(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提出的“反抒情”在她的诗里也被用上了)这种现象只能出现在我前面已经说过的处于诗的“练习”或曰“发展”阶段者那里。
        她用得多的写法,并且也是她比较好的那些诗的写法,是善于另类地组合词语(意象),具象与抽象的结合常常令人惊讶,善于把特定的感情与特定的意象和意象群相融合,而且感情尽可能地强烈,读者读它们,首先感觉到的是强烈的情感,看到的是纷呈的意象——在有思想并且是有深度的思想存在时,一首诗让人首先感觉到的是情感,是意象,这是优点。在诗中无思想可言,这才是个严重的缺点,因为没有思想含量的情感必然是肤浅的,那意象也必然停留在形象的阶段。余秀华的这类诗没有思想可言,但没有思想含量的情感强烈与意象纷呈反而成了她的这些诗之所以被许多人接受和喜爱的优点——浅阅读的时代,有思想含量的诗不可能是大众的。
        继续写下去,余秀华的诗应该能写得更好。但我不对她成为这个时代的优秀诗人抱多大希望,因为要成为一个时代的优秀诗人,她欠缺的东西过多,并且是致命的,她这个年龄已经难以弥补了。
        近日,多家媒体报道她抄袭——多年前普珉写过并发表有《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这样一首诗。我查了一下,普珉这首是2000年2月初稿 2002年3月定稿,时间上是早多了。对照两诗,余的这首的标题和立意,应该是来自《我穿过一座城市去肏你》,但诗的正文不能说是抄袭,只是有模仿的痕迹而已。
        我在这儿要说的是,读余秀华那些比较好的诗,我时时有熟悉的感觉。刚才分析她这些诗的写法时我终于找到了这熟悉感觉的来源——夭夭的诗就是这种写法这种风格。我在给夭夭的诗集《时光站台》(2010年12月九州出版社)写的序里对夭夭的诗(包括夭夭的另一本诗集《炼巫术》中的诗)做的评论,除了思想含量方面的(因为余秀华的诗几无思想含量),用做对余秀华这些比较好的诗的评论,几乎不用修改,例如这几段:
        “与体验糅合在一起的感情的强烈,并且善于把特定的感情与特定的意象和意象群、与思相融合,也是夭夭诗歌的一个显著特色。……读它们,我们首先感觉到的是强烈的情感,看到的是纷呈的意象——在有思想并且是有深度的思想存在时,一首诗让人首先感觉到的是情感,是意象,这是优点。只有在诗中无思想可言,这才是个严重的缺点,因为没有思想含量的情感必然是肤浅的,那意象也必然停留在形象的阶段。
        叙述,这极其古老的技巧,在夭夭的诗里得到突出的运用,可以说,叙述是她的一个重要技巧——她的诗几乎都是说出来的。读她的诗,我总感觉到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但又是强大的压力在催逼着她似的,使她不得不说,并且不得不快速地、跳跃地说。这给她的诗带来了速度(这意味着简洁与力量),和不断出现的空白(当然是美学意义的、诗不可或缺的“空白”)。但她在诗中的说,也就是叙述,与传统的也就是通常的叙述不是一回事。传统的叙述是说故事,至少是说也就是交代故事中的某些单位:情节。夭夭却是在说出事物,相伴说出的是她对此的感受、思考。”
        “夭夭的叙述是将具象与抽象相结合,而突出于前景的是具象,并且即使是无形体的抽象事物,她也赋予它们以临时的但是具体的形象。为什么要这样?原因很简单:具象里面包含着无穷的抽象。并且,如果按照传统的叙述的任务要求去叙述事情,或者诗里仅仅只有具象或者仅仅只有抽象,就都伤害了诗甚至毁灭了诗。
        与传统叙述又一点不同的是,这样的叙述,因为它不断的空白,具象与抽象相结合时的相互挤压和交错地被置于前景,同时也因为不可预见的思想与具体事物的环扣的出现与相逼,也建立起了诗不可缺少的张力。
        由此我想可以说:夭夭让我们看到了一种新的叙述。
        一种新的方法对于诗歌的意义,我想已经无需我来饶舌了。
        夭夭使具象与抽象相结合几乎是水到渠成,并且常常类似警句,那结合也常常是令人惊讶的,例如上面已经列举的那些句子。还有一些虽然没有警句的效果,但也很能打动人,例如‘满山凹都是春天\太奢华了\……我一个人对着青山绿水\ 把春天哭得千疮百孔\ 把悲伤哭成河流\ 一去不回头’(《三月就是这样的》),就很能触动人心中最柔软的隐秘部分,而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正是人性的根源之地。”
        简要并且通俗地说:余秀华诗中词的使用方式与词的组合方法,与夭夭类似,甚至夭夭诗中另类地使用的“祖国”、“人民”等词也另类地被余秀华使用。但思想含量余没学到——诗中的思想是无法模仿到的,它只能是自己有才有。而没有或几无思想含量的诗,写得最好也是花架子或曰“形式主义”。
        具体的诗就不列举了,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对比着读看看是不是形似神似。
由于这种种相似性,夭夭的诗可能是余秀华的诗的主要来源。每个诗人都有其来源,而优秀诗人的来源肯定是多个,并且能够糅合、改铸而形成自己。所以,“来源”不是抄袭也不是模仿,从形式与技巧而言,是指学到了方法;从内在来说,是指获得了“精气神”。
        当然,余秀华说她不知道诗人夭夭也是可能的。余秀华说她的诗没模仿过人(这不可能,任何人写作都有模仿阶段)。那么,这是她的独创?但只要是第二,就不是独创。
        “脑瘫”这个医学名词并不是说大脑瘫痪了,脑瘫者智力正常的约占1/4,智力轻度、中度不足的约占1/2,重度智力不足的约占1/4。余秀华应该属于智力正常的那1/4。

                                                      2015.1.27

原文链接: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2e67d70102vk0n.html#post
来自群组: 今天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1-31 23:57
余秀华走红网络外媒:草根群体的正能量

  
                               资料图片:余秀华站在自家门前。

  据参考消息网2015年01月26日报道  外媒称,日前,微信朋友圈满屏都是余秀华,原来是位湖北人,残疾女性、农民、诗人。她那首被疯传的诗歌标题叫做《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1月26日报道,女诗人写道:“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她在《一院子的玉米棒子是多么性感》中更直白:“我粗鲁地把它们想成男人的生殖器官,我把它们踢飞起来,或者把它们踩扁,没有谁阻挡我成为一个女王。”
  余秀华的文字撼动人心,简朴自然,不耍技巧,爆发力之惊人像子弹般穿透灵魂。《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最让人惊讶的是,一个农妇对爱与性的表达如此大胆,对性别规范的挑战如此直接,而内心之强大、笔锋之深刻竟源自一个残弱的身躯。
  出生于1976年,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村民,余秀华出生时逆产(分娩时婴儿足先下),造成脑瘫,现在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说话口齿不清。她写诗15年,目前已创作两2000余首,直到去年在《诗刊社》微信上的诗歌才得到广泛传播。
  农民,残疾人,诗人,三种标签引爆网络舆论对余秀华的热议,有人形容她的诗是“生生从土里拔出来的句子,新鲜得掉渣”,有人认为她是把“苦难煲成了鸡汤”。余秀华的伯乐、《诗刊》编辑刘年则说,她的文字“像饱壮的谷粒一样,充满重量和力量,让人对上天和女人肃然起敬”。
  余秀华成名之后,中国媒体蜂拥至她老家采访。按媒体观察,她用最大的力气用左手压住右腕才能写字,光是写字,就需要花费全身力气,即使有了电脑,她仍需费力地打字。而她之所以写诗,是因为诗的表达可以最简约、字数最少。脑瘫不妨碍写诗,农民也能成为诗人。
  高二辍学,19岁结婚,嫁给一个在湖北荆门打工的四川男人,丈夫比她大12岁,看不懂她的诗。她自己对婚姻不满意,认为爱情从未出现在婚姻里,她有个儿子,今年18岁,已考上大学。她写诗的主题围绕在她的爱情、亲情、生活感悟,以及她的残疾和无法摆脱的封闭村庄。2012年,余秀华曾短暂走出农村到温州打工,但以失败告终。她说,“就是很想家,加上做事比较慢,干了20多天就回家了”。
  从余秀华联想到几个月前央视报道有关安徽妇女赵林的故事,48岁的葱油饼大姐,15岁患肾病,没钱治病被迫辍学。21岁离家去上海闯荡。经历两次婚姻,因不堪忍受第一任丈夫一家人的打骂而离婚,第二任先生因患病而去世。她捡过破烂,挑过大粪,穿男人的衣服去给人抬棺材,给死人擦身子。赵林说:“在生活中,我自己就像个做苦力的男人“。
  在一次捡破烂的时候,她收到一大堆报纸,纸堆里混杂着《简爱》、《鲁滨逊漂流记》等几本书,它们成为她的生活慰藉,空闲时就拿出来看。小说让她暂时忘记自己生活的苦难,激起她对生活更多的遐想。她说:“在书中我感到很安宁,读书的愿望就像埋在深层的一粒种子,终于露出嫩芽,快速生长。”
  她幸运地在QQ上遇到伯乐,一位名叫蔡昌森的浙江黄岩区退休老干部,对方鼓励并引领她走上写作的道路。白天卖葱油饼,晚上做家务,夜深人静时,赵林的手指就在电脑键盘上舞动,平均一天打一两千字,2013年8月终于完成15万字的《蚁群》,书中记录她年轻时的打工生活。“《蚁群》写的是我遭受的苦难,但我是以轻松的笔调写的。因为苦难达到了一定程度,我反而会去正视它、欣赏它。”她说。
  中国社会充斥着各种负能量,幸好,像余秀华和赵林这样的草根或弱势群体正用他们独有的方式去记录自己的人生际遇,这个做法在不经意中已传播巨大的励志正能量。
  在欣赏她们的天赋和才华之余,中国网民关注草根弱势群体的成功或成名,更多可能是在她们身上看到了自己。毕竟,时代的局限和时代的痛在草根弱势群体身上烙下的印记最难抹去,而大家都需在逆境中看到希望,找到拯救自己的灵感和力量。
http://www.zgsglp.com/thread-348135-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2 19:58
诗歌界反思余秀华走红:诗人离公共生活越来越远
      2015年01月30日07:22    来源:京华时报

      原标题:诗人离公共生活越来越远
  近期,湖北女诗人余秀华因一首诗《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而在社交网络上走红,“脑瘫诗人”“农民诗人”这样的标签也如同催化剂,经过网络和媒体放大后被迅速推向大众。昨天,京华时报记者就此热点话题采访了翟永明、商震、叶匡政、李少君等诗歌界人士。

  叶匡政认为,余秀华是网络时代诞生的诗人,她的走红应该引起诗人群体的反思,“在过去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中,诗歌在公共文化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现在诗歌与当下年代却产生了陌生感,诗人群体离公共生活越来越远了。”

  余秀华为何走红?

  网络上成长并成熟的诗人

  2014年9月,《诗刊》杂志发表余秀华的一组诗歌时,《诗刊》主编商震并没有想到余秀华会这么快的走红。他接受京华时报采访时说:“我们是从编辑的角度看待她的作品,发表前也不知道她身体有残疾,她的诗歌水准是在我们杂志发稿水平线之上的。”

  随着微信、微博等社交网络平台的发酵,以及多方媒体的助力,余秀华正在从诗歌界走向文化界,并被一步步推向大众。诗人叶匡政表示,余秀华的走红只有在社交网络时代才会发生,“上个世纪90年代初,我编辑过一些诗歌类刊物,当时也有很多农村的诗人投稿,但是内容跟余秀华的有很大差别,那时的农村比较封闭,作品也很不成熟。”

  叶匡政表示,余秀华由于身体不便,更加专注于网络,她的诗歌创作也是于网络上成长并逐渐成熟的。“我注意到,在成名之前,她博客上已经有了一批固定读者跟她互动,每篇的点击率也大多在200至300之间。在网络时代,她可以方便地读到大量同行的作品,现在只要登录一个诗歌网站,就能看到很多诗人的作品,这很方便。这对于她诗歌水平的成熟帮助很大。”

  《诗刊》杂志副主编李少君也认为,网络对余秀华现象的影响是巨大的,他之前预感到“网络最终将带来一场深刻的诗歌变革,释放诗歌的创造性。”这种创造性既培养了诗歌写作群体和读者群体,同时在诗歌的媒介传播方式上产生变革。

  她的诗怎么样?

  情感真实诉说生活境遇

  谈余秀华现象时,我们应该谈什么?这是余秀华走红后大家思考的问题。正如商震所说,“脑瘫诗人”“农民诗人”这些标签不重要,关键还是要看余秀华诗歌的水平。在《诗刊》杂志发表余秀华的诗歌之前,2014年3月《新诗》杂志也曾发表《余秀华的诗》,荆楚理工学院的刘云峰老师也曾发表《余秀华诗歌细读》的评论文章。

  从文学角度如何看待余秀华的诗歌,《诗刊》杂志的编辑刘年评价:“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旅美学者沈睿引用了刘年的这一评价,并把余秀华称作中国的狄金森。诗人沈浩波则认为余秀华的诗歌本身并不好,并称沈睿的评价过高。

  有关沈睿和沈浩波的争论,学者熊培云在阅读沙龙中说:“后来沈睿回应沈浩波的文章,有点骂街的感觉了,近乎人身攻击了。你不能强迫别人接受你的审美观点,当别人不同意你就说是男权主义者,这有些不妥。当我读一首诗歌,能给我心灵有益处,带来某种愉悦感,就是好诗歌。这回到了那句古老的话,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余秀华喜爱的诗人雷平阳最近获得首届人民文学诗歌奖,他接受京华时报采访时并不愿太多谈论余秀华,“我觉得大家更应该关注的是整个诗歌群体,余秀华的诗我之前说过,主要是真诚,就像鸟儿天生要叫一样,她需要开口说话。”

  诗人叶匡政把余秀华看做是一个被诗神拍过肩膀的人,特别是“那种来自特殊生活境遇的煎熬与内心的激情”打动人,“对余秀华诗歌水平的争议,不过再次说明了中国新诗的困境。余秀华的很多诗之所以打动读者,是因为它的真实。”

  不过,叶匡政表示,没有必要把余秀华的诗水平抬得有多高,“有她这种水平的女性诗人可能有50到100个,都值得大家去发现。”

  受关注的为何总是草根诗人?

  诗歌与公共生活产生了陌生感

  从之前的“乌青体”、“梨花体”到诗人梁小斌病重、农民工诗人许立志遗作出版,再到这次的脑瘫诗人余秀华被推向公众。诗人群体总是特别容易引起社会的关注?曾经最早发布“梁小斌病重”消息的叶匡政认为,这种现象诗人本身也该反思。

  叶匡正说:“诗歌在80年代的时候曾经是非常热门的文学样式,往往是最先发出声音的。其实,在过去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中,诗歌在公共文化生活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是这种作用在20世纪以后,就慢慢地淡化了,不像余华、莫言写个小说就会成为文化版的头条。但是诗歌是留存在很多人的文化记忆里面的,所以常常因为某件事会唤起人们的记忆。”

  在叶匡政看来,上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的诗人群体更强调个人写作,更看重个人情感的表达,而远离公共生活。“只有出现巨大的反差时,才再度引起大众的注意,我们讲的诗歌火不单是因为它是文化新闻,而是进入了社会新闻。比如梁小斌的知名度和他生活的反差,梨花体、乌青体的语言与诗歌在人们心中神圣、严肃样式的反差,从而成为社会新闻。余秀华也是这样。”

  这种现象也同时表明,我们国家的传媒和大众,对诗歌已经越来越陌生了。叶匡政说:“大家对中国当下诗歌整体状况的境遇是很陌生的,只有出现这种差异的时候,才会引起大家的关注。诗歌与当前年代产生了陌生感,这更值得诗人群体反思。诗人群体离公共生活越来越远,我们并不是要求每个诗人都进入到公共生活中去,但是应该有一部分诗人进入并且发声,而不是通过一些离奇的事件被大众所得知,从而在大众心里留下一种非常古怪的印象。”

  女诗人翟永明接受京华时报采访时,不太想谈余秀华的话题,“这个事大家已经说得很多了,我后来才关注到。中国原本是诗歌的国家,可现在大众对诗歌却越来越陌生了,这有教育的原因,也有其他原因。媒体在报道和向公众介绍时,也应该对中国当下诗歌发展有一个整体的关注,需要做一些功课。”

  □余秀华走红过程

  2014年9月

  《诗刊》下半月刊9月号“双子星座”栏目,刊发了湖北诗人余秀华的一组诗,并未引起文化界广泛关注。

  2014年11月10日

  “诗刊社”微信公众号以“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为题选发了9月的这组诗歌,这条微信阅读量至今6.9万。随后,多个微信公众号相继转发了余秀华的诗,引起文化界关注。

  2014年12月17日

  《诗刊》杂志社等主办的余秀华等五人诗歌朗诵会,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1月22日,《人民日报》刊发了“诗里诗外余秀华”人物专题,随后新华社、央视等媒体先后发出余秀华报道,余秀华走向大众。

  2015年1月13日

  旅美学者沈睿在博客中发表《什么是诗歌?余秀华——这让我彻夜不眠的诗人》文章,把余秀华称作中国的狄金森。这篇文章被网友微信转发时改名为《余秀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余秀华和她的诗成为文化热点。

  2015年1月17日

  随着这一话题的升温,有不少媒体记者去余秀华家里采访。1月16日,余秀华在微信朋友圈抱怨自己电话打爆了。

  2015年1月19日

  诗人、出版商沈浩波发文《余秀华的诗写得并不好》,从文学性角度对余秀华的诗歌进行评价,认为余秀华的诗歌本身并不好,并提及沈睿的评价过高。随后,沈睿发文《沈浩波走在去经典的路上与男性文人的酸脸》回击。学者熊培云认为,沈睿的这篇回应脱离了诗歌本身,几乎是人身攻击。一些知名的诗歌界人士对此保持沉默。

  2015年1月20日

  湖南文艺出版社宣布将推出余秀华首部诗集《摇摇晃晃的人间》,副社长陈新文详述签约过程,并表示“首印一万册,赔钱也要出。”1月23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理想国则宣布出版余秀华诗歌精选集《月光落在左手上》。余秀华透露,有十几个出版社联系她出诗集,版权争夺激烈。

  2015年1月29日

  1月29日晚,网上传出余秀华当选为湖北省钟祥市作家协会新一届副主席的消息。京华时报向余秀华女士求证此事,她称有事没去作协参加会议,作协是个民间组织,不会有工资,也不会太多影响她的生活。

  2015年1月31日

  余秀华预计于明天再次来到北京,出席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的媒体见面会。关于“余秀华和她的诗”这一热点文化事件,还在持续。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假如你是沉默的》

  假如你是沉默的,海水也会停止喧哗

  你就不用怀疑那些漾近的浪花,那些浪花里碎了的泡沫

  黄昏一直下坠,风一直吹

  海水里有从天空倒下来的云霞

  而倒下来的云霞一定有它的道理,你知道,但不会问

  假如你是沉默的,身边的那个人也无法窃取你内心的花园,内心的蜜


  你的甜蜜将一直为自己所有。没有一个盗贼没有季节错乱的蜜蜂

  雪徐徐落进院子里,世界维持着昨天的次序我的心里,你还在路的另一头

  等我飞去,把自己哭碎,把我笑醒
http://www.zgsglp.com/thread-351339-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5 02:18
         余秀华走红,是中国现代诗坛最耻辱的事件 [复制链接]
唐海林

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tid=352380#lastpost
           2014年岁末,38岁的余秀华“火”了。这冬天里的一把火,“火”的不正常,让饱受争议的中国现代诗,以“脑瘫”的形式,大面积、病态地呈现在世人面前。
      当部分群体陷入狂欢,媒体集中为一个数量不少、质量不高的农妇,以缪斯的名义吹起号角。占领我们耳朵和眼睛的文字,并不能真实代表这个时代的诗歌创作水平,这一刻:注定成为天方夜谭,成为永载中国诗歌史上最耻辱的事件之一。
      一个不打麻将,依靠父母养活农家女,用诗歌对抗现实,用精神的隐忍与物欲抗争,对此,我崇敬有嘉。从人道主义、与励志角度思考,余秀华是一个值得宣扬、身残志坚的偶像与榜样;但是,从诗歌、尤其是现代诗创作的角度去反思,余秀华享其名、得其利、居其位,这“猫腻”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文学与媒体炒作的较量?
             质疑之一:余秀华的诗歌,有代笔隐情还是自己独立创作?      
       2014年9月,余秀华在《诗刊》发表的诗歌,并未引起广泛关注;反倒是后来《诗刊》11月10日微信号推出一组《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让阅读量首次突破7万人次大关,几乎超越中国诗坛第一刊的发行量。
     《诗刊》编辑,著名诗人叶匡政认为:余秀华是网络时代诞生的诗人,她的走红应该引起诗人群体的反思,“在过去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中,诗歌在公共文化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现在诗歌与当下年代却产生了陌生感,诗人群体离公共生活越来越远了。”
      依靠博客点击互动,随着微信、微博等社交网络平台的发酵,以及多方媒体的助力,余秀华逐渐被人们熟知。《诗刊》杂志副主编李少君预感:“网络最终将带来一场深刻的诗歌变革,释放诗歌的创造性。”这种创造性既培养了诗歌写作群体和读者群体,同时在诗歌的媒介传播方式上产生变革。
      转基层、贴地气,余秀华在诗歌中表露的“睡你和被你睡差不多”,这样病毒式发癫的语句,作为诗人我对此并不感兴趣。需要指出的是:这个被称为沈睿称之“一位横空出世的天才诗人”,我不知道,是哪些人将余秀华的诗歌转这位旅美文学博士?让她惊天一叹余秀华为“中国的狄金森”?而这些海量诗歌,到底是不是出自余秀华之手?
      好运来名利到:1月31日,当余秀华在北京开出“天价”版税后,从乡村走到北京的余秀华,这个习惯用疼痛打动人(得到社会各界资助)、引人注目的农妇,我看到的不是一位诗人的蝉变,恰恰是各路媒体的炒作、读者的狂欢式的热心刷屏、各种心怀鬼胎的论调与出版商唯利是图,才使得这把火有推波助澜、锦上添花之嫌。
      透过《我以疼痛取悦这个人世》这种风格的搔首弄姿,故作姿态的煽情和呓语,余秀华的独白揭开她如何成名的面纱,中国诗歌最耻辱的日子终于来临:这把火是创作之火?抑或是人为炒作之火?
      不得不指出,那种建立在物质利益基础上的互批与互捧,有违文学精神,让诗歌沦为娱乐的笑料,使真正的诗歌创作江河日下。
          质疑之二:现代诗边缘化,诗人需要怎样的标签被大众接受?      
      汉语言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在文学、尤其是诗歌创作领域,语言的弱化,导致当代酸腐文人的无病呻吟居多,总结一下:就是将简单的语句复杂化,东扯葫芦西扯瓜,营造所谓“气势”,语病多就说是“先锋”,语句不通说是“意境”,造成当下诗歌成为孤芳自赏,被冷落、遭遗弃的尴尬局面。
      诗人不是职业,诗坛推新人横扫萎靡之风,仅靠写诗、对字词句篇章尚不能表词达意;仅靠炒作,诗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余秀华辈能堪此大任吗?
      悲哉——从顾城、海子自杀,“乌青体”、“梨花体”到诗人梁小斌病重、农民工诗人许立志遗作出版,再到这次的脑瘫诗人余秀华被推向公众。当下,诗人群体总是以古怪现象才更容易引起社会的关注。这种关注,与其说是关注诗人本身,倒不如说是语言与诗歌在人们心中神圣、严肃样式的反差,已经过渡成必须依靠某一离奇的事件,才能进入社会大众,融入到公众生活中去,方能主动发声,迎合他们的心理诉求与精神需求。这种不正常现象“热”起来,值得反思。
      12月17日,《诗刊》杂志社内余秀华等5人在中国人民大学举办诗歌朗诵会,《人民日报》刊发了“诗里诗外余秀华”人物专题,新华社、央视等主流媒体集体报道,让余秀华拍掉身上的泥土,逐渐走向大众。官煤的定调,随后又让以“骂”著称(骂男性诗人)的沈睿,2015年1月13日以一篇《什么是诗歌?余秀华—这让我彻夜不眠的诗人》的帖子,奇迹般使余秀华火箭一样立刻窜红。
      被贴上“农民诗人”、“脑瘫诗人”等个性化标签的余秀华,被抬上轿子的余秀华,“符号”一般经铺天盖地媒体的报道,红了的余秀华迅速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诗坛的卖点,对此,我们也就不足为奇和见怪不怪了。
      草根对弱势群体的关注,更多应人而议、并非正真诗歌创作本身。官煤与自媒体的炒作如一场及时雨,才让余秀华真正得以成名。需求与被需求,机遇总是来得很突然,以至于余秀华和“没有爱的丈夫”在这场惊喜面前还有点措手不及,便“非正常走红”。
            质疑之三:余秀华果真红了,但是,她还能独自走多远?     
      余秀华的出名让诗歌界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作为诗作者本身,余秀华的感情生活也让人叹为观止。她与丈夫尹世平两人“性格不合”,以及无所事事才让她终日沉醉于电脑。迷恋诗歌创作,更多还是她文化程度不高,只能借助这个,写一些分行排列的诗歌打发时间。
      造化弄人,回归到诗歌创作,这种“有心插柳柳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因果循环,让人对余秀华的诗歌质量普遍不敢恭维。
      因为,这与席慕容、汪国真等人走红不一样,前者诗人们文化底蕴深厚,朦胧、其典雅、清新、唯美、励志的诗句,滋润与影响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当下社会大环境的浮躁与喧嚣,仇官仇富等因素,加剧人们对弱势群体的怜悯与同情。余秀华属于后者,不是顶着“诗人”的光环闪亮登场,而是,借助各种媒体的“推力”,摇摇晃晃地登上诗坛巅峰。
      这种口语化诗歌,本就没有意义。加上她本人长的丑、“脑瘫”、反倒成为余秀华的宣传优势。一位农妇的“荡妇体”,半生不熟的文字,却是余秀华成名独一无二的标志。
      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正能量的创作心态,单靠生命体验,与生命的本质形态的灰色调,这种所谓“原生态”的创作,迅速蹿红后的余秀华有“伤仲永”拔苗助长、百害而无一利示范引导作用。让诗歌路上的众多追梦人,许多深入生活、厚积薄发、潜心创作埋头创作者寒心和失望之余,对中国诗坛、中国现代诗创作与走向越发失望!
      这是一个不良导向与信号:中国的现代诗,现代的中国诗,是一面永恒的旗帜,因为这一面大旗,聚集许多天才诗人们孜孜以求、勤奋创作。作为回应,一个诗歌质量不高的诗人却凭借诗歌迅速窜红,怎能不让人大跌眼镜?物极必反,此后标新立异、投机钻营者必然剧增,“冷板凳”的坚守者势必会更加无人问津。这一事件,让传统媒体为增加发行量与商业利润的同时,发掘各色“亮点”与标签化的个性作者,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闹腾中,余秀华出了2本诗集,当上钟祥市作协副主席,从现实与功利角度出发,余秀华要走的道路是:当专业作家(拿固定收入,摆脱生活的困境),走张海迪走过的道路,以身体坚硬的摇摇晃晃之躯,树立身残志坚的中国70后残疾人“新形象”,这才是余秀华要做到事情。
      作为人的一面,余秀华可圈可点的太少。而诗人具有的担当意识,余秀华诗歌更加没有阅读与欣赏的必要性,也没有任何收藏价值,一位完全靠炒作起家的诗人,难免最终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结束语:没有中国的狄金森,只有期待走红的余秀华们      
      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国的大诗人,其特点就是以非常简单的语言写出人类永恒的题材,比如:爱情、死亡、痛苦、渴望等,这些充满人性的话题在西方和当下就普遍盛行。沈睿把余秀华比作“中国的狄金森”,难免有点简单粗暴、牵强与狭隘,即使从语言、想象的角度看,两人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所以极力反感“中国的XXX"称谓,因为中国特色的中国诗歌,民族属性的中国诗人,才是真正值得我们鼓与呼的对象啊!
       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借助“余秀华走红事件”,中国诗坛、尤其是现代诗创作确实到了因该反思的时代,什么才是诗歌?什么才是好诗?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诗人?
      当人们熟视无睹、视诗歌质量为可有可无的笑话,面对现实和诸多疑问,我们大不必急于回答,解开这些谜团,需要时间的洗涤和历史文化的沉淀等等,面对新媒体的介入,只是——中国诗坛,中国诗人,以及广大的中国诗读者们,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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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5 02:18
         余秀华走红,是中国现代诗坛最耻辱的事件 [复制链接]
唐海林

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tid=352380#lastpost
           2014年岁末,38岁的余秀华“火”了。这冬天里的一把火,“火”的不正常,让饱受争议的中国现代诗,以“脑瘫”的形式,大面积、病态地呈现在世人面前。
      当部分群体陷入狂欢,媒体集中为一个数量不少、质量不高的农妇,以缪斯的名义吹起号角。占领我们耳朵和眼睛的文字,并不能真实代表这个时代的诗歌创作水平,这一刻:注定成为天方夜谭,成为永载中国诗歌史上最耻辱的事件之一。
      一个不打麻将,依靠父母养活农家女,用诗歌对抗现实,用精神的隐忍与物欲抗争,对此,我崇敬有嘉。从人道主义、与励志角度思考,余秀华是一个值得宣扬、身残志坚的偶像与榜样;但是,从诗歌、尤其是现代诗创作的角度去反思,余秀华享其名、得其利、居其位,这“猫腻”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文学与媒体炒作的较量?
             质疑之一:余秀华的诗歌,有代笔隐情还是自己独立创作?      
       2014年9月,余秀华在《诗刊》发表的诗歌,并未引起广泛关注;反倒是后来《诗刊》11月10日微信号推出一组《摇摇晃晃的人间——一位脑瘫患者的诗》,让阅读量首次突破7万人次大关,几乎超越中国诗坛第一刊的发行量。
     《诗刊》编辑,著名诗人叶匡政认为:余秀华是网络时代诞生的诗人,她的走红应该引起诗人群体的反思,“在过去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中,诗歌在公共文化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现在诗歌与当下年代却产生了陌生感,诗人群体离公共生活越来越远了。”
      依靠博客点击互动,随着微信、微博等社交网络平台的发酵,以及多方媒体的助力,余秀华逐渐被人们熟知。《诗刊》杂志副主编李少君预感:“网络最终将带来一场深刻的诗歌变革,释放诗歌的创造性。”这种创造性既培养了诗歌写作群体和读者群体,同时在诗歌的媒介传播方式上产生变革。
      转基层、贴地气,余秀华在诗歌中表露的“睡你和被你睡差不多”,这样病毒式发癫的语句,作为诗人我对此并不感兴趣。需要指出的是:这个被称为沈睿称之“一位横空出世的天才诗人”,我不知道,是哪些人将余秀华的诗歌转这位旅美文学博士?让她惊天一叹余秀华为“中国的狄金森”?而这些海量诗歌,到底是不是出自余秀华之手?
      好运来名利到:1月31日,当余秀华在北京开出“天价”版税后,从乡村走到北京的余秀华,这个习惯用疼痛打动人(得到社会各界资助)、引人注目的农妇,我看到的不是一位诗人的蝉变,恰恰是各路媒体的炒作、读者的狂欢式的热心刷屏、各种心怀鬼胎的论调与出版商唯利是图,才使得这把火有推波助澜、锦上添花之嫌。
      透过《我以疼痛取悦这个人世》这种风格的搔首弄姿,故作姿态的煽情和呓语,余秀华的独白揭开她如何成名的面纱,中国诗歌最耻辱的日子终于来临:这把火是创作之火?抑或是人为炒作之火?
      不得不指出,那种建立在物质利益基础上的互批与互捧,有违文学精神,让诗歌沦为娱乐的笑料,使真正的诗歌创作江河日下。
          质疑之二:现代诗边缘化,诗人需要怎样的标签被大众接受?      
      汉语言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在文学、尤其是诗歌创作领域,语言的弱化,导致当代酸腐文人的无病呻吟居多,总结一下:就是将简单的语句复杂化,东扯葫芦西扯瓜,营造所谓“气势”,语病多就说是“先锋”,语句不通说是“意境”,造成当下诗歌成为孤芳自赏,被冷落、遭遗弃的尴尬局面。
      诗人不是职业,诗坛推新人横扫萎靡之风,仅靠写诗、对字词句篇章尚不能表词达意;仅靠炒作,诗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余秀华辈能堪此大任吗?
      悲哉——从顾城、海子自杀,“乌青体”、“梨花体”到诗人梁小斌病重、农民工诗人许立志遗作出版,再到这次的脑瘫诗人余秀华被推向公众。当下,诗人群体总是以古怪现象才更容易引起社会的关注。这种关注,与其说是关注诗人本身,倒不如说是语言与诗歌在人们心中神圣、严肃样式的反差,已经过渡成必须依靠某一离奇的事件,才能进入社会大众,融入到公众生活中去,方能主动发声,迎合他们的心理诉求与精神需求。这种不正常现象“热”起来,值得反思。
      12月17日,《诗刊》杂志社内余秀华等5人在中国人民大学举办诗歌朗诵会,《人民日报》刊发了“诗里诗外余秀华”人物专题,新华社、央视等主流媒体集体报道,让余秀华拍掉身上的泥土,逐渐走向大众。官煤的定调,随后又让以“骂”著称(骂男性诗人)的沈睿,2015年1月13日以一篇《什么是诗歌?余秀华—这让我彻夜不眠的诗人》的帖子,奇迹般使余秀华火箭一样立刻窜红。
      被贴上“农民诗人”、“脑瘫诗人”等个性化标签的余秀华,被抬上轿子的余秀华,“符号”一般经铺天盖地媒体的报道,红了的余秀华迅速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的谈资、诗坛的卖点,对此,我们也就不足为奇和见怪不怪了。
      草根对弱势群体的关注,更多应人而议、并非正真诗歌创作本身。官煤与自媒体的炒作如一场及时雨,才让余秀华真正得以成名。需求与被需求,机遇总是来得很突然,以至于余秀华和“没有爱的丈夫”在这场惊喜面前还有点措手不及,便“非正常走红”。
            质疑之三:余秀华果真红了,但是,她还能独自走多远?     
      余秀华的出名让诗歌界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作为诗作者本身,余秀华的感情生活也让人叹为观止。她与丈夫尹世平两人“性格不合”,以及无所事事才让她终日沉醉于电脑。迷恋诗歌创作,更多还是她文化程度不高,只能借助这个,写一些分行排列的诗歌打发时间。
      造化弄人,回归到诗歌创作,这种“有心插柳柳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因果循环,让人对余秀华的诗歌质量普遍不敢恭维。
      因为,这与席慕容、汪国真等人走红不一样,前者诗人们文化底蕴深厚,朦胧、其典雅、清新、唯美、励志的诗句,滋润与影响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当下社会大环境的浮躁与喧嚣,仇官仇富等因素,加剧人们对弱势群体的怜悯与同情。余秀华属于后者,不是顶着“诗人”的光环闪亮登场,而是,借助各种媒体的“推力”,摇摇晃晃地登上诗坛巅峰。
      这种口语化诗歌,本就没有意义。加上她本人长的丑、“脑瘫”、反倒成为余秀华的宣传优势。一位农妇的“荡妇体”,半生不熟的文字,却是余秀华成名独一无二的标志。
      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正能量的创作心态,单靠生命体验,与生命的本质形态的灰色调,这种所谓“原生态”的创作,迅速蹿红后的余秀华有“伤仲永”拔苗助长、百害而无一利示范引导作用。让诗歌路上的众多追梦人,许多深入生活、厚积薄发、潜心创作埋头创作者寒心和失望之余,对中国诗坛、中国现代诗创作与走向越发失望!
      这是一个不良导向与信号:中国的现代诗,现代的中国诗,是一面永恒的旗帜,因为这一面大旗,聚集许多天才诗人们孜孜以求、勤奋创作。作为回应,一个诗歌质量不高的诗人却凭借诗歌迅速窜红,怎能不让人大跌眼镜?物极必反,此后标新立异、投机钻营者必然剧增,“冷板凳”的坚守者势必会更加无人问津。这一事件,让传统媒体为增加发行量与商业利润的同时,发掘各色“亮点”与标签化的个性作者,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闹腾中,余秀华出了2本诗集,当上钟祥市作协副主席,从现实与功利角度出发,余秀华要走的道路是:当专业作家(拿固定收入,摆脱生活的困境),走张海迪走过的道路,以身体坚硬的摇摇晃晃之躯,树立身残志坚的中国70后残疾人“新形象”,这才是余秀华要做到事情。
      作为人的一面,余秀华可圈可点的太少。而诗人具有的担当意识,余秀华诗歌更加没有阅读与欣赏的必要性,也没有任何收藏价值,一位完全靠炒作起家的诗人,难免最终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结束语:没有中国的狄金森,只有期待走红的余秀华们      
      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国的大诗人,其特点就是以非常简单的语言写出人类永恒的题材,比如:爱情、死亡、痛苦、渴望等,这些充满人性的话题在西方和当下就普遍盛行。沈睿把余秀华比作“中国的狄金森”,难免有点简单粗暴、牵强与狭隘,即使从语言、想象的角度看,两人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所以极力反感“中国的XXX"称谓,因为中国特色的中国诗歌,民族属性的中国诗人,才是真正值得我们鼓与呼的对象啊!
       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借助“余秀华走红事件”,中国诗坛、尤其是现代诗创作确实到了因该反思的时代,什么才是诗歌?什么才是好诗?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诗人?
      当人们熟视无睹、视诗歌质量为可有可无的笑话,面对现实和诸多疑问,我们大不必急于回答,解开这些谜团,需要时间的洗涤和历史文化的沉淀等等,面对新媒体的介入,只是——中国诗坛,中国诗人,以及广大的中国诗读者们,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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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5 02:19
dragonfly 于 2015-1-27 13:21


                                                                 也谈“大半个中国是如何被穿过”的

       这几天,我有一肚子话想说,有关诗的创作问题,尤其有关余秀华因诗走红网络的现象和众多纷纭的评论。当然,我必须首先声明:我的文字不是针对作者的,因为我对作者本人没有任何印象和感觉。同时我想强调说明,我的评论不仅仅基于文本,更重要的在于通过文本的分析说明如何进行诗词创作和创作的思想性。
       传统的诗词理论,也包括其他的文本,总是以“赋比兴”为创作的基本指导原则的。如果简短而明确地对诗词创作的目的或任务做说明,即“诗言志”。这是已经不争的历史传统,而从历来形成的诗词作品分析事实也正是如此。至少在中国是如此吧。那么,什么是诗所说的“志”呢?或者诗词作品中的“志”所指何物?简单的理解,诗词所说的志指的是诗词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和“志趣”,再进一步说,即是诗词不过是要表达作者的“感悟、认识、思考、判断、观点和立场”。
       所谓的“赋比兴”,通俗地说是要求或建议作者在进行诗词创作时要“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即,“赋者,描述事实之谓也;比者,引用或类比之谓也;兴者,表达意向之谓也。”, “赋比”为“兴”提供依据。
       另外,中国的诗词传统中还要求“诗为雅文,不宜放粗”,否则难登大雅。故有“诗言志,贵以雅”之说。
       下面就流行的刘秀华诗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为例说明一下我的个人观点。
       首先我们看诗的标题或题目。
       我认为一首好诗应该首先有一个好题目,这个既易也难,没有真实切身的体悟就难,相反就要容易很多。而一个好的诗题,应当既简洁又同时富有诗意,如:再别康桥、雨巷、雨夜和致橡树,等等。
       而作者的这个标题显然过长并过于详细,给人留下“看了题目就无须再看内容”的印象。同时这个题目除了想吸引读者的注意力外,也没有可想象的空间。如果说这句话可以独立成诗的话也并不过分。所以我说,题目要高度凝练,并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此外,作者将标题采用了夸张的写法,这也不符合诗词创作的传统。一般地说,夸张是一种在创作过程中使用的手段,而不应用于标题的选择和确立。
       从整体布局而言,作者没有考虑或者没有认真考虑“赋比兴”的运用和落实。可想而知,没有“赋和比”的前提铺引而直接进入“兴”的阶段,又如何让兴发生作用并说服读者呢?因此,我宁愿认为这首所谓的“诗”更像是“借助诗的形式”而完成的一篇短小的“随笔”。所以,评价一首诗的优劣要从题目、形式和内容这三个方面认真分析,最后还要落实到对读者的影响力上。
       《穿过》这首诗,大概被分成两个段落。仔细分析,这种划分也值得再考虑。我们看开篇的一段共三句话。
       这一段不仅起到承接题目的作用,也是对以后行文的定义或限制。按常规理解,这一段是要肩负描写的任务的,即主要完成对事件的叙述和呈现。但作者没有这样写,而是直接就进行议论,似乎读者也知道前因一样。这是当下诗词创作过程中普遍存在的主要问题,也是一般作者难以逾越的最大障碍。
       从内容上说,诗词的突出特点还在于她的独立性和特殊性上。但《穿过》这首诗在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一特点,把所言内容引入大同,但是我们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睡”和“被睡”是一样的吗?即便是一样的,但总也存在不同的内容和感受,并且实际上也是不同的。诗写的任务首先要写出这种不同的存在。而按照作者的大同观点,可同理推论出“打”和“被打”是一样的,“盗”和“失盗”也是一样的。这显然是悖论。但作者为什么要这样表达呢?这种表达与以后的行文存在什么联系吗?或者前后的总体观点是一致的吗?这些疑问,我们先放一下。而在接下来的书写中,疑问也还是有的。我们还要接着追问。作者在解释第一句话的时候,用了“无非”一词来引出下文。这个词从女子的口中被轻描淡写地说出,可见其对待“睡”和“被睡”的态度是何其消极与不屑,或者至少是没有多么值得重视,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这个基调非常值得考虑,因为这与主题似乎是矛盾的或对立的。而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睡”或“被睡”,这就影响了主题的表达效果、可信性和真实性。因为主题的含义是主动的、积极的和令人向往的。
       同时,因为没有赋的开始,我们无法确定诗中的“你”是特指还是泛指。我理解应该是特指,但由于没有说明,这也只能是臆测,或者这个“你”具有象征的意义。但阅读全文,其中了无半点“象征”的意味。如果“你”是特指的,还可以理解,相反如果是泛指的,问题就比较复杂。因此,我们可能继续追问: “睡”和“被睡”是有原则的还是无原则的呢?如果有原则,那么这个原则又是什么?是否符合人性的基本特点和内心的真实向往?而如果没有原则,那么“穿过大半个中国”的意义还有什么呢?难道“无非”是享乐的人生态度吗?这一切都需要我们认真体会、仔细理解并全面考量,然后才能做出比较合理的判断。
       接下来的三句就更值得继续追问,尤其以“大半个中国”引出下文,非常值得推敲。这“大半个中国”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或者在大半个中国发生的故事在剩下的小半个中国就没有发生吗?诗写的基本要求是虚实兼顾,先实而后虚;如果没有实照,虚便是无源之虚,显得空浮而无信。而接下来的文义又表达了作者消极的心态,这就非常值得怀疑作者真实感受和动机。请想,“火山在喷”与“河流在枯”一定是人为造成的吗?这和“睡”或“被睡”又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那些政治犯真的没有被关心吗?还是政府没有善待他们?那些流民也是现行体制下的必然产物,与这首诗要表达的主题更没有任何关联。还有,那些麋鹿与丹顶鹤早已经被列入国家保护类动物,已经不“在枪口之下”了。当然,如果这些行为的罗列意在说明人类行为的荒诞不经,也可以使用。只是使用这些元素是要符合作者的创作意图。这三句显然是在说明社会残酷、人情冷淡、私欲膨胀,是非常消极的表达。在这种消极的语境中,作者又能为我们呈现怎样积极的情绪?!
       再下来的三句用了三个“睡你”终于呈现了作者想要表达的主题。但,这三句以我的理解完全可以扩展一下,形成三个独立的段落,使赋的呈现更具体、更可信和更感人。这才是作者应该重点书写的内容。而作者没有这样处理,请思考一下为什么是这样一种状态?是作者难言吗?还是无实可言?这就未免又产生了两个问题。其一,这说明像这样隐私的事情其实往往无需细说,或者无法细说,因此完全可以象征性说明或一带而过;其二,更为糟糕的是这个“睡”的过程很可能完全处于想象而根本“无需有”。既然如此,这诗写的意义又在哪里呢?仅仅是“一厢情愿”的向往吗?那么可以推测诗中的“你”就是虚构的了。
       还有,如果诗写非虚,作者的这个奋斗的过程是何其艰辛!而这个艰辛的过程是否应该特写呢?说到这里,建议我们再欣赏一番汉乐府名篇《陌上桑》吧。
       当然还有,接下来的三句解释就更值得存疑了。这种疑问对我们理解这首诗的意图会提供一些线索。即作者的“睡”或“被睡”是否有原则性?这在前文已经提到。在我看来,作者的原则性或者至少是被忽略了的。那些错误和迷途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也是必然要发生的。那么,针对这样的问题,我认为是多余的。这也是这样的主题难于书写的原因,在“性”的问题上或者在“性的价值取向上”有时难于界定谁更正确。但基本的原则要有,可能有些错误是永远不可原谅的。
       如果换一种角度来说,作者是否在为歌女写一首诗呢?看来也不像。如果将这种可能性也推翻,那么作者的书写显然是“虚构”的成分更多并可能仅仅处于个人的初步认识和想象。因此总体上说,这首诗更像作者扩展诗写范围的尝试之作,不能代表作者的真实水平。而她的《我养的狗叫小巫》在创作水平上显然要强于这首《穿过》。
       对于这首诗,我曾做过这样的设想:如果将题目和内容都改做《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爱你》将会怎样?哎!
       要说的还很多,由于时间关系,就此少一些其他更深入说明吧。
       但,很多时候流行和时尚是夜晚出现在天空的流星,而不是与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相依为伴的月亮。很多人经常将流星误解为月亮,或是梦中呓语,更有甚者学起了赵高,指鹿为马,而众多跟从者又不屑于认真地辨认,实为可叹。
       我一直认为,任何事物都有发生、存在和发展的逻辑,我们需要尊重这样的逻辑。但有时候,这一基本原则是被忽略了的,不知这种现象或行为是无意而生还是有意而为。但这一点最能说明问题,也是“真“与“假”的放大镜。
       最近,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在中国,是否一直存在“妓仕文化”这种现象?所谓“妓”者,歌妓之谓也;“仕”者,依附于皇权之谓也。或许,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部分。
       其实与创作方法相比较,作品的思想性更值得引起重点关注。而通读全诗《穿过》,我们很难体会到这一点。当然,我只是希望我们的作者不受物外之扰,用真实的表现感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                                                                                                                                                                                2015年1月23日子夜 烟台

http://bbs.artsbj.com/thread-242443-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5 19:30
余秀华可以励志,但绝不是诗坛旗帜——给余秀华热降降温 [复制链接]
九月雨



余秀华可以励志,但绝不是诗坛旗帜——给余秀华热降降温
来源:weibo.sheng-huo.org   作者:看天流云nbsp;  更新日期:2015-02-02            标签:
写在前面:余秀华的诗在整个诗坛点燃了一把火,关于她的才情和裂变的人格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褒贬不一。有河北作家“那厮小4”写了一篇很客观的文字,超喜,于是特意转来。



余秀华一夜间火了。我对这陌生名字赶紧打开百度搜索。本来,记者出身的我是杂家,早就知道诗坛乱象丛生,鱼龙混杂,不想趟这趟浑水,为安心创作。所以,静静关注,很少发表什么言论。但对于正在热火朝天炒作的余秀华现象,还是忍不住要发表一下自己看法。

   《诗刊》推出的她的成名代表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狗日的王法》。初读,确实震惊、震撼。我从爱情角度去考虑,是怎样炽烈的感情才能叫一个人甘冒枪林弹雨,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一个人?!大脑短路,空白。《狗日的王法》,我原来以为王法是指城管治安什么的制定的不合理条约、规章制度什么的。一个人,能以村妇泼妇骂街方式,骂这些不合理的现象规则,写成诗,发布博客,甚至被诗刊选用,勇气,确实可嘉,可赞。

    但我错了,王法是一个人。是一位曾经热心辅导过残疾人余秀华的老诗人。余曾狂热的追求者。诗成作于余的追求不成,恼羞成怒。于是拿出骂人看家本事,写出《狗日的王法》一“诗”,发布博客。有鲁迅的“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淋漓风采。但可惜,发泄错了对象。鲁迅是站在劳苦大众立场,骂的资本家御用文人梁实秋。而余仅仅因为一次奖没有评上,骂的是她的恩师。二者人格、人品高下立见。

    我不认识王法,更不参与诗坛的任何流派、纷争。但看了王法先生和与余秀华有接触的一些人对她客观事实的叙述后,良知不能再为对弱者的同情遮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一、肯定余秀华的天分,和身残志坚自强不息的创作精神。

    二、批判余秀华的恶习。好花还要绿叶扶。一路摇摇晃晃走来,余秀华,没有这些老师的引荐,扶持,是不会有今天的。要有一颗感恩的心。至于,中间恩恩怨怨,舌头尚有碰牙齿的时候,应该学会包容,理解。

    三、抽丝剥茧,残疾余秀华其实很精明。一是标题党,剽窃别人标题,走骇世惊俗“情色路线”——《千里送阴毛》、《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题目和诗意典型剽窃山东著名诗人普珉的题目和诗意)、《中年的肉体》、《我要和王法生个儿子》。简直一诗坛AV女优。但因为身体残疾和贫穷,被人当做精神YY,并没引起警惕,也为日后点爆埋下隐患。二是千方百计巴结男版主、男编辑、男主编 什么的,以求露脸,上位。因为贫穷、丑陋、残疾,常常不得志,落个堂吉诃德下场。于是,拿出村妇看家骂街本事。三是发挥“我是残疾我怕谁?!”“我是村妇我骂谁!”的乡野泼妇骂街本事,对一点点不合她心意的诗歌、诗坛事情 破口大骂,张口就来。用骂来自我炒作,自我制造话题,噱头,这一点令人不齿。 四是刚一出名,就 攻击曾经自己的恩师。并反咬一口造谣说恩师借她上位,出名。请问:王法作为一个60多岁生活有保障的老头子,他出名上位有甚用?!明显的一个千方百计博出位,出名后就踹恩人的小人嘴脸。

    四、余秀华的诗歌剑走偏锋,一部分可赞,生活重压下的心灵火花迸射。一部分阴暗,俗不可耐,不能登大雅之堂。对此要持审慎态度,尤其是初涉文坛的青少年,以防带坏文风。像小沈阳的“娘炮”,俗不可耐。和习近平主席的反低俗倡导,背道而驰。

    五、擦亮眼睛,警惕操作余秀华,消费余秀华的幕后推手:《诗刊》、《人民日报》(某些人)、旅美华人。这一点我不多说,见博客转载链接。杂志社、出版社、媒体借余秀华博眼球,获利。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ea2fcf0102vjtb.html

    承德本地诗坛几年前曾经刮起一股风,捐助并热炒某落魄鳏夫老诗人。结果,老诗人年老病死,幕后人沽名钓誉。

    六、有人评论余秀华是站在一堆涂脂抹粉闺秀淑女群中的荡妇,并把她的诗作称“荡妇体“。很形象,中肯,我赞成。荡妇,男人喜欢,都想上。但是,娶回家的都是闺秀淑女。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有个只知道岔开两条腿卖肉的妓女母亲。曾经的影坛玉女张柏芝整天带着2个儿子游荡,无所事事,就是因为“艳照门”。如此,余秀华现象的去留,一目了然。

    国人向来喜欢跟风,一窝而上,就连送死都一起上(南京30万人日本大屠杀没有一个敢反抗的),不吭一声,几千年的儒家奴化教育之恶果。

    文学圈里,诗坛历来嘈嘈杂杂,纷争不止。”梨花体““羊羔体” “啸天体”,这回又横空出世一个”荡妇体“。令人啼笑皆非,匪夷所思。其实,冷静下来想想,每一种”体“的横陈,都离不开媒体的跟风热炒,背后都有相应的利益集团。

    对余秀华的埋单,大多源于对弱者的同情心态。但正如”一白不能遮百丑一样”,”一残(穷)挡路也不能万夫莫开“。经过文革洗礼的我们心态早已平和,并不推崇什么“高大上”,但也不允许自己的审美情趣和心灵走向低级庸俗。我对现实生活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定义是:生活可以清贫,但灵魂一定高贵,要有尊严地活着。真正的诗歌是真善美的弘扬,不是生殖器外露,更不是屎尿屁横流。余秀华可悲之处,恰恰在于缺乏一颗高贵、高尚的灵魂。从她身边人爆料可以看出:其人自私、偏狭、善于玩弄两面派手段。这些阴暗、狡黠恰恰被她的残疾身体所遮掩。警惕。

    眼瞎不能心瞎,身残不能心残。断臂维纳斯美在内涵。人品即诗品。先会做人,再来做事。最近,“大师”范增的画作半数遭流拍,价钱大跌,就是因为他背靠官僚,前靠奸商的流水化作业,欺骗无知大众,没有艺德。中国人讲究以德立身,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余秀华既然德行不怎么佳,那么,扬名天下也毕竟早晚是短命鬼了。

    那个靠炒作出名的旅美华人女作家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地把余的诗作和美国著名女诗人迪金森相提并论,多么荒唐可笑。“仿佛金色流沙,在秋的海洋里,游来荡去。哦,那是往事的回忆......”多美啊! 她以为全国人民是白痴啊。我从中学时代就看《世界名诗300首》,普希金、迪金森、拜伦,那些隽永美好的诗篇,激励着一个少女渡过多少艰难岁月。请问:睡觉和阴毛能带给人正能量吗?只能让青少年早恋、滥性、一夜情、离家出走——堕落,淫荡,偏激~~~~

    余秀华,一个脑瘫残疾诗人,在一帮充分掌握话语权的bi杆子们的集体起哄声中,叫春了!而且还引得窗外众扒眼的看客集体狂欢,以为诗坛春天提前来临了。其实,高潮的是他们自己,无需向大众推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诗坛永远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方唱罢我登场,锣鼓歘同奏,钟磬拔齐鸣,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登场的是谁。

    当然,余秀华能引起全国人民关注也是一个好现象。她像一条鲶鱼,投放在长途运输鱼的闷罐车厢里,不停地翻滚,游动。防止其他鱼类在昏昏欲睡中死去。搅动那些沉闷的,昏昏欲睡的,自以为是的,无病呻吟的,新红颜的,院墙派的,官员体的,巫婆胡言乱语型的,神汉装神弄鬼跳大神的,走情色路线的,花钱买奖的,耍怪弄痴起哄造噱头的,等等,诗坛各路张牙舞爪“大仙们”,目瞪口呆,错愕不及。警醒并告诉这些人:草根的草根也可以点燃冬天里的一把火!收起你们那一套虚伪、矫情的鬼把戏吧!

    余秀华现象像夜空绽放的烟花,令那些诗坛“大鬼”“小鬼”“大尾巴狼”无处遁形。脑瘫的她,以赤身裸体的,鲜血淋漓的,泥沙俱下,撕心裂肺的写作手法,一夜间,让那些自以为是的,黑纱遮面,“神圣不可侵犯”的诗人、专家、学者集体脑瘫。

    从这一点上看,可以为余秀华的诗歌点一个赞。

    但纵观全局,一把火可以烧,但绝不会成为不息的火焰山,因为缺乏不熄的材质,内涵。一句话:余秀华可以励志,但绝不是诗坛旗帜!也不可以树为诗坛旗帜!

    让诗歌回归诗歌!

http://www.zgsglp.com/thread-352814-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7 12:31
余秀华诗集首批15000册一日卖断货 出版方:难以置信

余秀华诗集首批15000册一日卖断货出版方:难以置信

  余秀华

  两家出版社同时为一位草根诗人出诗集、影视公司也打算拍一部电影,这几日,余秀华的热度持续发酵,炙热之程度令人惊叹。昨日,诸多业内外人士呼吁,别再频繁消费余秀华。“如果真正善待余秀华,就不要频繁打扰她,更不要过度消费她,哪怕出于善意”。

  诗集一日卖断货

  出版社彻底惊呆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自余秀华走红以来,关于她的诗歌及诗歌以外的种种话题不断被人们搅热,“脑瘫诗人”关注度之高,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而且,两家出版社对余秀华的“争夺战”也在前日正式拉开帷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以《月光落在左手上》为名推出诗集,并在北京举办多场推介活动,明日,《月光落在左手上》就即将在各大一线城市面世。而另一家出版方湖南文艺出版社抢先出版的诗集《摇摇晃晃在人间》,前日起也在全国各大书店面世。令人惊叹的是,仅昨日一天出版方就收到消息,首批一万五千册诗集已经卖断货,必须连夜加印,争取在年前物流畅通时再向全国各大城市发出五千册。

  两家出版社争相为一位草根诗人同时推出诗集,近十年来几乎从未有过先例。而且这次余秀华的北京之旅,彻底被出版社推至台前,接受多家媒体专访,做客吉林卫视一档关注百姓民生的节目。广西师大出版社编辑杨晓燕表示,甚至还有影视公司找上门,要将她的事拍成电影。而湖南文艺出版社副社长陈新文更是激动地告诉记者:“难以置信,一万五千册诗集发往全国,才一天时间就断货了。根据市场预估,后续至少还要加印一万册才能保证诗集的供应,这真是个惊喜的意外。”

  密集曝光感到不适

  婉拒采访闭关创作

  如此密集的曝光度,让余秀华本人难以适应,甚至有些慌乱,作者昨日联系余秀华采访时,她一直没接电话,后来给记者回了三个字“不方便”婉拒。不仅余秀华需要冷静,大众也同样需要冷静,用更加客观的来看待诗歌,看待文学,看待一个刚刚成名的草根诗人。陈新文对记者说:“希望公众可以感同身受地去理解、去关怀,而不是去窥探一个草根农妇的心理状态。”

  外界认为,对于余秀华的关注热潮短期内依然会持续。评论人王石川发表文章称《千万别毁掉余秀华》,他建议,当地政府不要指望靠诗人打造出“诗歌招牌”,如果真正善待余秀华,就不要频繁打扰她,更不要过度消费她,哪怕出于善意。昨日,余秀华已经回到了湖北老家闭门创作,期待回归往日平静。

  “现在余秀华所谓的红,是大众传播层面的认可,是绝大多数诗歌圈子之外的公众对她的一种好奇。毕竟农妇与诗人之间的身份落差之大,能让人们对此新鲜好一段时间。”陈新文表示,“我们在余秀华尚未走红的去年年底,就已经到她家去签下了她,当时出版诗集初衷是纯粹觉得她有文学性、话题性,也能在一定的圈层内去吸引到大众眼球。可我丝毫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还有出版社会跟进,更没想到会引起大家普遍的共鸣。”

  陈新文认为,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我们爱诗歌读诗歌的人口基数依然很大,公众依然有着文艺情怀与精神追求,需要心灵的抚慰。“过度关注余秀华是件好事,至少公众去关注一个诗人,比关注偶像明星好一些,毕竟她是有内容的、有价值的、励志的”。但很多人也担心走红对诗人心态带来的变化,陈新文对捧杀一说也有顾虑,“我希望余秀华和公众都可以冷静一下,诗歌长此以往一定会影响到她的心境与创作状态,这阵热潮过去之后,希望她有安静的创作空间,未来还能以诗人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在许多文学爱好者看来,对余秀华片面的追逐,如果可以转至对草根文学创作、阅读环境的关注,也许就能令文学、诗歌不被长期丢在角落里蒙灰。昨日在人民网的一份调查问卷中,认为“诗歌一直处于精英文化,但也需要草根文化 ”的网友占据了18.2%;认为“诗歌被人遗忘好些年,需要挖掘诗歌作者及诗歌写作”的网友占据了54.5%。

  来源:西安晚报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8 13:42
万吉良:“余秀华热”不会稍纵即逝

如今打开电脑、翻阅报刊,又是跟踪采访续写故事、又是当文联副主席、又是诗集卖断货、又是影视公司找上门等新闻,的确在持续发酵。仿佛一夜之间,余秀华这个名字家喻户晓,就像“小苹果”唱的歌“火、火、火”。
有意思的是,这些天太多的人沾了余秀华的喜气,媒体也跟着火了、出版商也跟着火了,诗坛也跟着火了,仿佛人们都插上了想象的翅膀才情大发,就是各种评说也带着穿越感、带着灵动。
与此同时,笔者也注意到诸多业内外人士呼吁,别再频繁消费余秀华。“如果真正善待余秀华,就不要频繁打扰她,更不要过度消费她,哪怕出于善意”。还有人预测“余秀华热”很快就会稍纵即逝,太阳还是那个太阳,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我不认为“余秀华热”会稍纵即逝。之所以余秀华的一根“拐杖”撬动地球一角,搅动不温不火的文坛、诗坛,以致有人谈秀华、论诗歌、品人生,那是因为有人压抑得太久,“余秀华现象”正在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让人记忆犹新的是八十年代左右,不知有多少人就是靠着码文字,从而改变了命运,又不知从何时起,纯文学好像只是书架上的一个摆设,“卖文字的人好像与买文字的人一样多”,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就能著书立说,加之物欲横流,谁还在乎那乡隅处的一首诗、一篇文、一幅画?
当看到“余秀华热”,也许正契合了这个“公平与正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在得以彰显的时代俏然来临。只要你足够坚韧,只要你足够努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弱势群体、乡隅之处总有一天会被人关注。于是乎,“余秀华热”成为一根“救命稻草”不足为奇。
如果硬要浇一盆冷水,让余秀华等,还是默默无闻地生活与写诗,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痛”,难道我们没有读出余秀华对生活的无赖与美好生活的向往吗?可以说,余秀华就是一座精神富矿,让那些“端着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人无地自容。如果怕她失去那根“拐杖”,不如送她一架“轮椅”,推着她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她的诗还会在接地气的基础上,刻下更“现代”铬印,不再泥沙俱下。
就算好了几家出版商,就算余秀华的诗换成了钱也不为过,那是因为这些出版商慧眼识珠,那是因为余秀华付出得太多。“余秀华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如何添柴,善恶不分、爱恨不辨,遇事习惯性质疑、舆论审判,愿“余秀华热”真如不会稍纵即逝。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8 13:43
http://www.zgsglp.com/thread-354171-1-1.html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10 11:49
    “秀华诗”,诗里诗外如何读                                          
                                             万吉良 《 中国青年报 》( 2015年02月02日   02 版)
    近期,无论是网络还是手机上都在疯传一个人的名字与她的诗,她真人叫余秀华,有人称她为“脑瘫诗人”,也有人称她为“农民诗人”。尽管引发诗内诗外阵阵涟漪效应,且褒奖不一,但终归这次激荡网海的不再是什么桃色新闻、黄段子之类。

    首先,坐不住的是那些想一夜成名者,总感觉她要么是上天的眷顾,要么是“被诗神拍过肩膀”,要么是她的脑瘫残疾与生活命运让人怜悯。

    走进诗内,谈诗说诗,诗界那些大师也是评说不一:有诗人将她称为中国的艾米丽·迪金森,也有诗人认为她“把苦难煲成了鸡汤”。更有趣的是,有诗人称她的诗“兼具深度和灵气”,有诗人称她的诗“写得并不好,没有艺术高度”。其实,“秀华诗”引涟漪,如果跳出诗外看,更易让人读懂。

    诗坛争得不可开交,大可不必“坐山观虎斗”。文无定式,诗歌也一样,诗人们千万莫笑话我这个门外汉,就像有人不会唱歌但并不等于不会欣赏音乐一样。如果把诗歌的好坏,只定格在那几个诗人的看法上,那诗坛的繁荣注定难以长远。

    细心品读余秀华的诗作,我以为完全是从心里流出来的,其结构有跳跃性,语言率真,诗意书写着痛与爱。哪怕她的个别诗作,由于身处生活的煎熬,显得有点太直白,但还是可以读出她对外面世界与真情世界的向往。

    对余秀华而言,她希望人们只是把她当一个女人、农民、诗人来看待,但就社会而言,爱她的诗,多少有点关注她身体的残疾,并不是一件坏事。如果在这个世俗的社会,却因为她的诗,能让人们升腾起一种向善的力量,那还真的要道一声“谢谢她”。

    也许宽容余秀华的诗作,诗里诗外读懂她并不难,难的是如何通过读她的诗找到自我。相比余秀华的生活境遇,不知有多少人住着高楼大厦,吃着山珍海味,却还不满足,总埋怨这个社会给予自己的还太少。何况是余秀华,她把诗歌当拐杖,不能不说是一种对生活的姿态。

    当然,读余秀华的诗,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她骨子里也有性格的自我,但丝毫不影响人们通过去读她的诗,再身临其境去读懂她,并以此找到自我,让自己也坚韧起来。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10 20:46
新媒体 余秀华 好歌曲:诗歌的黄金时代又回来了吗
2015年02月10日 09:39
来源:南方周末 作者:石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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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4日,83岁的阿多尼斯在上海民生美术馆举办了他的朗读会和拼贴画展。这是第七期“诗歌来到美术馆”,也是读者人数最多的一次,450名读者挤满了现场,找不到座位的读者干脆席地而坐,连过道也站满了人。 (诗歌来到美术馆供图/图)

诗歌跟大众已经多年井水不犯河水了。

诗歌一旦成为大众的热闹,十次有九次是嘲笑的对象。“下半身”、“梨花体”、“羊羔体”、“忠秧体”……诗人喷洒着唾沫,大众笑出了眼泪。

行动不便的湖北农村诗人余秀华让这一切发生逆转。余秀华是《诗刊》惹的祸,更是微信惹的祸。

微信公号和APP让原本需要移步现场的读诗活动,变成了起床后、临睡前的习惯行动,就像睡前刷牙。

《给孩子的诗》半年内印刷12次,总量超过15万册,仍比不上配套推出的手机应用——下载超过40万次,每日产生的读诗音频过千条。

当代诗也被公然传唱。专辑《诗遇上歌》热卖,销量仅次于李宇春、张靓颖的歌曲。

诗歌的黄金时代又回来了吗?

感谢新媒体

彭丽媛和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二世一起朗读的《丑小鸭》,是“为你读诗”推送614期以来,最独特的一次。

2014年4月,玛格丽特访华之前,“为你读诗”团队去找丹麦大使馆,谈论“读诗”设想。“我们一邀请,他们就表示了兴趣。”“为你读诗”总策划张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整个过程半个月,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费心力。”此后很多天里,他们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具体细节和沟通中。《丑小鸭》的“女王读诗”版,最终只在两个平台播放,“为你读诗”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好运气并不常有。APEC会议期间,张炫也曾竭力想邀请奥巴马来读诗,可惜美国总统在华的七天行程中,没有一次文化活动。

“为你读诗”拥有一百多万粉丝。这个账号的特别之处,在于每天推送一首名人读诗——李彦宏读叶芝的《当你老了》、陈建斌读曹操的《短歌行》、李健读《当一切入睡》……614期,几乎每篇的阅读量都在10万以上。

大多数订了这个账号的人不知道的是,“为你读诗”的创办者,并非诗歌机构,而是一家文化公司。这个名叫尚客私享家的公司,常年以文化艺术为媒介,为高端社交提供各式文化平台。公司荣誉理事包括主持人陈鲁豫和IDG资本创始合伙人熊晓鸽。至于“为你读诗”的负责人张炫,尽管此前也算半个诗歌爱好者,但主职工作其实是策划各种文化活动。

说起来,“为你读诗”的前身也与奥巴马有关。2009年5月,奥巴马上任半年后,把诗人们请进白宫里,办了一场“白宫音乐诗会”。“尚客私享家”团队受到启发,开辟了“音乐诗会”项目。“为你读诗”微信号的策划,最早便诞生在2013年3月的一次音乐诗会上。

那一回,姜昆、吕思清等一众嘉宾们举着酒杯谈诗。“要是每个人都愿意谈诗多好”……大伙儿越说越兴奋,姜昆趁着酒热,足足背了半个小时的诗。

2013年,微信公共账号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张炫和同事们决定把这个策划架构在微信上。在微信群和朋友圈试了三个月,朋友陆续来电:“今天怎么还没发诗呢?”整个团队觉得这事成了。

“为你读诗”的核心是“名人读诗”,李彦宏、吕思清、陈鲁豫是第一批为大众读诗的人。

2013年6月1日“为你读诗”正式上线时,张炫曾考虑过让《鲁豫有约》来宣传。强烈的愿望最终被压制住了,原因之一是:这本该是一个淡定、从容的项目。

第一期发布时,只有几百个听众。淡定从容攒到一万粉丝,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那段时间非常难熬,许多身边的人不太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等“为你读诗”的面貌逐渐清楚的时候,团队也渐渐从两个人发展到了四五个人,直到现在的十几个人。一些读过诗的嘉宾找回来:“我能不能再读一首?”

为名人们找诗是最难的一件事。尤其是推送过六百多个晚上后,大家耳熟能详的诗也就越来越少了。名人们自己也会挑,要掘地三尺找到跟自己调性最相符的那首诗,找不到,便绝不将就。比如李彦宏,读叶芝的《当你老了》,跨过余光中译文、冰心译文、屠岸译文、杨牧译文,最终让他相中的,却是“小牌”许多的李立玮翻译的。

读者也开始发来自己的读诗,张炫不得不和团队对读诗制式进行了规定。现在,每周有两次,“为你读诗”会推送普通人的读诗。2015年初,有个听众给后台留言,说父亲病危,父亲是个特别喜欢写诗的人,希望能在“为你读诗”上,为父亲读一首诗。编辑们大受感动,为此连夜加班赶制。

读者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许多人以为我们的读者都是专业人士,或者诗歌爱好者,其实不是,专业人士只占了一部分。”张炫对南方周末记者介绍。

在“为你读诗”的推送中,最受欢迎的都是情感直白的诗歌。比如“想想你花就开了”“再说一遍你爱我”“和你相会在日落时分”。2014年末,编辑部推送了朱自清的《匆匆》,标题却是《致即将逝去的2014年》。这条微信极受欢迎。

“诗歌短小,对很多人来讲,微信上的碎片化阅读习惯,反而促成了他们对诗歌的亲近。”张炫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在朋友圈,大家也特别热爱心灵鸡汤。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诗歌某种程度上也起着一点心灵鸡汤的作用。”

“如果没有微信,就不会产生‘读睡’这样诗歌公号。微信公号一天只能发一次,所以你要珍视这一次机会。我不需要你全部的注意力,只需要你睡觉前几分钟的注意力就可以了。”“读首诗再睡觉”的创始人范致行现在能够很严谨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而他做这个公号的起源,仅仅是因为这个IT青年认识了一个热爱诗歌的女孩,他们相处了几个小时,女孩后来远嫁美国,“为心爱的人读首诗”,是范致行情场失意后的“无可奈何”。

“读睡”早在2014年11月就介绍了余秀华的诗《你没有看见我被遮蔽的部分》,达到近七万的阅读量。阅读量最多的是狄兰·托马斯那首因《星际穿越》上映而风行的《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阅读量超过21.6万)和李元胜的《我想和你虚度时光》(阅读量超过16.3万)。

“从诗的选取、推荐语的撰写、版面的制作,微信大标题、关键词、页面底端引导转发的一句话,以及声优与诗的匹配度,一切细致环节都很有讲究。很像传统媒体的制作方式,有专业的分工。”“读睡”主编流马对南方周末记者说,“读首诗再睡觉”抚慰了那些孤单的人。



2015年黄礼孩的广州新年诗会在广州大剧院(如图)举办,跟2014年的诗会一样,部分经费由广州图书馆提供,有三千多人来参加了诗会。 (蔡战/图)

《诗刊》惹的祸

诗歌的这些热闹,无论如何迈不开《诗刊》和《诗刊》微信号。

2014年12月份,诗刊微信在与10个微信公号的互推中收获了1万个粉丝,增幅50%。此后余秀华爆红,媒体报道提到《诗刊》,很多人顺藤摸瓜找到《诗刊》公号,现在,《诗刊》的粉丝已经4万4千条。

“微信把诗歌的基础扩大了,这就相当于电影院线建好了。而余秀华就是一个临界点:相当于以前的电影,从来不能突破亿元,突然有一部突破了,这部之后,过亿就变得容易了。”《诗刊》副主编李少君对诗歌触网的前景很乐观。

李少君主编《天涯》杂志时,曾跟朋友一路开车在江苏浙江等地闲逛,很多草根诗人:杨键、江非、雷平阳,都是这期间遇上的。他给这些工农底层的诗人开研讨会,隆重推出作品,篇幅都不小于现在的余秀华。

但是直到2014年9月下半月刊《诗刊》,包括非诗歌读者在内的更多人,才知道这本杂志的存在。这是余秀华第一次在《诗刊》上发表诗歌,一共9首。她的这次亮相,成了此后她被热议的主要起因。

余秀华的诗歌发表在“双子星座”栏目,这主要是推年轻诗人的,除了9首诗歌,还配上了余秀华自己的创作谈、编辑刘年的推荐,以及余秀华的照片、简介。

诗歌圈内还是引起了注意,“因为刘年写的评论比较激动,让人比较注意这组诗,应该说看过的都还是有些印象,有些反应还比较激动。”李少君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还有一个原因是,“《诗刊》的微信公众号在诗歌文学杂志里面算是最火的之一,很多媒体记者都订了这个公众号。这个公号开了差不多有一年,有5万订户。”

不少人来找李少君反映,他们读了余秀华后很激动。李少君把余秀华称为“草根诗人”,也收到了读者反对:诗人本来就是精神贵族,何来草根?

更多关于余秀华的争论,则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预期。

《诗刊》惹的这种祸上个世纪就开始了,曾掀起过更惊心的篇章。

1976年中国作协的《诗刊》复刊,成为当代诗歌的重要阵地。1979年,它发表了北岛的《回答》和舒婷的《致橡树》,这两位原本遭到官方抵制的朦胧诗主将的亮相,意味着朦胧诗由地下转而被官方承认。

1980年第4期,“新人新作小辑”栏目发表了15位青年作者的诗。同年,《诗刊》主办首届青春诗会,邀请了舒婷、顾城等17位青年诗人参加。在接下来的1980年10月号《诗刊》上,“青春诗会专号”发表,朦胧诗进入鼎盛期。

伴随而来的是关于朦胧派和朦胧诗的争论愈演愈烈。朦胧诗的标签,原本就是批判者封的,他们认为这些诗晦涩古怪,不成体统,鼓吹者则赞赏这批新诗人,不拘一格,达到了“新的美学原则的高度”。

评论家徐敬亚的描述更富诗意:“1980年代的朦胧诗,被我称为‘中国的第一根火柴’,北岛当年的诗,我称之为‘整个天空都布满了他的翅膀’。”

诗人何三坡听说,当年“朦胧诗”代表人物芒克到玉渊潭搞诗歌朗诵,人山人海,大人、小孩只能爬在大树枝丫才能看见仰慕的诗人。

朦胧派还是很快走向衰落。1986年,梁小斌写了《诗人的崩溃》,宣告朦胧诗的最终解体。也有人认为,朦胧诗解体事实上还要更早。

当代诗歌则以民间和半地下的姿态在全国范围内继续蓬勃。当时有媒体报道:“1986年,全国两千多家诗社和十倍百倍于此数字的自谓诗人,以成千上万的诗集诗报、诗刊与传统实行着断裂……至1986年7月,全国已出的非正式打印诗集达905种,不定期的打印诗刊70种,非正式发行的铅印诗刊和诗报22种。”

《诗刊》的“青春诗会”仍在继续发挥影响。于坚、翟永明、韩东、西川、欧阳江河这些日后在中国诗坛占据重要地位的诗人出现在1986年的第6届和1987年的第7届“青春诗会”上。2003年,雷平阳参加了第19届青春诗会。

1990年代,民刊占据中国诗歌的半壁江山,达到顶峰。“平均每省都有20家左右。”诗人黄礼孩估计。他1999年创办民刊《诗歌与人》坚持至今。他在朋友圈中读到余秀华的诗歌,还是感到惊喜:“她的诗歌写得自我,思维会拐弯,焕发出生命的热情。”

诗歌的局面显然已经颠覆。“1980年代,诗人是从上而下的启蒙,北岛、芒克也是工人,但跟现在的工人不一样,他们是高干高知出身。当代诗歌借助网络及BBS、博客、微博、微信等自媒体和新媒体的力量,进入了全民写诗的时代,也就是诗歌的‘草根性’时代,人人都可自由地表达,任性地写诗。”李少君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诗歌朗诵会已成公共生活的一部分。2013年12月21日晚,公共空间诗歌迎新朗诵会在武汉洪山广场地铁站内举行。 (CFP/图)

“太高深的我唱不了”

彝族歌手莫西子诗参加了2014年的“诗家歌”。同一年,他凭《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获得“中国好歌曲”的亚军。这首歌改编自诗人俞心樵的同名诗歌。

莫西子诗本来就爱诗,不管去哪儿,他都在包里揣本书。诗歌短小、简单,自然是最适合的读物。他喜欢简单的朦胧诗。“太高深的我不懂,就像山猪吃不了细糠。”认识俞心樵后,莫西子诗那些喷薄欲出却找不到合适语汇的感悟找到了共鸣。正是因此,他把《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谱成了歌。

同样被“中国好歌曲”唱火了的诗歌,还有歌手刘胡轶改编自木心的《从前慢》。

2014年底,独立音乐人程璧制作了专辑《诗遇上歌》,为谷川俊太郎、北岛、西川的诗歌谱曲吟唱。

此前,程璧的第一个谱曲作品,取词于自己写的一首小诗《晴日共剪窗》:“庭前花木满,院外小径芳,四时常相往,晴日共剪窗。”那是在2010年前后,在北大读书的程璧刚学习谱曲。后来,李白的《静夜思》也被程璧写成歌,跟《晴日共剪窗》一起收进同名专辑,2012年底发行。

当时程璧已移居日本,在设计师原研哉的工作室工作。她看到许多日本作曲家为“国民诗人”谷川俊太郎的诗作谱曲。谷川俊太郎写过许多歌词,像宫崎骏动画《哈尔的移动城堡》中的片尾曲《世界的约定》。国内,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的专辑《C大调的城》也已发行,整张专辑都在唱顾城的诗,这让程璧萌生了做一张诗歌专辑的念头。

同样旅居东京的诗人田原,引荐了北岛、西川与程璧认识。几个人坐下来聊天,北岛给这张专辑命名:诗遇上歌。专辑最后收录了北岛的《一切》、西川的《夜鸟》、谷川俊太郎的《春的临终》、土耳其诗人塔朗吉的《火车》等。

《春的临终》是程璧在谷川俊太郎家里读到的,当时谷川已经80岁了。在那首30岁时所写的旧作中,诗人反复地吟唱“我把活着喜欢过了”,讲的是死亡的事。

专辑完成后,程璧在单向街图书馆做了一个内部试听会。诗人们被请到现场,西川在听到北岛的《一切》时落了泪。

定位小众的《诗遇上歌》,一度在京东商城冲上女歌手专辑销量前三,前面两位是李宇春、张靓颖。

这些年,诗歌朗诵会形形色色,在大部分人类并不关心的地方,诗人们不缺观众。海南大学曾经批了5万元,让诗人徐敬亚办校园内的诗歌朗诵。后来,这5万元变成了十次名为《诗歌月读》的大型朗诵会,在礼堂里,沙滩上,咖啡馆……

黄礼孩从2005年开始设办“诗歌与人-诗人奖”,在艺术空间、私人会馆,乃至广州的文物保护单位陈家祠进行诗歌朗诵会,每回都能来300人以上。2014年在广州图书馆进行的“光芒涌入”新年朗诵会,有两千人参加。外国诗人、港澳诗人、艺术家来到现场。许多农民工站在外围,一直看到活动结束。

2012年开始,上海民生美术馆定期举办“诗歌来到美术馆”活动,阿多尼斯、谷川俊太郎、杰曼·卓根布鲁特、亚当·福尔兹、翟永明、欧阳江河等诗人,都曾是活动的座上宾。

诗人大仙2012年把摇滚乐、民谣音乐和诗歌牵扯到一起,举办了一年一度的“中国诗家歌”朗诵会。过去几届“诗家歌”里,歌手叶蓓、谢天笑、马条、邵夷贝、二手玫瑰,诗人翟永明、西川、俞心樵都曾是座上宾。2012年首届“诗家歌”卖了七万元票房。因为票房好,2014年的嘉宾出场费也涨到了当年的三倍。

民间大有诗人在

2013年,诗人杨炼从工农的诗作中获得一份“深刻的感动”。这些诗歌来自国际华文诗歌奖的论坛。有八万多首诗参与了评选,其中有相当多的工农作品。杨炼1988年离开中国,在外漂流多年,回国多半是和家人或老朋友聚会,很少有机会走进中国当代生活的深处。担任国际华文诗歌奖评审委员会主任评委,杨炼重新听到“大地深处的声音”。

“国际华文诗歌奖”让杨炼认识了打工诗人郭金牛。郭金牛告诉杨炼,两亿多农民工里面,有两千万人在写作。杨炼认为:“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伟大的基数。”

“国际华文诗歌奖”的“第一部诗集奖”颁给了郭金牛,杨炼为其作序。诗集名叫《纸上还乡》,杨炼的序言叫《乡关何处》。

47岁的安徽淮南诗人老井,做了将近30年矿工。老井19岁开始写诗,那时他是建筑工地的临时工。对老井来说,写诗跟打牌、喝酒、运动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打发时间。这个业余爱好,每天要工作九个多小时的老井坚持了28年。

在纪录片《我的诗篇》中,打工诗人邬霞说:我就像墙角缝里的花一样,被石头压着,但我也要拼命地挤出来。

“打工诗人”是一个并不周全的概念。黄礼孩说:“应该说所有的诗人都是民间诗人,因为很少见到拿工资、专门写作的诗人。广东有一些警察诗人和打工诗人,平时各自履行工作,写作是夜深人静之时。”

黄礼孩个人的诗歌光荣岁月,是2006年诗歌《谁跑得比闪电还快》被收入由武汉大学编的“21世纪高等学校通识教育系列教材”,“能与余光中、北岛和海子等诗人的诗作一起入选《大学语文》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在世俗生活中十分失败,没豪车豪宅没存款,每天坐地铁上下班。”黄礼孩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也有一些诗人,即便在世俗生活也是成功者。评论家徐敬亚注意到:“中国诗人也能赚钱。诗人是天然的广告词拥有者。他们整理商业元素的能力一点也不比挑选诗句的能力差。出版业、广告业、影视业,甚至房地产……诗人们已经具有了把职业与诗分开的本事。”

每年,诗刊社会从全国选出15个青年诗人参会,并为他们配备5个成名诗人做指导老师。青年诗人李宏伟参加了2014年诗刊社的青春诗会。他在这次诗会上最难忘的经历是一天晚上的清谈。诗刊社编辑刘年提议大家找个地方待,七八个年轻人找到一间KTV包间,没有唱歌,大谈诗歌观念、欣赏的诗人,吵得不可开交。“中国只要有几个诗人在一起,诗歌观就分为学院派、民间派的区分”。但在那个晚上,没有一个被认为是学院派写作的人会认这个头,大多诗人强调自己是“民间写作”,或者“日常生活写作”。

[责任编辑:徐鹏远]标签:诗歌 热潮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10 20:48
余秀华成“仙”记:公众舆论的再生产
网友评论(201)2015.2.6 第122期 作者:马小盐

导语:爆红网络的余秀华最近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并且来北京进行宣传,各路媒体继续蜂拥而至、抢夺话题。“余秀华”这个名字已经占领大众视线很久了,估计还会再持续一段时间。评论人马小盐认为这一连串的评论、访谈、进作协、出版等等,都是公众舆论的再生产,作协、女权主义者、媒体与大众分别充当了生产力。这种再生产所制造出来的不过是虚幻的神话,是对诗歌的一场“错爱”,最多部分地改善了余秀华的现实生活。而今后的余秀华会怎样,不得而知。

余秀华诗歌事件持续至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事件,一个公众舆论无休无止的再生产事件。如果说“脑瘫诗人”的称谓,仅仅出于媒介为了吸引公众,而特意制造出来的眼球词汇,之后一连串的评论、访谈、进作协、出版等等,则属于公众舆论的再生产。
鲍德里亚早就说过,后现代社会是一个超真实的社会。这个社会里,符号与真实早已离异,能指与所指早已丧失了合法的辩证关系。符号只与符号交换,就如同性只与同性相爱。这种符号的自我生产、自我增值、自我膨胀,便是公众舆论的再生产。当公众舆论进入了再生产,便会制造出一种神话、一种仙境、一种魔幻。
这么多年,我们看到,公众舆论的仙境之中,曾经生产出来过各种各样的神仙。譬如所谓的国学大师文怀沙,如果没有学者李辉的冲冠一怒为偶像,这位国学大师估计会在大众面前一直舌灿莲花、金身完美;再譬如“文学大师”木心,懂文学的都知道木心算不上大师,最多是一位具有民国韵味的丰神俊朗的男作家,但大众认可舆论推销给他们的大师饼干。再譬如被誉为“中国的迪金森”的余秀华,熟悉中西诗歌史的人明白,迪金森与余秀华有着极大的区别。前者是二十世纪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之一(原创型诗人),后者则在学习现代主义诗歌,且尚未摆脱模仿期(模仿型诗人)。但仙境就是仙境,仙境需要夸张、魔幻、仙女棒,更需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宏伟气魄。这让我深度怀疑,这么多年,诗歌之所以没有在大众处获得热爱,是因为中国公众舆论大跃进式的诗意语言,篡夺了诗人们的光荣职业。
这场公众舆论的再生产之中,湖北钟祥市作协是马克思所言的第一生产力。众所周知,我国作协是一个奇怪的名利吸纳器。当一位作家,在作协外获得了巨大的名声,作协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收编。抄袭犯郭敬明被收编进作协便是有趣的一例。这说明作协不是一个庇护作家合法创作权的团体,而是一个依靠名声来判定作家身份的官僚机制。
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各地方作协宛若患了名声癫痫症,开始成立各种各样的“文学军团”。我们只要在互联网上搜索一下,便会搜到只有作协才能产生出来的诸如此类的官方用语:“湖北文学军团”、“温州文学军团”、“长春文学军团”等等“XX文学军团”。“军团”是一个军事化用语,而真正具有独立人格的作家明白,文学偏偏是一个人的事业。我们姑且不谈“文学军团”的集体性与“文学作品”的孤独性之间的荒谬的背离,只探究一下这些所谓的“文学军团”的敌人是谁、他们将向谁而战的问题:周边的省份?诺贝尔文学奖?或者二者皆有?“军团”两个字,让我们看到,各省会作协的作家们,正组成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国家、国际文学奖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发。吸收余秀华这样一位在舆论上已有名气的作家进入作协,对湖北钟祥市作协而言,既可算本地区一大文学收获,又可为想象中的各种文学奖战役添加了一员干将。
余秀华诗歌事件公众舆论再生产的第二生产力是女权主义者。为余秀华辩护的女权主义者认为,一位男性诗人探讨“脑瘫诗人”的诗歌美学,是男权话语在作梗。女权主义者自诞生以来,大抵分化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温和女权主义者,一种是激进女权主义者。温和女权主义者是不咬人的女权主义,激进女权主义者则是咬人的女权主义,这种主义专以咬人为职业。你谈论广场舞扰民,她们说这是男权话语。你谈论公民素质,她们说这是男权话语。你谈论诗歌美学,她们说这也是男权话语。与咬人的女权主义,你根本无法进入理性的逻辑对话。因为她们在谈论一切话题之前,早已迫害狂一般竖立了一个无处不在的敌人:男人。也早已预设了所有的逻辑前提:男权话语。
余秀华诗歌事件公众舆论再生产的第三生产力,则是与媒体一直互动的大众。大众声调铿锵地宣称,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在热爱诗歌,而非“脑瘫”、“农妇”、“性话语”吸引了他们。据我所知,2014年10月1日坠楼身亡、疑为自杀的诗人许立志,便没有受到大众如此持续强烈的关注度。许立志的诗作,比余秀华一点也不逊色,为何没有引起大众如此强烈的关注度,是不是因为他既没有高呼性话语“睡你”,更非“脑瘫诗人”?现实生活里,我曾遇到过这样的一位。在余秀华最火的那两天,他推荐我读一读余秀华:一个女的,脑残还写诗,真厉害!我相信,这样的受众不少,对他们而言,“脑瘫”就是“脑残”,就是脑死亡。三十年来,中国文坛最美的收获,是诗歌,而非小说,这是文学界的共识。然而,大众追捧最为热烈的,则多是小说。北岛、舒婷、海子这些所谓的大众诗人,是上世纪八十年昙花一现的文艺复兴,馈赠给尚有文学情结的大众的礼物。之后的诗歌,诸如张枣,诸如多多,诸如蓝蓝,写得再美,亦无法从消费社会中的大众那里获得更多的青睐。消费社会的大众,若要消费诗歌,那也酷爱的是汪国真、席慕蓉。这次消费余秀华,无非是一场错爱,一场由“脑瘫”符号引发至诗歌的错爱。
公众舆论再生产之后的余秀华,还是余秀华吗?余秀华还会再写出未曾出名前具有生命冲击力的诗歌吗?一位优秀的诗人,最终在公众舆论中羽化成蝶,还是因捧杀毁掉所有的上升空间?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只知道,现在余秀华已经成为一个符号,一个戴着“脑瘫”、“农妇”、“婚姻不幸”、“女权”等等标签的诗人。且这所有的标签,都珍珠一般的排列在诗歌之名的前沿。但这又有什么呢?欢迎来到公共舆论的大仙境,来看各位大神仙。至少这场舆论打造的仙境,部分地改善了余秀华的现实生活。在我看来,这是这场诗歌与大众鱼水一家亲的虚幻神话,唯一的馈赠,也可能是最后的馈赠。
马小盐,小说家,文化批评家,现在《延河》杂志任职。
《洞见》为凤凰文化原创,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10 20:48
余秀华成“仙”记:公众舆论的再生产
网友评论(201)2015.2.6 第122期 作者:马小盐

导语:爆红网络的余秀华最近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并且来北京进行宣传,各路媒体继续蜂拥而至、抢夺话题。“余秀华”这个名字已经占领大众视线很久了,估计还会再持续一段时间。评论人马小盐认为这一连串的评论、访谈、进作协、出版等等,都是公众舆论的再生产,作协、女权主义者、媒体与大众分别充当了生产力。这种再生产所制造出来的不过是虚幻的神话,是对诗歌的一场“错爱”,最多部分地改善了余秀华的现实生活。而今后的余秀华会怎样,不得而知。

余秀华诗歌事件持续至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事件,一个公众舆论无休无止的再生产事件。如果说“脑瘫诗人”的称谓,仅仅出于媒介为了吸引公众,而特意制造出来的眼球词汇,之后一连串的评论、访谈、进作协、出版等等,则属于公众舆论的再生产。
鲍德里亚早就说过,后现代社会是一个超真实的社会。这个社会里,符号与真实早已离异,能指与所指早已丧失了合法的辩证关系。符号只与符号交换,就如同性只与同性相爱。这种符号的自我生产、自我增值、自我膨胀,便是公众舆论的再生产。当公众舆论进入了再生产,便会制造出一种神话、一种仙境、一种魔幻。
这么多年,我们看到,公众舆论的仙境之中,曾经生产出来过各种各样的神仙。譬如所谓的国学大师文怀沙,如果没有学者李辉的冲冠一怒为偶像,这位国学大师估计会在大众面前一直舌灿莲花、金身完美;再譬如“文学大师”木心,懂文学的都知道木心算不上大师,最多是一位具有民国韵味的丰神俊朗的男作家,但大众认可舆论推销给他们的大师饼干。再譬如被誉为“中国的迪金森”的余秀华,熟悉中西诗歌史的人明白,迪金森与余秀华有着极大的区别。前者是二十世纪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之一(原创型诗人),后者则在学习现代主义诗歌,且尚未摆脱模仿期(模仿型诗人)。但仙境就是仙境,仙境需要夸张、魔幻、仙女棒,更需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宏伟气魄。这让我深度怀疑,这么多年,诗歌之所以没有在大众处获得热爱,是因为中国公众舆论大跃进式的诗意语言,篡夺了诗人们的光荣职业。
这场公众舆论的再生产之中,湖北钟祥市作协是马克思所言的第一生产力。众所周知,我国作协是一个奇怪的名利吸纳器。当一位作家,在作协外获得了巨大的名声,作协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收编。抄袭犯郭敬明被收编进作协便是有趣的一例。这说明作协不是一个庇护作家合法创作权的团体,而是一个依靠名声来判定作家身份的官僚机制。
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各地方作协宛若患了名声癫痫症,开始成立各种各样的“文学军团”。我们只要在互联网上搜索一下,便会搜到只有作协才能产生出来的诸如此类的官方用语:“湖北文学军团”、“温州文学军团”、“长春文学军团”等等“XX文学军团”。“军团”是一个军事化用语,而真正具有独立人格的作家明白,文学偏偏是一个人的事业。我们姑且不谈“文学军团”的集体性与“文学作品”的孤独性之间的荒谬的背离,只探究一下这些所谓的“文学军团”的敌人是谁、他们将向谁而战的问题:周边的省份?诺贝尔文学奖?或者二者皆有?“军团”两个字,让我们看到,各省会作协的作家们,正组成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国家、国际文学奖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发。吸收余秀华这样一位在舆论上已有名气的作家进入作协,对湖北钟祥市作协而言,既可算本地区一大文学收获,又可为想象中的各种文学奖战役添加了一员干将。
余秀华诗歌事件公众舆论再生产的第二生产力是女权主义者。为余秀华辩护的女权主义者认为,一位男性诗人探讨“脑瘫诗人”的诗歌美学,是男权话语在作梗。女权主义者自诞生以来,大抵分化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温和女权主义者,一种是激进女权主义者。温和女权主义者是不咬人的女权主义,激进女权主义者则是咬人的女权主义,这种主义专以咬人为职业。你谈论广场舞扰民,她们说这是男权话语。你谈论公民素质,她们说这是男权话语。你谈论诗歌美学,她们说这也是男权话语。与咬人的女权主义,你根本无法进入理性的逻辑对话。因为她们在谈论一切话题之前,早已迫害狂一般竖立了一个无处不在的敌人:男人。也早已预设了所有的逻辑前提:男权话语。
余秀华诗歌事件公众舆论再生产的第三生产力,则是与媒体一直互动的大众。大众声调铿锵地宣称,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在热爱诗歌,而非“脑瘫”、“农妇”、“性话语”吸引了他们。据我所知,2014年10月1日坠楼身亡、疑为自杀的诗人许立志,便没有受到大众如此持续强烈的关注度。许立志的诗作,比余秀华一点也不逊色,为何没有引起大众如此强烈的关注度,是不是因为他既没有高呼性话语“睡你”,更非“脑瘫诗人”?现实生活里,我曾遇到过这样的一位。在余秀华最火的那两天,他推荐我读一读余秀华:一个女的,脑残还写诗,真厉害!我相信,这样的受众不少,对他们而言,“脑瘫”就是“脑残”,就是脑死亡。三十年来,中国文坛最美的收获,是诗歌,而非小说,这是文学界的共识。然而,大众追捧最为热烈的,则多是小说。北岛、舒婷、海子这些所谓的大众诗人,是上世纪八十年昙花一现的文艺复兴,馈赠给尚有文学情结的大众的礼物。之后的诗歌,诸如张枣,诸如多多,诸如蓝蓝,写得再美,亦无法从消费社会中的大众那里获得更多的青睐。消费社会的大众,若要消费诗歌,那也酷爱的是汪国真、席慕蓉。这次消费余秀华,无非是一场错爱,一场由“脑瘫”符号引发至诗歌的错爱。
公众舆论再生产之后的余秀华,还是余秀华吗?余秀华还会再写出未曾出名前具有生命冲击力的诗歌吗?一位优秀的诗人,最终在公众舆论中羽化成蝶,还是因捧杀毁掉所有的上升空间?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只知道,现在余秀华已经成为一个符号,一个戴着“脑瘫”、“农妇”、“婚姻不幸”、“女权”等等标签的诗人。且这所有的标签,都珍珠一般的排列在诗歌之名的前沿。但这又有什么呢?欢迎来到公共舆论的大仙境,来看各位大神仙。至少这场舆论打造的仙境,部分地改善了余秀华的现实生活。在我看来,这是这场诗歌与大众鱼水一家亲的虚幻神话,唯一的馈赠,也可能是最后的馈赠。
马小盐,小说家,文化批评家,现在《延河》杂志任职。
《洞见》为凤凰文化原创,
作者: 风果子    时间: 2015-2-26 22:44
还是喜欢安静的氛围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26 22:49
风果子 发表于 2015-2-26 22:44
还是喜欢安静的氛围

有时突然不安静了
作者: 风果子    时间: 2015-2-26 22:50
严家威 发表于 2015-2-26 22:49
有时突然不安静了

没事。自己安安静静的就好~~哈哈,严老师好
作者: 严家威    时间: 2015-2-26 22:52
风果子 发表于 2015-2-26 22:50
没事。自己安安静静的就好~~哈哈,严老师好

是的。。新春愉快!
作者: 风果子    时间: 2015-2-26 22:52
严家威 发表于 2015-2-26 22:52
是的。。新春愉快!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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