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接受头脑的清晰这种提法,这在法国人那里被称为“la belle clarté”(高尚的透明)。我认为,甚至最无理性的诗都有可能是透明的。今天,透明也许是唯一占据我的诗歌的东西。评论家马诺尼蒂斯认识到了这一点。他说,在我的诗集《光明树》中存在着令人惊诧的透明。我讲的透明意思是在某个具体事物后面能够透出其他事物,而在其之后又有其他,如此延伸,以至无穷。这样一种穿透力,正是我努力追求的。我认为这体现了希腊的某种实质。透明,这个从物理观念来看仅存于自然界的东西,如今被移到了诗中。然而,正如刚才讲的那样,透明的东西同时又完全可能是无理性的。我个人的这种清晰绝不同于逻辑的或理性的清晰,也不同于法国人以至欧洲人接受的那种clarté(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