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强 于 2015-3-28 07:52 编辑
《书桌上的芦荟》
它圆绿的茎秆,摇荡黑暗的空心。墨绿的四瓣厚叶,舒展、多刺,像思想。叶面向叶瓣微微卷起,裹不起书房细粉似的风声。
如果没有他午夜的叹息,包藏的雄骨,和峥嵘的祸心。如果没有剥亮黑夜的电脑屏,碎纸末,和书桌上的墨痕。
一抹细碎的芦荟苗,仅三年,不会拱出不可数的黑绿,映出窗外无边大雪的苍白和转瞬即化的虚弱!
《春天的老房子》
老房子,有糊状光阴。四十年前的初吻,黏在豁开的墙上,掺赫黄的灰,不够均匀。里外都黑的水管,流纯净自来水,罂粟的醉。空洞洞的春夜,闪电打眼,女主人披黑树枝,披逝前的黑发。
青筋蓝鲸样俯泳皮肤。老了,不可否认。听诊器,X片。“血管挤得厉害,心脏像岛屿在涨,很慢,但在涨”,蚀皮的电线也抱团。电视多雪花点,像古老的肺烟穿不过。不可否认,老了。潮气蠕动,墙壁和腿,暧昧。
春天如霍乱,老房子对老伙计,不敢突然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