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一只鼠,见到我,向反方向的草中飞奔。
它的头,与躯体,呈子弹状,向前射出。
这是一只什么鼠呢?
此时,我想是一只猫。
在墙下,篱旁的一只黑色慵懒的猫。
它宁可在安逸的角落,喧闹的城市里逗留。
也不来这草中,吸收这草的芳香。与这曾经的仇家拼斗一番,这草地成了鼠的天下。
好久没见过这样迅急逃命的鼠。
与我在城市见过的老鼠,截然不同。那天夜里,我扔石头,都没激起它逃生的欲望。它一副死乞白赖,不死不活,不怨天,任命的样子,碰见石头算它倒霉。几块石头,都没与它引起冲撞,道路却默默承受了伤痛,它拐向曲折的漆黑。
我曾在旷野,遇见一只灰色野兔。你能感觉,它的颈、脊背,乃至全身,都长着眼睛。它不会放过来自,哪怕高空,四面八方的动静,都是它的视力范围。它机警地消失在铁路旁的栅栏一侧。
生命在于荒野。
荒野之外是死路。
2015-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