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上的愁绪》
文/翔鹰
棉花开了,一朵一朵,露出洁白的笑齿。
更像一朵一朵,洁白无瑕的云儿,看一眼就能将人陷入它的绵软。
眼看着就要丰收,可是大家最关心的,是价格,是去何处的厂家。
说来说去,就是那些老问题,黑心的厂家,低廉的价格。
说着说着,就开始唉声叹气,眼里飘过无奈的阴云。
那咧开嘴的笑,一下,凝在嘴角僵硬。
随地而坐,在地头,男人们掏出一根根香烟。
夹在发黄的手指间,点燃,猛吸。
望着那明灭不定的烟火,出神,吞云吐雾。
眉宇间,聚拢着,散不去的愁云惨雾。
面对这,怎么也扶不起的农业,企盼开始变的无着落。
突然有些感伤,耗尽一生守着的田地,就像自己的一生一样贫瘠。
满头的蓬蒿,满脸的沟壑,满是岁月的犁铧一遍遍翻犁的痕迹。
在阳光下,清晰地,闪烁着寒芒。
而那些围着头巾,满脸皱褶的女人们,肌肤早已被地里的土壤同化。
她们只是絮絮叨叨地,唠着一些家常,偶尔地随男人叹两声气。
两手却不停地在地里摩挲,掰着地埂边的苞米,担忧地向地里张望着。
庄稼一天收不回来,人心就一天,不能落地。
有些惶惶,有些低沉,又有些感伤。
一群人,孱弱地暴晒在阳光下,却显得那么突兀。
头顶上的寒霜,与眉宇间的疙瘩,罩在他们吐出的浓雾里。
有人咳嗽,有人在纵横交错的掌纹里,寻找着出路。
那些坏死的僵巴,像一场场僵局,许多农事就这样将许多人的一生困陷。
可,大家多像一只只蛹,拼命地想要破茧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