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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诗纪80后:徐钺卷【赵目珍主持】 [打印本页]

作者: 赵目珍    时间: 2015-9-20 13:58
标题: 诗纪80后:徐钺卷【赵目珍主持】
诗纪80后:徐钺卷

主持人语】到现在为止,我对诗歌的观点仍然是:诗是存在之思向美与哲学的无限靠近。其实80后的诗人中,许多人的写作都在朝着这一方向努力。徐钺便是其中的开拓者之一。首先,徐钺的诗中充满了存在之思,他注重从事物的隐性构成中提炼出饱含根源性的生命哲学。其次,他的许多诗歌深受古希腊哲学和神话的影响,从而将哲学的深度和神话的思维带入诗歌。再次,徐钺是一个有着“酒神意识”的诗人,在“心”与“物”的关系中,他更侧重以“心”来观“物”,而不是透过“物”来见证“心”。如此,他的诗歌常常以“主观”的狂放意识来统驭“存在”, 努力追求自由和对现实的超越,从而将“心性”的无边发挥到极致。同时,徐钺的诗也十分强调语感,注重语言的“及物性”和审美价值,注重个人化诗性气质的传达,从而使语言更好也更恰切地为表达生命的体验效命。


【徐钺诗选】


晚祷

谁在此刻听到我的沉默,愿他
也解下我所有沉默的行李。

愿他紧握河水,将瓶子的重负拾起
未完成的声音就将等来分娩
建起风和城门,将囚禁的墨水高声释放。

愿我登上最荒芜的石头,可以碎成无数沙粒的石头
它们不会弃置我在树根中完整
独自为天使歌唱幼鸟,冷的三月,有泥沙的贝壳。

愿你找到这所房子,在许多年后,走进这里古旧的森林
我会把手掌留在你坐下的地方
你会用我的声音在日记前低语:“祝福我们。”

那么,当他质问:谁曾解开荆棘丛中的预言
愿我将那名字想起——爱与自由
毕竟是这里所能带走的,最重的行李。


敌意

我背着自己螺旋形的房子
畸形的姓氏和使命
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
从一堵墙,到另一堵墙的阴影。

我用柔软遗忘凹凸不平的过往
震惊,无助地爬升
近在咫尺的微小死亡探出洁白的手指
被沉重濡湿的阳光倒在身后
变得粘稠。

我回到将眩晕止息的房子
回到重新归还的起点,令时间
坚硬的敌意:
身体——使命和自由的白色涡流。


夜晚,第二十五个荷马

我多么希望
这首歌唱完,让你
像海伦一样回到长老们惊叹的眼前。

手中酒杯已在海中干透。
星光在黑暗中被放下,如大船上的小船。
又一个赫克托尔在遥远的城墙下站立,——等着
被凌辱。我的兄弟。

(一滴新鲜的蜡冷了;第二滴。)

古老的苹果梦着。月光的锈正啃噬果核。
我在礁石的盾牌下苏醒,走过雅典娜的面具
默诵英雄和毁灭的名字。默诵:

你的死者,你的金色的高贵,你未成熟的沉重和轻柔。
她们在我怀里呼吸如同帆和后冠,如同我曾歌唱的船队
和远方天空的青铜。
而特洛伊的静脉正再次战栗,酿着血:在盐的杯底,在热的沙上
在你从未退败的玫瑰之中!

啊。今晚,我多么希望你做我愤怒的阿喀琉斯——我的仇人!
我的眼睛还烙在你注定经过的沙滩,像被取走珍珠的贝壳,或是
被箭射穿的脚踵。

我瞎了,又一次。你的形象在长矛和金色的果肉之间涨落。
我不知道:命令我歌唱和命令我孤独的,哪个
才是你致命的面容。

爱琴海边的国王和母亲,他们睡了——冷了。
那只木马依旧不倦地数着尸体。十年。三千年。

可是。今晚,我多么希望这首歌可以唱完!
我多么希望:
你能吻我,像海伦一样回到

我看不到你的眼前。


城市

失眠和冰川时期的城市,我认得他
而一切已为时太晚。

环线公路的光勒紧,慢慢注入
紫禁城的面具
我害着饿病的大衣口袋,在咀嚼手指。

一辆车到站,像冻僵的节肢动物,咬着柏油树皮
眼睛在透明的硬壳中四下张望,等门打开。
不远处,戴皮帽的人正挥舞锁链,把报纸和面包的价格关起。

摩天楼的玻璃幕墙爬满雌蛾,冷的灯管。
执行安全的男人站着,用手电自慰。

我和路灯和车牌和街道的姓名对弈,每晚,小熊星的棋子落败
又在第二个第三个或第七个晚上摆回原处。
我在从硬壳涌出的人群中点烟,年龄在肺中起伏,试图
理解死亡
理解女人随身携带的王后,甜食,前门和后海,性。

一个我曾认识的孩子从身边走过,没有看我
或者
装作没有看见。


序曲

为着每一个高傲的凯撒,我们都要寻找
一座新的罗马。
寻找:一个新的,吃美和男人的
克丽奥帕特拉年轻的面庞。

每一年(无论死亡何时饱满)

海燕都从九月飞来,衔着未知的武器
滑向法老王们永恒安睡的尖顶。
当我们醒着,闭着双眼,——用身体观看
命运的黑色蜂房正怎样闪亮。

永恒:这被置于诗句肺中的名字,沐浴着
珍珠一年一度纯白的呼吸。
我们,却像还未爬入贝壳的沙石,在甲板上
在星座和海潮腥涩的汗水之间痛响。

当弓耸起,当亚平宁半岛扯动南向的风
别管三桅战船锋利的弦月。——让我们等待
彼此年龄中最为缄忍的声音
转动视网膜上黑夜那巨大的重量。

因为命运仅只是
岁月在我们头盖骨上发光的涂鸦。而心
永远像刚刚降生的幼小野兽
用梦咆哮,用尚未长成的牙齿咬住夜空的乳房。
寂静,让白床单上的阴影反复聆听
这在胸腔中反复习练的跳动。——直到
一个更加
接近恒星的(却并不更加高贵的)词
烧穿九月蜡制的欲望。

爱,并不能使我们相拥而卧的身体
拥有对方。而当那个词,像弓箭手的指骨一般
扣住死亡的睫毛,我们就醒来
就在床头数出将我们自身染黑的波浪。

别管阴云拼写怎样的占卜,——让我们等待
那破晓的石灰燃烧
那匿名的风暴把太阳浇灌
那依旧踟蹰的海爬上堤岸尽头的城墙。

因为(无论何时我读出你的嘴唇)

为着每一座梦中的罗马,我们都必须找到
那个凯撒。那个词。那一束
在克丽奥帕特拉年轻的心脏之中轰响的
尼罗河般的辉光。


低语

此刻,是那过于阴郁的穹顶使你开口。
此刻你是我
你躺着,把我放进你睡梦的身体。

仍然像昨天,你在一块红色石头之中找我
我则在它消失不见的地方寻找声音。

你受了伤,在想象的废墟里。

此刻,你关闭空间,猎人般潜进死亡
筑巢的所在。而词打开,如一只鸟
翅膀下迅速拔出的高度。


另一种低语

你醒了,又一次,黎明像无家可归者
窥探梦的锁孔。
你收起钥匙,你带着我尚未完成的身体走出。

时间低矮,光的舌尖在我们口中相互交换
语言则以胚胎的形象在肺部悚动。

把我刺在泥土里吧,把我放进你酿造岁月的石头
用溺死者的声音问我:谁活着?——谁
正用阴影熔炼天空。

这里,田野是一百万年前海洋柔软的化石。

这里,词被喝尽,你怀抱我的血走向沉默深处。
握着闪电,我们
站在风暴到来前命运巨大的呼吸之中。


午后

天空像慢跑者的灵感膨胀着
它偶尔停步,几秒钟,把过度发酵的东西丢掉

我们被这凭空而至的眩晕击中
瞬息,云影变得急躁
而具体:那不见的在者正压出它的重量

一个黑色的生命买了四只翅膀,没有尾翼
它摇晃着逼近并超越我们
落后,又跟随我们
像此刻狂烈的光那醉醺醺的思想


秋日

远行者像清晨,跨过我们
在过去的路上并肩躺下的身体,并以此刻
趋向落下梦的树冠。

我们是我们尚未醒来的地方,光
是更多光在追赶的姓氏。

最早诞生的星辰,用衰老的速度读着丰饶之词。
有一天,来自隐忍的云朵的土地测量员
会说出我们互不知晓的相像。

而此刻。每面镜子,每个来自露水的公主。

我们在此刻做着关于树冠的梦,而更多
不会醒来的我们仍在落下。屋顶上,那洗着树影的
蓝得发亮的风。



一月的使徒

I

我还在等。
虽然梦里的罗马冰冷。

天空还在打蜡。灯在街上漂动。
保罗的甲板空着——我不确定:那第八日的集会
他会要谁充当死者。

匿名的声音正拉起帆索。风走着,
我依然在等。

冬季,凌晨四点。我在梦中跌倒如一个盲人;我醒来
发现自己枕着水泥湿冷的甲板。
心脏从颈部开始迷路,惊跳——把过早触岸的恐惧四处喷洒。
我听见:落难者在我身体的舢板边吐出黑色舌头。不远处
星座刮擦着玻璃
水龙头在厨房油浸的血管上低语:撕碎他。
……

时间渐渐缩紧。
寒冷从手指钻出奔向贫血的街道。
爬虫的尸体在墙上疼痛,像一块胎记。

窗开了,我看到一株冻僵的树在撕咬月亮。它折着背脊,牙床破败
似翻寻垃圾的老人,在无所适从的注视下,吞咽残存的施舍。
然而;冬季——灰发的射手铸着长箭,黄金的狮子吼叫
一场战争在我们两个的面孔之间喘息。
我无法告诉它:
别站在这里,这里只有穷人
让我睡吧。

一月。没有雪
环形山落向我的眼睛;……

我收起白色的电话号码,奋力回到床单脆弱的怀中。
一支船队载着最后的重物,从床尾驶向床头。
风慢慢走近,读着海洋
一次过分的爱的惊惧在船帆下低声询问:
你,
——这瘦羸的使命
还想持续多久?


II

时间在两页窗帘的缝隙处流入
在房间里膨胀。
他到处都是:衣架,墨水瓶,书桌抽屉,药盒,床底积满灰尘的角落
我无法分辨——曾经教会我受难并且隐忍的声音
是哪一个。

我悄声书写他;在不同纬度
把他降入妊娠的苦痛。
纸和蓝色的词:海和尚未铸成的风暴。冬季
每一个他都在诞生,在黎明;在太早醒来的、吐着恐惧的花萼之中。
我不知道无辜的星光来自怎样的身体,怎样的
乳房和母亲——
这里只有转瞬即逝的咆哮,墨,野兽和他的刀;我不知道,这里
还能有多少子宫,多少死亡。

冬季:钝的武器正被打磨。

被吞下的硬物再一次
回到眼前
切开两页窗帘的衬裙,呼吸着,像一个滚沸的女人。
而他的肺,还在我所能听到的最远的地方生长。

我无法停止饮酒,酒,所有的酒——她们像性器一样拖拽我的舌头
直到那被等待的名字取来刀片;直到
所有喧嚣的石头落回天空。
然而此刻:所有天空都还睡在海里,像玛丽亚睡在干冷的马厩!
一月;石头漂白。
我用冬季所有酒杯的沉默盛装母亲:
时间——这肿痛的词。

风。黎明和黑色轰响的街道。一群醉鬼抱着树干向潮峰冲去。
光吹来,把残存的眼睛溺毙。
他们没有发现:同行的名字之中多了,或是
少了一个。

路灯打着呵欠:一点怜悯。


III

我读那飓风的词。轻轻地,读:
那在不远的海上靠近的欲望。

爱人是此刻的岸,是此刻
我所能想起的所有安全。
然而他的影子浓稠,吞咽着
此刻——
那为数更多的跳动。

驶向港口的汽船孤单,使天空更加空旷;
超载的行李将我们的宁静分配。

舷窗外是我曾渴望的名字,被透明的硬度遮掩
像是祖父
在童年初识的镜框中渐渐浮现。
不。——我纠正自己:
他要比我更加年轻,比我的姓氏
比念出我姓氏的第一个声音更加古老。

可是:冬季,我还没有听者。
我还不能说出他的心脏,他的危险的肉体。

一月,我还没有足够的沙子让他走近
建造足够的耶路撒冷。
苦的脉搏正自脚下涌来,催开白色叶瓣;
我只有在手心书写母亲(每一个母亲)
默诵他可能的名字,直到靠岸的时刻乌鸦般沉重。

岸。人群裹着舌头散走,寂然无声。
末班汽车守在路口
像是等着废弃的压舱重物。

钥匙转动;回到关闭的房屋,我脱去命运。
一轮满月在窗的忠贞之外惨白
如同意外受孕的处女。远处,强力的黑色正翻耕大地
那过分的爱的惊惧像星光千百次撞击玻璃
抽泣——
最苦痛的得胜。

冬季,我用果核睡去。夜是泥土。
我在冰里苏醒:
一个声音在我身边梦着,离海很近。

我颤动
如花朵的肌肉。


IV

你看到吗,你——还是曾经看到?
那棵树最终的形态
在我们脚下给出完美的泥土。

一月,你是甜的。你有软的眼睛。
你来自果实:来自被手指摘下的贞洁。

你俯下身,在晦涩的冰面之中
看到我。看到
这易碎的时刻。这囚禁风暴的信封。
你把手伸向口袋中的地址
你感到疑惑——:这张你未曾见过的脸孔。

一月,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曾让叶片以年龄本然的姿势离去,用惯熟的口吻
在早餐的盘中品尝赞美。可你的甘甜还太过年轻——足以
对陌生和将造访的陌生视而不见。

时间正翻洗床单,重新铺设。
我们的门已锁紧。月历被快件寄到。

我们在每一年的一月拥有重复到来又离去的白色,梦的信封。
我们把他读出然后忘记,似孩子撕去用过的邮票。
可是,够了!——这关于死亡的练习已经太多,而存在
又太少。

你:挂起钥匙的你,躲避那易碎时刻的你
还在门后贮藏镜子,沙滩,信,幼虫和木桶中的空旷。
大衣和蜡冷却
枕头中的麸皮托着梦的软壳。此刻
每一个他都抽出黑色速度,在你体内生长。
你变得充盈——你饱满
你希望:他带来的沉重与我有关。

一月。那向你落去的光的圆柱倾斜,读着眼睑。
冰在呼吸;他决然趋向你!

说:你是我的。

……

我知道你曾让叶片以年龄本然的姿势离去,用惯熟的口吻
在早餐的盘中品尝赞美。
可是,你所读到的——一次过分的爱的惊惧
究竟是什么意思。


V

我走入黑夜,含着交通信号
像一个孩子,含着刚刚开始融化的冰糖。
我和以赛亚食用同样的忏悔:
“我是嘴唇不洁的人,又住在嘴唇不洁的人中。”

街道舔着水泥,舔着车皮和手套的温度。
酒瓶用我把空的盲道敲打:
一阵耳鸣仓皇而至,如同见习天使,莽撞地
落向嘲笑。

车灯的瞳孔张开,风在后视镜里咳嗽。
站牌锈了。树皮在人们脸上生长。

你是谁?——你在等待什么?
一个无所规避的疑问在橱窗里浮现,僵立着
把蜡烛和仿制圣像滚烫的面容搅动。
我辨别不清,这拥有处女和母亲的时刻,在我的舌头上
写着怎样的一月:
冰冷,还是更贫穷的冰冷。

蜡滴下。年轻的血。
更年轻的血
正和他和灭亡星一同掌舵。

在我身后走着我的名字,像一个凶手
我不能回头——
恐惧会把我像狗一样赶走。
星光颓败,黑色涌出锁孔;一月的汗爬上灯杆干透。
那个不断给我沉默的声音却在喘息,用暗的嘴唇
轻轻说着:
回头,现在,你会看到我。

塑料女人。糖。避孕药。领带。望远镜和贝壳城堡——
它们在我脚步的森林旁安睡。风跛了,宠物牵着温顺的主人。
转身的时候,我知道

人们想告诉我:你是如此贫穷
又如此不顾一切地愚蠢!
让他佩戴巨大的光,把脸抹去,取出野兽的牙齿
冷漠地,穿透你;——不论他最终是谁。

幸运的是,我还不知如何辩解。


VI

我已数过太多诞生,太多女人的苦痛
而你还在时间之中坚硬。
我不能确定你是否已经生过,已经死去。

那抖颤的玫瑰,那无助抖颤的爱和血管,那玛丽亚
你不认得她们。
可我仍然在她们未出嫁的镜子中看到你!你的唇,你的甜美的脸
你爬满记忆的手掌,你被我折弯的——海潮的
生命线。

我从你的沙中走出。一只蝴蝶¬¬¬
飞向我的耳朵,如异象飞向保罗的甲板……

七日的第八日,再一次显现;我在早已失去的罗马找到
你早已失去的身体。
港口从东方开始沉睡;穿过狮子和射手,穿过蜡,穿过风暴和梦的石堤;
最后的重物正被担架抬走,一颗九月般完整的黄金。
可我还认得星座:那构成你的、病的银子!——你把嘴唇靠近
想借助它们孱弱翅膀的元音飘向这里
丈量我,
或者:丈量我愚蠢的冬季!

一月……

伤寒的一月。黑夜之鸟抖着羽毛,缓慢的海
舔着鹰的心脏。
爱人未拆封的信件还压在蓝色墨水瓶下,如败北的合约。
那支曾把你处磔刑的十字空着,在床头
静静,分撒海盐。
一个老人在窗外跌到又再次站起,撕着再一次的月亮。
铜的舌头在书桌前的墙上摆动,像一个先知
念诵你
唯一的名字
……

虽然
我,没有听见。


徐钺,诗人,酒徒。1983年生于中国海滨城市青岛,2001年考入北京大学计算机软件系,两年后转中文系学习。现为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专业博士候选人,方向为鲁迅研究及现代主义诗学研究。患抑郁症至今逾十年,其间开始写作诗歌、小说、随笔及评论,2008年获“未名诗歌奖”,2010年出版长篇诗体小说《牧夜手记》,2013年出版诗集《序曲》,获2013年度《诗刊》“发现”新锐奖,及“2013年中国•星星年度诗人(大学生诗人)”奖等。另从事英文文学著作的中文翻译,曾翻译的重要作品包括Eugene O’Neill(1888-1953)的戏剧Long Day's Journey into Night,Hart Crane(1899-1932)的诗集White Buildings和Key West等。


主持人简介】赵目珍,1981年生,山东郓城人。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博士。北京大学中文系访问学者。写诗,兼事诗歌批评。著有诗集《外物》。2007年获“第三条道路八年诗歌奖(1999-2007)”,2015年入围“华文青年青年诗人奖”。现居深圳。

作者: 秋水岸    时间: 2018-6-1 18:26
年轻人是诗歌的后备军,值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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