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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创作体会:我为什么要玩现代诗歌的帖学和手札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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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林畅野
时间:
2015-12-15 14:23
标题:
创作体会:我为什么要玩现代诗歌的帖学和手札系列
现在是抓眼球,挑逗视觉感官的读图时代。现代诗的使命就是创新,然而,创新有时也等同于瞎搞的含义。现在的诗坛乌烟瘴气,不甘寂寞的人们都幻想着成为诗人,成为著名诗人。这是多么好笑的局面啊!
当下的中国诗坛,我认为,至少有两种对待诗歌的态度。
一种是那些持续写作了几十年的老诗人,他们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创作方向是否对了,甚至怀疑自己写的是不是诗歌。这是很难受的心理状态。因为,诗歌读者的群体本来就很小,网络和微信的出现似乎有利于扩大诗歌的受众群体,实际上并不如此,写来写去,读来读去都是那群人,诗坛出名的和想出名的那群人。有的人会讥笑诗人的创作,这也叫诗歌啊?他们当然看不起那些简单的分行文字,有的文字甚至粗鄙化、扁平化,没有思想,只有豁出去的欲望,甚至不惜以身体器官入诗,营造一种赤裸裸的视觉效果,难怪有人会怀疑诗人的基本素质和文化修养。
另一种是已经功成名就的诗人,他们被好的单位供养着。他们的身影也一直活跃在国内外的诗坛,他们以作家协会领导的口吻,宣称中国的诗歌已经在世界诗坛处于重要的地位了,中国正处在诗歌发展的最好阶段,相当部分诗人都已经被世界诗坛接纳了。这又是另一种荒谬的说法。中国文学在世界的地位,不会因为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就大大地提升。对中国文学和文化太过自信的人,也是民族主义情绪在怂恿。中国官方的任何语言,看起来高大上,但有些确实离我们的实际生活很远。
很多自觉于创作的诗人都表示自己和当下的诗坛没有太多的关系,他们远离诗坛,独自耕耘自己的艺术园地。这些人最令我敬佩。
优秀的诗作对于我们嗜好阅读的读者来说,确实很稀缺。我的野心,就是写出体现本土文化的优秀文本。我不会盲目地被国际化,虽然我赞同全球化对文化冲突和融合的观念,我也欢迎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和传播,但是,我的根始终在潮汕,在广东,在岭南,在中国。如果离开自己文化的滋养,就能够变成国际诗人,这岂不是笑话!自己连用英语或其他外语来表达内心情感与想法的能力都没有的诗人,成为国际亮点,除了那些自诩为大师的人,没有人能做到。谦卑的诗人,应该不断提升自己,而不是到处炫耀,把自己的朋友圈当成名利场,处处为自己的名和利去做些违背良知的事情。对于这些诗人,我是坚决地远离,这样的诗人,就让他自生自灭吧,简直是无聊和可笑。
就像臧棣创造了“丛书”和“协会”一样,雷平阳创造了“帖”一样,我对自己的诗歌文本的命名有了一种新的想法,我想到用“学院”、“展览”、“题跋”、“碑学”、“示范稿”等词汇,加以丰富诗歌命名学的内涵,最后被自己的深思熟虑所否定了。我就沿用了雷平阳的“帖”,然后写了自己的“手札系列”。当然,当下中国诗坛有一些人对自己的诗歌命名极其不严肃,动辄乱用词汇,什么“长歌行”、“如梦令”、“行路难”之类的,当你读完他们的作品后,你会发现,他们的诗歌命名和文本是脱节了,我都怀疑这些人有没有一点起码的古代文学常识!纵然有的诗人也用对了题目,那也是用看似“古典”的词汇去迎合读者的阅读趣味,于是就出现我本文开头所说的“抓眼球”和“挑逗视觉感官”的现象。
我远离这样的不良写作风气。我自己一直坚持练习书法,最近在深入研习欧阳询的《九成宫》,我当然知道“帖学”的含义,至于“手札”,那就是“亲笔信”的意思。王羲之、米芾、苏东坡和董其昌诸位名家的手札,我还是有了解过的。反正,我不会随便给自己的写作命名。我相信,中国的文人,都不只是会写作而已,他们的使命是揭示存在的万事万物的联系,并弘扬本土传统文化。那些宣称各种主义而脱离本土文化的人,也许很后现代,但那也只是他们自己认为的后现代,跟德里达和福柯们的哲学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还对一些诗人群体的行为感到恶心,那就是随便抓几个人,组成一个什么诗社或诗群,然后就对世界宣布,他们是某某城市诗群或某某地区诗群,这也是多么滑稽的文化现象。我想,唐代的李白要不要组织一帮人搞一个诗社或诗群呢?这是多么好玩的,但又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诗人就应该,你想写什么,不是为了得到认可,而是,你把自己的思想、哲学和美学等内在的“道”或“法”,尽可能用被人们所理解的语言表达出来,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我常常为海子感到可惜,他生前提倡的诗学观念被同时代的诗人们所嘲笑,直到死后才被诗人认可。我不是海子那样的天才,我没有任何智慧,我只想和心爱的女人一起慢慢生活,慢慢写作,慢慢启示读者们去发现世界和生活的美感。
2015年冬,深圳灶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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