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初晴
认真
太阳出来了。隔壁的阿婆,
早早搭好了长凳与竹篾,兜晒。
再老的老人也有她的被褥,旧布头,花被面,
无关时尚;用薄的弹力棉,不一定是新棉絮……
但,我可以捕捉到她的认真,
围一个黑长的布裙,甩一条长线于脖颈。
低着头,细细碎碎地逢着。花白的头发,是年长日久的见证。
别催促,缝一些日光进去,再缝一些日光进去,
屋里的老伴,正需要这一床被褥,度过漫长寒冬。
红灯笼
过年了。我在一对红灯笼面前,步履难行。
那鲜红的色泽,像一束喜庆的闪电,直贯我的内心。
在除了蓝天碧草,再无其他色泽的童年,
在我花费365天,用旧一对残灯的今天,
的确需要,那双刺眼的红,以示提醒。
伊在一边不停地说:洗洗还能用用。
但她不会明白。有些陈旧不能返新,有些幸福需要暗示。
明天就是立春,我势必辞旧,起身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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