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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调离 ——文革深处记忆之3 [打印本页]

作者: 张无为 时间: 2016-4-21 17:47
标题: 调离 ——文革深处记忆之3

母亲被揪斗，远调到大北沟
其实只能向东，骑着她唯一的
弯梁单车，每周穿过松风
下坡，母亲用鞋底刹车
红轮胎嗡嗡声曾甩出我老远
幸好平安，那笑声少见

母亲又到西部的樱桃沟
我跟着到那更远处，并没找到
红艳特产。做饭的老奶奶
嘴边总挂着炼丹狐狸
蜘蛛精在树旁结网，飞来
飞去护卫着樱桃的嘴唇

再后来下放，北局子
我以为那最远处有好多“橘子”
事实上，山里到处是土豆
雨后，看喜鹊追赶乌鸦
最开心，直到母亲病退
平反，才初次品尝南方水果

母亲乐观，被一次次
发配到更远处，教复式班
写墙报，头发像梨花
母亲离休种果树，总是提醒
进园子的小偷，离开酸梨树
摘甜的，小偷最后也没绝迹

2016年4月21日16: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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