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之外爱恨着意根的属性 —— 简读贾假假诗歌《沾水的地名》
文/子青悠然
贾假假 诗歌
沾水的地名(选自90后诗歌版块)
我的家乡叫甘肃。往小点叫平凉,再小点叫庄浪
到了一个叫水洛镇的地方,就不能再小啦
我也是每年从这里出发,念大学
记得第一节课上,辅导员让我们介绍自己的家乡
“黄土高原,……,常年缺水。”
我转过身去,用粉笔写下
这个带有先祖咒语的地名
并相安无事的,与一些五湖四海赶来的城市接壤
子青简读:
读《沾水的地名》,我会想到两句话。一句旧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一句新的,才看到就现炒下:同别人争吵产生雄辩,同自己争吵产生诗歌。
贾假假,诗歌一点也不假,我很欣赏诗者文字里的素白与纯然。甚至第一遍阅读后,矫情地有一点湿湿的感动。
严重缺水,却偏偏一抬眼、一张口就是忘不掉的地名“平凉,庄浪,水洛镇”。撩动的是“恨铁不成钢”的亲情,乡情,真情。血地里的脉络,斩不断的千丝万缕,纵有千不是万不该,你仍旧以“她”为本,为根,为念,为牵。
贫弱而缺漏的家乡,“这个带有先祖咒语的地名”,我们并不因此羞惭而抹杀她的存在,她仍旧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基石,“并相安无事的,与一些五湖四海赶来的城市接壤”。我们了知家乡所有的缺憾与不完整,但并不由此而否认心底依存以及割舍不下。我们仍因了家乡而真实存在,因为有了家乡才不至于无着落。再不甘,再心有埋怨,家乡仍是我们区别于他者的根本属性。
小诗摄取日常所见,着意了司空见惯。看似悖论的文本背后,事实上再次强调了人的根,不能忘却。即使是受诅咒的名字,但作为人,一定不能忘了从哪里来,在哪里出生,我们不能丢失自己的属性。
一首口语诗,没有多少文辞修饰和诗性艺术,但却“以小见大”,抵达了一定的思想境界。一首值得称道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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