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深处》
1.
我爱那样的高度,空或不空。我爱那样的蓝,无数个存在者: 他们一致的假发或盾牌。
我爱它,神祗的独坐、寂寞和俯瞰。
我爱系在它腰间的铃铛,响起时它兴许心烦,却阻挡不了那些自杀与被杀。
我爱诸神的愁容,像爱父亲,爱刚刚坠入凡间的,有了初潮的少女。
2.
这是巨大的站台。巨大的隐形的船。这是一次又一次用来对付自己的革命。愿他们偏移某种轨道,即使是形而上。
这是巨大的骗人的“鬼把戏”,泡沫内的奔跑、筑巢。
你的第一把利刃在右手。其它的在心里,在天上。
你每一刻都想着挥刀。而你挥刀时,却根本无处下手。
3.
喔,那条神畜,那条吐水和吸水的龙。喔,那些风风火火的嘴唇和咒语。
喔,他们都在玻璃和实验室的上方,你们看不见。好像你看不见夜晚落地的弹球,云层后面偷伸下来的手和渔网。
你也听不到那些雨声,雨里紧紧的拉拽和不同的冤屈。
喔,那样近了。离你一直很远的人。
走过这一阵疼痛,是否之后就是鲜花?
4.
它们抵达那儿之后,明明该是飞鸟、风、叶子。可我看见的却是拉线木偶。
我看到它们摇摆,轻微的病痛。我看到它们还游离在光圈的边缘。我看到它们低头,发乱,却无法说话。
它们想还原、或是接近什么,它们想紧握绳端或漂浮物,却无能为力。
它们偶尔被放置在船上。却没有座位,没有喊号者和划桨人。
船,在雾里。
5.
“是的。无地方可去。似乎亦无可供横越的险桥。”
月亮是这样。那朵花,一根静坐的蒲叶是这样,那些: 长年饥饿的“魍魉精魅,也是”。
喔,这荒唐不已的六道。六道里值得让人悲切和感动的戏幕重现。
“是的。而,云和幡还在被吹动。”
总得该有什么,从身体、从那所有设计完美的牢城内,剥出。
像打碎虚空,打碎镜。
打碎一根塞满尘土的笛子。
文/占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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