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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诗歌周刊》236期散文诗界荐稿 康京凌 [打印本页]

作者: 康京凌    时间: 2016-11-11 09:21
标题: 《诗歌周刊》236期散文诗界荐稿 康京凌
《诗歌周刊》236期散文诗界荐稿 康京凌

陕西姜华/秋天,在乡下与植物相遇(3章)


玉米

把种子扛在肩上,让信仰在头顶开花。
这些人类的故交,大地的恩赐。这些北方的土著,在农业里出尽了风头。
不煊耀、不张狂、不显山、不露水。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一身乳香,安静如孕妇。
不需要打广告,它们的名字就是品牌。
短暂的生命里,只有奉献。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从地面到天空。
就像先辈们,根植土地,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秋天,在我的老家乡下,玉米在田间站成的方阵,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父亲、母亲、哥嫂同玉米一起,从夏到秋,从种到收,要熬过3个多月的高温、酷阳、暴雨、狂风、病虫害。还有自然的、人为的灾难。
它们中的一部分不堪时光的折磨相继死去,大部分顽强地生存下来。像野草,更像草民。
都有一口好牙齿。咬碎并消化生活中的苦难、无奈和忧伤。永远生生不息。
一生都在追赶阳光、雨水和季风,高场着不屈的头颅。
玉米,我的好兄弟,大自然无私的馈赠。
玉米的品质,代表着烟火的高度。
这个秋天,在故乡一块玉米地前,我深深地伏下身子。
更远处青龙山上,埋葬着我的先人。

向日葵

辽阔的乡间,向日葵,高举着受孕的胎盘奔跑。
柔软的阳光照在胚胎上,胎儿粒粒饱满。
挺着沉重的身子。向日葵,像一位足月的孕妇。
向日葵,追赶阳光、接受季风和雨水的洗礼,头顶一盘金黄的太阳
谁在田间执灯,照耀万物生长。
田野温馨的令人窒息。一颗小草走拢来,同向日葵悄悄对话。
周围的邻居,玉米、土豆、和高粱,都是些低调的植物。还有那些蝴蝶、蜜蜂和青蜓,把爱写成励志文章,发表在田野上。
成长的季节,向日葵扬起头来,聆听骨头拔节的声音
在风雨中,向日葵扶起周围跌倒的兄弟,一起采集阳光、雨水和爱。低调、谦卑地生活,健康地快乐地成长。
在秋天,成熟的季节,它们一个个关闭自己的声音,低下头去。
向日葵,流传在土地上的行为艺术。一生都在追着太阳奔跑,故事密不透风。
抬头是一种姿态,弯腰,更需要一种修养。
向日葵,不需要修辞,在乡下,它就是一种普通的植物。
阳光、青春、高贵,一尘不染。
有信仰的人,不问出身。



九孔之莲,像眼睛。日夜在水下睁着。
一只蜻蜓站在她头上,像一枚花卡子。
像一位修行者。把天线伪装成叶子,让精神点化为花。
伸出水面的触手,接受阳光、雨水和文人们的修辞。
七月,我刚从《爱莲说》里走出来,又与一支荷,相逢于鲤鱼山南。
那些行走的汉字,显然山穷水尽,它们无力举起,一株带露的荷叶。
千亩荷塘,在水面上摇曳。我却搜不出一粒表达的珍珠。
荷塘无语,谁能看透水下深藏的孤独、和忧伤。
一支年幼的莲,正在努力钻出淤泥。
我也想一世清白,远离世俗里那些阴暗、诱惑和弯曲。可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着我,让我白天快乐,夜晚绝望。
有一只脚,陷在淤泥里,藕断丝连,难以自拔。
一只荷站在我的上空,像灯塔,恰好离地三尺。
我躲在它的阴影里,恰好。
菩萨手执净瓶,端坐在莲花之上,普渡众生。
佛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6-11-7 08:48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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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立/安居古镇

        循着菖蒲幽寂的暗香,沿着艾草无邪的指引。
        在时间的长河,我拜会了200位举人、23位进士、4位翰林。他们每一个人,在我神思的一瞬之间,在安居古镇静默的一瞬之间。
       我与涪江、琼江交换了私贴。临水筑街,临江建楼,凭波凌阁。不会用仿制的真,复制的假,还原我隋朝的镇,唐宋的城,以及禅坐了千年的水码头。
       黑龙嘴、琵琶岛、黄家坝,记得“腊月记头、正月记尾”里的吉祥,记得安居在诗意里的坚守。让在千年之后相逢的我,也不会生分。
      大南街、火神庙街、西街古街,太守麻花、翰林酥的招牌,天蓬猪蹄、红袍鳝鱼的滋味,还有一路走来的青石板,走着夜夜灯笼从今到古、跃跃欲飞的红。
       忘记了一句京剧的唱词。在书院、文庙、戏台,捡着一段川剧的插诨,等着青衣的水袖,拂过金钱板的脑门。安居古镇,秋波一样干净。
       湖广会馆、齐安公所、万寿宫,咂味穿镇而过的乌木溪,含咀着船墙蚁聚、民丰物腴、俚俗如帜。文化的古朴,是诗意无瑕的老。
       引凤门、后河沟、会龙桥,我散漫的清梦,泊在点点的萤火,开枝散叶……
       在渝西铜梁,安居古镇,一言难尽的美丽,古色与古香。
       我放任了红石城墙的古,藏起门匾“德寿可传”的香。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6-11-7 13:00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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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谷/走近一场雪

走近一场雪,仿若走近一只浩繁硕大的雪鸦,引领成千上万只雪鸦,
以临空降落的形式,开始了冬天的迟缓和告白。
它将万物定格为宁静,美好与祥和。也将身躯裹挟得臃肿与不堪。
将物种以外,看不见的晶体,回放为雪人堆里,童话般的往事。
让久违的人,正赶往我傍晚的故乡。

一场雪中的村庄,就此开始关闭柴门,点亮炉膛,让屋脊上的炊烟,接近雪的高度。
这时候,一场雪中的城市,在让雪掩盖雾霾,让一群人毫不知情地,踩过天使的翅膀。
所以,我一直认为:一场雪中的城市,不见得比一场雪中的村庄,来得那么干净和从容。
我想,这就是自然的化育。一开场的雪愈来愈真实,也愈来愈可怕。

那么,一场雪也会把我们带入现实。只有很少一点生活,依然维持活计。
有时候,雪会躺在无人行走的旷野,把道路封堵的面目全非。
有时候,雪会落在你发烫的额头,却不和你相认于镜中的泪水。
而更多的时候,雪会潜伏在你夜晚的位置,不容分说地掏空内心的挣扎。
正如我每次走进夜晚的剧场,我所不能把持的那一片灯火,被狡黠吞噬。

拂去雪的倦容,当我们互相打听一场新鲜的雪,需要你再矜持一些。

或许这是我们最好的时光,雪书的来往中只有一条通道,我便是那个如约而至的人。
因为我的灵魂就寄托在这场不可一世的雪中,我们焚烧的秸秆太多。
因为雪花开过之后,无非就是江山社稷,美人的情节,以及覆盖的荒草。
请原谅,每个冬天都是最后的冬天,
我已经不关心那些所谓睡着的雪,我只关心那些冒烟的雪,依然在下。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6-11-9 19:53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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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炳安/端州:何时能呼吸到甜美的气息

       此刻的端州慢慢打开自己的黄昏,接纳日落。
       操着方言的我,再一次走过端州路,阅读———
       穷人组成的家庭,像钉子一样钉在那些烂楼里。
       无人敢拔!
       被苦日子含在嘴里的钉子,被夜色锈蚀了无数的春秋。
       还要经历风雨,不知何时见彩虹?

      我在阅读的,还有端州路上不可避免的大塞车。多么烦恼呀!省略了所有喇叭,仍有躁动不安的气息在蔓延。
      我找不出一种恰当的词语编攥端州的现状,只知道端州的天空广阔高远,但经济增长乏力。
      症结:像一口痰,卡在端州的喉咙,有些不适。
      不知什么时候,能呼吸到甜美的气息?
      怨啥,说啥,都是我不离不弃的端州。像剥洋葱的一层一层地剥开端州,放入悲欢,也不会放置阴谋的毒药。
      以后埋下我,端州就是我的墓碑。只有一盏月亮穿透风尘,照出端州的清梦,留影。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6-11-5 14:05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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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雨/鸽子

真不忍心:那些嫩红的脚趾,穿过铁丝的利齿。
一身的羽毛,和雪花一样的白。
缓缓地,挣脱。跌落。像花瓣,或是一整朵的蓓蕾。
可恨的一堵围墙,像战争的网壁----
我像一股热浪,扑向那有些预兆死亡的雪上。
触摸这些柔软的翎毛,踩在医者的路途之上。
鸽子雪白的双翼在颤栗。怀疑的目光,不停地挣扎。
或许,受伤的,不止是脚趾呢?
它似乎还不会理解我的用心和衷肠。
也是,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它不会眷顾于我的温存,更不会感恩于我的救助。
或许它更是尊重,大自然的生存规则,和搏击者的尊严。
我,俨然是犯规了。
突然,它挣脱了我的手指,我的纸巾敷片。
它越过了铁丝的网墙,越过了树丛。更是越过了我的惜怜。
头也不回。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6-11-7 19:42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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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古月/溯源汉水,捡拾千年的诗韵


潺潺汉水,从一滴滴孕育卑微的雨开始。
万山拥簇,浪花朵朵,描绘时代披荆斩棘的刀锋。
时代却喜欢她的温情,喜欢她以一首诗的姿势,拓展生命的长。
玉带河染绿的源头,唐诗宋词太过远久,长风被浩淼时光消融,已经拂不动历史,吹不进思想的骨头。


爱的长夜,酒劲空灵。
沾衣欲湿的泪,汨罗江的水,点染花红柳绿的江山。
如同走进江南,烟雨朦朦,琴音袅袅。
一湾碧水泯泯灭灭的歌唱,飘摇的心帆。
思想的触角,秦淮河的水,凝重的声响。
一条河的梵音,如何才能承载一首诗的荡气回肠?
  
升腾的水,思想的火焰。
风的残念,水的磅礴,捣碎沙石的劲头。
像一杯愤世的烈酒,在大雪封冻的往事里,怨怨幽幽。
恰如逐梦的洪流,风华一泻万里,卷起——
好似夏日林间鸣蜩嘒嘒,淹没诗情脆弱的时光。
亡魂的怨念,何时萎靡?
安家的鱼儿知道,汉水有情。
浪花与涟漪,就像它生命不息的魂。

溯源汉水,自巍峨的汉王山开始。
自秦岭和巴山开始,汉水有了高度。
五千年的时光将汉水的故事定格在一个山水相依的诗域里。
穿过星辉,跨过月色。  
到北京,到杯盏琉璃的城市。
从古典的,到现代的。
不变初衷,甘甜渲染了一片水域。
大地素颜,改写了水恢弘的长歌。
固执,静默无声地浇灌黄土地的画境。

汉水滔滔,叩问,田野与森林。
草木无语,一首诗,一匹叱咤沙场的战马。
静水流深,一条江的风华,一座山的承诺,诗语岁岁年年。
一滴水有灵,思考是灵性的马,奔向无边的海。
执念不变,禅由心生。
携王者长歌,以悲悯与仁慈,打开春天,润物天下。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6-11-9 10:35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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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杨程媛/巡线的人

午夜,握一把手电筒。
高原,漆黑凝重,清远寂冷。
一些石子,坚定却坑洼不平的路径。
一些细碎的小兰菊,温暖着,走进我的诗性。
青春,像早春的花朵。盛开在高原浑圆的肩胛,挺直的脊梁。
二十岁,或二十五岁,单纯得像小沙粒。
小道盘旋,生活,刚刚起步。给自己一个闪耀的坐标,虽然不及那星星银河。
即便是一个标点,也值得骄傲。

沿着庆州古道,沿着石油川流-----
背上,是黄天厚土,脚下,是沟壑纵横。
听,是些油浪拍岸,多么熟悉的节奏。
这是一条,父辈们从荒芜中,踩踏出来的路。
那些深深浅浅的泥泞,踩过。一些锋针利刃的荆棘,踩过。
因为把心身都献给了这一条黑色的奔流,所以没有疼痛。
唱一支歌吧。我的卫士。
踏着歌声,定然是些坚毅高大的背影-----
多么痴真,多么豪迈,多么澎湃,多么平凡,一串脚印,跟着一串脚印-----
一段历程,跟着一段历程。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6-11-10 19:57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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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灵童/枯井的发现

良心丢到那里呢?
大家都在找。
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想,最爱套用似是而非的理据。
而焦急的人们,总想一下子抓住真理的辫子。
“良心丢在枯井里!良心丢在枯井里!”
我们千万不要忘记真理,因为真理经历过血的验证。
如果我们只相信伟大的影子,那么真正的神将会立刻远离。

几十台挖掘机日夜不停,深怕良心有什么闪失。
40米深,动土20多万立方米,多少人力、物力不算。
我们要的:就是良心发现!
良心丢到哪里呢?
大家都在找……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6-11-10 19:29   荐稿编辑:康京凌)

链接: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0&fromuid=58650


梦南柯/桃李之痛

终于。春天悲愤莫名,开始撕裂雪的轻绸般的肉体。因为雪花的勾引与淫乱,已使春天的婚姻碎瓷般瓦解。
但是!我与上帝仍然沉浸在与雪花狎戏的那种转瞬即逝的欢乐之中。仿佛高潮之后,某些爱的红狐也汹涌而至。她们的肌肤比雪花更白:就像一个帝国坍塌后——所暴露出来的丑恶——多么耀眼!
那时,月光正遭绸缎追杀,而玉米已被胡蜂强奸。一场场神秘且惊异的盛典呵!千年之后,这些伟大而辉煌的事迹,仍然玉立婷婷于我内心的山巅!
(犹如水落石出么?据传说,石头本身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谎言……)
所以,春天那急匆匆的碎步声,还是愈逼愈紧了。是的,她在悲愤地撕毁雪花之后,肯定会粗暴地(竟或是非常浪漫地?)把李花与桃花同时搂入怀中……
当然,这终于使我快慰,因为桃李在剧烈的疼痛之后,毕竟可以生下许多的青果!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6-11-8 07:07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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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月光奏鸣曲


A.    流浪……
       多年以后,我仍然相信,只有时间的力量不可抗拒。一切皆流。一切皆已更改。包括一条河,一棵树,一次嫉恨。包括秋,我曾经的恋人,我年少时为你写下的诗歌。
       我们的容颜已经苍茫。
       只有月光皎洁如初。重返故园,那些经年的月光,又在我的瞩望中返回,抵临我的窗口,似冰凉的唇,轻吻我的伤痛,温热我无助的手足。
       今夜,我一贫如洗,却幸福得泪如泉涌。我还奢求什么?我还能奢求什么?我一生的愿望,只是想留住那个遥远秋夜如水的月光——我惟一的财产,我生命中温暖的灯盏与火焰。
       一切皆已更改。包括一道门,一枚石头,一次祈求。包括秋,我曾经的恋人,我年少时为你写下的诗歌。
      只有你的眼睛亮丽依旧。今夜,清澈的月光如约而至,从你的眸子中款款飞出。秋,你要轻声对我说,你静如止水的眼眸深处,有微波轻漾,有暗香沉浮;你不经意的流盼中,有愁怨从音乐的甜美中倾出。你要轻声对我说,一切可以忘却,一切可以背离,只有那个夜晚还驻留在你心头,只有那如水的月光还收藏在你情感的底部。今夜,我别无所求。
       对于故园,我永远只是一个被放逐的过客。除了月光,除了你的明眸,还会有谁伴我流浪终身?
B.    长久以来,我已习惯于在我的诗歌里,把你的眼睛与月光牵连在一起,使我的诗歌保持一种素朴典雅的风格,呈现一种圣洁而灵动的光辉。然后,想象你捧着我的诗歌像捧着一块玻璃,看见你自己的眼睛如月光一样波光粼粼,想象你因此而心动的感觉宛如玻璃破碎。
       长久以来,我都保持着这种习惯,好使你的眼睛和月光一起同居在玻璃的碎片里晶莹剔透。好使我的相思持久而和平。
C.    今夜,我要怎样才能稳住这满地的月光,稳住青春的残痕。爱情越来越远,在越来越远的爱情中让爱情一远再远,需要的只是时间。青春的薄弱,承载不起相思的重量,像纸折的小船承载不起童年的梦想。面对这一地清辉,像面对爱情的物证,使我手足无措。我要保持冷静,一种不为幸福和痛苦所动的冷静,而你妩媚的眼睛,让我幸福一生痛苦一世的眼睛,一再从月光的背景中凸现,难以抗拒,动人心旌。我无法逃遁,无法不被你的眼睛灼伤。我不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而此刻,我多么像一个怀旧的人,在往事的层层围困中随波逐流,忧郁的神情,封锁一些秘密,又泄露一些秘密。
       越来越远的爱情越来越近。
D.    现在,我要像大夫诊断病情一样诊断我自己。我病得很重,月光是外因,你的眼睛是内因。我因月而兴的歌吟属于多愁善感,但我必须把它们与感情脆弱分开,与顾影自怜分开,与夺眶而出的泪水分开。我发现,前定的情缘是现世的痛楚之源。我有多痛楚,你的眼睛就有多温柔,你的眼睛有多温柔,我的相思就有多严重。面对这一地清辉,像面对金色的陷阱,谁解开这矿世的情结,谁就成了被月光抛弃的人。今夜,我不能成为这样的人,真的不能。我需要月光的指点,需要你眼睛的恩泽,我宁愿像一个情敌去决斗。否则,我决不会宽宥自己,像宽宥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E.    其实,眼泪并不能说明什么,月光才是惟一真实的情境。我愿意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月光洞穿,被你的眼睛洞穿。今夜,面对这一地清辉,像面对事物的假象,我要怎样小心,才不会在重温旧梦的途中走失方向?
       给我时间,我就是你永生不变的情人。给我这样的夜晚,我愿意放弃所有的欲念。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6-11-9 23:20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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