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够锁住一口堰塘的悲愤
T+ W4 d) r. M% F! T
肆无忌惮的高温,点燃了
一辆开往秋天的列车
豇豆,玉米,稻穗
枯黄的头发,一绺绺的飘落
5 k$ a) I+ G6 t0 [. Y) K老牛的喷嚏冒出了黑烟
树荫下的狗,金黄的毛发也着了火
+ Q, v: H/ X @# S" [) q' K% W9 {! W6 {$ M6 p
没有谁,能够锁住一口堰塘的悲愤
他用烈日白森森的骨头
扎进籽粒壳样干瘪的心脏
努力地挤,鱼儿们一尾尾的欢笑
棒槌漾起的捶衣声
0 ]# s! e( P( ~8 ? \4 I( i
5 Z. g; {& E" K0 A2 C
愁
. J e6 a; N, }# M盛夏的雨,好像和隆隆的雷霆
私奔,去了南方
鄂西北的土地,喘息,发着高烧
玉米,棉花,谷子,耷拉着脑袋
" z# g) s9 X: ?; D; R# m( q; |' W1 d父亲从井里舀来一桶水
泼洒一瓢,地上泛起一阵白烟
水,也跟着热浪私奔了
父亲蹲在田埂上,一遍一遍摩挲
干裂得张大嘴巴的田垄,掌心磨出
一道道血痕
) ]9 w& c, C; ]5 |( s
父亲掩盖好憔悴。掏出旱烟袋
狠命吸着,他想给龙王打个
借条,用这把老骨头
换取
7 U ]" J L, C1 t! Z& { 病入膏肓的村庄
4 h' q" A+ d0 o( l3 ]7 Q+ w
村庄在咳血,花香没了,稻穗没了
蝉鸣也被烈日燃烧成了
一堆残核,村庄成了一个植物人
空洞洞的眼神里,全是
生锈的季节
$ [1 [" P; \7 m9 y7 X* P
8 M0 V2 [3 B5 ^! T
村庄快病入膏肓了,从父亲的电话中
我仿佛看到干裂的土壤
像孩子张开的嘴,在哇哇
恸哭,那草尖上滚动的露珠
如同散放的羊群
被阳光明晃晃的刀子
追撵
& f2 g+ ~: O( |
不知该怎样安慰我的村庄,只能是
一片一片撕下我的心,写满流水
写满鱼儿游弋的影子
写满庄稼鲜活
的模样,寄给父亲
7 X, z0 A, |# L* @3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