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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那斧头,天天砍我的心 --谢烨母亲谢文娥的痛诉 [打印本页]

作者: 夏花    时间: 2017-1-18 21:25
标题: 那斧头,天天砍我的心 --谢烨母亲谢文娥的痛诉
那斧头,天天砍我的心

--谢烨母亲谢文娥的痛诉

●我好不容易将她抚养成人,她却被人用斧子活活地砍死了。那些诸如"才子早夭、红颜薄命"、"斧头情结、死鹰凶兆"的文章,就像砍到我的烨儿头上的斧头,如今在天天砍着我的心......

●我太明白那个人的极端自私了,他根本不让我的烨儿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一结了婚,他就不让她去上班,要她一天到晚只陪着她。我有次劝她去上学,他竟将一碗面条兜头砸到我头上。有一天,我亲耳听他狂吼乱叫"我要杀人我要杀人!"

●他最早赠予谢烨的礼物,是一把半尺多长的快刀。如果实在要我做母亲的说女儿有什么不是,那就是她太相信了那个所谓"顾城是个奇才"的神话了。

已是岁末年初,距顾城杀妻子自缢的l0月初已近3月。凡能做什么的人,都已将他们想做的做成了,诸如写悼念文章,作追忆谈话,寻杀人的心理生理缘由,觅血案之文学神学艺术巫术的意义等等。那些作严峻状作高雅状作神秘状作纯情状的文字,便愈加增添了说服力。传媒的导向,将人们关注的热点,努力引向那位殒落的"才子",进而引向事件之外的他的风情、他的才华、他的异于常人的童真童趣童貌,于是那事件中的牺牲品,那脑后挨了致命一劈而血洒威西克岛的谢烨,便被有意无意地消淡隐退到了几近无有。顾城从肉体上消灭了谢烨,顾城后面的人在努力地从舆论上抹去了她,而那街头的书摊上,亦已出现了两个版本的《英儿》了,很畅销。到了一桩血案渐次化为一件文事的时候,谢烨的母亲,一个普通的退休了的过了花甲之年的老母亲,还能做什么呢?她托我的一位文友,捎来信息,要求跟我谈谈。

我并不认识她,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发了篇文章,题名是《我为谢烨一哭》,不过千余字。在海内外众多的热烈地评说顾城杀妻自缢的文字中,此文未从事件的主角即顾城的角度作议论,只是立于事件的被害者即谢烨的立场上想和说,所以只好比是一声呻吟,微弱得很。

没想到,不久竟接到了一位文友捎来的消息;谢烨的母亲谢文娥,读了那篇短文,在找作者,希望能跟她谈谈。

"老太太只要求谈谈而已,没别的。"传信的朋友说。她不就只能找一个大概肯听她谈谈的人来谈一谈吗?

我登上了那栋座落在天山新村一隅的陈旧的工房,捧着一捧全素色的秋菊。

她觅不到答案

她与谢烨太相像了。

谢烨的像片立于案头,母女俩一样的黑沉沉的大眼,一样的浓浓的黑眉。

谢烨的像前,有一束花,B经枯萎了。

她的母亲,也枯萎着,脸色焦黄,颜面浮肿,眼里汪着泪水。一张简陋的长沙发上,堆着好几瓶输液用的生理盐水。她告诉我,她有不轻的冠心病,爱女惨死的消息传来那天,她

几乎随女儿去了。这二三个月里,隔三隔五地总要吊针,一吊就是一整天。

"我心里实在痛,实在闷呵!"她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谢烨3岁时,她与谢烨的生父离异。因了"文革"的特殊,两个孩子都给了她,免得受了那位出了伺题的血亲的牵连。所以谢烨随她的姓。她当时在部队的卫生部门里,每月工资60几元。单身一个女人,60几元的全部收入,幼女稚儿的抚养和教育,谁都能想见她的艰辛。

"我好不容易把她抚养成人,她却让人用把斧头活活地砍死了,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

她的泪水滚落了下来。她想不通。谢烨--活泼泼的、笑盈盈的、浑身都洋溢着对生活的热情和爱意的t一颗滚烫的心时时牵挂着许许多多的人、包括母亲、弟弟、儿子、朋友、自然还有那位后来砍杀了她的人。她的爱女,就这么被人不用商量、毋须置辩、无所选择地剥夺了生的权利,决定了死的方式,这究意是什么道理?

两个多月来,她寻觅到了数十篇有关她的女儿的死的文章,连那百把字的小短文也不放过。她把它们剪下来,收藏起来,吞咽着泪水细读那些文字,一遍又一遍。握着一枝枝生花妙笔的文人们,或许很少有在奋笔疾书时,想到把他们丰富的情感和开阔活跃的思维留点儿给谢家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老母。但是,天山新村陈旧工房内的谢文娥,却成了他们那些美文的最忠实的读者。凭着她的与女儿息息相通的母性,凭着她与女儿极为相近的细致而敏感的气质,凭着只有她才能切切实实地激起的对杀了她女儿凶手的切齿痛恨,她用她的泪眼注视着那些白纸黑字。她只是个退休了的老卫生员。她纵有满腹的话,却无有将它们化为可以向公众呼吁、倾诉、乃至于影响公众文字的能力。她能做什么呢?她只能天天看报、尽力地寻找因为血案而再次被炒热诗人的名字,还有自己那因为被杀而作为陪衬的女儿的名字,不但是企望着能给她那坠入冰冷深渊的心些许暖意的同情和安慰,更是为了找到那"为什么"的答案。但是她觅不到答案。

作者: 夏花    时间: 2017-1-18 21:29
诗人与杀人犯 诗人与杀人犯
              ----顾城与谢烨惨死之谜
        
                           */党向东
  
                诗曰 :    嫁给顾城鬼缠身,
                           可怜凡眼不识人。
                           殒命已是旦夕事,
                           还把魔鬼当‘诗神’。

           话说公元1993年10月8日的一天中午,在大洋彼岸的新西兰奥克兰激流岛上,在一个华裔的新西兰人顾乡的门前,发生了了一桩惊天血案。这杀人者不是别人,他正是名操一时的所谓‘朦胧’诗人顾城,这被杀者也非别人,正是他曾经“好的象一个人似的”与他结婚十载,他五岁儿子的生母---谢烨。这顾乡何许人也?原来她就是顾城移民海外的姐姐顾乡。
           顾城出其不意的制造这个震撼寰球的血案,像飓风、像霹雳、震惊了中外。一时间国内外数百家媒体争相以最快的速度予以报道。其悲剧缘由概括起来,大致有以下三种说法:

           一、“居住分歧说”
           顾城和谢烨曾应邀到达德国柏林进行文学创作。1993年9月24日,他们从美国转道飞回新西兰,不久俩人就因居住在什么地方的事发生了分歧。顾城因不懂外语,也厌倦了国外的生活,想回北京常住,而谢烨却想留在德国。这个争执日益激化,10月初,谢烨独自驱车而别,顾城请人将其追回家,不几天谢烨又出走,顾才动了杀机……
           二、“第三者插足说”
           顾城和谢烨定居在奥克兰激流岛之后,国内又去了一位名叫李英的姑娘与其共同生活,其实顾城把这小女子当做了他的小妾,(可耻!)他曾多次给谢烨做思想工作,希望谢烨能同李英和睦相处。与此同时,据说谢烨也被一位德籍华人狂热追求,夫妇曾因此互相指责,都曾向朋友哭诉过对方对爱情不忠。可见顾城对婚姻不忠再早。
           三、“李英出走说”
           这是顾城杀妻的主要缘由,也是本文的叙述重点。这个人物的出现,起了悲剧发生的催化剂和导火索地作用。顾城和谢烨的好友姜娜曾愤慨地谴责李英说:“这个女人对这个悲剧的发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她闯进了顾、谢甜美的生活,破坏了他们往日的宁静。她霸占了顾城,(编者认为:这纯属顾城没有正性,腐化堕落,胡作非为所致)赶走了小木耳。致使谢烨决意要离开顾城。
           李英,这是顾城和谢烨合著的小说《英儿》一书中人物的原型。李英的介入,加速了顾家的彻底毁灭。李英何许人也?李英也是北京人,笔名麦琪。曾在北大中文系就读,当过编辑,李英与顾城相识是在1986年在京的一次诗歌研讨会上,有人以反对诗歌自由化为名,驳斥顾城的诗是淫诗。李英和谢烨等人当场提出反对,最终获胜。从此顾和李便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1990年,李英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接受了顾城和谢烨的邀请,来到新西兰激流岛,往返机票都是顾城和谢烨为她购买的。这使李英对顾、谢俩人感激不尽。想不到李英到岛上不久就和顾城好上了。谢烨对他俩的苟且之事洞若观火,只是惧于顾城的淫威,而隐忍含屈。谢烨曾主动提出为了李英的“绿卡”,她愿与顾城离婚以成李英和顾城的美事,而早日结婚。
           就这样,顾城、谢烨、李英三人在岛上过起了畸形的婚姻生活(一夫两妻)。从表面上看,是平静的日子。但在他们三人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激荡着危险的感情波澜。实质上也为后来的凶杀案埋下了祸种。1992年,顾城获德国daad创作年金,携谢烨赴柏林写作。他们全盘托付李英在激流岛看家,并料理他们走后的一切事务。如包裹、稿费、信件等。开始一切都很正常,顾城和谢烨也给李英寄钱和信,李英也给他们回信,报告岛上,家中及孩子的情况。
           谁知,在1993年11月24日,李英给顾城和谢烨写了最后的一封信后就如泥牛入海,神秘失踪。还拿走顾城和谢烨的一万多元新币存折及家中所有值钱的财物。
           顾谢二人多方打听李英的下落,才知道李英是和岛上一个玩气功的老头子私奔了。据说后来,李英神秘消失在没有露面。就在顾城、谢烨死后,才有人见到了李英。那人就将顾、谢的悲剧告诉给这个昔日顾、谢的亲密‘朋友’时,李英说:“我早就离开他们了,他们俩这次发生的事同我没有关系。”冷峻的跟陌生人似的。人们说,不论李英如何辩解,她都赖不掉对这个家庭的毁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城失去了李英,就像被卖肉的剔除了骨头,是他本来就脆弱的神经马上就崩溃了。多亏了谢烨从中劝慰,(善良的谢烨还劝这个可耻的家伙,何不给他两个巴掌)才不至于他躺倒。但从此,顾城确实是神经上出了问题。他加倍的限制谢烨的自由,一时一刻也不许她出门、上街、还不许她打电话,几乎剥夺了谢烨的一切正当权利。顾城崇尚自然,他就不许谢烨打扮,不许她烫发,不许她化妆,不能花零用钱,不许他购买衣物化妆品。出国五年谢烨穿的衣服大都是从国内带去的,无论是出席什么盛会,还是在家里,谢烨从末有戴过项链、戒指、手镯、耳环等女性饰物。顾城喜吃素,他也不许谢烨吃肉。谢烨偶尔为之,他就绝食抗议。顾城不喜欢阳光,不喜欢电灯,习惯白天睡大觉,晚上点蜡灯写作。顾城是个生活自理能力很差,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他家的炉子上老放着一锅汤,他多会儿饿了,谢烨就得马上给他做饭,而且要给他端到手上。顾城不会用电脑打字,不懂外语、不会开汽车,这一切都要谢烨代劳。谢烨既是他的妻子,又是他的双手、双腿、司机、翻译、秘书、保姆……正如他的一个不愿吐露姓名的朋友说:“顾城是一个脱离了现实,生活在幻想中的人;是一个生活能力很差,又极端偏执自私的人;他是个人格不十分健全,又比社会过分夸大了的人。”人常说,‘子不教父之过也。’顾城的这种秉性与他的父亲的教养也有关系,他爸爸顾工就在一篇文章里极力吹捧儿子是个天才:“……他没日没夜的沉浸在越堆越高的书中,他把过去细看过的两大本《辞海》重新扫描;他读所有的诗歌、小说、哲学、科学、政治经济学……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像复印机似的,常常一个通宵就能翻完后厚厚的一叠。我不相信,我推醒在晨光中熟睡的顾城:“你真的全看完了?!”“嗯嗯,”儿子睡意惺忪,睡眼朦胧:“全看完了,昨夜,这《悲惨世界》……”我更难置信,我随便翻开雨果写的一个章节:“你说说,‘往往寄托就是断送’,这写的是什么?”“哦,这是写小珂赛特他可怜的妈妈芳丁寄养在坏蛋家之后……”“啊!一点不错,果然一点不错。”我又翻开了另一本书……引自---《寻找自己的梦》见《人物》1993年第三期。
            面对思想上、生活中这么多的矛盾、不协调,谢烨厌倦了,没有信心了,她也对顾城绝望了,
  
           于是,谢烨便决计要离开顾城。时间挨到1993年10月左右,她已觉得再也无法和顾城生活下去了。这可以从谢烨1993年8月10日从柏林写给父亲的信为证:
       爸爸:
           ……我无法再和他生活下去,故而天知道会怎么样。因他不容木耳(顾城谢烨五岁的儿子),我定要和木耳在一起。打算九月初经美国回新西兰,我决定10月底离开他,这是我和他都明白的。……我是想要木耳生活自由,在这方面他太可怕了。当然不要对外人说,我从未说过。三月就想回去了,可是他要死的样子,我真怜惜他,说是陪陪他。现在如果我要死,他一点也不会动心的。……
                   红儿(谢烨原名张红)
                    1993年8月10日
           谢烨写给父亲的绝笔信给父亲报了忧,也是对这个悲剧发生缘由的的最好注释。但谢烨没有给父亲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报刊上传扬得沸沸扬扬的,有一个德籍华人疯狂地追求谢烨的事,说她会投入那人的怀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据谢烨的好朋友姜娜所了解的情况是,那位德籍华人是个物理学博士,妻子同他生活在一起,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住在柏林,热情好客乐于助人。不仅对顾城夫妻好,就是对中国到柏林去的所有文化人都很热情。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夫妇俩一定对有困难的同胞尽力帮助。顾、谢认识他们后,曾受过他们多方照顾。就在凶案发生前,这位博士却实决定去新西兰。但绝非是“疯狂追求谢烨”而去。他是应顾城和谢烨的邀请携妻赴岛旅游的,顾、谢请他们纯是为了感谢他们的无私帮助。但生性多疑且又情绪恶劣的顾城对这件事作了曲解,其个中缘由是,此时,他们协议分居半年,办了个假离婚手续,以图得到由谢烨独立抚养小木耳,每月就可得到400多美元的生活救济金。但没有分居几天,那位德籍华人就来到新西兰,这就更加重了顾城的猜疑,认为谢烨办协议是想弄假成真,便心里动了杀机。
           10月8日这一天,谢烨外出给那即将到来的德籍华人夫妇联系住处归来,顾城拿了一把斧子藏在路边的隐蔽处,谢烨刚走近顾乡的房子,顾城就从后边抡起了斧子,谢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扑倒在了血波之中。斧子击中了她的头部。
           顾城砍到了谢烨后,便回家对姐姐顾乡说:“我把谢烨杀了。”顾乡惊问:“谢烨在什么地方?”顾城答道:“在后边的草丛里。”还说:“我也不想活了,你别拦我!”顾乡一时也顾不上顾城,急急忙忙去找谢烨。还没跑到谢烨身边,突然悟到刚才弟弟的话,又忙踅回来找顾成,谁知顾城已吊死在树上。
           顾乡一时六神无主,慌乱之中没有说清是救两个人,那直升机上只带了一只氧气袋,只好给还有一丝气的谢烨用上。送到医院不过多半个小时就死去了,而杀人狂魔顾城反而先死了。
           看来,谢烨对顾城还不了解,她曾对好友姜娜说过,离开顾城后,顾城会怎么样对她不敢保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无论如何不会害我的。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他们热恋四年,又做了十年夫妻,想起来,谢烨曾给了他多少爱?多少帮助?多少照顾?又给她生下了顾门之后小木耳。天地良心,他怎么就能对心爱过的人下得了毒手呢?!真是心比蛇蝎还要毒啊。
           顾城自戕了,谢烨死了,一个家庭解体了,悲剧的主人都从痛苦中解脱了。受害最深重的是她们的儿子小木耳,漫长的人生之路刚刚走了五年多。在他最需要父母照顾抚养的时候,双亲突然没啦。幼年丧父母,这真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成了历史,中国朦胧诗的历史上最朦胧的一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正如顾城在《英儿》那本书里边英儿唱过的歌词说的那样:
          “春花秋月何时了?
            不了也得了!
            往事不知有多少?
            管它知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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