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麦里的春天来了,一群蚂蚁走向高处,一队昆虫唱响黎明。
扥走野马渡第一波绿色的,是偷渡而来的野驴。这些来自蒙古高原的迁徙者,全然不顾野马长嘶短鸣的警告,吞咽下大地昼夜升腾的美味,驱走沉淀了整个冬天的阴霾。
其实,野马心仪的是北塔山的雪。雪的光芒,雪的纯洁,雪的淡静,以及老野马留下的蹄印,醒目而又牵心,安定而又神秘,如阿尔泰山般魁伟高远、苍茫辽阔,仰望可以舒胸怀,拥入则能养精神。
别在意乌伦古河的蓝,五彩滩的炫,沙拐枣才是调和大地色彩的魔术师,能把走心的红、暖怀的黄,乖巧地镶入荒原,唤醒所有等待复活的生命。而护佑沙拐枣的,正是待机勃发的柽柳和梭梭。
忘记金沙沟的金子吧,红柳沟的红柳已经抽青,鹅喉羚、盘羊、高鼻羚羊结伴而行,尽享属于他们的生活;金丝雕、苍鹰、玉带海雕展翅飞翔,唱出叩击长天的高歌。
请收回逡巡游弋的目光,该瞅瞅火烧山的石、将军庙的沙了。那座屹立千年的庙,汇聚了成千上万个守护荒原的英雄的魂,那抹彩霞般鲜红的山,经年流淌着无数驰骋疆场的烈士的血。
将军戈壁的守护神说:将军庙驻扎的死士,才是卡拉麦里荒原的魄,他们最有资格述说卡拉麦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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