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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陶金喜向《诗歌周刊》253期荐诗歌评论情况 [打印本页]

作者: 陶金喜    时间: 2017-3-18 12:35
标题: 陶金喜向《诗歌周刊》253期荐诗歌评论情况
陶金喜向《诗歌周刊》253期荐诗歌评论情况如下:

1
万园枫︱ 诗的闲话

    长夜,时间缓缓流淌,四周寂静。此刻,樟树林的斑鸠睡了,猫从各个角落跑出来,接管了夜晚。这些微型的兽,以无声的行走,从一个寂静跃入另一个。此间,弧线是否存在过,划破过什么并不重要。对于整个黑寂微不足道。没有人类活动的时间,似乎是不存在的。尽管,这些兽在嬉戏、追逐、厮打、果腹。而这些似乎作为世界某种活的真相,一点也不被人关心。我有时会想,大墙中被囚禁的猫是否也会出现一种囚禁特有的痕迹。但,在它们身上似乎没有看出来。这些野猫也常常死去,常常出生,而作为一个生态系统,似乎与监狱并无关联。或者说在人类管理没有覆盖的区域,它们将保持灵魂的完整,自然状态,保有着它们作为猫的本质。
       同样未被囚禁的还有一方夜空。高悬在那,对于它,大墙更像一个充满欲望的方形大口,在预备接管自由。又或者是一口方形幽深井口。所有时间一旦落入就会冻结,继而消殒。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方形的炮口,因为这里是吸引和沉陷区。在地球之上,这些方井必是难以计数了。在夜空的凝视下,它们是否会形成一张图,带着未解之谜呢?
       在这与世隔绝的城,长夜是凝重死寂的,时间封存。在这里,思想的盒子更容易被打开,燃起自由的热。细数时间,独对心灵,忽然发现自己――一个未入睡的人,是赤裸在这宇宙的风中,宛如婴儿。
       如果时间不成为时间,那么世界将会如何?此刻,我得到了答案,外视的停滞意味着向内的开启,终于有了机会与自己的灵魂交谈,不受搅扰。
       反观几十年的人生,握住过时间么?时间的的确确被浪费了,成为一种消费品。一不留神,一个春夏秋冬的轮回,同样的感叹,却并未抓住分毫。自由的时间,也是碎裂的,发散的,如流水从身边淌过。与这静止的时间相比,是轻盈而无力的。于是,我爱上了这近乎停滞的时间,以这样的时间来思想,是多么奢侈的人生!
       叩问自我心灵,检讨不洁与虚浮,这停滞的时间,似乎可以将过往重放,将自己洗涤,从容淡定,从而自在而鲜活。这时,就会想及诗的本质,诗意的发生,延续,高举的火焰,贯穿着时间过去,时间现在和时间将来,不断被孕育,不断被发生,不断在生长,不断在循环。诗本身成为一棵未知的植物,在精神的殿堂不断被雕塑、修剪、生长,从有形到无形,从瑰丽到透明,从快意的呼喊到幽远的长啸,从纷繁的氤氲到简淡至寥寥。诗始终在生发,在生长,从每一节,每一行,每个词中生长着泉水,生长着灵魂的歌吹。那么诗就成立着,成为一座活着的塔,使人心生向往,勉力趋之。
       当代,一个写着诗的人,需要这样的时间去开启智性,开启身内的河流。需要让自己的灵魂说话,而身内的自由被打开,就不会有形式过多的局限了。有时会看到关于诗观的争论,争议于构造,语言的质地组合,争议于主题的打碎、遮蔽、凸显,争议于某种清规戒律的执行,而这一切有意义吗?
       如果写诗成为一付新的枷锁,我们的灵魂还能歌唱吗?所以,我一直思考的是诗的本质,而非诗的形式、标识。当写某种东西成为一种时尚,成为一种快意的消费,是否意味着将读者也带入了易消费的时间,带入了无谓的人生呢?那么,从时间的属性考量,诗或许就有了标准和某种定义吧。有人提出向内转之说,也有人说诗写给自己看是最高层次,我想,也是一种时间的考量吧。
       诗如果保有的是真实的时间,是近乎停滞的时间,那么声音将是需要屏息倾听的,而这样的诗将是灵魂层面的舞蹈,将会产生生命的感召。
       有人喜欢说,我被感动了,好;我没感动,不好。然而,作为读者,我们是否已经进入了真正的时间状态去阅读,去体验呢?诗歌的寥落,固然首先在于诗写者,但读者的回应难道不是一个重要的反射么?从这个意义上说,大众与小众并不是检验写作成败的所谓标准或某种分野。
       诗人作为灵魂秘密的开掘者、代言人,有着自己独特的步履与发语方式,也有着独特的镜头与关照态度,最后归结并指向于自己的内心深处――在被现世层层遮蔽之下,这种冲破和纯澈的保持又谈何容易!
       静下心来读诗,静下心来写诗,静下心来做与诗歌有关的事情,那么诗歌的实现就成为可能。我以为,更应该去远离喧嚣与闹剧,去保有诗歌的纯真质地。
       今天的诗歌常常成为一座炫技场,中西交融,手法丰富多变,一个菜似乎可以炒出无限可能,而菜本身的意义如何,能得到重视么?有人会说,那个结尾真巧妙啊,怎么弄的?分析一下吧,后面可以这么写。而真正用心的诗人,会发现一个阶段,诗人结尾的比对往往可以把握住诗人诸多的内心趋求,从而了解诗人想说什么。同样,作为不同阶段的区分,也可以拿结尾的比对作一个参照。
       当诗歌过分趋理化,干涩如硬石,思想似乎成为石块的搬运工,读之亦然无味。去过度宣讲什么意义、思潮有何意义?
当诗歌过分煽情,使得情感廉价化,其抒情的功能是否透支而弱化?
       当诗歌过分趋奇求僻,写别人没写过的,成为成功的信条,诗歌是否再一次跨进一条逼仄的死胡同,最终迷失了呢?
       写到今年,我常常想到搁笔,反思诸多问题,反思一切悖离与错误,反思那些所谓畅快的表达是否与内心有关,那些东西是否在最深处停留。反思那些过度,那些刻意,那些似乎自得的言说是否与诗有关。
       可怕的并非写不出一首好诗,而是一首好诗放在眼前,能够长久地无动于衷!审美的退化意味着创造同样死亡了。
       在纷繁破碎迅疾而来的时代,人们的确太偏爱刺目的东西,太嗜好痛感了,喜欢被秒杀,被击中,继而捂住胸口说声“喔”。而这种快意又有几许真实?撼动过什么东西呢?
       闲时,会读读《诗经》、《古诗十九首》,为什么?因这源流质朴而意蕴深远。有些东西是远远超越技的。在这里边,你能读到古人真正的心跳,你能获得的静谧与陶醉是自然生发的。
       对诗人而言,他就是一个求索者,一个发现者,一个自我叩问者,而不是泛泛而谈什么大,什么意义写作。而所谓大,也是他一个人的心灵与尘世的对接而成,并非刻意。
       很多意象与象征的诗歌都旨在发现世界背后的真相,而非画像。我们以为是虚构的,而诗人则认为是真正的真实,是世界的本质,包括潜藏的美。而那些符号必来自一个完整的感知系统,而不是东抄西引来的。诗人的夜莺、蒲公英必定有其生命体验和解读,而不是用前人的范式来做拼凑的东西。写诗很容易懒惰,很容易拣现成,很容易在词语之上滑行,却始终落不下去。
       以此来静心读诗,读这个世界隐藏的诗行,或许将要发现另一座城。
       记下杂思片语,以为今后对照,同样,也会重新去写诗,去在停滞的时间状态中写那些内在生发的活物,去抵达心中的岛。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7-3-11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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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书香︱评3月12日郑正西转的《就算娱乐到死也不要诗歌》:基调错,其它跟哒错

    本文只就文本本身说话,无意其他。为什么要提郑老,也是他转发了,表示他对这一篇文章是肯定和支持的。所以,一起探讨一下,他的肯定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我们知道,方向错了,一切努力都白搭。所以,不要被一些看似好的东西误导了,使我们走向了错误的方向。那样,我们去不了我们想去的地方。

《就算娱乐到死也不要诗歌》
——书香点评:题目本身判断就有问题。他把文字的娱乐功能和文字的创作对立起来了,是错误的。娱乐功能一直以来是文学创作的一种很重要的功能。真正的山歌都很野,只要地点对象合适,没什么不可以。民歌的娱乐功能也很强,但它们是真正好音乐和好诗歌的土壤和重要来源,天籁之音往往藏于其中。掐灭它们,等于是掐灭了真正的至美,去掉了创作的水源和土壤。最美丽的莲花,开在很深厚的淤泥之中,就是这个道理。我不知道那些看别人开心自己就不开心的人是什么心理。题目上这句话,估计很能代表这一类人的思想境界。不要任何生活乐趣的人,其实是非常无趣的人。趣味性是文学很重要的要素。诗歌当“有趣”,无趣之人写不出有趣味的诗来,若还来指导他人,我很担心诗歌的前途,会被写成科学论文和法律条文。文字可以为社会所用自然是好,不能,能够自我娱乐其实是很重要的写作动力。只有自己可以从写作中感受到愉悦,最终才会愿意全身心投入精力和生命去诠释诗歌的要义。就有如美好的爱情,要双方都要感受到愉悦,才叫爱情。按照这一句的逻辑,爱情不需要愉悦,只需要性交然后生孩子,就叫爱情。哇唔,他说他懂诗歌。我不信。

诗歌要写好的,就像女人
要更漂亮的
春天摘樱桃
也要摘最红的,最艳的

——书香点评:文字里,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思想境界的。什么是女人的美,这个作者(不认识,但可以判断出可能是个男的)恐怕是没有认真思考过的,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基调:女人,要更漂亮的,女人就像桃子,无心无肺无自我意识,女人是物品,随他的意摘。这样的价值取向,难免不让我把作者和给郑老师留言的某些人联系起来,他们都是一样的境界,停留在一个“好色”之徒的表面美里,与真正的美保持着天然无法逾越的距离,他们很为这个感到骄傲:自然界展现的丑,对不起,我们无法忍受;让我们娶丑女人,对不起,就算孔明来做榜样我也会嘲笑。这样的胆识,似乎比孔明设空城计还淡然。他们的论调,似乎比孔明还智慧。对这一点,我是看不下去了。我欣赏他们的坦诚,但是我不支持他们的态度。美是漂亮,但是漂亮不一定是美。可见作者的定调层次本身就比较低。其次,他把写诗歌比做要女人,把要女人比作摘桃子。桃子有心,估计他也读不懂,所以,摘最红最艳的,使的招都是自以为是招,也不管桃子愿不愿意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是不需要沟通的物件。这个基调和思想境界直接导致了这篇文章下一段的描写里,也是随意点评社会现象,毫无思考,包容和引导可言。把一切他认为有罪的人都置于了他的对立面,硬塞给读者一个对立的立场。过于自以为是的立场,让他的判断如此绝对,把诗人看成嫖客,把贪官污吏的欲望归结于写了诗歌,把娼妓的罪恶也归结于写诗歌(殊不知过往历史里,一些名妓的诗才也曾经为文学做出过贡献),文字里影射了这样的事实:太多女诗人是娼妓。这样的判断是恶毒的。自大到对这个世界缺乏尊重:这样的文字让我们产生这样的联想,所有的人都不该得到救赎。写诗歌败坏了他们的道德,所以,他们应该不写诗歌,才不会犯罪。稍微想一下,就觉得这样的判断是可笑的。

而今眼目下,贪官污吏也成诗人
众多的嫖客也成诗人
强盗和暗妓也成诗人
一本诗选,五类俱全

——书香点评:这样的文字没有体现出一个诗人所具有的冷静,客观,悲悯,救赎的智慧和胸怀。简单地就现象下判断给结论,误导那些没有判断力的人。道理很简单:贪官污吏写诗和他成为贪官污吏往往并无直接关系,或许,对其收手和悔改还有益处。我相信诗歌艺术本身是有自身规律的,不以个人意志可以转移。任何个人以为可以左右诗歌规律的想法都是幼稚的。在错误的判断下,强盗,妓女在这些人眼里,看来连牢都不要坐,教化皆省,全杀掉。他们的兄弟姐妹如果爱这些人,也罪大恶极,一起判“窝藏罪”“同谋罪”。那么这个世界就太平了。工作方法如此简单,唉,幸亏他们手里没权。有权他们应该连自己也会杀掉。因为他连自己有罪也看不清。他自己都还没看清,还给你指引方向,你若奉之为真理,才是傻。他们觉得哪些人不要写诗歌,别人就不要写诗歌,这不是比官僚还要官僚?铲除别人创作诗歌的权利,这是弘扬诗歌么?我很是怀疑。什么人可以成为诗人呢?读这样的文字只能给人这样的印象:是不是诗人,好像要他说了才算。

那些书店,它们宁可出售
一些娱乐到死的东西
比如隐秘之类
比如游戏之类
也不愿意卖诗集

——书香点评:谁说书店没卖诗集?我就是卖书的,我天天在为诗人呐喊,自己还亲自跑去跟诗人买书。世界已经变化了,而你还没看见就胡说,不太好吧?

如今,诗歌就像昆虫一样了
到处乱飞,恰如随地大小便的孩子
释放自己的情感

——把别人眼里美好的“诗歌”看成“昆虫”?把大小便看得一钱不值?他难道吃石头长大的么?难怪他会只爱漂亮女人不知道丑妻有福了?上帝其实把最美好的东西掩藏着不让我们看见的。他肯定也很懒,懒得找这个世上真正的美,不思索或者要思索,也按照自己的目的去思索,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东拼西凑些理由糊弄吓唬人。这勤快,有点功利。不能叫真勤快。你不勤快就算了,你还假装勤快来误导别人,以自己的简单判断去误导世人,以自己的自以为是压倒别人,那罪过就大了。这样的文字,才是“昆虫”“大小便”,而且是已经死去的昆虫以及被建筑垃圾混合了无法被再利用为营养的大小便。

书香结论:诗歌作为美好事物,被所有人向往,是一种神授一样的权利。人活着,就有心,有心就有魂,诗歌是人精神和灵魂的最佳载体,是条命都有写它的权利,不容被剥夺。每个人身上都有罪,不是诗歌使我们有罪。既然作者说要好诗,那么真正的好诗,最终会如甘霖,沐浴人间罪恶。不让有罪的人写,反而是罪恶。我相信,人心如土地,翻耕比不翻耕要好。想让人们的心灵处于黑暗和荒芜之中的企图,反而是恶。以善之名把人们导向错误,是更大的错。

书香满屋2017-3-12


附原文:

《就算娱乐到死也不要诗歌》
作者:巴曼

————题记:通过巴曼层层削剥,石柱县的贪官污吏不会再写诗歌了,对其它省地的诗歌创作也会起到一定的警示作用。

诗歌要写好的,就像女人
要更漂亮的
春天摘樱桃
也要摘最红的,最艳的

而今眼目下,贪官污吏也成诗人
众多的嫖客也成诗人
强盗和暗妓也成诗人
一本诗选,五类俱全

那些书店,它们宁可出售
一些娱乐到死的东西
比如隐秘之类
比如游戏之类
也不愿意卖诗集

如今,诗歌就像昆虫一样了
到处乱飞,恰如随地大小便的孩子
释放自己的情感

2017-03-09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7-3-12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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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莫测评论︱骚乱的诗坛
骚乱的诗坛
——莫测恶搞SSR打油

我走在天朝的街上自恋、自白、自传
希望,不希望,都已经生在赵国了
在乌烟瘴气的诗坛写作、发表、诗会
我沉迷黄易的玄幻小说,穿越
篇篇穿越……反正去民国不要签证
我在挑选唐、宋、元、明、清的胭脂
幻想被草根文人草莽英雄掳上马背
绝尘而去,更远的估计是战国的春秋
或者春秋的战国,做两汉的新娘
我哭、我啼……生下周易八卦
逢不着诸侯割据的混帐年代
在“诗人”比流浪狗多的山头圈子舞文弄墨
没有若离的豪乳,我就旗袍当军装
以照片为剑,以尸为马,以羊羔为奖
以军阀攻城掠地之势搜刮陈词滥调胡编乱造
文学博士象余怒诗中的蚊子苍蝇混血儿
“摸一把乳”就飞了,那些鸭嘴评论家啊
以为“口交”可以满足我的虚荣“高潮”
印在杨克老尸编选的垃圾年鉴上
谁能把我嵌进流水冲不走的诗行里

文本除了莫测后现代行为艺术幽默改造ssr作品的戏拟文本:《骚乱的诗坛》和《……泼水评论》之外,其余文字全部来自ssr博客。

我速读乌烟瘴气的党国诗坛活动家搞的新红颜写作的文字后,没有鉴赏趣味,被炒作的“新红颜写作”既不是诗学流派,文本也没有诗学价值。属于被诗坛活动家无中生有瞎起哄搞出来的网络乌合之众。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29e8f4f0100pp9h.html
若离的文比施施然幽默,两人的文和“诗”是半斤八两的,若离混的不如施施然出名,施施然自称以前写过许多散文随笔,是她吹嘘,只要看她吱吱唔唔、口齿不清的文,稍微有点文学修养的都知道:她是个没有长期练笔的雏,如:“这是一个生活在爱情已成为买不起的侈奢品的21世纪的现代人对一种古典情怀的怀恋。”——这句话是个小学生都看得出来是病句,且不论“爱情不是色情(商品)”概念的表述,用奢侈品形容色情,也有人买得起的,这是基本逻辑。至于胡乱修辞的生硬词句,在她的文和诗中比比皆是,另外,就是断句稀里糊涂、毫无章法,至于高一层的文本意象设计、处理,知性、抒情的结构安排更是粗制滥造,丑陋不堪。

诗意和意境是通过字、词、句,断句,修辞,排行等基本技术组合而成,意象叙事(暗自议论、抒情)是将自己亲历加联想感受呈现的,不是胡思乱想编造,语境和语场应该有来自现实的,可以“园说”的个人亲历含量,这种来自黄易的休闲文学穿越明显是玄幻虚幻,用来写诗,就是游戏文字,就算施施然勤奋练习散文几年,写这类超现实,其实是逃避现实的分行,不过是台湾老人洛夫等人玩腻歪了的东西,她病句的诗学主张:“从性出发,向无限哲学与美抵达。”——看样子她还是自知之明。

这种初学一年写作的人就进了党国作家协会,够大跃进了。当今作家协会也太低档,她这组作品毫无诗意,是粗糙的无效书写文本,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官、民、大、小刊物都纷纷发表?还被所谓的选编,年鉴,N年诗选……结集选用了?这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不正常现象。是不是党国所谓的现代诗真是到了死亡之前的疯狂了?再联想车羊羔得国家级的鲁迅文学奖,这次写口水、议论文段子的伊沙得所谓民间10年最优秀诗人称号……等现象,让我感觉诗坛有点象利比亚。

看看所谓专业评论家简明校长的评论,开篇一段话就像傻大姐,“天堂的民国”这个傻词多有创意啊,懂一点点中国历史常识的中学生都知道,历史上中国兵荒马乱的时期多了去了,战国、三国和军阀混战没有差别,要是毛主席没上天堂,就冲文学馆长对“民国天堂”的羡慕言论,早就当“现行反革命”毙几回了。这曾经写过:“自己是条精液的河流,孜孜不倦浇灌把写分行文字当诗的初学者”(大意)的大诗人、评论家,估计他最近精液又开始泛滥了,居然也跟着ssr的穿越文字,要流向“旷世名媛:张爱玲、林徽因、陆小曼们”那里去了。

我们看看他评论文本的基本构架,第一段是疯疯癫癫、跟屁虫的傻话抒情说完,接着是穿插引用了三个老外名言,其中维特根斯坦是个近代哲学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读过维特根斯坦的著名哲学观点:世界是所有事件的总和,语言和世界是图像关系,不能亲自观察的事件现象属于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至于断章取义用里尔克、伍尔夫的短语来包装、抬高这种不入流的低级作品,简直是侮辱了这些世界名诗人的光辉形象。

这些党国评论家的八股文,少不了引用一大堆原文,何谓文学批评?批评就是要针对作品明显的瑕疵,施施然文本初级问题只要是稍微懂一点点诗学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简明也是写了《中国网络诗歌前沿佳作评赏》(上下)大书的人,施施然文本的造词、断句、语序混乱,杂乱无章的叙述是很明显的初级毛病,难道他都看不出来?用这种放到评论大便都通用的“如此精美的诗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文本自己说话”套话来鉴赏作品,岂不是在侮辱读者的智商吗?

“能够拒绝网络诗人普遍沾染的放任、浮夸、无度的习气,匠心独具地锤炼语言,这是一个让人侧目的高起点。”——这句话如果是反讽,反话,说明评论者诗学的基本判断原则还有点,可是,通篇看来,不是,而是当今诗坛普及的假、大、空的套话的吹捧赞美,比如:“篇章典雅,眉目点化,抒情样式高贵,语言洗练善“减”,所传达的诗歌精神和人文情怀都极为纯正。” 唯一牵涉到文本修辞分析的技术词语“博喻”也是在瞎用。“博喻是用几个喻体从不同角度反复设喻去说明一个本体,又叫连比。”施施然的造句基本是东一下,西一下的没有肌理的拼凑,词源大多数来自古诗词,意象大多数取自明国电影、小说。何来的连续性的层层递进的博喻?是不是党国一级作家简明老尸看施施然旗袍玉照看花眼了,把“勃”当“博”用了?就这鸭评写的评论书籍的诗学价值估计和这狗屁不通的八股评论也差不多吧?包括杨克需要这种低级作品来编选的“年鉴”,我觉得也是是毫无价值的,至少是掉价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收集党国的诗歌选编写什么鉴赏批评了,估计这些年鉴的文本大多数也是所谓的山头圈子和初学者的粗糙文字垃圾而已。里尔克是说过:“经验即诗歌”,原话是:感情是大家都有的,我们需要的是作者对世界独特的感受经验。但是,谁看到过里尔克穿越到不能亲历的虚幻世界中的“经验”在他的作品中呈现过?



施施然散文
这是一个生活在爱情已成为买不起的侈奢品的21世纪的现代人对一种古典情怀的怀恋。那个近百年前的叫做“民国”的年代,在诗里成为这种情怀的符号和意象。诗中的月白旗袍、凡士林布女学生装、灰色长衫、有轨电车、钟楼、佩剑、战骑、军阀等等,印承着有着旗人血脉的作者渴望轰轰烈烈活过的诗意向往。向往和怀恋的,不仅是那个时候文人的风骨、古典纯粹的爱情,还包括了战乱、分别、兵燹,甚至阴谋与杀戮、英雄与浪漫等等,都令生活在被网络游戏、QQ聊天、一夜性等所谓现代泡沫文化包围的今人神迷。这组诗写于2010年初前后,是刚刚开始诗歌创作时的作品。现在的诗写,更多的是从现实生活中提炼诗意与哲思,在题材与技术风格上都有了很大差异。彼时天马行空的浪漫情怀一去不返,因此很珍爱这一组。今杨克老师编选年鉴指出要民国组诗,于是重新整理了出来,集中贴出,也算是一种怀念吧。——摘录施施然博客

施施然本名袁诗萍,2009年11月26日开始诗歌创作,作品见《诗刊》《诗选刊》《星星》《诗林》《天涯》《山花》《绿风》《中国诗歌》《飞天》《羊城晚报》、澳大利亚《澳洲新报》、美国《常青藤》、香港《新文学》等海内外70余家报刊,入选《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诗选》《中国诗歌:新世纪十年精品选编》《2010年中国诗歌年代大展》《大诗歌》等多种选本,被《中国诗歌》评为2010年度十佳诗人,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集《柿子树》。诗观:从性灵出发,向无限的哲学与美抵达。

附:简明评论《施施然诗歌——来自天堂的民国修辞》  
民国,是中国近代史上有着特殊意义的一段时期。战乱的年代,传奇的人生,若明若暗的时间碎片,缓慢飘零的陈年旧闻;旷世名媛:张爱玲、林徽因、陆小曼们,就这样“步履轻盈而优雅”地行走在民国的街道上。她们矜贵无比,风情万千;白旗袍,朱砂痣,无声电影,有轨电车,这是施施然诗歌所传导出的一种:温婉的“怀旧”和一幕一幕对“老时光”的缓慢阅读。

    “想象一种语言就是想象一种生活方式”(维特根斯坦《蓝皮书与棕皮书》)。诗人施施然想象着:我常常走在民国的街道上,步履轻盈/而优雅。当当作响的电车,从默片里开出来/灰色长衫和月白旗袍礼让着上下//不远处的钟楼,是夕阳中的诗人。一群/洁白的鸽子,把闪亮的诗行写在彩虹的脸上//《我常常走在民国的街道上》。比喻是文学的基础功课,而非诗美学的核心功能;用“博喻”来完成意象结构,通常被视为“业余套路”。但是,施施然的民国思绪或民国符号却成全了如此妙境:一只脚在庙里,另一只/走进狐狸的院子。吃茶,教子/在灶膛边等候赶考的官人/柳条儿吐出了春天,却把书信/遗失在道上。潮汐就在她的睫毛上/起起,落落//《青衣》。

    诗歌只传达内心的经验。所以里尔克说:“经验即诗歌”。施施然诗歌短小而富有内在情感的张力,诗意中既有心灵的风景,又有“小径通幽”的生活经验和生命想象。篇章典雅,眉目点化,抒情样式高贵,语言洗练善“减”,所传达的诗歌精神和人文情怀都极为纯正。作为一个诗龄不长的女诗人,能够拒绝网络诗人普遍沾染的放任、浮夸、无度的习气,匠心独具地锤炼语言,这是一个让人侧目的高起点。

    伍尔夫说:天堂就是缓慢的阅读时光。所以施施然说:“我私自把我们邂逅的时间/回拨了八十年。地点/不变。仍在那座伟岸的钟楼下面//不要紧张,你会认出我/乌黑的齐耳短发。笑脸/依然像暖风中闪闪的蔷薇//我偶尔也会穿丝质的旗袍/但那天,我一定是/你最喜欢的月白色的女学生装扮//”。评价如此精美的诗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文本自己说话,让读者自己玩味,而不是由着评论家乱扯一通。所以,我始终坚信并再次阐述这个真理:一个优秀的诗人,不是被别人发现的,而是被诗歌发现的,甚至是被她自己发现的。施施然就是这样一个被诗歌赋予了特殊使命的人。  

简明:诗人,评论家,河北文学馆馆长,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集《高贵》等8部、报告文学《千日养兵》等4部、《中国网络诗歌前沿佳作评赏》(上下),作品曾获1990--1991年度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第四届第八届第十一届河北省文艺振兴奖,诗集《高贵》入围第四届鲁迅文学奖

2011-04-22 20:17:53博客旧文章

在主流没有文学,只有集体说谎的文学精神谱系
纳博科夫在《给薇拉的信》一文中谈到苏联官方文学时这样写道:“苏联的作家会每隔一周或者一个月开一次作家大会或私下聚会,互相交流,指责,修改那些生硬的作品,使他们变得成熟,更符合主流,更能滋养国家和民族的胃口。那些愚蠢的文学工作者永远不知道,成熟和迎合恰恰是文学书写的大敌,生硬和独立才是文学语言最重要而且必须保留的部分。在那里,作家不厌其烦地变换技巧或语言方式,但是必须符合文学界大佬们如编辑、审查者和评论家的胃口——让那些愚蠢的文盲们心满意足。于是,我们可以总结出苏联文学工作者的奋斗路线:去掉政府不喜欢的部分、大众不喜欢的部分、文学界大佬们不喜欢的部分、同伴不喜欢的部分,尽量符合国家学说、民族学说、大众共识,写作技巧共识,把作品弄得光滑可口,圆润小巧如鹌鹑蛋,并且每一只鹌鹑蛋的大小和形状都彼此相似,所有的蛋都像是同一只鹌鹑生出来的,甚至蛋皮上的花纹和生出来的热度也基本一致。苏联的文学报刊就是这些可笑的鹌鹑蛋集体筛选和展示的场所。他们的荒唐、愚蠢和可笑令人难以想象”。

——《穿行于超现实迷雾的极权之境的自由写作》来自群组: 101现代诗歌发烧友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7-3-14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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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父︱清水出芙蓉,清纯为真品——从胡蝶的散文诗反思当今中国散文诗

      “清水出芙蓉”,这半句古诗,可想无人不知,它既是说做人的真谛,也是说作文的道理。古往今来,无论是人,还是诗文,大有其例,不胜枚举。当今时代的中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文化大混沌,这已是共识。作为文学边缘的散文诗也不另外,明显的反映有三点:一是表面繁荣而标准偏颇,二是盲目地否定了自已皮肤的颜色而做起了不伦不类的纹身,三是话题泛化、小化、大语境缺失。问题还是出在“文化的混沌”,我们的诗人们大多不知在这样的时代应该着重说些什么,而轻易地、胡乱地使用了神圣的话语权。整个散文诗坛处于严重的“混沌”之中,而诗人们却浑然不知。
       令人欣喜的是,偌大的中国文坛仍有净土、不小不大的散文诗园地仍有“清水中的芙蓉”。中国诗歌流派散文诗界主持人胡蝶,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胡蝶的散文诗题材独特,立意鲜明,每一篇都有自已的特点,古典而唯美,清纯而娇艳,女性手笔浓郁,而又绝不千篇一律。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唯美到极致的女诗人,听说她为了更好的表现散文诗的意境,竟花重金去到豪华影楼拍古典照片,作为作品的配图,可谓绝无仅有,感动人心。
       喜欢她作品的读者一定会有同感,每每读她的散文诗,仿佛置身于夏季的荷塘边和雨后的屋檐下,甚至还会联想到静谧于尘世之巅的清纯的“圣湖”。爱美是人之天性,更是女人的天性。或许会有人这么说:“她身为女人,怎能与男人同日而语、相提并论?”非也,诗文的清纯,历来与性别无关。
世间清纯为上品,诗文亦如此。“清纯”非风格,而是对品质的形容,这里所强调的是与文风无关的品质问题。或许还会有人说:“你说的‘清纯’不就是不齿的轻浅吗”?错,“厚重”的真正品质也是“清纯”,“清纯”的品质中也含“厚重”。笔者作为散文诗界的过来人,不是全盘否定如今,而是更多地怀念已经远去的“清纯”时代,以及那个时代的写作,并想借此文呼唤。
       我们不妨来看看胡蝶的散文诗:

       “清纯”之一:形式的单纯与诗意

       胡蝶的所有散文诗,从形式来看,都是极其单纯的,线条分明,层次清晰,通俗易懂,不乏诗意。不像流行的散文诗,意象复杂、“风马牛”搭配,诡谲难辨。
         “是否与经年的时光相似?
       一朵牡丹开了,还有四月的细雨,还有那一把把油纸伞。
       也许是因为太爱春色的缘故,那一朵牡丹开的分外妖娆,
       姹紫嫣红,国色天香,这样的形容词只属于牡丹,
       阳光可否再明媚些?我想在牡丹花开的清晨,对镜梳妆。”
                                                               ——胡蝶散文诗《牡丹亭》节选
       规范的汉语,贴切的形象,柔美的思维,明朗的节奏,自然的流露,简洁的表达,隽永的诗意。这是不用多加思索就能产生的感悟。这样的散文诗从形式上近于传统,又区别于传统,便于受众接受,产生美感与愉悦。单纯而丰盈,是艺术的至高,无需过多深说。

       “清纯”之二:古老的题材,新意的挖掘

       胡蝶的散文诗,大都取古老的题材,如《牡丹亭》、《红楼梦》、《月下长安》、《白蛇传》等,一般从剧中人物着手,穿越百年、乃至千年,深临其境、挖掘人性、借古喻今,让人读后,在哀婉、凄清的同时,又不失心潮的澎湃;尤其是对人性的透析与挖掘后,使人不能不站在历史的河边,反思封建的罪孽与女性的命运。

         “走过雨水,春分,走过谷雨,清明。
       一片飘舞的落花,就这样轻易翻开我的忧伤。
       是该到了葬花的季节了,可你仍在我的梦里没有走出来,
       一个约好的前世今生,因季节的转换而再次轮回。
       心,蘸着月光,你在一首诗歌的韵脚里徘徊,
       手,拿起花锄,我在一片落花里背景里行走 。
       湿漉漉的青春,孤寂,迷乱,随风飘零,不能自已。“
                                                                        ——胡蝶散文诗《葬花吟》
       这文字分明是落花,是流水,是女人心灵漾动的涟漪。
       “是该到了葬花的季节了,可你仍在我的梦里没有走出来”,诗人一语道出作为女人的惺惺相惜,动人心扉。
       “湿漉漉的青春,孤寂,迷乱,随风飘零,不能自已。”在那样的时代,女性悲剧的必然、如花飘零的宿命,不可抗拒。
       “花开时,你来过,花落时,我走过。
     也许最终无法回避凋落的结局,那就将心情打扫干净,迎接一场落花倾城。”
        聪明的读者在这里不能不联想到今人,在作者自然的转换中,时空一下子无形地回到了现实,如果我和你面临与黛玉同样的命运,又该如何?那就“把心情打扫干净,迎接一场落花倾城”。多么深邃、多么乐观、多么洒脱的现代女性胸襟!林黛玉这个人物本就是柔弱的象征,而诗人在这首诗的最后却显示了一种悲剧的壮丽。笔者深深感佩女诗人胡蝶所表现出的柔美而宽广的情怀!

       “清纯”之三:传统的延续,女性的叛逆

       “文如其人”用在胡蝶身上再恰当不过。她本人生得美,却又具有与其他美女不同的方面:孤傲得像梅,清高得似竹,纯洁得如荷。她是纯传统的女人。她的愤世,是因社会对女性的不尊重;她的嫉俗,是怨恨部分女人的不自重。所有叛逆都在诗文里可见一斑。请看——

       “一朵禁锢在千年前的牡丹复活了。
       可时光不可复制,人生若只如初见,
       光阴的回眸间,一些离歌依然催人断肠。

       只待我唱一首委婉的昆曲吧,再将一双水袖甩出碧海云天。
       一缕梦白,如皎洁的明月,给逝去的青春凭吊,祭奠。
       赶潮的春色,依然落入五月的明媚,任她花开……”
                                                                ——《牡丹亭》节选
       诗人借《牡丹亭》的故事表露自已不屈服于现实的叛逆精神,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我们不能简单地欣赏诗中的唯美,而忘了男权统治的历史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的中国社会现实。女性的叛逆精神,自古都是难能可贵的,特别是在特欲横流、金钱至上、传统流失、道德滑坡的当今,显得尤其可贵。这是一个女性的精神品质,更是一种文化品质,它建立在传统文化之上,坚持就换来了延续。作为散文诗界的同仁,我们应该鼓励和呼吁。
   

       “清纯”之四:文化的固执,悲悯的倡导

       最近,胡蝶的一个散文诗组章《仓央嘉措 ——人世间最美的情郎》通过名家朗诵的音频在微信传疯了,笔者从几十条留言中摘录两条:“于佛的世界,他是一个‘另类’、一枝‘奇葩’;于人的世界,他是那个时代最美的情郎。让我们一起跟着‘骆驼刺’老师那深情、唯美的天籁之音,走进美女作家胡蝶老师的内心世界,去探寻世间那个有致命吸引力的最美的情郎吧!……”“这部作品仿佛把我们带到了那蓝天白云下的布达拉宫,那种梦幻般的感觉就像一座天上的宫殿一样耸立在我们的头顶,一团迷雾久久地悬挂在我们心中,巍然而神圣……”笔者也视听过这部作品,认为陌生的欣赏者绝不是在有意吹捧和浮夸,都是出于真实的感受,或许他们限于笔力,还不能将全部的感怀表达出来。
       当然,一部作品辅以音乐、朗诵和具养眼的画面后,美感又增加了一层。但任何作品,文本是起关键作用的。我们必须承认这个科学结论。
       《仓央嘉措 ——人世间最美的情郎》这篇作品,最先是在中国诗歌流派散文诗界发表,加红精华后又被《周刊》发表。也就是说这个文本质量本来是很高的。仓央嘉措这个历史传奇人物,人们并不陌生,但如何写?从哪个角度去写?写出什么意蕴?就成了重要问题。“情郎”是诗人胡蝶与众不同的角度,符合这一传奇人物的要义与特色,致使文章具有了抒情色彩或感动人的内因。笔者认为最重要的还不仅是角度,而是作品坚守的文化内含和所拥有的崇高与悲悯。
          “云朵飘过之后,一条河流细数着她的寂寞,
        月亮出来以后,一首情歌,翻越布达拉宫。
        春天,返回西藏,
        雪山,褪去衣裳。
        朝圣的梵音,像极了你的诗,一首天籁之音,从雪山飘来。
        山与水再一次的重逢,布达拉宫,成了一座天堂。
        佛,你是无情还是有情?他明明说过,来或不来他都在这里等我,
        可是,我到了以后,他却不见了踪影。”
                                                                                    ——《布达拉宫》节选
       诗人以开阔的西部场景进行烘托,然后将“我”带入诗中,表现了见不到“情郎”的深深遗憾。这一虚构的情致,呈现出杰出的客观性和美好情感的时空对接。
          “拥有一座拉萨城该有多美,拥有一座布达拉宫,你就是人世间最美的情郎,
        你将三百首情诗写在风轻云淡的天上,从此你被绝美掠夺。
        你在,又无处不在。
        山峦起伏,如你雄性的胸膛,
        雪莲花啊,如你圣洁的面容。”
                                                   ——《布达拉宫》节选
       从这一节里,“情郎”已不是单纯的“情郎”,他已是美的象征。后面拟人的隐喻,宏阔、雄伟的西部高原,成了“情郎”的化身。整首诗将婉惜与爱戴融入其中,巨大的悲悯无处不在。笔者察觉到诗人是在有意倡导一种“悲悯”,一种正在被人类逐渐忽略、淡漠的“悲悯”。
         “灵魂与肉体,来或不来?
       骨头和血脉,见与不见?
       朝圣的脚步一路匍匐着,直到肉体化为灵魂,直到骨血融入青海湖……”
                                                                                                   ——〈布拉拉宫〉节选
       这是一幅西部高原常见的画面,宗教与信仰滋养了一个古老而坚强的民族,世世代代的子民就在延绵不绝的匍匐中,繁衍、生息。这里极有深远感和神圣感,“情郎”不再是狭隘的个体,他成为了无数信徒朝拜的佛主,神圣的精神象征。
       这是一种文化,一种传承千年的古老文化,读了这个组章后,仿佛受到了一次隆重的洗礼,而不可自拔。
       一个诗人坚持以自已的作品释放出深重的文化意识,这正是一种民族精神的体现,笔者称这样的作品为“大散文诗”,而不是像流行的作品,尽是小小的痛痒与视角。这样的“固执”是中国人都应坚守的,尤其是文化人、作家、诗人更应秉持的。

       应该说,胡蝶的散文诗是属于“清纯”的。当然,在中国,坚守“清纯”的作家还为数不少。“清纯”的散文诗,它像一件旗袍区别于异服,它像一个青花瓷区别于银器;它是祖母从小口教的母语,区分于嫁接的汉语;“清纯”的散文诗,无有明月清风下的歌舞升平、自我陶醉、无病呻吟。“清纯”的散文诗,总是把小我放在大我的前面,在温暖的春风里萌生浓郁的忧患;“清纯”的散文诗,总是将苍生的苦难与幸福视为已,释放巨大的悲悯。
       文章写到最后,仍要提到中国散文诗坛,在文化处于混沌状态的当今中国,作为已有百年历史的中国散文诗,要尽快回归传统文化精神,要坦然承认、清醒认识目前散文诗的“混沌”现象、早日重返“清纯”的境地,要极力回归汉语写作的规范性,要改变质量标准因人为固化的一统性、专制性,要阻止浮泛、诡谲的“流行风”,最重要的是要提升权威机构的引领作用和拨乱反正的责任意识。
       “清水出芙蓉,清纯为精品”,“混沌的时代”不会持久,散文诗应像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迎着风雨,傲然挺立。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7-3-17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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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发美︱易安在上,谁来攻擂?

     深圳中心书城的台阶不仅是一个休闲的地方,还是一个文化场所。一些文化名流常有光顾,或讲课,或公益宣传,或签售自己的书籍。2016年夏日的一天下午三时,女诗人余秀华穿着一件白底蓝花的连衣裙,在某出版社人员的搀扶下,晃晃荡荡地出现在台阶前,这次她是来签售自己的第三本诗集。看到她的第一瞬间我不禁感动,我即刻想到了一个词:“占领”。什么占领?女人的占领、诗人的占领。——一个女人对诗歌,或诗坛的占领,——一个女人以自己的诗情去占领这个世界。
      余秀华算不算得是一个历史的“占领者”,暂且不论。不过,若从“占领”的意义说开去,华夏诗坛的女人地位倒是值得说的。
倚着时光往回走,如果以数量比较,相比男诗人,女诗人总是少的,也是很少的。然而,纵观诗史,杰出的诗歌女人时有出现,她们总能打破诗歌的男人属性。
       先说说唐代的几个女诗人,如李治(季兰)、鱼玄机、薛涛等。她们几个都是美女,貌美是加分的。在古代,诗歌往往跟美女走在了一起,这是必然现象还是偶然现象,不太好说。这一点和现在不太一样,如舒婷、余秀华,她们毕竟不是靠了外貌,而是靠了自己的作品跑在了前面。当然,一个诗歌女性单靠外貌是靠不住的,才情还得放在第一位,还是要拿作品说话。我们还记得李治的四句诗: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四句诗,不是五言,不是七言,是六言,完全破了唐诗的律条;语言至简,似是平淡,却是点了夫妻关系的穴堂。鱼玄机是晚唐诗人,自幼聪慧,《赋得河边柳》是她十三岁所作: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
    影铺秋水面,花落钓人头。
    根老藏鱼窟,枝低系客舟。
    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这笔意之自信、情意之饱满,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天才少女所作。还有薛涛要特别地说一说。在《全唐诗》里有四万八千首诗,薛涛就有八十一首,这个数字反映了薛涛非等闲之辈。有人甚至称她可与杜甫平分秋色。
     她有一首《谒巫庙》:

    乱猿啼处访高唐,路入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

从这首诗里首先看到了什么呢?就是她至少熟读了宋玉的《高唐赋》。《高唐赋》中有几句话:“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薛涛的诗里就有这段文字的精妙化用。与宋玉的赋比较,薛涛的诗完全不落下风,其诗境高耸、壮阔,很得江山社稷之气象,完全超出了一般女子的视界。据说,就是这首诗得到了当时的节度使韦皋的赏识,要举荐她做“女校书”。
       有话说“自古红颜多薄命”,美女诗人也不例外。这几个美女诗人的人生不免沦落。鱼玄机初嫁不幸,被逼出家,后因打死一奴婢被处死,只活到二十七岁。李治是个道士,虽然活过了七十,也有说她的结局悲惨,因与叛将朱泚牵连,死于唐德宗的棒杀令。薛涛再有大才情,也因生计所迫,一度入乐籍,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可以拿工资的歌妓。后来虽然脱了乐籍,却是寂寞无依,飘零无托。只是从诗说,一个人命运的坎坷反而构成了诗情的一部分,也是很珍贵的一部分、很本质的一部分。
       当然,历史有它的宽怀品格。之于一个个诗歌女人,不因她们零落风尘,或一时的窘魄和颓唐而抛弃她们、埋没她们。
       我写这篇文章的一个意思,就是设若有一中华诗人擂台,让历史上的美女诗人们来个比拼。要是将唐代的女诗人放在一起打擂台,擂主非薛涛莫属。凭美貌、凭才情,凭她所创造的艺术成就,她无愧于擂台上的一时“占领者”。
      在古代,还有一个现象,就是一个女诗人的出现,往往有一个男诗人与之映衬。如李治与刘长卿、鱼玄机与温庭筠、薛涛与元稹。所谓映衬关系,或友情、或亲情、或爱情,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乱情。所谓的映衬关系,不是一律从高尚意义上说的,也不是一律从负面意义上去理解,而是要提示一下这一文学现象的人性表现。
       所谓映衬关系,也让人想到早在东汉时期,蔡琰和曹操的关系。没有曹操,就会少了一个文姬归汉的故事。当然,也是曹操统一北方后的一次心动,或说,也是一个诗人情怀的促动,才想着要赎回蔡邕的这个女儿。这一赎,历史长河便有了不一样的文学波澜。曹操是大诗人,这蔡琰也不简单。甚至叫人想象,在曹操修建的铜雀台上,他们一定有过聚会,有过吹拉弹唱。蔡琰命途多舛,但诗才不凡,她的《悲愤诗》和《胡笳十八拍》也是东汉诗歌的一次悲情回响。可以说,她也是中华诗史上第一个杰出的女性“占领者”。
       还有后来的南宋大词人陆游和唐琬,这一对情侣的映衬关系在沈园得到印证。他们的爱情是个悲剧,但也是一段诗词佳话。两人在沈园一遇,男的在园壁上题了一首《钗头凤》,女的也来了一首《钗头凤》。这确是一次日月交辉,堪称千古一和。这个唐琬的怆然出场,却也是一位诗歌女性的一次绝伦亮相。
      要说“占领”,不能不说的是李清照。人事春秋,时势造化,成就了一代女中词杰。可以说,中华诗坛的女人们,若没有这位易安居士,必定减分不少。这位有着金石之清气的女子,其语优雅,其辞典赡,其情慷慨。她既能吟女儿之大调,更能着汗青之简笔。从女人“占领”的意义说回来,就凭她俯拾万物的能力,便早已将她之前的所有女子一一打下了擂台。她就像一尊忧郁的女诗佛,一直坐在中华诗坛的女子擂台上,迄今为止,也没有哪个诗歌女人能撼得动她。
       这要说到现代诗坛了,不是绝对说现代的诗歌女星们没有过闪耀。但是,确实也还看不到有谁能与这位易安居士一比高下。李清照至今,八百多年了,竟然出不来一个合格的攻擂者。尤其从当下的写作风潮来看,这种希望更是渺茫。不少女性的写作堪忧。她们比较倾向的或淫妇式写作,或泼妇式写作,还有贵妇人式的写作。所谓淫妇式写作,就是乐于“以身相许”,写来写去不是卖春,就是卖性。一说写生活,就变成了性生活。本来,爱情题材是神圣的,但到了一些人那里则变成了“爱性”。所谓泼妇式写作,就是言语戾气太重,像个骂街女;所谓贵妇人式写作,就是脱离了泥土的芳香,背弃了一个民族的苦难和忧郁。什么诗歌呢?拼凑的多、生硬的多、寡情寡义的多。放到时光里看,现在的一些诗歌不是落入风尘,就是落入俗尘,很难出得来了。
      我说这个问题,也不是要把比不了前人的原因完全归于上述因素。再说,拿今天的诗人与古代的诗人去比,是不是很合理?一是古代诗,一是现代诗,这好比吗?这能比吗?这好像都是难题。但我要说的是,借古说今,说什么“今”?那就是要看到,今日现代诗的历史地位是远远不及格的。
       我看这个问题,是不是要有一点国际眼光。也就是看看外面世界的一些诗歌女人到底怎样表现。1945年,智利女诗人米斯特拉尔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女诗人获诺贝尔文学奖,她是第一个。她是草根出身,自幼家庭困难没有进过学校,幸运的是有一个做小学教员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教她。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幸运,本来1945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是打算给得法国诗人、戏剧家保尔.瓦莱的,没想到在瑞士学院表决前夕,保尔.瓦莱去世了。人家很不幸,而米斯特拉尔却大幸,这个奖突然就给了她。为什么给了她?她是第二候选人,如果不是第二候选人,也就轮到别人了。人家称赞米斯特拉尔是一位有眼界、有胸怀、有博爱、有人道主义的诗人。再说一说波兰的辛波丝卡,她是1996年得的奖,是第三个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诗人。授奖辞里有一句话,称她“通过精确的嘲讽将生物法则和历史活动展示在人类现实的片断中”。
      上面这两个诗歌女性的获奖是有一定启示的,那就是诗人的胸怀、情怀、视野,以及自然责任和历史感决定了其作品的价值。我们不是简单地否定当代诗歌女性的写作,而是要认识到,一个杰出的女诗人必须具有世界级的眼光;必须贯注伟大的母性,以及人性的思考;必须体现人类的历史精神和宇宙精神。那么,怎样才能做到这些呢?是不是又要说到我们的思想和艺术的修养问题?是不是又要谈谈哲学、宗教呢?是不是又要把问题归结到这个时代、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个文化、这个体制呢?我看,在此可以不讨论这方面的问题。我拿诺贝尔奖来说事情,并不是要以诺贝尔奖为绝对标准来衡量当代中国诗歌,而是为了给今日中国的诗歌女性一些提示、一些反思、一些催化。
       那么,有人会问:为什么不拿国内获奖的诗歌女性来说呢?这里的原因我之所以不说,或不想多说,是因为好多人已经说了。从官办奖项而言,早有质疑声不绝于耳。而民办奖项机制还在成长之中。米斯特拉尔有一个观点:“不要到集市中去寻找美,也不要将美带到集市中去。因为美是处女,她不会在集市上出现。”当那么多诗歌奖项熙熙攘攘地进入某种交易时,真正美的东西就不会有了?属于诗歌本然的东西也就消逝了。
       我宁愿相信:在当代,真正杰出的诗歌女性一定潜藏于民间;我也宁愿相信:新一代的真正能有资格与一代女诗佛对垒的,一定有着美国修女狄金森一般的沉静和安然。
       “易安在上,谁来攻擂?”
       在东方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我们还在相信着、还在等待着、还在期望着、还在祈祷着一个,甚或几个伟大的诗歌女性的诞生。

2017年3月12日写于深圳在有书屋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7-3-15 15: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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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阵︱在时光轴上舒卷诗香

    读到诗人卢绪祥的诗歌专辑,让我想起一个热词:时光轴。在卢绪祥的诗歌里,大自然的季节和生命的季节完全赶在了一起。在时光虚渺而博大的背影里,我看到了逶迤绵延的时光长轴和诗人幽邃深远的思绪。在浩瀚的星空和辽阔的原野里,只有诗人才能俯仰天地,君临天下。跳跃飞动的生命群峰和悄然更迭的春春秋秋,是时光轴舒卷的景象。诗歌是一卷情感的书,人生是一部智慧的书,诗人截取其间最精彩的一段,以时光为轴,漫卷开来,阅尽春花秋月的繁华,参破世间万象的禅理。诗人并不追求诗情和诗意的高蹈,而是精心营构一种平和、淡雅、恬静、优美的诗境,给当下嘈杂的诗坛,注入一股清流,带来一缕清风。
卢绪祥对现代诗歌情有独钟由来已久,他对于诗歌的思索,对于心灵世界和生命的参悟,远远胜过诗歌的写作。卢绪祥起步于八、九十年代,在诗歌之路上,他也曾迷失过,在不惑之年又重新开始捡起诗歌的“蚂蚁爪子”。卢绪祥的诗歌风格日臻熟成,已形成鲜明的个性——冷峻、清雅、内敛、洗练、峻峭的诗风,让人耳目一新。诗人善于撷取自然风物一段亮丽的剪影,一湾清流,一钩新月,一片桃花,一剪寒梅,都带着不同凡响的色彩,而他将浓浓烈烈的诗情深藏在诗意的深处,在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诗语里,包含着丰厚的内涵,重铸着惊人之句:
“关闭秋的通道,把冬天堵住/把一段春天齐刷刷剪下来,留住一季缤纷/把花儿留住,把山头的一抹嫣红留住/把枝头的莺歌燕舞留住”,诗歌开首气势不凡,先声夺人,一系列动作的速写把鸟儿生命的强大表露得一览无余。诗人关注的是鸟儿的生存状态,“你不会陶醉于春色/白云是你的嫁衣/但你栖息的家园已灰飞烟灭,只留下大地这灰色的影子/其实你只需要一片静静的森林/不一定花红绿瘦”,鸟儿和诗人一样,与生俱来的家园意识,让鸟儿固守一生一世。
在诗人的诗里,时光如飞鸟,飞鸟的双翼剪动着时光,“这悄然流逝的光阴,不经意间一刀一刀雕琢了的青春/又一刀刀削刻着不惑,倏尔远逝的岁月/转眼之间,已青丝泛霜,容颜沧桑”,岁月无痕,时光可以留痕,“我奔走在路上,不敢停歇,一如蜗牛背上了厚重的壳/当时间的铁衣成为我护身的铠甲,我战斗在岁月的洪流里/已看不见清自己,与那些摩肩接踵的身影如一粒粒尘埃别无二致 ”,诗人对于时光的思辨和对时光流逝的叹惋之情跃然纸上,增强了诗歌的艺术感染力。
卢绪祥的诗歌运用的是冷抒情,在冷色调的背后深藏着的是熔岩般的炽烈。诗歌《这一世,我终于错过了你 》,让我怦然心动:

这一世,我终于错过了你
就像风儿错过了枝头,落花错过了流水
大雪错过了原野,月光错过了夜晚
稍不留神,你若流沙瞬息不见

这一世,我终于错过了你
就像梅花错过了腊月,兰草错过了幽谷
竹林错过了小径,菊香错过了贤士
风雨经年,是谁在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

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愫当属爱情。不管我们过去的爱情多么的轰轰烈烈,多么的缠缠绵绵,不管我们曾经拥有多少山盟海誓,多少花好月圆,然而,“这一世,我终于错过了你” ,就像“梅花错过了腊月,兰草错过了幽谷;竹林错过了小径,菊香错过了贤士”,诗歌中一连串的意象重复闪现,迂回绵延,感叹之情,不绝如缕。当与心爱的人擦肩而过,失之交臂,就像两颗不会再次相逢的流星,令人刻骨铭心。风雨经年,当抒情主人公与心中的恋人邂逅,“在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目光相聚,诗人看到恋人久违的倩影,心中漾起万千涟漪。现实也许太残酷,理想太温情,现实与理想的落差,都使诗歌艺术络上生命深深的印记。
卢绪祥对于时光轴的感应非同凡响。春夏秋冬、日月星辰都绕着时光轴旋转,而诗人正是调动他的睿智的第三只眼,打量着人间烟火、季节更替和日月星辰的运行。宇宙和大自然本是无序的,而有了时光轴,才变得有序可行。现代诗人的诗思本是无序的,有了时光轴,情感思绪和意识也会变得有序。卢绪祥以时光轴作为诗歌的命门,在诗歌艺术的天地里显示出他卓尔不俗的才华。春秋佳日,是世间最美好的两个季节。诗人选取了这两个世间最为美好的季节,作为诗歌的重要意象。在他的诗歌里,以春秋为主题的诗歌居多,《秋镰掠过田野》、《秋风辞》、《秋风引》、《秋实,稻谷扬起的一缕发香》、《痒》、《这个春天》、《花忆前身》、《篱前》、《风吹过》、《跑在桃花盛开的三月》、《我在春的梢头,思念一朵桃花》、《请让桃花的灵魂死在离枝之前》、《让桃花躬身撬开春天的唇角》……春花秋月,时光轴的轮转,二十四番花信风吹过。走过经年,走过风霜雨露,卢绪祥在灯下苦吟、梦中得句、夜阑怀思,留下一篇篇抒情短章:
“当桃花醉了春风,浅草溅起了蹄香/打马飞过的身影一不留神,妩媚便盈满我一千年的水袖/不用跟云彩打一声招呼,落花如雨,飞蝶与时光媲美/原野殷红了肤色,不必争朝夕”。 在诗歌《让桃花躬身撬开春天的唇角》一诗里,桃花这个古典的意象赋予了现代的色彩。诗人化静为动,抑或化动为静,动静相结;化虚为实,抑或化实为虚,虚实相谐。在《痒》一诗里,“痒”是一个象征,一个隐喻,“这花中的翘楚,有一丝苍白/当花瓣翩跹而落,暗香残留时/春天便悄悄地痒了。”“痒”不仅暗指盼春、思春、颂春的微妙心理,还喻指像春天一样美好的爱情,“谁家女子的心也痒了/痒得一塌糊涂,痒得失却了一片江山” ,绘声绘色,巧妙绝伦。春天与爱情,竟不分彼此你我。
诗人站立在时光轴之上,静观世事万象,动察变幻风云,大自然中所有的风物也就如同人间匆匆的过客,“高粱红了,一团团的火/烧红了半边天/一片片的白云赶紧躲开来/仓促间,滴落了雁鸣阵阵//因了秋的步履匆匆,秋象也行之匆匆,“风中,哪里还有弱柳扶风的女子/沿级而上的石阶也已寂寥/只有那棵扬发的歪脖子柳树还在张望/张望游子翩然归乡的惊喜/此时,只有大雁南飞,哪儿又有他们的影子/村落是静默的,没发一点声息”, 诗人在诗歌《秋风辞》中表现着一种人类一样的宿命和使然,“即使黄昏一猛子想扎进黑夜/但秋风还是卷起裤管儿,疲于奔命/只有炊烟与次第点亮的灯火/一齐赶走了小村的寒凉”。
现代诗有别于传统诗词的地方,那就是在隐韵与暗节奏里,彰显情韵,凸显意韵,独抒诗歌的灵性。卢绪祥的诗歌精品佳构很多,他的诗歌明朗而含蓄,明畅而不滞涩。现代诗歌应该警醒两种误区,一类是玄奥如闯迷宫,一类是味淡如白开水,这两种诗歌创作倾向,都不利于诗歌的健康发展。而卢绪祥的诗歌,意韵深远,清朗隽永,恰恰避开二者之嫌。我比较欣赏他的诗歌《我用梅花的钉子钉碎冬天》:

我用梅花的钉子钉碎冬天
我没有一点肆虐与癫狂的意思
只是想给它一点颜色看看而已

但它也绝不是个善茬子
用一把把纷落破碎的玻璃碴子
强硬地给我思念春天的伤口上撒上了一把盐

它不想给我留一点面子
兀自纷扬着,也不管梅花是否已经俏立枝头
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难道仅仅是给我点颜色看看
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正好中了我的计谋
我在春的梢头偷笑了一下,没有一点春的颜色

在冬天与春天的季节和时令变换里,梅花最早透露春的气息,显露出春天盎然的生机。这首诗与传统的描写梅花争春的诗歌相比,显然艺高一筹,写出了新意。季节的轮回变换,其实就是两军对垒进行的一场战争:梅花是插向冬天心脏的一把尖刀,是高扬在隆冬深处的一面猩红的战旗。战鼓擂响,冬与春展开了拉锯战,冬天会反扑,“但它也绝不是个善茬子/用一把把纷落破碎的玻璃碴子/强硬地给我思念春天的伤口上撒上了一把盐/它不想给我留一点面子/兀自纷扬着,也不管梅花是否已经俏立枝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至于谁胜谁败,已胸有成竹,“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正好中了我的计谋/我在春的梢头偷笑了一下,没有一点春的颜色”。时光轴运转的使然,注定了春天的全面胜利。
由卢绪祥的诗歌,我联想到临沂诗群。临沂诗群群峰迭起,诗风迥异,诗歌作品的“这一个”,而绝不同于“那一个”。诗歌作品的独特个性的张扬,是诗人立足于诗坛的先决条件。近年来,卢绪祥在诗歌探索和实践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艺术个性和审美特征。他并不奢求抵达“诗歌高地”,却无意中进入了自己的诗歌新境和佳境。作为文友,我为卢绪祥的诗歌拍案叫好,希望他矢志不渝,笔耕不辍,在广阔的诗歌艺术天地里,不断求索,奋勇开拓,不重复自己,也不重复别人,实现自己的美学追求和人生理想。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7-3-13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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