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黄小军 于 2017-4-20 17:52 编辑
某次东方大白,当我终于站在山头,一把拽下的天空,
我不认识你久矣——题记
天空是真的很安静,能听见岁月走上山坡的声音。流云飘在一大堆一大堆破败的故事和感慨上面,而且曾经想到过要吞食神奇的太阳,大鸟却在这一瞬间老了,被天空撞死。
天空是高处的深渊。苦寒的日子里,灵魂高扬着大旗的日子里,深渊的深处,失去了的历史在这里飘荡满是蔚蓝的尸体。却总有一种亘古,或灰暗或苍白,或被一种尖叫的声音撕得粉粉碎碎,然后就扔在你的窗前,让你喘不过气。
天空是一架大马,一架被岁月驾驭的大马。人类的屁股坐在上面已经很久了,人类的躯干坐在自己两瓣的大屁股上已经很久了,而且一直用屁股忍受着天空曾经年轻的不堪记忆。
天空是一个大洞,洞口却很小,勉强能挤出一个太阳。太阳被尖叫着挤出来的时候,我们分明看到天空中纷纷扬扬的方砖飘下,天空的大墙破了,大墙后面的神坛破了,创世纪破了。
天空是一张纸,一张喧嚣着飘浮在所有头颅之上的纸。没谁读得懂这张纸上文字。按照当然要深奥点的说法,能读懂天书的只有瞎子。所以人类总习惯在五雷轰顶而又巨大的光芒来到的时候,选择集体盲目而双眼紧闭。
天空自亘古以来,飞云之上,飞水之上,飞蛾之上,就一直坐着我们盘腿的祖先。于是如籁的天音倾泻而下而谆谆教诲我们的时候,顺着我们的脸蛋流下来,流进我们的嘴里,憋死我们的人生
天空是一朵绽开在脑门上的大花,是一架洞开了无限远方的蔚篮胸膛,太阳是一颗终于可以被集体思考之后掏挖出来了的,成功博动在人类史上的心脏,而地上的石头们终于无语。
天空必须是悲壮的,既然大地已然呈现出了无限拙劣的突兀。当我们在感叹大自然无比神奇的造化神功的时候,感叹卑鄙和崇高都在巅峰上舞蹈的时候,请记住风化了我们胸膛的只是真理和岁月。
天空是一波一帘一泓忽然静谧下来的或蔚蓝或血红的飓风,这种静谧幽深着一切史前和史后的风暴。史前的那棵树吹倒了,史后我们的窗台在半天空飘着,我们能坐在窗台上读书吗。
天空有的时候也走极端,有时候我忽然发现天空滚滚而动,裹胁着浩浩荡荡的石头和桔子滚滚而动,裹胁着浩浩荡荡的蝴蝶和虫子和沧桑滚滚而动,裹胁着我和我浩浩荡荡的心事和杂念和满天满天的皇上滚滚而动。
或许我所面对的,已然是一座最后的天空,无数的苍白和无限的深蓝把它的前膛掏空,在这里我不想讨论是岁月出卖了我还是我出卖了岁月,我只知道在一切可以生成天空的地方我必须赶紧恋爱一次,泪流满面地恋爱一次,既然我正好赶上我的灵魂的如花似玉。
――原刊于《散文诗》杂志2016年第五期下半月刊,此处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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