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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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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扯不清的嗳
时间:
2012-9-20 16:49
标题:
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那么,让我们走,你和我,当暮色背靠着天空伸展着,像被的病人躺在手术床上让我们走,穿过行人稀少的街道,走过通夜难眠的廉价客店,人声叽喳的僻静角落,走过满地锯屑与牝蛎的饭馆,街连着街,像冗长的辩论,居心不善,把你引向那难以回答的问题……”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老艾略特的诗。那是一个还算温柔的十月之夜,“黄雾在窗上蹭背,黄烟在窗子上蹭嘴,舌头舔着夜晚的四角,在干涸的水坑上徘徊,烟囱掉出的煤灰落在它背上……”。可我总觉得更像四月。“残酷的月份。在死地上养育出丁香,扰混了回忆与欲望……”。
是的,四月。到处都是野菜的四月,到处都是丁香的四月。我们在花下等啊等,一会就是一大群。我们在风里叽叽喳喳像饥饿的麻雀一样散开。我们找呀找,都希望找到一棵大点再大点的野菜,找着找着,就剩下风了,四月的风。麦田开始泛青。找着找着,就剩下我一个了。别剩下我,我喊呀喊,无济于事。我想他们走了。他们走了,还有风呢。风走了,还有花呢。花走了,还有香。香走了,还有四月呢。四月走了,那才是真正的一个啊……多年来我一直守着这个最残酷的月份。就像用一张脸去面对另一张脸。“有个时间,有个时间,准备一张脸去面对你会见的脸。有个时间,用来杀人,用来创造,让那些举起问题又丢进你盘里的手,去完成工作,结束一天天日子。”
去完成工作,结束一天天日子。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这样想,杰西也这样想。我们一起去第五大道或者第三街。我一直认为她就在我身旁,他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一场越过斯坦培格湖的暴雨过后,我发现第五大道或者第三街只剩下我一个了。这怎么可能呢,刚才周围都是人呢。也许他们都躲在廊柱下面了。我找遍了第五大道或者第三街的每一个廊柱,只找到了一片揉皱了的报纸,当然还有彩虹,与遍地的甲虫。我拣起了其中的一个,我多么希望她就是我的杰西。可它的身体是那样的僵硬是那样的陌生。我向彩虹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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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希望她就是我的杰西,可一会就消失了。我明白不用找了。是的不用找了。可我多年来一直在等。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我在等。有一天廊柱下冲过来一群躲雨的孩子一群湿淋淋的孩子,我眼前一亮,我想他们中肯定有杰西。廊柱太小,站不了这么多人,我就站廊柱外面。我不希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我的杰西。可淋湿了我。是的淋湿了我。同时淋湿了四月的丁香四月的花。
我真想告诉杰西:走着走着花就开了。四月的花。我们在花下等啊等,一会就是一大群。我们在风里叽叽喳喳像饥饿的麻雀一样散开。我们找呀找,都希望找到一棵大点再点点的野菜,找着找着,就剩下风了,四月的风。麦田开始泛青。找着找着,就剩下一个了。
我真想告诉杰西:等着等着心就湿了。“心灵上,一旦有过另一个人,就再不可能回到一个人的世界。”是杰西说的。她说的对。那么心灵上的那个人让我们来一杯,来一小杯。一小杯我就会醉。我不知道醉后我面对的是否是同一张脸同一个四月?是否有花开放有丁香开放?如果是另一个四月另一张脸,是否值得。“是否值得,经过庭院、撒水的街道、多次落日,经过小说、茶杯、曳地长裙,经过这个那个,还经过那么多事——简直没法说出我想说的意思!但就像魔灯在神经图案映到幕上:是否还值得一做:万一此人,放下枕头,摔开纱巾,朝窗子扭过脸,竟然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完全无此意,根本没有这意思。”
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完全无此意,根本没有这意思。老艾略特总居心不善地把我们一次次引向四月,然后居心不善地把我们引向那难以回答的问题难以面对的四月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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