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过无数次的谎言,并伴随着我的成长。我骗爸爸妈妈,骗每一只能在路上碰到的昆虫和蛇,对着星空,我在一个寂静的黑夜撒下弥天大谎,这使得月亮变得浅蓝,微微颤抖。我有一个围墙很高的后院,我所有日益增长的谎言就像那里边的那株最高最大的生病的果树。每当秋天人家的果树假惺惺懒洋洋地结出一些红得很正常的熟果,譬如香蕉和椰子的时候,我这株病怏怏的树木就很有规律地长出一些像是很肥大的毛毛虫一样的东西,倒着悬挂了满满的一树,而那种散发出的说奇异其实也算不上的味道会弥漫四五十天。
真正奇异的是,没有人拆穿我撒下的每一句谎言。总是说一些别的事情。于是我恰好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