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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梁平: 刻着蜀的胎记,为诗歌而生 [打印本页]

作者: 李明利    时间: 2018-2-12 12:09
标题: 梁平: 刻着蜀的胎记,为诗歌而生
梁平: 刻着蜀的胎记,为诗歌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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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 平

       他著有诗集《梁平诗选》《琥珀色的波兰》《三十年河东》《巴与蜀:两个二重奏》《汶川故事》《家谱》等10部,散文随笔集《子在川上曰》,诗歌评论集《阅读的姿势》,长篇小说《朝天门》等。曾获第二届中华图书特别奖、中国作家郭沫若诗歌奖、巴蜀文艺奖金奖等。现为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副主任、四川省作协副主席、成都市文联主席、成都市作协主席、《青年作家》主编、《草堂》诗刊主编。

       “所谓文化,要让"文"化解开来,化到社会中去,化到市民日常的生活中去,形成一种生活,一种生态。”

       “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都可能会有隔阂。而我最近的写作,就是关于怎么消除这样的隔阂,达成一种和解,构成一种亲近。”——梁平

       一草一木,

       一笔一画,

       城市于每个文化人何其滋养。

其歌其咏,

       载欣载奔,
       传世篇章诠释天府文化内涵。

   
       每天早上6点,梁平准时起床,一支笔,一支烟,文字在纸上飞舞。在这独处的空间里,他与自己的内心对话。于是,他的诗歌都是出生在太阳升起前的成都。因为这之后,时间不再属于他一个人。

       作为四川省作协副主席、成都市文联主席、成都市作协主席,以及《草堂》诗刊和《青年作家》的主编,他不能像一名普通的诗人,只顾埋头搞创作。梁平知道,他肩上的责任,和这座城市的文化生活息息相关,和市民精神品质紧密相连。

       刚刚名列“天府成都·十大文化名人”的梁平,又在设计“诗歌之城”这张成都名片如何在2018年进一步擦亮。近日,在接受成都商报记者专访时,梁平透露,今年他将依托《草堂》诗刊发起首届“草堂诗歌奖”,策划举办第二届成都国际诗歌周,为“诗歌之城”建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是天府文化推广者  
       让诗歌渗透进我们的生活


       窗外,整个城市中心的繁华,倒影在他眼中。他想得更多的是在2018年如何传承和弘扬天府文化。梁平说,“天府文化”不仅仅是一个概念,它对成都这座城市的文化品质以及城市形象,有一种提升的作用。因为成都形成超大城市,需要一种文化符号来对它进行阐释。天府文化包罗万象,统领了所有的文化支脉,建筑、美术、文学、音乐、历史,以及民风民俗等,而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基因——诗歌。“它作为一种诗意,不仅进入百姓的生活,还渗透进天府文化的其他各个门类。建筑需要诗意的入驻,文学需要诗意的表达,音乐也需要有诗意的歌颂。”

       梁平说,从古到今,成都有丰厚的诗歌传统,富饶的诗歌土壤,现在形成了强大的诗歌气象。作为一个在成都的文化人,更应不遗余力地为天府文化的这种传承、再生而努力;同时,为其注入创新的活力,做出应有的贡献。

       “所谓文化,要让"文"化解开来,化到社会中去,化到市民日常的生活中去,形成一种生活,一种生态。这个是很有必要的。”

       那么怎么化?梁平觉得,首先是在“化”的这个意义,还有一种横向和纵向的传播和推广。纵向就是要让天府文化,不停留在文人的讨论中、学者的研究中,更重要的是让它落地生根,渗透进百姓的日常生活。这种“化”,需要很多方式的活动进行推广。比如诗歌,从纵向来看,不仅仅是在诗人圈子、报刊传播,它需要通过朗诵、通过声音传递给市民,需要在街道在市区在校园,甚至公交系统、地铁系统广泛地推广,让人们在这个城市生活,无论走到哪里,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诗意。从横向来看,天府文化应该不仅仅局限在成都。一个城市的文化,它需要全国其他城市,乃至全世界的城市都有认知,有认同感。

       梁平说,去年的成都国际诗歌周,就是诗歌横向地与世界发生关系,让成都向外发声,让中国、让世界听到天府文化的声音!

       他是诗歌名片缔造者
       今年成都国际诗歌周将聚焦成都巴黎


       去年,首届成都国际诗歌周成功举办,邀请到30多个国家的30多位诗人及60多位国内重要诗人。“他们很多是第一次到成都来,被这个城市所体现出来的气质所吸引,赞叹不已。”梁平表示,这些国内外的诗人都为成都写了诗歌,马上有两本书出版,一本是《外国诗人眼里的成都》,一本是《中国诗人眼里的成都》。

       梁平说,如果每年都能够把这个国际诗歌周做下去的话,一年积累一批诗歌,世界优秀的诗人都将为成都留下他们的诗歌。“我们向外面介绍成都,谈到古代有哪些诗人来过,哪些为成都写过诗,如数家珍,这些就是我们的财富。如今,当代的国内外优秀诗人为成都再留下一批文化财富,百年之后,后人将以此为傲。”

       今年的第二届成都国际诗歌周,策划推出世界诗歌“成都与巴黎双子星座”,巴黎和成都这两个城市,从城市的品质、气质、传统、气象来看都非常相似,且在世界都具有影响。今年就把这两个城市作为诗歌的双子星座,呈现给世界。

       梁平已接到法国洛林大学孔子学院的邀请,3月中旬赴巴黎参加活动,他将借此机会与巴黎方面就第二届国际诗歌周的主题做进一步沟通。“成都和巴黎两个城市的诗人聚集在第二届成都国际诗歌周上,向世界推广成都,推广天府文化的诗歌基因。我想,未来的成都国际诗歌周,就是中国诗歌与世界诗歌的一个对话平台。”这也是梁平今年工作的重心之一,他的话语中充满着激情。

       他是诗歌批评家
       自媒体对诗歌圈的影响,让我感到忧虑


       谈到诗歌圈现状,作为著名诗歌批评家的梁平有些忧虑。“目前写诗的人太多了,就像一场马拉松,但是真正走到最后的人很少。而让我感到忧虑的是,自媒体对整个诗歌圈的影响。自媒体时代对诗歌的好处在于可以更多地传播诗歌,不好之处在于传播中的良莠不齐,甚至形成某种误导,让刚刚才热爱诗歌的人找不到方向,不晓得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诗歌。而且网络时代,会让很多诗人有超强的优越感,甚至是自恋。有几个兄弟伙给你叫好,就以为自己的诗不得了了。而真正意义上的严肃诗人,要不断地否定自己,废掉自己的框架。它跟人生是一样的,每天看你穿同一件衣服会生厌,换装是很痛苦的事情,但再痛苦你也要去办。一定要很客观、理性地对待自媒体和身边的人,警惕这种无节制的表扬,它让你不晓得你还有前进的方向。”

       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好诗?梁平认为:第一,一定有很好的语感、很好的意境。按照教科书说,诗歌如何好,没有意义。真正意义是你读起来有节奏,因为诗歌是有音乐感的,让人舒适的音乐感。第二,有很好的语言,不是要有多花哨的语言,但一定是很触心的语言。因为真正对汉语有创造意义的是诗歌,不能按照《新华字典》上一字一句的语义去作为诗歌的语言,要讲究语言本身的质量、创造性、流畅感。第三,要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打动读者。无论是让你高兴、欢笑、愤怒、悲伤,这个共鸣点有批判,有歌颂,还有内心的独白。躲进小楼成一统,象牙塔式的自娱自乐写作,永远是没有出路的。“另外,后天努力肯定有用,但作为一个诗人,我相信天赋占的比重更大。”

      他是两个刊物主编
       《草堂》诗刊今年要设“首届草堂诗歌奖”


       一个城市的文学名片,也需要青年作家不断接力去擦亮。谈到成都青年作家团队的创作现状,梁平表示,成都作家队伍这两年呈现迅猛发展的趋势,除了柏桦、李亚伟、杨红樱、洁尘、尚仲敏、何大草、杨然之外,像蒋蓝、凸凹、老房子、熊焱、卢一萍、颜歌、七堇年、向以鲜、龚静染、麦子、袁远、赵晓梦、李永才、王国平、马嘶、彭志强、余幼幼、杨斐等一批中青年作家,已经构成了梯队。而这种梯队的形成,对于整个成都的文学发展是一个良好态势。“现在他们的势头都很凶猛,不仅是这支队伍具有蓬勃的生机,而且每年优秀的作品层出不穷。”

       作为《青年作家》和《草堂》诗刊主编,梁平告诉成都商报记者,成都文学的发展跟这两个杂志的发展密不可分,杂志就是阵地。“《青年作家》和《草堂》诗刊,是天府文化文学这一块很重要的载体。如今,两个杂志已经成了我们城市新的文化名片。《青年作家》从一个几近销声匿迹的刊物,到这两年做得风生水起,而且每一年都有大量小说、散文作品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华文学选刊》等国家重量级刊物选载,跻身中国文学期刊的大刊之流、强刊之流,这在原来是不可想象的。创刊一年半的《草堂》,已成为中国诗坛的翘首之一,中国优秀诗人都齐刷刷地盯着它,以在《草堂》发表作品为荣。”

       梁平说,已经举办了两届的“华语青年作家奖”是中国文坛的一个重要奖项,今年将举办第三届。《草堂》诗刊今年也要设“首届草堂诗歌奖”,面对全球华语诗人,由《草堂》诗刊和成都商报联合打造。“我们要把这个奖打造为中国最优秀的诗歌奖之一,每年一届,希望它能够在几年之内得到中国诗坛的认可。”梁平称,把两个刊物办好,两个刊物各设一个奖,以奖来带动刊物的提升,这也是今年的工作重点。

       梁平谈创作
       写成都,成为他的符号

一过“耳顺”之年,梁平就发现一些奇妙的改变,耳顺、眼顺、心顺,能够接纳各种声音,他的状态也越来越豁达、放松。这种与世无争的放松,让他的笔越放松,新作也得到更多人的喜爱。

       梁平经常说自己年事已高,这是一种境界和胸怀。在这种心态下,上个月,梁平写下《耳顺》:“上了这个年纪,一夜之间,开始掩饰、躲闪、忌讳,绕开年龄的话题。/我恰恰相反,很早就挂在嘴上的年事已高/高调了十年,才有值得炫耀的老成持重。/耳顺,就是眼顺、心顺,/逢场不再作戏,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生旦净末丑已经卸妆,/ 激越处过眼云烟心生怜悯。/耳顺能够接纳各种声音,/从低音炮到海豚音,/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甚至花腔、民谣、摇滚、嘻哈,/皆可入耳,婉转动听。/从此,世间任何角落冒出的杂音,/销声匿迹。”

       近些年,梁平也不断推出新作,从《成都词典》到《家谱》,扎根成都17年,天府大地构建了他的精神家园。“写成都”,俨然已经成为梁平写作的一个符号。

       “写成都”是他的大计划,分为三个板块:地理概念的成都、人文概念的成都、日常生活概念的成都。而过去,他是写地理概念上的成都,同时带入了他自己,带入了历史、生活。而梁平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人文成都的书写,“从古至今成都的诗人、文学家、文化名人,是值得我们这一代人去记录的。”

       真正有意义的写作一定要深耕细作,他不是在为城市的街道、古人去写它(他)的解说词,而是以他的身心,进入这个街道,走进这个人物,写当代人的一种感受。

       “这个城市给我的爱,我对这个城市的爱,是不写都不行。”梁平的情感都注入进了书写中。他觉得,这个城市有挖不完的宝藏,如果哪天搁笔,除非他江郎才尽,抑或生命停止。他说:“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都可能会有隔阂。而我最近的写作,就是关于怎么消除这样的隔阂,达成一种和解,构成一种亲近。”

       他说,成都和其他城市比较,文人之间更多和睦包容,而且成都文人的雅聚遍布成都的各个街道,大到书店、图书馆,小到街边茶坊。雅聚让这个城市的文人交往又多了份温馨。“我们需要把这样的温馨,把这种亲近和亲和的人与人的关系培育好。只有这样子,才能保证这个城市的文化不会变味。” (成都商报 2018-02-12  记者 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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