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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读《海,用东方的姓氏喊我》 [打印本页]

作者: 万园枫    时间: 2018-5-22 10:14
标题: 读《海,用东方的姓氏喊我》
这首诗发于6月8日,出现早有征兆。一是在今年贡献了一首《把我流泪的左眼,与眺望的右眼分开》,我认为一个阶段的喷薄不应该是孤篇,我的预感是对的。二是龙的妹妹在大家水吧以写生的形式在记录一些片羽,其中5月28日已经有这首诗的端倪“大白天冲进窗口/使一个女人飘离海面/日午的海平线没有落日”。
为什么说这首诗给了我寻找的惊喜,因为我一直在思考诗歌的现代性与文化之间的钮合——这个命题源于我近期的诗歌阅读。我一直在想:现代性的解构与破碎性,跌宕或奇崛,外显的张力,鲜活或口感的直爽,传统的内敛,完整,唯美,层架,两者之间真是冲突不可媾和的吗?喜欢西方诗歌的应该对艾略特有较深的印象,同为象征主义代表的艾略特和瓦莱里实际上在美感的追求上完全是两种类型,艾略特是真正现代性的代表,或者说他把象征主义带入了现代主义。在阅读《荒原》或是《四个四重奏》这样的文本时,我不再像十多年前停留在一些人思想上诘屈聱牙的论述,而是从诗人的周围,支持他的诗歌系统的意象、词语、生动的节奏所反映的呼吸去阅读,我觉得这里有一条中和的道路。尤其是《四个四重奏》。
说这些跟讨论这首诗有什么关系呢?实际上龙的妹妹表达的是某种艺术知觉的根基——灵魂性的东西在现代性的破碎中延展和复苏的瞬间,这里边有一种力量,好像是一种无法实现的涵覆,留下更深的种子。这些种子时不时在复苏,诗人隐隐作痛。所以有了冲击力的开头,有了一种充满力量(好像是一种博弈)的延展,在第三节开始进入柔软,那些诗人内心最敏感的部分。至于此次精神历练与行走,是否实现自我救赎,我觉得不是我讨论的问题。
诗中的语言和意象,气息和节奏,那些颇为惊艳的意象与力,在知性的柔握中,贴切地摆布,而不失自由。我一直在寻找和思考这些——文化承载的现代性文本,我想或许在这个文本中,我找到了一部分写下去的路向性的答案。
                                                                                                                                                                    

海,用东方的姓氏喊我/龙的妹妹

海,举起黄昏之钟砸向一座灯塔的时候
海,带领海底的船队向我的窗口奔过来的时候
我睡着了。睡得很死,看不见也未理会
大海的激情和愤怒,离我熟睡的十个指尖很远

有一天突然心痛,有船骸鲠在血管中
海底的白瓷片尚有制陶者的温热指纹顽强地凸出来
海底的镜子,美人夜夜对镜梳妆赶赴下一场海上的舞会
隐隐约约,那些兄弟,他们用东方的姓氏用三个柔软的字喊我

我试图记起前生,记起时光的囊中我遗失的零零碎碎
记起我长长的一根黑发在一个男人的中指缠绕不去
记起纺线的新娘是我的祖母,织网的老人是我的祖父
记起一条船最初只有龙骨,慢慢地有了甲板和帆
记起一个海边的童子慢慢长出乳牙,长出驭海的双桨

记起迎面扑来的冰山上,北极熊向一个漂流瓶的恶梦吼叫
记起各种各样的海中事物,鲸鱼白鲨、咸的苦的,游遍人的肠道
记起无名的船队,慢慢穿过喷火的狭窄海峡
记起老船长,几个世纪后回到故乡
一船白花花的讲故事的月亮,上岸交给渔村烹煮……

梦中偶然的一瞥,大海拱起蓝色的脊背
我恰巧穿上蓝色披风,跟着今日的海风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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