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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绿鱼2018.4月诗 [打印本页]

作者: 绿鱼 时间: 2018-5-27 20:36
标题: 绿鱼2018.4月诗

晓鸥，这是个遗憾下次补上

同事发来微信
明天的拍摄场地改了
已定在南二环
（体育学院附近）
他现在在订宾馆
我和吴冕犀首及晓鸥
我们在市一中地铁口
查地图得知
可以坐900公交车过去
于是我们又折回
先前路过的公交站
等了一会儿，上车前
晓鸥忽然对我说
本来想要读你的诗
（陈放平他们
每次聚会都读诗）
我以为咱们这次要读诗
吴冕笑了犀首也笑了
我说是应该读诗的
刚才在城墙上的时候
他们听罢亦点头赞同

2018.4.5

伊沙唾沫

边走边聊
他们忽然说起
去西外听伊沙
讲课的事情来
我问吴冕
伊沙老师在学校
课堂上讲课
也激动吗？
激动，常常激动
晓鸥补充说
有一次我去听他课
坐第一排
讲到亢奋处
我摸了摸
他喷了我一脸
唾沫星子

2018.4.7

大雁塔越来越无趣

忙完工作，才下午三点半
老师建议我们去
陕西历史博物馆看看
他说那是国内惟一
一座用“历史”二字
作为前缀的博物馆
你们可以从楼下
何家村公交站坐24路
那车直接开到博物馆门口
顺便还能逛逛大雁塔
它就离那儿不远
下了车我们才发现
门票已经发放光了
他们一天只接待六千人
我说那没办法
走吧，前边就是大雁塔
咱们去那儿瞧瞧
踏上天桥，走下天桥
我们三男一女来到
大雁塔北广场
此处聚集了很多人
我忽然想到这是清明时节
我站在还没有喷水的
喷泉阶梯里自拍了一张照
又拍了一张推进
镜头的大雁塔风景
便随同事朝更近处走去
L拿着单反相机
但并没有拍几张照片
T也无精打采，同事X是女生
老是动不动便失了踪影
L（单身男）有些担心她
我去了一趟（拥挤如
火车站的）公厕
随后我们朝大雁塔的
右边胡同走去（没有
小摊出售纪念品的一边）
来到大慈恩寺正门
同事L和T央我给他俩
拍一张合影，我照做了
且拍得很成功（我很满意）
L却说表情有点严肃了
然后我要求L为我拍一张
他也照做了，但显然
没有我拍他俩时拍得好
后来我又自拍了
一张跟玄奘法师的合影
T说过马路对面去
那边风景看样子很舒适
从那儿也能回宾馆
我跟他们过去了
我说那边与宾馆的方向
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原路返回才是对的
他们显然疲倦了
但还是听取了我的意见
我们在公交站旁等出租
等了近四十分钟后
仍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
即使它们车顶电子显示屏
显示空车或有客
（有的车空车却有客
有的有客却空车）
X提议还是搭公交吧
但24路却始终了无踪影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了
天一点一点地暗下来

2018.4.7

人穷志短，说的就是我的同事L这类人

中午他跟T来我房间
去了躺厕所的时间
他就把我桌上的水
拿到了他的手里
出门时，我才发现
我说你怎么来我房间一趟
还顺走了一瓶水呢？
他笑呵呵的说
两瓶你又喝不完——
我已经打开了
吃完饭，回到拍摄教室
他第一个走到加多宝
纸箱前掏出了一瓶
放到自己座位前
老师（被拍摄者）看到后
也走过去拿了一瓶迅速抠开
去了一趟厕所
拍完一节课后，我鬼使神差地
把手也伸进了地上的纸箱
抓走了最后一瓶

2018.4.7

西安的空气不好

起床后，先开始刷牙
刷牙之后洗脸
洗脸时我有擤鼻涕的习惯
擤鼻涕的时候
擤出好几弹
黑乎乎粘稠稠的鼻屎
这让我突然感到纳闷
我人在西安
不是在北京啊
没有想到西安的空气
竟然也浑浊得厉害

（亲爱的朋友，你以为
我只是在谈论空气吗？）

2018.4.9

北京魔咒

一回到北京，我就不得不
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压力）：
生存！

2018.4.10

一人两面

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
关于他的印象是一个老好人
对我朋友这样的小辈很照顾
在一起吃饭会主动让着他吃
乐呵呵的对谁都客客气气
我在另一个朋友那里得知
他的印象是一个城府很深的
老狐狸，他说他终于等到他
把某件事情做得很好的时候
我的朋友他才得到了这个人
恭恭敬敬笑容满面的尊重

2018.4.8

清明鬼话

他忽然压低了
声音对我说
左秦太让人——
我以为他嘴里
会挤出
可惜啊、痛心哦之类的字眼
没有想到他却说
你发现没有
他太快了……被人遗憾的速度太快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诗写得不好

2018.4.10

搬家

一个声音：“真是个乡巴佬！
搬个家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扔——”

另一个声音：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2018.4.11

所有的父亲都彼此相像

五点多钟的时候
来了一位求职者
主管领着他
到我面前
你给拿一套机器
让他试拍一下
我说好
抬头就看见了
那位求职者
他啊再保守估计
也有四十五岁了
头发脏兮兮的
零星尘屑
洒落其间
脸是蜡黄色的
但并不瘦相反
倒是有些中年肥
我打开库房门
在货架上找到
我的摄像机
取出来交给他
又给他拿三脚架
随后我回到工位
继续玩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
主管又领着他
来到我面前
他拍好了
你给导一下素材
待会我来看
考虑到将要下班
我迅速把内存卡
插入读卡器再插进
电脑上的USB接口
对主管说
直接在电脑上看吧
拷贝太费时了
其他几个摄像同事
也围观了过来
我半靠在这位求职者
左后侧边的工位上
我留意到他
一会儿挠头一会儿
又把手放下来
脸上的表情
有些忸怩不安
您之前在哪儿干啊？
（为了缓解气氛）
我开口问他
他嘟嘟囔囔
给了一个回答
我没有听清楚
只记住半句
“……跟小伙伴一起”
话未落音
手机响了他接通
手机里传来
一个女人的细声
……
不知怎么了
我忽然悲从中来
我看到这个
男人的中年落寞
更致命的是
他嘴部说话的特写
跟我的父亲
简直一模一样

2018.4.17

在床上望夜空

这在一个月之前
（的几年间）
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今晚，我睡在大兴
清城南区的楼上
朝南的窗户下
便是我的弹簧床
不经意的，忽然看见一架飞机
（或许是一艘飞船，也说不定）
闪着灯，从我眼前驶过
这极短暂的一瞬
有些科幻，让人欣喜
有点诗意，令我伤感

2018.4.16

那段日子，我穷困潦倒对生活失去希望

在公交车站
我默默地记住一张蓝色小广告：
“有偿献血400CC—400元
151XXXX4267”

2018.4.16

李海泉

出差西安，被李海泉得知
他发来微信说
来西安了
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我解释到看你（朋友圈
动态显示）人在宝鸡
也就没有打扰你
接着他回，要是有时间
可以见一面
我不置可否
第二天行程突然有变
考虑到既然来了
应该见一见
海泉的（我视他为兄弟）
便发了微信问他
晚上有没有空
他回说六点以后有
我说好到时候见
看得出来，他状态不好
他说在宝鸡喝酒喝多了
有些不舒服
我们没有出去吃饭
他围上围裙做了几个菜
加上水果和凉菜
已经十分丰富
倒上酒
他出门请来邻居
给我们拍了一张合影
（共拍了两次）
随后他说等一下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我问什么话
他说私话
邻居走后，他一直在吃
切成橘瓣状的梨块
我说你不是有很多话吗
是什么话你说吧
稍犹豫了片刻之后
他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说
其中不乏粗鄙之词
三两盅辣酒下肚
我开始喝水
（他之前泡的茶叶水）
由于杯浅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
他越说越激动
我是越听越难堪
可惜了——那几个好菜
我怎么能不停下筷箸呢？
（这是个鸿门宴哦
绝没有错！）
而我只能任由其
胡言乱语下去
出于我良好教养的关系
他讲话时
我紧盯他的眼睛
我看到他贼溜溜的
瞳孔中充满了
许多不知从哪儿来的
自以为是的偏见与傲慢
当然还有无止境的
（功名）欲望
是的，他——李海泉
不再是我的兄弟
敌人？更谈不上

2018.4.19

狗日的诗人

他们常说
做诗先做人
听起来
做人比做诗重要
（实际上也如此）
但是
总有些人诗写得非常好
人却真如渣子
背后嚼人舌头
嘴脸丑陋

我不说是谁
但不会有人不知道

2018.4.24

三岁半也可能是四岁

这是妈跟我讲的
前天在程柱家里
X的媳妇拿一把糖果
逗他们几个小孩玩
你们谁叫我妈
我就给你们谁糖吃

琪琪叫了
乐乐也叫了
……此君你怎么不叫？
在床上滚着玩的此君
小声但坚定的说
她不是妈妈——

2018.4.22

失败的友谊

我从没有想过
诗的传播
这个问题
甚至也不太关注
但是在西安
李海泉说
并不是谁来西安
我都接待
主要是吴冕
老是跟我说你不错
还有就是
你曾发过我的诗

2018.4.11

八米路的都市118

跟同事来大学城出差
订房时，服务员对我们说
现在是周一，五六日
我们房价会涨，也不是
我们自己涨，是这附近
所有的酒店都会涨
关于这一点确实令人
始料未及但也没有办法
今天周五，拖着疲倦之躯
回到宾馆，同事在前台续费
我瘫坐沙发无所事事
但听门铃一会儿发出一个
韩式问候“啊鸟哈赛呦”
一会儿又发出一个——
都是为了迎接绿女红男

2018.4.27

大兴西瓜

在群里，请李柳杨吃西果的时候
我忽然想起来，如今我已搬到大兴
大兴的西瓜在北京名气可是响当当
这个时节——早茬瓜也下来了
虽然不一定请得动人家（主要是
工作繁忙）吃西果，一瞬间这样想的
时候，我还是很兴奋

2018.4.27

写这首诗就是为过去作结

十多年过去了
我仍然记得那个女孩
忧郁气质的侧脸
（怎么会忘记呢？）
我以前就是喜欢她那样的气质
《断点》这首歌我也终于会唱了
三月份在石家庄
同事说去唱歌
我们就去唱歌
那天我一口气把它唱了出来
并且唱得非常好
散场时，我又唱了一遍
还用手机的录音功能把它录了下来
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那段往事一去不复还了
难道不是吗？

但我就是不服气啊——
我就是过不去
我难过不是因为表白失败
我难过是我发现我也老了

2018.4.27

前几年

前几年爷爷身体
还很硬朗的时候
有一次在堂屋吃早饭
他忽然对我们说
回头我也得出门
不能待在家里
哪怕去要饭去呢？
带上恁娘
到火车站人多的地方要
一天也能要个百八十块
够俺俩摸上吃
恁也不用再问俺的事了

2018.4.28

这太妈的是什么心态

每次出差从外地返回北京
我都由衷的感叹一番：
还是北京好啊还是北京好

2018.4.28

由林教头落魄草料场而想到自己

忽然想起
前几日看的新版《水浒传》
林冲被分到草料场
他接替的人是一个蓬头老丈
傻乎乎的林教头
仍乐呵呵的
他还不知道后面几集
迎接他的是多么残酷的剧情
当他起身到门边恭送
那看守老丈时
那老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被发配至此）
你得罪的人肯定来头不小啊
……

2018.4.28

十年

今天是2018年4月29日
现在是早上八点四十一分
我刚睡醒，忽想起十年前
好像就是在这天，我一个人
从县城出发，返回我户籍
所在地的乡镇办身份证
（因为2009年要参加高考）
记得我是骑自行车回去的
二十多公里的路，半天时间
现在我仍能想起那个时候
汗流浃背而又心情愉悦的样子

2018.4.29

邻苯甲酰磺酰亚胺（俗称：糖精）

这可真是童年良品啊
那时候我们总能把它弄到手
从家里拿一个琉琉瓶
灌满凉水，只放三五粒
一手拇指堵住瓶口
一手持住瓶底，使劲摇一摇
再松开，抿上一口，白水变甜水
蜜一样甜——这是绝佳的饮品
如果你也想要喝上一口
好，请拿一张好纸来换！

2018.4.30

我散布大地各处的兄弟

临分别陈万说
我是90后诗人中
他第一个见到的人
老陈，在地铁口
你问我惊讶不惊讶
我说我惊讶
但坐在地铁里
忽然想到左秦
不由得我又感到害怕

2018.4.30

在安家楼住的都是乡下人

这边的人（清城
南区）不恩爱
来17号楼501住
也有一个多月了
我只在头天晚上
听到过一回叫床

2018.4.30

《无题》短诗集

无题

不管先前
跟多少人
一道吃过饭
也不论
平常都与多少人
总有一天
你会落得
孤单一人

这是定律
不可逆转

2018.4.7

无题

初中时代
在爸的床头
我翻到了一本
泛黄的书
我看了看
越看越不对劲
下边的鸡玍
一点一点变化
变硬撑起
关于性意识
我想我就是
从那一刻
开始觉醒的
那本没有
封皮的书
后来我再去
找它来读时
它却变成了
古龙小说
有一页插图
绘着白骷髅

2018.4.10

无题

一个人拥有了
写作诗歌的能力
是非常可怕的

（离开西安时
我不禁感叹）

2018.4.9

无题

海泉打来电话问我
你到哪里了？
我说等一下我看看
我翻了翻地图
显示凤栖西路
然后我回他说到
凤栖西路了
哦，那你在西北大学
南门下就可以
我说好好，待会见
电话挂断，我忽然想起
另一个朋友对他的评价
李海泉这个人很狂热
对名利也很在乎
（这算褒还是贬？）
我补充说
海泉还是可以的
他颔首亦表示赞同

2018.4.8

无题

我相信
我的诗歌写作
最难的时候
已经过去
如今我迎来了
我的生活
最难的时候
我知道
这个将更致命

2018.4.10

无题

我现在做的任何事
都是没有价值的
除了写诗，它是惟一
它将伴随我的终身一生
如果再深究
写诗也是无意义的
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不朽
但不朽就真的好吗？

2018.4.11

无题

梦中人（好像
是妻子）对不起
这次我又未插先射
你知道
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饥渴了
太饥渴——以至于
慌张急切……

2018.4.23

无题

我是不是有愧于
我的大学母校呢？
我是不是有愧于
我所学的专业呢？
我是不是有愧于
我的同学好友呢？
我是不是有愧于
大学时代的理想呢？
……
答案是肯定的：我愧疚
但另一方面
我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我写诗
这是一件大事
它救赎我
它弥补了我的部分失落
它令我引以为傲
它今后也必将会成就我

2018.4.12

无题

梦中听到的大声快短疾呼
“嗨咿—嗨咿—嗨咿—嗨咿”
化成了清醒后石家庄凌晨
远处宁静的一片犬吠阵阵

2018.4.13

无题

在石家庄站
兜兜转转
先去了趟公共厕所
出来之后又
进到便利店
看见面包
看见饼干
看见酱猪蹄
看见各色饮料
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走了出来
同事一手持叉子
一手拿泡面
坐在椅子上
问我：你去超市
怎么不买点东西？
不吃了！
（语气像赌气）
忽然想起
那天跟妻子一道
也是在这个火车站
（返回北京）
我们也饿着肚子

2018.4.15

无题

住安家楼的时候
我总渴望有朝一日
能搬进几室几厅
能洗澡做饭的小区房
如今搬到大兴
是小区房了
我却并没有为此感到快乐
相反倒越来越悲观
我何时才能逃出北京
像小地方的普通人一样
乐业安居？

2018.4.15

无题

很难过，四月份没写几首诗
很难过，与一些人注定没法
再继续维持情感（这一点，尤其令人难过）
很难过，即使再难，日子仍然得过
我依旧如此，变化无常的是你，是你们
这一点真的很难，太难了，妈的逼

2018.4.26

无题

有些人是
禁不起会面的
人怎么样
对不对味
值不值得深交
见一面
聊一通之后
便会知道
有些东西永遮不了
无处遁形

2018.4.27

无题

你好好写诗
总有人会看到
如果有人看不到
是因为他瞎了
长了一对白眼

2018.4.27

无题

现在是凌晨
一点三十分
我仍睡不着
不因别的只为
今晚月光皎洁
而明日
终于休息

2018.4.29

《无题》截句系列

在当今长安
作为一位口语诗人
我无法绕过伊沙
而不谈、不念

出差西安
宾馆临近
朱雀大街
夜晚做梦
化身玄宗

总有傻逼
会骂你傻逼
这是定律
无法逆转

今年的
清明节
我遇鬼

真爱诗
是不分
圈子的

谁跟好诗过不去
我就跟谁过不去

作者: 黄六七 时间: 2018-5-28 00:59
伊沙先生的口水大概有股泡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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