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丽颖 于 2012-10-19 14:59 编辑
用诗歌的手抚摸世态之炎凉
---读王法诗歌《一只蚂蚁死了》及其他
读法老的诗歌,我首先从中读出的是一种情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一种在杜甫的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才能读到的胸襟和豪情,是为那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近期读到法老的新作《一只蚂蚁死了》,更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法老对于自然界及自然界中万物的那种关爱和体恤,他对一切弱势的群体是关注的,是充满感情的,对现实的某些阴暗面是痛恨的也是焦虑的,正因为这样,在法老的诗歌里处处都体现出这样一种情怀,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叹和呼喊,他是底层人群的代言人,是诗歌中的战士而不是一个抒情者!
一只蚂蚁死了,这是多么寻常的事情,然而这只蚂蚁不是一只真正的蚂蚁,它被赋予了人的生命价值在里面,大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和地面上忙忙碌碌的蚂蚁是多么相像,都在为生计奔忙,都是阳光下的生灵。
《一只蚂蚁死了》
一只蚂蚁死了
死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只蚂蚁死了
死在一条充满阳光的高速公路上
那是一条高速致富的路呵
政府和富人联手在这条路上飞奔
一只蚂蚁死了
一只死心眼的蚂蚁
一只不识趣的蚂蚁
一只妄想啃硬骨头的蚂蚁
真该死 想死就死吧
死了一只蚂蚁
世界就和谐了一分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还有多少只这样的蚂蚁
2012-9-28
法老的这首《一只蚂蚁死了》,采用了一种反讽和自嘲的写法,让诗歌沉重的话题得到了一种缓解,然而这种缓解是为了一个更大的冲击而设下的伏笔,就像诗歌中所说的“死了一只蚂蚁,世界就和谐了一分”,这其实是一种质问,是不能痛哭的呐喊,死了一只不听话的蚂蚁,世界就真的和谐了吗?这些可怜的蚂蚁在诗歌里得到一种关怀和祭奠,除了这样,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在看这首《一个残疾女孩的人生之梦》,这首诗歌同样写的是一个让人心痛的话题,诗人却常常把自己置于这种悲伤无奈的氛围当中去体会当事人的辛酸和凄凉,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身患不治之症,而家庭的贫困让她得不到更好的治疗而不得不放弃生命,“低矮的门楣难以穿行”,在这句诗里可以看出女孩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是高楼别墅,没有香车宝马,只有一台吱呀作响的破轮椅伴随她,支撑着女孩即将消逝的生命和来不及也没有条件实现的梦想,那些梦想在有些人看来,是那么微不足道,是那么低位,可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这其中的差距该向谁讨问呢?
在诗歌的结尾处可以看出,这首诗歌是在女孩逝去之后完成的,她被诗人赋予了一双完成梦想的翅膀,这是在付出生命代价后得到的翅膀,希望在天堂能有天使接引,那里将没有疾病,没有死亡,没有贫富的巨大差距,她会成为一个驱除黑暗,执掌光明的天使!
《一个残疾女孩的人生之梦》
低矮的门楣难以穿行
一台吱嘎做响的轮椅
也难以穿行心头小小的渴望
她多想走出家门去世界上看看
去看看自由女神的塑像
去看看富士山下的樱花
去看看埃菲尔斜塔
去看看塞纳河和巴黎圣母院
去看看古罗马的斗技场
去看看伏尔加河的纤夫
去看看静静的顿河上那枚浑圆的落日
去看看丹麦海边
那尊迷人的美人鱼
和魂牵梦绕的迪斯尼乐园
在她十四岁生日的那天凌晨
她终于乘着梦的翅膀
永远飞离了家门
法老的诗歌是积极的也是紧跟时代脉搏的,他的诗歌常常用一些刚刚发生的新闻事件做背景,这无疑和早年他做新闻记者有很大关系,他也时常从身边的人或事物上挖掘素材,用诗歌的语言去完成一个对时代的记录,一个社会的缩影或是世态的一小块截图!
这首《拾荒的农妇》同样是一首看似普通的口语诗歌,简洁明了,从对一个拾荒的妇人的描写,揭露了一个现实社会的症结。
《拾荒的农妇》
——走失的土地续篇
她家的田地像一块温软的蛋糕
被乡镇领导用两根手指
轻轻一下就切开了
切成了赌资和酒后茶余的点心
爷们儿第八次进京朝圣返乡的路上
激动的口歪眼斜手舞足蹈
她把眼泪泪咽进肚里
把恨和无奈咬进牙里
把一大一小两个爷们儿
抱进板车里
毅然踏上拾荒的路
她要去讨回
爷们儿挺直的腰板
和三口之家的温饱
黄土路两旁荒草漫漫
漆黑的柏油路望不到尽头
从县城到省城是一个无形的圆
她身后的板车日益沉重
2012-7-6
法老的诗歌里大多是对人文的关怀,没有对自身的颂扬,也不无病呻吟,有人说他是诗歌的常青树,这一点都不为过,而且我非常肯定的也非常自信的认为他一直是那个把诗歌和太阳一起扛在肩头奔跑的人!我像他致敬,为诗歌为那些蚂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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