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房》诗中的另类声音
写诗评,是第一次,类似于一次岩洞探险,或处女升华。
听房,是乡村婚礼后一个延续的节目。随着平房改建成高楼,人类逐渐趋于“文明”而摆脱了“野蛮”,这种仪式也随之消亡。一大群半大孩子,在成熟与未成熟之间(也有一些成年男人)蹲在新人窗下,静候里面传出来的异常响动。没有深层次的探究过这一行为的目的,估计不外乎有两种:其一,满足内心的一种欲望和好奇,年轻人从中受到性的教育。其二,以此“粗鄙”的自然方式,祝福新人走向新生活。
此诗的“听房”,是采用了这一传统“听房”的外套。
“终于有声音了”听房人已经潜伏了多久,在这寂寞而难耐的等待中,他的内心经历了何种波澜?诗人没写,读者可以自由发挥。
“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不是一种压抑,是不是一种诱人?
“水的声音”女人也是一种水,她们在水中完成一种自我升华的仪式。
再接下来,是一种穿插。类似于攻城战。侧翼的佯攻。佯攻有时会转化成“真打”。水对他的刺激,为什么是“冰凉凉的”?
“床的响动声音”来自无生命的“铁器”或已经丧失了生命的“木器”,但给予它活回来的,是来自温暖的肉体(或肉欲)。
果然,高潮来了。
如果照着这样的路数写下去,也就是生成了一首“香艳”之诗而已。
换句话说,它把你引向了巅峰之后,突然没路了。结尾冷冰冰的告诉读者,他错了,你也错了。这不是一次“自慰”(或性爱),而是一个女人的庄严赴死。
亲爱的朋友,此时,你是不是想跟作者来一次决斗?
“性”的表层是娱乐,终极是繁衍。但它只是硬币的一面,另一面呢?痛苦和死亡。
而此时,这首诗才真正完成了它的结构——以性的快乐,生殖的正面,透出痛苦和死亡的反面,是不是有点像《红楼梦》中贾瑞拿的镜子?
当然此诗还有一种对失偶女人生活艰辛的怜悯和同情。她们会有无数的麻烦,随着他的男人离世而相继展开。让一个柔弱的女人无法应对。它来自生活,社会,世俗,乃至自身的肉体。
当然,这些也可以另文展开。
自己写自己的诗评,的确出于对它有爱。但它更类似于自己比赛,自己做裁判。误判,漏判之处,会层出不穷。
期待读者指正。
孤山云
2018年9月29日
附诗:
听房
终于有声音了
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水的声音
她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他感觉到有水滴
溅到他的脸上
冰凉凉的
接下来的是床板响动的声音
类似他的心跳
高潮中,她的声音低沉,凄迷,痛苦
他很晚才起床
就听说王寡妇上吊自杀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昨夜和王寡妇一起死了一回
(诗歌发表于2018年9月29日流派诗歌原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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