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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出尘帖(21首) [打印本页]

作者: 钟磊    时间: 2020-1-10 10:16
标题: 出尘帖(21首)


出尘帖(21首)

◎钟磊


出尘帖(21首)

《坏人》

我决计和人翻脸,
骂一声:“人这种卑鄙东西”。
在为生而为人发愁,
躲进了五十而知天命,在为人事渐稀犯愁。
有人在上演一场爆料革命,
比如:变脸和唱京戏,在和河北梆子对决,
在以愚痴的方式爱上两个地名,
几乎是张开嘴巴就露怯,
怎么也遮不住那个年代暴徒的一张脸,
又退化成变色龙一样的动物。
此刻,在另外一个地名之上,
坏人在练习杀人,又把翻脸不认人重演一遍,
仍是叫我发愁,我又大骂一声:“人这种卑鄙东西”。
又接二连三地骂下去,骂声不绝,
尽管像一个刁民,也要用奇怪的借口,
咬破非非人的拉偏手,尝尽小巨婴儿的甜手指,
或比坏人更迂阔。

2019/11/22

《死亡之国》

细小的流水,把我冲进下水道,
把我变成污泥浊水。
我问:“我的灵魂在哪儿?”无人应答,
却从地下冒出鬼魂和幽灵来,
距离地面很近,在人妖之间匿迹着,
在浑浑莽莽中露出破绽。
有时候,从矮榆树上飞出两只小麻雀,
呼应着白杨树上的三只灰喜鹊,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在说:“坏人总是获胜”。
也妨碍了灰喜鹊的判断,欢喜得不成样子,
从白杨树跳到松树,从松树又跳到野梨树,
从野梨树又跳到荒草地上,
比鬼魂和幽灵还要喜新厌旧。
我的灵魂被五只鸟儿啄食着,也散落成鼠尾草籽的样子,
总是有泥泞在左,坎坷在右,
总是在宿草尖上发出某种反刍的微响,
或以疾风逼人,或以劲草付火,
像马丁·路德·金在说:“我们看到真相却一言不发之时,
便是我们走向死亡之日。”

2019/11/25

《那时,那物》

说那物强奸民意,等于说得太少,
那物在扮成恐怖分子,
在用棍棒敲打我的膝盖骨,逼我竖起一面旗帜,
逼我下跪,紧接着又逼我站直了,
比罗大佑的嗓门高一点儿,
在唱:“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惧。”
那物是如此龌龊,已是半人半鬼,
在对自己撒谎,在用下颚骨咬碎动物一般白色的牙齿,
容不下心头沉沉的一滴死血。
瞧,在无天可呼的远方那物在干什么?
一杆枪?一个真理?
那时,那物,仅此一次。

2019/11/25

《如此诗坛》

早晨,一个女诗人发来短消息,
提起诗坛的热闹事,
我不想听,也讨厌诗坛的拥挤,习惯一个人写诗。
我在写诗,把诗坛的热闹记录下来,
这种热闹并不关乎诗,
只是有人奔命于此。
这是一种被时间吃掉的速度,像魔术棒留下孽种,
被称为操蛋一词,是混蛋加混蛋。
就像是从一场飓风中涌出一台风车,
鼓动着寒冷之词,再次扑向架子鼓,
让堂吉·诃德骑着快马,披着大氅,提枪大战,
又大喊一声:“火势太猛”。

2019/11/27

《心不在焉》

真是意外,一场感冒一首诗。
可是,没有等诗写出来,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又奔命于此,错过一首诗,
也无才可补,活见鬼一般的诗又不见了。
紧接着,平庸之恶的一片哗然,
疯传在上班的班车上,
在说:“一场车祸堵塞了交通,上班迟到了三十分钟”。
我和工人们遇到许多麻烦,
可以把艾兹拉·庞德的地铁车,开进我的身体,
让“429厂”亏欠我半辈子。
我抄录下来,任重而道远,
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远乎?
再用一个铁律捂住一个心不在焉的借口,
比蒸汽机车的哭泣好一点儿,不是臭氧层的深邃,
也不是时间的不言不语,
看上去与我有关,是我留下了仁慈。

2019/11/28

《小手札》

因为有我,刚好把一架钢琴的黑白键划等号,
所以我得到隐藏。
隐藏是一种美德,比小手札较力,
近乎一个虚极,颠覆了前世或来生。
我将留在何方?
老去的皱褶隐藏着天命,怎么又模模糊糊起来了?
几乎是斯卡布罗集市曲,
捡起一架钢琴的G小调,
慷慨于我,留下一点小悲伤,
譬如,伤逝何尝不是无端呢?
还有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以及不存在的集市和情人,
在黑白键上笨拙地蹒跚着,
多么不易。

2019/11/28

《只剩下一个角色》

距离诗歌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
看一眼自己,
一个人形布满瑕疵,像带着小黑点儿,
遁入灰尘,在视野中糜烂。
白内障,在建筑一座工厂,
比柔软的火车模糊,蜿蜒三十年,
只是时间的病灶,比铁轨老得快,又叫人老去。
嗯,什么都藏不住了,也叫我心烦,
依次戏噱三段论,
第一段是辽人不懂得暴君在蓝天上划界限,
得胜碑惧怕秃鹫一样的箭镞。
第二段是蒙古马顷刻间越过两根铁轨,以为蒙古长调不会崩裂。
第三段是满洲国,在南关城头单选出两个新人,
却看不见另外一个旧人。

2019/12/3

《给未来讲述》

好几天没有写诗,像丢了什么,
没有到来的孤独,在忙不迭的生活细节上洄游不息,
比如:从青年路走到西安大路,
直到人民广场,构成我的身世。
有一伙人,在工人文化宫门口窃走了我的传说,
让人民一词弥漫开来,过度到空白地带,
让我想起绝望才是故乡。
在这里,谎言仍在流逝,貌似没有被冻僵的舌根在吹嘘坚韧,
在被冷风吹皱的工人电影院台阶上,
攀爬流氓上演的荧幕,用恐怖接管我的遭遇,
从不根植于呐喊,也难以登高。
据说,被冻结的思想等于盲目的暴力,
看似是无辜的参与,可以比电影的角色棒,
像被喂养的一道黑影子,高于一个组织在为一件事而疯狂,
看似是一种入心的魔法,
因为寒冷而在我的身体上颤栗。

2019/12/9

《寓言里的冬天》

寓言里的冬天,阴沉沉的,
在模仿西西弗斯的石头,聚拢过来,
压迫我的意志,
让我在今年的冬天冷却,如同一个寓言。
此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冰雪遮蔽了一片风景,
比白头山的光头秃一点儿,
急着赶在雪花落下之前上山,像石头记中的传说距离家乡不远,
让我在北方看见。
是的,老爷岭的树林莽荡荡一片又一片,
似乎是无人穿越,
是的,去掉一座冰山我将在一部样板戏中吟唱,
仍是一场失眠的惊呼,
在数九寒冬中点数着伤口,
却连虚构一个故人都不能。

2019/12/9

《避凶帖》

黑夜黑过一半,折返不回的幽灵,
来不及伪装成人,
像禽兽不如的东西在盗取一个传说,在伪装什么?
在以谎言鼓吹美好,
从一条大街的下水井底冒上来,
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老脸,已经活过七百年,
比魔鬼狡猾狠毒,
偶尔用一滴善良的眼泪,打破眼角的皱纹。
几乎是一个鬼怪在撞击一口铜钟,
在用一池湖水冶炼钟声,
仍在一个度假村里打草惊蛇,
在过度一个寓言,在我们的身体上纠缠许多年。
而一颗黑暗的心,
却托不出一张灿烂的脸,
一只眼睛圆睁着,另外一只眼睛却闭合着,
打着呼噜的两个鼻孔,
忘掉了冬天,也忘掉了冰。

2019/12/10

《出尘帖》

身体可以安于现状,但是灵魂不能苟且。
这是灵与肉的一场分离,
像鸡蛋脆弱的外壳,丢开石头的禁忌,
丢掉下颚的胡须,
站立在鸡蛋的一边,保留下自由。
嗯,此时重建的记忆,
也会在彼时告知,我所描摹的灵魂样子是另外一种角色,
是的,是一首诗的样子,
在以炼金术士呼吸存在,
是诗篇的代谢,在米兰·昆德拉的一棵树上生长意义,
也是形体的上行,正在冲入一个正午。
正午正在酝酿一场颜色革命,
暴走在荆棘和常青藤之间,带着我滑出如此之弧,
在把两个观念的皱褶平铺开来,
填补好人神共性的一个空白,让我定居下来,
在一个鸡蛋的侧面呼应一只蝴蝶,
正在想象诗歌之美。

2019/12/11

《并非在乎》

弗朗茨·卡夫卡把一个艺术家关进一个铁笼子,
然后写小说,然后平躺了三天,
忘掉了艺术家的最终结局。
而饥饿一般的幽灵,并不在乎,
斜射过来的月光,在追赶一只小白兔,
人人都在否认,弗朗茨·卡夫卡是弗朗茨·卡夫卡。
假如弗朗茨·卡夫卡不能复活,
一部小说也不能复活,
也不会把人的小把戏,丢在铁笼子的外边。
我被挤进一个椭圆形剧场,
几乎是身不由己,竟然受到了惊吓,
几乎是加入万万众的叫喊:“曝光三日,艺术家在发生意外”。
可是,只知一味的观众并非关乎艺术,
看不见还有一个人站在孤独的顶端,
并不在乎某种暗示。

2019/12/12

《又是一场年华逝去》

什么也不做,暴晒自己三日,
一个毒太阳,落在了一个欲望的盲点上,
好像是未来幻影的幻灭。
也在俘获人心,好像是威廉·巴特勒·叶芝的灵魂附体,
又让我活过来,加入生活。
我又回到家中,那些事还在发生,
一些庸常的日子,仍旧是一副岁月悠悠的样子,
在恢复炉火的光亮,
或是肯定某种暗示,最先是恨不得时光倒流百年,
接下来是停止遐想,像丢了魂,
在为那个人操心,刚好是天命之年的仁慈。
这样也好,我是那个人的爱情影子,
竟然是来自于一个子宫,
在命令自己永生,也许会在两个影子里面相互应答。
就像是把我爱你堆成一堆日子,
要么带着这爱去活,要么带着这爱去死,
在为那个人低泣或沉默。

2019/12/16

《灰白迹象》

新年前的一个日子,
大雪纷飞,看不出心有桎梏或脑似牢笼的人,
正在重返死一般的寂静森林。
而正义的风声,正在被剥夺出场,
已经留不下丝毫迹象,正在抱定愚痴似解风情,
似比棉被厚重,包含着温暖,
反而是冷,冷冻成阴森的蛰伏。
反而是附庸作恶,在用一根舌头舔舐冷,在冒充美好,
难以融化旧时光,也有别于童趣。
没有人在雪地上玩耍,冰糖葫芦也不见了,
只有怨气在空想中怒吼,
在所经之处,封锁住几片浮云,
在引诱一条白蛇扑入一场恋情,弥漫成另一种道德,
在雷锋塔下盘亘着。

2019/12/17

《做一回嵇康的样子》

再忙,也要写诗,
把芜杂的思想从一匝诗行里抽出来,晃闪成亮指甲。
我的鳞片,呈现出灵魂的轮廓,
磨烂了陈词滥调,
又被裹挟进一片竹林,应答七个影子做一回驸马爷,
收藏起竹林七贤的风景。
是啊,世上没有被嫉妒的神灵,
只有从不屈从于时间的凡人。
是啊,我在用嵇康的样子幻化我,又返身回来,
让灵魂在天,人影在地,做一回特立独行的人,
又加入向秀的《旧思赋》,
在用一曲《广陵散》命令自己上不臣天子,下不事王侯,
这样最好,我是嵇康的样子,
在一个酒瓮中发出叮咚声。

2019/12/17

《自我开释》

从今天起,我要把肉体和灵魂叠加在一起,
活成一个样子,
让灵魂穿过皮肤、血液和骨头,
缝合成我的样子。
也允许自己在难解难分的争执里撕裂自己,
在自己的荆棘丛中获得拯救,
我不是我的死胡同。
有人说我狠,我说:“我是对自己狠,
在用一双手抓捕自己,把不死的灵魂留给世界”。
我将离开这个诗篇,带走一颗颤动的心,
看上去是老了,从白头发开始,
每一天都在疯长,超过了我的额头,像几行诗。
比虚荣心大一点儿,似在减轻不幸,
实是比遗忘奏效,丢开面具,
丢开自己不想要的,像打开一道包藏着谜语的窍门,
刚好可以隐蔽内心,
刚好和自我融为一体。

2019/12/18

《好汉也藏私心》

危险仍在,只能沉默。
杀人犯还在,只能眨眨眼,面对绝望的未来。
为什么坏蛋在行善事,好汉在藏私心?
看上去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
一个人面兽,坐在一个圆桌旁边,
在把一杯黑牛奶,放在一块餐桌布上推来推去,
总是在想,先前那张无用的餐巾纸,
实际上是被人用脚踢走了,
踢到构想的一座监狱当中,让杀人犯写下自白书。
许多人还在想象一个铁笼子,
几乎是一个艺术家的自我戏虐,
留给秃鹫一个菜谱,还在盘活罪恶的美梦,
仍是幻想的一场混乱,
有猫头鹰和乌鸦,也有眼镜蛇。

2019/12/18

《午夜失眠》

午夜,零点的钟声慷慨于我,
将我敲打十二下,
敲碎了我的骨头,把我变成七十三个自我,
比费尔南多·佩索阿多一个。
我有一鳞半爪,却连自己也不知道,
形态怪异,在攫取我。
我在和白天的我相比,总是多出一个我在向我扑来,
吓得我在瞠目结舌,
不亚于一个耽于幻想的坏小孩。

2019/12/18

《箴言:十二行》

那两个人的小伎俩,被我看穿,
却解释不出来什么,
只不过是那两个人的相互自愚,
或是两个恶狼扑上我的肩头,让我观看一场表演,
让我感到寒夜逼人。
我的野兽,怎能闯入我的瞳孔?
那两个龌龊的人在饮鸩止渴,在反证内心的空虚,
或把一个狭小的空间填满,在玩黑加黑。
那两个人还在抱着愚痴狂欢,像一个团伙在点燃我的两簇肩火,
逼我写下一堆小纸片,
在说:“无须说出一种活见鬼,
的确,在天亮来临之前傀儡仍是迟钝的”。

2019/12/19

《广场上的未央歌》

一块红布,蒙住了我的双眼,
还有人在敲打七巧板,在喊:“今天还要沉默多久?”
三十年了,那个广场是记忆的坟墓,
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枪,
我的心死了,我没有办法拯救自己。
曾记否?我曾以年轻的名义干下几桩事,
在一个恐怖的雨夜控诉,打起一把花雨伞把智慧带走,
让一朵茉莉花不能回头,
让没有雨伞的人挨着有雨伞的人走,
靠近雨伞的轨迹,在痛苦的街头上总是问个不休,
总是环环相扣在这最后几步。
怎么见得,谁未曾发声?
悲惨的世界啊,竟然在充耳不闻!
三十年的记忆,教会了我唱一首未央歌,
是那个血色清晨还在,还在让流亡的血流回那个街头,
让志向不倒,让自由不散也不死。

2019/12/20

《雪人课》

还记得,堆雪人吗?
是关于我的地理和姓氏的半径,恰好等于三生有命。
生活之手还在修饰冬天的雪,
免不了在堆雪人,
也在给雪人戳上一张红嘴唇,欠下一个解释。
似是带血的记忆,
并不在乎名花有主 , 抑或让我闭上眼睛丢掉许多衬托。
是啊,我再次抓住两只公羊角,
在一张羊皮纸上打扫我的脸,
凭着一个雪人的道具,借走一个开封包子铺,
在一点点养活人性之光。

2019/12/20

作者: 忘了也好    时间: 2020-1-10 15:11
提读新帖~
作者: 正月    时间: 2020-1-10 16:07
亮一下。给选稿老师阅。
作者: 紫槿    时间: 2020-1-10 19:29
欣赏学习
作者: 忘了也好    时间: 2020-1-10 22:07
6:钟磊|诗三首

坏人

我决计和人翻脸,
骂一声:“人这种卑鄙东西”。
在为生而为人发愁,
躲进了五十而知天命,在为人事渐稀犯愁。
有人在上演一场爆料革命,
比如:变脸和唱京戏,在和河北梆子对决,
在以愚痴的方式爱上两个地名,
几乎是张开嘴巴就露怯,
怎么也遮不住那个年代暴徒的一张脸,
又退化成变色龙一样的动物。
此刻,在另外一个地名之上,
坏人在练习杀人,又把翻脸不认人重演一遍,
仍是叫我发愁,我又大骂一声:“人这种卑鄙东西”。
又接二连三地骂下去,骂声不绝,
尽管像一个刁民,也要用奇怪的借口,
咬破非非人的拉偏手,尝尽小巨婴儿的甜手指,
或比坏人更迂阔。


死亡之国

细小的流水,把我冲进下水道,
把我变成污泥浊水。
我问:“我的灵魂在哪儿?”无人应答,
却从地下冒出鬼魂和幽灵来,
距离地面很近,在人妖之间匿迹着,
在浑浑莽莽中露出破绽。
有时候,从矮榆树上飞出两只小麻雀,
呼应着白杨树上的三只灰喜鹊,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在说:“坏人总是获胜”。
也妨碍了灰喜鹊的判断,欢喜得不成样子,
从白杨树跳到松树,从松树又跳到野梨树,
从野梨树又跳到荒草地上,
比鬼魂和幽灵还要喜新厌旧。
我的灵魂被五只鸟儿啄食着,也散落成鼠尾草籽的样子,
总是有泥泞在左,坎坷在右,
总是在宿草尖上发出某种反刍的微响,
或以疾风逼人,或以劲草付火,
像马丁·路德·金在说:“我们看到真相却一言不发之时,
便是我们走向死亡之日。”


那时,那物

说那物强奸民意,等于说得太少,
那物在扮成恐怖分子,
在用棍棒敲打我的膝盖骨,逼我竖起一面旗帜,
逼我下跪,紧接着又逼我站直了,
比罗大佑的嗓门高一点儿,
在唱:“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惧。”
那物是如此龌龊,已是半人半鬼,
在对自己撒谎,在用下颚骨咬碎动物一般白色的牙齿,
容不下心头沉沉的一滴死血。
瞧,在无天可呼的远方那物在干什么?
一杆枪?一个真理?
那时,那物,仅此一次。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原创诗歌, 2020-1-10 10:16   荐稿编辑  正月 忘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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