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濛濛的雨珠是你吗?
就这么无休止地滴着,滴着
滴出了一幅烟云,
而我,是你滴落的一滴泪珠,
晶莹地、在那个飘着细雨的夜晚,
无声地滑落,从此,江南与我无关。
也许是那弯月牙,
勾起了乡愁,
每个月缺的夜晚,
我总坐在你的清辉里,想你
淡淡的,那是一种什么心境,
直到有一天,你轻轻告诉我:月圆了。
月圆了吗?
我明明从你的明眸里,
看到了我残缺的影子。
我说,亲爱的
如果我是一叶浮萍,
那绿绿的一湾碧水,
是我的归宿吗?
你无语,只是温柔地牵着我,
停留在那小桥边,吻我
月亮羞涩地躲到云里。
漂泊的累了,思念油然而生,
春风又起的时候,柳丝发芽了
我默默地驻足,为你停留,
成了岸边的一道风景。
细雨淋漓的季节,我想你了
烟雨迷蒙的幻境,
我听到泪珠敲打老屋的声音,
房顶的青瓦湿了吗?
我却依依地挥手,在千里之外的他乡。
拒绝 默雷
——挽被饿死的幼女李思怡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北岛
风雪夜,这悲伤的大门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你稚嫩的小手
推开。比雪花更为粘稠的黑暗
淹没了你,也淹没了我
今晚,月牙不会再像一枚鹿角
好奇地颤栗在你的眼前
那种茫然、那种无助
那种比惊恐更萧瑟的孤绝
就这样泪珠一样滚落
在每一声被啜泣撕碎的声带上
都沾满绝望的指痕……
当歌舞升平从一盏灯
跳向另一盏,跳向礼花的缤纷
这七窍流血的世界,这冷漠
以抛掷的方式拒绝你
拒绝你像人一样发出声音
发出带血的恳求,从床头到门口
一如从天堂到地狱的遥不可及
而死神的触角却如章鱼
从四面八方向你蜂拥向你裹挟
没有人能感觉那一瞬
感觉一根火刑柱紧贴心口的饥饿
因为我们都有饭吃
没有人能走进那样一种漆黑
一种食不果腹的焚烧
由于我们的胃里除了面包
还有草莓,而你连胃液竟已枯干
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
一个比花蕊更稚嫩的存在
断然消失在饥饿茫茫的黑洞
消失在朗朗乾坤的烛照
那么,请给生存一个理由
一个说服我们活下去的借口
否则,愤怒像悲伤一样
将淹没我们呼吸的所有通道
这迷蒙的泪眼,已经无法
为你抒写挽歌,由于
瞳孔里的泪珠噙满了沉沉夜幕
这泣血的字符,已经难以
为你撰写碑铭,由于
词语中的喉咙被沙砾的艰涩割裂
当茫茫雪夜将我裹覆
我渴望你像基督一样
成为复活者,而且亲眼目睹
最后的正义被公开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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