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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匮乏时代的放逐与第一故乡的庆典》 [打印本页]
作者: 米家路 时间: 2012-12-1 05:43
标题: 《匮乏时代的放逐与第一故乡的庆典》
本帖最后由 米家路 于 2012-12-1 12:24 编辑
(这是我91年写的旧文, 属于“诗人还乡系列”之一。深感里尔克所遭遇的大地的劫难与当下中国的情形何等相似,所以便斗胆把习作贴出来给各位诗人打打气)
匮乏时代的放逐与第一故乡的庆典
--- 漫谈里尔克的后家园幻象
大地馈赠 (The Earth Bestows)
里尔克:《 俄尔甫斯十四行诗第一部之十二》
德语诗人勒内 · 玛利亞 · 里尔克 (Rainer-Maria Rilke, 1825-1927) 以其卓越的诗艺和纯粹的精神质素被誉为一眼“伟大诗歌的清泉”(本恩语)。这一淙诗的清泉不但哺育了现代西方诗人,而且也滋润了中国现代诗歌(上至三,四十年代的诗人如冯至,郑敏,陈敬容,穆旦等,下至八十年代初期和中期的“朦胧诗”与“后朦胧诗”或“新生代诗”。)-- -- 里尔克的两行“谁言胜利?挺住便意味着一切!”几乎成了中国当代诗人拥赞的精神座右铭。(本文将不讨论该题目)这位以沉思者和智者的形象屹立于西方精神世界中的伟大还乡诗人,在西方精神处于“最匮乏的时代”(海德格尔语)里,终生漫游,漂泊,在找寻他诗性幻想中的“真正故乡”,上下求索以确定人在世界中的存在本真。作为生活在科学时代而背乡离井的现代诗人,里尔克洞悉到了由现代文明所滋生的种种症状,即人的精神与心灵的贫穷,异化与分裂,空虚和无家可归。他以其独特的言说方式表达了他对都市恐惧的与空间孤独;无家可归与还乡意志; 物化与大地转换和世界内在空间幻想的深刻的内在体验,从而加入了诗人还乡和拯救危机世界的伟大历程。
(一) 都市恐惧与空间孤独
在里尔克看来, 城市的蔓延捣毁了人的灵性,使健康而美妙的事物消失了,世界从此变得邪恶丑陋。不仅如此,城市对乡村的征服和侵占不但遮蔽了一切神性之物,而且还使通向圣物(美妙而健康之物)的途径给断绝了。这样,城市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空虚深渊,都市人便陷入了普遍的虚无之中, 从而最终导致了对生命本真性的忘却。一九〇二年,里尔克首次来到了大都市巴黎,他描述了他在其中的剧烈痛苦,甚至是难以忍受的痛苦:“巴黎是恐惧之城,贫穷之城,死亡之城……就这样,人们来到这里,为了生活,我却认为,在这里只有一死……这座城市很大,大得近乎无边苦海。巴黎?在巴黎真艰难。像一条苦役船,我无法形容这里的一切是多么地令人不快,我难以描绘自己是如何带着本能的厌恶在这里蹀燮”他把巴黎描述为“一个大溃疡”,“痛苦的楼阁”,“新式动物,苦难赋予这动物特殊的器官,饥饿和死亡的器官”,而如过客的都市人“顽强地生活着,支撑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他们好像一条被剁成碎块的大鱼,抽搐着,虽然已经腐烂发臭,但还是活着。他们活着,靠虚无,靠体表的尘土,靠煤渣和污垢活着,靠狗嘴里的残羹剩食,靠被荒唐地打碎,不断有人买去用作莫名其妙用途的东西活着……” [1]由此可见,里尔克对巴黎城的感受是如此恐惧,如此残酷,其描述是如此的深刻和毛骨悚然,这只有从后来诗人T.S.爱略特的《荒原》中见到这种对大都市的描写。里尔科的诗学观念中,城市造成了大地的分裂,使神遭到放逐,世界从此进入了最匮乏的暗夜。而沉沦的都市,不但于时代的匮乏而不顾,不顾无边的苦痛与无名的悲哀,反而一意孤行地,变本加厉地盘剥,侵占大地,使神的再度降临于世越发不可能。里尔克倍感恐惧,一方面,对沉沦的都市人越发沉沦感到恐惧;另一方面对难以为神的显现找到一个适宜的居所而恐惧。神固不能降临大地而在苍天之上感到孤独,而诗人则因为没有神的在世也感到孤独。诗人唱道:
然而通向你的路可怕地遥远,
久已没有人行走,荒草凄迷。
呵,你孑然一身,像那颗
《祈祷书》
这是一个“严重的时刻”, 众人越来越远离了神性, “生活啊,这是比所有物体更沉重的重荷,”(《邻人》)。都市在不断地为所欲为,把世界的一切规定为一个可供制造的对象而加以虏掠。一个个性灵被摧毁,一个个民族被焚烧。现代世界的制造欲望愈来愈强,愈来愈毫无顾忌,完全失去了节制和平衡。然而,人并非因无条件性的制造而增加什么,反而失去了自我,其本性已被消灭,个人成为了渺小又虚弱的无机物。
城市总是为所欲为,
把一切拖入自己的轨道。
它摧毁生灵,如同朽木;
一个个民族被它焚烧掉。
城里人致力于文明事业,
完全失去了祥致和平衡,
瓜牛的行迹被称作进步,
要想快跑就得放慢速度,
他的挤眉弄眼如同娼妓,
制造噪声用玻璃和金属。
他们仿佛中了邪,着了魔,
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
金钱如东风陡起,转眼间,
威力无穷,而人却渺小又
虚弱,只能听任酒浆和
人畜内的毒汁刺激他们,
去把事业的过眼云烟追随。
《祈祷书》
里尔克痛恨现代社会把金钱(纸币)用作衡量一切价值的万能尺度,因为机器制造而成的纸币不过是价值的图像,完全失去了事物的具象真实性。但在交换市场上,经过精确计算的抽象价值, 纸币就把人的人性与物的物性给切除了,这样,钱币就成了左右人们一切活动的“意志的意志“,[3]并把一切在者都驱入了属于精确计算行为的买卖交易中了。里尔克要求恢复这些事物的美好本质,使之成为一切事物之中最可理解的事物,他唱到:
矿石郁郁思乡,它可望
离开钱币, 离开那
将它引入生命迷津的轨迹。
它鄙弃工厂,置弃金属
不去受卑下的熔铸,
而是重返遭开发的山脉
而后山脉将又一次关闭,将它留住。
朝圣书》
(二) 无家可归与还乡意志
神性已从现代西方世界中抽身而去了,正如海德格尔所说:“上帝的隐遁意味着没有神再来旗帜鲜明把众人与万物摄聚到自己的周围,并通过这种聚集在其中安置世界的历史以及人的家居之所”,[4]从此,现代人便处于虚无之中; 而城市对大地的暴掠又使大地去而不返,世界因此而悬垂于深渊之上。李克尔呼唤道“:
我没有爱人,没有家,
没有生存的立足之地。
《诗》
谁能告诉我,
我的生活去往何处?
《新诗集》
何处,啊,何处才是居处……?
《杜伊诺哀歌之五》
在这个技术统治的时代,人失去了自我,没有了家园,没有了居处,在无家可归的焦虑中心灵倍受折磨。然而,在这个黑暗的时代里,里尔克却暗暗感到“很可能:/一种伟大的力正在/我近旁萌动,繁衍”(《祈祷书》)。他决心在世界之中为现代人寻找一个家园,使其漂泊的精神在其中得以安然栖居。
在里尔克看来,故乡意味着一种特别“亲近”或“紧密”的开放性中的人道现状代总和,故乡是一种以启示的形象出现的,始终处于被感情奉为神圣的状态之中的存在整体;它是“一种堪称楷模的,标准性的环境,以相应的客观物体与内心世界的所有方面相抗衡的环境。”[5]也就是说,就个人而言,故乡不仅是“楷模的,标准性的环境”,即最美妙,最不可替代的生存处所;而且在普遍意义上,它还是最理想的环境,是大自然与内在心灵完完全全相融合的境界。“故乡”是一种“环境”,确切地说,“故乡”的所有方面都是人们最理想最满足的栖居之处,人们生活在不断呈放神性和亲切人性的整一的“故乡”之中,而“故乡”又提供人们栖居的一切整体性。故乡与任何亲在的“分裂”与“异化”相抗衡,从而独立于世,成为一个创造性的不定形的基元。总之,故乡是诗人所理想的一切,无边的一切。 1903年,里尔克遨游在俄国的伏尔加河上,他初次饱受了精神在家性的绝妙状态,他写道:“我迄今所见不过是土地,河流与世界的图像罢了”,而现在,“我在这里看到的则是这一切本身。我觉得我好像目击了创造[6]。” 伏尔加草原上的“裸足”而行使他沉浸于大自然的土生土长的风范,使他深深感受到了还原“真实”的突破性狂喜。伏尔加河旁的乡村中漾溢着的“风光正茂的幸福感“彻底地感染了他,征服了他,使他不知从何处着手呈现他对这些“裸足”行为的“本质与奇迹”。[7]他在描述沃尔普斯韦德散步时所感受到的自然与乡村感觉原本的整体性时说:“晚风拂面,我们一起原野散步…….四周气象万千。无垠的天幕下横躺着苍茫的田野,起伏的山丘犹如长长的波浪,无数的歇石南花迎面摆动……隐没在天际”,他把这种“原本感觉”称为“故乡与苍天”,他写道:“对我来说,它是故乡,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有人生活的故乡, 除此之外,所有的人都生活在异乡,所有的故乡都杳无人迹……”。[8] 一九〇四年,里尔克来到了丹麦哥本哈根的弗萊迪,他住在他的一个乡村朋友家里。夏日的丹麦乡村,夏雨淋淋,草地,树林,鲜花清新撩人。里尔克再一次赤裸的脚掌亲吻着大地,尽情地品享着这种自然,健康的生活。他怀着深切的感激之情颂扬为自己周围社会奠定基石的乡土圣情。他获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内心自信,而这种自信最亲切地回答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方式这一不断纠缠着他的难题。[9]
这里是并非不可名状的时光,
这里是他的故乡。
说吧,承认吧。
《杜伊诺哀歌之七》
四处漂泊而寻找家园的里尔克在故乡的田野不断涌现的新灵性中走向自由,幸福的故乡,并真诚地守护着这一亲切神性的家园,使它更加富足而不致再遭劫难。他唱到:
蔑视命运吧:我们生存的美好的富足!
《献给俄尔甫斯的十四行诗之二十二》
人本应存在于家乡之中,而家乡本应存在于大地之上。但是,现代西方精神却违背了这一事实,它们利用现代科学技术 一意孤行地沉醉在对外部世界,可见事物的征服和制造之中,人与大地便日渐对立了起来。大地之上的家乡便遭到了放逐,从而使人陷入一种空虚,荒诞的孤立无援的状态。里尔克充分认识到人的这种危险处境,他唱道:
这村里站着最后一座房子,
荒凉得象世界的最后一家。
《这村里》
正是现代人利用了技术的力量去剥削大地,把具现家乡与大地本性的事物据为计算性的占有物从而违反了技术是天命的召唤的本体思想,才造成了对物与大地的破坏性恶果,才造成了家园的荒凉惨状。里尔克对现代人一意孤行的探索,占有与盘剥行为愤怒至极,他抗议道:
我不断警告,抗拒:请远离些。
我爱听万物的歌唱,可—经
你们一触及,它们便了无声息。
你们毁了我一切的一切。
《我如此地针对人言》
里尔克认定他自己就是家园与大地的“最后一位继承者”,但他究竟最后继承了祖先们遗留给他的什么东西?
他们留给我的遗产,我挣得的。
永久权利是——无家可归。
《最后一位继承者》
他没有归宿,是因为家园已不存在于大地之上了,大地也一去不复返了;他更不能存在于体现家乡与大地本质的事物之中,因为这些事物早已被盘剥,强占为已有之物了。
从人的本体存在来讲,人不能没有大地,也不能没有体现大地本性的事物作伴,否则人就无法谈论何为人了。既然大地之于人就如同血液之于人一样重要,且必不可少。那么大地与事物究竟是什么?人应该以怎样的方式与它们相触相待呢?
在里尔克的诗学概念中,大地(ungrund)即为自然,即为存在所显现的元初之力。这元初之大地就是人本身所是所在的纯粹的根基。植物,动物与人于其上全然是在者。“正是大地作为媒介,在居中调停存在,使万物聚拢,使其返归本身”。[10]大地是一个“伟大的整体性和谐”,是“我们在其中运行和使用的万有中心”(里尔克)。[11]大地不能被规定,被制造和被盘剥,人怎么能制造和盘剥生命于其上存在并为生命供以滋养的元初之力呢?人只能栖居在大地上,他不能向大地挑衅以占有大地。作为人在大地上的终极目的就是:他只能利用其技能去播种以捐献对大地置于他保护之下的感激之情,去收获以接受大地元初之力的馈(Bestowings)。人通过播种使大地更加富足,而大地则通过馈赠使世界越发青春华茂。里尔克歌唱道:
大地,亲爱的大地,
我渴慕,我要!
庆贺联接我们的精神吧;
… …
纯粹的张力,啊,力的音乐!
……
不管农夫是耕作或是忧虑,
那里,种子变成了夏季
他从未探取。大地馈赠
《献给俄尔甫斯的十四行诗第一部之十二》
(三)物化概念与大地转换
大地馈赠(bestow)什么呢?大地馈赠“物”(Things)。在里尔克看来,物就是存在的化身,是世界存在于大地之上的最终本质。物是内心世界中的多样性的圣质,是全部的存在,是一种创造力与存在始基的杰作。海德格尔说:“与我们亲近者,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万物。”[12]人生活在物之中,并通过物而体现出人的最终人性。作为“物的后裔”的里尔克认为,诗人不是去感受物的物性与人的人性,而是它们感觉到诗人的存在,它们“朝着我们呼吸”。诗人的职责只能去聆听物的物性以奉献出“倾听”后的“图象”并加以歌唱。然而,在现代世界中,由现代技术与制造性的机器工业在无端地践踏物,把体现人的人性的物制造成了没有人性而又反过来控制人的商品加以出售;在计算性与探究性的征服中使物的物性的神秘本质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成为毫无保护性的异在之物。里尔克哀叹道:“活力神秘之物,即,我们所体验的事物,即,那些熟识我们的事物,正在衰落而将永远不可能有替代物了。我们或许是仍然熟识这些事物的最后的人。我们肩上不但担负着持有它们记忆的使命,而且还持有其人性与家园价值的使命。大地别无选择,唯有使其成为不可见之物(theinvisible thing)”。[13]他认为,只要诗人把其存在交付给不可见之物就能够在我们的此在(being-here)中增添我们对不可见物的持有,并在我们内心世界中,独自完成可见之物为不可见之物的亲密而连续的转换,也就是说,在我们的内在持有中,一切可见于外在之物即同时显现为不可见之物又同时显现为最本已之物。他写道:
自然之物,是脆弱而短暂的,但只要我们在此,它们就是我们的持有物,并成为我们的亲谊之交,分享着我们的喜悦与忧愁的知识。所以,至关重要的是,我们不但不要毁坏和贬损一切大地之物,正是因为其短暂性,我们更应该以最挚爱的理解方式(重点係笔者所加)去把握和转换这些现象和这些生物。转换?是的,我们的使命就是要把这个脆弱,短暂的大地深深地,深情地铭记在心,使其本质在我们心中再一次“不可见地”再生。我们就是不可见之物的蜜蜂。我们无休止地采集不可见事物的蜜汁,并把它们贮藏在不可见的巨大黄色蜂巢之中。[14]
这里,诗人再一次呼请使事物重新神秘化以对付现代世界的非神秘化的生存特质,通过诗人对事物的重新命名(Renaming)从而达到对事物的珍爱和亲近化目的。里尔克唱道:
已经走向了你的东西正仍走来
如某些崭新的事物。总是期待。
你从不占有它,它占有你。
《十四行诗地二部之二十五》
对外部事物越占有,越对立化,终将给现代世界铸成不可挽回的灾难性悲剧。现代人对大地的唯一态度应该对大地进行珍护性转换,并由此而丰富大地上的事物。
(四) 世界内在空间幻象
里尔克勇毅担当起大地的转换者(transformer)的使命,决心把一切亲切之物从对象性之中护送返回,使一切美妙之物在分裂性的内在心灵中整合复生。诗人的这一召回性已经超越了现代都市人的一切背离性行为,它栖身于“世界内在空间”之中,并使世界的物得到爱惜和保护。里尔克的“世界内在空间”是一个世界,大地的事物整合为一个无外在规定的内在境域,在其中,人的内在灵性得到恢复,事物更加亲近化,无任何掠夺,占有和盘剥的制造性意图,人就真正在一个内在,博大而无穷的“世界性存在”中与万物相亲和睦而居了。当我们把世界作为“世界内在空间”予以理解时,人类就栖居在人,大地,苍天与诸神这—单纯—重整体的亲近之境中了。人已不再站在世界的面前而与之对立,他从此便在这个世界之中了(inthe world)。也就是说,世界之空间为一个全然的内在整体也就是人为一个全然的整体了。他的根基和归宿都是靠这一真实而唯一的尺度来实现的。马丁.海德格尔在阐释里尔克这种“内在空间”幻象时指出:
内在召唤把我们那种一味意愿去盘剥的本质连同它所盘剥的对象一起转入心灵空间的最内在的不可见领域中。在这里,任何事物都是内在的:它们不仅一直保持向意识的真正内部领域转移,而且在这一内部领域中它们中的每一个都可以不受任何阻碍地,自由地转入他者之中。世界内在空间的内部性为我们扫清一切阻碍,打开敞开者的大门。只有如此被我们留驻在我们内心的,才是我们真正凭心而知的。(重点係本文作者所加)在这种内部领域中,我们是自由的,超脱了那些建立在我们周围似乎只是在保护我们与对象的关系。在世界内在空间的内部性中存在着一种外在于一切保护的安全。[15]
这就是里尔克在无尽的漫游还乡途中为现代人缔造和设立的精神家园,并沿此途径把现代人带到了家乡本真存在的近旁。里尔克通过何种方式,凭藉什么手段来达到此一还乡的意图呢?里尔克歌唱道:
我们何时存在?
歌唱既存在!
《献给俄尔甫斯的十四行诗第一部之三》
在这个“匮乏时代”中,里尔克正是通过歌唱,正是通过诗化的洞观方式和尺度把失落的美好之物召唤了回来,使之安放在世界内在化的空间里,并在这一个世界之中,诗人为现代人谋得了一个栖居之处,使其沉沦的灵魂抵达真正的救渡。诗人歌唱到哪里,世界的未来就在哪里出场,诗对世界之夜的澄明和拯救便将在哪里开始。
原载:(香港)呼吸诗刊 第二期 1996年9月
[1] : H.E. 霍尔特胡森:《里尔克》北京,三联书店,1988年,第114-117页
[2] 本文所引里尔克的诗分别出自《里尔克抒情诗选》,杨武能译,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88年 里尔克《献给俄尔斯甫的十四行诗》,英译本,伦敦:诺顿出版社,1942年版。
[3] 马丁(海德格尔)《诗 · 语言 · 思》,郑州:黄河文艺出版社,1989年,第121页。
[4] 马丁· 海德格尔:《诗 · 语言 · 思》第97页
[5] 参H.E.霍尔特胡森:《里尔克》第104页。
[6] H.E. 霍尔特胡森:《里尔克》第61页。
[9] H.E.霍尔特胡森:《里尔克》,第127 页。
[10] M.海德格尔:《诗·语言·思》,第111页。
[11] 里尔克:“附日记”,参见《俄尔甫斯十四行诗》英译本,第133 页。
[12] M. 海德格尔:《诗·语言·思》,第167页。
[13]里尔克:“附日记”,参见《十四行诗》英译本,第134 页。
[15] M. 海德格尔:《诗·语言·思》,第136-137页。
作者: 闲云野鹤 时间: 2012-12-1 16:37
本帖最后由 闲云野鹤 于 2012-12-1 16:38 编辑
{:soso_e181:}欢迎朋友发表更多的“旧作”,理性的思考是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的,弥久弥新!看这篇文章的时候,奇怪,脑子里总闪现出老子《道德经》里边的思想如天地自本自根、万物平等、抱朴、去智、守拙以及小国寡民等的思想,结合里尔克的诗歌理解,那些思想多么宝贵,都在证明,人类所谓的文明,正是倒退、灾难,虽然已经几千年了啊!
作者: 米家路 时间: 2012-12-1 23:06
闲云野鹤 发表于 2012-12-1 16:37
欢迎朋友发表更多的“旧作”,理性的思考是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的,弥久弥新!看这篇文章的时候, ...
多谢闲云飘此赏读。 中西道法皆通也。
作者: 闲云野鹤 时间: 2012-12-2 03:23
米家路 发表于 2012-12-1 23:06
多谢闲云飘此赏读。 中西道法皆通也。
你这个文章真的让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中西道法如此之通。论坛因你而精彩!个人因你的文章而大开眼界大饱眼福!期待下一篇——
作者: 妙手丹青 时间: 2012-12-2 23:13
诗人歌唱到哪里,世界的未来就在哪里出场,诗对世界之夜的澄明和拯救便将在哪里开始。
精彩!绝对的。
作者: 北残 时间: 2013-5-19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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