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精灵

衣影

——献给楼上的孤寡老人及保姆

1

过会儿，我把围巾搁在你的肩上

捎去给远方的人，代我一声问候

你快快醒来，别再让我催促，快一点

说完这些，我就要去冬眠

家里的柴禾不多，你也知道，我出行不便

2

玻璃沁了一层雾水，你帮我擦掉

外面的世界，我想再看看，是否跟过去一样

顺便拿来我的拐杖——那个老伙计

我已离不开它，就和你一样，是我岁月的支撑

现在，扶我过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3

我记得你告诉我，春天还未到来

这彻骨的寒冷在空荡的屋子里待了太久

年纪差不多与我一样，却不曾捎来些什么

我一直心怀不安，譬如有些人没见，有些人死去

人老了，心就会孤孑。我仍然会欣羡，你们的年轻

4

呵！你居然忘记告诉我，外面下起了雪

快帮我打开窗户，我想再次体验久违的感觉

你看这曼妙的舞者，就像短暂的青春，天际的流星

我的生命，也曾如此这般的流动，这雪之精灵——

我见之激动而怀念，不仅因为久违，而且真心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