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诗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欢迎实名或常用笔名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386|回复: 3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游走在《游园集》的内外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3-9-26 15:0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游走在《游园集》的内外


聂广友的《游园集》是我在长春书店里读到的,因为在网上和聂广友熟悉,在书店里读了一个章节,回头来在网上和聂广友交流,聂广友将《游园集》寄给我,当时我准备写些诗评,由于受到时间的限制,一直拖延至今,在今天已经不能在有效的时间里完成对《游园集》批评,因此,我只有游走在《游园集》的内外,全景式的观察聂广友的诗歌风景。
  
一、青春期诗歌的精神内核

为了避免不是批评进入批评,我在此行文中直接进入聂广友的《游园集》第一辑无敌的青春。聂广友以火车这一个意象完成了青春期诗歌书作,此诗写得逼真和亲近,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完成了从本土传统文化向大文化转移,突破了生命的宿命意识。聂广友以宏阔的笔触描绘了诗人童年的人生经历,在超然的心境中说出了诗人内心的隐隐创痛。针对聂广友的青春期诗歌写作,已经有梁晓明、臧棣、李之平、陈依达等根据聂广友的《火车开过的时候》进行了不同角度的分析和批评,聂广友自己也说,这首诗完全具备一首名诗所应该具备的条件。我想从聂广友的青春期诗歌写作来看,因为青春期本真意识的作用,使聂广友的诗歌自行生成本真的文化特征,同时也体现了聂广友在本真状态中的精神向度:原生,灵性。这种精神向度是本土乡村少年对应于本土宏大的文化历史背景,所产生的一种对自身卑微处境的本真认知。正如聂广友所说:“我们是一群野性的孩子”,“我们是地道的中国孩子”。而对这种区域文化的本真性认知,仍需要在另一种精神的怀念或遗忘中,在未来的时空中打开自己的文化视野,打开自己再次加深自己对自己本真形态的深刻辨认。

      二、审美生长扎出的孔洞
   
聂广友曾经把大学时期的诗歌写作命名为智性写作,聂广友的确在这个时期初步完成了把人生体验和创作理念在诗歌写作技艺的有效融合,聂广友也写下大量关于时间主题的诗歌。 在这些诗歌中,聂广友思考着如何重建诗歌的另一种可能性,从这个意义出发,聂广友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把自己的诗歌放在中外传统的诗歌里完成了一种呼应和激活。这种呼应和激活并不意味着简单的回归和重复,而是以个体生命的诗性姿态在时空中探寻诗歌写作的可能性,从而,在个体生命经验和传统文化之间以诗歌建立起一种独特的联系,在当下的现实生活中获得诗歌创作的原动力。暮色已注入每一个所在,|在大地上终留下痕迹,|山中就要发出一种震撼之音,|习惯于倾听的人俨然作好了准备,|如遇见询问之人,就告诉他|欲经过的匆匆旅程的方向。|| 台级眼看就要被空间遮掩,碧瓦下的黄墙|投之于全身贯注|而得以支撑着黑暗的大幕,在台级边,|由苍苍古石组成的墙面里,居住有|先人的精神,巨烛的光芒照见正殿里|神业已遁去。||而山脚一条大路修远绵长,在两座古朴的山里|注目地修行。《新昌》这首诗歌,我认为这是聂广友在这个时期写得最好的一首诗歌,因不舍得节录,所以录入整首诗歌和诗友一起欣赏。聂广友用自己的精神漂泊和这个时代对应起来,成就一种完成内心修为的存在之诗,聂广友在古石墙的两侧,完成了在时间里的修行,以自身的诗性在时间的利刃上,以言说之难道出了存在之难。并且在一定高度的诗艺上滑出时间之尖,到达母语表现的诗性空间。

三、穿过传统文化的门缝

在聂广友的《游园集》中,聂广友穿行在文学典故之中,这些诗歌如:《程咬金抱病战王龙》、《梁山伯呼保义》、《武成王反商归西周》、《雄信之死》等。从这些诗歌的写作时态来看,聂广友往来于历史和现实之间的踪迹并没有被割断,而是保持在历史和现实之间的往来穿行,这种往来穿行并不是聂广友在诗歌里的某种循环形态,而是,在同一个时光断层上的一种复合式文化裂变。聂广友运用民族文化积淀的意象,扩大和加深了聂广友诗歌的深度内涵,挤过过去的时间门缝,融入历史时光进入更大的时间范畴,被历史鲜活的意象所吸纳。
在经典阅读这个章节中既有读王羲之“神龙本”《兰亭序》,又有《芒特桥》和《睡莲》等。聂广友如同叶芝一样,把自己的诗歌写作置于对传统文化的挖掘和书写之上,我们也可以看到,聂广友在诗歌的精神内核中一些探索,这种探索恰恰和聂广友内心的变化相称。这或许就是一个诗人选择什么样的诗歌写作,而得到的一种冷暖自知的写作理由。在《睡莲》中聂广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叙述性的吉维尼庄园场景,从视觉和听觉两个方面形成了主客观和现实存在的对位,这种对位既有造势可能,又有蓄势功能,从而增强了聂广友诗歌本文的内在张力,并且跃出了诗歌本文的限制,这种限制又使诗意得到转折。让一位忧郁的自然主义者|迷上狂放的千岩万壑,|而这园林,忠实的呈现者,|携有它全部的意志。诚然,大自然|的微风里飘舞有柔媚的柳枝。在《睡莲》中聂广友以内心道白隔开了时空中的纵向空白,这种空白在暗示着一段距离:一段永远不能弥合掉的距离。中介处,光纠缠着影,不可开交,|只等争执弥漫了整个布局,| 一切的热情遁于水中就了无声息。|喧嚣归于寂寥,惟余几片静静的睡莲|如同显形的神,又如同砝码,|维持着人生蹊跷的天平。在这段诗歌里聂广友再次把远近关系拉平,使精神的显形和当下现实融为一体。正如聂广友所说:每个物都有着一个它此时正居住的维度,当它的活动踪迹显现于另一个物的维度里时,我把它叫做维度的穿越,这是事物诗意地显现的一个基本方式。
     
四、游走在《游园集》的深处

由于受到《游园集》在结集出版之后两年多的时间限制,我曾经与聂广友的《游园集》擦肩而过。当时,我不可能以大篇幅展开对上海哀歌、无题、追忆、游园正深处等诗篇的深层解读。可是,聂广友已经把诗性融入在过去的时间里,在今天,我作为一名诗歌读者依然可以重新走进游园集的深处,重新感受聂广友以一颗泵出母语之血的诗心,在生死契阔和物我两忘之间包藏天下。
在上海哀歌、无题、追忆、游园正深处中,聂广友以诗歌技艺进行理性的思考,以原型意象进行渗透,勾勒出人生经验在修辞学中的语言痕迹,构成了时光存在的一种佐证。聂广友的《上海哀歌》和里尔克的《杜伊诺哀歌》在形式和内容上有些近似。里尔克在《杜伊诺哀歌》中致力于实现个体信仰的可能性,其诗歌的语言创意和思想底蕴已经达到了未被后世诗人企及的境地。而聂广友的《上海哀歌》也应该是一种成熟的诗歌,是一种必然所知,是耗费聂广友生命的一种存在之诗。也许,一切仅仅是一场梦幻,或是经历的一个诱惑。|事实上,一个增加的苦痛|才把你带到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的|第二个月的头几天。彼时,|沉寂了一个冬季的黑土还在冒去年的气息,|天地间,一大片的绿意在|茁壮地生长,好象是经历了苦痛之后的|新生。可实际上,只有新生的苦痛|才会象一个助推器。因为,欢乐就如同|一个指南针,仅仅是你掌心之外的|罗盘。而你的愿望,哪怕是|面对自由的大海时,那辽阔的波浪多么象|一个比喻,可你所能做的|仍旧不能超出|一个飞翔者去依偎着一片大地盘旋,或尽可能地变换着各种苦痛的姿态。|因为,这一切,在一滴泪水中|就可以被轻易地验证。||犹如春天拙发了新的绿意,|又让它在另一个季节|幽幽地回归于尘土;|当我们感受着新的苦痛的降临时,|欢乐就会在那里默默地跟随,|犹如最伟大的主宰——|时间|在给予,|收回。在(《上海哀歌》二)中,虽然可以看见里尔克的《杜伊诺哀歌》之八诗意的影子,聂广友却能够以《上海哀歌》完成本土诗歌一种接近神性诗歌写作的可能性,聂广友在上海这个地名上以诗歌反卷起时间存在的停顿,在人性、诗性、神性之间完成了时间的链条,使我们在时光的容器里看到了聂广友在诗歌里布道的身影,也看到了聂广友在诗歌里劝谕诗人皈依神性的一张脸。
在无题之七中,七月隐忍着泪水,逐渐走到月末,|阳光没有失约,还是白日里最引人注目的|典礼。它年年都拉开大幕,|可我们只被邀请一次。这里有一句:“阳光没有失约,可我们只被邀请一次”。这里的阳光敞开了自己而使我们得以进入此在的时间,因此生命在时间的瞬间敞开时而得以拯救。但是聂广友又为何说起:可我们只被邀请一次?一片翠绿中,如同曲径通幽的联系,在茫茫大地上|载负着我们微小的个体,在一片飘荡中|往下一个出口拐过去,划过的痕迹|如同一溜烟,消散在午后颤抖的光芒里。还有比这个更准确地道出时间存在的方式吗?此处的飘荡,也可以说是灵魂在没有进入时间之中的一种漂浮,是一种存在出离自我的过程。在这里也包含着以下两点:一是大地之诗处于被黑暗的遮蔽之中,诗人如何深入到透彻的光明中,仍需要诗人敞开自身的神性。二是缘于身体黑暗中的必然性敞开,其本质应该是诗人的本真状态,这种本真的敞开应该是生命的初始状态的彻底敞开。而这种初始化的敞开,必然是以诗歌精神阐释生命的最初本质。在追忆之七中,到有一天,你和自已的青春重新相识。|直到你不再焦虑,|你慢慢沉静的心终能看得更仔细。|你惊喜地发现,|那曾绘在理想图上的孤绝小镇|兀自在原处,清晰地矗立。在这里,可以读到聂广友关于时间的某种所指。下面我摘录一段聂广友批评梁晓明《最初》的诗歌批评,以此旁证聂广友关于时间的所指:“我们在时间中的奔走,犹如死去的人在风中飘荡。这里就给出了奔走一个否定:我们实在的在时间中的奔走的实在性被赋予了一种虚无的特征,有如虚无的魂灵在风中飘荡”。在游园正深处,聂广友在《北新泾桥》一诗中把北新泾桥,这一个特定的生活景观命名为“自然又奉献出傍晚的另一个祷告场”。聂广友已经变成一个被时光抛开它的承担者,在树林的阴影中分裂成为两个漫游者:一个愤懑,一个哭泣。这也恰如聂广友在个人诗学词典中所说:“诗人于此被遮蔽的黑暗中得到了启示,一种诗人的本真在召唤诗人,它如此强烈,以至于把诗人挤到世界的手中。
  
五、游走在《游园集》之外
   
在《游园集》之外 ,聂广友先后写下了《父亲》、《十月的祭仪》、《神秘庄园来信》、《威廉来信》等一系列诗歌,在这些诗歌中聂广友把诗歌语言控制得十分稳健,并且使诗歌语言具有神秘性。聂广友的诗歌在隐秘性中又生发出意象并置,以意象的平行衍生出诗性的流转,使开放的诗性在时光里流淌,穿透阳光之水,抵达了神性的肃穆、庄严和凛冽,完成了诗歌技艺和思想纯粹的又一次升华。
    在聂广友《父亲》系列的诗歌中,我们读到中秋、正午、饮酒、秋作等。在父亲这个系列中相对而言,《父亲》秋作这首诗歌比较成熟。屋子空阔寂寞,远方的游戏|又开始。斜面上,红泥里的时辰|比七月份的早些。日光微转,|池塘边,梨树、杏树、李树、柚子树|瞥见了水中的各自不安。在这个章节中,聂广友把多种树木并置在一起,又透过树木瞥见它们在水中的不安,聂广友以意象并置的方式把诗歌语言进行了紧缩,使诗意凌厉,如同树木穿过读者的内心。他忆起一阵清风,午后在外乡人|的脸上踟蹰不已。喧哗声|越来越新鲜。走着,走着,|田塍上未及的十月忧伤起来。|这田塍上的忧伤是什么?是秋天的缺场。青蛙悠闲,群山日益清晰地|披一层远方逝去的阴影。|哦,森林、田野,小溪、谷苗,|你们的温柔曾是多么的残暴。在这个章节中,聂广友把近景拉大,放大成森林,可以看见田野、小溪、谷苗在温柔中接受意外的残暴。这种温柔的残暴是对安稳岁月和沉实心境的一种反刍,也是对世界更深一层的体认。景象依稀。|傍晚,火红的云彩在村庄上头|卷起。苦楝林中,小径上|走着永久的两个人。傍晚是一个拉开时空观念的一个传统意象,傍晚在传统文化符号里已经定性地指向过往。而聂广友的傍晚既是父亲存在的凭证,又是自己存在的凭证。聂广友以傍晚这个意象反衬出二位一体的闭合性想象,在想象中只有苦楝林中两个人构成了时空中的某种信物。这种二位一体的想象看似双簧,实际上是把存在于广大时空中的异质凝固起来。聂广友又在这样一个虚拟的画面中,运用了两个人的独白,巧妙地对多舛命运进行虚化处理,通过直觉性的诗歌语言完成一种看似并非透明的深思浓度,把《父亲》秋作这首诗歌置于诗歌的艺术中,并且置于具有一定高度的标记之上。
诗人马拉美说:“对大地作出神秘教理般的解释是诗人唯一的使命”。在诗歌艺术逐渐边缘化的岁月里,聂广友凭借着个人的原始的诗性血缘,在诗歌里秘密成长着,这种神秘地成长,或许就是天才诗人的自然成长。而一个天才诗人的成长,必须抛弃世俗化的语言表达,使诗性在线性化的时间里穿越事物纷呈的表象,抵达诗歌神性的本质。聂广友在中年时期越过了本土当代的诗学光栅,把自己隐蔽在诗歌文本的建设之中,这种把自己内置在诗歌中的天性,使天才的分寸有了布设玄妙机境,并非是为了一时炫技。
在《威廉来信》诗歌系列中,聂广友在十二月里祷告。十二月,火焰跳动不已。|人们都在心中祷告另一个“小我”。|可他仍然吟唱着,|神又无法下来倾听。|秩序紊乱时,他的声音曾被众人眷顾。在这里的小我和神,是一种诗性向神性的一种靠近,靠近在“此真实物的痕迹就是诗意的痕迹。”之中。在冰冷干燥的大地上,|时常会响起客人来时踱步的靴子声。|外面灰白,光线浮动,|星星正加速坠向我们不可感知的忧伤的事物中。|像是有一个节日就要来临。这里的灰白色和我们不可感知的忧伤物,恰恰符合柯勒律治称诗歌写作是“神的创造行为的幽暗的对等物”。聂广友用成诗的过程把接近于神性的某种精神尺度向人们呈现出来。适宜时刻,你从外面携带一团光芒归来,|发出稀薄的树的香味。|有坠落的事物在马路上翻身,|我挣脱人们的怀抱,|向它走去。这是一个悖论式表达,是人排斥现实因素,包括现实中的否定因素而吸附于世界的另一种精神样本。信风开始吹打门外还未抵达的消息,|穿靴子的人正焦急地等待。|我突然看到时光欲急遽变脸:|仿佛一下子,它就能使|每一座花园变得如此孤独。如果说是时光欲急遽变脸,倒不如说是人急遽变脸,倒不如说是诗人的内心道白,在精神散点上黏合的神秘属性,在对抗存在的虚无,同时,聂广友也把自己和一座花园隐形于天外的光晕之中。对于聂广友的《十月的祭仪》和《神秘庄园来信》我不想解读。这两个系列仅仅是诗人对诗人本身幽暗生命的一种私下询问,并没有进入生命的本原,缺乏一种对人生虚无的奇巧性追问。
在聂广友上述系列诗歌之外,有一首诗歌《大雁塔》是聂广友回赠孟小来的。这首诗歌写得雅致,简净,流畅,奇崛。这首诗歌打通了中外传统文化的气脉,在缭绕的诗意中,有一种绕梁三匝的余韵。下午二点。细雨逡行|众人的法事,高蹈骤然提及。|舍院青青。槛上,他|猛地刮起小旋风,缝孤单如麻雨脚|到后方,后方……||天空敞亮,掉下|此地一个送行。一个谪官在杨絮飘飞的暮春的|白日的金箭里饮酒。||碧树契阔寂寥。|僧侣挥雨中清亮的胳膊。|空气隐修有余。肥大的大雁塔,|你定住方圆十里内翻滚的欲望。||吞吐此行的浮沉,我们|逼迫一口气到肋下,徘徊。|它急躁的体内:|有游人在一楼临摹爱情,|在二楼窥视疲倦的低语,|在三楼遁形。大雁塔一共七层,而聂广友以佛学为源头,只在一、二、三楼上蕴藏起佛法玄机,并且把诗歌的最后一节写得襟怀宽厚,可以据此出尘纳世,可以使诗歌的气场构成一种物化思维的现场,形成一种托物载道,物我契合的美学对流,并且胶结成一种可以长期珍存和阅读的诗歌摹本。

                                                                                      2010-10-22/28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沙发
发表于 2013-10-2 10:18 | 只看该作者
审美生长扎出的孔洞——有特色。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板凳
发表于 2013-10-2 17:47 | 只看该作者
有味道,拜读受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地板
发表于 2013-10-17 18:24 | 只看该作者
高亮引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手机版|中国诗歌流派网

GMT+8, 2024-11-29 16:34

Powered by zgsglp.com

© 2011 中国诗歌流派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