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从窗外爬来 风还没停 五楼的窗棂被无数次蹂躏 再矜持的心也开始摇摆不定 你还没有回来 烟台的风比潍坊要冷 除了日子挂在树上 我挂在纸上 一切都没有变 红色的地毯依然蜷缩在地上 电视没有开 隔壁的女人依然在厨房里忙 电梯的门还是坏的 一个老人拾起地上的落叶 街灯就瞎了双眼 无情的列车一转身就爬过了城市的边缘 蒿草把种子撒满老李家的庭院 冬天就来了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键盘上涂满晚餐的味道 沙发哭着向后移了一截 客厅的窗户便露出一张泛黄的脸 像一个佝偻的老者在深夜里走 洗衣机的鬓角溢出汗来 滴在厨房的地上 像女人的眼泪滴在男人的肩上 卧室的被褥被时间刮冷了 一个醉酒的男人踉跄的穿过北门 保安窝在一米见方的囚室里 把社区的门看的很死 隔壁女人的唠叨声像一架歼击机驶过凌晨 我躺在阳台的背上不肯出声 壁橱的门被寒冷吹皱 一件褪色的衬衫挂在厕所的门上 吱呀一声就关掉了思念的灯 对面的假山吐着过去的日子 老马执拗的靠在树上 好色的白天没有睁眼 一辆黑色的卡车 堵在地下室门口 像失恋的女人抱着男人不放 10月听起来就很累 它像驼背的三叔 抱怨的喝着廉价的白酒 从10月到来那天算起 已经卖完所有的粮食 觅食的麻雀第三十次经过三叔的屋顶 冬天便来了 很静 像一颗蒿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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