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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自荐】卡丘主义诗群 [打印本页]

作者: 林忠成    时间: 2014-2-16 09:52
标题: 【自荐】卡丘主义诗群
卡丘主义诗群

                关于卡丘主义流派
                 周瑟瑟  林忠成
卡丘主义是由周瑟瑟等人倡导的文学艺术流派,创刊号《卡丘主义》于2007年2月在北京推出,大16开本330多页码。2006年创办卡丘网,后由于乐趣园被关闭卡丘网随之关闭。2012年卡丘主义诗歌网在中国诗歌流派网重建。2014年继续编辑出版卡丘主义刊物。
主要成员:周瑟瑟,林忠成,李成恩,朱鹰,孙家勋,张成德,黄明祥,钱刚,姚彬等。成员作品散见于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中国台湾、香港、澳门等处报刊。《诗歌月刊》《中国诗歌》《诗林》《牡丹》等公开期刊推出过卡丘主义诗歌专辑。
卡丘CULTURE主义(卡丘是“文化”的英文“culture”的音译)是由周瑟瑟、朱鹰等人倡导的新观念艺术。人们通常把人群中的嬉戏者与警世者混为一谈,卡丘主义者在严肃中嬉戏,在嬉戏中警世,它既不是神秘主义,也不是现实主义。
  一个卡丘主义者不会把卡丘当作后现代的消费方式,而是当作后现代的思考方式,甚至是解决问题的方式,用文学解决自己的问题是卡丘主义的理想。
  卡丘主义认为,“无聊”与“无知”是人类生活的最基本形态,只有通过“有趣”与“认知”,才能消除“无聊”与“无知”,达到“卡丘的彼岸”,获得“卡丘的快乐”,成为有“卡丘精神的人”。
  “有趣”是人类战胜自身的最好的方法,让你的梦变得“有趣”,让你的爱变得“有趣”,让你的生与死变得“有趣”。在“有趣”中去认识你自己,认识你生存的世界。这就是卡丘主义,因为它没有真理,所以更加重视接近真理的快乐。
  在后现代主义生产消费全球化历史进程中,如何面对传统精神与人本价值的重估,是一个具有时代意义和未来公众价值的重要命题,从这一个角度来说,卡丘主义的行为选择表现了对未来的倾向和活力参与,旨在建立人本思想个体解放所获得的社会共生状态。

  
卡丘主义网网址链接:http://www.zgsglp.com/group-421-1.html


成员介绍

   周瑟瑟,诗人、小说家、纪录片导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北京。在IT、媒体从业多年。湖南省青联北京特约委员,北京中关村高科技园区青年企业家协会副秘书长,北京软件行业协会理事。中央电视台《文明与创造》编导、运营总监,百集大型人文纪录片《馆藏故事》总导演,主要著作有诗集《17年——周瑟瑟诗选》、《松树下:周瑟瑟编年诗选》、《尘世的礼物》、《披着语言飞翔》、《卡丘卡丘》等,卡丘主义诗派创始人。作品评论集《批评的盛宴》;长篇小说《暧昧大街》《原汁原味》《野花》《苹果》《中关村的乌鸦》等5部,以及三十集战争电视连续剧《中国兄弟连》(小说创作)等500多万字。《周瑟瑟文集》(24卷)是中国作家首部3D数字文集。作品收入国内外一百多家选本,其长篇小说多次进入文学图书排行榜。曾获首届博客汉语诗歌大赛一等奖(2005)、第十八届柔刚诗歌奖(2009)、2009年度中国最有影响力十大诗人、2008年度十大诗人博客、首届《诗参考》归来诗人奖(2011)、第二届《诗参考》经典诗歌奖(2011)、首届孔子诗歌奖(2012)、《西北军事文学》首届优秀诗人奖(2013)、《现代青年》2013年度十佳青年诗人等。
  2005年提出卡丘主义,《卡丘主义》民刊主编,2012年开始卡丘主义-元诗歌写作。

  林忠成,出生于七十年代,成长于世界文化遗产福建土楼所在地永定。诗歌作品刊发于《文艺报》《十月》《作品》《山花》《红岩》《西部》《延河》《草原》《滇池》《芒种》《红豆》《芳草》《牡丹》《青年文学》《北京文学》《上海文学》《天津文学》《重庆文学》《福建文学》《安徽文学》《广西文学》《山东文学》《特区文学》《厦门文学》《佛山文艺》《诗歌月刊》《诗选刊》《诗江南》《扬子江诗刊》《中国诗人》《中国诗歌》《诗林》《绿风诗刊》等。诗作选入《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诗歌卷》《中国新诗年鉴》等。美国《新大陆》诗刊栏目策划,民刊《大型诗丛》副主编。
  
李成恩,80后诗人,纪录片导演。中国作协会员。现居北京,从事影视传媒工作。出版有诗集《汴河,汴河》、《春风中有良知》、《高楼镇》、《雨落孤山营》、《池塘》、《狐狸偷意象》、《酥油灯》等,以及随笔集《文明的孩子——女性主义意味的生活文本》、《写作是我灵魂的照相馆――李成恩谈诗录》、《谈影纪录》等10部个人著作,另有《李成恩文集》(多媒体12卷)出版。
曾参加《诗刊》第25届青春诗会、第13届国际诗人笔会、鲁迅文学院第18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德国科隆艺术节、第七次全国青创会等。

   朱鹰,1963年生于四川,毕业于重庆医科大学医学系和四川大学经济学系。大学期间开始写诗,自创飘渺主义诗歌流派。1986年与周伦佑和蓝马相识,并参与发起非非主义诗歌运动。成为非非派早期的诗人之一。由于诗风飘渺抒情,并称为非非的抒情诗人。自费出版诗集《浅水上的问题》《虚无的天堂》等五部。2004年与周瑟瑟一起发起卡丘主义诗歌运动,提倡诗歌商业化,以有趣挑战无聊的生活状态。自费印制诗集《四月天》。著名出版人,现任新华文轩出版传媒集团北京选题策划中心总策划。

   张成德,男,一九六三年出生,现任《崔永元公益基金会》连环画传奇馆执行馆长。书画评论人、鉴赏家,曾著有《中国连环画名家大追踪》一书,诗集《述说》《世纪末城市最后一夜》。在《中国作家》、《上海文学》、《钟山》、《大家》、《花城》、《作家》、《山花》、《十月》、《芙蓉》、《诗刊》、《青年文学》、《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人》、《扬子江》、《星星》、《绿风》、《诗潮》、《长江文艺》、《延河》、《山东文学》、《朔方》、《鸭绿江》、《西部》、《诗人》、《诗神》、《当代诗歌》,美国《一行》国内外文学杂志,发表作品百余首,曾获《诗歌月刊》2010-2011年度诗人奖,北京文艺网华文国际诗歌奖作品被选入《世界文坛》《一行诗人作品选》《新死亡诗派20年专号》《当代青年新诗一千家》《智者喜宴•第三条道路经典诗人作品选》》《大诗歌》,目前从事艺术品评论、收藏鉴定经营工作。

  
黄明祥,梅山安化人,诗人,文艺评论人,美术策展人,彩纳轩艺术会召集人,现居长沙。

  
姚彬,1972年出生,重庆涪陵人。卡丘主义重要诗人。出版诗集《重庆,3点零6分》、《逍遥令》、《姚彬诗选》。重庆文学院创作员。获巴蜀青年文学奖等。时在某媒体经营地产专刊。



周瑟瑟诗歌

《潭水脚里》

潭水脚里是一个地名,此地与我家相距不足半里
属于另一个乡制。在我的整个少年时代却是异乡

我的姨妈,我母亲的堂姐妹,曾经在夏天的中午
煮了一只南瓜让我与另一个青年吃,我被甜南瓜吃撑了

姨妈家的孩子与我玩得近,上中学后七外公死了
很快七外婆也死了,记得我还请假去参加了葬礼

之后,我们家就中断了与姨妈家的来往
不知什么原因,潭水脚里神秘的气氛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

我记得一户人家,有着深深的后院,后院面临一堵高大的崖璧
长满了绿色的爬墙虎,一口深井边青藤青潭青苔,水滴声声下

这户人家,后来我发现居然是我家亲戚,长沙堂兄的舅舅
某个午后与我在大队部里相遇的矮小男人,肩挑一担白米

堂兄的舅舅几年后也死了,潭水脚里的深井青藤青潭青苔
像我家那个中断来往的姨妈,在半里外的异乡依然还活着


《栏家龙》

栏家龙是一个地名,我上小学前的玩耍乐园
这里曾经是被镇压的地主家的宅院,夜里猫叫声声碎

我没见过被镇压的地主生前的样范
我在穿堂风里与地主的鬼魂相遇过,他佝偻,他面善

我一直记得地主鬼魂的样范,夏日里我回家就大发高烧
家里人谁也不懂我为何要发高烧,为何梦话胡话直指向地主大人

人不能总是发高烧,几日后我便好了,活蹦乱跳,在栏家龙的操场上
跟在哥哥的屁股后打蓝球,摔得鼻青眼肿,直到妈妈喊我们回家吃饭

一夜之间地主阴森之宅院改造成一所学校,从小学到初中
一度还有高中也在情理之中,名字叫栏家龙中学,印象中从不见挂校牌

此校归属天井坡乡与樟树乡共有,不知当政者如何分配管辖权
白天是肮脏的孩童,从文肓到秀才,从新式女教师到旧私塾先生

在白天制造出书声朗朗,一度还有英文与国文混杂,鸡鸭穿行于课桌下
最壮观的莫过于左右大屋下的男女茅房,尿骚气在田野稻花香里飘出数里

我的记忆里还有一盏煤汽灯高挂在一个斗得奄奄一息的地主婆头上
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啊?她垂头丧气,估计内心早就跟着地主老爷走了

有一天早晨我们齐聚栏家龙中学大礼堂,参观地主婆穿着花衣的遗体
想必在野猫的叫声里上吊是惟一的出路。孩子们被那双锈花鞋吓坏了

《水库大坝》

兴修水利,备战备荒
斗大的标语是白石灰写的,狂风送来大暴雨

标语洗得面目全非
大坝上的农民赤裸上身展示饥饿、性感的中国

高高的大坝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石墩子抬起来砸在松软的黄泥上

年轻的父亲们喊出的号子在空中飞扬
一群奶孩子的肮脏的母亲奶水滴在泥地

等到水库里蓄满清水的那一天
会淹死我们其中的哪一个小孩子?

水库浇灌樟树乡、天井乡更小的水库
水库每年为蛇坡里奉献新的化生子

《斗地主》

穿开裆裤的孩子,他张嘴叫我腐朽的地主
我扮演地主多年,早晨着长袍迎接日出

我迎接日出多年,在我有限的生命里
我认为日出是最接近腐败的仪式――

从我家院墙上照进来的阳光
充满了恐怖、泥土腥味、刺眼的暴力

有人要杀牛,肮脏的长条形木桶杠在肩上
苍老的屠夫身后跟着一群更小的屠夫

我痛恨把牛不当作亲人的人
他们包围了我的家,他们要杀我的牛

在批斗会上,我因喝牛奶而下跪
在接下来的游街中,我学了一路的牛叫

乡村的天空布满了红布
连我流下的泪水都是肮脏的红色

我是地主王老四,我低头认罪
我抱着一条牛腿,叫我的爹爹呀――

我前世是一条牛逼死了的牛,而今世我做了
肮脏的地主,谁都可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打游击》

我的哥哥高大,嘴上长了一小圈绒毛
好像他获得了父亲的授权,领着我们去打游击

打游击是需要很大的体力的,要从一个山头冲到
另一个更高的山头,还要听随哥哥的号令

随时卧倒,顺势翻一个滚,最后要滚下山坡
哦呀我的天呀,哥哥的命令我得听从

我是一个合格的游击队员
我与哥哥领导的大部队成功地占领了猪场、黄泥冲

从茶场引水渠里一直向前跑,一直猫着腰跑
直到我抬起头,后面追捕的人才不见了


《打架》

在放学的路上我们可以干很多事
打架是我们最爱干的一件大事情

四妹子打了牛妹子,头破血流的,鬼哭狼嚎
本来就破的衣服也撕烂了,露出半边肉坨坨的屁股

打架就得往死里打,牛妹子追上来朝四妹子头上拍一红砖
红砖拍断了,但四妹子的脑壳一点都没事,“我有铁头功。”

四妹子扑向牛妹子,战斗激动人心,我们更小的孩子们前呼后拥
远离学校往大队部狂奔,我们放学老师也放学,熊校长凶神恶煞

熊老师来啦,快跑――
熊老师是小学里的铁腕人物,他有一套让人胆颤心惊的骂人方法

他把四妹子骂得尿裤子,你一个五年级的崽伢还好意思留级呀
他把牛妹子骂得鼻涕脏泪唏里哗啦,牛妹子这条倔牛还真的低头害羞了

小时候的夕阳像牛妹子脖子上的鲜血,一直流到裤裆里
归巢的鸟儿飞向炊烟升起的地方,吵吵闹闹拥挤在飞跃村的上空

打赢的回家喜气洋洋,打输的突然拎着一根竹篙子
跑到对方家门前跳脚骂娘,要戳掉他家屋上的瓦片

《秘密的生活》

竹山里的人家仿佛在过秘密的生活,我不知他们在我整个童年时代
过着怎样的生活,倾斜的木屋,在我地并不多见

过高的门槛不多见,一个胖胖的女孩也不多见
生崽了还一家人住在堂屋里,我去外婆家时经过他们门前
他们在地坪上打闹,一齐跑过来看我,一家人又不做声了

记得他们的木屋发过一次大火
夏天的傍晚,我们都在下事塘洗澡戏闹
突然听到惊呼――发火了,一股浓烟升上西天
大人小孩狂呼乱叫,人们从田里从水塘里冲向同一个方向

火势在那个年代的风中呼呼作响,大有吞没竹山里的架势

那户人家的堂客瘫坐在地坪里哭,怀里抱着一床蓝花被
但事过不久,我在大队部看见她与一个男青年开下流的玩笑
家里好像没发大火一样快乐


林忠成诗歌

      《喜马拉雅的高度》
一群野马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狂奔
要去踏平一个人内心的尖顶
在喜马拉雅山上
只要一把梯子就能爬上天空

村里有个老木匠常年替人做梯子
用羽毛和梦幻
趁大伙都睡下了 后半夜2点
有月光的晚上
那时天空极度深寒
你扛着纸梯上山
从此不再回来

你要以自己的白骨为喜马拉雅增高5厘米
为山下灯红酒绿的人们竖一个高度
要么埋葬于茫茫人海
随便盖几把稻草
要么扛一把铁铲出门
一铲一铲积累自己的心灵高度
最后高到没有一个人能与你交谈

《别惊醒了白骨》
喜马拉雅让一支台灯下的笔变得辽阔
千百年来的积雪让这个人小心翼翼躺下
不要惊醒了雪下深深的白骨
不管是牦牛骨还是羚羊骨
或者人骨

它们已过上平静的生活
在下面悠闲地织毛线
在月明之夜独喝闷酒

不要惊醒了路边的小石头
它关掉了全部门窗
替村子里的人守候宿命

不要对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大喊大叫
它是个苦命女子
是为了衬托喜马拉雅的强悍与不可一世
而投生在这个小村子的

《喜马拉雅的风》
一个喜马拉雅山脚下出生的人
必无敌于天下
山脚下的村子适于容纳走投无路的人
适于东山再起的人居住

没有退路了
你心里有一座比喜马拉雅更高的山
峡谷来的剥皮风  像一个过滤器
把你前世今生的爱恨统统滤掉

在这里住下来
让恨你的人找不到
让爱你的人哭昏街头
这个村子出产为义而死的侠士

喜马拉雅让许多红男绿女害怕
就像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块漆黑寒冷的空间
谁也不知它有多深 多冷
人人都不敢正视它

许多人一辈子都在为绕开喜马拉雅而努力
一副叱咤风云的样
他最怕来自喜马拉雅的寒风
能让他在人声鼎沸的闹市彻骨生寒

《一块废铁》
一缕烟雾迫使一头水牛
向它传授机密
月光像一台打印机
在屋顶哒哒打着

有一块废铁在铁轨下醒来
睁大锈迹斑斑的眼
它是某位旅客忘记带走的心事
铁路工人浇过几回水后  它抽出了嫩芽

这块重压下的锈铁
总在腰酸腿疼中醒来
它亲眼见证了许多乡村小伙
踏上列车 一去不归
许多恋人在铁轨边分手
这块锈铁越来越成熟
它将成为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悬崖嚼碎天空》
悬崖把天空嚼碎 啐向田野
村里一名孕妇生下一块盾牌
上面有几行甲骨文“沃野之上,
黄帝大战蚩尤------------”

一场战争生了一个村庄
男人以鹅卵石为食
女人把土地当皮肤

一排悬崖牙尖嘴利
从这个村子出去的男人
时常产生被刺破的疼
这种疼来自远方 是远方的一群羊
许久找不到青草吃

村民们对付疼痛有一种土方
割一把青草给它
村前石碑上刻着祖训:“痛,难养也
是种脾气大的动物,当拴上笼头--------”

每个经过悬崖的人都小心翼翼捂着肚子
每只鸟听到“悬崖”二字就保持沉默
每位嫁往远方的新娘经过悬崖时
总要停下来诉说:“但愿你能该改变我的命运-----”

《井底》
井底是一个村庄最黑暗的的部分
它在夜里凝聚力量
白天释放在妇女灿烂的脸上

在一些偏远山村  外出失败的男人
总会独自跑到井边  
对井底下那块黑暗诉说心事

一定要沉得住气
等对方先出招
等对方耗尽了明亮部分
你才使出黑暗力量
像从漆黑的水底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剑

井不仅提供水源
还能储藏一个村庄的性格
容纳全村男女的疼痛

井是一个村庄的银行
人们把生老病死 爱恨情仇全部存进去
井边花花绿绿的闲花野草就是利息
一个幸福的村庄一定要有家利率稳定的银行
细水长流  人丁兴旺

《来自黑暗的寒》
村里每死一人都使井底下的黑暗加深
这种积累使井底充满冤气
从井底取出的水一片深寒
井常年在锤炼一把旧石器时代的剑

井的四周埋了许多尸骨
民国年间的乱葬岗在几米外
舀一碗清凌凌的水
谁能喝出兵的慌马的乱?

它从累累白骨中穿过
像一种顽强的性格
清晨透过井边的一滴露珠
能看到一匹白色战马
在寻找战死的主人

黄昏 树林里凝聚着一团可疑的雾
等待最后一个上岸的农民动手术

《大密度物质》
未婚小伙得到长辈警告:“千万别
凝视井底下那块黑暗,它有生命,在成长
它是这片田野的煞气--------”
天黑后井边立着一块牌“禁止任何人夜间取水!”

井底下那块黑暗曾使3个姑娘精神失常
人们每天取的白花花的水
其实是这块黑暗的分泌物
是它老化的角质层

这块黑暗会饥饿
夜晚是它的进食期
井上面的天空形成一个漩涡
所有黑暗在一股巨大引力作用下弯曲
下榻  连星光也扭曲

空中飞沙走石  屋里安然入眠
这片黑暗是井的魂魄
井提供了全村人的思想
塑造了全村人的性格

它的全部压力都由深深的黑暗承担
这块黑暗是全世界密度最大的物质
是最有思想内涵最丰富的一块物质


《井的历史》
水底下的这块黑暗  翻了个身又睡去
白天不论有多少只桶嘻嘻哈哈打水
有多少姑娘小伙在井边打情骂俏
都吵不醒它  它太深了
比深秋还深

宋朝初年 它还是一个泉眼
成批抗金部队打小村庄经过
一人一刀把泉眼越挖越深
遂成为井

战士们把大刀 利剑扔进井里
让它们吸收深处的寒气
吸收来自黑暗的从容 镇定
这些寒气能冷却敌人的鲜血

那时  井底下的黑暗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
现在  它成了城府极深的老人
人间的聚散离合它从不参与
它只在幕后收账


李成恩诗歌

《细雨传》

1

温柔的时光属于我
也属于一场无声的细雨
我坐下来苦思冥想
用手指敲打雨水
它淋湿了我的青春
青春在细雨里跑步
就算是淋湿了
又有何不可?
抬头看云的日子
内心慌乱
青春如闪电时常追击
双脚如野兽
嘴里的闪电烧焦了
无限享受细雨飘飘的日子
与门前的树说话
细雨一去不复返
要把细雨收集进体内

2

我认识好多细雨
我认识好多恼人的风

那是在一年前
我从办公楼出来
一场细雨淋湿了我

一年前的细雨
跟踪了我一年
今年我又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细雨,飘在我的脸上
像是无意的
像是匆匆的过客

暂且不说细雨
我说一阵恼人的风
直接刮到我脸上
拦住我问:
你是去年的那个人吗?

我不是
我怎么是去年的我呢?
我走入细雨中
我认识一场细雨甚过一阵风

《黑夜传》

我是如何进入黑夜的?
扑腾一声
我就掉入了黑夜

我清理历史的遗骸
我清理黑夜的墓床

为黑夜送葬
为黎明打开大门

通过诗歌为黑夜作传
手中的笔滴下一团血


《翠鸟传》

一只翠鸟
一只戴纱巾的小鸟
来敲我的门

我问她有事吗?
她说没事,但要向你讨一碗水喝

我喝的水也不多
但我能独自喝水吗?

面对一只翠鸟
我连我的面容,我的一颗心都奉上了

《清水传》

我走到黑夜下
摸了一手的血
这是谁的血?

哦妈妈
我摸到了谁的血?
我摸到了黑夜的血

我哭着叫妈妈
妈妈呀你给我端来一盆清水
我低头看见我脸上的泪水
一滴一滴
如黑夜的泪水
滴到妈妈的清水里

《温柔传》

一个人提着一棵树,树冠如墨汁
一滴一滴滴在夏日阴凉里
有人推开门,手指苍白
她的脸上有一团火苗
她的嘴上有一棵树
树冠翻滚
她说话快速
眼睛闪烁兴奋
她终于坐下来
看着我的眼睛
吐气若兰
一字一句告诉我
世事如墨
我只取一树冠
        
《陌生传》

在炉子上烧红的激情
能端到桌子上享用吗?
一个雨夜探访的朋友
该如何劝说她人生的变故?
我与朋友在书房里静坐
偶尔交谈
偶尔看一眼对方
她的脸瘦了
她的人生看不清了
好像她来历不明
难道她是从《圣经》里
来布道的?
她的脸或明或暗
陌生得如十年前
我们在机场的偶遇



朱鹰诗歌

《六月的那四天》
北京六月初 四天雨淋淋
真实的姑娘挥动纱绢
沙漠以南 彩虹一片
正好掠过我无泪的脸

爱情是一把妄想的剑
让春天的才子失恋
因为名叫四月天
才配坐在你身边

初恋是微风的情绪
小说中流动的溪水
虚构故事的演员们
轻松地拉动了风筝线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有一种幻影叫诗人
却见无情的男和女
把美丽的诗篇献给你

光阴是一只蠕动的虫
而月亮带我去天边
温柔的思念万水千山
瞬间映现神秘的花瓣

宁静惊扰了你的眼神
迎风的舞蹈飘忽不定
“你将永远陪伴我
唯有你知道我最痛的欢乐”

  
《上帝的电影院》

我漫游在宇宙的边缘
那里是上帝的电影院
诗人们谈着偶然和必然
女人们猜着爱情能否永远

如果爱真有天意
我就坐在咖啡馆里等待
独自吃着蓝莓蛋糕
哼着迷一样的小曲
当红茶的香气慢慢升起

真有那么一次
天使来到我身旁
轻轻地掸去我肩上的尘埃
吻了吻我的额头
含情地望着我
但我深知
她不是我的爱人
我也不属于
她生命中的回忆

因为我的爱人
长着可爱的面庞
穿着红色的衣裳
住在很远的地方
至今还么有长出翅膀
更不能在湖面飞翔

我们经常在群星之中徜徉
每当我因为灿烂而受伤
她的眼神就会变得更善良
那是星云里最美的目光

甚至我的叹息之云
也会被她欣赏
她知道我深爱的星辰
永远在梦的远方

她从不教我坚强
只顾优雅地浪费时光
能超越庸俗的圈子
你才是她的偶像

有一位光年的白头翁
透明的身体套着苍穹
有一种模糊的预言
宇宙的幻想全是色空
我们不过在其中
是泡沫人生的主角

漫步在太阳一样的恒星边
她问我是否爱上了别人
就像大地被照亮 变得温暖
我说我会爱上所有的人
让人快乐是我的本分
但直到这部大片结束
你一直住在我寂静的心间

这是最真的电影院
每个人都是观众和演员
既然上帝来导演
我们就要真的演。


《致无名诗人狄金森》

至纯的女人
精灵的思绪
为何让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惊诧于百年之后的凌晨
我突然和你一样
思维更加奔逸——
山在飞
水在笑
天空在吹箫
狐狸在坐禅
我在上下左右

我多想献给你一首诗
因为我也是无名诗人
守着丰富的日子
渴望自然和空灵

为了你
我走进神秘的通道
把人为的概念遗忘
把聪明的动物埋葬
仿佛在假设的晴天
欣赏最后的忧伤
如果地图变了形
把爱情贴上迷墙

为了你
我情愿把现实变成梦境
把自己装扮成植物的模样
让万物以你为偶像

此刻,我看见
你坐在房间的中央
午后的阳光照在你脸上
你的影子映在溪水旁
眼中没有任何波浪
那首快要写完的诗
像你端着的一杯清水
没有任何意思和方向

我知道
你的诗中有神性的波澜
上面布满了上帝的庭院
你的孤独无需借口
暗自隐藏着内心的欢颜

我真知道
你正在思念黄昏中
一支特殊的香草

《这是谁的柳岸》
这是谁的柳岸?
在秋天的微风中
迷住了美少年
朝霞错过了她的腰身
正午误读了她的浓发

溪水荡漾 映入月影
晚风潜入 梦的岁月
夜幕泛起银色的光
就像一位陌生的朋友
早出晚归
看朝霞出没于五星饭店
或裸奔在乡间原野

那反复呼叫我名字的
是谁?
在远方迷路后梦想摘星星的
是谁?
在杯酒交错中回忆童年的
是谁?
在处女永远贞洁的幻想中远走高飞的
又是谁?

神奇的月亮
谁从柳岸深处走向简单
这是凉夜的命题
或是诗人正放纵自己?

秋之黄昏
谁想哭 却又哭了
仿佛在柳岸的边界外
还有另一场丰收


《诗意的日子》
我刚从梦中归来
眼神带着诗意
因为我看见了你

我以为那是梦
你却就在目前
那不是为了避雨

享受星光是我的事业
反正一生都是梦
你的美妙却是眨眼

上帝把星星指给了我
我却望着月亮
并做到了平等

你本是水中的明月
我不过是尘埃
在你的周围闪亮


张成德诗歌

《桃园结义》

……桃花灼烧眉目时
下酒的当有一壶岩浆

都说世上无二命
我却以草鞋的革命换你牙签

嗟!一口波澜难咽喉
冷眼那缸内龟首

“十环、十环”我口内冒火箭扣
非指那美人搔发之鬏

忠义,一场贩运军火
已到了剪云燕子再试手

你铸废铁为刀
我铸边角余料为捅地的矛
要让热心豆腐也起铁索桥
照亮落花流水中停放的喇叭
纸烛明船前来照亮,屠猪的刀、屠妖的刀
更不能丢掉这坛河北老窖

兄弟呵,谁说忠义是难踢的球
兄弟呵,为了这桌宴席
我宁舍座骑身上棉袄,或者也可能抵压这酒楼

“六六六”、“五鬼魁首”
从今起,一个喷壶洒向那骷髅上
长出的花椒

《三英战吕布》

……兄弟,这壶温酒留着
就当小件寄存了

西风挤压内的钢板
热血的缩骨之法
有了它喷薄的水笼头

到了,改写它的温度
到了,与那木人之桩对决时候

终日同文字撕杀
不该是虚构内卧槽马
一个弓卒手概念
更是那佩剑的将军

更是那踩在红线上射出万支没羽之箭

如果一双蚕眉卧仅仅停留紫檀花床
非泰山之重
非鸿毛之轻

毫毛受难时刻
利刃斩断体毛时间

天下的文章以N次开方
一个胆的可贵之处是方天画戟奔来缰绳

——放马来,三通鸣鼓关前
——放马来,遍地罗雀可数的黄罗伞盖

要让流水倒着数
须眉更要当腰带
自古的打斗
有几人能战成三缺一牌

《华容道》

“孟德兄”:这次真的望断天涯路
赤壁烧弯了满天蝌蚪文字
怎么按下一个东吴又冒出一个葫芦
唉,此类写作注定丢盔卸甲
注定折寿
摸摸你的上半身还在马上吗

“孟德兄”:无论烧烤还是水煮,烟熏
灌水的贴子少吗
稍不留神,你的下半身已经湿了荆州

自古春秋写作
就是一种心跳的防火网

“孟德兄”:此生别过了罢
过了河再拆桥、再数典忘宗
小人物技术
必遭一匹赤兔马追杀啊
一个刀锋避过
但,一把羽毛扇子
随时将你拿下的
此时按下不表

你可以不听红脸汉子呛声
但一定要听老道的哼哼教导

至于八荒神通完全屁话,尿话
无此类章法

《空城计》

……蚂蚁走到了刀锋
这条红色戒线

引兵城下的马嘶、鼓角鸣、压城黑云
而你就这般坐着看着身边一串豆角
一把古琴,二个抱剑童子
一道茶海,历经五湖四海的翻浆
来阻止这样阴霾之天
你的想法:把文字搬入城内
就能存活十年,或者半生
与其说挽救一次眼疾
更等同于清除“白内障”打黑行动
当然黄土铺街是必然的消毒
洒水净户、净门
但不净人

丞相,这胜利之法
你让前人不可复制,后人该怎么办

——他人之相,非自己之相
自己之相,非真实之相
如何让昆虫爬上它的时辰
纹天下的肉身

丞相:一个闭门造车人物
注定是一个纸上谈兵人物
只能居高临下守着山上一根大葱
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丞相:二军相戈、兵不血刃
该是汉语最高境界
所谓天下无贼的写作
就是让石头退位


《煮酒论英雄》

……若数天下真主
汝以“杀光、烧光、抢光”下手为强
某以“泪光、抛光、脱光”占为先

……汝以除暴安良为官一任
深得君心、臣心、萝卜心

……“某以复汉家身份传播天下经文”
赶制那“门钉肉饼”之口

——喜相逢呵喜相逢
青梅煮论英雄
一切均在杯中转

孟德兄,此番你虽软下肉身
我却失手杯子
落得一个偏头痛

《隆中对》

话说天下大事合者必分,分者必合
慨当以红布兜儿逃亡,或黑抖蓬晋见一个粗布衫

尔可鼾声如雷卧于一个高冈
吾却拍出十万火急秘电
全为这汉字复苏金钢钻头

骨肉相连非那羊肉一串。铁签

有长发道人说:越是艰险越向前
拐过山口就是桃花园
秋翁遇仙,汝应为大隐之人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自省时刻非是柴门童子

我扣这茅房门,就是引进喜鹊飞出
平息那大野鸡鸣犬跳
顿开皮肉毛塞之拉链
虽有江东之人占据太湖之石为漏眼
盗取江南春色
虽有北人占据宫廷手谕方式传递假消息
扰天下之神经
汉字何以脱险

我视尔等造反的良心合为民心
可插上红旗调天下甲胃
挥剑斩蛇
讨伐董卓满塌精斑

尔等小笼包屉加火十年
小灶台。供奉给青山
要做天下主人
就必须草船借箭,借阴霾之天
沸水内煮蛋、扯淡
同汉字饮酒,做爱、新欢
鼓乐中赚取狐狸嘴脸
赶往荆州西川
免去柳絮迷眼,棉花减产

如此,汉字的江山
尽在岩石之上,重新活命
必为那渔读、耕、樵身份
散发后人



黄明祥诗歌

《办公室》

要有窗
能看远一点更好

要有几本诗集
得留点余地

要有一张写字桌
简单点,不要弄得像口棺材

后面,最好有一面墙
挡住那些我不想明白的后事

如果前面还有
就挂几张山水画

多备些白纸,写写画画
一生就过去了

没有用完的
在坟前烧了

最后,带上门
我会习惯盒子的安静

《关于水份的科学数据》

地表71%是海
所以,石头很少浮动
蓝火焰扑腾起群鸥
我将夜晚分为两个版本
给书房以陆地之石与海上翅膀
常怀潮汐之心读月
望去水席卷白浪,回流从结尾退下
从桌上的茶杯看飘在陆内的湖
坐椅如舟,一山寂静

从澎湃不止到心如止水
是蒸发一生的过程
胎儿90%,婴儿80%,成人70%
老后,降到60%以下
老到极致,一切就可有可无

我也相信,脑脊髓99%、血液70%是水
所以总有大量念头荡漾
很多人知道骨骼中的水仅有5%
却不见石头构成自己的岸
因此,我长期枯坐
不动爱恨情仇



《太湖石》



漏洞是个出口
风掠取了水的通道
我绕到后面
读一个商人转手的诗
从捷径穿透
用交错黑白的光影
清扫积尘,露出石头中的词语
坚硬而温润
不循原路返回,一首诗
就有了骨
风化的,不过是那颗空心



前生的余地
留待水声讲叙后话
我要休息片刻
让风穿过
用歌声封喉
你依然可以听见呼啸
不是呼啸,那是我的口哨
长夜之上的星光
是我的沉吟



沉默,空间更大
水位低于语言的基调
七窍通心的这颗磐石
是泥土的一个动作
或是一颗尘
被放大到无法忽视的程度
千疮百孔危在旦夕
他们在维系着什么,虬枝般
支撑大厦,久久凝视
不忍触及的风景自内而外
与梦魇相似



《故乡》

我盯住这个词
盯住一扇小小的窗
盯住窗外的树
盯住树梢的月亮
盯住月光下的坟地
盯住墓碑
盯住落款的人
盯住他找到造词的人
盯住造词的人词不达意的痛苦
盯住他终于造出这个词
盯住他的发音
我盯了一个晚上
直到他在东边的山上
开始吐出白话


姚彬诗歌

《孤独》

我看见鱼和水在交配,鱼和水在交配
整个屋子,除了鱼和水在交配
就剩下我的生日
(我出生的时间)
         2013.9.23

《碎碎念》

  山不在高,我确实没住在高山
  水不在深,我确实不知水的深浅

  生活是一面镜子,老祖母的镜子被我摔坏几次
  活着就应该珍惜,我日夜珍惜但是看不见活着

  我倒下时,无依无靠
  那些到我命里出差的人,懒汉一样轻
  我大量使用金钱的副作用
  大面积挥霍温良恭俭让

  “勇气是控制恐惧心理,而不是心里毫无恐惧”
  “与其说是别人让你痛苦,不如说自己的修养不够”
  “活着,是因为没有死去的理由”
  …… ……
  这些我都知道啊,但谁又来知道我呢?
                  2013.8.11


         《声声慢》

  这段时间老父亲到宋朝出差
领补助,治心病
  母亲的眼泪金子般好用
  买九百年的慢,九百年的无声
  我是父亲在旅途重逢的小鸟
  我始终在飞
  但总飞不到父亲的宋朝

  年老了,父亲越来越像宋朝的人
  独自一人,押着漆黑的破韵
                   2013.8.11

       《 一剪梅》

  好事的鸟叽叽喳喳
  你要去看你的父亲自己去吧
  你要去向母亲赔罪自己去吧
  站在梅树上,和梅花有何相干
  和我何干?
              2013.8.11

       《 赞美》

小松鼠懂得领出差补助了
小火车听得懂自己哐当哐当的声音了
乌鸦把刘二娃叫死了
门窗的不锈钢明白锈的恰当用途了
它冤活了多少年
它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
比如旧货市场、红红的炉子
琳琅满目的超市、樱桃般的嘴唇
碗、床、盆……
好多美丽的名字它都没用上
它那双闪亮的眼睛直盯着我发愁
我的眼睛也有愁啊,但一点不闪亮

我赞美它那双闪亮的眼睛
居然还含着愁


《假想敌》

摆开纸,摆上酒,摆上古意,和自己并坐
今夜星光灿烂,今夜平安,今夜我缩小成一只蚂蚁
宽阔的道路太宽阔,宽阔不可靠
宽阔的上面有天覆盖,宽阔的下面针眼一样
醉酒的人,放牛的人,开车的人,拥抱的人
举着针眼一样的利器,和宽阔一样迷茫
大风起兮,我投奔到了东
西边和东边一样近,只是敌人不同
怀疑和惊愕不同
我和古意并坐着,那些老死的敌人
疾驰在慢里
其实,只有我一个守墓人
人到中年,还全副武装
多不容易

作者: 冷铜声    时间: 2014-2-16 13:44
问候。
作者: 汤胜林    时间: 2014-2-16 19:54
关注,并祝福!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1 09:51
请各位卡丘来此贴诗,上面没有作品的卡丘诗人请主动来此贴上你的代表作吧。
我正在编选《卡丘主义诗选》,正规出版社出。也会从此处选诗。
年后事多一些,要时间久一点。
作者: 黄明祥    时间: 2014-2-21 20:40
早上候梯

候梯者很多,据说电梯卡在顶层
那里离雾霾的中心最近
莫非写字楼的肺
首先被堵塞,我有点杞人忧天
怕电梯像咳出的一口浓痰突然直接掉下
冲击波将这个小房间爆破掉
我返身到大门口,买了杯豆腐脑
一边听吸管发出喧哗,一边往回走
电梯已下来过,又跳着红色的数字升起
我等了会就挤了上去
就这样,我成功打入凶器的内部
作者: 黄明祥    时间: 2014-2-21 20:41
竹园居
黄明祥

蓝雾在竹园图里飘
炊烟升起,包裹房子
山色包裹烟雾
阳光照进这层层的茧
递进或转折不着笔墨
我渐渐步入
将竹瓢伸进石缸
一根竹管伸出窗伸进竹林
带回一线跳动的水
将微风的窸窣淅淅沥沥滴落
竹瓢提起,像喉结滑动
慢条斯理吞下接憧而来的岁月
爱人坐进一面银镜
她们面对面倾诉,一夜之间
有很多新话题
画外的光走进通过窗上的走廊
开始叽叽喳喳
孩子吹响竹叶口哨
晨曲清脆
从不忧心吹破日子
灶火鼓着掌声
听见鞭炮乐开了花
内外恰如其分
锄头随意翘着脚板斜倚在门角
水已煮沸
我沏一壶茶

作者: 黄明祥    时间: 2014-2-21 20:43
齿轮

齿轮在于咬合
在于与大大小小的齿轮咬合
在于咬合之后转动
在于在固定的位置转动
在于有不有润滑油仍能坚持转动

如我的父亲
与他的父亲母亲
与我的母亲,转动所有生机
与我,与我的弟弟
用血咬合
他转动我们
他满负荷加速
让我们有了自己的转速
他渐渐慢下来
他渐渐老了,他渐渐瘦了
露出肋骨,像一架遗弃的梯子
他咬合过扭力巨大的齿开始脱落
每转动一次都会发出呻吟
在空中留下齿痕的颤抖
他瘦得如一根轴,一根弯轴
他朝着土地,朝着长眠的母亲
他渐渐弯下去
他将与土地咬合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1 20:52
黄明祥 发表于 2014-2-21 20:40
早上候梯

候梯者很多,据说电梯卡在顶层

黄卡丘的诗实现了有趣原则与消解原则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1 20:52
本帖最后由 周瑟瑟 于 2014-2-21 20:55 编辑
黄明祥 发表于 2014-2-21 20:43
齿轮

齿轮在于咬合


太棒了!多谢黄卡丘的好诗支持!
作者: 黄明祥    时间: 2014-2-21 21:26
佯动

招聘9999个女失业者,扎羊角辫
赴这城市的夜宵摊
将扔弃的羊肉串竹棍收集到中央广场
编织一群羊,按长幼置于草坪
供人合影,另当场宰杀一群活羊
取羊的腿骨做鼓槌敲响
这是三国的一则退兵之计
当场将皮卖给皮具厂,将血冲进下水道
不要误判为羊水,将内脏送进宠物犬的嘴里
拆散那些竹艺品,从羊的身体取一根根的刺
举行一个类似于算命的抽签仪式
再穿上新鲜的碎肉,架上烤箱
让油在火上发出哧哧声,分发给观众当场吃尽
用竹刺还做一把佛香点燃
跟那些跪着的吃客讲一点常识,不要瞎跪
香是向佛发出信号,并讲佛陀得道前
因为苦修奄奄一息,在尼罗河边
喝了牧羊女的奶才恢复元气
要不了多久,会有穿着皮毛一体的
时髦女郎烫绵羊一样的发型
她会拉开精致的羊皮包
拉开银白色的拉链
从羊齿中取出一张人民币
时间就随便选个黄道吉日吧

作者: 黄明祥    时间: 2014-2-21 21:28
对弈

对手是老头,执子娴熟
惯用仙人指路,我每每献兵敞开城门
他都直取,我飞相瞄准越界的卒
一闪开,我就顺他的杀机而入
我们常换子破局
为占领要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老头长于防守,进攻并非易事
我善使强弩,功亏一篑在情在理
老头不惧缠斗,重兵云集
稍放松便土崩瓦解
常被小小兵卒从侧翼如入无人之境
轻松拿下,胜利如此笨拙
战机往往暗藏在不经意的差池
一步闪失就会走至无边漏洞
仿佛蓄积细浪大江东去
最后的景观是,手抚双膝像按住甲板
对空一声长叹
我坐晚舟,划过一夜

作者: 黄明祥    时间: 2014-2-21 21:29
办公室

要有窗
能看远一点更好

买几本诗集
得留点余地

置一张写字桌
简单点,不要像口棺材

后面,最好有墙
挡住那些看不见的后事

如果前面还有
就挂几张山水画

多备些纸,写写画画
一生就过了

没有用完的
在坟前烧了

最后
带上门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1 22:20
黄明祥 发表于 2014-2-21 21:26
佯动

招聘9999个女失业者,扎羊角辫

很卡丘!!
作者: 天露    时间: 2014-2-21 22:33
支持卡丘主义,问好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2 06:44
黄明祥 发表于 2014-2-21 21:29
办公室

要有窗

世界在后退,卡丘的世界观。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2 06:44
天露 发表于 2014-2-21 22:33
支持卡丘主义,问好

天露好!
作者: 姚彬    时间: 2014-2-22 22:43
本帖最后由 姚彬 于 2014-2-22 22:45 编辑

姚彬的诗
   姚彬,1972年出生,重庆涪陵人。卡丘主义重要诗人。出版诗集《重庆,3点零6分》、《逍遥令》、《姚彬诗选》。重庆文学院创作员。获巴蜀青年文学奖等。时在某媒体经营地产专刊。

通联:重庆市涪陵区《巴渝都市报》社  408000。
幽香:1637595085@qq.com      

《活错了命》

活错了命,乱了顺序
四十几岁的人,还在干着二十几岁的事
还在昨天的血液里小瞌睡
管它是2014年正月初一还是初二

我的命从来就没活正确
错过了小儿麻痹,错过了天花麻疹
错过了肺结核心脏病脑坏死
病根种在隐处,命理乱在疲惫里

我是一个顾家的人,顾钱顾妻儿
来不及顾自己的命
凌晨3点,我在一首诗歌里监守自盗
企图活正确一次

我活在别人的坟墓里
活在高尚者的墓志铭里
手持准生证却丢了出生证明
活错了命,错得干干净净

把顺序活乱,我就出人头地了
就没有人轻易把我从命里揪出来
其实我是排好队的,想按顺序死
但是谁也没有看出来

我也想活在别人的惊鸿一瞥里
活得浅一点,不给世俗添麻烦
活得正确一点,顺利承受重担
活得乱一点,让你找不到骂娘的顺序

活得机械一点,偏旁一点
让病浮出来,让痛沉下去
活得逻辑一点,遵守一点
历史一点,名词一点,淡一点
我也想啊

《坚持》

秋天的原野,枯败的叶子
仍在坚持向下飞
一片叶子
向下在飞
它在想问题
如果它不想
没有其它叶子会想
一片叶子
它必须想问题
在它离开枝头
来到土地前

我一直坚持往自己身体里
扔沙子、铁皮、玻璃
一直坚持把一盏灯点在墙角
美得惊人的灯光
轻轻摇晃
把风摇起来嗡嗡嗡叫
有沙子的声音
铁皮的声音
玻璃的声音
爬楼梯的声音
灵魂出窍的声音

我一直坚持从自己身体里
掏出雷声、闪电、磁铁
一直坚持把生命的另一面
踩在脚下
咆哮的喧嚣
静静地
和我耳语
“我无法不想你
只是
我真的只是想你”

我知道我的另一个声音
在哭泣
我不知道怎样去爱它
让我们更加团结
让它感觉我的存在
同时很自然
它真的是我所期待的
我们总在分离
但我会回去的
只是为了它
没有去找它的爱
我一直坚持
不去碰它的爱

我知道我的另一个声音
在微笑
像一片茂盛的叶子
向上生长
它不去想问题
它把想全部抛弃了
它拒绝我的帮助
孤单地微笑着
它一直等待
直到被揭露
     
《大海一样辽阔》            

“过年了。大海一样辽阔的是幸福”
小学生般的造句是多么的贴切
就是不过年,谁也不敢说拥有大海一样辽阔的痛苦
大海一样辽阔的痛苦是何等壮观
谁配拥有?谁能承载

大海一样辽阔的词语
大海一样辽阔的秩序
大海一样辽阔的乳香
大海一样辽阔的开始

站在大海边,我也想辽阔
我礁石一样站着
——礁石不知道自己辽阔
我不知道自己辽阔不起来
我月光一样躺着
——月光不知道坚持辽阔
我不知道放过辽阔
我鱼儿一样游着
——鱼儿不知道辽阔没有终点
我不知道辽阔的起点

站在辽阔中,我忘记了大海
却努力在想橱窗、面包虫、新闻纸
汉语、姓氏、血缘、历史、飞机
我甚至努力在怀疑,你们给了我辽阔吗?

谎言没有辽阔过,更没有大海过
迷信没有辽阔过,更没有大海过
月光辽阔过,却没有大海过
哭泣大海过,却没有辽阔过

我站立的位置在哪里呢?
小学班主任罚站的教室
摘松果掏鸟窝的山巅
牵小手看电影的街道
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位置呢?
为什么还要去想辽阔呢?

大海一样辽阔的大海
大海一样辽阔的寂寞
大海一样辽阔的空茫
大海一样辽阔的等待

我知道
还有很多和大海一样的辽阔
最重要的是
大海一样辽阔的等待

《中年之诗》

该去知晓词以外的东西了
书中的蜜剑。折断。重铸。
抵不上纸飞机

在遍地的垃圾
遍地的粗陋、浅薄里寻找
出生地

崇高的理想里没有地理
地理里没有阿谀和蔑视
半截星星,半截铁轨

汗水。血液。楼梯
钢铁。面包。儿子
天空。土地。老屋

灿烂或腐烂
中年的病灶

人到中年
放下书本
开始做一个诗人
余生写一首腐烂的诗
    2013.6.30

     《中年之诗二》

   操场上散发着锐利的香味
   没有风,我没有任何准备

   欢喜是愚钝的,外面包着粗糙的槟榔壳
   大欢喜无形,月光出差

   今天是上天安排的
   上天还安排天突然黑了  

   懒散的记忆,旧兵器在扬州迎接该迎接的
   涪陵总是布满中药味,典雅的伤口

   房间里住满隐身的人,短兵相接
  一两年的瘾,三五年的事实,抵不上二十年的气味

  病是可靠的,沿着它可以回到曾经的地方
  几种病同时来到,它要你重视现在

  国家是可靠的,国家有很多可爱的词语
  哪怕我不抒情,哪怕我说了假话

  千军万马从电视里冲出来,踩坏我的沙发
  又跑到电视机后面去了,只有声音还在延续

  到底有几个军官,几千士兵
  哪一个爱打小报告,爱写检举信

  流水已经腐烂成水
  人终将腐烂成鬼

  那时候,人听鬼话
  鬼学人话
        2013.7.18

作者: 刘彦均    时间: 2014-2-23 00:11
来学习并问好。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3 08:34
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董事会

突然打断独立董事的发言:网络金融产品是块大蛋糕
谁都有恋爱,但不一定有失恋的痛苦,这事要快,要果断

突然裤裆里有投资蠢蠢欲动,七千万只是毛毛雨
正如一夜情只是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小情欲

突然一声哭,董事长冲出会议室,他嘴里塞着抹布
有失体统。有失体统由来已久,这35年的改革――

1978年,我10岁,一边朗读课文,一边沐浴十一届
三中全会的阳光雨露,没有给同桌投毒,但偏瘦,像只老鼠

要培养一教室的老鼠,确实费了社会主义一拖拉机的粗粮
但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取得了方向与道路正确的成果

董事长停止了哭泣与尖叫,他站在数码大厦23层喝一杯
鸡屎咖啡。这个人是一只社会主义的老鼠,做着资本主义的

跳楼梦。本届董事会构成了气氛香艳的效果――
IDG从美国总部传话,愿打愿挨,赌一把中关村的技术活

合伙人春心飘荡,晃动肥硕的卵泡,呸呸老三板别玩我了
今夜梦遗A股证券市场,一脸的浪笑浮动在会计小姐的报表上

               2013年5月2日上昼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3 08:34
姚彬 发表于 2014-2-22 22:43
姚彬的诗
   姚彬,1972年出生,重庆涪陵人。卡丘主义重要诗人。出版诗集《重庆,3点零6分》、《逍遥 ...

姚卡丘的中年之诗更卡丘,更坚硬。
作者: 林忠成    时间: 2014-2-23 09:05
请卡丘主义的成员把诗作在后面跟帖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3 09:18
林忠成 发表于 2014-2-23 09:05
请卡丘主义的成员把诗作在后面跟帖

遵令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3 19:14
本帖最后由 张成德 于 2014-2-23 19:15 编辑

个人简介:
张成德,男,一九六三年出生,现任《崔永元公益基金会》连环画传奇馆执行馆长。书画评论人、鉴赏家,曾著有《中国连环画名家大追踪》一书,诗集《述说》《世纪末城市最后一夜》。在《中国作家》、《上海文学》、《钟山》、《大家》、《花城》、《作家》、《山花》、《十月》、《芙蓉》、《诗刊》、《青年文学》、《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人》、《扬子江》、《星星》、《绿风》、《诗潮》、《长江文艺》、《延河》、《山东文学》、《朔方》、《鸭绿江》、《西部》、《诗人》、《诗神》、《当代诗歌》,美国《一行》国内外文学杂志,发表作品百余首,曾获《诗歌月刊》2010-2011年度诗人奖,北京文艺网华文国际诗歌奖作品被选入《世界文坛》《一行诗人作品选》《新死亡诗派20年专号》《当代青年新诗一千家》《智者喜宴·第三条道路经典诗人作品选》》《大诗歌》,目前从事艺术品评论、收藏鉴定经营工作。






水煮三国(组诗)
张成德

桃园结义

……桃花灼烧眉目时
下酒的当有一壶岩浆

都说世上无二命
我却以草鞋的革命换你牙签

嗟!一口波澜难咽喉
冷眼那缸内龟首

“十环、十环”我口内冒火箭扣
非指那美人搔发之鬏

忠义,一场贩运军火
已到了剪云燕子再试手

你铸废铁为刀
我铸边角余料为捅地的矛
要让热心豆腐也起铁索桥
照亮落花流水中停放的喇叭
纸烛明船前来照亮,屠猪的刀、屠妖的刀
更不能丢掉这坛河北老窖

兄弟呵,谁说忠义是难踢的球
兄弟呵,为了这桌宴席
我宁舍座骑身上棉袄,或者也可能抵压这酒楼

“六六六”、“五鬼魁首”
从今起,一个喷壶洒向那骷髅上
长出的花椒

三英战吕布

……兄弟,这壶温酒留着
就当小件寄存了

西风挤压内的钢板
热血的缩骨之法
有了它喷薄的水笼头

到了,改写它的温度
到了,与那木人之桩对决时候

终日同文字撕杀
不该是虚构内卧槽马
一个弓卒手概念
更是那佩剑的将军

更是那踩在红线上射出万支没羽之箭

如果一双蚕眉卧仅仅停留紫檀花床
非泰山之重
非鸿毛之轻

毫毛受难时刻
利刃斩断体毛时间

天下的文章以N次开方
一个胆的可贵之处是方天画戟奔来缰绳

——放马来,三通鸣鼓关前
——放马来,遍地罗雀可数的黄罗伞盖

要让流水倒着数
须眉更要当腰带
自古的打斗
有几人能战成三缺一牌

华容道

“孟德兄”:这次真的望断天涯路
赤壁烧弯了满天蝌蚪文字
怎么按下一个东吴又冒出一个葫芦
唉,此类写作注定丢盔卸甲
注定折寿
摸摸你的上半身还在马上吗

“孟德兄”:无论烧烤还是水煮,烟熏
灌水的贴子少吗
稍不留神,你的下半身已经湿了荆州

自古春秋写作
就是一种心跳的防火网

“孟德兄”:此生别过了罢
过了河再拆桥、再数典忘宗
小人物技术
必遭一匹赤兔马追杀啊
一个刀锋避过
但,一把羽毛扇子
随时将你拿下的
此时按下不表

你可以不听红脸汉子呛声
但一定要听老道的哼哼教导

至于八荒神通完全屁话,尿话
无此类章法

空城计

……蚂蚁走到了刀锋
这条红色戒线

引兵城下的马嘶、鼓角鸣、压城黑云
而你就这般坐着看着身边一串豆角
一把古琴,二个抱剑童子
一道茶海,历经五湖四海的翻浆
来阻止这样阴霾之天
你的想法:把文字搬入城内
就能存活十年,或者半生
与其说挽救一次眼疾
更等同于清除“白内障”打黑行动
当然黄土铺街是必然的消毒
洒水净户、净门
但不净人

丞相,这胜利之法
你让前人不可复制,后人该怎么办

——他人之相,非自己之相
自己之相,非真实之相
如何让昆虫爬上它的时辰
纹天下的肉身

丞相:一个闭门造车人物
注定是一个纸上谈兵人物
只能居高临下守着山上一根大葱
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丞相:二军相戈、兵不血刃
该是汉语最高境界
所谓天下无贼的写作
就是让石头退位

千里走单骑

……为了汉火种做一次打点
走上一程,需要决心的
你可想象多一次响鞭
驱动弧线之内飞雁

兄弟呵,桃花的落第
它又对应了山河月亮

真的猛士不是该游春鞠球
真的猛士并非
要紧守一个奶瓶口
当那开宗立派小温侯
要以古道之襟展示
刺绣莲藕
验明自己刀头

不可低首
不可一条河洛龟背上。停留
且:呼哨吹动发梢
我且倒拖着刀头、扫帚
向这无眠之夜

——君知否:我以烽火计滴水漏斗
——君知否:遍地残筒无字可辨

兄长呵,独对汉字黑瓦
乌雀写了告天下人的书
令某呕吐

累累荒原,我当以红脸旗帜一面
唤那迟暮的小旋风

——新婚不如久别
久别啊,怎能抵上草鞋

这千里之行
唯有这杜康
能与某作灌水之贴
阅尽西风之烈

煮酒论英雄

……若数天下真主
汝以“杀光、烧光、抢光”下手为强
某以“泪光、抛光、脱光”占为先

……汝以除暴安良为官一任
深得君心、臣心、萝卜心

……“某以复汉家身份传播天下经文”
赶制那“门钉肉饼”之口

——喜相逢呵喜相逢
青梅煮论英雄
一切均在杯中转

孟德兄,此番你虽软下肉身
我却失手杯子
落得一个偏头痛

隆中对

话说天下大事合者必分,分者必合
慨当以红布兜儿逃亡,或黑抖蓬晋见一个粗布衫

尔可鼾声如雷卧于一个高冈
吾却拍出十万火急秘电
全为这汉字复苏金钢钻头

骨肉相连非那羊肉一串。铁签

有长发道人说:越是艰险越向前
拐过山口就是桃花园
秋翁遇仙,汝应为大隐之人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自省时刻非是柴门童子

我扣这茅房门,就是引进喜鹊飞出
平息那大野鸡鸣犬跳
顿开皮肉毛塞之拉链
虽有江东之人占据太湖之石为漏眼
盗取江南春色
虽有北人占据宫廷手谕方式传递假消息
扰天下之神经
汉字何以脱险

我视尔等造反的良心合为民心
可插上红旗调天下甲胃
挥剑斩蛇
讨伐董卓满塌精斑

尔等小笼包屉加火十年
小灶台。供奉给青山
要做天下主人
就必须草船借箭,借阴霾之天
沸水内煮蛋、扯淡
同汉字饮酒,做爱、新欢
鼓乐中赚取狐狸嘴脸
赶往荆州西川
免去柳絮迷眼,棉花减产

如此,汉字的江山
尽在岩石之上,重新活命
必为那渔读、耕、樵身份
散发后人
作者: 北京殷晓媛    时间: 2014-2-23 19:36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3 19:14
个人简介:
张成德,男,一九六三年出生,现任《崔永元公益基金会》连环画传奇馆执行馆长。书画评论人、鉴 ...

支持张兄,必须的,呵呵......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3 19:45
北京殷晓媛 发表于 2014-2-23 19:36
支持张兄,必须的,呵呵......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3 23:01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3 19:14
个人简介:
张成德,男,一九六三年出生,现任《崔永元公益基金会》连环画传奇馆执行馆长。书画评论人、鉴 ...

很厉害的杰作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4 15:46
夜晚的理尔克

柏桦――英文系的男生少年老成
敲门是必修的功课,恋爱能免则免

从成都来的小柏桦敲开了梁宗岱的门
――先生,我给你带来了第三代诗,带来了羞怯的
一个中国青年的红心。

开门的是理尔克,衣服当然要乱,头发也是翻译过的
什么气味?抓住了中国的鼻子,痒的感觉涌上心头

――年轻人,诗是经验而非情感
这只烟斗不曾抽过,但它被完整地翻译

保持你的身材,略微前倾,紧张时便喝一口中国茶
学习鹤?为时过早,学习仙人?宜在薄暮时分

园子里的树大多入梦,青年柏桦站在树下
展翘,抬腿,脸上有了“繁复的经验”,他一脑子的梁宗岱

          2013年5月16日下昼

作者: 刘彦均    时间: 2014-2-24 15:59
重在支持
方可圆满
问好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5 11:32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4 15:46
夜晚的理尔克

柏桦――英文系的男生少年老成

一个人的几何问题,竟被如此神奇地处理了,高!实在高!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5 11:39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3 23:01
很厉害的杰作

本想发几首千行长诗,好像违规,只好拆下几个弹头参战了!问候瑟瑟!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5 11:41
没有关系,“嘎子哥”木头枪都能退敌人,更有“烧火丫头呢!哈哈!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5 11:46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5 11:39
本想发几首千行长诗,好像违规,只好拆下几个弹头参战了!问候瑟瑟!

成德威猛,弹头炸得过瘾。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5 11:46
白壶蓝嘴

胡子拉茬的嘴巴咬住我的嘴,这是一个人嘴
一个由人肉、骨头、胡须与牙齿组成的人嘴

无数次历经咬、舔、吮,凡是人类能想到的动作
我都被亲身体验过,我的嘴上集中了人类的口水

我并不反抗,我生来就是被人类咬、舔、吮……
说我享受这种本能的咬、舔、吮……也不为过

男人的嘴如钢刀,咬得我生疼,他们恨不得吃了我
女人的嘴如棉针,刺得我酥痒,她们喜欢把我挑逗

我的天呀,酒色壮人胆,我一白壶蓝嘴居然可以做爱
居然可以生儿育女,居然肚子里有倒不完的男盗女娼

肥厚的嘴唇贴着我的身体,淫荡的声音快要胀破了我
醉生梦死的烈焰让我受不了这无止尽的咬、舔、吮……

2013年6月1日黑夜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5 13:39
本帖最后由 张成德 于 2014-2-26 08:56 编辑

春天七咏


……哈,忍不住唱了
那红衣人带着烈火红唇
从更衣拒里面跑出
带着香水
这促进的旋风,掀开肉身
一对喇叭窜到楼层顶
时装中达人,即将亮相爆破美容
爆破美容
仅仅三分钟

她呵,歌唱一个带电的魔根
辞退了夜莺的隐形
她呵,歌唱瞬间旋风
仅仅三分钟
华丽转身
摆脱了众多苦大伤深的眼睛

……卖给这个时代吧,此生不放高利贷
调动上唇与下唇
一定要压住那喇叭
要同电梯一起升

——要深刻揭露那伪装

一双童鞋进入草坪
靠近大地心脏

要在花上停留
偏偏一双翅膀
坠落牛栏山里面

要在理解内清算
一只大象践踏在白纸
警告“麻将”要洁身自报
不要“号外号”

一些火情,白云上面有无舞枪弄棒
戴高帽的“牛鬼蛇神”

……大江南北,黄河两岸
站着喝酒不算

——现在,他呵只剩下一张嘴二条腿
乱花渐入迷人眼
给树木避孕,就点给春天挂针
创造第二个春天
无需请愿,放弃你的传单

——誓声无言,妙就妙于无需举手犯贱
代理好你的护肤化妆品
做好你的政协委员

我们共的信仰,就是给一个山头下跪,立碑
送走烧烬炉灰
黑云堆,黑吃黑



一具棺椁停放在井上面
一个裸体之人以头支撑着死亡下沉
去那蝴蝶泉边

要阻止临终人的呐喊
牙齿的开关
还需瓷片采购单
口叨大力丸
手握棉花团

汝以“莫邪剑挑灯笼,挑挂鞭”
驱赶着刀笔邪神

汝以弓弦垂放一个肉身向那幽门
该是谁的“白门楼”
汝眼皮之下伸出的指甲
还要梯子,傻等啥

“空”真的“空”了吗
他在水上迎着你过索道
你在水下迎接着他同样奔跑
只有那圆月是“中道”
照着你“虎溪三笑”

所谓浮华是一个桃花之下堆放的白骨架
所谓“自性”
无数个山头探头坟头

你的超大孤独地球上挥手
折了一个锹头

你的超长孤独芭蕾再翘首
独对风口永不休
却让铁锤震裂了“虎口”

你的超长孤独捧读“红宝书”睡丢了中午

一个深海龟爬向沙滩长眠木偶
此生能与谁相谋,傻丫头

宁受胯下之辱
不受小鸭欺负
我就是一毛不拔铁公鸡

归去来兮,都是黄花梨木椅
归去来兮,都是农夫与山寨版金鱼

我觅那株树生长在石头裂痕处
不负爱情真功夫

梅花鹿跑到那滚石跌倒处
更有紫竹立上头
天凉好一个秋

朝霞不出门
晚霞行千里
红杉军抗诉满城风雨
为那黑马对决大浴女
争取水桶漏眼问题

要让那红帷帐拉开
还原野一线青天
更要还一匹马,望山
跑去见松柏

马戏团的春天哦,一头糜鹿
在围绕一只红色球转
于红色之毯

那黄金携带者,该将什么样
病毒,搬运出微利是图

从现在起,一束花将陪葬一位少女
她呼唤,舌尖之下
草莓压迫的冰块儿

一位贫困的人,他要吸奶

真的,有谁为春天献身
真的,一些火焰让一些人头颅冒烟
忘记了其上还戒的铁圈



多么腐朽,阳光照着耻体

呵,春天就该这样垂吊着
如那秋千、甚至绞索
让草尖头顶灯泡,半口咬破苹果
现身一个夜晚
就该提发飞行
或坐定高背靠椅
赤脚踩着一根红线
看:黄袍加身打鼾老处男

哦,一只香蕉压在了报纸
不是新闻
还需继续剥皮的果鲜,延长
染发光阴

试试看,还有多少残酷雪景
当作炒面上盘,上碗

对一个季节的咏唱
不必以吊起的裸体面对那向晚

踩在一个木桩,足尖
仅仅一束小花,不足以让人看川味变脸

哦,一个白天鹅头从少女腹部钻出
于蓝色港湾
这类蛋壳值得怀念,初恋



哦,美若女体秀宴
现在只剩八九点你们就开始营业
五星级餐厅

春天,你空间有多少大盘飞转
人体宴,牡丹亭宴
铺张呵,就得寻枪
“要想死得快
就玩一脚踹”

今宵白发仙姑出深山,住别墅
捧玫瑰,挤奶汁
勾兑天下红药水

或“左轮手枪一把”令”光头党“
轮椅之侧,下跪

呵,春天有那多野心
放虎归山
遣十二道金牌调大雁回
放弃园林、集资假山水
玫瑰之约当是那脚手之架

呵,春天可以平身睡、侧仰睡
甚至,抱虎睡
甚至叨那婴儿奶瓶
甚至继续睡
接受蚂蚁脸上入侵睡



……是否将一个头缠绷带人
送进急救中心

是否允许白衣之人,以枝条
戳点那暴露器官

那挂图上生理对就了一个邪恶轴心
那枝条挑起旗袍之下
深藏着龙泉凤眼

哦,要让一双手去伏法去犯贱
当病女人来到台阶上面
枷锁之内利爪,已在
台阶下争权



我们是否被震荡过
从轻微唱到嘹亮地唱
一个少年从课堂到操场
终日围绕一个云朵唱

这样的春天有些气短
为唱而出发

那性感的女老师为指点而现身
令一袭剑指变兰

七十年代锣鼓响彻大街
一个的发音是困难的
所有的音乐不及守灵人的嗓门

让我搂抱桃子肉身
任一枚绿叶遮住眼睛

这早春清香,任人攀登
可以痛饮人,他要益寿延年
浴缸内丰乳臂肥
动荡着大海波澜

哦,谁掌握主动权
谁就是倾倒的无缝钢管吞下的摇头丸

呵,马的年
可以尽情的骑着它
亲吻中装神仙
或许一种制服可以推翻

一夜雨的急行军
是否关系到了一个人床上
怒放的时间
仅仅一夜之情,是否
了断没完没了的占线



……再三说,收缴非法传单

连同空中的吻,梅花泥点
合唱中柳絮在结为一个兵团

哦,无法限行花木
陷入混乱艳照门
无论警告或口哨
无法取替旗袍进步贴身

你说一个蒲团情天恨海
是为一匹马控制冲撞房间
让白色鸟蛋去占领
一个眼疾的人
站着、躺下、摸索
都不是“庄周”的暗号
“一只蝴蝶”
你是谁的特战队员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5 15:48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5 13:39
春天七咏


大诗,炮弹飞来。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5 18:34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5 15:48
大诗,炮弹飞来。

每周一歌即将开始!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5 18:41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5 18:34
每周一歌即将开始!

等着德哥开炮
作者: 天露    时间: 2014-2-25 18:45
支持卡丘主义诗群,问好周老师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5 20:04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5 18:41
等着德哥开炮

炮打隔山涧,驹走一溜烟!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5 20:15
天露 发表于 2014-2-25 18:45
支持卡丘主义诗群,问好周老师

欢迎天露来卡丘玩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5 20:15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5 20:04
炮打隔山涧,驹走一溜烟!

口号响亮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6 08:59
剃刀翻滚

玫瑰的芳香还停留在子夜,暗暗的像电流输送营养
身体里有一根电线,直通我的牙床,炎症如此美妙

剃刀翻滚,含苞待放的玫瑰,等待刮掉表面的颂辞
刮掉的必是心疼的,刮掉的还不仅仅是昨夜的胡茬

刮掉的是玫瑰的羞愧,以及这个世界多余的嫩刺
我下手了啊,泪水闪烁的早晨,我扮演一缕朝阳

我手舞足蹈,像是中了邪,在颂辞的边缘细细滚动
我要刮掉不属于我的颂辞,独独留下对明天的诅咒

我同时刮掉的是公鸡打鸣,我留下了赤色鸡冠
我还刮掉了对世界的爱,但我留下了一地鸡毛

鸡屎里的玫瑰格外芳香,也格外孤独如丢弃的电线
光滑的下巴分明写着溃逃、新生命与手术一样的疼

2013年6月25日晨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6 09:02
来自“伊甸园”的影像


打着一把天堂伞,今夜
娘子,她要出游于西湖的美景
这时的荷花
已高出了“鸟巢”深处的人家
这时的行人
准会被认为风尘中的三侠

谁在佩戴着提琴
谁怀抱美丽的恋人
穿越着人间的硝烟

不需手电照射的直线
有人赶着烈马惊叫冲向云端
有人在一朵燃烧晚霞中
登高望远

有人在马头里面
安装着无声气枪
射向最后伊甸之园

“马眼”对“人眼”之间
必然会凋谢出牡丹
有飞鱼绕过的水面
有人垂动着降落伞

你沉睡之地、你倒立之地
你手捧鲜花从月亮之上
“蹦极”于地球之间
说这是最近的胜利

有人肩扛锄镰奔向那里
有楼阁布置的地方,有马怀孕
争取到了一个女人的毕生权力

变化之术呵,有人怀抱着女人
重复着圆周率
以回向的嘴脸
相吻于生日之嘴脸
由此,男人总是失重的
女人也是带有斜拉式晕眩
那些鲜花制造出的美妙空间
一度空间:有人执矛踩着一条钢丝线
二度空间:有人深藏在他的半径下面
看一对川味人变脸
三度空间:有人单腿踩在了马鞍上
抬动着自己高蹈内的舞鞋
争取着每日的“过桥米线”
四度空间:有人弯腰于九十度
目光垂向白昼的墓地
她们手擎着鲜花
泪水涌向“果戈里”
而在她们弯身之时
一条向后的腿却踢起一个
人间的建筑屋宇
人间的最后棋局
皆以坍塌的墙壁、桌椅、塑像堆落于
一个灯光扫射的郊区
它们再现于一个文学中演讲的绅士的礼仪
指天说地、将一个单腿的皮靴踏动于明式“官帽椅”
它制造的灯光区
有人一度弯腰投放自己肉身的“标的”
拉长自己浓密的胡须
那宛如哀伤的记忆终将过去

而月亮照射中的埃菲尔铁塔
铁塔的身躯
你对着又一只飞来的报晓公鸡
该解释着怎样的
一匹又一匹马的绕来绕去
那鸡的啼鸣以垂落于崛起的屋宇为精神分析
一个蓝色童话:太阳和月亮
一个圆圈和半径相重合
相对于这场对话的前提

一个铁塔和其后淡出的人影
作为巴黎的下一车站地
一只黑色手套压在翻开书籍
作为钟表记忆
再将两个裸体人粘连到了一起
其间,一只大鸟作为翅膀的可疑
浮图内外,一个面容模糊的人
面对着扑腾的鲤鱼
和灶台上对峙中的鸟语
只能以开启的酒瓶
作为美人的这场晚宴的壮举
无论你是“直立式”或“倒立式”的纠缠的肉体
一场战争注定以血作为火炬

如此影像:
在雷峰塔顶上偷看西湖景观
美,是湖面点点繁星
有人惊呼于爱情投身水中
有人将狂言中文字
镌刻于塔身
一条白蛇、一只青蛇彩练当空舞
吓坏了地下木讷中的老僧

相思的病多半是由“肉蒲团”做成的
相思的地方多半是狐仙炼丹时丢掉了神
凡人,中了天堂中美人频频放电的眼

塔,是菩提中的一根草
风吹便走
塔,是凡人一铁钉
天人留下一张弓
也是地面一苍鹰
风吹便走
无数灯火的日子、铃铛的日子、僧人的日子、俗人的日子、神仙的日子
疾病的日子、爱情的日子、不耐烦的日子
风吹便走

无论你是驻足埃菲尔铁塔边还是西湖中塔影前
风吹便走

但是,要将一只高脚杯的酒
泼洒在那里
这不是可取的事宜
游春的人,她寻找真实中的“真实”
看画听戏两相宜
被消磨的时光:观鱼就是观己
图像消费着坏的品味
由于自然,于是雪松
面对热腾的“断桥米线”
历史是个什么玩意
欲把西湖比西子时

繁华渐入迷人眼
—从这里出发
神的孩子学会了“踢踏”
—台风就此登陆森林的心跳
—由此,西湖的有效期不只十年、千年
西出东渐的直行
料想之外:取消个性也是一种个性
墙面是最好的理由
办什么事取什么经
无论“在边锋”还是“中锋”的
作为前提


影像中的红楼,我们的记忆来自
雪山下面的玻璃窗

画框中的人,他们凝重的神情
似一个黑衣人投放的塑料品

留声机一样云游者
他们是安睡一只硕大的木床上的肉身

—晚安,露珠中的首领
—晚安,火焰跳动中的侏儒人
一个男人以精致的网影为塑像
传播这女人有声的图案

你的几何体男人,你们出没于房顶之上
活在各类门窗的心脏
那垂挂于房间蓝色的云天
人,为哪般这样眺望、守望
一个假山似的爱情
一个美妇和一个男人
统统为一只苹果和玫瑰所派遣
搬运着天下的嘴脸

—这是一只倦鸟的美妇
她的茶几有鸟出笼
她的柔指,安睡铁笼上面
她的偏头痛
为两只木质的针刺
固定于乌发散乱在茶几上面

也许,她的心思过于简单
就像一件透明的亚麻衣
她的对话是一只鸟的对话
她的蓝色的格调
就是对话的格调
窗下的格调
她约见的人
就在一座巨大的假山上面
垂柳之上
霓裳中对话的手势
把月亮请下假山
就是今夜对话的现场
让一个人前来现身
常常是一个吹笛人、吹箫人、古筝人
月色穿行中的扮相

油画亮起的伊甸之园
谁,两女、一男居于一棵老去的树下
彻夜交谈
以“彼”的身世
讲述“此”的身世
—浑然目光中的恐慌

—白鹤,注定高于铜壶的嘴唇
—唐僧,出没于一部根雕似是的盆景
要将一对森林的眼睛搬出
简直难于上青天
不如与温柔同眠:
一座牡丹亭

油彩的画布
天气回暖
它们照亮了笼内的光线
和一些对话中的身影

你头戴墨镜、吹奏铜制喇叭
吓坏了一只丹顶鹤翅膀
你扮演着一场夜宴
吸引,一只黑色喜鹊登枝
偷看一枚“五星”的东西
坠落于一群乱舞者狂欢之眼
一场游园惊梦这中的人
她,头顶塔式巧克力
他,身著“财神爷”红外衣
一律墨镜的装束
代表着骨感美人灯笼的解体

红海洋像章、红海洋式草地
一个安睡中绿军衣
她手捏什么样红色咒语
对立着世界同她的绳索关系

向前看:一只红色大喇叭
使围观的头像
看到了深海处的鳕鱼

向前看,肉体的比基尼
代表着声色犬马中的灯红酒绿

做“鱼”者、做“肉”者
发行着天下紧俏的纸币
—麻辣中的红楼:
“宝玉”以一身“人民装”去约见
“黛玉”的睡衣
“宝玉”的哭泣—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作为良好家教的板子
敲打着带有囍字的肉体
把一个女子绑在一个肥大的蜘蛛身上
她就是妖精的奴役
把一个男人骑在白龙马之上
就是唐僧西行的目的
无论“驴友”还是“牌友”死克中的情敌
要让一个人前来解围
就得熄灭自己的发动机,松下油门
迎接一场“法拉利”跑车的破局
取代纠缠的唾液和泪滴

……“高高的山上有一僧”
高高的地上有棵“葱”
要让“葱”来去变“僧”
就看信天游中刮着怎样的风

最先醒来的“虫”一定会被鸟儿吃
最新得到的肉身
不见其在外省的天空中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
便是在沉默中失态
要让一种开水浇灌花的成长
肉体最红、太阳最亲…..

此刻,有一个叫“雷峰”的叔叔闭目在一片
红色的光明里面

而远处的沙滩
有溺水一个深潭
沙滩一群裸泳的人们、度假的人们
手拉手,在投掷他们的“救生圈”
我说:“英雄别睡觉”,在唤醒
渐渐入梦境的英雄人
向他们发生十万火急的邀请函

我要求你们世上围看热闹景象的人
像我一样胸扎“红领巾”或臂戴“红袖章”
以一只望远镜心情,去眺望“天安门”
为一个爱情的成长
去保卫它们
就象保卫自己的灵魂
就象我手内的时刻警惕的“红樱枪”

—请让我口述一个高音中的喇叭
—请让我手举一本红色语录篇
—请让我扮作“葫芦生”审判的嗓音
向你们喊:面对着一片绞索吊杆、人流窜的地点
大声喊:“一切反动派都是纸式的老虎”
我不怕你们的欺骗和嘴脸
不怕你们以“艾滋人”身份传播毒式针尖
祖国若有“千斤担”
“宝玉”我能挑“八百斤”
哦,英雄时代“红楼”诞生的年间
英雄的雕像常以美女的身份
落坐于白色的花岗岩上面

有一本书述说:一只喇叭口向天
偶像年代
你以“口红”子弹、“蓝色睫毛”眼
追求一枚“伤风胶囊”子弹
围绕着肉体的旋转

你们左肩中弹、右臂穿孔
只剩下心脏的中弹

就让一只“玉壶春瓶”做钢板吧
这样灵感取裁于“黛玉”的牡丹亭院

一个就餐人生日庆典砀面
大家集体的笑对应着每日的清单
对应着一个无数条伸向海面的臂膀
凌空飞落的降落伞
对应着一个杂技的自行车冒出山顶
众人一片欢呼的白日宴
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绰落有致的人
举杯共喊

你是浮生之人吗?
你活着大头小楷体的身段
隔着水面望着二种身影
必定是“第三个”世界的迷雾园

你的墙壁粘贴着三张“海报”
它们是:一个妇女手拉儿童、二个对视眼睛
相遇彩旗广场和一对情侣再把气球
放飞天上

当有人推开自己的大门,从台阶上下来
会发现,此刻的房间都呈虚拟的形状
一个敞开的窗前站着二个摔跤似队员
窗外,是另个跌倒老人
而门外是马的屁眼,对应着
一只巴掌的气喘

到那儿去都是伸出的棚栏

站在高处的人,他们水影式的孤单
即使站在一个塔的上面,也会产生
一片礁石的黑暗

有类似看点
热爱的人,请亮出“少林拳”、“八卦拳”
面对今天影像中的人

“凡是别人反对的、我们都拥护、凡是别人拥护
我们都反对”

朗读语录者,他们
集体宣誓着一个墙体长草的领袖像前

“世界是你们,也是我们的,早晚都是孙子们的”
冒充光阴的队伍一定有类似的谎言
但,他们一律以端坐的姿态出现于长条桌边
有人手执蝇拍、有人用鱼网去探丰盛中的果盘
有的手捏一个响蝉翅膀
用盲目的手去摸天上泻落的清泉
有的开口大笑于腾椅之间
有的双手合十于自己的胸间
他和她们心花怒放是蒲公英乱眼中的白天

他们的一帘幽梦是裸身于
桃花熟烂的枝头上面
是出浴后招摇中的睡裙
引来几只蝴蝶在盘旋

是英雄归来,还是一场开国大典后蜡像的族群
集合于一个陈列的房间
他们来自“海、陆、空”
他们来自“商、学、兵”
就事论事的谈资人
世界上再美丽的“肖邦”,如今
也创造不出他们的忧伤

他们的休闲,呈现于
裸泳的堤岸
隔着枝头水草的繁乱,去看
星光照射的网眼

当然,你有权利选择一片沙滩
高翘着下半身,裸观一个“高士”的漏船
搁浅在无水的地点

当然,有响水的地方,你不一定相邀
是一个浮生人拥向桃花深处水潭

“白天不懂黑夜的黑”
你更不懂“红楼”的黑暗
你蹲在水岸高处,隔树望眼
一个泳装似的女人
身边悄然飘过的炊烟

你的黑夜是雨中打伞
去发现一个街巷消逝于村庄亮起的
接头地点
那时刻的城墙之上有怎样的一只狗影逆光其间
吓坏了水上单梯车的行人
以“余”的快乐和“鱼”的快乐相比较
她和他的快乐
纯属一群鱼有声图案
一个高的香槟和墨镜的胖男人
是鱼们竟相上钩的时间

以“余”的快乐
她的快乐是让一只白鹤亮翅床前
闭目于一张睡莲之上
任鱼游远,一片鱼水的深情

面对枝叶拂乱中的白昼脸
而对着一个垂落的窗帘
即将遮体的女人
她和一个白色婴儿的对眼
产生人于一个黑色的枝头上面
那些美女的照片
她们统统出自于“搬手”、“钉子”、“锤柄”
深度的修复的打点
组装出的红楼的零件

天下的“红楼”一家亲
天下的血缘都来自“黛玉”葬花的
伊甸园
由此出品的“创可贴”
不在你的额头,就粘在她的腮边
大家集体“团劫”的照片
不是出自英雄落泪的时刻
就是“宝玉”风雪转贴的“连线”……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6 09:08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6 09:02
来自“伊甸园”的影像

成德杰作,卡丘盛宴。
作者: 天露    时间: 2014-2-26 11:04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5 20:15
欢迎天露来卡丘玩


周老师好,一度关注,喜欢的诗风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6 13:44
本帖最后由 张成德 于 2014-2-26 14:34 编辑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6 08:59
剃刀翻滚

玫瑰的芳香还停留在子夜,暗暗的像电流输送营养


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请选择!?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6 15:07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6 13:44
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请选择!?

要苗
作者: 冲动的钻石    时间: 2014-2-26 16:16
卡丘主义者报到:

康宁精神病院:赵氏
郭金牛



1
二零一二年九月八日。
白露。星期六。流水。薄。秋高。
气象
转凉
妖,被捉回翠竹路。黑眼圈
乌嘴唇。

菊花开得不高,两只枯叶蝶飞得偏低,当我望过去,
她们赶紧不看我
把影子

投给一个姓赵的人,赵氏孤儿,赵公子
年少的赵王,向左。倾。
我今天去,劝他


每天,坚持兵发咸阳。钓鱼。岛。

2
老的赵,黄鸡修书,白发击鼓。练习
以卵
击石 。
包龙图 打坐在开封府,苏三 离开了洪洞县,我
每天
坚持
轻度咳嗽三次。
惊雷藏于体内。

深圳亚联财经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又打电话给我
没钱,姓什么钱嘛
假装义工,将一匹白布,换成一匹

白布

虞兮。每周
坚持贴小广告。长牛皮癣。寻人。
至游人散。
至阴雨绵。
至朱颜改。

虞美人
丽质。生于楚,失之于王谢
堂前。为词牌。
后世
为曲。多幽怨,多无常。
我K。
她。眼神破碎。
她。眼神有毒。

别回头看我。

3
医院有规定
未经允许,可电疗。
未经允许,不可以吃错药。
未经允许,不可以,观天象。

其实,我想赞美一朵云,象我的呼吸

赵氏,离位。神,出走。妖,唱京剧
白脸。青衣。花旦。
有时,天,下着谷雨。
有时,鬼,夜泣。

镜。她有玻璃脾气,碰一下
哭一声
我K。吓了我一跳,我看清了月亮的伤势
每天
有缺损。

日。月。镜。三个害人精,
曾普照中国地图,人民公社,乌托邦。
曾普照你们的,第六月,第四日
第136号
第十里长街。

赵,有空白的眼睛;
我,有漆黑的忧愁。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6 17:18
冲动的钻石 发表于 2014-2-26 16:16
卡丘主义者报到:

康宁精神病院:赵氏

欢迎金卡丘加盟,读你的诗获得历史与现实的撕裂感。好极了。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6 17:25
冲动的钻石 发表于 2014-2-26 16:16
卡丘主义者报到:

康宁精神病院:赵氏

卡丘“金牛阵法”可以开锣了!上茶!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6 18:56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6 17:25
卡丘“金牛阵法”可以开锣了!上茶!

甭管“金卡、绿卡”,都可以刷卡,在这里!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6 21:06
冲动的钻石 发表于 2014-2-26 16:16
卡丘主义者报到:

康宁精神病院:赵氏

无限风光在镜头!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7 06:59
说吧,一支狼毫墨笔

他,无心翻阅眼前的挂历
倾听室内的钟声
再次低回响起
只要在那狭小桌前得到震荡
他觉得体内有一种汽笛“突突”开启
——此生,一个巴掌大的区域
就是他的出发地
他要让那些画面中的人
重新活着灯下热烈之地
——这种“黑白进行时”的记忆,是他
焚烧的目的
他的存在,就是为他们而存在
他的笔,永远如一把匕首插向那里
只有在那里,他的魂魄更象一支笔
一把内心猎猎作响的红旗
席卷那些玫瑰之类的东西

说吧,青春曾经绽放过的某种“茉莉”
说吧,那“茉莉”曾凋谢某次细雨
说吧,他的青春是何等的荣誉壮丽
展现着一种孔雀开屏的舞姿

说吧,一个曾有过某种意义的雕像
却要为其终生相许
遥无泪水的记忆,遥无等待的日期

别再放映大脑中影像机
有关美人的指甲、眼神、风衣
都会被作为批判式的词语

一颗纽扣从衣服之上脱落
纯属事故外分析

而,谁的拇指指向那里
就是带有肉欲气味的小资产阶级

昨夜,有一支喇叭藏在一个人袖口
他,从批评者那里证实了这一消息

革命者,从来都是绿色的外套
他们拒绝外来的“卡布肌”
和身遭波浪式发肩人高跟鞋
一种路面敲击
“精神对于物质”
青春,从来都是眼屎

而扮演青春角色的人呢,他
时刻有胆小的怪癖
他所要找的证人,杳无信息
他的悲剧成为一个时代的液体
但,美名留存于上万个阅读者心里

上哪里去找那些混乱的记忆
铁镐、木梯、油漆
以及乱的书籍,一页翻去
虽然流传是“思想问题”
但,可以作为一幅画来修理

他的缺点是将大人物处理成小人物
数字的不断相除
有人将一个逃兵归类于
相似的“伟人”逻辑
致使他一生亚于一根断弦比喻

他画了一辈子“红色记忆”
却为夜半一声高音喇叭为汗滴昏迷、喘息

—革命就是培育良种母马的教育
—革命就是让一些人把高吊的胃口
轻轻放下,顺从民意
顺便让一个教授接受草根的洗礼
维护现实朝气
一个红似太阳者身躯
连同他一再倡导的足迹
人说,他老似过去
挑战一个官吏似皮大衣

一辈子扛锹除雪
劳动不完的工计
没使他的腰开始弯曲

……纸条的、眼神式手势告密
他,视其为“夜壶”中的尿滴

由此,一个教授的危机
总是把“光棍”当作旗杆来处理
注定身边是飞雪满地

这些不是酒令
更不是他无法控制诗句
他一生的欢喜
四处将羽毛制成为行走的掸子
插入古怪花瓶里
肉体抗拒尘土的迁移

何时,白发真是一把扫地的扫帚
不断扫体内的土、身边的土

何时,眼睛在昏花中常常为事物
眯缝成一根针
在不断放大倍数
镜片中求得深入人心
取裁自“平稳”一词
努力中的人,他要扮作“神”
而不是“人”
小心中保存着石破天惊身影

不变之中求变
有人告戒:昨夜的电话
隔墙都有耳朵的偷听
因而,他更怕半夜响起的铃铛

本月他为“王”
等于说看见过诸多场景
比如:美女变脸,蛇落床边、弱势者
被富有者嘲弄,连同
雨水吵翻了天

世上不需要什么单只望远之镜
预先也没什么订单
一个胸怀天下者和一个无胸襟的人
瓜分着行走中的风景

消失的历史残局他为“王”
一副扑克牌摆放中间
敲打着他的黄金、碎银
带腿的,统统向他靠拢鼓噪
唯独,他不向一个独眼巨人现身
巨人只剩一个不断瘦身肋骨
在他想象中

现在,昆虫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来解决
人间那些飞腾术:高处向低处
再由低处向高处布置着黄金
“凡是革命的都是一家亲”
“凡是钞票的不再指认什么兽脸”

天下的“创可贴”都是乡党人发明的
如今,它们不在他的额头之上
压根不在他的唇齿之间

本世纪,瞭望者为“卒子”
小心翼翼过着河
他是木棍插在水中倒影

本世纪他为“王”

他,把美人送入迷雾园奇案
接着,又把好汉带入快活林
唯独把一支柔软画笔留在了心里

九九八十一天
他,天天重复这样的规律
直至,体内烧红的钨丝集体亮起

如今,他真的成为一个“独眼巨人”时代
谢客于自己的画室
烦躁之际,他展开自己的纸张
看美女们翩跹的舞姿和众多好汉们前来请安
真的,他再也不想将尺长胡须剪落于地

他的最后一挥留在了“湖北”和“广西”

此生莫大欢喜
他同四种扮相的名著走到了一起

因而他成为“古人”的一出戏
那些雕梁画栋的影子和他一道
搬运着风雨

那时候,他以一本“小人书”身份、不是报纸
遮挡陌生人视线

他的名字躲藏在一部“白蛇传”、“桃花扇”里面
他觉得灵魂绝不是风干腊肉,随意
被一个“膏药”式旗杆悬挂着
为此,他以“小人书”为名片,接近一种政权

那时的“上海滩”遍地的音乐泡着“李香兰”
东洋人的炮舰
而他的使命就是“上一条线接通下一条线”

他嘴里说的是“日语”
(带有黑框的)
他手里捧着的是“汉语”
他以月份牌为生计
声东击西
像深海中的鱼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他终于在自己的书内翻身跃起
看到“白骨精”式人物应声倒地

那天,他特地在美人旗袍前面
添加了一条旗帜作为喜庆的日子
日后,他扔以此为手艺
坐在了由书制造的工厂车间
成为一个时代的“主笔”

说吧,他的七六年之前影像花絮
他的青春怎样惊喜一个革命妇女的火炬
怎样又弯下腰身去拾起、学习
火焰燃烧在纸的肉身,接着
逼进他的画笔
“引火烧身“使他始料的不及
殃及城内的池鱼

——“革命者”的仁人志士从来都是抛头颅散热血的身躯
怎能有小资人的情绪和外衣
一场辩论烧到纸上引发到报纸

——说吧,他代表何种乌鸦的阶级

——说吧,他被大街视为可疑之人
他被一种文字囚禁在楚词流放地
他有“揭批”、“标语”、“油漆”夸张的漫画像比喻
不过,灯光熄灭之际
他悄悄亮出自己的打火机
去复活纸上影子的记忆

——委屈是一台发动机,
当他望见另一种气象之时
月亮才是升腾的意义
此身,是一个沉重的铅球
投出去才是带有凸凹的质的
更不是那种气球肉体的挂起
只有把火焰铺洒到纸上
他才会看到另一种活动的身躯
他的魂和魄俱活在那里

时间是用来流浪的
身躯是用来相爱的
生命是用来遗忘的
而灵魂,是用来歌唱的
他,要做灯光囚禁的奴隶——
“米开朗基罗”的弟弟
青春已绕梁而去
他却要永远流放到另一个领地
永远有多远
他就有多远
还好:他的名字却被摆放在一个书架之上
每日都有人阅览充满着泪滴

他,投出的稿件杳无信息
他,申辩的文字永无投递的住址
“这个可疑之人”,他天生
就是红色阶级清扫中的垃圾

哦,命运之战从此拉开
他,活在“林教头雪夜上梁山”
一部危情的大戏内
将魂和魄之类的东西都寄托到那里

他,有时也扮演“巴黎圣母院”丑陋的敲钟之人
…………
他啊,活在自己的器官中
以另种方式出场面对着风声水起
又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自己的内心不毛之地
——一个让他忘却拳头和告密眼神的弹丸之处
纸和笔时刻照耀着他
十二月党人般的火炬
他的看似“沸腾”的意义
是肉体和精神分析为前提
以影子的倒置
去看世界的独立
去看西风漫卷中的红旗
为此,他和众多“身份”的人
自省、揭批、“牛鬼蛇神”似东西
怀着对大众人的热爱,喉咙也不断喊出
“打倒“苏修”和“美帝”的激情话语

这样的存在方和人民真正站在了一起
这样的行为方能表现立场的阶级
这样的方式才能获得“立正”中的“稍息”
才能拿起油漆的笔
大街之上、胡同里留下自己的墨迹
才能肩扛铁锹唱着歌曲
走向大雪纷飞天际

此生的遗憾,此生的欢喜
都来自这支狼毫墨笔
他奉献了青春却毁掉了自己
他的毁灭使他声誉高举起一面美术的大红旗
扎根草根人的心里
他的现身,也惊动了概念中一队吃草的毛驴
沸腾的群山雕塑一代人的思绪
有他垂直而上的高速电梯,抵达
二十世纪经典的记忆
但他视“经典”为最大的强敌
他以政治的远离为空气
进行着再度画笔的执意
因而,他拒绝了国画、版画、油画之类东西
为了一个失去的永恒
为了大众情人的热烈之地
他,无视那些迷惘之中的攀比
金钱的寡欲
集合着自己的残存之力
去复活衰年变法之举

请看:这个小人物“大手笔”
请看:“大手笔”小人物高大中的身躯
它们均来自一场“青春祭内的连续剧”

他,曾经的“丑角”成为着“主角”
至于,钟啊、鼓啊、锣啊之类乐器
已奏响他在三生有幸的皮囊里……

※        杨逸麟:箸名连环画家,开创绘画的“黑白”画风。
箸有《青春之歌》、《一颗铜纽扣》、《勇敢》、《雁宿崖》等几十部作品,“文革”年代历尽风霜雪雨。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7 08:06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7 06:59
说吧,一支狼毫墨笔

他,无心翻阅眼前的挂历

大气啊张老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7 09:02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7 08:06
大气啊张老

本周粉墨登场开始!
作者: 诗人高山    时间: 2014-2-27 09:47
《声音》  她来了 婀娜多姿 带着风夹着雨微笑着 披着彩虹  初春的嫩绿 沾满了柔弱的气息 夜雨、点点滴滴 飘渺迷离  她来了 昨天夜里 鸡鸣鸟叫、还有蛙声 醉了春的美丽  篱笆在等她 梦了一地 孔雀也凑热闹 还有楚王的舞池 光彩迷离  准备着 六宫粉黛 准备着 文武百官、牛鬼蛇神 还有李白杜甫魂灵  山珍海味、百乐交集 陪随着古曲琴弦 传来了 声音  原来 是天籁 醉了一池 满庭泪声 无休无止  @诗人2014年春
作者: 诗人高山    时间: 2014-2-27 09:48
诗人的诗歌
作者: 诗人高山    时间: 2014-2-27 09:49
诗人的诗歌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7 13:54
诗人高山 发表于 2014-2-27 09:49
诗人的诗歌

这个有意思,怎么发上来的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7 17:23
诗人高山 发表于 2014-2-27 09:49
诗人的诗歌

深刻!
作者: 姚彬    时间: 2014-2-27 18:06
老张。厉害的角色。。。。。问好!
作者: 姚彬    时间: 2014-2-27 18:07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3 08:34
姚卡丘的中年之诗更卡丘,更坚硬。

谢谢周卡丘鼓励啊。。
作者: 姚彬    时间: 2014-2-27 18:07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3 08:34
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董事会

突然打断独立董事的发言:网络金融产品是块大蛋糕

老周这才是深刻啊。。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7 18:23
姚彬 发表于 2014-2-22 22:43
姚彬的诗
   姚彬,1972年出生,重庆涪陵人。卡丘主义重要诗人。出版诗集《重庆,3点零6分》、《逍遥 ...

好幽默!拜读!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7 18:41
影像的24小时(诗)
                     ·张成德

去往黑暗的地方
我有交谈的时间
前来的雨水泪光闪闪
从咖啡的日子里走来
许多人来到这里
是为了倾听远方强大的广播
还是和我一样喜欢浓重的夜色

一个人的梦想以以二种家俱做为追忆是不够的
无论关掉还是打开
她都不能在阳光下了却一生
对于迎头撞上的鸟群
我有理由分散它们

生活,这犹以假肢敲打的地面
请想象:没有行囊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日子
没有情人的琴声是种什么样的琴声
多年来人们习惯了生活的打搅
尘土的追逐
沉溺于肉体的美味
随风即开的门庭
艺术蒙难的远方
诗歌挖掘的内心
我看见一些人忙于酒里的偷闲
街头的喧嚣
而另一些人的书房灯光却彻夜难眠

哲学,沦陷了世纪诸多人的面孔
对于天堂飘过的钟声
活着人远比太平间里就寝者显得杂乱无章

大地,风暴席卷的世界
如今,梦中的人她不再骑马
前往激流的远方
却满足于目光的取悦、肉体的相互吹捧
金钱与私欲操纵的无声手枪
四下射伤着理想者盾牌
有谁行吟于大地的边缘
天亮中寻找自己露水中失散背影
岁月的火把在虚无者照亮中
愈发暗淡逼人

一个“侏儒”对着一个高出自己的巨脚指天说地/说明,他在摆脱一种生物的危机,较量/一种衡动的尺寸/这些永远有着趣味,等同于酒、眼镜和白纸/正如一个人在注视中拉开一个街头的场景

——不必要有这样的惊呼/有人躬耕于画案潜行于古人的尙品/有人被一只莫名的巨手玩弄中/吸引前来摄影的人群/有人高昂着直立的躯体,一手牵动暗下的云影/一手接住地下即将落下的雨花/这奔忙于两种距离,美让他/晴天打伞、风暴中出场/去探索自然的光圈,人体形成的光圈

有此自然的语录是建立在不断损毁的废墟之上/建立在女人的面容由一只“蚂蚱”移植的进化中/面对一个直立的“拳头”,男人的形象是一种葵花的开放状/或“北斗七星”状/将一种割离肉体的头颅成为一种雕塑/垒集在城市的积木房顶端

这一具空洞的肉身、无头的肉身/安置一个定向的“十字架”/让其胸腔长年为一个能量形成的烟囱/成为雕塑/把云朵视为坟墓也行、把云朵比喻为/乳房也行,时间共同的行为/让一个人坐在窗前书桌,看看/日光照射一枝花瓶和一张脸/看一个女人埋头于一盆荔枝鲜红眼帘/或看一条胖头大鱼被厨房的刀/摁倒于开口放话的时间/迎接着前来品色的刀叉筷子酒具/和“花椒”、茴香的身影

生活的一切就是留下一张写满不同的文字,留下/一个人匆匆弄脏的白纸/绅士般走向另一个礼帽的城市

但是你必须要当一段“和尚”坐一生的钟/或必须在一个街头,脖颈缠绕着一个/无形“十字架”/面对一个乞讨的空碗/或转身离开路边长椅/面对一个妇女和婴儿的路遇/吹动你“萨克斯”心声/面对着天边一只伸来的指点的手/有人前往天边/有人双手合十于胸口/有人拒绝了双耳的倾听/有人在朝圣中跌倒/自从城市成为人类家庭/就有了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就有了一人躺于闲置的夜晚土地/摘下自己视力/数着满天的繁星的回忆/由此,人的胡须就是这样长成的/经过无数水的迁移,成为鱿鱼根须/成为大树撑开的浓荫,深入/人的建筑上/折叠,产生的坚固体形/产生着闪电和落叶/产生着有人吹箫庭院/或者沉睡于高处听低处的鱼和水戏嘻/这类似“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就是一种耍流氓”/这等于雪山的发芽/在泡一杯绿茶的人家/这等同于一个长衫人牵着一只绿狗游闲与桃花怒放的时节

让一只长箫产生“绝缘体”是今天不可能做到事情/让一具塔式建筑发光、闪亮冒烟是能够做到事情/面对烟火世界/你绷带双脚踩在一张地平线纸上/从城市走出,在空中有只持金的脚指在“接吻”/吓掉了民国中人物的折扇/他们绝不是“齐白石”、“吴昌硕”/相似的身份肯定傀儡“皇帝”/面对着“N”次世界/借一只纸型风筝飞起/有人面对一只沸腾“火锅”/纵身而起/有人选择单手拉索离地而起/也有男女独坐床上/守着一个水盆期待墙外由绿变红的尖椒

一块田地划成“外圆内方”

——有人踩着厚厚“黄历”去拜“罗汉”/有人在一个“拇指”指令下拥抱欢心/有人焚香中看见云朵之上有人掉下来/有人在壁灯中倒翻起笨重的肉身/得到了一本书的指点/潜入一卷画的轴心

八月他来插图
车马鼎喧的版面
北方有人拦马
殉难轰鸣车辆底下

那绿色的君子
一个壮烈于马的蹄下,由此
光要将此速度传播到报纸速度
加深于鲜花深情的痛感中

如此浩大的宣传
劳累着一个人的手心和睫毛并举眼睛
红玫瑰收缩的舌尖
在托住一个灯塔似影子

这大地涌动的海水
如此怒放灵魂与精英
那忙碌了的就此的时光,耗尽着
一只“麦克”风传千里的电量
也让插图人的身影,侧面看到了
战地开着黄花
有一枚别于青松硬体上的“红星”

身披铠甲的行列的插图人
他有此类抒写的神情,整个图画的黄昏
恰似一列铁甲行进的信号灯
再把红色的光、集结的光
源源输送到
街景构成他的一生惊心

呵,高蹈中的红旗
画案间的红旗
灵魂的打桩肉体的可耻铁钉
“为大众者”它重于泰山
“为已者”它轻似于鸿毛的举力

八月他来插图、手握画笔
邀请天下好汉潜行在自己的画壁

那时刻,这黑鸦聚满的瓦檐/我决定离开屋子/到外面走一走/离开灯光/我暂且可以逃避一段睡眠

这时我想隔壁的铁匠/一定睡得很死很死/我不想惊动今夜我可能熟悉的人/许多面孔我已疲倦/更多的神情需要我沉陷其中/我是一个习惯在黑夜平面上滑行的人/而且,习惯月亮心脏处行走/在这个没有死者的夜晚/我知道一个人的心事/总不能沉睡于黑暗之中/寄托魔鬼的照亮/离开宗教翻开第一章节/借助神明的光线/我阅读一只豹子在追逐一只慌鹿之时/存在时怎样的一种表情

在没有神明的夜里/孔雀可以悄然死去/不留下它高贵的王冠于出生地/乌鸦同样可以构成一个阶级/蒙下早晨不白的阴影/借助神明/鹦鹉的宣传更赋予蛊惑人心/生活的舞台/有谁观赏猴子们一幕幕的表演/生活,向谁负罪呢/一再被嘲弄者/是否该合上她厚厚的历史/你可以假借圣旨欺世盗名/但你不可不注意/遮掩你丑恶的嘴脸/至于,黑夜的幻想/你有多少侥幸的时辰/要是你觉得这是生命中最后的夜晚/我劝你先别忙于吹熄房内通宵的灯/当然,吸血的蚊子有着最后的戏剧/水底的鲨鱼/为了月亮掉下骨头/有着拼命的争口/我说欲望的鸦片对人和动物实在有瘾

我在这深夜的郊外观象/名词向动词转换的时刻/一个人是不能同时进入二条河流的/但一个人可能两次睡眠/但愿你的白天不比你的夜里/回顾的历史更惊险/我在深夜里行走是源于对你的怀念/对爱情的怀念/心灵之处爬满月光/有野兽占领的地方/必有刀刃之上速写的背影/那来自石头内部的消息 /让我看到了一种天气的草木/被寒露缩短的时辰

诗曰8小时,称“雅”:

鹿柴跳柴,
驽血皑皑。

牛桩亚木,
以杯取怀。

鹿柴跳柴,
令酒当捉。

岁暮夜白,
肥倩乳爱。
不三口盘,
星日刀来。

鹿柴邀天,
颗泪双埋。
孑孕少月,
别血帐台。
大歌都手,
嗜翠命外。

鹿柴跳柴,
环草期下,
驼父在外

在一个街头,你把一包外装和背心抖开
拿出一只上足“发条”的青蛙任其四下跳跃
无人欣赏也无人伫足
倒有二个疲倦的男女带来摩登的舞步踩来

这是一个被疲惫打败的流行人
这是一个从另一个场景撤退之人
曾经的激情是一只清洗后的动物
见谁都爱以求怜悯

曾经的影像:一个人独坐街头写生、描眉、口红
最后焰火的脸,钻入
黑暗打开的一个门扇
曾经的恋人躯体对应着躯体
以脸部的放大对应着惊喜的放大
他们全身翻滚着长长的旗帜
红色涂遍着绿色年龄

诗曰8小时,称“雅”:

用两颗口齿制造的剧场,算不算空洞,

你的“香槟的”“火腿的”“汉堡的”流行的口胃
  让一个人开始皱眉

你的点滴汗水累积成泪水
开始修建另一类口齿
让一生经济的人
开始了解什么是“泪水,汗水和口水”

有必须构置这样的舞台吗
有必要亮出这样的旗语
  动物清洗后的体毛
他们本身就带有时代的污点

这个人多么像风中打伞的人
风中,它带有偏执症
风中的大厦有些僵持,晃动
就像他手握的雨伞

我说过这样无数次的话
要想静下来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要让那些“个别的”“时尚的”观众
统统变为言辞中的哑巴
这比登天还难

看看吧,那些脱离地面的人
怎么样被一类风刮起
看看吧,那些虚构故事当中一个被埋伏中人的面孔

我说,现在我要让一柄放大的伞来撑住这晃动建筑
就是为了证明“阿基米德”定律
“上浮”和“下沉”究竟它们代表了那类人的肉体

他多年害了一种病“怕人”“不怕耻”
这多年忧郁症让他出入着这样剧场
白天,去诊室为人看“齿”
晚上,回到家回看
另一类病史

噢,他常常独自一人
请人在舞台与他对白
包括白人黑人黄种人
也包括汉墓中被找到的那类人

他欣赏这个世界,打量这个世界
充满着期待
惟独不希望看到它的“口邪嘴歪”

用一个医生视力和他的口袋
他营养着每天发生的一切
包括呻吟的,跳跃的,连同步向台阶下的人

他均持以慈悲为怀

他,这个小小的百姓
他,这个小小的医生
天生的草根性就带有露水
不计较脚下一向散开的鞋带


如此8小时影像:
紧抱双膝、沉思的夏天已降临
降临于黑与绿垂钓的浮云间
白衣、红裙的女人
她的晚安
是这阳光双色分离睡眼

晚安,那些吹拂的风和蜻蜓
晚安,尚在朦胧的梦境
谁的一辆单体车
在这寂静焚烧时刻冲刺向一盆
窗内的水莲

那身着蓝白格子外衣的男人
他的秃头不在浮云之处徘徊
他独自的成长过程
是这个夏季惟一可以发放的标签
他的可笑是羽毛背负的翅膀
只能装饰一片云的梦想
他的可怕病症
是“蓝同白”共同控制的夜晚

他的沉睡
在一被称作为患者的服装上面
他的青春是这样的走光,弥漫
附贴于淡蓝色的天空下边
有关肌肉发达的时间表
使他伏撑在一片银枪鱼之上
沙滩之上

这些屈身痛首之地
没有什么飘乎不定的云所能预料
一个人独享的历史
就是把即将消逝的时间
当作大鸟每日起落翅膀,看作窗外不断升起的云影
当你整日去猜测远方一块莫名巨石
你不免被巨石所控制
江湖是产生冷箭飞射的地方
你以一个“蓝白”身份出现在
这样时刻,云是抛物线性格
雨是黑色的图案

你不必要用自的矛去刺那些体外的盾
金枪鱼投案自首沙滩仅仅靠网的通缉
带来的不是“原子弹”的灿烂

独自成长,有时真是一个人坐在浪涛之上的桥
或背负一块巨石的修远
当一个人头部长出犄角、去看一个黑与蓝发明的图案
他真的觉得人人都是“蒙拉里莎”
或“拿破仑”的马匹双膝 踢动的远山

在一个蓝与白服饰的时刻
扮演“冰激凌”的独自消融,真好
若能将“冰激凌”心情搁置在一张小提琴上面
去看一只红透草莓消融在冰的顶端,真好
他为一个用画框遮住面部人产生着幻觉
一只透明玻璃杯已在木桌上停留太久
那里的水一定渴了多久
那里的春天已被一个身穿患者长衫的人
以一副高处垂放下的画面代替了人的头面
这柔软的暴力还产生于一个画面三个举枪人的阴影
共同对射着一个破坏画面人的头颅
这行为的艺术
制造的枪声看点
瘫痪了一个木马让男童蓝白着装
也使得他体外的心脏
看到眼前飞逝而去的黑马混乱

要飞,飞到何种邻界限

由人类产生的高度垃圾,它的塔尖
即将抵达一个飞马腾空跃起点
在一个接近患者的人看来
把红色的降落之伞
栓在马的背部
一定有它的合理性、观察性
他的对抗性
让另一匹雕塑的瓷马
看到了城市换头术
一个由外科医生组成的自恋式图案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7 18:47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7 18:41
影像的24小时(诗)
                     ·张成德

存在与时间,成德与卡丘,24小时轰炸。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7 18:48
黄色安全帽

清晨,空气里的阳光正在轻轻撕破我的祼体
这是在七月的北京,我刚刚从床上抬起身子

窗帘不要拉上,以便我夜里看天上的飞机
穿过隐身其中的仙人、稀少的星星与云层

现在,是清晨了,我突然惊醒,是光合作用
人到中年,停止了生长,但遇到光更加喜悦

一线黄色安全帽,从窗外经过,远远的移动
他们在树丛中潜伏,像是一队生活的入侵者

他们或许有三十多个,缓慢或者快速都被怱略
我看见的只是一线黄色的安全帽,桔黄色的黄

黄得纯洁,黄得让我反省,黄得心里没了杂质
柠檬黄加朱红色,得出的结论,在清晨的窗外

他们头戴黄色安全帽,与我相隔铁栅栏与一小块草坪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窗子边呼叫――黄色安全帽

2013年7月5日晨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7 18:55
本帖最后由 张成德 于 2014-2-27 19:06 编辑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7 18:48
黄色安全帽

清晨,空气里的阳光正在轻轻撕破我的祼体


何时让“黄色安全帽”成为我案上“玳瑁”,不把蓝天当被告!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7 19:17
姚彬 发表于 2014-2-27 18:06
老张。厉害的角色。。。。。问好!

我是一块砖全凭党来搬!问候朋友!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7 22:10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7 19:17
我是一块砖全凭党来搬!问候朋友!

好同志
作者: 汤胜林    时间: 2014-2-27 22:21
追忆一只鸡

                   汤胜林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提着一个鸡头
在茫茫尘世,寻找一只没有鸡头的鸡
                      ——题记

记得在乡村教书的时候
我养过一个乖巧的小孩,六只优秀的鸡

我还根据它们的色泽、秉性,及当时的心境,给取了好听的名字
分别叫:蓝天,白云,东条英鸡,高尔鸡,民主,法制

然后等它们长大,一只只吃,吃到只剩下民主与法制的时候
鉴于法制经常把民主按在脚下,我们倒数第二个,干掉了法制

到消灭民主的时候,儿子不干了,妻子不干了
他们先是强烈希望,后是强烈谴责,最后强烈抗议

儿子喜欢民主,因为有时民主是他的随从,有时是他的坐骑
有时他叫民主来咬自己的手心,民主也愿意

妻子反对吃民主,是因为儿子喜欢的
她一律喜欢,没主见

我不喜欢民主,是因为凡事我赞成的,他们都反对
既然他们都赞成,按照民主的原则,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反对

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有一天,妻儿外出
行前他们反复叮嘱,要善待民主,不准杀民主

后来的情况是,为了一个人在家一心一意写作
我把民主关进了门外的小笼子

有时想起的时候,高兴的时候,我就放民主去草丛吃虫草
不高兴的时候,就关了民主紧闭,扯民主鸡毛,听民主嚎叫

每每写作顺畅时,我就让民主享受人的待遇
一日三餐管饱,还给民主洗澡

要是写作不顺,心情不佳,诸事忙乱,对不起
我三天三夜不给水和食物,饿得民主有气无力

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无序循环中,民主思想大乱
民主以烂为烂,乱打鸣,乱打扮,还发假消息
学下蛋母鸡叫,与邻家母鸡乱搞

我气不过,一手捉住民主的头,咔嚓,一刀砍下去
不注意,没按民主的身子,让它扑上对面的屋脊

再一大跳,扑进外面疾行的敞篷汽车
进城去了
作者: 汤胜林    时间: 2014-2-27 22:21
汤胜林 发表于 2014-2-27 22:21
追忆一只鸡

                   汤胜林

也帖一首,表示支持。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8 08:40
汤胜林 发表于 2014-2-27 22:21
追忆一只鸡

                   汤胜林

有趣!赞!问候“汤司令“,夜袭”高家庄、马家河“成功!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8 08:45
修辞·一个人的体外心脏

你在红色的领域划船
这供奉神性的土地
一只黑色的大鸟前来光顾
纯粹是为观一潭月牙修辞中反复的圣水

城市的路灯,它照耀着由斑马组成的路线
也照耀着一只白色的“猫”,立于城市身体的侧面
它,在看一个人在划船
于蓝色和红色相对有声的图案

那“猫”的修辞,在看由“青铜”硬币串连的果枝
光合作用中,就是照亮猫眼中反射的铜币
这是“猫”大白天要做的艺术行为

当然“猫”的符号不限于夜晚
比如,它可以折叠城市一条大河
让汹涌的往事构置于一个人前来划船、显影
看一弯新月去剪辑一个巨大的树枝
组成的晦暗
或者忘记一条大河上面放电的“埃菲”状铁塔的现身

彼岸是由一个红色加灰色组成的“对联”
念到“此”实“彼”就“虚”
念到“彼”实“此”就离去
浮世的问题就是“此”死“彼”便“活”
无论建筑在水面的跨跃中的桥
无论由无数红色灯笼看护的街上
还是一座安静院落“杨柳依依”
月光可触碰的一些由黑色并举“十字架”
均逃避不了月光的照射、雨水照射

由此,一只“猫”的作用就是把一柄“西式”的街灯
移植在自己的庭院
让前来投奔的灯与月彼此关照“猫”在此地的感受

能让“猫”把风中疾行的人叫停脚步或身子
是“猫”多年的愿望:不管男人和女人

“猫”的想法把人换成另类“卡通人”
让大家集体在一领画地、领域
发放“彼”和“此”的“金星”于各自手中
吸引自身的“十二生肖”
或者扛着超大的气球
让身体飞升入空
或躲进一片树叶的冥想
再可能的话,换上“唐代仕装”三人同行
绕着一座旧城墙影子起舞
或牵动一头奶牛于草地之丛
让天下的婴孩随意爬行于此地
让一个相对于“九零”的男孩着红色格服
高举一个空心画框隔空看奶牛
看奶牛喂养草地和四个方向爬动婴孩

草地是一个剪纸的艺术、废纸艺术
当一个人把废话像废纸一样全部清除后
“她”和“他”的艺术就象一个山峰之上
一个头戴草帽、身裹“T恤”
看远去的船被“猫”眼
吸纳为风景
连同踩在铜像背部一只高举单筒望远镜定格之人

所有功课都是为自己想当“皇帝”而备的功
能把天下的“太湖石”垒在自己书画之外院子里
相信不是“赵佶”一个“瘦金体”字所想到的事情
“皇帝”可以随时在“太湖石”之下吟诗或沉思
也可以拜一拜千年不朽的石是件好事
但比不了当下我在一个地毯房间
看一模特女牵着一条绿狗
绕着四下健身
凡人的活动就是这等手续简化不要圣旨或“盖印”
就像把自己的睡衣挂在架上

当轮椅车侧面的“猫”招手向远处的大雁
有鱼飞跃过水面
我断言身体上面肉体必定被另一相似肉体脖颈上间骑动着
但它们是快乐着的
因为它们出生于一片开阔的“葵花之地”
被人发现的是一对连体似“笑脸和手势”
慢慢被人复制成投寄的“邮票”

——当铁制的五架“飞机”凌空盘旋在众僧侣秃顶之上
——当一只被惊动公鸡也降落在那种高度

这彩虹的形成的艺术不一定是凡人手笔

有“鸡”高于人的思维是种流感
“禽式流感”

有铁制的“鸡”高于肉体的形式
一定会被一只口罩的面孔拦下
说这不是纯粹的“行为”

……在这个盛大仪式的广场后面、人群后面
……一张沙发的出现和一个裸睡上面女人
让一个白衣护士紧张不已
当肉体的“鸡”和“铁变”的鸡把大众的目光引向欢呼之际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8 08:54
汤胜林 发表于 2014-2-27 22:21
追忆一只鸡

                   汤胜林

好牛的诗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8 08:55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8 08:45
修辞·一个人的体外心脏

你在红色的领域划船

西学功底的诗化呈现
作者: 冲动的钻石    时间: 2014-2-28 09:06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6 17:18
欢迎金卡丘加盟,读你的诗获得历史与现实的撕裂感。好极了。

喜欢卡丘,并认同,
犹其喜欢周老师的这种以淡然之美渗透出惨痛.
举重若轻
作者: 冲动的钻石    时间: 2014-2-28 09:10
汤胜林 发表于 2014-2-27 22:21
追忆一只鸡

                   汤胜林

在严肃中嬉戏,在嬉戏中警世.

作者: 冲动的钻石    时间: 2014-2-28 09:13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2-23 19:14
个人简介:
张成德,男,一九六三年出生,现任《崔永元公益基金会》连环画传奇馆执行馆长。书画评论人、鉴 ...

水煮三国(组诗)
端的好诗,现在才看到,未为晚.
作者: 冲动的钻石    时间: 2014-2-28 09:18
林忠成 发表于 2014-2-23 09:05
请卡丘主义的成员把诗作在后面跟帖


不要对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大喊大叫
它是个苦命女子
是为了衬托喜马拉雅的强悍与不可一世
而投生在这个小村子
-------------
抚诗而叹惊,卡丘之高人呀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8 10:26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8 08:55
西学功底的诗化呈现

一首旧作08年所写!好眼力,瑟瑟!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2-28 17:26
冲动的钻石 发表于 2014-2-28 09:18
不要对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大喊大叫
它是个苦命女子
是为了衬托喜马拉雅的强悍与不可一世

是高人
作者: 冲动的钻石    时间: 2014-2-28 20:19
周瑟瑟 发表于 2014-2-28 17:26
是高人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2-28 22:00
冲动的钻石 发表于 2014-2-28 20:19

遍地英雄下夕烟!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3-1 07:50
对一只燕子想法

让百花篱外一日开放
——这是哪类野孩主意

对于廊内燕子、身边环绕燕子
我必须把它们空中拉回

如今,这些精灵、怪怪的
缩头、蹑足于村外野滩
跃动于水

它们矫捷如急速
传播的花粉

熟知,冷风吹动树梢
再次聚临到昏鸦们嘴
它们一再掀起着我热血中的桃花
与纸牌一再亮出的“花魁”

谁在收藏着一只蜻蜓的绿眼呵
替我打探于安稳的天下
我所担心的阴影,谁家
藏着那么多翅膀
让我晕眩、至今

现在,我惟一能做的是:
不与它们纠缠
任其身边飞去,忽上
将我视为做蚕自缚中蝴蝶
冥想中的飞


作者: 林忠成    时间: 2014-3-1 08:37

                           小文章: 《什么被卡住》
                          林忠成
     在扬子鳄网,有一个网友跟贴说“卡丘卡丘,是不是丘八被卡住了?”欲进不能,欲退不得。我突然觉得,现代人的普遍状态就是这样的一种“卡”:卡在门缝里,卡在上级的橡皮图章里,卡在婆娘的紧缩财政政策里,卡在编辑的抽屉里……但看了周瑟瑟兄等撰写的卡丘主义宣言后,才知卡丘主义对普通人的卡不以为意,它不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它追求趣味,“通过有趣消解无知与无聊。”这与其说是一种诗学体系建构,不如说是一种生活价值指认。
   卡丘不追求什么真理,它不拿什么宏大叙事来唬人,它的理论贴近慵懒松散的日常生活。从卡丘创刊号的大量作品图片里可以看出,它提倡写作与生活构成交叉关系,而不是平行关系。交叉,是一种互相进入的状态,双方都充满快感,充满趣味。写作不负责对生活作精神统摄,它不是生活的党委书记。卡丘宣言说得很明确——卡丘没有真理,它重视快乐。把写作当作生活的书记,这样的恶果我们不是没有领教过。它会导致写作变异,因为写作理念一旦出现精神导师的倾向,它必定要臆造出一套意义、文化系统,然后强加到事物身上,植入文本之内。必然会出现这样的程式:写作者在台灯下冥思苦想、搜肠刮肚,脸色日渐苍白。过度思虑将导致主体分裂,曼•弗兰克在《正在到来的上帝》一文中指出:“反思的主体是一种异化了的主体。”
    卡丘们反对这一套虚头巴脑的冥思,在《卡丘主义创刊号》上,随处都可以见到写作与生活相撞时迸出的汁液:“鸡叫三遍,兄弟你还在娘子的床头撑着肥胖的腰//狗年行大运,桃花运你就不要了。”周瑟瑟的这首《蜡烛词》透露出的是无须深思的生活趣味。趣味是拿来体验的,不是用来思考的,卡丘认为,写作也是拿来体验的,不是用来思考的。因此,对于刊中大量的文革图片,我的理解是,卡丘把它当作是一阵广场上的欢愉,一场笑得后人喷血的种族记忆,一场既非真理亦非谬误的独唱。

作者: 林忠成    时间: 2014-3-1 08:40
《喜马拉雅的高度》
一群野马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狂奔
要去踏平一个人内心的尖顶
在喜马拉雅山上
只要一把梯子就能爬上天空

村里有个老木匠常年替人做梯子
用羽毛和梦幻
趁大伙都睡下了 后半夜2点
有月光的晚上
那时天空极度深寒
你扛着纸梯上山
从此不再回来

你要以自己的白骨为喜马拉雅增高5厘米
为山下灯红酒绿的人们竖一个高度
要么埋葬于茫茫人海
随便盖几把稻草
要么扛一把铁铲出门
一铲一铲积累自己的心灵高度
最后高到没有一个人能与你交谈

《别惊醒了白骨》
喜马拉雅让一支台灯下的笔变得辽阔
千百年来的积雪让这个人小心翼翼躺下
不要惊醒了雪下深深的白骨
不管是牦牛骨还是羚羊骨
或者人骨

它们已过上平静的生活
在下面悠闲地织毛线
在月明之夜独喝闷酒

不要惊醒了路边的小石头
它关掉了全部门窗
替村子里的人守候宿命

不要对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大喊大叫
它是个苦命女子
是为了衬托喜马拉雅的强悍与不可一世
而投生在这个小村子的

《喜马拉雅的风》
一个喜马拉雅山脚下出生的人
必无敌于天下
山脚下的村子适于容纳走投无路的人
适于东山再起的人居住

没有退路了
你心里有一座比喜马拉雅更高的山
峡谷来的剥皮风  像一个过滤器
把你前世今生的爱恨统统滤掉

在这里住下来
让恨你的人找不到
让爱你的人哭昏街头
这个村子出产为义而死的侠士

喜马拉雅让许多红男绿女害怕
就像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块漆黑寒冷的空间
谁也不知它有多深 多冷
人人都不敢正视它

许多人一辈子都在为绕开喜马拉雅而努力
一副叱咤风云的样
他最怕来自喜马拉雅的寒风
能让他在人声鼎沸的闹市彻骨生寒

《一块废铁》
一缕烟雾迫使一头水牛
向它传授机密
月光像一台打印机
在屋顶哒哒打着

有一块废铁在铁轨下醒来
睁大锈迹斑斑的眼
它是某位旅客忘记带走的心事
铁路工人浇过几回水后  它抽出了嫩芽

这块重压下的锈铁
总在腰酸腿疼中醒来
它亲眼见证了许多乡村小伙
踏上列车 一去不归
许多恋人在铁轨边分手
这块锈铁越来越成熟
它将成为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悬崖嚼碎天空》
悬崖把天空嚼碎 啐向田野
村里一名孕妇生下一块盾牌
上面有几行甲骨文“沃野之上,
黄帝大战蚩尤------------”

一场战争生了一个村庄
男人以鹅卵石为食
女人把土地当皮肤

一排悬崖牙尖嘴利
从这个村子出去的男人
时常产生被刺破的疼
这种疼来自远方 是远方的一群羊
许久找不到青草吃

村民们对付疼痛有一种土方
割一把青草给它
村前石碑上刻着祖训:“痛,难养也
是种脾气大的动物,当拴上笼头--------”

每个经过悬崖的人都小心翼翼捂着肚子
每只鸟听到“悬崖”二字就保持沉默
每位嫁往远方的新娘经过悬崖时
总要停下来诉说:“但愿你能该改变我的命运-----”

《井底》
井底是一个村庄最黑暗的的部分
它在夜里凝聚力量
白天释放在妇女灿烂的脸上

在一些偏远山村  外出失败的男人
总会独自跑到井边  
对井底下那块黑暗诉说心事

一定要沉得住气
等对方先出招
等对方耗尽了明亮部分
你才使出黑暗力量
像从漆黑的水底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剑

井不仅提供水源
还能储藏一个村庄的性格
容纳全村男女的疼痛

井是一个村庄的银行
人们把生老病死 爱恨情仇全部存进去
井边花花绿绿的闲花野草就是利息
一个幸福的村庄一定要有家利率稳定的银行
细水长流  人丁兴旺

《来自黑暗的寒》
村里每死一人都使井底下的黑暗加深
这种积累使井底充满冤气
从井底取出的水一片深寒
井常年在锤炼一把旧石器时代的剑

井的四周埋了许多尸骨
民国年间的乱葬岗在几米外
舀一碗清凌凌的水
谁能喝出兵的慌马的乱?

它从累累白骨中穿过
像一种顽强的性格
清晨透过井边的一滴露珠
能看到一匹白色战马
在寻找战死的主人

黄昏 树林里凝聚着一团可疑的雾
等待最后一个上岸的农民动手术

《大密度物质》
未婚小伙得到长辈警告:“千万别
凝视井底下那块黑暗,它有生命,在成长
它是这片田野的煞气--------”
天黑后井边立着一块牌“禁止任何人夜间取水!”

井底下那块黑暗曾使3个姑娘精神失常
人们每天取的白花花的水
其实是这块黑暗的分泌物
是它老化的角质层

这块黑暗会饥饿
夜晚是它的进食期
井上面的天空形成一个漩涡
所有黑暗在一股巨大引力作用下弯曲
下榻  连星光也扭曲

空中飞沙走石  屋里安然入眠
这片黑暗是井的魂魄
井提供了全村人的思想
塑造了全村人的性格

它的全部压力都由深深的黑暗承担
这块黑暗是全世界密度最大的物质
是最有思想内涵最丰富的一块物质


《井的历史》
水底下的这块黑暗  翻了个身又睡去
白天不论有多少只桶嘻嘻哈哈打水
有多少姑娘小伙在井边打情骂俏
都吵不醒它  它太深了
比深秋还深

宋朝初年 它还是一个泉眼
成批抗金部队打小村庄经过
一人一刀把泉眼越挖越深
遂成为井

战士们把大刀 利剑扔进井里
让它们吸收深处的寒气
吸收来自黑暗的从容 镇定
这些寒气能冷却敌人的鲜血

那时  井底下的黑暗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
现在  它成了城府极深的老人
人间的聚散离合它从不参与
它只在幕后收账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3-1 09:32
林忠成 发表于 2014-3-1 08:40
《喜马拉雅的高度》
一群野马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狂奔
要去踏平一个人内心的尖顶


这一组呈现了你的力量与风格了。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3-1 09:40
人类迂腐升到一定高度,阴霾就来了!忠成,乃大隐之人,什么都明白!就是不饮那“小糊涂仙!”
作者: 周瑟瑟    时间: 2014-3-2 10:09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3-1 09:40
人类迂腐升到一定高度,阴霾就来了!忠成,乃大隐之人,什么都明白!就是不饮那“小糊涂仙!”

老德说的到位
作者: 林忠成    时间: 2014-3-2 10:36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3-1 09:40
人类迂腐升到一定高度,阴霾就来了!忠成,乃大隐之人,什么都明白!就是不饮那“小糊涂仙!”
成德老哥啊,南方人的酒量哪敢跟北京人比呢,我是还没饮小糊涂仙就先糊涂了
作者: 林忠成    时间: 2014-3-2 10:37
“这一组呈现了你的力量与风格了。”周董,开一下QQ,我留了言
作者: 林忠成    时间: 2014-3-2 10:40
对于回帖不能及时地、一一回复请谅,本人在地方媒体工作,往往一出差便几天没时间上网
作者: 汤胜林    时间: 2014-3-2 10:44
张成德 发表于 2014-3-1 07:50
对一只燕子想法

让百花篱外一日开放

对于廊内燕子、身边环绕燕子
我必须把它们空中拉回

——好办法!
作者: 汤胜林    时间: 2014-3-2 10:45
林忠成 发表于 2014-3-1 08:40
《喜马拉雅的高度》
一群野马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狂奔
要去踏平一个人内心的尖顶

《喜马拉雅的高度》等,总是很鲜活。佩服!

作者: 汤胜林    时间: 2014-3-2 10:48
带着欣赏的目的,来悦读,真有不少动人的作品!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3-2 18:32
汤胜林 发表于 2014-3-2 10:44
对于廊内燕子、身边环绕燕子
我必须把它们空中拉回

谢谢赏读!问候!
作者: 汤胜林    时间: 2014-3-2 18:48
酒疯子(外一首)

                 汤胜林

昨日去大队长火锅店宵夜
感觉怪怪的:欢迎仪式是几个戴红袖章穿绿军装的人跳什么忠字舞
点菜单封面印着毛草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酒盅上印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菜名毛肚儿不叫毛肚儿,叫很牛的胃
鸭肠叫万里长征,火锅的汤叫畅游长江
还有莫名其妙的招牌菜斗私、批修、反帝、复辟

一切都是诱因——
所以当我们吃到一定程度
一个60多岁的老头突然情绪激动,跨上木凳
振臂高呼: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我们都劝他:“文革”结束都四十多年
“造反有理”的暴力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你醒醒吧!

你猜他怎么说?他摸出一张黄纸
“看看文件,老子的老子是造反派头头儿
老子根正苗红,标准的官二代”

诗疯子

邻桌一个写诗的,妄想症复发
看酒疯子风光无限
也来学他——

先表演徒手倒立,头顶地球,脚朝上
大概以为自己一步登天了
同伴将他矫正,他又左手向上作托举状
高喊:天马上要塌,现在有我撑着
想活命的,请跟我来

然后,他趁我们不注意,再倒立
结局是:翻江倒海,从嘴里吐出了——
万里长征,大江东去,战天斗地,破四旧
但是,没有吐出象牙

——跟帖一首,助威加油!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3-2 19:23
汤胜林 发表于 2014-3-2 18:48
酒疯子(外一首)

                 汤胜林

无限风光闹枝头!
作者: 张成德    时间: 2014-3-2 19:27
“798”艺术工厂
1
想想北京还有这种图案
向北的“麦克风”前站立的人
身子横空吹向三十公里郊外
人进人逝终生呆着地方

谁让你爱上这图丁中城市的蝼骨躯身
它开着的钟表店
不在“长城饭店”曲目保留内
“酒仙桥”骰子一掷表格外

2
“柏林”的墙可以推到、迁移
惟独这里“不”
这里高烧中喇叭、红色标语一律向独眼人开放着自己戏剧
你可以穿上“比基尼”“布拉肌”游走在这“墙”体
为你搬来的桌椅、躺椅
不坐一会儿才怪呢

北京以北是聋子和疯子共同制造的“千手观音”
细菌繁衍区
不接种一滴“来苏”或“肥皂”水才怪呢
况且,这里的高烧统统以烟囱命名的
“喷气式”

3
颜料过红的画面
统一不了报刊的嘴巴和地面弯垂的传声筒
要是过多再现那些曲目
“失去的红”、终生我都要舍弃
不是所有的“红”都成为“烈士”
“烈士”在书本和影片中集体开放过
红不代表着一种“红”

上一碗“西红柿打卤面”
也不是什么坏的随笔
关键“黑”是否代替“红”或“白”
“一只猫捉住了老鼠尾巴”
瞑想人他没了木偶的评比

以皮毛之眼看待前进中的“红”或“紫”
谁在销售“进口的大片”

还是把时间当作宣纸做为月亮铺就的出发地
无论“工笔”的还是“写意”的
谁有一支“狼毫毛笔”
谁就有肉体被插中的快意

4
别以为上了几天“美术课”
你的腋下就能多出几支毛笔

那种体毛人人都有的
它们构不成“鸡毛令箭”
叫唤中的“旗牌”

离画展开幕还有二个小时
只能用水来覆盖
一生被赞美和词类覆盖
当然也有被词类
为鸟般身子反压着时候

我为零度开水短气压的睡眠泛滥成灾
一生的水
挂在伞内就成为“冰川期”
挂在伞外便是缺水的城市
是这些零点的来客
在把车轮推向了云层的轨道间

当所有命名过的酒水
统一,一种商标出售
我的泪水、奶水、汗类都站在了哪里了

输光了酒瓶子躯身之人

他天生揣着空头支票踏着火焰来的

5
一个积木式车站以“751”命名的
它是“798”站内附原体
二个人看管车轮构成着经济私企
当大量钟表类人群挤压向这里
游人签证,堆积这身子呜鸣中置侯内燃机
吐气的情绪内

置弱的流水线

谁的手再抓向滚烫的“扳手”

当所有商铺转动出轰响的轮子
“好望角”真的无人能发现

6
在阅读美术的变脸日子
你不一定像拆解烟花弹样分外小心
像台上战战兢兢皮影人之躯
美的极限附加肉体外爆炸的硝烟
你敢用自己的“矛”捅别人的“盾”吗?
况且你已是中老年龄的步子
只配在钟表的圈内挪一挪自己虎般躯身
直至痴呆降临

老了,是一把卷仞巨斧
剁在任何物质上兴许都没了声响
何况,它已遁入了胆小人的天生肉体里

如今,那些“斧子”都缩在一个人的“舌尖”上面
充当着“山寨”版“绿林好汉”

不必费劲把目光投向这里
不必把预留情感都放入星星过多演奏的舞台上

鬼魂的话,人间听上一百遍
还会有人听
还会有不散剧场,否则那不是“人间”

在门票奉诏的年月
最好的纸品是无声的悬挂的纸品
尽管,它的两极是木轴拉起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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