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宗华 于 2012-6-8 19:02 编辑
作为诗意背景的“底色” 一一评陈宗华的长诗《底色叙亊》
曾 一
《酒城新报》近期隆重推出底色诗人群及作品,令人对诗酒泸州印象更为深刻。泸州这一群以“底色” 为诗歌旗号的诗人,其中的重要诗人之一便是陈宗华。在诗歌流派战国纷争的所谓盛世,“底色” 作为诗学概念其深意何在?“底色” 诗人群继泸州上世纪八十年代诗人群之后又有哪些新的掘进?本文拟对将陈宗华提供的诗歌文本《底色叙亊》的尝试性解析中,为上述思路找寻某种可供参考的线索。
初读陈宗华的《底色叙亊》,我从时空错乱中似乎触及到诗人若隐若现的个人身世,但又觉得这部多少带上传记标志的长诗拥有某种更为可贵的非个人化的超越性品质。诗人要成全自已,必须以诗作的优秀来超越自已。
诗人天生兎唇,连这身体上的缺陷在陈宗华的诗写中,也获取了非同凡响的诗趣:“我诞生——免唇天生 / 就是吃草的命。”这不兔让我联想到吃草挤奶的鲁迅。在我国,虽说已有几千年的诗歌传统,但因诗歌稿费甚微,普通诗人大都是天生吃草的命。而诗人陈宗华想说的不是这个。莲在低处,才有明亮的上升;诗人吃草,为世界产奶。我穷,但穷诗人也可以成长为精神上的贵族。诗人的精神品质,潛在地预定了诗人可能的生长高度。在这方面,我朦胧感觉生活在底层的诗人陈宗华,如“鸟落民间” 中的鸟,它尚未飘落的羽毛正在飞过比玉蟾山更高的山头。
在《底色叙事》一诗中,陆续出场的不仅有母亲、父亲和我,还有中外古今的一些大诗人,他们的适时出现让泸州以因沐浴大诗的光辉而更显大家闺秀范儿的美。如“母亲以泪光沐浴康乃馨/总在庞德的雨中/错认我的面容。”我想说的是,与此前写到泸州的诗相比,陈宗华笔下的泸州更具与世界相拥的开放气度,这无疑是一个新亮点,也是年轻一代诗人与时代暗合的诗思的自然流露。
我总认为,一首优秀诗歌作品,其品质的保证除了整体的自然流畅,还必须有纯净如宝石的诗句如梁柱般支撑着诗厦的建构。从陈宗华的《底色叙事》中,我读到的一些诗行,让我愿意逗留在上面散步,心灵也为之一颤。如“我爱母亲,任何身边亊物/ 都可以入诗------“我曾说过,诗到爱为止,无爱不成诗。一个热爱母亲乃至祖国的人,才有希望写出感动天地人神的好诗,成为一个优秀的诗人。再如“ 风筝的另一端/是故乡的桑蚕吐丝绣出河的蜿蜒。”“看着天空生出些燕子来/像执黑的棋子------”这样纯粹的汉诗的言说,美妙得我几乎不忍抚摸。
诗人在结尾写道:“按月拿到记件工资/争取在有毒有害岗位干到法定退休/再用一颗健康的心坐在阳光书店/安心地寻找我骷髅上的砷/那時,该有多么惬意”。诗人在环游中外古今之后又回到诗人赖以生存立足的现实中来,从中可见诗人身处劣境而乐观超然的生活态度,但泸州文化界难道不应为我们的优秀诗人创造更适宜诗写的工作岗位吗?
回到拙文的开头,我认为作为诗学概念的“底色” 至少在《底色叙亊》一诗可以理出两个要素,一是诗人生命的原色,对生命本色的呈现与追寻,不粉饰,不高蹈;再是诗人诗思的无色宛如洁净白纸,或者不如说生活在底层的底色诗人心空如天宇,能生出光耀天地的日月星辰和接纳万般瑰丽的色彩。底色诗人群在底层,“灵魂的经络形成流域的大树”,也因为他们并不拒绝和害怕将“根植入一堆垃圾。”他们正以诗写的实绩延续上一代泸州诗人群的精彩,也延续着泸州作为酒乡梦乡诗乡的醉美的形象与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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