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喆 于 2015-3-15 15:44 编辑
披着大麾的黑夜，还没完全笼罩暮色；年关的风，吹得越发肆无忌惮，这首季节的唢呐之歌，把把北方的雨雪一再招唤。
一把米，归笼的鸡们一顿盛宴；在它们这个大家庭里，有儿有女；母鸡公鸡与孩子们挤着一团，叽叽喳喳地打闹个不停。
这番热闹的光景，令老妇暗自高兴了一小会儿，很快随着风飘散，无声无息。她侧身看了一眼端着洗脚水的老伴，他颤微微的身子，在夜色中越发矮小卑微；电灯照着他的一头白发，把一道闪电划过她的心头。
从冷风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乌鸦，“嘎嘎”地叫着，扑腾着从她头顶上飞过，落在屋后的大树上，一些苍凉划过空气，空气止不住寒颤。
身边的黄狗“汪汪”地叫了两声，又埋头顾自地吃着晚餐，这道幸福的晚餐，令它更加殷勤地摆动着尾巴。
除了电视的人气，这些，算是她与老伴喜欢的动静了，这些动静与响声，滋润着她们年迈的心田，在这年关的此刻，总能带来一缕阳光与温暖。
窝在被子里，老伴不停地转换电视频道，一个新闻抓住了两个人的视线，勒住了她们的视听，勒住了她们的心：“上海的一对老夫妻，儿子多日打通电话没人接；十多天后，儿子赶回家中，家中奇臭无比；患老年痴呆的母亲饿死在床上，年迈的父亲跌倒死在客厅……”
这首新闻，让这对老夫妻失语许久。空气压抑，喘不过气来。
他们一共有三个孩子：大女儿一家远在北京上班，儿子在青皇岛，小女儿在广州打工。
眼泪，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模糊了老妇的视线。悲凉的语言勒住了她的喉咙：“没准有一天我们也像他们这样！”
高血压全天恭候着她的生命，哮喘病时时光顾他的身体。
他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只有心事，憋在身体里，不停地找着方案与出路。
寒风吹了一夜，“呜呜”诉说着什么，冻僵的大地骨骼，越发坚硬起来。
20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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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5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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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5 18:18
发表于 2015-3-15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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