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目走在一片野草地上
作者：莫扎特
我在一片野草地上散步。
这片野草地很绿，绿得我睁不开眼。
我干脆闭了眼走，作摸索态。
其他散步者躁动不安，其中少部分也闭了眼。
我原本以为，闭眼的不一定是死人。
如今的绿，滴滴入眼，如陈年老酒般催人迷醉。
这碧绿的酒，经由先辈的体藏，再随野草从白骨里钻出来。
它定有醉人的秘密。它定有醉人的毒液。
我原本以为，从野草的绿光中，可以发见古老的秘密。
没有哪位英雄豪杰，驰骋沙场而不摔碗痛饮的。
没有哪个文人墨客，挥毫骚情而不抱壶野卧的。
还有无数阴谋诡计，在酒中十面埋伏。
那美人与酒池呢？那鸿门宴的涛涛音韵呢？
那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隆中对呢？
我还以为，这片野草，既然从白骨里生长了起来，定能解读甲骨文。
四季轮回，它们如期而至，默念物语。
江山更迭，帝王将相换了一茬又一茬。
它们所历经的朝代和岁月，无不泡在酒中，无不在酒中醉生梦死。
但在这样一片古老的草地上散步，我终于还是闭了眼再走。
那新鲜柔嫩的绿光，逼人眼目，极富生命力，又富极杀伤力。
闭了眼，我似乎更加清晰地见闻它们鬼魅般的摇摆和笑声。
它定有它醉人的秘密，它定有它醉人的毒液！
对于这样的绿色，我是无福观赏了。
对于这样的美酒，我也无福品尝了。
我习惯于在静谧之中，保持一份清淡和清醒。
我宁愿在不见不闻不想不念中，度过平凡的人生。
须知，这样的隔绝，正是融入！这样的沉默，正是爆发！
关于那些躁动不安的人们的非议，我想，人总是执着而执迷的。
我想，大凡睁眼的人，恐怕很难做到心净目明，恐怕很难清楚地前行。
如今的绿，滴滴入眼，如陈年老酒般催人迷醉。
那把野火，多少有些迷晃了众人；那阵春风，多少有些迷醉了灵魂。
不信，你看看这片野草地，看看这片生机勃勃的人们——
2015，11，4 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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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5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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