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根粗壮的辐条,曾是三十二棵树的躯干,脱离了大森林的呵护,只能用单薄的身体,抗御风霜雨露的日夜咬啮,你痛彻肺腑吗?
不希望用沉默,来见证曾经的魁梧。
黄河没抬头就走过了,那么地绝情。已经干涸的渠道是一段剪断的脐带,也是一段令人唏嘘的回忆。
摇头晃脑的玉米,依然在想象,吸吮黄河乳汁的那一刻。老水车学着黄河水的咆哮,欢乐被无数个手臂托举了起来,而姑娘们眼睛里的羞涩,一下被点燃成飘逸的红绸。于是,用脚磕着旱烟袋的老人就说,因为这水车,入口的黄河水多么甘甜!
连叹息也无迹可寻,今天的水车啊,你的心居然比身体更快衰迈。犹如我们悠久文明谱写的诗。
喧闹过后,我必须以老水车的心态,忍受着与泥沙一起流泻岁月的终生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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