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怆时想起鸟

 

悲怆时想起鸟。

在冬天回忆秋天

回忆迁徙的鸟

由北向南的征程穿越一次呼唤

只要是鸟总会有最后一次迁徙

越来越冷的温暖里孕育着冰雪

燃起困不住的自由与搏击

一群飞翔的生命抛下影子

奋力地行走于毫无预兆的灾难里

 

成千上万的鸟在天空生长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它们的思想，行动与牺牲

茂密的森林里黑暗的枪口瞄准了翅膀

疆域辽阔的大地上没有一处藏身之所

引领在前的热血染绿苍茫世间

荒野峭壁上吹来蓝色幽魂

那是无所适从的意志寻找着扎根之处

一只鸟，它相信离开天空后必然投入大地

在黑土中长出游弋的关节，咯咯作响的诗

 

只要是鸟总会有最后一次迁徙

翅膀树叶般飞舞，合唱四声部

悲凉的欢乐占据迁徙的全过程

它教会我说话，教会我用爱去面对恨

在安插机关的死路上起死回生

想起痛苦一样想起坠落的背影

我的背影快要和它重叠

向着寒冷前进，在追寻暖意的途中

创造出自己，紧紧握住记忆——

悲怆时想起鸟。

 

2012-12-3·子夜灯下2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