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住在心口
铁的臂腕掳来天边哭泣的云,任性了又一个夏天,知了倦了,不在扯着嗓子,风蹲在那棵枝繁叶茂的树上,向远方张望。
车窗外的风景没能及时躺在胶卷上,山却像一群欢呼着马戏团将至的孩子,簇拥着,把身后的过往放进背影里收藏,这些长不大的孩子啊,还真是长不大,攀比着高矮,炫耀着绣织红花的裙摆,语气是那般稚嫩,孩子你是否已经忘记,当初这铁的生客路经时留下的无法愈合的伤口,下雨天还会疼痛。
墨色渐浓,夜开始认真。闭上眼,不知又过了几站,孩子们累了,走到了平原,又各自跑散。
路就在两轨之间,碎石似乎听惯了这辗不断的声响,不觉得心烦。时而走来的几间平房,探着身子眼神里散出久违的热情,可惜这身黄土着色的行装里包裹的不再是一颗安稳的心。近旁的庄稼画起绿色的眼线,告诉我那叫“生”,初来乍到,“活”是我的责任。 夜又闻见同在远方拉扯思绪的人坠进故事里,窗外,我给你宁静。
风何时从窗缝里挤了进来,软绵的晨光钻进眼睑,眼被迫撑开,铁的臂腕也因举得太久,疼痛难忍,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将我连同行李一同扔了出来,方才清醒脚下又再次踏实。
是的,我到了该到的地方。
闷热潮湿的气候果如她口中所语,汗珠似乎都自行把掉翅膀,甘愿在空气中为奔走的人祈祷。出了月台,赶上街道,站在海边,看着这滩蓝色染料如一张油画,多了些许平淡,却真实。
作者 秦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