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背影之老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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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2
文：易
老人是大哥
我从心里喊了一声
大哥一点也不聋
嗯 你是珊子吧
大哥怔怔地站在路边
骨瘦如肩上的那一担柴
一株被秋天反复收割的庄稼
挺着一个又一个只会下雪的冬天
单薄的孤独与我对峙着
我在回家的路上败下阵来
我感到我是一棵稗草
和大哥二个远嫁他乡的女儿一样
我想帮大哥放下肩上的担子
力不从心 大哥说不重
我赶忙递上一根“上海”
大哥的手颤抖着 像接过生活的一根拐杖
我没有打火机
大哥掏了火柴 很小心地划了一根
着了又熄了 又更小心地划了一根
着了又熄了 又
我说大哥我来帮你点吧
大哥说不用
大哥说珊子你用身体给我挡挡风就行
大哥似乎很享受地吸了一口
说这烟有点寡味 没旱烟的浓烈
但还是喜欢吸 习惯了
大哥说二个女儿每年都会带好几条回来
大哥说话的时候
我居然没看到一粒牙齿
空落落的嘴 已保守不了生活的太多秘密
那些牙齿该啃过多少硬骨头啊
如今 大哥身上最硬的骨头却被别人啃食完了
我的心似乎痛了一下
大哥 回头我来看你
和你再下下象棋 晒晒下午这阳光
说真的
等大哥的背影驮着我的目光
翻过我上学的那条山洼
我的眼泪出卖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