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

文╱子麦

阅读是一条寂寞之路。

  我的阅读从眼睛开始到眼睛结束。眼睛这东西我一直正在研究，研究它的范围，研究它的精彩，研究它的风光，研究它的日日夜夜，甚至研究它的自我陶醉与自我堕落。

  阅读不限于书本，它超越想象，从女人的身体到男人的器官，从可爱的嘴唇到无聊的寂寞，从一个小小的家到一条长长的马路，从故乡出发到抵达的城市，从兴奋的最高点到低落的深渊，所有的的故事山水相依，所有的阅读尽收眼底。阅读别人比阅读自己更加神秘。别人的心最难以琢磨，自己的心最容易摸索，但也最容易疏忽和跳过。心是最大最美也是最红最黑的一种柔软；心是最开放最封闭也是最难以理解的一种风情和无限的精神和智慧。

  我的阅读低头不语，神思恍惚。我遇见一就想到二，我遇见东风就想到西风，我遇见可爱就想到花朵，我看见爱在路上就想到回家的感觉。有时我整天抱着书本。我把文字随心所欲地放在我的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是那个字写错了，那个情调有点超出眼睛的范围，那个虚拟的山水恰似我的故乡。我呆在书的左边或者右边或者在书存放多年的那个窗口。我好想睡觉或者躺在梦里数我的文字有几行几页，其中有一首最短的诗歌只有一行：“活着，我闻到了远古的墨香”。

  阅读是母亲的手扶着我的灵魂开始走路。

  我的阅读从无字的微笑到无声的寂寞和奋斗。岁月的脚步从原始的花草而来，自然地微笑，自然地不知不晓。染上阅读的习惯从头说起，染上文字表达的方式是面对灵魂的探索。阅读不是歌舞而是性灵随季节一起上升。春天对花草歌唱，夏天为牛羊匆忙，秋天在书房里畅想，冬天躲在荒凉的老屋让心流浪。

  阅读是一面镜子。

  我的阅读流浪四方。

日夜思念。月亮是我写得最多的晚娘，她的每一次露面都给我最大的喜悦和最大的安慰。哪怕她钻进了云雾或者洗掉了往日的忧伤。她的名字始终挂在我心灵最温暖的地方，这地方有一颗心与她会面或者看她消失后的惆怅。

  我的阅读没有规律，熬夜的灯熄灭了高大的理想。我开始闻到文字的花香。在古典的爱情磁场，我的诗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没有珍贵的脂肪与营养。每次翻开自己的日记或者那些自己都觉得颓废的文章，我就在想：是不是别人的目光都在关注外面的阳光而疏忽了我对空气的叫嚷。

   阅读是大地的句子落在心房。

   我的阅读从最薄的纸到最宽阔的海洋。我从古人的词读到现代的歌；我从柏拉图的哲学读到有关孔子读书的内幕。读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理解得太多。一篇散文或一篇小说读过三遍以后没有余味，要么就是通俗要么就是让读者不来抢手。

  我的阅读只有开始，黄昏过后等待结束。

  2007.6.19